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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梦落三生-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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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矗 
  “涵玉,忍住。”林海用力地捏着儿子的手臂,口气沉着而不容违逆。
  终于,涵玉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齿缝里渗丝丝血迹,忍下了又一次的侮辱,硬生生掐灭胸腔里喷薄欲出的怒火。
  累了一天,终于到了可以睡觉的时间,涵玉浑身青紫几乎没一块好地,再也受不了了,对林海道:“爹,我们逃吧,这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林海愁眉不展,叹道:“亏你跟沈睿学了一身的武功,一点都没看出来么?马场里有高手监视我们,是不可能让咱们逃出去的,硬闯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你又没什么实战经验,双拳难敌四手,沧州驻军就在附近,你一人之力,如何应对数万大军?”
  林海虽未不精武学一道,但几十年丰富的人生阅历让他对危险的感知更为敏感,他一直在思考,廉郡王若要收拾自己,为何不在路上直接下手,却将他们流放到沧州来,廉郡王这人一向心狠手辣,不杀他,那就是他还有利用价值,可此时此刻,他林如海无权无钱,又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最大的可能,他是诱饵,廉郡王将他困在驻军马场,是要引诱什么重要的人前来,那个人,会是谁呢?
  与此同时,水溶和葛承琦易容改装,伪装成给马场送菜的老百姓,顺利通过盘查进入了马场。
  早先水溶已经拿到了马场地图,此地分驯马场、马厩、草料区,生活区,监牢,还有马场之后的采石场。林海和涵玉都是戴罪之人,白天干活,晚上被押送回监牢,水溶进来先探探路,方便晚上潜伏进来。
  水溶和葛承琦推着一车菜进了厨房,装肚子痛要去上茅房,伙夫不耐烦地指了路就不管他们了。
  出了厨房,水溶按照地图的指引走到监牢附近,监牢里空空如也,现在这个时间段犯人们都在采石场干活,监牢后面是马厩,无论从哪个方向出去都很不方便,走前门容易惊动别人,后方军马太多,稍有不慎就会引起马匹骚动,还是会暴露行踪。
  离开马场,水溶和葛承琦商议,决定从侧门渗透进去,待救了林海林志二人,再从后方撤退,后方虽是马厩,但未必全无好处,马匹受惊乱跑,正好让敌人阵脚大乱,他们人少,可趁乱逃离。
  马场的士兵都是一群老兵,战斗力不足为惧,水溶也不怎么担心霍炜会请江湖杀手来对付他,唯一让他担心者只有沧州驻军,与数万大军正面对上,绝世高手也吃不消人海战术。
  所以,必须速战速决,不能给对方喘息应对的时间!
  是夜,水溶和葛承琦按照计划好的路线潜伏入马场,逐渐靠近大牢。
  大牢里还有别的犯人,水溶不想惊动他人,计划用菁玉给他的迷药迷倒牢头守卫,再换上守卫的衣服进去以提审犯人为理由将林海涵玉带走。两人避开巡逻的士兵,很快来到大牢门口。
  大牢入口房门紧闭,水溶拿出匕首试图拨开门栓,利刃插/入门缝后却畅通无阻,水溶心中微微一惊,越发警惕,缓缓推开大门。
  冷风倒灌而入,屋内桌上半截蜡烛火苗明灭不定,小桌上饭菜尚温,两双筷子两个酒杯,本该在此的两个值班守卫却不知所踪。
  水溶皱眉,看到角落光线最暗的地方有一团黑影,快步上前一看正是大牢值班的守卫,受了重创昏迷不醒,其中一人外衣不知所踪,牢房钥匙也不见了。
  “有人先来一步,不知是敌是友,小心应对,你在这里把风。”水溶低声说完,以极快的速度换上另一个守卫的衣裳,走下地牢台阶。
  急促的脚步声自下方传来,水溶不假思索拔剑刺出,叮当一声轻响,一招试探之后,对对方的武功水平有了大致了解,算是高手,却远不及自己,十招之内拿下不成问题,接着封住去路,一剑比一剑更快地攻击对方。
  数招过后,水溶将对方节节逼退,忽听一缕沉稳的声音低声道:“阁下如此身手,为何要助纣为虐?”
  竟是林海的声音!
  水溶乍惊还喜,脱口道:“岳父!”
  昏暗中沉寂了片刻,林海的声音再度响起,难以置信,“你,你是,是溶儿?”
  “嗯,是我,我还活着。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出去再说。”水溶简短地说完,转身迅速回到地牢入口,葛承琦还在门口把风,暂时没有什么人经过。
  借着昏暗的烛光,水溶看清了方才与自己交手之人,个子不高,身形纤瘦,身上的士兵衣裳明显大了一号,眉清目秀,显然是女子无疑。
  突然间,身后台阶上传来一阵冷笑:“北静王爷,恭候多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章添加
“决战紫禁城”副本前置任务,潜伏马场救人,获得奖励:有用的消息,女主好感度加500,同时开启地图“乱·长安”。
回去就组队刷boss,MT卫若兰,暴力dps水溶,可奶可输出王安然,“决战紫禁城副本随便来!”

☆、团聚

  这声音竟是从地牢下面传出来的!
  女子横剑挡在众人身后,急道:“老爷,你们先出去,青琼在马场西北方接应,我断后!”
  林海犹豫了一瞬,道:“雁声,保重!”
  葛承琦开门之时,一把飞刀突袭而来,扎在门板之上,阻止了他开门的动作,顷刻之间对方已经上来,一共七人,最前方一个粗粝的声音饱含怨气怒喝道:“姓水的,还我爹命来!”
  水溶抬眼一看,昏暗的烛光下一张满是疤痕的脸杀气腾腾,早已看不清本来面目,记忆里迅速过了一遭,没有任何印象,冷冷睥睨对方一眼,用命令的口吻道:“报上名来。”
  刀疤男眼中怒火喷薄,恨不得将水溶挫骨扬灰,咬牙切齿道:“我是王云飞。”
  原来是漏网之鱼,水溶想起此人,当年他从贺州平乱归来,路上被王云飞暗算,受伤中毒几乎丧命,没想到这人还活着,面上殊无表情,漠然道:“哦,没听说过。”
  王云飞勃然大怒,“姓水的!你害得我父亲惨死家破人亡,你居然还忘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你必死疑!”
  水溶没理他,心下已有计划,对林海道:“岳父,你们先出去,我稍后跟你们会和。”
  林海担忧道:“溶儿,他们人多势众,你一个人能应对得来么?”
  “岳父放心,乌合之众而已,还奈何不了我。”水溶胸有成竹,命令葛承琦护送林海涵玉快速离开。
  林海和涵玉尚在犹豫,水溶一人独战七人,实在是让他们放心不下,雁声焦急道:“老爷,再不走,等军队来了就麻烦了!”林海不再多话,立即在葛承琦和雁声的护送下离开。
  “说吧,霍炜给了你们多少钱?”水溶随手扯过一把椅子,威风凛凛地一坐,身上的士兵衣服尺寸不合,亦掩盖不住其居高临下的气场,视对方如无物。
  王云飞左边一人道:“谁人不知北静王师承雪峰派武艺高强,您的人头,自然是天价了,咱们做完了这单买卖,就能金盆洗手,三辈子不愁了。”
  眼前七人都穿着囚衣,可见在此伪装成囚犯潜伏已久,等的就是今天,水溶淡淡道:“可惜,你们怕是无福消受了。”话音未落,身形突起,椅子倏然砸向对方七人。
  咔嚓一声,木椅四分五裂,飞溅的木屑中一道剑影扇面扫过,水溶起手就是杀招,虚虚实实,看似同时攻击对方,目标实则只有一人,王云飞不及出手,只觉喉头一凉,一缕温热的液体缓缓渗出,呼吸骤然停滞,闷声倒地不起,眼睛至死不曾闭合。
  解决了最弱的对手,水溶不欲久战,袖中隐藏的药粉在转身之际挥洒而出,此地仅有一支蜡烛照明,光线十分昏暗,众人皆是江湖高手,这点烛光也足够视物,却看不清水溶出招之时袖子带起的粉末。菁玉炼制的迷药没有味道,水溶屏住呼吸,与六人打斗三招之后,那群人才突然感觉到四肢无力困意汹涌,迷药呼吸入体,已然来不及了。
  功力最高之人勉强坚持到最后,怒视水溶愤恨不甘地指责:“你,你使诈!”
  水溶不为所动,转身便走,又不是光明正大的江湖决斗,他当然要最大程度地保留实力活着回去。
  水溶出了监牢,外面早已大乱,杀伐之声自后方传来,监牢门口亦围了一圈弓箭手,身穿沧州驻军兵服,目标一致地对向水溶。
  “放箭!”一声令下,一蓬箭雨对准水溶激射而来!
  水溶闪身入门内,抄起桌子当盾牌再度出门,箭矢密密麻麻地扎在桌子上,震得他的手臂一阵发麻,水溶振臂一甩,桌子砸向弓箭手,一群人躲避不及,三人当场身亡。
  几乎是同时,弓箭手后方下令之人胸口被一支筷子贯穿,立时气绝身亡!
  砸桌子为虚,杀下令之人才是水溶的真正目的,士兵失去了领导,顿时慌乱无主,趁他们大乱之时,水溶早已施展轻功跃上房顶,向火光最集中声音最大的地方疾掠而去。
  水溶心想,霍炜果然做了完全的准备,江湖一流杀手加军队的人海战术,按照霍炜的计划,即使江湖杀手杀不死他,也能让他受到重创战力大损,他的武功再高,重伤之后也难以应对数千人马。
  然而,霍炜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水溶带了迷药,更没有算到他压根就没想跟那群杀手浪费时间,水溶很快来到马厩附近,看到一个身穿五品武将官服的人指挥人马围攻四人。
  两人身穿囚服,正是林海和涵玉父子,另外两人是葛承琦和雁声,四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四人且战且走,尚未显现败态。
  之前水溶分析过马场情况,马厩是最佳撤退方向,这里地形狭窄,军队无法蜂拥而上,且马匹众多,有不少还尚未驯服,野性十足,马厩大乱,数百匹战马横冲直撞,死伤的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士兵,马场越乱,他们撤退的机会就越大。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水溶没有跳下去帮助四人,而是混迹在人群里暗中接近指挥的军官。还好先前他穿了地牢守卫的兵服,现场乱成一团,没有人注意到他,水溶顺利地走到军官附近,只见那人周围围了一圈护卫兵,个个严阵以待。
  沧州驻军已经投靠了廉郡王,看来也知道水溶的实力,在这种情况下还不敢掉以轻心。水溶观察周围地形,思索最佳的攻击路径,忽听一人高声叫道:“报!”
  一个士兵飞快地跑过来,被守卫拦住,那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启,启禀胡千总,江把总,江把总被贼人杀了!”
  胡千总一干人惊得目瞪口呆,水溶眉心一动,就是此刻!在众人震惊的一瞬间骤然纵身一跃,剑影扫过之处倒下一片尸体,众人回过神来,水溶已经跳上了胡千总的坐骑,冰凉的剑锋贴上胡千总的脖颈,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胡千总,胡岿是吧,你既然归顺了廉郡王,就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谁吧?”
  “你,你,你,你……”胡岿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开口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都给本王住手!”水溶运上内力大喝一声,声如洪钟,所有人为之一震,心生畏惧,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水溶向周围士兵命令道:“准备四匹好马,否则你们的胡千总就没命了!”
  士兵面面相觑,胡岿失声叫道:“听他的!快,快啊!”
  水溶一夹马腹,策马走向林海等人,士兵很快牵马过来,林海四人纷纷上马,按照最初设定的路线疾驰离开。
  “谁敢追上来,本王就杀了谁。”水溶冷眸一扫,视线所及之处,所有士兵都忍不住打个哆嗦,脊梁骨寒意逼人,不由自主地纷纷倒退。
  水溶策马疾驰,跑出马场十里开外,胡岿早已吓得尿了裤子,五脏六腑都快颠出来了,求饶道:“王,王爷,下官也是奉命行事,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下官一条命吧。”
  水溶冷笑,廉郡王都收买的什么人,好歹还是个从五品的千总武将,这么没有骨气,上了战场也是投降的份,淡淡道:“放心,本王今天不杀你。”
  胡岿如释重负,还未出声谢恩,水溶已接着道:“给你主子传个话,纵赵彛盏蔷盼逯唬宜芤嗳∑湎钌先送罚 
  胡岿一张脸瞬间血色全无,他没有完成廉郡王交代的任务,让水溶全身而退,还带这种话回去,他还能活命么!五马分尸都是轻的。
  水溶一个手刀劈晕胡岿,将他一脚踹下去,下马走向前方马车。
  雁声身边多了一个女子,应该是她之前说过在此接应的青琼,青琼对水溶行了一礼,水溶摆手示意免礼,和林海父子依次坐上马车,吩咐道:“去敬云山古庙,你们认得路么?”
  雁声回道:“认得路,沧州附近的地方我们都打探过了。”说完一甩鞭子,向敬云山方向驱车而去。
  刚刚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涵玉仍在兴奋之中,抓住水溶的手臂激动地问道:“姐夫,你怎么突然就活了?年初丧报说你死了,你都不知道我大姐伤心成什么样了,还跑去五台山给你超度,到现在还没回来呢!这下好了,你又活了,大姐肯定开心死了!”
  菁玉现在一定在敬云山翘首以盼,水溶心间一暖,微笑道:“我在海南被霍炜暗算了,出了点事,失忆了大半年。菁玉来海南找我,治好了我的伤,我们一起回京,路上听说岳父被流放到沧州马场,就来救你们了。”
  林海脱口惊道:“菁玉去了海南!她现在在何处?”五台山超度只是借口,菁玉竟然千里迢迢去了海南,林海又震惊又心疼,海南山高路远,女儿一向娇生惯养,定然吃了不少苦头。好在终于找到了水溶,他们平安回来,总算苦尽甘来了。
  林海心疼女儿之情溢于言表,菁玉受伤中毒,水溶愧疚自责不已,说道:“菁玉在敬云山古庙等咱们。”
  涵玉震惊之后大喜道:“爹,大姐也在,咱们马上就能团聚了!”
  “是啊,咱们一家终于能团聚了。”林海热泪盈眶,拍了拍儿子的手背,叹息道:“都整整五个月没见了啊……”
  快到卯时,天还未亮,马车停在敬云山下。
  水溶下了马车,看到庙前台阶上坐着一个人,赫然便是菁玉,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道:“不是让你歇着,怎么出来了?你整个晚上都在这等着?”
  菁玉近视,白天视线范围还有三米,到了晚上视力更差,看什么都是朦胧虚影,水溶近在咫尺,她也看不清他的模样,只听他说话中气十足,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心头大石落了一半,反手紧紧抓住水溶的手臂道:“你没事吧?我爹和我弟弟呢?”
  林海下了马车,看着分别数月的女儿近在眼前,喉咙一热,温言道:“菁玉,爹在这里。”
  菁玉循声望去,视线所及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水溶扶着她走过去,将她的手放入林海的手心。
  触手所及一片粗糙,处处伤疤,显然在马场受尽了折磨,菁玉流泪道:“父亲,您,您受苦了。”
  “大姐,还有我呢。”涵玉可怜兮兮地扯了扯菁玉的袖子。
  菁玉侧头面向涵玉的声音方向,嗔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吃点苦对你没坏处。”
  林海这才发现菁玉双眼无神,面向涵玉,视线却不知何处,心里咯噔一跳,失声道:“菁玉,告诉为父,你的眼睛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自我感觉本章男主帅裂苍穹

☆、故地重游

  菁玉连忙道:“父亲别担心,我的眼睛没事,就是光线一暗就看不清,天亮就能看见了。”
  林海半信半疑,“当真无事?你可别报喜不报忧。”
  “真的不骗您,等天亮我就能看见了。”菁玉坦然一笑,林海却越发担心,看见水溶凝视着菁玉,流露出愧疚心疼之意,便猜测女儿在海南一定是发生过什么危险的事情,脸色一沉,对水溶心生不满,但菁玉不想说,他就不再问了,稍后私下里问葛承琦,他一定清楚来龙去脉。
  水溶道:“我们劫了马场,沧州不能再待了,咱们在一起目标太显眼,不如兵分两路,我和葛校尉还有雁声姑娘去易县行宫打探情况。菁玉,你就和岳父一起回京,先与岳母会和,之后再做打算。”
  菁玉欣喜若狂,急忙问道:“母亲和黛玉都还好吗?她们如今在哪里?”
  雁声上前道:“王妃放心,太太和二姑娘如今在刘姥姥家,钟离公子派了暗卫守着,暂时很安全,廉郡王的人找不到那里去。”
  “阿弥陀佛,母亲和妹妹没事我就放心了。”菁玉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林家被抄,林海涵玉流放沧州,她最担心的是贾敏和黛玉的安危,如今终于知道她们的消息,心头大石终于能放下了。
  水溶吩咐葛承琦去庙里把行李拿出来,给林海涵玉父子把囚衣换了,看向东方仍旧浓沉如墨寒星点点,估摸大约过一个时辰才天亮,对林海道:“岳父,我师公葬在沧州桑树湾,距此地不远,我先和菁玉去祭拜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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