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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年级的、负有责任的世家天才！为商者善的绪方财阀！！
　　“如果这些奇迹，都只是一场精心准备的、为绪方家和它的继承人镀上光环的话剧呢？！所谓的第二版安定剂其实早就研发出来了——
　　“英雄们看起来不得已的牺牲，其实只是在为绪方家的继承人铺路罢了！”


第61章　温柔
　　还、还能这么玩的？绪方玉震惊了：我不是我没有啊！
　　“樋口纯子同学；　请允许我稍微辩解一下；　”卷毛观察员无奈又郁卒地平举双手，“首先，安定剂第二版的研发者；　官方认定是观察台实验室的绪……桐一郎先生；当初圣苏娜的临时项目组也不止我一个人在做事，不少圣苏娜的前辈们都付出了时间和心血。
　　“我会被拎出来当榜样，主要因为项目是我发起的，”也主要是我在争取资金。绪方玉把后半句话咽回去，放缓声音，“但改进方向；　的的确确是我们一次一次试出来的——
　　“绝不是冠冕堂皇地鸠占鹊巢。”
　　“你可能对一些事情有误解。”绪方玉挠了挠脸颊，“科学界有底气站出来、指责‘个性决定论’是社会发展的毒瘤，而绪方家再怎么有钱，也不敢说个性社会阻碍了财阀发展。”
　　——像安定剂研发推进这种牵扯英雄社会根基的事情，哪怕是三权分治中资历最老的英雄公安委员会；　也不敢因一己私欲轻举妄动。
　　樋口纯子再次愣住。
　　王冠领域之外，忙于救援的众人间接旁听了两人交谈。
　　切岛非常无语地思考了一会，尽量委婉地向织田小声发问：“你们学校出身的科研人员；　是不是脑回路都有点，嗯……和别人不一样？”这位小绑架犯的切入点十分感人啊。
　　织田：……我现在说我高中肄业还来得及吗？
　　“就算大家长一意孤行要让我，嗯，”绪方玉循循善诱；　“响应我号召的、同一个项目组的学生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进入国内三大核物理实验室之一的初鹿野；　已经在攻读博士学位的日向；　还有其他在领域内不断前进的毕业生们——我再怎么富家子弟，也不能说服三十几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为我昧着良心、害人性命吧？”
　　从观察台实验室到圣苏娜生物大实验室，再回到观察台实验室，最后辐射向所有医药研究向的实验室——这是一条绵长的、浩荡的、充满了拯救激情的战线，战线的另一端放着整个社会被强化药剂影响的英雄们，并不是一个所谓‘有权有势’的家族企业能轻易扭曲的。
　　女孩似乎有些动摇：“如果你用前程和金钱胁迫她们……”
　　“以满怀尊敬的目光审视个性，以公平感恩的态度直面英雄，牢记社会的进步先于个人的强大。”绪方玉叹气，认认真真道，“虽然毕业多年，但我一直牢记大实验室的条例。”
　　卷毛观察员倾身，慢慢按住樋口纯子握着木仓的那只手，“当然，‘永远存疑’也是大实验的条例之一。你可以保留对我的怀疑，但以暴制暴永远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绪方玉把女孩的手缓缓按在了她的腿上，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声音柔和，“我记得菊池先生，他是个非常温柔、非常乐观的人，在取血样的时候笑着鼓励了我们；他说他有个年纪不大的女儿叫纯子，是个小松鼠一样聪明又可爱的孩子。
　　“事实上我记得对第一版安定剂有抗性的所有英雄。他们有的不善言辞，有的健谈开朗，但是每个人都会满怀希望地鼓励我们；那些把人生奉献给了帮助他人事业的、善良的人，哪怕自己饱受折磨也不放弃一线机会——纯子，就算是石头都会被那些笑容感动。”
　　观察员小姐反手握住木仓托，“如你所知，我从少年时期开始崇拜英雄焦冻。我所憧憬的、敬仰的、爱慕的，是那个以英雄为梦想、从少年时期开始坚持不懈地奋斗、最终实现了自己追求的轰焦冻。我成为观察员的初衷，其实是想要去保护这样了不起的他。”
　　“纯子，我向我的信仰起誓——我从未、从未有过伤害任何一个英雄的想法。”卷发观察员蜜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女孩的脸孔，“请相信我好吗？”
　　女孩被绪方玉握在掌心的手指微微颤抖。
　　良久之后，才带着些许哭腔地‘嗯’了一声。
　　紧张地等在主教学楼外的众人也听见了这弥足珍贵的一声‘嗯’，纷纷松了一口气。站在织田身边的异发色英雄垂下眼，悄悄放松攥紧的拳头。
　　打开了主教学楼广播系统的老师笑眯眯地冲青年竖大拇指：“不愧是圣苏娜生物学科孩子们的男神——焦冻先生了不起啊。”
　　不战而屈人之兵啊，爱情可真是伟大。
　　轰愣了愣，先是目光放空地思考了一下，然后默默撇过头。
　　织田也笑了，看着身边的年轻英雄，调侃道：“公开告白，最为致命。”一直神经紧绷的系统破译组老师们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彼此对视后，开始善意地小声起哄。
　　‘憧憬的、敬仰的、爱慕的’？还有‘想要保护了不起的他’？——绪方大小姐那番话，四舍五入就是真情告白啊。
　　呜哇还是全校广播级别的。
　　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
　　“我说你们都差不多一点啊！”银灰发色的青年不满地拍电脑，“这人都还没救出来呢。王冠系统怎么办？入侵者怎么办？长谷川老师还没消息呢！”四个人的电影有两个还没姓名！专业一点好不好！
　　况且起什么哄啊都，男女朋友罢了，现在婚都能离、手不能分啊？
　　被迫反复失恋的诹访部忿忿道，“万一那个什么樋口纯子一个想不开，觉得还是斩草除根、先下手为强比较痛快——”
　　诹访部话音未落，被另一个老师陪同、坐在旁边的樋口老师突然挣扎着冲了过来。
　　这次代理校长飞快地做出反应，满脸嫌弃地一把拦住她，训斥道：“你给我老实点好吧！”
　　“纯子！”樋口老师扒着织田的胳膊，声嘶力竭地对着放到一旁的话筒和电脑哭喊道，“姨母爱你啊！纯子！姨母爱你啊！”
　　轰的脑海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了一些思绪碎片——年轻英雄当机立断猛然抬手，一面数米高的冰墙眨眼之间拔地而起，横在了樋口老师的面前！
　　几乎在同一时间，平静了许久的广播内传出了卷毛观察员的失声惊呼！
　　绪方玉用尽全身力气扑到了樋口纯子的身上，连带着撞翻了好几个椅子。偏离了轨道的子弹胡乱冲向四周的展柜，带出一片玻璃碎裂的声音。
　　大意了！是个性影响？还是单纯的催眠？
　　绪方玉现在已经无暇分析因果，猝不及防开木仓的女孩宛如一头失控的嗜血猛兽，在她的身下疯狂地挣扎反扑。
　　在体术体质方面，樋口纯子简直不像个科研类学生，不仅力气大得惊人，柔软性也是出类拔萃——倒像是当初保送失败的英雄志愿绪方玉。
　　多年文档库工作、迄今没能分配到英雄导致已经变成菜鸡的观察员，被凶兽学妹一膝盖顶中了小腹，吃痛地翻身滚开之余，只来得及踢开一旁的麦克风。
　　白校服的女孩站起身，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木仓，摇摇晃晃地冲绪方玉抬起手。
　　“纯子！樋口纯子！”绪方玉努力地拔高声音，试图让‘模仿’再次影响到女孩，“你听得到我说话吗！纯子！你被利用了！放下手里的木仓！纯子！纯子——！”
　　“砰————轰！！！”
　　随着广播中木仓声的响起，赤红的火焰野兽出栏般自顶层的百合花窗中冲出！滚滚浓烟夹杂着破碎的彩窗玻璃、从四面八方冲上了半空！
　　异发色英雄神色惊愕地抬起头，周围的众人一瞬间齐齐停住了呼吸。
　　“阿玉！”诹访部惊慌地喊出了声，手足无措站起身来直直地冲着隔断层冲了过去。轰立刻反手捞住了长手长脚的青年，高声道：“冷静点！”
　　银灰发色的青年一拳砸到了轰的肩上，满脸恐惧慌乱地冲他吼道：“阿玉在里面！绪方玉在里面！你女朋友他妈的在里面！你他妈不是英雄吗！”
　　年轻英雄反手把诹访部撂在了地上，居高临下地垂了垂眼。轰的声音刹那冷到了极致，仿佛咬着什么人的血肉般一字一顿道：“她不会有事的。”
　　青年固执地低声重复，“她不会有事的。”
　　诹访部快要气笑了：“刚才的木仓声和爆炸你没听见吗？！绪方玉那家伙现在大概被炸得只剩半口气了！难道还能指望长谷川、指望那个一直不吭声的入侵者护住她吗？！”
　　“咳、咳咳……”
　　虚弱到了极点的咳嗽声从广播中传了出来，荼毘单膝跪在地上，反手把绪方玉拦在身后；两人身边是一圈淡蓝色的火焰，在一片混乱的校史陈列室中徐徐燃烧着。
　　“焦冻，控制住那个‘姨母’，”男人扯过身边的麦克风，声音沙哑，“大概是，咳咳，声音控制类的个性。绪方玉没事……”
　　荼毘报完最后一句平安，终于承受不住向前倾倒了下去。观察员小姐赶紧扶住了昏迷前摔的荼毘，把他小心地放在旁边。
　　——在最后关头，来自轰的燃烧个性冲破了安定剂的作用、浩浩荡荡地爆发了出来，迸发的气浪把直线木仓击路线上的两人齐齐掀开；一直担当背锅侠和背景板的二哥君奇兵暴起，发动个性一把护住了燃烧中心的绪方玉。
　　观察员小姐抬起袖子擦了擦被吓出来的眼泪，默不吭声地带着一身火花跑到陈列室门口，小心地伸手摸了摸同样陷入昏迷的女孩的脉搏。
　　“长谷川小姐在楼下的花坛旁边，大概被注射了一些麻醉药物，”
　　绪方玉抽了抽鼻子，抱着麦克风闷闷道，“我无伤，被樋口老师影响的纯子现在处于昏迷；敌联盟的荼毘先生刚才在爆炸中保护了我，请立刻联系观察台的绫小路理惠观察员。”
　　织田赶紧拿起话筒打补丁：“把那孩子绑起来！往死里给我绑严实了！”
　　可别再闹什么幺蛾子了！本老年人真的吃不消啊靠！
　　绪方玉被浓烟呛得直咳嗽，哑着嗓子‘嗯’一声。
　　异发色的英雄接过被塞进怀里的话筒，沉默了一会，很直男地选择和织田校长一起打补丁：“优先安全；还有力气的话，把他们带出陈列室。”
　　绪方玉跪坐在昏迷的荼毘身边，仔细地把身上的外套盖在男人身上，仰头看着开始喷水运作的消防系统，回应道：“已经把纯子绑起来了。学校的陈列架大都有防火材料涂层，应该损失不大；教学楼的消防系统没有瘫痪，目前来说没有其他的安全隐患了。”
　　轰愣愣地‘哦’了一下。
　　绪方玉默默坐在昏迷的荼毘身边，淅淅沥沥的水流打在脸上，和陡然松懈的眼泪混合在一起不分你我。
　　狼狈不已的女孩呆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颤巍巍地哽咽着开了口：“呜……没事了……呼……没事了，轰先生，我没事了。”
　　这一次，我也很努力、很幸运地活下来了。
　　还有见到中穗大美人的机会，还有和焰子彼此取笑的机会，还有被美子姐嫌弃的机会，还有被理惠关心的机会——还有，和你约会的机会。
　　异发色的英雄没回应，只是仰头看向隔断层的顶端，仿佛这样就能看到那个小声抽噎的卷发女孩，能笨拙也温柔地把她抱进怀里，认认真真地告诉她‘阿玉做的很棒’。
　　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轻声道：“……嗯。”


第62章　窘迫
　　直到第二天的太阳懒洋洋爬上了教学楼；　这场无妄之灾才算暂时地落下了帷幕。
　　〃……是；　实验用剂量十倍，主教学楼内有没有备用的安定剂之类的？或者其他中和的药物也可以，〃
　　绪方玉蹲在一片狼藉的花坛边；　跟蹲在隔断层外的生物学科老师交流，〃长谷川前辈中的的麻醉剂量不算大，过一段时间就能自然醒来。〃
　　〃唔，你去四号展柜里掏掏？好像还有一颗胶囊被放在那里，应该没过期。〃老师摸了摸下巴，忍不住问道；　〃那位十倍剂量打进去的勇士现在怎么样？能不能写个观察报告？〃'
　　〃……老师！〃绪方玉好气又好笑，〃荼毘先生是敌联盟的干部，规定上不能对他进行药物使用的临床观察——您要我写报告的话，得获得观察台台长和敌联盟首领双方的书面认可。〃
　　老师咂咂嘴，非常遗憾地哦了一声。
　　此时；　异发色的英雄拿着手机走了过来，。向起身离开的老师点头示意后，青年在绪方玉面前弯下腰单手撑着膝盖；　手指滑动点开了通话免提。
　　〃阿玉？听得见吗？我是理惠哦。〃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观察员小姐立刻眼泪汪汪地扶着花坛努力前倾身体，哭唧唧开始卖惨：〃理惠QAQ，我差点死了你知道吗理惠；　快让焰子来救我啊嘤嘤嘤！〃
　　〃不哭不哭；　已经没事了；　阿玉别害怕。〃电话另一端的女声温温柔柔地安抚着，
　　〃事情的原委我听轰先生说过了，焰子和波动小姐昨天接到了外地的机密任务；美子小姐和系统维护组的副组长已经带人过去帮忙了，库斯诺博士和伏见先生也在路上——一定会有办法的。〃
　　绪方玉依然委屈：〃嘤嘤嘤。〃
　　〃好啦，乖孩子，这次你做的很好哦。〃年轻的观察台小前辈再次放柔了声音，〃胜己……爆豪先生这边我暂时走不开；等你还有焦冻先生回来了，带着焰子一起来事务所吃完饭呀，火锅好不好？〃
　　绪方大小姐毫无尊严地猛点头：〃好哦。要吃虾滑。〃
　　电话里穿出女性轻轻的笑声。
　　温柔的女观察员和被困的绪方玉简单说了一下近期公事后，礼貌地向轰道谢，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麻烦您了，轰先生。〃
　　卷毛女孩跟着向手持电话的青年道谢，〃这次事出突然，您也吓了一跳吧？真是辛苦您了，请回去稍微休息一下吧。〃
　　异发色的英雄没回答，学着之前的老师原地蹲下，抬眼对上绪方玉的目光。
　　这是怎么了？还有其他事情吗？
　　卷毛观察员歪了外头：〃……？〃
　　轰抿了抿嘴唇，低声道：〃对不起，这一次也没能保护你。〃
　　无知无觉地让一个高校在读的女孩子把绪方玉绑走了不说，在她命悬一线、最害怕的时候也没能给予任何帮助。
　　〃这不怪轰先生，〃绪方玉笑了，〃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应急处理也好，那时冷静的劝说也好，轰先生您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反倒是我，明明自己是个观察员，危急关头还那么不靠谱……总觉得回去会被心操部长骂一顿呢。〃
　　青年看着形容狼狈也笑眼盈盈的恋人，苦恼地皱起眉头，似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传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啊……是担忧和愧疚的心情呢。
　　感受着青年的情绪，绪方玉觉得心口陡然软了一下。
　　女孩带着红灿灿金闪闪的火花稍微凑近了些，隔着蒙蒙的光雾轻声道：〃光是确定您在外面就已经很让我开心了，我知道您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
　　卷毛女孩弯起蜜色眼眸，害羞地小小声，〃毕竟，您一直是我的英雄啊。〃
　　是我无上的信仰，是我永燃的希望；是我迄今为止的短暂人生中，最绚烂迷人的颜色。
　　蹲在隔断层外的青年愣了愣，微微勾起了唇角：〃嗯。〃
　　一旦有了充裕的时间，没有什么系统是绝对完美且牢不可破的；更何况，圣苏娜之冠只是个学生项目组花了七八年、后来还被迫搁浅了的防御项目。
　　王冠项目在温室之初就受到了业界大佬们的关注。这主要是因为，大佬们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自杀式防御作为核心来设计系统，且方方面面做得格外有新意。
　　所以一听说观察台联合圣苏娜发布了系统破译的公告，不少当初感兴趣、又碍于法规条例不好动手的大佬们分分摩拳擦掌，线上线下地加入了攻坚组。
　　#合法搞事什么的，果然最喜欢了#
　　在经过了长达三十九个小时的攻坚后，观察员绪方玉、圣苏娜教室长谷川萤、圣苏娜学生樋口纯子以及入侵者敌联盟荼毘，终于被成功地被从王冠覆盖的主教学楼中救了出来。
　　〃荼毘，你好弱啊。〃披肩金发的女性双头托腮靠在窗台上，偏头看走廊上的同伴，〃竟然被一个高中的小女孩骗到了诶，弔君说等你回去了要开除你的干部籍呢。〃荼毘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办呀，荼毘要被开除了哦。〃被身子笑眯眯地看着男人，〃难道要回轰家当英雄吗英雄荼毘？听起来好糟糕，嘻嘻嘻嘻。〃
　　〃荼毘。〃异发色的英雄走到两人身边，喊了一声自家切实做到把父亲气半死的二哥。
　　〃三件事。〃男人转向已经长大成人的弟弟，不紧不慢道，〃第一，有人给图怀斯发邮件，以那个手环为筹码要他暗杀绪方玉，我是有所怀疑才会前来；第二，那个手环能抑制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个性，这一点我会如实告诉弔－－这已经不是一个学校能解决的问题了。〃
　　这件事往大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