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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亏-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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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准备去哪?”
  “和你一起啊。”金喝了一大口粥,喝的香甜,然后嘎嘣脆的咬萝卜干,“好久没去图书馆了,近几年查资料主要靠网络,那些极客达人的博客很有趣呢,而且可以和他们互动。一问一答有时候还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吵起来,盖很多层话题楼去议论说明‘我是真理’。”
  “你穿的是我的衣服。”狄安娜在表情上维持着礼貌,你这个二星猎人使劲浑身解数难道就弄不到一套新衣服?“你至少先和我说一声。”
  “下次会说的。”金妮立刻答应着。她穿着白色的类海军风的七分袖衬衫,搭配青草绿色的短裙,过膝白袜,海蓝长筒靴,绝对领域给人无尽的遐想,整个人青葱嫩绿山清水秀,吃完早饭,她抬起手臂闻了闻袖口:“有你的味道。”
  “都用洗衣机洗过了……”她又不是散发古怪气味的榴莲。
  “我能闻到。”金妮的嗅觉是超一流的。
  这一天主要就是花在图书馆了,次日,狄安娜正常去上班(真稀罕,今天照样有金妮准备的早餐),刚刚打开电脑,就有人拜访。
  米才伊史多姆是实在没办法才来的:“我听绮多说,你和金蛮熟的,能找到他吗?我有东西要交给他。”
  ——金·富力士在失联上简直是天才啊,每年的猎人协会失踪者名单都有他的大名,然后突然地,他又冒出来了!
  想找他的人络绎不绝,不过能成功的就几乎没有。
  傍晚,金妮就收到了由狄安娜转交的信,她不紧不慢展开了散发清香的信纸,信的内容如下:
  【我知道您一定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您。
  您把我从匪徒手里救出来,从此我就无法忘记。陶醉于你爽朗的笑容,潇洒的身手,像太阳一样每天都发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诉说。你是我人生的驿站,靠近你就心旷神怡,你给了我动力,给了我精神,给了我力量。
  您的伟大,您的功绩,您的成就,我一直牢记在心,就是因为您,我决定要成为职业猎人(虽然父母都不赞成),或是从事相关的工作。
  我一定会打破障碍,追上你的!】
  “这个女孩今年十六岁,是一家民间警备公司的社长千金。米才伊史多姆在这家公司当律师,碍不过人情,答应了要把信交到你手上。”狄安娜说道,“你认真考虑一下吧。”
  “这就是情书啊。”金妮现在总算了悟了,原来他还能收到情书啊(他那逃跑的天才,就算有人想送情书,也难找到他本人啊)!“狄安娜,你有没有收到过情书?”
  “没有。”狄安娜真的没有收到过情书。
  “要不要回信呢?”金妮拿着信封里面夹着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明眸皓齿,甜美的像粉色果冻,眼睛里的相思深情可以滴水穿石。“她绝对是因为误会才写情书给我吧,我应该明确拒绝吧!
  狄安娜,你不帮我出主意吗?”
  “这是你的事啊,和我没有关系。”狄安娜心想,就金现在的形象,会让那个姑娘彻底失望悔不当初吧。
  

  ☆、尼特罗

  “狄安娜,会长找你。”庶务部部长说完这句,欲言又止——看狄安娜的样子,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被最高领导叫过去吧。
  尼特罗的会长办公室,其实并没有大公司总裁那种高大上的设计,会客厅一尘不染,干净整洁,在纯白的榻榻米上摆好了将棋棋盘,尼特罗捻着一颗“王将”的棋子,他银白的头发梳理成了颇为长的高扬辫子,在明亮的灯光下泛着光泽。
  一双眼睛有着犀利睿智,细密的皱纹停驻在额头,整个人很精神矍铄。
  “我们随便下下将棋?”他开始摆棋子,招着手示意狄安娜坐到对面。
  “好啊。”狄安娜说。
  她以为,一切棋类其实都是自得其乐的玩意。世界四大棋类(围棋,国际象棋,军仪,将棋)都与国家制度相关,将棋的特色是,走到一定步数可以翻转升级,即使最小的“步”也可以升格为“王将”,非常具备“下克上”特色。
  ——9四步
  ——7六步
  ——5六步
  ——四桂
  在将棋界有种说法:当一个高手触碰到将棋棋子,那个棋子就会发光。
  尼特罗没看到什么白色光芒,但是狄安娜一边玩手机一边和他下棋,居然下到了旗鼓相当,这份棋力实在是超出他预期了。
  还剩二十五手,狄安娜暂居上风……
  “狄安娜,可以不玩手机了吗?”尼特罗眼看着己方一个个“步”都没了,要是连合驹的棋子都没有,那只能被将死了。
  输的会很难看。
  将棋上如此强悍的敌手,会长在他百年以上的岁月里也不多见。
  “可是我要靠手机软件的指导下棋啊。”狄安娜并不讳言自己这作弊手段,她勉强知道下将棋的基本规则,让她流畅下棋对战会长就是为难了,所以她借用了“古里德”桑(就是Greed Island的中央电脑)的力量。
  古里德战胜不了小麦棋王,但是要赢尼特罗还不是小菜一碟嘛——尼特罗又不是将棋界国手级别。
  将棋,以及一切棋类,都是只想着求胜的竞技。
  “你……多少了解一下,什么是将棋嘛。”和手机软件下了半天的会长,觉得有点无力。在实际见这个姑娘前,他设想过她的模样和性情,不过闻名不如见面呃,“云古打算带入门弟子来见你,大概明天到。
  等你学会下棋,咱们再来一局吧。”
  “我对将棋兴趣缺缺,很难学会。”狄安娜恭敬的一低头。
  我们的棋局,其实早就开始下了,只是您没发觉罢了。
  会长秘书豆面过来倒茶,尼特罗喝绿茶,狄安娜要了一杯矿泉水。
  “你对我们家云古什么想法啊?”尼特罗抱着手臂,平静地问。
  云古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而比司吉以她的狡猾察觉了(徒儿的事很难瞒过这位的心思),她大度的不去逗弄徒弟,而是让自己的老师帮忙鉴定一下(原话为“看看是什么样的小女生”)。
  “会长,你原本觉得和我下盘棋就能知道我对云古的看法吗?”狄安娜琢磨着会长的意思。
  她和云古的事情,会被会长或比司吉干涉吗?怎么变成家庭伦理剧了?
  “下棋和人生很相似,潜藏着命运的变动和演化,你用手机下棋,我可看不明白啦。”尼特罗开始收拾棋子,“儿孙自然有儿孙自己的缘分,我是不大想管啦,不过比司吉疑神疑鬼,毕竟是她教了多年的徒弟,给其他女人拐走总是要抱怨的。”
  “我会尊重云古自己的选择。”狄安娜绝对不要心不甘情不愿的骑士,出了个金·富力士已经够增加挫败感了,如果云古后来又感到后悔,找比司吉找尼特罗诉苦……这不可能啦,狄安娜既然把云古列入见习骑士考察期,自然知道他的秉性。
  她合掌,五个指头的指腹相对,手指搅在一起,透过她那双漂亮的凤眼,看着猎人协会最高领导。
  她以为,眼前这个人,是在世伟人中值得她钦佩一下的。
  “云古是好孩子。”尼特罗真心希望徒孙爱情顺利。
  “我也觉得他很好。”狄安娜同样说的真心。“您也很好。”
  如果尼特罗年轻一百岁,相貌上是黑发黑眼,她会考虑选择他当骑士之一的。
  狄安娜一天工作完毕回到家,免费吃住的金妮总算换了套她没见过的衣服——碎花拼接连衣裙。
  她旋着身转半个圈,然后扑上去抱住狄安娜:“来,我们来个女人之间的拥抱吧!”
  脸贴脸抱了抱。
  这还不够,又往下抱了抱。
  狄安娜真想说:就算女孩子之间,也不会这样的——脑袋埋在我胸上嗅着什么啊。
  她忍住了,金妮不会一直叨扰她,当她恢复成金,又会像风一样——绝对不停留在一处。
  “金妮,你觉得只要穿衣风格和以前截然不同,就一定不会被认出来吗?”狄安娜还真想知道朋友们看到他(她?)现在这样子,会如何评价。
  为什么你就是不知道穿文胸?
  “我自己不说,你不说,没人能发现啦。”金妮抬高腿,这角度内裤都能被看见了,菜刀一甩,她用脚趾头稳稳夹住菜刀,单腿蹦到厨房,然后用脚握住菜刀切面包片,“你看你看,很灵活吧,我还试过用双脚打字,每分钟可以打两百多字哦。”
  “你练习这个干嘛呢?”难道预防将来双手残废吗?
  “玩啊。”金妮用的是那种渴望得到鼓励的小男孩表情。她还用脚趾头夹住了筷子,然后用筷子夹取一片面包,递到了狄安娜嘴巴边。
  狄安娜咀嚼着面包片,说道:“明天我不回来吃。”
  “咱们出去吃?”金妮挺开心的,“我知道有家小店的炸蝎子和蝙蝠汤很棒。”
  “不,我要和云古吃饭。”狄安娜把切片火腿放在面包里夹起来。
  “云古是哪位啊?
  没关系,我很擅长交新朋友。”金妮张口就来。
  “不包括你。”狄安娜没打算把金妮介绍给云古认识。
  “云古是谁?”金妮陡然预感到了黑暗的潮水暗色的未来不见天日的地狱。
  “云古是会长的徒孙,比司吉的徒弟,我的见习骑士。”
  “……”金妮的目光触及狄安娜的视线,立时感到不自在,还没有充足的时间思考此事,她急忙问:“你找了个见习骑士?”
  “是啊。”狄安娜继续吃面包。
  “为什么没告诉我?”金的脑子里传来无限回音:她找了别人找了别人找了别人……
  她明明努力当个好闺蜜啦,她心中女性和女性的友好,就是互相换着衣服穿啊,手牵手去厕所啊,做个爱心餐啊,有心事就彼此倾诉啊……
  结果突然冒出个男人!
  “没必要,你已经不是我的骑士了。”狄安娜不乐意对不是骑士的人敞开太多心胸。
  “那我和你什么关系啊?”金妮挠了挠耳朵,她不擅长面对这种情况,飘零的思绪里,心里打翻了一桶醋,而胃酸在翻江倒海。
  想点好事儿啊,哦,只要使劲闻就能明白,除了帕利士通那次意外,她完全没有性生活。
  “熟人。”狄安娜想,曾经他们之间有锁链,有羁绊,感受着共同的命运,坐在一条船上,不过她已经用钥匙开了锁,丢了链子,下了船。“你……反悔了?”
  毕竟相识十二年,狄安娜也不想心胸狭窄:“金,如果你为东的事情诚恳道歉,我会接受你的道歉。”
  “关于东·富力士,我说的是实话。
  如果他在乎你,就不会丢下你那么多年。”金妮继续理直气壮自我感觉良好,“我不道歉,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不好。”就金(金妮)这态度,狄安娜没有半点良心不安。
  “我想保护你。”金妮撩起了裙子,瞪着狄安娜,突然觉得自己好憋屈。
  “你不是我的骑士,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作者有话要说:  我当然不懂将棋,用的是《月下棋士》的棋谱。
尼特罗对狄安娜印象最深的地方:胸挺大的。

  ☆、云古

  “今天我要去飞机场接人,明天我会早点来把工作做完。”狄安娜为了接云古,向上司请假提前离开。
  快三个月不见,不知道云古是否有什么变化。
  而且,这次会面将是第一次见云古的徒弟智喜,她准备的见面礼就是一本精装《DINO HUNTER》,希望他喜欢这个礼物。
  狄安娜在机场,还没见到云古一行人,就措手不及看到了金妮,她精神百倍,欢欣鼓舞,三步并作两步迎面而来,轻盈灵动的仿佛要飞天,直上九重天外。
  “嗨,我们去吃饭吧。”金妮歪歪头,她穿着一身道场服,腰间系着黑带,一脸胜利者表情,比出个“V”字,靓丽的外表突出的打扮引来不少回头率,“那个云古不行啦,已经完败了。”
  她真想和狄安娜再来个深深紧紧“女人的拥抱”,为了给云古好印象,狄安娜特意画了眼妆涂了腮红,让金妮想到一句话——“上帝亲吻了一个女孩儿的脸颊”。
  有一群黑色的乌鸦,鸣唱着沙哑的鸣叫,从狄安娜的心田里翱翔飞过。
  “……”金妮找云古打一架,无论何种角度看,这么做都太傻了。
  云古遭殃的很无辜。
  “完全公平的比试哦,寸止。我没弄伤他。”金妮又不傻,不会在必胜的比赛还闹幺蛾子。
  寸止就是武术格斗中达到对方前一寸距离就收手,或仅仅轻轻接触到对方。—— 一般这是为了双方安全。
  对金妮而言——因为我做得到。
  局面尽在掌握哦,要是打不过尼特罗徒孙,她干脆不当十二地支的亥了(不当其实更好,十二地支说起来好听,其实尼特罗有啥麻烦事儿都优先考虑他们,金妮无法理解其他人把这个位置看的那么重,还死命让自己和地支代表动物靠拢)。
  “你出于什么理由找云古比试呢?”狄安娜问她。
  有一种心烦意乱。
  完全没预料出这样的事儿。
  生活的麻烦之一就是人是个多面体:最可爱的人身上也有讨厌的缺点,最可恶的敌人也有某项喜爱之处。
  金妮身上讨人喜欢的地方和惹人厌的地方差不多一般多。她的特色是,某些时候人品大爆发把劣根性放大镜照射般一下子释放,真让人想抽一顿。
  狄安娜不打人……打人踢人骂人均是非理性的冲动,她一向避免的。
  “骑士嘛,每一位应该比之前的更出色。
  我用这模样都轻松赢云古,他还差得远。”金,乃尼特罗认证的世界前五的念能力者,就算变女人,实力并没有衰退很多,要比她更加强大厉害,狄安娜就得去找会长或者揍敌客家常年放大假的马哈老爷(哈哈哈,他们不会屈尊当什么骑士的)。“我嘛,也就是普通的杰出,你努力一下,放眼世界,还是能找到比我强的。”
  ——她真是谦虚的很哇。
  “你这样做很糟糕。”狄安娜和她互相凝视,丢出几个冰寒眼刀,“你没权利找云古麻烦。”
  职业猎人,这个职业本身就包含着某种冷酷的力量。
  “是不是因为那小子很弱,你放心不下?”金妮在替狄安娜找理由。“除了黑发黑眼,他没其他地方符合你喜好吧。”
  金妮想不通狄安娜为何看上那种货色。
  “云古很多地方都比你强。
  他有责任感,对孩子有耐心,而且不会随性找人打一架。我问他任何问题,他都会很认真的想答案。
  谁说做骑士非要武斗水平高超?
  你身体女人了,心也女人了吗?怎么那么小心眼啊!
  我做什么,与你何干!”狄安娜侧转身,拿出手机,拨打云古的号码,问他现在在哪里,她要马上见到他,确定他的安全。
  狄安娜说的是心里话,金妮凭借气味和直觉就知道她说的是她内心想说的。
  哦,如果下次,需要庇护和帮助,她一定宁可选择云古(明明他弱得多)也不找金吧。
  金妮除了看着她离开,什么都做不了。
  在候机大厅,金妮就这么孤零零地站着,身边熙熙攘攘,与她无关。
  全然孤独。
  问清地理位置,加快脚步,狄安娜见到云古的时候,他连独自走路都不成啦——金妮弄坏了他的眼镜,以及备用眼镜,而且轻度创伤他的眼部附近精孔,以至于他就算想用凝增加视力水平也不行。
  扶着云古的是他的弟子智喜,褐色短发,浓眉大眼,白里透红的脸蛋,身板儿虽小却很强健,穿着小西装和格子背带裤,看起来元气活泼。一开始这孩子因为莫名其妙的女人冒出来还打伤代理师父而惴惴不安,幸好云古表现得非常镇定,他在比司吉手底下那么多年,面对高手,完全能做到“不失态”,在他的感染下,智喜不害怕不担心,至少……努力显得不害怕。
  感谢比司吉,云古非常有韧性。他朝着狄安娜的方向看去——模模糊糊像个影子,在她移动的时候,他确信他看到了耀眼的光芒。
  狄安娜注意到云古的眼睛黯淡无神,心里再次把金妮骂了一遍。
  “云古,你好。
  这样会不会好走一点。”她从另一侧拉住云古的手,牵引着缓步朝大门方向走。“我们先去配眼镜。你……现在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模模糊糊的轮廓,我是高度近视,而且眼睛需要时间恢复。”云古沉默片刻,“我在刚才的决斗中输了。”
  他感受到女性一只纤细的手,他很乐意这样多行进一段时间。他的手就仿佛在蒸桑拿,舒服极了,有一股热力传导过来,搅乱心神。
  但是,因为没有眼镜,就没法好好看着她了。
  “……因为敌人无耻又强大。”她的声音带着点歉意,如果云古没和她扯上关系,不该遭这个罪的。“我认识那家伙,她以自己为中心,独断专行。
  不过她这么做是因为我,我想替她和你道歉。”
  “那个啊,没关系的,是我技不如人。”云古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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