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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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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
“你是谁？”小丑开口发问了。
“……”狄安娜凝望，盯住小丑的衣服，他上衣上画着黑心和方片，腰部很修身，因为是坐姿，所以看不出身高，“先生，你是怎么进来的？”
不可能是葛尔的男友，她品味没那么奇怪。
“不记得了。”小丑用右手抚在脸颊上，似乎在回忆，“我丧失大部分记忆，还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等醒来时，人已经在这里了。”
“先生，你这是非法闯入。”狄安娜估算着，能够完整到达这里，全部损伤按他所说只是失忆，那他实力相当不错呢。
“怎么办呢？我不记得了。”小丑一摊手，声音里那么无辜清白。
“能否请你尽快离开？”狄安娜好好说，因为她不具备什么战斗力。
“我没地方去，麻烦你收留我哦。”小丑揉揉下巴。就他那白如雪的脸蛋，压根看不出细微的表情变化。
“我的名字是狄安娜，你对自己的姓名和过去有印象吗？”狄安娜看着他的眼睛。
小丑摇了摇头。
“想不起来呢。”
“小丑先生，请你洗个澡，然后我拍下你的照片，请朋友查一下你的身份。”狄安娜在分析来龙去脉：小丑这幅打扮是为了遮掩真实容貌吗？他闯进来是为了盗窃财物还是另有所图？他真的失忆了？
在庶务部的多年工作让她习惯于察言观色，了解念能力者的思维习惯和处世之道，但实际上这就和预测明天是否下雨一样——天气预报节目也不过是百分之五十的胜率。
洗过澡，小丑换了件衣服（只能从葛尔衣柜找件中性的衣服），虽然衣服明显尺码小了，但是小丑那容貌好哇，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头皮上，比刚才那飞扬的发型好看多了，而且他长得高挑修长，如果说他是哪个演艺公司的模特，都不会有人质疑的。
他咧嘴露出一个微笑，嘴唇流溢着惑人的色泽，看上去仿佛要吻上什么东西……那是可以当特种产业红牌牛郎的笑：“狄安娜，谢谢你。”
因为衬衣扣子扣不上，干脆敞开着，大露特露，荷尔蒙彻底外放，仿佛连空气都震动起来。
“不用客气。”狄安娜说道，“请别放在心上。”
狄安娜开车（葛尔的车）带他去专业影楼拍照，直接拍了个风情特辑。其实她早在他刚从浴室出来就拍了张素颜照，然后电子邮件发送到Greed Island，拜托朋友调查，大概一个小时，完整资料出炉，她飞快地看着，影楼的文员羞涩的想和她聊天，主要就是想着问出小丑的姓名职业联系方式是否有女友。
那样的美男子，光是看就能保养眼睛呢。
“其实我和他今天才认识，他的名字我刚刚才知道，他叫西索。”狄安娜深吸一口气。
☆、一百分的女人
拍好照片，精选出八十八张，狄安娜把这些存储到自己的网盘上，然后带着西索去旁边便利店买了些可乐，悠然和他一起往人比较少的一条河坝走去。
“你的名字已经查到了，叫西索。
嘛，西索先生，你今年二十五岁，六月六日生日，双子座，一八七厘米，在天空竞技场是相当受欢迎的擂主，今年四月和华石斗郎先生在两百层的比赛，有望成为年度精彩赛事top10。”狄安娜知道得更多，例如这位西索先生是幻影旅团四号蜘蛛。——这一点自然不能说出来。
最初四目交投的刹那，狄安娜就明白，这是一位不在乎别人性命，也不那么在乎自己生命的人。
为了战斗而战斗，目的其实很单纯的战斗狂西索。
“我本来还期待自己是外星球王子呢。”西索穿着一件新的高领衣衫，比起不合身的衣服，这一件更能衬托他身材的优点。
他个子高挑，虽然衣服款式不过平平，却越发显得他健美颀长，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期望和现实毕竟不一样。”狄安娜开了罐可乐，边走边喝，语音平静。“我看了你最精彩的几场格斗比赛，可以看出，你是一个斗狂。”用一种理智的态度和疯狂的行动玩命，你到葛尔家，不是为了灵药或者财宝，不过是为了痛痛快快打一架。
“哦”西索冷冷的微笑。
好吧，他长得帅，这幅表情其实相当适合拍艺术照的。被他凝视一会儿，大部分女孩子都会害羞。
“西索先生，我让你拍了那么多照片是有目的的。
你长得和一位偶像明星很像，我的一位朋友近期很迷这偶像，所以我打算拿你的写真集当她的生日礼物。
我可以这么做吗？”
皮优的礼物就此搞定。
“我不同意的话，你是不是要把我的尸体扛到荒郊野外埋了？”西索轻声问，他说到最后一句语音微微上扬，就好像不过说着一个玩笑。
“这是等价交换，你可以免去官司，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罪，会处以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狄安娜盘算得很好。
有绮多在，弄出个三十年徒刑都成，不过狄安娜不想那么做。
“谁来抓我？职业猎人？”西索头歪到一边，下意识做了个扭动身体的舒展动作。
他今年培养出来的果子就只有华石斗郎……看起来没个几年不适合摘取；库洛洛防范的点滴不漏没有机会打一架；他还真希望邂逅几个厉害的犯罪猎人呢。
“其实职业猎人里强者如云。”狄安娜心想，关键是标准，要是以尼特罗那种为最低标准，那其他人肯定都不达标；若是以她本人为标准，能把她打趴下的成片成群。
西索没案底，应该不需要职业猎人大规模行动啦，狄安娜觉得十二地支派出两位就能把他逮捕。
“譬如说……”西索想到了很多绝妙的未来，肾上腺素在大量释放。
他的的凤眼和她的凤眼目光交错。
如果用偶像剧的BGM，大概这一幕就该互诉衷肠了。
“譬如说我！”伴着这嘹亮高亢的女声，一记侧踢已经袭到了西索的面门，速度很快，快的西索只能交叉双臂挡格，在格外清醒的意识中，西索同时感到了剧痛和手骨断裂。
“请啊”新来的人穿着一件黑色斗篷，把全身都罩住，手掌朝着自己的方向摆了摆。
只不过随随便便站着，就是无懈可击的高手架势，她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似乎把空气都给压扁了。
西索已经迅速用自己的念能力暂时修复了手臂，他节节逼近，不过十招，他就发现，连碰都碰不到对方。
“伸缩自如的爱”（西索的念能力，可以把气变成口香糖般粘附在敌人身上，借此限制敌人的动作）都偏离了目标，什么都没黏上。
杀气，不，那是狂气，西索的眼睛随着战斗激烈越来越明亮，下唇咬得越来越紧，就仿佛一个看见新鲜玩具的小男孩。
他是魔术师，本该预见自己胜利的场景，但是现在却有被对方吞噬杀死的感觉，他的残破尸体将会躺在炼狱的血海中，哦，真是刺激又美妙。
“报上名来。”西索惬意极了，暂停攻击，眼神流露出按捺不住的兴奋。“让我看看你的脸。”
说不出的怜爱啊，就仿佛那黑斗篷里是他一见钟情的绝代佳人。
虽然如今还没见到正脸呢。
“没必要吧。”黑斗篷还没说完这句话，没有任何前兆的，西索就发动新一轮进攻，左边，右边，上边，四面八方，啊，为什么对方既能够满身破绽又能够在最微妙的时刻躲开呢？
打不到，但是他至少还可以在另一个方向上努力——把她的斗篷剥下来，好好看看她。
手腕被扭住，西索在惊讶中，被黑斗篷女翻转一百八十度，几乎要头朝下掉下去，天灵盖和泥土地亲切接触，她是他人生中见过的最强悍女子了。
西索匆忙移动身形，面对真的高手，他更有斗志和激情了。
他没弄清为什么对方偶尔表现的身体不平衡，抓住破绽，他必须抓住敌人的破绽和弱点。
“我想吃晚饭了，我习惯准时吃饭。”这个时候，狄安娜喝完了一罐可乐，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表明：她没兴趣多看了。
在黑斗篷女的角度，狄安娜已经很清楚得在说：喂，混蛋，你会赶快处理掉，对吧？
不赶快她会生气，当然不能让她生气！
黑斗篷女立马把妨碍她行动顺便遮蔽相貌的斗篷扔远远的——她长着一张很元气的脸，眼睛黝黑闪亮，淡淡的水蓝色眼影，清爽立体的五官，乌黑头发扎成短短的双马尾（短的简直是兔子尾巴），年纪看上去二十多，黑色蕾丝裙装，以西索的视力和经验，可以断定她没穿文胸。
她锐利的眼神，甚至能让西索都感到一丝不安。
斗篷撞击地面，卷起一阵飞扬的细尘，她不再闪躲，主动出击。
对高手，一秒钟，最多两秒钟就已经足够。面前的对象先前不知道在哪里受过伤，虽然他的攻击强劲，却始终差那么些。
她不会放过破绽。
西索立马感到了变化——她准确，冷静，致命威胁。杀过来的时候，他只能看到残像。
念力的层次有质的差别！那还不是西索能挑战的领域，他几乎都没看到发生的过程，就脸色全青倒下了，地面一阵颤。
他只记得她的眼睛——眼眶里不是瞳孔，而是一颗漆黑的墨点，晕染出绝对的犀利和无情。当然这可能是濒死状态的个人感受，与对方实际长相无关。
力道比想象的还要强大，他的骨头已经穿通了脏器，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以什么姿势寒酸的躺着还是趴着还是侧着。
——太强了，心体技全部一百分的强！被她杀了我也愿意！
“名字……”西索在这一刻，坚信自己遇到了一百分的完美女孩！
他暗中会为人评分，这个评分员非常苛刻，不及格的人死了算了（有时候他百无聊赖自己动手杀），合格者，或者说还有机会未来得到高分的人，才值得被他记住。
他没法再多说一个字了，眼前只有模糊的团团色块，耳中的轰鸣如同夏日山中响雷，发出了沉闷的回声，全身乏力，连嘴皮子动动都做不到。
所以，他没听到那二位的交谈。
一百分女孩露出了“哦哦哦，她没有我不行”的表情，笑眯眯，一蹦就蹦到狄安娜身边，眼睛期待的看着她：“我们一起去吃饭啊，我还没介绍我自己呢，我想和你当朋友，我叫做金妮！”
“你今年三十了，你儿子十岁了，这么做有意思吗？”狄安娜真想知道这位的脑回沟究竟怎么长的。
你是个老男人啦，现在变美少女想玩啥啊？！
“你说什么我不懂唻。”她干脆扑到狄安娜身上，抱住她的腰，顿了顿声，然后声音加倍娇柔，“人家就是想和你做朋友。”
“我只是利用你赶走西索。”狄安娜预测有五成可能金会不顾一切赶来，如果不来，她也有保命护身的方法。
金倒是来了，用女人的面貌女人的名字出现了，难道还以为蒙的过人？
“利用啊，尽情利用啊，我随便你利用。”金妮熟稔的把手搭在她肩头，神态又亲热又讨好，“不客气。”
☆、金妮
“你叫什么，再说一遍啊？”狄安娜以超常的自制力没立时发飙。
“金妮·韦斯莱。”她抱着臂膀，笑得没心没肺快快活活，当她说完这个名字，发现狄安娜显然不满的时候，希望即刻补救，赶快说道：“那叫金妮·波特？
我现在这个样子，叫金·富力士不合适啊。”
荷尔蒙曲奇，能够让服用者在二十四小时内变成相反的性别，他原本的计划是用金妮的身份和狄安娜套近乎，好好相处，只要用心用时间，管他是亲情还是友情总能培养出来的……
狄安娜不想搭理他，转身，去停车场的方向。
她相信“世间最可恶的是莫如一张生气的脸；世间最下流的是莫如把生气的脸摆给旁人看”，在忍不住生气的时候，最好还是独处。
金，按照目前的性别自称金妮的女人，赶紧跟在狄安娜身边，用她那黑得发亮的漂亮眼睛讨好的盯着脚步匆匆的狄安娜，就好像主人一个眼神就摇尾巴的狗狗：“狄安娜，我吃了四分之一套的荷尔蒙饼干，一套饼干十盒，一盒内装二十块饼干，我要这样子整整五十天呢。”
“五十天啊……”狄安娜有这么一刻同情和金共事的可怜虫，他现在正在进行什么重要的项目或工作吗？突然变成女性跑的无影无踪，留下的人该多么悲愤莫名无处伸冤啊。
从结果上看，金妮救了她——西索那种人很可能对女人照打不误，虽然她有其它获救的途径，但是的确是金妮救了她。狄安娜想到这点，心念一动，脚步放慢，加上一句：“你这五十天就躲起来吧。
身体的突然变化，就算是你，也不可能立刻适应。”
——万一被仇人发现，那将会是灭掉金的最佳时机。
“嗯，我投奔你。”金妮亲热的挽起狄安娜的胳膊。
狄安娜止步。
今天没有风，天上那几朵白云不动，云下面的她和她亦不动。
“你难道没有其他朋友了？”狄安娜知道不是那个原因，金的朋友遍天下，很多都能流着热血为他去死。
“我的朋友很多。
可是我就想找你。”金妮扬起灿烂的笑容。
她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困扰。
这是一种困扰。
“西索闯进了葛尔的私宅，我本以为安全方面设计的已经没多少破绽了。”狄安娜平和了一下心境，“我居然不清楚他到底从哪个薄弱点钻进去的……”
“安全保卫也没那么没用的，那家伙受了重伤。”金很快的推理出来，“你们的设计，都是以对方会适可而止为基础，但是如果对方不怕死呢？
不管计划的多么精密，网子多么细密坚韧，都可能被不断挣扎的大鱼撕破。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有人刻意不按照Greed Island的规则来，反而成功破关，该怎么办啊？”
“那就是人为的bug，要靠GM（GAME MASTER，即游戏管理者）平衡玩家的恶劣行为……”狄安娜继续缓步走着，在小道上慢慢踱步，“不过Greed Island的GM，面对这十年都没人破关的局面，宁可出些破坏分子吧。
异类的出现，可以活化组织，让它更健康。”
沙丁鱼不爱动，被捕上来不久就会死。于是渔民将一条沙丁鱼的天敌：鲶鱼装进了装沙丁鱼的鱼舱，沙丁鱼要想躲过被吃的恶运，就必须不断地四处躲避游动，于是大大提高了存活率。
这是“鲶鱼效应”。
鲶鱼是必要的。
灵光一闪——猎人协会的鲶鱼就是帕利士通。
狄安娜不打算去葛尔的家啦，第一她已经轻松搞好了给皮优的生日礼物；第二，不能带着金妮去麻烦人家。
路边买了六个包子，和金妮一人一半当晚餐。
来到狄安娜的家，金妮她熟门熟路，非常自主的一个鱼跃扑到床上，脑袋埋在枕头上，然后打个滚四仰八叉平躺：“好香，你的味道，好久没闻到啦。”
“戒狄安娜”的最高记录，还是四个月零三天。
上次的分开那么不愉快，他一个人生了数小时闷气，不过男人应该大度嘛，当狄安娜惹上战斗狂，他不能袖手旁观。
狄安娜从行李包拿出一套叠好的小丑服装（原本属于西索），然后用手机拍好各个角度的照片，上传到购物网站去卖——西索的私人物品，在格斗爱好者里也许能找到知音，这个时代收藏家们连人眼睛变异的皮肤乃至杀人狂做的刀都有好价钱呢……
金妮只会吃喝，她就从来没想过拜访别人的时候带上一个果篮或者一瓶高级红酒（还是男人的时候，金时不时带过来几页《东之书》，可那原本就是东·富力士的，归根究底交给狄安娜算物归原主），她在这里住上一个多月，需要三餐需要服装需要水电费，开销方面，就靠卖西索的衣服啦。
另外，还要买一套一模一样的衣衫赔葛尔，西索穿过的那一件中性的白衬衣……还给她不大好吧。
西索在影楼换上的高领男装和牛仔裤，也是要钱的。
对了，他把葛尔家的防御设备破坏到什么程度了？破坏容易，但是建设要花钱啊！
——除非必要，狄安娜不想动存款。
早上，新的一天开始，狄安娜感觉脸颊在被暖和厚实的手触碰，她半张开眼，声音含糊不清：“怎么了？”
好挤……
好近……
热……
金妮侧躺在床上，看起来开开心心揉揉狄安娜的小脸：“早上好！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你性转以后真是大变样啊。
狄安娜安静的爬起来，洗漱，坐在小桌边，看着上面的清粥，萝卜干小菜和煎鸡蛋——很正常的造型和香味，她拿起了筷子：“今天我休息，要去图书馆查资料。
你准备去哪？”
“和你一起啊。”金喝了一大口粥，喝的香甜，然后嘎嘣脆的咬萝卜干，“好久没去图书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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