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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玄机-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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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交谈俱是小声,几乎连口型都要小心控制。陈深得到了线索,似乎有点急切,又聊了几句闲话,便分开了。此时麻将桌已经摆好,李小男手气正旺,连声叫陈深来帮她看牌。陈深只是靠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借口出去抽烟,先遛了出去。俞璇玑知道他是要找机会偷偷上楼,只好若无其事地帮刘兰芝看牌,给楼下的女佣支应些琐事,免得陈深的行踪被人发现。
  毕忠良被韩玉麟绊住,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给刘兰芝喂了两颗牌之后,多嘴多舌的韩玉麟又开始指指点点:“要我说啊!夫妻怎么能同上牌桌?这不是要把满座的钱都赚空吗?”
  李小男并不服气:“他们可没赚着我的钱!韩先生,运气不好不能怪别人呀!”
  毕忠良当然是想要起身把俞璇玑换过来的,俞璇玑怎么肯呢?借着李小男的话头,她笑道:“毕处长可别站起来!动了风水就不好了,让小男先赢,风头转了,我们再换。”陈深还没有回来,她无论如何也得把毕忠良按在牌桌前。
  可惜风水这东西并不听从俞璇玑的意愿,李小男连输了几把,毕忠良就笑道:“这是换了风,来来来,我和俞小姐换一下。”
  俞璇玑索性一边坐下,一边扔个话题给韩玉麟:“韩先生不是来给李主任做掮客的吗?其实有什么事情,和毕处长商量也可以呀!”
  毕忠良脚步一顿,果然留在了刘兰芝身后,一副要帮太太看牌的样子,嘴里却笑答:“那怎么能一样呢?”
  韩玉麟被俞璇玑当面诈了一回,扯起谎来仍旧是镇定自若:“唉,俞小姐,莫把我来拜访老朋友说得如此功利嘛!有些生意,顺带可以做;有些生意,不说也知道会被拒啊……那么丢面子的事情,我才不做。”
  “韩先生久不来上海,可能并不晓得,这里办事的风格变了。人人忙得顾头不顾脚,哪还有时间猜别人心思。若要办事,直接和毕处长提就是。这里没有外人,能不能办,毕处长一句话就定了。”
  “那我就说了,”韩玉麟也似反应极快,抹了一张牌扔出去,笑道,“毕处长,我有一个朋友,想来上海谋个差事,不知道贵处可能接纳?”
  “那就要看他的诚意了……至少,人得来了再说……”毕忠良处理这些不在话下。
  他们刚搭上话头,陈深已经从外面闲晃了进来,对上俞璇玑的眼睛,嘻嘻一笑。这便是得手了!俞璇玑略感安心,然而韩玉麟的话里话外,真假难辨。他真的是为了帮朋友谋出路来上海的吗?即使他们告辞时,他神神秘秘地摸出一盒茶叶,放在桌上,还宣称是给毕忠良品尝的,俞璇玑仍旧觉得,这盒“茶叶”和里面的金银钱帛,都不过是某种障眼法。

☆、使君有意

  
  韩玉麟带了不止这一包“茶叶”,等回到皋兰路,他又变戏法似的拿出几盒鹅蛋粉要送给俞璇玑。沪上流行的是进口化妆品,女郎们都在向电影里的大明星看齐,谁还稀罕鹅蛋粉呢?俞璇玑掂了一盒在手里,心中有数:若不是黄白之物,再没有这般份量。她只将这些粉盒往韩玉麟身前一推,笑着摇头,不言不语。
  韩玉麟仍旧开腔说这鹅蛋粉的诸般讲究。俞璇玑见他作态,干脆站起来就往外走。
  韩玉麟的时间不多了,李默群没有露面,这个俞小姐又连个台阶都不肯给,他只好将人先拦回来,勉强笑道:“俞小姐这般,真是让我不知从何说起。”
  “韩先生莫要为难,”只要他肯开口,俞璇玑怎样也要听上一听的,“我既然在地接待,自然主随客便。只是这般重礼,您若不先说明白,我怎么敢接呢?”
  韩玉麟便叹了口气:“俞小姐这双眼未免也太毒了……其实在下此来并非为了帮别人说和事项,乃是想要向李默群毛遂自荐一把!也不知他猜忌我些什么,连面都不肯露……”他一边说,一边拿眼觑着俞璇玑神色。
  俞璇玑露出些同情来:“所以韩先生想让我代为说和?可是,韩先生是位律师啊,李先生又没有官司要打,我能说和什么呢?”
  “实不相瞒,此事虽然个中复杂繁琐,但若去其皮毛,择其精华,倒也简单得很。我知道李默群现任清乡委员会的委员长,也听说了清乡运动‘四步走’的原则。军事清乡和政治清乡之后,就当是经济清乡了……我这样絮叨,俞小姐可厌烦?”
  “我只捡着听得懂的听,若有不解自会请教先生。”
  “那好。经济清乡,自然会让新政府获益良多,但是李默群这般劳心费力,即便受到上级嘉奖,也总归是得不偿失。我修的是法律,在德国的时候顺便把经济也读了一科下来,其实是很帮得上……他的忙的。”
  俞璇玑愣了一愣。韩玉麟从南京而来,却没有进入伪政府之意,又特地打听了清乡的事务,连留学都能随便学个双学位——不不不,这年头能人辈出,他便是有五六七八个学位也正常得紧——竟然是专程想要为李默群“帮忙”而来。清乡有油水,人人都知道。可专门找过来,非得比常人火眼金睛才行。韩玉麟打的主意,不过是趁着清乡的便利,搅乱沦陷区的经济。只是他没想到,他要谋的这个差事,其实早就另有安排了,他若要自荐成功,就非得顶替了面前这个人不可!
  李默群为什么不想见他?李默群大概早猜出了他的来意!
  “韩先生思虑周全,只是李先生在其位谋其政,未敢顾及私利,恐怕要让您扫兴而归了。”俞璇玑只得推脱。
  “无妨!俞小姐只要将话带到,其余的事情便不必费心了!其实以俞小姐之敏锐,想必也看出了几分。我以往确实和李默群不大对付,但我也知道他是个有胆有识的,今非昔比,他自然会审时度势,做出决断。”
  韩玉麟越是信心十足,俞璇玑就越是忧心忡忡。韩玉麟若是个棒槌,她大可收下这些金银贿赂,随便怎么花用出去,或者辗转上交组织。偏偏韩玉麟精明外露,她这厢盯得紧,他才没有和旁人勾连通气的机会,若是真让他回去等不到消息,恐怕自己便能琢磨出其中关窍来。
  李默群在电话里说了什么?送走?打发了?这些真的是字面意思吗?还是暗示她,要把这么个危险分子处理干净?
  韩玉麟正洋洋自得,没察觉俞璇玑眼神闪烁。她也只作无事闲聊状:“只是带话倒也简单,当不得先生如此重谢。”
  韩玉麟也笑道:“照俞小姐的意思,我得再想出一件事麻烦您?”
  一路盯着这个人到今天,俞璇玑知道他除了“刺”别人夹枪带棒之外,只要说到正题总要有一堆的弯弯绕,索性便先揭开他一直虚掩着的私心:“我记得,您来的第一天,就向我问过李太太;后来在书店,您还问我有没有拜见过李太太——”
  “哎,我这个人偶尔总有不识时务的举动,还望俞小姐海涵。”
  俞璇玑笑笑,接着说:“韩先生便是再问我十次八次,我也得照旧听着不是?那都是应该的。可您到了毕处长那里,都不忘记和毕太太打听李太太的事……这就有点奇怪了。您在南京时,难道没有拜访过李太太吗?”
  俞璇玑这样一句一句地说,每说一次“李太太”都能看见韩玉麟的眼神微颤一两下。她原本只是借着疑虑转移话题,顺便试探韩玉麟,他这般反应,倒是让她大为诧异。
  “你……你们都说她在汤山养病!可她不在,你知道吗?她不在!”韩玉麟一开口,俞璇玑就明白了。韩玉麟不是李默群的同乡,倒有可能是李太太的同乡——或者比同乡更进一步——他是李太太的倾慕者。
  俞璇玑想起那个眉宇间有英气、苍白带着病容的女人,想起她被徐碧城虚扶着还指挥婆子砸百灵的居所,想起她持着枪负气闯进皋兰路一号大闹的样子。在俞璇玑心里,李太太不过是个模糊的影子,偶然几面之间的印象,居然还及不上李默群黑着脸往外拖人时,李太太混杂着愤怒、羞恼、痛苦与恨意的表情。那时候,别的女人恐怕已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了,但李太太不会,她是中统的人嘛,是敢私下处死郑苹如的狠角色。
  俞璇玑明白过来,看韩玉麟的眼神就又有所不同。她说:“李太太以前的确去汤山养过病……后来又犯了一次……我也不知道李先生如何安置家眷的。”
  “我敢和你说,是因为知道你也不会盼着她守在李默群身边。”韩玉麟的声音极为刻板,俞璇玑却知道,这不过是压抑已久的惯性使然。若是他能见到李默群,他一定会把自己对李太太这点念想遮掩得严严实实,但偏偏李默群不肯见他,又把他扔给俞璇玑,他才能渐渐说出真话来。
  “是,”俞璇玑觉得自己认下来,韩玉麟才能安心,“不仅如此,我还巴不得赶紧有谁来把她弄走才好!”
  她四下望了望,仿佛是怕被人听到一般,又仿佛只是心有余悸:“李太太可是拿枪来威胁过我的……韩先生,你喜欢李太太?”
  韩玉麟沉默半晌。这样的问题,似乎关乎男性的尊严,他们知道这是事实但又不能承认:“卿卿……她……不该受这种折磨。”
  这是天赐的良机,可以转移韩玉麟发现真相的时间。俞璇玑一转念,已经想到了推脱的法子:“那……我不收你的谢礼,我可以帮你去打探李太太的下落,不过你务必要想法子带她走才好!你把这件事办成,我就帮你带话给李默群!”
  她伸出手,韩玉麟没有犹豫地握住,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什么救命的依仗:“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韩玉麟偏偏露出犹豫的神色:“你怎么知道,我还会回来给李默群卖命呢?也许我带了李太太远走高飞……”
  俞璇玑笑了:“那样更好啊!不是吗?”
  韩玉麟离开之后,白夫人便不必刻意躲着他们了。事实上,白夫人几乎以一种兴师问罪的态度,向俞璇玑历数了韩玉麟的种种罪状,咬牙切齿恨不得剥皮啖骨。
  当你的女性好友对你骂第三人的时候,你要怎么做?当然是和她一起骂啊!
  白夫人中文不济,骂人的话来来去去就那几样。俞璇玑不说脏话,诅咒起韩玉麟来毫无心理负担,从祖宗十八代连带“生男世世为奴生女世世为娼”都历数了一遍。恨意十足的白夫人被这种恶毒打动,忙不迭地要和俞璇玑学学这一套骂人的把戏。俞璇玑教了几个之后,撑不住笑得肚子都疼了。
  白夫人这才凑上来问了句:“这个人,来找李默群做什么?”
  俞璇玑揉着肚子抬起头,用手帕拭去笑出来的泪花:“他吞吞吐吐的,说一半还要藏一半,我觉得没意思。”
  “俞璇玑!”白夫人瞪眼发起怒来,颇有几分吓人,“你让我对将军说,你觉得没有意思,所以没有什么要回报的吗?”
  俞璇玑并不曾被吓倒,若有所思地问:“你说过,你可以帮我去做一些我不能做的事?”
  白夫人几乎气了个倒仰:“你还真是长进不少!”
  俞璇玑扯着她的披肩殷切道:“拜托你了好不好?其实对你来说也没什么难的——全天下都不知道,特高科也一定知道!李默群把他的太太藏到哪里去了?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这个姓韩的来做什么!”
  白夫人定定地看了俞璇玑半晌,一直看到她面色绯红,才哼了一声:“我就烦女人这一点,明明自己不上心的男人,也要打听得清清楚楚!有什么用?你真是蠢透了!”
  

☆、前景堪忧

  
  白夫人,或者说特高科,也当得上“雷厉风行”这四个字了。
  情报装在档案袋里,敞着口递给她。打开一看,连文字带地图俱是整理好的。俞璇玑先看了一眼地图,是从某张日文地图上撕下来的一张,上面极尽地标了两个墨点。她用手捻了捻,才确定不是什么不小心贴上去的灰尘。然后她打开了那张薄薄的纸片,上面写了两个地址,一个是叶宅,一个是高宅。李太太娘家姓叶,百灵的满人姓氏,化名众多,大抵这次是又姓了高吧。她又看了看地址,再去对照地图,心里冷笑了一声。
  李默群没有送李太太去汤山,他倒是会选地方,把李太太和百灵放在两条相邻的街道上,说不定两家宅邸一前一后,中间还有暗门相通,不仅方便他日常出入,就算是有人想要行刺,他也犹如狡兔三窟,不一定就可以从哪个角门脱身。
  白夫人看她若有所思,也不去打断,只是用勺子在咖啡杯里不停搅拌,发出一阵阵的响声。
  俞璇玑会意。“我知道了……”她把地图和纸片叠好,放在一边,才说,“白夫人莫怪,我早晚都是要告诉你韩玉麟的事情的。他据说是大律师,曾在德国留学过,在跑南洋江家的案子……”略去韩玉麟的真实来意,她只讲南洋江家得罪了李默群,父子俩都成了上海滩活脱脱的悲剧花边;又说李默群不肯见韩玉麟,于是韩玉麟去拜访了毕忠良,说是要替朋友找找门路,还留了一盒“茶叶”;最后再说韩玉麟和中统的大佬是世交,再再往下她就不必多说了。
  “这个人,是来给重庆做说客的!”白夫人面色一冷。
  “也未必,重庆若派说客,也该是军统,怎么会是中统呢?”
  “军统不过是一群地痞流氓,中统才和军方牵扯不清……”
  白夫人原意是要给俞璇玑讲解她所知道的重庆方面政府关系,没想到俞璇玑突然惊呼了一声:“你中文讲得真好!连‘牵扯不清’都会用!”白夫人哭笑不得地掐了她一把,倒忘记去细琢磨关于韩玉麟的情报了。
  大概是这条东拼西凑的情报看起来还说得过去,隔了几天,白夫人带来了特高科井浦中将的“口头嘉奖”,继而又发布了一条指令:
  “南京政府会派下几个人来沪工作,他们都是戴罪立功,放在上海等于就放在了特工总部的眼皮子底下。特工总部会盯这几个人的行踪,特高科不便出面干涉,你留意他们有没有拜访过李默群。”
  一张合影放在俞璇玑面前,她拿起来看了看,有三个人被圈了出来,后面写着他们的名字。“二楼的事情,李默群很少让我过问。即便他们来了,我也不一定能认出来。”俞璇玑老实说。她并不明白特高科为什么要关注这几个伪政府官员,万一他们是地下党呢?她还不如含糊一些。
  “你还不明白什么叫戴罪立功?”白夫人凑近俞璇玑耳畔,嘻嘻地笑着,“就是军部想要除掉的人,被新政府保下来了。他们在76号一进一出,早就不是自由身了,得常常来向李默群报到才行!”
  伪政府居然底气这么足?还能从日本人那里保下几条姓名?俞璇玑倒没听过这回事儿,颇为讶异。
  “他们犯了什么事儿?”她故意用好奇的语气去问白夫人,调皮地眨了眨眼,“要是杀人放火,我可不敢盯他们!”
  “想什么呢?我们情报很准确,他们是军统的人!说不定现在——”白夫人用一根手指戳在自己太阳穴上,示意说,“这里,还藏着我们的机要文件!绝对不能让他们回重庆!绝对不能让他们和军统的人接上头!”
  俞璇玑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合时宜,索性只是抿紧了唇。
  白夫人蛇一样从她身边荡开,慢慢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你盯一下他们的行踪!将军说,这几人不要留到明年了。”
  这便是斩草除根的意思。俞璇玑看了白夫人一眼,白夫人极潇洒地掸了掸烟灰,唇角的笑容很快被缭绕的烟雾模糊了去。
  日本人利用伪政府统治沦陷区,他们恐惧沦陷区可能出现的变化,同样也恐惧伪政府这帮汉奸们可能存有的异心。明明这些人可以悄无声息地消失在76号的地牢深处,但伪政府把他们捞了出来,于是军部也不再下令给伪政府的特务机关,他们要用自己的手直接了结这件事。
  又或许,日本人根本就是怀疑伪政府有人勾结了军统,索性从一开始就斩断这种可能性。
  “离新年可没有多少天了。”俞璇玑说这话的时候也没什么语气起伏,却能让白夫人从中听出几分关切之意。
  “要靠你了,你看牢他们……最好能让他们信任我,我再想办法把我的人放到他们身边去!”
  她俩在绣房的最里间,左近没有外人,连绣娘都在外间远远的忙着。等到她们一前一后地出了门,也没人会好奇,她们在里间说了什么。皋兰路一号是个女眷来往、交际游乐之地,谁成想连这种地方都能用来接头、交换情报、乃至制造阴谋呢?
  特高科指定的这三个人,果然很快就来拜会李默群了。他们的到来,俞璇玑原本是不知情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把特高科的人安排到二楼去做女佣,这样会影响到她和小江仅有的往来机会。但是白夫人颇有一群外国女郎朋友,大半在上海最好的舞厅俱乐部做舞小姐,也不知道哪些是特高科的特务。俞璇玑和白夫人的来往是公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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