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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公主为帝-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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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宗低低唔了一声,道:“你可记得,朕有一位姑母,一生镇守三关,为人不输男子,最后以军礼下葬,谥为‘昭’?”他想起那位威名赫赫的姑母,忍不住有些感慨。
    武后讶然道:“陛下是说,平阳昭公主?”
    那位公主一生戎马,生平绝不输于男子之下,一个“昭”字,便已经道尽了一切。
    高宗望着太平,又恨铁不成钢地望了太子一眼,有些犹豫地说道:“朕想着,或许可以让太平效法平阳昭公主旧事,替太子守着这个江山……”
    太平蓦然抬起头来,低低唤了一声阿耶,颇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太子惊愕地看看高宗,又看看太平,半天说不出话来。
    武后有些讶异地望着高宗,喃喃着说道:“平阳昭公主?……陛下,太平她不懂兵法,又从来都没有带过兵……”就连她先前指派给太平的那一支残兵,都被太平留在河朔一带,许久都没有动用。
    高宗摇摇头,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太子一眼,道:“不一定要让她掌兵。论行军打仗,太平恐怕不及平阳昭公主一个零头。”但无论如何,她终究是比太子更优秀一些。
    高宗想到这里,忽然又有些庆幸太平是女子。他转头望着武后,有些坚定地说道:“方才朕不是在同你开玩笑。朕的确想让她替太子,守住这个江山。”

  ☆、第49章 食邑三千

太平心中百味杂陈。
    她知道阿耶对太子颇为失望,也知道太子李哲素来行事偏颇,为人也有些平庸,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人选。但她万万没有想到,阿耶竟然会让她替太子,守着这个江山。
    且不论太子心中会如何做想,武后心中会如何做想,那些朝臣们心中又会如何做想,单论她这个被阿耶点名的太平公主,就已经决计做不到这一条了。
    她完全不想替太子守江山,她太平公主自己,就想要这个江山。
    太平微垂着头,又听见高宗缓缓说道:“此事重大,又有些违拗礼制,只怕朝中反对的人不少。太平年纪尚轻,就算是比寻常女子要聪慧一些,恐怕也很难弹压得住。这些日子,太平就留在府里,每日替媚娘处理一些杂事罢。”
    他话音未落,武后便已经上前两步,柔声说道:“既然陛下知晓太平年幼,又难以服众,何不让她安安稳稳地做个公主呢?至于太子哲,总归还有我在帮衬着,还有许多朝臣们,也在帮衬着。”
    高宗转头望着武后,诘问道:“等你我百年之后,世上可不就剩下他们兄妹几人?”
    他负着手,来来回回地在殿中踱着步子,又说道:“至于辅政的大臣,媚娘,你替朕分忧多年,理当晓得有些事情,朝臣们是不能做的。就连哲的弟弟和侄儿们,也是不能做的。”
    武后猛然一惊,脸色也隐隐有些泛白,垂首应道:“是。”
    高宗在殿中慢慢踱着步子,目光在太平和太子李哲之间逡巡着,心中渐渐拿定了主意。
    太平身为女子,注定不能继承大统,对太子可以说是毫无威胁。但太平秉性聪颖,再加以调_教两年,又必定会成为太子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助太子坐稳这个江山。
    他慢慢地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个主意甚妙,便又转过头,和蔼地对太平说道:“右威卫的印信,就暂且留在你手中罢,等日后阿耶寻到了替代波斯王的人,再问你收回不迟。你这回化解薛延陀部纷争有功,当可再向上拔擢一等,加封邑一千六百五十。”
    武后上前两步,紧紧唤了一声“陛下”,有些惊疑地问道:“太平统共食邑三千?这、这……”
    高宗缓缓点头,道:“正是如此。太平食邑三千,位同王侯,在寻常公主序列之外。”
    武后惊了一惊。
    太平慢慢地垂下头去,许久才缓缓说道:“多谢阿耶。”
    食邑三千,位同王侯,手持右威卫印信,可以说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殊荣。
    不管阿耶最初的想法是什么,这件事情对她来说,都是一件莫大的好事,也是莫大的运气。
    太平抬起头来,望着高宗和武后,又缓声说道:“女儿定当谨遵阿耶旨意,尽心辅佐哲哥哥,不敢有违。”至于在李哲之后,是否还会有第四位太子,那第四位太子又是谁,那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高宗满意地唔了一声,虽然觉得“哲哥哥”三字有些不妥,却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妥。他转头望向太子,又对他说道:“这些日子你碰到难处,大可以去同太平言说。太平天性聪颖,总能够帮衬着你一些。阿耶阿娘事务繁忙,如果不是事出紧急,你就莫要叨扰了。”
    太子低着头,有些讷讷地应了声是。
    高宗有些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道:“你回东宫去罢,太平也回府去。等你伤好之后,便每日来宣政殿陪一陪阿娘,也跟着阿娘处理一些政务。朕乏了,你们退下,都退下……”
    太子向高宗长长一揖,又向武后长揖到地,即刻便退出宣政殿之外。
    不多时,留候在殿外的宫人们鱼贯而入,抬着太平和她身_下的矮榻,悄无声息地出了大殿。太平心中想着事情,便有些怔怔地出神,连薛绍来到近旁都未曾察觉。直到薛绍俯身抱起她,她才轻轻呀了一声,伸臂搭在他的肩膀上,问道:“什么时辰了?”
    薛绍低头看她,缓缓答道:“约莫巳时三刻了。”
    他在外间候了许久,身上已经飘落了不少雪花,连带着长发间也融了不少雪水。太平有些歉意地拂去他身上的落雪,柔声说道:“等了很久罢?”
    薛绍摇摇头,稳稳抱着太平,朝到搁置在一旁的肩舆走去。
    宫人们早已经随侍在一旁,等太平一上舆,便稳妥地抬起她,朝宫门口走去。
    太平稳稳坐在肩舆上,抬手拂去飘落在身上的雪花,慢慢地捏着那枚印信,将它捏得微微发烫。
    食邑三千,位同王侯,执右威卫印信……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极好的开端。既然阿耶希望她辅佐太子,那她就尽心尽责地辅佐一段时间罢。无论是出谋划策还是处理政事,都是她上辈子做习惯了的。眼下重新再做,也丝毫不会感觉到手生。
    但是在此之前,她需得将半年前归拢名下的那支残兵,给带回来。
    那支残兵,是一头伤了爪、拔了牙的猛虎。她暂时没想好应该如何去处置这头伤残的猛虎,但无论是放在右威卫,还是训练成她府上的亲兵,都能留下足够的时间和空闲,让这头猛虎慢慢养伤,直到重新威风抖擞地站在世人面前为止。
    阿娘疑心她身后有高人,那她不妨凭空捏造一个高人出来,骗过阿娘的眼睛。
    太平阖上眼睛,等宫人们慢慢地将她抬出大明宫,又等薛绍稳稳地将她横抱起来,才略微感觉到放松了一些。她枕在薛绍怀里,喃喃地说道:“方才阿耶给我加封邑了。”
    薛绍脚步一顿,低头凝望着她,目光有些幽深。
    她睁开眼睛,恰好撞上了薛绍的目光,他眼中有些担忧,又有些微微的惊讶。太平抬起手,抚上他的眉际,然后低声叹息道:“你莫要担忧,阿耶并未责罚我,也并未对我说什么重话。他方才给我加食邑,是因为昨日我抓住的那几个人,确实同这起叛_乱有关……”
    她一字一字慢慢地同薛绍解释,声音异常地柔和。薛绍眼中的担忧之色淡去了一些,又稳稳抱着她走进车辇里,然后又小心地放在褥子上。从头到尾,她的伤处都不曾被碰到过一分。
    车马隆隆地驶向公主府,溅起一地的碎冰碴。
    太平百无聊赖地枕在薛绍肩膀上,玩着他的手指头。
    薛绍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地望着她,将下颌抵在她的额角处,慢慢地摩挲着,又慢慢地同她说着一些话。太平的声音懒懒的,有些温软,又有些柔嫩,听在耳里极为舒服。他俯身在她耳旁,想要哄她多说两句话,猛然间却愣住了神,发觉这个念头实在太过孟浪。
    不,何止是孟浪,简直就是登徒子的行径。
    薛绍有些懊恼地直起身子,面上微带着几分羞惭。他本不该这样待她的,却为何……
    太平无知无觉地枕在他怀里,玩着他的手指头,又在他手心里戳来戳去,带起一阵细微的痒。她身上有一缕极淡的香气,大约是瑶草的香,又混着一丝淡淡的甜。这缕甜香混合着马车里淡淡的桐花香气,让人愈发地感觉到心神慌乱。
    薛绍凝神望着她,目光渐渐变得有些幽深。
    她依然无知无觉地倚靠在他怀里,指尖慢慢地摩挲着他的手心,又慢慢地同他说着一些话。他已经听不清她说的是阿耶还是右威卫,心中满满地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大约,会很甜。
    这个念头比方才的更为疯狂,而且如同蔓草一样在他的心底疯长。他略略喘了口气,靠在身后的车厢上,让隆隆的车马声压住心中的念头。他已经不敢再去看她,只怕再看一眼,便会生起更多更疯狂的念头,而且再也压抑不住。
    最终,他扶着她的肩膀,慢慢俯下_身去,吻了吻她的鬓发。
    “……嗳?”
    太平有些困惑地眨眨眼,又感觉到马车隆隆地顿了一下,停住了。
    薛绍缓缓睁开眼睛,听外间的车夫说道:“公主、驸马,已经到了,请下车罢。”
    他暗道一声侥幸,又定了定神,稳稳横抱起太平,缓步走下马车,朝府中走去。这一路他走得颇为艰难,总觉得有几道怪异的目光在身后盯着他看。待要再回头时,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太平在他怀中皱了皱眉,又侧头望了一眼,面色微沉。
    薛绍一路将她稳稳地抱到屋里,才略微松了口气。太平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让他俯身下来,然后在他耳旁低声说了两句话。薛绍先是一怔,然后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方才并非他的错觉,而是确实有人在窥探着他。
    太平又低声同他说了一些话,然后说道:“这府里确实不大安宁。无论是府令、府丞还是平素服侍的丫鬟婢女,我一个都不敢轻信。若是往日倒还罢了,可眼下阿耶将我的品级擢得这般高,日后指不定还会生出什么事端来。我想,大约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府上好生理一理……”
    薛绍抬手揉了一下她的鬓发,低低说了声好。
    太平心中略松,又低声说道:“只是,你需得暂且回避半日。”
    薛绍猜不透她想要做什么,却也依言离开了半日。
    只是就在这半日里,公主府里已经全都变了。
    入夜时分,整座公主府里灯火通明,地上密密麻麻地跪了许多人,全都是往日侍奉的丫鬟仆役。太平斜身倚靠在矮榻上,目光逐一扫过那些丫鬟们,又指着其中一位说道:“你出来。”
    那位丫鬟哆哆嗦嗦地起身出来,又颤颤地唤了一声公主。
    太平略一抬手,身后便有一位青衣婢女走上前来,手中捧着一本册子,将那位丫鬟素日里偷听壁角的事情一条条罗列地清清楚楚。那位青衣婢女瞧着有些眼生,不像是府里伺候的人,但却对公主颇为恭敬。在她的身后,还站着许多眼生的人,整整齐齐地列成了两排。
    那些看着眼生的人,大多都是太平名下的部曲。而跟前的这位青衣婢女,则是太平出嫁时,她身边跟随的其中一位女婢。
    太平望着眼前那位丫鬟,缓声问道:“我那位表兄,是如何对你言说的?”
    “是……是……”那位丫鬟嗫嚅了半日,眼一闭,牙一咬,颤声说道:“郎君说太平公主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又发生过许多古怪的事情,委实令人惊叹。若是能窥探得一星半点,便、便……”
    “便对他大有裨益,对么?”太平替她补足了下面那番话,然后微微哂笑道,“他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好奇心重,也一如既往地喜欢窥人隐私。”
    她口中的那个“他”,自然是当日给她送来一批丫鬟婢女,又亲自替她挑拣了府丞、府令和录事的那位宗正卿,武承嗣。
    那位丫鬟颤着身子,半日都不曾接话。
    太平淡淡地一眼扫去,又道:“先时我纵容你们胡乱行事,不过是因为人手不足的缘故。如今我身边的掌事娘子已经归来,也带来了一批新的丫鬟仆役,你们自然也该离去了。”
    她一番话说得平平缓缓,语气也不曾有过波澜,但地上跪着的那些人,头却垂得愈发低了。
    一旁的府丞走上前来,有些犹豫地问道:“公主是要将府上的人,全数换个干净?”
    太平微微颔首,望着那位府丞,眼中透着一抹极淡的笑意:“全部。”
    她略微停了片刻,又说道:“也包括了你这位府丞。”
    府丞先是一愣,然后即刻便涨红了脸。
    他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公主您……臣是宗正寺亲自指派的府丞,平素兢兢业业,从无半点过错,公主怎么能……您分明没有任何理由,将我遣去!”
    他一番话说得有些激动,也有些底气不足。
    太平略扫了他一眼,又指着地上跪着的那些人说道:“御下不严,还不够么?”
    府丞刹那间白了脸色。
    她略微向后靠了靠,有些疲惫地说道:“你们自行离去罢,莫要让我亲自去一趟宗正寺。驸马很快就要回来了。我希望等他回来时,你们已经全数走得干干净净。”
    “若是还有别的话,就让我那位表兄,亲自过来同我说。”
    许久的沉寂之后,旁边那位青衣女婢才走上前来,轻轻唤了一声公主。
    她轻声说道:“公主,他们已经全走了,一个都不曾留下。”

  ☆、第50章 长夜未央

薛绍归来时,阖府上下已经空了一半。
    原先在府里服侍的那些人,都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公主不知何时已经誊换了一批人,从里到外面孔都是新的。院中零星地跪着几个人,又有一位身穿青衣的女婢手持账册,正在给那些人训话。她约莫只有二十来岁,瞧着有些眼熟,似乎是太平陪嫁的女婢之一。
    薛绍走上前去,缓声问道:“公主呢?”
    女婢动作一停,又侧身向他行礼,然后答道:“公主在里间候着驸马。”
    薛绍低低唔了一声,也不在意院中是否多了许多新面孔,缓步走到太平屋前,抬手轻叩了一下门。
    不多时,里间便传出了太平的声音:“进来罢。”
    薛绍推门进屋,看见太平斜斜地倚靠在榻上,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又披了一件大氅,半湿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上,又被侍女们拿了软巾,慢慢地擦拭着。她裸着一双足,左脚的足踝处还夹着木板,有些微微的红肿,却已经褪去了先时的淤黑。
    他缓步上前,问身旁的侍女:“公主的伤处,可上过药了?”
    侍女答道:“今日还不曾上过。医女说,要晚些时候再上药才好。”
    薛绍正待再说些什么,太平已经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袖,将他拉到身旁坐下,然后笑着说道:“你莫要担忧,我今日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倒是你,被我推出府门半日,可曾受过寒?”
    她一面说着,一面抬手试了一下薛绍额前的温度。
    薛绍握住她的手,缓缓摇头,道:“臣无碍,多谢公主关怀。”
    即便已经成婚一年有余,他仍然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同她这般亲昵。
    太平微一愣怔,随即便明白了薛绍心中所想。她笑着收回手,又转头吩咐道:“您们且退下罢,今日就不必过来服侍了。将我的药取来,搁在案几上,待会我自己上药。”
    侍女们齐齐应了声是,替太平取了药过来,又替她拨旺了盆中的炭火,然后才一齐福身退下。
    薛绍隐然松了口气,神情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拘谨。他起身取来伤药,又小心地在太平伤足下垫了几层软布,然后用软巾沾了药汁,慢慢地在太平伤处涂抹。
    他的动作很是轻缓,似乎是害怕弄疼了她。
    太平斜身倚靠在榻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薛绍的动作,眼中渐渐透出几分笑意来。她趁着他上药的间隙,将今天下午所发生的事情,逐字逐句地同他说了。包括自己将府中仆役一概逐了个干净,又包括她那位好奇心太过严重的宗正卿表兄……薛绍安安静静地听着,不曾插过半句话。
    太平温声说道:“我先时让你出府,是因为这件事情难免会牵扯到表兄。若是我一人将府丞府令逐出,倒还罢了;若是你参合在其中,恐怕日后会变成拿捏你的一个把柄。”
    她停了片刻,又笑着说道:“好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也莫要介怀。若是日后表兄诘问,你便对他说,这件事情是我一手操办的,你当时在府外,对此毫不知情。想来表兄也无法苛责于你。”
    薛绍动作一顿,又慢慢地将那些伤药揉散开来,带起一阵细微的刺痛。
    他晓得公主素来心细如发,却没想到她连这样细微的地方,都替他考虑到了。公主所言不差,有些事情她可以做,但他这个驸马,却是万万不能沾手的……他手中略微用了一些力,不多时便听见太平嘶声说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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