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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公主为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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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带走到军器监的。若非她提前拓印了一份,恐怕就连她自己,也再也看不到那幅西域全图了。
    裴行俭摇了摇头,道:“此图并无军镇部署。”
    太平恍然大悟。
    裴行俭将那道卷轴仔细收好,又同太平商定了一些出行的细节。如今又这条简短且平缓的通途,又有天后那道歪打正着的明旨,就算他有心想要阻拦太平公主南下波斯,也是有心无力。
    所以眼下,他只能对公主多加嘱咐,盼望她事事小心,莫要以身犯险。
    太平知道裴行俭是好意,也知道自己身上担着许多人的身家性命,便将他的话用心记下,再三保证自己会平安归来,绝不会在波斯多加逗留。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外间有人轻叩了三下门,说是安西都护求见。
    太平心知他们两人必定有要事相商,自己不便打扰,遂起身告辞。
    她在门口同安西都护打了一个照面,赫然发现这位都护形色匆匆,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等她走过一处转角时,赫然听见里头传来了交谈的声音:“波斯湾……”
    波斯湾?
    太平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朝前头走去。
    不多时太平便回到了驿馆里,随后又收到了安西都护送来的一份印鉴文书。太平仔细翻阅过后,发现是西出于阗的通行文书。而除了文书之外,安西都护还命人带来了话,说是还会额外派出两万安西驻军,将公主安全护送出瓦罕走廊。只是出了瓦罕之后,剩余的路,便要他们自己去走。
    只是,又恰好有一队商旅,也会他们走同一条路。
    太平支颐想了片刻,问道:“也一同过瓦罕走廊?”
    传话之人肯定地答道:“也一同过瓦罕走廊。”
    太平低低唔了一声,回忆起午间在都护府听见的那声“波斯湾”,不禁哑然失笑。
    什么同行的商旅,怕是都护府里最精锐的一支驻军!
    ……只是这番话,却是不能对旁人言说的。
    太平谢过那位传话之人,又命人取来卓筒井的图纸和成品,一并交到了安西都护府。
    既然安西都护如此费心,她也当好生表示一番才是。
    取到通关文书之后,太平又仔细翻阅了阿娘给她的旨意和书信,确认阿娘是当真想要逼出她身后那位“高人”,而不是在说反话,她便也不再多虑,而是直接将这封歪打正着的旨意和书信收回到阁楼里,然后出门购置一些清水、米面和药物。
    先头留在荒原中的物件已经消耗了不少,需得补充一些才是。
    此后一连数日,太平都在筹备南下波斯的事宜,又同那位俾路斯王子见了两次面,给了王子两枚定心丸吃。王子吃得颇为愉悦,也安安心心地等待出行的日期,并未多说什么。
    又过了数日,他们连同龟兹的两万驻军一道,南下于阗,又从于阗辗转,西出百余里之后,终于来到了一处狭窄的山谷前。
    这条狭窄的山谷,就是南下波斯最近的一条通道,瓦罕走廊。
    巍峨的群山绵延万里看不到边,山麓上尚残留着一些积雪,衬着抽出新芽的草木,很有一番盎然的野趣。只是这番野趣,在随时可能出现的流寇或是马贼面前,便显得黯然失色了。
    前头人马在山谷前停了下来,又有一位郎将调转马头,策马来到太平身旁,对她说道:“这道山谷十分狭长,恐怕要耗费十几个日夜,才能顺利走过去。”
    太平嗯了一声,道:“很是。”
    郎将又道:“今夜怕是要在此处过夜。”
    太平望了一眼天色,又颔首说道:“我听从你等安排便是。”
    郎将称谢,随即便将就地安营的命令传了出去。
    太平被薛绍稳稳扶下了马背,又择了一处洁净的地方,预备支帐。
    这回她南下波斯,除了那两位译者和那批熟手的工匠之外,没有带多余的人手,甚至不曾带丫鬟仆役。故而这一路上,有许多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她初时觉得有些不适应,可渐渐地,便习惯了。
    旁边一位译者走上前来,指间夹着一张写满字的纸条,递到了太平袖中。
    太平不动声色地收了纸条,向他微微点了点头。等译者离开之后,她才走到一株偏僻的大树下,展开纸条细看。
    纸条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都是这几日俾路斯王子和他的随从卫兵们所商谈的事宜。
    这一路上,俾路斯王子一直都在用波斯话对随从们说,我们要回尼尼微,回泰西封。
    而他的随从们又一致劝说道,为了保存波斯国最后的血脉,还请王子不要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太平曾在地图上看到过尼尼微,晓得它是波斯国的一处大城市,曾经又是亚述的王都,在波斯人眼中,尼尼微的地位不亚于洛阳。她一面思考着尼尼微同波斯国的关系,一面在帐中铺了一层薄薄的褥子,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极妙的念头。
    或许这一回,她可以提前送给大食国一份厚礼。
    太平收好纸条,起身回转。帐子已经被稳妥地支了起来,只是颇有些简陋。这回出门在外,一概轻车简从,太平原也不甚在意。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便俯身进入帐里,赫然发现地面是温的。
    方才这里燃过一堆火么?为了将地面烘干?
    她微怔片刻,又掀开帐子,朝外间望去。对面就是狭窄的瓦罕走廊,狭窄的山谷一眼望不到边;另一边则是嶙峋的山石,最高处还残留着一些积雪。薛绍倚靠在一处山石旁,慢慢擦拭着一把陌刀。
    那把刀如同弯月一般流畅,泛着凛冽的寒光,显然是曾经饮过血的。
    旁边有几位郎将走了过来,俯身对薛绍说了一些什么。薛绍目光微沉,还刀入鞘,对郎将们点了点头,又同他们一道离去。他今日依旧是一身淡青色的长袍,如往常一般从容闲适,可太平却知道,他那身长袍之下,穿着冰冷坚硬的铠甲。
    是因为这道狭长的山谷么?
    太平微皱了一下眉,起身出帐,择了近旁一棵大树靠着,静候薛绍归来。
    转眼间天色渐暗,地面上也燃起了火堆。太平略微感觉到困倦,便倚在树下阖眼小憩。也不知过了多久,野外忽然起了风,吹得人有一丝凉意,然后又有人低声在她耳旁说道:“夜间风大,公主还是回帐中睡罢,免得受了凉。”
    那个声音极是熟悉,微带着一丝疲惫,却如同往日一般温和沉稳。
    她低低唤了一声薛绍,又下意识地糯声说道:“你抱我回去,好么?”
    这番话太平前世已说过无数次,可薛绍却是头一回听到。他微僵了片刻,才低低说了声好,俯身抱起太平,往帐中走去。
    太平枕在他的肩膀上,凤眼微阖,神色间满是倦容。
    薛绍侧头望着她,目光渐渐变得柔和,心底如同被炙热的水滚过一轮,微微有些发烫。他将她抱得更稳了一些,俯身走进帐子里,又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褥子,将太平放下,然后温声说道:“公主且安睡罢,臣在外间守夜。”
    “薛绍。”她朦胧地唤了一声,睁眼望他,糯声说道,“你陪我,好么?”
    太平的神情似梦似醒,目光也是一片迷蒙,长长的睫毛微有些颤抖。此时恐怕连她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她伸臂环抱住薛绍腰间,又枕在他的肩膀上,糯声说道:“我害怕。”
    这番动作是下意识的,做出来之后,连她自己也微怔了一下。
    眼前的青衣男子面容模糊,却又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在一处。她埋首在他的肩窝里,朦胧地闻到了一丝极淡的桐花香气,又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害怕。她记得薛绍素来只熏桐香,又记得在垂拱年的那个午间,他离去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太平低唤了一声薛绍,声音渐渐变得有些哑:“莫要走。”
    薛绍一手扶着她的肩膀,脊背僵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才好。他也不晓得太平是梦是醒,却又觉得她今日这番动作,实在是迥异于平常。他转手从行囊中取出一件大氅,替太平披在身上,又温声说道:“公主且安歇罢。莫怕,我就在你身旁。”
    太平轻轻嗯了一声,枕在薛绍怀中,渐渐睡了过去。
    似梦似醒间,她忽然记起一件事情来,又朦胧地问道:“薛绍,上回阿娘同我说,我亲身上过战场,可我又确实不曾去过。这件事情,是你同阿娘说的么?”
    薛绍闻言一怔,答道:“不曾。”
    “唔……你不曾说,那是裴将军说的么?……”太平说到一半,忽然又迷迷糊糊地说道,“也不是裴将军,他连阿娘给我的那封旨意,都要再三确认才敢递交,又怎会谎称我上过战场?……那就只能是……阿娘……”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定然是阿娘无疑,她认定我身后有位什么高人,所以定会使尽一切手段,将那位高人逼出来。只是这一回,阿娘怕是猜错了……”
    薛绍低头凝望着她,指节轻拂过她的眼角,又温声说道:“睡罢。”
    他将动作放得很轻,目光中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怀中女子睡得很沉,呼吸也很是平缓,显然睡得极是安稳。他面上不自觉地带了一丝笑意,侧身躺了下来,让她睡得更安稳一些,另一只手则握紧了身侧的陌刀。
    方才那些郎将找他过去,就是为了同他商议夜间巡防的事情。
    自从四年前裴将军收回安西四镇之后,吐蕃人来西域的次数便少了。就算偶尔有上几回,也不过是小股的流寇。可这种流寇,却最是让人烦恼。他们一般只在夜间出动,而且绝不会同唐军大规模地交火,顶多只会骚扰一下就走。可就算是这样,也断然不能掉以轻心。
    薛绍阖上眼,想要小憩片刻,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身旁女子的呼吸声清清浅浅,一缕极淡的瑶草香气混合萦绕在鼻端,本该令人心神安宁,他却莫名地感到心神微乱。言说起来,自从太平公主嫁他为妇以后,他就越来越习惯同她在一处,也越来越习惯纵容她了。
    从最初的陪她出长安,到替她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再到……陪她南下波斯。
    在做出这些决定的时候,就连薛绍自己,都感觉到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为,身为公主的夫婿,他理当事事照顾好公主,也要约束她不生事端。起初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可越到后来,事情就越是失控。他越来越没办法对她狠下心肠,也越来越容易陷入这种矛盾的心态之中,苦思不得其解。
    却是……为何?
    薛绍心中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情,直到半夜才渐渐睡去。
    半梦半醒间,他隐约听见了远方传来的唿哨声。
    吐蕃,夜袭。

  ☆、第36章 硝烟

薛绍猛然间惊醒,握紧手中的陌刀,悄声出帐。
    夜色掩映下的唿哨声若有若无,却又显得分外急促。地面上的篝火已经全数熄灭,战马不耐地用前蹄刨着地面,喷出几声响鼻。他翻身上马,紧贴着嶙峋的山石,朝唿哨声响起的方向驰骋而去。
    一位郎将策马与他同行,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不出驸马所料,是吐蕃人。”
    吐蕃人的这场夜袭来得悄无声息,安西驻军的迎战也同样悄无声息。昏暗的夜色下,时不时会响起几声沉闷的喊声,却又很快沉寂了下去。再定睛细看时,狭窄的山谷前泛起了刀锋的寒光。
    黑暗中有人用吐蕃话叽里咕噜地说了两句什么,微微带着颤抖和惊惶。
    紧接着又有人用汉话大声说道:“要过瓦罕走廊,简直就是妄想!”
    “啧。”一位年轻的郎将摇摇头,好心用吐蕃话提醒道,“你们的那些上官,难道就不曾提醒过你们,为何这回护送大唐公主南下,要额外派出两万的安西驻军随行?”
    他特意加重了“安西”两字,然后嗤嗤笑了两声:
    “我等来此的目的,本就是为了瓦罕走廊!”
    二十年前,吐蕃人连犯大唐边境一十八州,安西四镇从此易手。
    十年前,萧、李、薛三位将军兵败大非川,四十万大军几乎折损一半。
    四年前,裴行俭收回安西四镇,又在于阗增派了一倍的驻军,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机会;而如今太平公主要过瓦罕走廊,恰恰给了他这个机会。
    没有人比安西驻军更熟悉吐蕃人,也没有人比安西驻军更适合去拿回瓦罕走廊。
    也没有人比大唐最受宠的那位公主,更适合做诱饵。
    这件事情连薛绍也不曾知晓,就在安西都护府中,被将军们全盘敲定了。除了那两万的龟兹驻军之外,还有将近五万的于阗驻军,向西开拔了百余里,随时待命。只等吐蕃人一出现,他们便会与龟兹驻军一道,东西合击,将第一批吐蕃人绞杀在瓦罕走廊前。
    然后他们会迅速送公主出走廊,彻底控制这条出西域的要道。
    再然后,等待他们的,或许一场硬碰硬的血战。
    天渐渐亮了。
    厮杀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发沉闷,在瓦罕走廊前的荒原上响成了一片。在铮铮的刀枪撞击声中,忽然多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用烟球。”
    她的声音不大,却显得分外突兀。
    是女声?……
    因为在这片厮杀声遍起的荒原上,怎么会出现女声?
    太平公主!
    在那一瞬间,许多人都抬起头来,朝声音响起的方向望去。太平一身的素色华裳,倚靠在嶙峋的山石旁,又缓声说道:“烟球只能迷住他们一瞬,最好引爆几枚火蒺藜。还有,不要试图抓住我或是杀死我,你们谁都做不到这一点。”
    一支冷箭嗖地向她疾冲过去,快得让人看不清影子。
    太平嗤嗤笑了一声,凤眼中隐约透出一点蔑意,然后朝后方退了半步,身形骤然隐没。
    叮!
    那支冷箭牢牢扎在了山石上,尾羽微微颤动。
    它的力道和准头全都无可比拟,而且箭头上还用了精铁浇铸,抹了剧毒,只要稍微沾上一点,便会倒地不起,七窍流血而亡。
    但如今它却精准无比地插。进了山石里,颇有些可笑地用尾羽冲着所有人。
    怎么回事?!
    太平公主人呢?!
    而且方才她说……“用烟球。”
    烟球是裴将军在西州战场上新制出的一种利器,滚滚浓烟能将人的眼前熏花。这回安西驻军确实带了不少烟球过来,只是还不习惯用这种新式武器,一时间竟没有想到。此时太平公主出声提醒,才有郎将回营带了几个烟球出来,骤然引爆。
    滚滚浓烟弥漫在荒原之上,不少人都大力地咳嗽起来。
    安西驻军早已经见过这种利器,比吐蕃军多了片刻的时间准备。就只在这片刻的时间里,原本势均力敌的情势瞬间逆转,吐蕃人在一息之间,溃不成军。
    直到这时,松了口气的郎将们才忽然想到,公主是如何知道这种烟球的?
    要知道,这可是安西驻军中绝不外传的机密!
    滚滚浓烟中,太平缓步走来,一身素色华裳分外扎眼。她从左到右望了一眼,又缓声说道:“实在太过粗制滥造。下回还可以做得更精细些。”
    她话音未落,又有两道冷箭嗖嗖地向她射来。只是同方才一样,那两支冷箭还未沾公主的身,便骤然射了个空,连续飞驰了十余丈,才坠落在荒原上。
    太平缓步走出浓烟,摇头叹息一声,道:“我方才就提醒过你们,可你们又总是不信。”
    她的身影分外婀娜,似乎一箭就能够放倒。可是在滚滚的浓烟中,再没有人敢放出第四支箭。因为就算放了箭,也决计射不中太平公主的身。
    太平重又倚靠在山石上,望着浓烟中浴血搏杀的战场不说话。她一直在留心周围的情状,只要一有冷箭袭来,她便即刻躲进随身的那处空间里,半刻都不曾耽搁。等她在阁楼中听见外间声音平息,便又从里头走出来,换一处地方观战。
    这回不过是小股流寇的夜袭,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太平在荒原上停留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又逐一避开了七八道冷箭,才在渐渐散去的硝烟中走了出来。眼下所有人都沾了一脸一身的浓烟,身上不是带血就是带伤,唯有太平公主素色华裳,不染半点尘垢,显得分外神秘莫测。
    ——天知道,方才她不过是在阁楼里净了面,又换了身同样的衣裳而已。
    一位郎将走上前来,抱拳说道:“敢问公主,您为何会知道军中有烟球和火蒺藜?”他本想直接将人带回去审问的,但眼前之人却是大明宫中最受宠的那位公主,不能随意冒犯。
    太平望了他片刻,才说道:“我说这两件东西,是我赠与裴将军的,你信么?”
    她话音未落,手腕已经被人牢牢抓住,转头看时,才发现是薛绍。薛绍身上同样沾染了不少污浊和血迹,却不曾见到伤口,想来应是无碍。
    郎将脸色变了变,声音也沉了下来:“请恕稗将不敢言信。”他转头又看向薛绍,言辞隐隐有些凌厉:“敢问驸马,是否曾对公主言说军中机密?”
    太平微怔了一下。
    他怀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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