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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公主为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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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淳元年,也就是明年。
    阿史那车薄啜,是十姓突厥中极厉害的一支,素来都有些不安份。月前裴行俭擒住了阿史那温傅、阿史那伏念,得胜还朝,阿史那车薄啜一部便趁虚而入,举兵反叛。只是冬日行军素来都是兵家大忌,每年大唐出兵平叛的时间,大多都在冬末春初,也就是二、三月的时候。今年赶在深秋兵行西域,实在是例外中的例外。
    那张泛黄纸页上的未行而卒四字,着实刺痛了太平的眼睛。
    她不知道对于一位身经百战的大将军来说,未行而卒四字究竟代表了什么。只是这样一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镇守西域,戎马一生,哪能……哪能就这样逝去。
    她放下唐书,起身去阁楼外拣了一些瑶草,又细心誊抄了几页瑶草的药性和用法,亲自送往裴府,交到裴夫人手中。今日她没有递拜帖,所以就算是裴行俭也不知道她来过。裴夫人接到瑶草时,先是一惊,然后下意识地就要推辞。再抬头看时,眼前的公主已经不见了踪影。
    次日,太平公主西出长安,高宗诏命右武卫、右威卫随行。
    长长的车马一眼看不到边,竟比太平出嫁当日还要赫赫扬扬。一路上整支军队肃然无声,连太平也端坐在车辇之中,神情肃穆,不发一言。她的两位贴身大婢都已经被支走,此时身边随侍的,就只有一个新进府的小丫鬟。小丫鬟是前些日子她命人从庄子里寻来的,平日里做惯了粗使的活儿,不像一般的家养女婢,受不得这一路的辛苦。
    她在车辇了坐了半日,忽然吩咐道:“停车。”
    车辇慢慢地停了下来,前头有一位身穿明光铠、腰佩陌刀的将军策马过来,抱拳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太平指着这长长的车队问道:“这一路的仪仗辎重,要等多久才能到阳关?”
    将军神情一顿:“这……”
    太平又说道:“我晓得十六卫接到了什么密令,也晓得眼下是深秋,需得以最快的速度,轻骑奔袭,抢在大雪封山之前出阳关。只是这一路的仪仗辎重,未免会耽搁脚程。”
    将军神情又是一顿,又策马靠近了两步,压低了声音说道:“裴公确已率领轻骑开拔。”他退后半步,又拱手对太平说道:“所以就算是公主日行十里,也决计耽误不了大军的行程。”
    太平闻言,低低唔了一声。果然不愧是裴行俭,思虑之深、谋划之广,实在是非常人所能及。
    既然真正的大军已经开拔,那她就算高卧在车辇之中,也算不了什么了。
    太平点头道了一声有劳,再次吩咐启程。将军向她抱了一下拳,调转马头到了前边。太平看着他的背影,又回忆了一下,记得此人似乎是薛绍在右武卫中的上官,姓……姓崔?
    她将记忆中崔姓的将军逐一回忆了一遍,对此人却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只是此人若是姓崔,又是武将,只怕不是清河崔或者博陵崔中的任何一支,又或许不是本宗,而是博陵崔氏中从武的一支旁裔。无论哪种可能,都和崔家本家牵涉不深,也搅不到本家的争斗中去。
    她上一世见过崔缇和崔日用的明争暗斗,也在崔日用手上狠栽了一个大跟头,心底对这个首屈一指的士族,依然有些发怵。
    太平坐在车辇中想了一会,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暂且搁下这件事情,支着颐在车辇中小憩。小丫鬟在旁边替她扇着风,又对她述说着周围的情形。等走过几个弯道,来到一处岔路口时,太平忽然睁开眼睛,又吩咐道:“停车。”
    她想起那位姓崔的将军是谁了。
    只是眼下,还不到笼络人心的时机。
    长长的车队再一次停了下来,方才那位崔姓的将军再次策马过来,询问公主有何吩咐。太平举步下辇,缓声问道:“驸马呢?”她记得薛绍就在右武卫中,也应当一路随行才是。
    崔姓将军言道:“薛绍就在前头。公主,此时大军开拔,若是传唤薛绍离伍前来,怕是不妥。”
    太平低咳一声:“我记得方才你说过,就算我日行十里,也耽搁不了大军的行程。”裴行俭已经率领主力轻骑抢先一步离去,此时跟随她的,恐怕只有寥寥一些掩人耳目的军士而已。
    崔姓将军一噎,皱眉说道:“话虽如此,但……”
    太平又问道:“真正护送我前行的,总共有多少人?”
    崔姓将军心中默数了一会,答道:“约莫有二三百骑,都是裴公亲自挑拣的精骑。”
    太平低低哦了一声。也就是说,裴行俭亲自带了二十万大军,在她这位太平公主的仪仗遮掩下西行。而她这位掩人耳目的公主,只负责声势浩大、拖延时日而已。她想了片刻,语气微微放软了些:“既然只有二三百骑,那裴将军是如何吩咐你们的?”
    崔姓将军又是一噎,许久才答道:“裴公言道,太平公主西出长安,游玩月余,便会回转。”
    太平噢了一声,道:“原来是游玩。”
    她转身指着车辇说道:“这些仪仗辎重,既显笨重,又容易耽搁脚程。你看前边这条岔道,已经不再像官路那样好走。我坐在车辇里,着实感觉颠簸,也有些难受。”
    崔姓将军皱了一下眉,却没有说话。
    太平继续说道:“既然是‘护送太平公主西出长安游玩’,那总该有个游玩的样子,才更能掩人耳目。眼下随我前行的这几百骑,一个个军容整肃,不像是陪公主出行,倒像是要上战场……”她正试图劝说眼前这位将军,忽然又看到前方有人策马而来。再细看时,才发现是薛绍。
    薛绍来到太平近前,勒定了马,温声问道:“公主可是感到不适?”
    他记得太平是头一回出长安,也是头一回走这样颠簸的路。虽然车辇上铺了软垫,却只能稍稍缓解一些颠簸的苦楚,而不能根除。眼下太平一手指着车辇,一面又对领头的将军说着一些什么,想来已经感受到了一些车马劳顿的痛苦。
    太平刹住了话头,睁眼望他,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带我骑马好么?”
    薛绍猛然一僵,慢慢转头去看自己的上官,却发现上官已经神游天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太平上前走了几步,站在薛绍马旁,仰头问道:“你带我骑马,可好?”
    ——她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薛绍僵在马上很久,才渐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公主想要骑马?”
    太平点点头,低低嗯了一声。
    她的骑术虽然不如薛绍精湛,但从小为了打马球,也狠命练过几年。眼下既然不急着赶路,仪仗车辇又很笨重,她便想着或许骑马而行,能稍稍让自己舒服一些,也减轻一些随行护卫的负担。
    薛绍转头又看向自己的上官,却见上官嘴角抽搐了一下,丢给他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扬长而去。他又低头看向太平,在她隐然带着期盼的目光下,竟生不起半分拒绝的念头。
    他一怔之下,不及细想,一个“好”字已然脱口而出。
    太平浅浅一笑:“那,你抱我上马。”

  ☆、第18章 安西

薛绍闻言,彻底怔在了当场,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她、她怎么能这样!
    怎能、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让他抱她……上马……
    薛绍一动不动地僵在马上,神色一如既往地镇定从容,但紧握缰绳的那只手,却泄露了些许茫然和无措。他低头看着太平,眼中渐渐多出了几分懊恼。
    在那一瞬间,薛绍只希望自己方才没有策马过来,也没有听到她那番大胆的话。
    太平轻轻唤了一声薛绍,又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淡淡日光下,她的手素净莹白,如同羊脂玉一般好看。薛绍心中忽然腾起了一股火,烧得他有些心神不宁。他又紧握了一下缰绳,抬眼看去,周围的同僚们全都目不斜视,策马伫立在一旁,似乎全都没有听见公主的那番话,也都没有看见公主那番大胆的动作。
    只是暗地里,却不知从哪里投来了几道揶揄的目光。
    薛绍闭了一下眼睛,翻身下马,握住那只莹白如玉的手,将太平打横抱了起来,送到马背上。做完这一番动作之后,他才略略喘了口气,自己也翻身上马,将她稳稳地揽在身前,手心里隐隐冒出了一些汗。
    公主懒懒地倚在他怀里,凤目半阖,似乎颇为惬意。
    薛绍忽然感到喉间一紧,策马一路疾驰,将空荡荡的车辇抛在了后头。疾风在他耳旁呼啸而过,还隐然飘来上官的一句号令:“开拔。”
    大军拖曳着空荡荡的公主车辇,一路向西而去。他们为了掩人耳目,走的大多是官道,动作又极是缓慢,乍一看去,倒真有几分出游的样子。两百余精骑早已经四下散开,将太平公主护持在中间,自然也包括了与她共骑的驸马薛绍。
    薛绍一路上只感觉如芒刺在背,颇不好受。但怀中的公主却神色如常,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番举动,没有半分羞涩或是惊惶的样子。渐渐地,薛绍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慌乱,心神稳了下来,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他低下头,轻声询问太平:“公主这回出来,预备何时回转长安?”
    太平闻言一怔,又转头看着薛绍,低声问他:“依你之见呢?”
    薛绍从未离太平这样近过,此时被她一望,禁不住又僵直了脊背,好一会儿才说道:“臣以为,等月余之后回转为好。若是回得早了,裴公未出阳关,未免会给他招惹一些闲言碎语;若是回得晚了,又会撞上冬日大雪,行程艰难。故而臣以为,以一月或月余为期,当是上策。”
    太平低低叹息一声:“你做事一向妥当得很。”
    她重新靠回到薛绍怀中,低声说道:“可是这一回,我是当真想要去西域。不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是我想亲自去看一看那片壮阔的大漠风光,还有……我想去碎叶。”
    薛绍听闻碎叶二字,忍不住又是一怔。
    她感觉到薛绍的僵硬,便又摇头笑道:“我知道你定然不会容许。喏,早先你听闻阿耶要借我的名义,掩护二十万大军西行,还将我好生教训了一顿。可是这回难得出来一趟,又不用和裴将军一道赶路,若是有可能,我还是想往西走一些,出阳关,去碎叶。”
    她悠然长叹一声,眼中隐隐生出了几分向往之意:“你说过会陪我去,可莫要诳我。”
    说完这番话之后,太平便安静地靠在薛绍怀中,等候他的下文。她已经许久不曾同他这样亲昵过了,此时重温旧梦,心中竟生起了无限的感慨。许久之后,她才听见薛绍低声说道:“若是公主想去,臣定当陪伴公主左右。只是臣先前许诺过公主的,却是初春。”
    太平在他怀中轻笑出声:“那我们找个地方,住到初春,不就好了?”
    横竖护送她西行的也只有两三百骑,真正的主力大军早已经被裴行俭带走。他们就算在途中住上一两个月的,也不打什么紧。
    薛绍闻言愣了很久,才又低声说道:“此去碎叶一路艰险,只怕公主承受不住。”
    从长安到敦煌,又出阳关,过孔雀河,直到天山北麓和葱岭之间的碎叶古城,何止万里之遥。早年裴行俭兵行西域,也是颇费了一番辛苦,才走到了那里。太平一个从小娇养在大明宫中、头一回出长安城的公主,哪里能支持着走到碎叶城?
    只盼她莫要走到半路,觉得辛苦,又软软地央求他回转长安才好。
    薛绍低头看着怀中的公主,眼中渐渐多了一抹温柔。
    ——————————————————————————————————————————
    他们一行人足足走了两个多月,才出了陇右道,到达敦煌。
    敦煌旁边就是阳关,阳关以外,就是一望无垠的戈壁和胡杨林。他们一路走到这里,虽然没有碰上什么艰险,却也不算太过顺遂。据前方传来的消息说,裴行俭已经在半个月前就到了龟兹,后续的十余万大军也在陆陆续续地向孔雀河畔开拔。太平此行的目的,已经顺利达到了。
    这些日子长安城中的书信,已经像雪片一样飞来,全都是催太平尽快回转的。
    太平心中记挂着碎叶,又记挂着她在西域要找寻的那件东西,哪能那么快回转。等到达敦煌之后,她做的头一件事便是给武后写信,说是敦煌风光无限,她想要在这里游玩几日再回去;武后的回信里将她好生埋怨了一顿,说是女儿出门在外,竟连心也玩野了,真是不乖得很。
    太平展信后只摇头一笑:从小到大,她都不是什么乖巧的孩子。
    在敦煌,太平避开众人,私下里见到了她的几位部曲,还有先到敦煌的两位译者和一些工匠。那两位译者,一位是波斯人,一位却自小生长在长安,全都通晓波斯语和长安官话。而那些工匠已经在敦煌住了好几个月,将这里的情形摸了个通透。
    太平先是对那两位译者表达了看重和感激之意,然后又支使自己的部曲,将这些译者和工匠都送去碎叶。她在阁楼边上堆了不少铜钱和金银,如今支使起人来,倒很是方便。
    等部曲、译者和工匠们都顺利离开之后,她才去找了领头的那位崔姓将军,委婉地表达了自己要去碎叶的意图,并且对他说道:“我晓得你们被拣出来护送我西行,心中着实不忿。这回去碎叶,途中定会经过大军驻扎的龟兹。你们可留在龟兹,与裴将军一道抗击突厥,而不是护送我这个无所事事的公主,四处‘游玩’。”
    崔姓将军被她说动了,又和几位卫府中掌事的武官商议了好几日,决定依照公主的意愿,将她送到碎叶,然后再回转龟兹。因为公主又对他说,她会在碎叶住上小半年,直到这场战事顺利结束后,才和大军一道,回转长安。
    于是等到冬末春初,上元节过后,一行人又缓缓从敦煌出阳关,一路向孔雀河畔而去。
    这一回太平不需要替大军遮掩,自然也就抛弃了那些笨重的车辇累赘,偶尔自己乘一匹马,大部分时候却是窝在薛绍怀里,悠闲地一路向西。
    出阳关之后,沿途的绿色便少了许多,经常可以看到一队队骆驼成排走过,驼铃叮当作响,颇有几分异域风情。再往西,就连商旅和驼铃都见得少了,偶尔只会见到几个高鼻深目的胡人匆匆路过,却并不会多做停留。他们靠着那张详尽的西域全图,一路避开了荒漠和流沙,又幸运地躲过了好几场开春的风暴,终于在半个多月到了龟兹。
    龟兹本是一个小国,贞观年间随西突厥反唐,为唐军所灭,置龟兹镇,常年有数万唐军在这里留守。这些年突厥和吐蕃屡次犯边,龟兹的地位愈发显得重要起来。二十多年前,高宗特意将安西都护府从高昌故地迁回到龟兹,以示重视。
    既然到了龟兹,便不能不去安西都护府。
    太平整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书,亲自捧在手里,又吩咐随行的两百余精骑自行安置,由薛绍陪着去了安西都护府。都护府经过数十年的风吹日晒,门上的朱漆已经有些剥落,铜环上也有些许的斑驳。太平抬手轻敲了一下铜环,便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从门里探出头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今日本府休沐,无论公事私事,还请明日再来。”
    唔,这安西都护府好大的架子。
    太平低低嗯了一声,又问道:“敢问安西都护的官邸在何处?”
    既然安西都护府今日休沐,那她直接去找安西都护,总该不会吃闭门羹了罢?
    小厮朝大街尽头指了指,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府门。
    薛绍上前一步,拾起铜环要敲,却被太平拦了下来。太平指了一眼大街尽头的那座官邸,又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你来猜猜,这位安西都护是谁?”
    她神色之间丝毫不见恼意,反倒有几分兴致盎然。

  ☆、第19章 龟兹

薛绍闻言一怔,仔细想了片刻,摇头说道:“臣实在不记得安西都护是谁。”
    安西都护府远离长安,拔擢官员的方式又与寻常州府不同,安西都护还是三年一换。他在长安城中呆得久了,也确实不记得安西都护是谁。
    太平忽然又是一笑:“那我们去见见这位都护。”
    方才小厮已经向他们指引过,安西都护的官邸就在长街尽头。
    他们两人牵过马,又带着一摞厚厚的文书,慢慢朝长街尽头走去。龟兹在西域算得上一个相当繁华的市镇,又曾经是龟兹国的旧都,所以一路走来,倒颇令人有些眼花缭乱。
    长长的街道尽头,果然矗立着一座颇为恢弘的官邸。只是这处官邸同方才的安西都护府一样,经过数十年的日晒雨淋之后,微微显出了几分陈旧。
    薛绍上前握住铜环,轻轻扣了三下门。
    片刻之后,府门吱呀一声开了,里头探出一个苍老的脑袋,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说道:“都护今日休沐,已经带人去野外勘察地势了。无论公事私事,一概等明日再说。”
    又是明日再说?
    薛绍微一皱眉,正要发话,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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