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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鸟不知春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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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好时光是在我手里被毁掉的,不怪别人。
    
    
    尾声 愿你已放下,常在光明中
    五月。
    校园里满是穿着宽大学士服的学生,三五成群地在树荫下、池塘前,或者是教学楼的阶梯上拍照,平日里出门打瓶水都要遮阳伞和防晒霜的女生,这个时候倒丝毫不在意炙热的阳光一丝丝照下来,在每个人的脸上投射出影影绰绰的光亮。
    阮珊在人群中慢悠悠地走着,身旁不乏三两成群的女孩,互相整理着对方的衣服,补着嘴上的唇膏。
    过往的三年里,每一年的这个时节,她与宋斐斐总会趴在寝室的阳台上四处张望,而后歪着脑袋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地畅想着以后自己拍毕业照的情景,要摆什么样的姿势,在学校里的哪些地方拍。
    “我才不要戴那个学士帽,丑死了。”每一年宋斐斐总会这样感慨一句。
    “我觉得还好呀。”有时候沈梦正好到阳台上晾衣服,听到这句之后也探出头看了看接上一句,“不过那衣服那么大我肯定穿不起来。”
    “好期待毕业呀。”阮珊托着下巴憧憬地看向窗外。
    “急什么,”宋斐斐撇撇嘴,“她们有的,我们早晚也会有,我们有的,却是她们永远不再来的。”
    “哟,成哲学家了。”阮珊取笑她。
    是的,如今的阮珊终于以自己所渴望的成熟的姿态走在这个生活了四年的校园里,去图书馆门前集合要经过一个人工湖,湖边走过一群大一的女孩,马尾辫齐刘海牛仔裤和板鞋,身上那让她曾嘲笑和鄙夷过的青涩在那一瞬间竟让她湿了眼眶。她们年轻,她们美丽,她们肆无忌惮,巧取豪夺。
    她们野心勃勃,眼神里都好似闪闪发光,自以为人生就在眼前,伸出手去便可以全部握在掌心。
    阮珊轻轻地叹了口气。
    班级的队伍已经站好,蒋可瑶看到阮珊走过来,扬着手大声喊她:“阮珊,这里这里。”她在自己身旁留了位置,阮珊走过去站好,站过去之后却发现那个位置极其宽敞,与蒋可瑶对视了一眼,便明白过来她给宋斐斐和一直没有再出现的沈梦也留了位置。
    教授和校领导就座,摄影师走到了队伍正前方,把镜头对准了他们。
    阮珊永远记得那天的阳光,无比耀眼和炙热,每个人要很努力才不至于眯眼睛。
    毕业照好似一个仪式,是开始,亦是结束。“咔嚓”的快门声响起来的时候,阮珊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再见。
    青春,再见。
    毕业照照完之后便是一场场的同学聚会,阮珊一概推辞,没有兴趣参加,在寝室里收拾整理东西,楼下一时间涌现出了各家快递公司负责运送毕业的物品,阮珊也整理出了两大袋。某天韩炜打电话过来说自己最近要回家一趟,已经分期付款买了辆车,要不要送她回去的时候,阮珊在电话这边笑了笑:“回去?回哪里?”
    “回家啊。”韩炜没有明白过来。
    “我已经没有家了,”阮珊在电话这边说道,“澳大利亚那边已经接受了我的留学申请,家里的房子我也已经卖掉了……”
    韩炜在那边愣住:“你要出国?”
    “是的,我要出国读书。”阮珊轻轻地回答道。
    “死丫头,出国这种大事,怎么也不和我说一下。”许是察觉到了电话里有些微妙的氛围,韩炜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努力继续用以往那种开玩笑的口吻。
    然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阮珊,性格已经完全沉淀下来,也只是在这边微微笑笑:“我现在不是在和你说吗?”
    “什么时候走?”
    “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就走,也就这几天。”
    ……
    “走之前一起吃个饭吧。”
    “嗯,好。”
    她与韩炜的饭局安排在了她出国的前几天,韩炜本来已经在市区的一家高档餐厅订了餐位,阮珊没有同意,她指了指学校外面的饭店:“别弄得那么郑重,像永别一样,就当我们寻常吃个饭,寻常告个别,就当我不久就会回来吧。”
    韩炜第一次在吃饭时没有和她去抢盘子里的金针菇,他全部将它们夹到阮珊面前的碟子里:“你吃。”
    后来走出来的时候,两人在学校外面的那条马路上随意地转着圈,送阮珊到宿舍楼下的时候,韩炜伸出手来:“我们能不能抱一下。”
    阮珊笑了笑,点点头张开了手臂,韩炜将她拥在怀里几秒钟:“回头我送你去机场。”
    整栋宿舍楼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那天的阮珊在寝室里收拾整理着最不愿意打开的一个抽屉。是的,那个抽屉里放着许多乱七八糟的带有少女情怀的小东西,日记本,随笔本,照片,收到的礼物……礼物,她轻轻地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发现是邵然送她的那条项链。
    留下已是无用,徒然睹物思人,阮珊叹了口气,取出来,在心里思忖着明天拿去问一问能不能换些钱,毕竟是远走异国他乡自费读书,身上的这些积蓄还是尽可能多一些。
    旧照片被整理分类,和邵然有关的照片全部被她投进了在阳台上点起的一小簇小小的火苗中,剩下的,塞进了行李箱。
    那件婚纱被她抱出来重新在身上穿戴了一番,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又湿了眼眶。
    “至少,我们曾经在一起过,有过那么多闪闪发亮的日子。”她低下头去轻轻抚摸着披下来的头纱,自言自语道。
    三日后韩炜送她去机场,他一直目送她走进安检口,在心里猜测着她会不会回过头来再看一眼,然而她始终没有回头。
    飞机缓缓地在跑道上滑行着,渐渐脱离地面飞向天空,平稳而安静地驶向另一个国家的国土。
    
    纽约。
    酒宴快要开始,宫蕊已经换好了一袭白色的礼服,邵母走进她的房间里帮她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项链,之后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蕊,我待你怎样你心里也是知道的,邵然和你订了婚,你爸妈也该放心了,邵然在商界东山再起也就有希望了。不管怎么说,还都要仰仗你们家……”
    “林阿姨,您放心,我心里都有数。”宫蕊笑笑,“酒宴快开始了吧?邵然那边有没有准备好?”
    邵家的保姆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夫人,宫小姐,不好了,快去看看,他……他……他的胃痉挛又犯了……”
    邵母眉头紧皱,和宫蕊一同匆忙地跑过去,邵然的房间与她隔了几间,推开门的时候便被眼前的情景吓到。邵然整个人蜷曲在地上,脸色惨白得好似一张白纸,而后抽搐了几下,用手捂住嘴,再拿掉手时,上面已经沾满了殷红的鲜血。
    “药呢!”邵母冲着小保姆大声喊道,“他的药在哪里!”
    “那、那里,”小保姆怯生生地指了一下房间里的垃圾箱,“他发病的时候我从抽屉里拿药给他,他夺过来全部倒进了垃圾箱里,还、还浇上了开水……”
    “这孩子!”邵母的眉头紧皱,走过去蹲下来试图去把他扶起来:“邵然?邵然你怎么样了?”
    “赶紧送医院吧。”宫蕊提议道。
    “不行,你爸妈都过来了,你们今天一定要订婚。”邵母拒绝道。
    “阿姨,邵然现在这个样子,必须要送医院。”宫蕊伸手摸手机的时候发现落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瞥到邵然的手机在地上,走过去弯腰捡起来,手机当时的屏幕上显示的,是阮珊的照片。
    宫蕊一时间愣在那里。
    邵然的病除了身体上的之外,还有心理原因导致的,压力过大或者是情绪太过紧张低潮都会引发,之所以会在他们的订婚宴上出现这种事,恐怕还是他的心理压力。
    “我、我不去医院……”邵然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你们都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宫蕊回过头来看了看他,而后走出去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几分钟后重新走了进来,深吸了一口气在邵然的身旁蹲下,声音温柔:“阿邵,你坚持住,救护车一会儿就到……”
    邵然转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他的意识因为疼痛已经慢慢模糊,依稀感觉眼前的脸在一遍遍晃动着,慢慢变成阮珊的脸。
    是的,他的记忆回到了与阮珊在一起时的那次并不严重的犯病,当时阮珊的脸上也是这样的表情,写满了担忧和焦急,邵然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人,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阿阮……你别担心,阿阮……”
    然后,他的手颓然地放下,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救护车上,即便是邵然的双眼紧闭,宫蕊也看得出他眉目间的忧愁。
    是的,忧愁,从两个多月前她在纽约机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眉目间的忧愁。即便他很好地用一个微笑来掩盖。
    两个多月来,邵然全然不提过往,他听从邵母的安排,出席一些商业酒会,定期和宫蕊见面吃饭,直到一个星期前在晚餐时掏出戒指,微笑着看着宫蕊:“宫蕊,你愿意嫁给我吗?”
    宫蕊一时怔住,手中的刀叉跌落在盘子里,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他。
    “宫蕊,”邵然把目光投向别处,“我与你认识这么多年,你对我的感情我都知道,我对你……也好似亲人一样。再加上,邵家现在一蹶不振,我爸多年的心血落到旁人手中,我如果想重新振兴家业,不得不倚仗你们家的实力。我不想欺骗你,向你求婚,是我妈妈的意思……”
    “我愿意。”宫蕊打断了他的话,把右手伸到他的面前,“阿邵,我愿意。”
    邵然有些吃惊,抬起头来看着她:“宫蕊……”
    “你不要说了,”宫蕊接过戒指戴上,微笑着看向邵然,“我不在乎你是出于什么理由跟我在一起,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就可以了。你总会爱上我的,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我们会很幸福的。”
    从求婚到订婚,只隔了短短一周的时间。
    ——若不是邵然此刻发病,宫蕊亦在心底相信他们是会拥有幸福的。
    然而此时此刻,邵然被抬下救护车往急诊室推去,她隔着氧气罩看着他即使在昏迷中也未显得平和的面庞时,忍不住在心底轻轻叹息一声。
    五天后邵然出院,信件和戒指是自家的小保姆转交给他的。
    宫蕊归还了戒指,在信件中与他道别,说正好自己任职的艺术中心有个欧洲巡展,昨日已经出发。
    “我临走已与父母长谈,他们与邵阿姨交情深厚,不论我们是否在一起,他们都会鼎力相助。阿邵,我从情窦初开的年纪认识你,自此以后,一颗心为你兜兜转转,以为你就是我一生的归属和幸福,然而直到几日前,我才忽然明白,我值得拥有真正的幸福和全心全意的爱。”
    “再见,阿邵,愿我们都能move on。”信件的末尾,是宫蕊画下的笑脸和名字。
    邵然出院那日,纽约的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他把那封信叠好放在口袋里,戒指握在手心。推开医院的门大踏步走出来的时候,只觉得心情万般舒畅,好似他与宫蕊都卸下了心头的重担。
    外面车水马龙,人生喧嚣,阳光似是拂开了这两个多月来他心底的哀愁与阴霾。
    “阿阮。”松开手来,那枚戒指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光彩,他在心底轻轻呼喊出阮珊的名字。
    人生的不同阶段,追求着对爱的不同定义,但我们要记得move on,记得各自前行,而后期冀着有朝一日,命运的齿轮会再次契合,将你带到我身边。
    
    
    番外 许嘉伦——心之全蚀
    1
    第一眼看到阮珊的时候,我只觉得她像一个故人。
    再一层意义便是,她是邵然的女朋友。
    作为一个游戏人间、花丛穿过无数遍的浪子,我的人生里自然是不会上演一见钟情这样的戏码的,所以最最开始,阮珊对我的意义,便只是如此。
    谁料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她竟成了我这颗污浊、黑暗、肮脏,被摧毁、被侵蚀的心上唯一的光亮。
    从那天清晨她头也不回地从我家走出去到如今,已经数月过去,我不是没有想过找她,联系她,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想到最后,便怅然地放弃。
    我如今依旧纸醉金迷夜夜笙歌地生活着,某次一夜之欢之后,我不知怎么的来了情绪,给那个我从酒吧带回来的尚不知道姓名的年轻女人倒了一杯红酒,而后我们畅饮着互相聊天,在各自讲完人生的经历和伤痛的时候,她笑笑,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我们都不再是少年了,理应习惯人生的懈怠,将憧憬都埋在心底。”
    2
    我的世界曾崩塌过两次。
    第一次在我七岁那年,那天是星期天,我原本应当安安稳稳在家里看电视的,然而我却和几个玩伴一同去游戏厅打游戏。那晚找到我的是隔壁的一个叔叔,他提着我的耳朵把我从游戏厅里提了出去,大声喊道:“你还在玩,你爸为了出来找你被车撞了你知不知道!”
    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准确地描述出我当时的感觉,不是悲伤,不是震惊,不是绝望,这句话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我有些茫然,就好似在做梦一样。
    那天我被那个叔叔带着赶到医院的时候,我爸已经咽了气。我听旁人说他临终前嘴里一直念叨的是:“嘉伦呢?快让嘉伦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我始终不知道他想要和我说的是什么,直到现在我都在思忖着,是要责骂我不听话出去打游戏,还是要对我的前路做一个交代,抑或是要说出他车祸背后的隐情?
    我出生时,我妈难产而死;我七岁这一年,我爸因为出来找我出车祸而死。
    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那颗原本亮堂完整的心,便有了第一道被侵蚀的痕迹。
    周围异样的眼光总是有的,议论声也总是有的,亲戚刻意的疏离也总是有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身上便被贴上了“不吉利的孩子”这样的标签。我爸的葬礼结束后,一众亲戚散去,一个七岁的孩子将会有着怎样的前路,没有人关心。
    我在校园里不再有朋友,亦不再有愿意同我说话的人。那个时候的我矮小又瘦弱,走在校园里经常会莫名其妙被人从后面推倒,起来后手上和脸上都是伤痕。
    三个月之后的某一天,我从学校回家,忽然有小区里的委员会之类的成员来敲门,他们的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那个男人蹲下身来对我笑了笑:“你就是许炎的儿子吧?你爸生前是我的好朋友,我打算让你和我们一同生活。”
    那个男人,便是邵广生。
    在我最绝望悲观的童年时期,他以一种救世主的姿态出现,自以为把我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了出来,实则只是扔到了另一片荒野。
    3
    是的,也许我在新的家庭里收获了很多,好的学校,好的环境,好的教育,好的出路。邵广生待我不薄,给邵然什么也会给我什么。然而,他却有一点从未给过我,那就是爱。
    也许是因为从没有得到过,所以也不会渴望,我从未渴望过母爱,却极其渴望父爱。
    然而我知道,邵广生已经将所有的父爱都给了邵然,无从分给我半分。
    怎么说呢?就好比我的生日和邵然的生日,我的生日是他记在手机的提示录上的,而邵然的是他记在心里绝不会忘的;我的生日他会给我充足的钱告诉我喜欢什么就买些什么,而邵然生日的时候,他早早就请了假,带他一同去游乐场。
    初中时我与邵然拿着期末成绩单回来,那一年我们都考得很差,他看了看我的成绩没有说什么,甚至连皱一下眉头都没有,而看到邵然的,明显生了气,指着其中的几门功课的成绩:“这两门课要补上去,我以前年轻的时候数学学得可好了。”
    从那天之后,每天晚上他都会抽出一些时间陪邵然在房间里给他讲课。我印象中那一年他已经是极其有名的企业家,名下的资产不菲,请上十个最好的家教也不成问题,然而他却一直这样,推掉不必要的饭局,推掉不必要的会议,给邵然补了两个月的课。
    在新的家庭里,为了不使自己看上去像是一个多余的人,我便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
    4
    十七岁那年,我开始了自己的初恋。
    所谓初恋,并非是像许多人所以为的那样无瑕和纯洁,至少对我来说不是。我只是觉得生活空虚无聊,周遭的一些人谈起恋爱之后好像看起来生活有趣了那么一点点,恰好当时也有个女孩追我,我便同她在一起了。
    三个月后我们便分了手,她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求我不要分手,而当时的我跨在自行车上看着这一切,内心只觉得厌烦。
    那个时候起我便发现,我这一生,应当是不会爱上别人的。
    从十七岁到二十三岁,恋爱一场接着一场,我能享受的只有刚开始时女生还算温柔可爱的样子,一到后面她们便变得爱哭和黏人,我便总觉得厌烦。
    明知道我冷酷又无情却还要接近我妄想改变我的女孩极其多,谢瑛瑛算是其中一个。
    哦,谢瑛瑛,我刚才所说的我初见阮珊时觉得她像一个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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