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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师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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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素光的事,让她体会到了何为「情不自禁」。

    这个世上,不应该存在与能让她「情不自禁」的人。

    人一旦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便会有无尽的负面感情会存在。

    曲素光令她情不自禁,所以,她会因为听见他的死而感到悲伤,黄药师令她情不自禁,所以,她会因为不忍心伤害他而为难,更会因为梅超风而感到嫉妒······

    更加矛盾的是,她一方面厌恶这种「情不自禁」,一方面,又深深地享受这种「情不自禁」,左右摇摆的心境实则将她自己放在了一个相当危险的位置。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有一种预感,她对黄药师「情不自禁」,稍有不慎,就可能化为一场灭顶之灾。

    这是一个看似没有破绽的计谋,然而,也只是看似而已。

    这时的她不会想到,人只要有了第一次的不忍心,那么,第二次、第三次·····乃至于后来的无数次,都将可能发生。

    就如她自己所言,她是人非鬼神。

    这世上的一切也许都能够掌控,唯独人心感情是没有办法掌控的,哪怕是她自己。

    以为有了足够心理准备就可以做到?

    冥冥之中,命运之神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罪,罪不可赎,望天= =

 第68章 毫无意义的执着

    临安

    “帮主;这是给您的请帖。”

    一个穿着简陋的年轻乞丐将一封烫金红帖递给了一个斜躺在长椅上;捧着朱红漆的大葫芦;正在喝酒的的男子。

    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身上的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和净衣派的普通乞丐没有什么区别,他的右手却十分特别,只有四根手指。注意到这里,有眼力的人一般都能够识辨出他非同寻常的身份——「九指神丐」洪七公。

    当年的华山论剑之后,整个江湖几乎是没有不知道这位乞丐之主的。

    此刻,虽是在饮酒时被打扰了,他也不生气;再吞下了最后一口佳酿后;接过帖子。

    “奇了怪了,这年头,还有给叫花子送帖子的。”

    帖子平滑厚质的触感令他眉间一挑,走南闯北的他不会不知道,单这封帖子的价值就能够在临安最好的酒楼大吃一顿了,如此大的手笔,简直是令人惊叹。

    打开帖子一看落款,洪七公只道,“难怪啊难怪!”

    看到一旁的年轻乞丐不明所以。

    “来得好,来得好。”

    在细看了内容后,洪七公拍着椅子的把手大笑道。

    “正愁酒快完了,就有人要请喝酒,还是喜酒,妙极了!”

    不仅是洪七公,先后收到请帖的还有两个人,分别是南帝段智兴和中神通王重阳,中原五绝看似对立,实则互相欣赏,毕竟站得越高便越寂寞,正所谓「高处不胜寒」,绝世高手之间总是惺惺相惜的。

    但其中并不包括西毒欧阳锋,黄药师可不想请一个在他身边安插了暗棋的人。不是怕,而是他不希望自己和连清共同的美好回忆有一丝被破坏的可能。

    也是相同理由,他的手上还有一份尚未送出的请柬。

    ——无极宫宫主冯蘅

    她对黄药师曾经的帮助,使得他不得不记着她的这份情。只是这一点却不是最主要的,她的许多独特见解才是青年真正对她另眼相看的关键之处,更遑论很大一部分都和他不谋而合。

    黄药师曾经动过想和对方结为异性兄妹的念头,却是因着对方的那点心思作罢了。

    不喜欢,就不要给予任何的希望,否则对他人就是一种伤害。所以,他渐渐地和冯蘅疏远了,推拒了对方多次邀约。

    这也使得两人的关系很是奇妙,言知己太深,论友人尚算。

    交情虽是足够了,但立场着实令当事人感到尴尬。

    “无极宫。”连清拿起黄药师放在案桌上的请柬,其上面印刻着的名字,她也算是熟悉。

    “你认识她。”黄药师敏感地察觉到对方语气中颇具玩味。

    “当然,她可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混迹江湖的一年中,她对自己的身份,冥域的事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冯蘅所扮演的角色——假意打入冥域内部的卧底,那么,自诩正义之士的她,为何又要救她这个「魔教中人」?

    太多的偶然只能是必然。

    “此话怎讲?”

    黄药师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他一直知道冯蘅是个有秘密的人,却没有料到有些秘密竟是还和自己、和连清有关,这意料之外的状况令他不免多想了一些。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连清放下了请柬,走到打开的窗户旁,远处苍郁挺拔的弹指峰倒映在她的眼底,为如墨的黑瞳增添了几分诡谲难测的深沉,“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把请柬发给她,否则她不请自来,不管你的面子,还是她的面子,都过不去。”

    有没有请柬,冯蘅都回来,那个少女对黄药师可是相当执着。

    在这一段书房的谈话之后,这封请柬最后还是送到了冯蘅的手上。然而,作为最后一个收到请柬的人,她却是第一个踏入了桃花岛的来宾。

    此时,距离婚礼举行的时间还有十来天。

    她知道自己来得太早,但是不得不来早。

    一下船,视野便被一片红色填满。

    从船坞挂着精致的喜庆饰品开始到桃花林地面上铺就的十里红色锦缎,精美而华丽的布置令人目不暇接。冯蘅一眼就看出了这铺在地面上看似普通的锦缎实则是苏州第一绣楼的独有红彩锦。平日里看是红色,但是只要经受日照,就会散发出雨后彩虹般绚丽的色彩,而当夜里,清丽的月光照在上面,则又是一番银色梦幻的光华。

    普通人看到了这布置,估计都会忍不住咋舌,黄药师得是多有钱,价值不止千金的东西都仅是做了地毯的功用。但是在少女的心里,唯有麻木。

    她想不通,一直都想不通。

    为什么上一世,连清死了,她输给了对方。而这一世,连清活着,她还是输了。

    桃林尽头,一个意料之内又意料之外的人伫立于试剑亭内。

    一袭白衣如雪,衣摆于微风中轻扬。

    最简单的色彩,最简单的衣衫,都无法掩饰住那绝代的风华。

    有时候,风姿与容貌,与外在的装饰都没有关系。有一种人,仅仅是站在那里,便会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这也许是自己永远都比不上的,冯蘅有些不甘心地想着。

    连夜赶路的疲惫以及踏入桃花岛之后的触目伤情都让她像是秋日里被抽去生机的花朵。堪比桃花的俏丽姿容这时却是显得苍白与无力。

    只是,美人就是美人。

    即使如此憔悴,也别有一番惹人怜惜的意味,空灵动听的声音无法抑制地轻颤着,仿佛融进了深深的怨意。

    “他现在,是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我了吗?”

    “怎么会?”连清转身,望向冯蘅,眼角微微上扬,展露温和的笑意,不过这笑容只会令对方更加愤怒,“是我想来此处等候宫主的,昔日无极宫一别,已经漫长的一年,我以为,冯宫主会有许多话要对我说。”

    “你早知道我在骗你。”

    少女虽然不如连清黄药师聪明,却也不是一个笨蛋。

    “十分遗憾,我怕是无福消受宫主所言的那段「恩怨情仇」了。”

    连清若闲庭漫步般地走出了试剑亭,直到和冯蘅相距不到五尺时才停下。微风拂过,一片片粉色的花瓣落在衣衫上,交错出鲜亮的图案。

    这片桃林是用奇门遁甲的原理植种的,就算是寒冷的冬季,也会盛放如春,更不用说现在才只是入秋。黄药师总是令人感到惊叹,或许,正是因为他的这份魅力,才能令自己心动,令眼前的少女念念不忘。

    “你的来意我知道,药师也知道。”

    而这结果,从自己出现在这里开始,便已经注定了。

    “我不明白。”

    冯蘅略显激动地质问着,苍白的面颊上因为翻腾着的气血泛上了一抹嫣红。

    “为什么重新再来一次,我依旧会输给你,明明黄药师是应该爱上冯蘅的——”

    “什么是重新、什么是应该——”

    连清眼神微凛,思想开始变得混沌起来。

    “别装了,你和我不都是穿越者吗?怎么会不知道?”

    处于极端情绪中的少女已然忘记,她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失去了记忆的。

    「穿越」——

    脑际似乎有一线极亮的闪光划过。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将出现在混沌中的记忆碎片一片片地拼接起来,那个属于连孑与连清的「前世」在眼前以重现的方式变成了一块完整的拼图。

    生父生母、姐姐、养父、还有那些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们······

    “真是相当地令人感到不快。”

    原来,在另一个世界中,人生也乏味无聊至此。

    至于冯蘅,连清突然轻笑了一声,眼中露出了浓浓地讽刺之意。

    “你的确不明白。”

    如果少女真如她所言,重新经历了一遍相同的人生。

    那么,她的执着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在冯蘅已经不是冯蘅的时候,你又凭什么要求黄药师会爱上你。”

    自从她成为了冯蘅之后,就应该明白,书中的命运轨迹早就已经改变了。

    她不是冯蘅的少女,即使拥有了冯蘅的容貌,人生,也依旧不是那个原本的冯蘅。

    这才是本质所在,只可惜,她历经了两世都不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简直就是

    ——愚不可及

    少女颤抖着后退了一步,面容呈现出一股病态的惨白。

    她的神情因为这当头棒喝而滞愣茫然。

    真是可怜的人。

    连清心底虽如此想,神情中却不带任何一丝一毫的同情。

    “不是,不是这样的。”

    冯蘅低着头,喃喃自语着,好像这样反驳就能够摆脱她心底对自己的质疑。

    半响后,她抬起头,唇角一挑,带起一抹癫狂的笑容直视着对方,“都是你不好,你不该存在的,你不存在的话,一切都会是原来的样子。”

    连清想看一个不懂事的孩童那样看着少女,那眼角眉梢的嘲讽之意简直快要如水般漫出,深深地刺激着对方,使得冯蘅抬手一掌便向她极快地袭去,那狠烈带着誓不罢休的夺命之势。

    两人在亭外交起手来,几招下来,冯蘅发现了连清的内力似乎并不如之前一般充沛,却带着桃花岛的痕迹。

    “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可怜的,连自己生存的意义都失去了。”

    连清的话语像一支箭矢,笔直地射入冯蘅的心脉。

    少女漂亮的眸瞳之中划过一道残忍又血腥的光芒,杀意更盛,她注意到了对方内力上的不足,便运气了自身所有的内力,单掌击出。

    这一招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所带出的内力在一定范围内确实能够对连清造成重伤。因为她现在的轻功比并不足以让她躲过掌势所扩散的范围。

    但是她不必着急,就像是面对梅超风的毒砂一样,从容而冷静,因为在冯蘅的背后,她早已看见了远处的青影,应该说,就是因为看到了,之前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不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她总是认为,要打击一个人,从肉体上,是远远不够的,要想真正挫败一个人的,只能从精神上。

    作者有话要说:周更确实很慢,好在这篇十章以内应该能够完结~

 第69章 爱意与杀意

    喷出的鲜血染红了棕色的土壤,冯蘅猛然向后倒退了几步;身形摇摇欲坠地晃动着;只能扶住一旁的桃树之感来勉强使自己站稳。嘴角的血迹被紫色的衣袖狠狠擦去;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横隔在她和连清之间的青年男子,他突然出手,以强势的内力震回了她那一掌。

    伤人不成反自伤,这大约是一件相当好笑的事情了。

    只是;她觉得更好笑的事;是对方连视线都不曾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她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她;故意要让黄药师看到。

    在连清似是没事人一般地离后;冯蘅冷笑着说道。

    对方的那句颇有所指的「及时」;若是她再听不出什么不对来,就真成了一个傻子了。

    只是,黄药师的回道却不是任何的辩解,或者说,比任何的辩解都要令她觉得恼怒。

    “我知道。”简短的三个字,没有一丝起伏,淡然之极。

    “她把你算计在了其中!”

    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少女的回应是更加咄咄逼人的质问。

    “既然你知道,还为什么——”

    她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回答。

    这样简单地的局,聪明如黄药师又怎么会识不破?

    知道又怎样?真相有的时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在谁的身上。

    连清和她之间,从来都不存在所谓的选择。

    ——也许,这就是连清想要告诉的,最残酷不过的事实。

    只是,她还是不甘心地挣扎着,如同一条被困在浅滩的鱼,明知是无水的沙地上,依旧渴望着不可及的蓝色海洋。

    “你不是最讨厌别人算计你的吗?她有什么好?”

    冯蘅的大脑恍恍惚惚的,总觉得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似曾相识。

    也许,不、不是也许,这个问题,她在「上一世」问过。

    “我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她!”

    ······

    “因为——”

    “她已经在这里了。”

    ——因为她已经在他的心上了。

    这就是答案。

    黄药师没有回答这个有些不可理喻的问题,只道。

    “看在以往的情面上,我放你走。”

    他看着她,眼神渐渐变得凛锐,就算只是一场局,他还是不能忍受冯蘅差一点就将连清伤重,“但是,没有下一次了。”

    有一种人,她所承载的重量,是他用全部生命都无法承受的代价。

    不是不能失去,而是失去了,就活不下去了。

    这是那日在冥绝峰上,他所领悟到的。

    她坠落的身影背后,是他整个人生的毁灭。

    黄药师,没有办法活在一个没有连清的世界里。

    所以,有些事,他知道了,也当做不知道。

    就像是——

    她那若无似无的杀意。

    “你走吧。”

    他转过身,不想再多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徒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青色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冯蘅的眼中。

    上一世,她所面对的,也只是这一个背影。

    心中仿佛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疯狂地激长,刺得少女伤痕累累,满身鲜血。

    冯蘅想起了连清的话,或许内心深处是有些认同的,才会无法接受。

    现在的她到底喜欢黄药师什么,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只是得不到的遗憾贯穿了她的两世人生,成为了无法放弃的偏执,这未必是爱,却是比爱要更加深沉的执念。

    “就算我的人生是一场完全没有意义的重生。”

    她低声喃喃自语。

    “我也不会让你们得到你们想要的。”

    紫色的人影摇摇晃晃地向着来时的桃林走去,满地刺目的嫣红之色仿佛是在嘲笑着她的两世疯狂。但是那又怎么样?少女对自己说,我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

    “呵。”尖锐的笑声在桃林间响起,映衬着漫天飞花,营造出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阴森。

    既然是她是疯子,那就找一个同样不要命的疯子来合作吧。

    与此同时,连清置身于用于招待来客的大厅。

    因为是用于拜堂的地方,所以厅堂早已布置完毕,此时没有什么人。宽敞明亮的视线令厅中的装饰看起来更加华美富丽,她站在大厅的中央,面无表情的神色似是对这一切无动于衷。

    闭上眼,在书房一扫而过的机关图纸分成几块区域,以全然的细节方式展现在她的脑海里。不过一个极短的瞬间,黑眸之中,碎玉琉璃般的幽光滑过,徒留下一片漠然。

    ······

    因为纪飞舟,连清曾经想知道成为「天下第一」是怎样的滋味。

    但是,她没有告诉对方——

    想成为天下第一,未必要打败天下第一。

    只因死人是不可能成为天下第一的。

    当然,这必须有一个自身实力的前提。

    否则,要杀掉的人就太多了,会累,也没有意义。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窗边的红色薄纱飘扬轻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后,又擦着一抹白色而过,再次垂落掩下。

    而那道白色的身影,随着突然而起的清幽箫声而去。

    她循声而至,只见一座小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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