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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故国神游-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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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稳坐英雄宝座。
  如今英雄回归; 无疑是桩激动人心的消息。任你是老是少; 是男是女; 是否崇拜王小石; 均不能免俗。
  颜鹤发一见这位三楼主; 掩饰不住激动之情,匆匆奔来通知苏梦枕。这实在是他近来获得的最好消息,让他心上的大石略微松动。他尚且忍不住; 显得精神焕发,红光满面,其他风雨楼子弟还用说吗?
  苏梦枕尚未答话,屏风旁蓦地多出一块空地。他抬眼一望,发现苏夜已无影无踪。
  她终日戴面具,着黑衣,装成老人模样,本来就是个非常奇怪的女子。这时,她居然不想会晤王小石,径直拂袖而去,简直怪上加怪,令人无法理解。
  但是,这种态度由她表现出来,又不太奇怪了。
  她掠出房门时,觉察到苏梦枕诧异的目光。它在她背后流连不去,似能发出无声呼唤,叫她回到屋子里面。
  目光起到相反效果,她微微蹙眉,走得更加快了。她无意见证兄弟相逢的动人场面,也无意因王小石而绕路躲避,所以刚出院门,就迎面撞上了他。
  这里的王小石,与她记忆中的完全相同。数年风霜岁月,未能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他依然年轻爱笑,讨人喜欢,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
  她能看出的唯一改变,是他的头发。乌黑发丝略显稀薄,发际线向后移了小小距离,使额头更加宽阔方正。除此之外,他五官、神情、举止均一如既往,既没有油滑气,也没有凶厉气,活脱脱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少侠。
  两人乍然相逢,一个若无其事,一个犹疑迷惑。苏夜闷不做声往前走,王小石却吃了一惊。
  他披星戴月赶回京城,找上诸葛先生,得知失踪了的大哥正在神侯府。那时候,诸葛先生见他焦急万分,遂叫他来找苏梦枕,再问详细情况。
  他事先得到警告,知道苏梦枕身边有个麻烦人物,此时碰个正着,说惊讶也不怎样惊讶,只是诧异于她的气质和气势。
  仅这么一面之缘,苏夜给他的印象,比十个傅宗书加在一起还强烈。他盯着她的铸铁面具,视线随她游移,灵动的超乎常人,深深透出探究之意。
  面具没有表情,可他总觉得,她的神色穿透了那片铸铁,在他面前鲜活展现。这种感受十有八九不对,却很难修正,恼人至极。
  他下意识张开嘴,想说话,至少礼貌地笑一笑,叫声前辈,打个招呼,感谢他救了苏梦枕。张口的一瞬间,那袭黑衣骤然放大,向前疾掠,眼见就要撞到他。
  黑衣撞向他左侧,他斜身向右一缩。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而直觉总算恢复至正常水准。
  幻觉并未产生作用。苏夜从离他约一臂远近的地方,幽灵般无声掠过,甚至没掀起哪怕最轻弱的微风。
  王小石即将出口的“前辈”,错过最佳机会,遗憾地卡在嗓子里。他一愣,鬼使神差地转身,扬声问道:“你去哪里?”
  他认为她不会回答,可她偏偏答了。那声音也像风,在人耳边停留一瞬,便飘飘荡荡地消失了, “我到外面转转。”
  王小石聪明敏锐,机智伶俐,但做梦也想不出她的去处。她目的地竟是他的大本营——京城中心的“象鼻塔”。
  举世皆知,苏梦枕平时住在天泉山的象牙塔。王小石为追随大哥,给自家地盘取了类似的名字。它号称是“塔”,其实是座细长破旧的八角木楼,平时开门做生意,卖杂货,日落关门后,一下子变成众多好汉侠客的聚集地。
  这些人成分极其杂乱,有的来自桃花社,有的来自发梦二党,有的来自天机组,有的来自金风细雨楼。七大寇中的温柔、唐宝牛、方恨少三人,也是象鼻塔重要成员。无论出身如何,他们均与王小石交好,认同他的理念,同进同退,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江湖力量。
  苏夜关注他们,盖因他们态度坚定,素来把蔡党当成敌人,喜欢坏蔡京爪牙的好事。他们不在金风细雨楼,立场却和苏梦枕一致,同为太师府的眼中钉肉中刺。
  花枯发、温梦成等人可能受到报复,象鼻塔当然也有危险。擒抓人质、逼迫敌人就范,本就是江湖和官府的一式绝招。譬如说,温柔若入敌手,王小石就会方寸大乱;朱小腰被捉走,颜鹤发也未必能泰然处之。
  她要防止坏事落到他们头上,与此同时,还想黄雀在后,诛杀那些奉命而来的走狗。
  薄暮时分,天边尽是半染霞光的阴云,仿佛有人在五色斑斓中,调入了阴沉沉的暗色。八角木楼立在瓦子巷核心地带,被暮色一抹,笼罩着无法形容的浑浊颜色,看上去格外破旧。
  它周围人员众多,均是些摆摊的小贩,挑担叫卖的货郎。货物全是便宜货色,和木楼一样灰扑扑的不起眼。天光渐暗,夜晚即将来临,大部分摊贩仍苦守摊子,希望客人继续上门。
  苏夜遥望了它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选择人少的地方,一路躲闪他人目光,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楼外。她一旋身,跃上木楼屋檐,须臾间攀至楼顶,面朝外盘膝而坐。
  楼顶最高处,原本立着一只乌鸦。它不停啄叩瓦片缝隙,寻找缝中虫子。苏夜自它背后出现,它竟无知无觉,待她坐好,偶然回头一看,顿时吓得双翅连拍,慌张地飞走了。
  它振翅飞离,化作远方的一个小黑点。她回头眺望,目送它远去,恰好听到楼里有人大声说:“我不管!我非得去救朱姑娘不可!”
  这个声音居然十分耳熟,是唐门外系子弟、七大寇之一、温柔的好朋友唐宝牛在说话。
  唐宝牛像考试前一天晚上还没复习的学生,极其焦躁不安,在斗室中来回踱步。他每走几圈,就在椅子上坐一小会儿,坐也坐不住,只好继续起来绕圈。他铁塔似的身躯,和小房间尤其不搭,给人以拥挤不堪的感觉。
  他平常脾气不错,喜欢笑,很少和别人计较,这时一反常态,动辄吹胡子瞪眼睛,连身边好友都不能幸免。
  与唐宝牛相比,方恨少倒是沉稳多了,始终稳稳坐着。他是唐宝牛义弟,年纪只在二十出头,长的眉目清朗,朱唇皓齿,作书生打扮。天气寒凉,他手中仍摇着一把折扇。唐宝牛每走一步,折扇便摇晃一下。
  他老大不耐烦地说:“你能不能坐着说话?你绕来绕去,把我绕得头都晕了!”
  发党最不成器的弟子,“面面俱黑”蔡追猫也在。他站在两人之间,身处唐宝牛的必经之路上,劝道:“你又不知道朱姑娘被捉到了哪里……”
  方恨少马上接话道:“对啊!所以你管也没用,不管更没用。”
  唐宝牛怒道:“要不管你不管,我反正是管定了!”
  方恨少一按座椅扶手,跳了起来,“我哪句话说过不管?你脑子本来就不大好用,一生气,更是蠢笨如牛。咱们得从长计议,否则你我一并搭进去,朱姑娘还有救吗?”
  然而,唐宝牛不太喜欢从长计议,何况被带走的人是朱小腰。他之所以留在象鼻塔,原因正如方恨少所说——迄今不知是谁下手,谁在幕后操纵,应该向谁寻仇。对方临走前,特意留下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线索,似是有备而来,却不肯解释清楚。
  他屁股一沾椅子,马上原地弹起,仿佛椅面长满了刺。老旧桌椅、藏污纳垢的地板、缺了几个小口的茶盅,平时无足轻重,现在怎么看怎么碍眼。别人说得很对,但都不是他想听的。他转完最后一圈,呼地一声转身出门,快步冲下楼梯。
  方恨少、蔡追猫、何择钟几人大惊失色,怕他一时冲动,前往太师府门前挑衅,赶紧追了出去。
  唐宝牛脸色难看至极,不理会背后叫喊,憋着气往下走。他说话愈多,焦躁愈甚,最终使他坐立难安。他想去找朱小腰,可不知应该去哪儿找,想报复,也不知该报复谁。如果他武功够高,就能仿照对方的做法,掳走几个人质,把朱小腰交换回来。
  但是他做不到。
  他一抬手,推开木楼大门,外面黯淡的暮色立刻映入眼帘。街上举目可及,尽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却觉得无比孤单,好像朱小腰一消失,他的生命就缺了好大一块。
  他不想冲动,更不想连累他的兄弟。他只是挫败,且愤怒,急于找件闲事发泄。
  清冷空气涌进他鼻子,充满他胸膛。他满足地深吸了一大口气,突然听见上方一声咳嗽,不由抬头望向楼顶。
  八角木楼顶端,那片狭小逼仄的地方,端坐着一个黑影。她面对他,背对夕阳,垂头睥睨下方的人。霞光勾勒出她身影轮廓,却照不到她的正脸。
  唐宝牛一眼瞥见她,心里忽地打了个突,不由自主被她吸引,愣愣往上看着。他发愣时,方恨少他们也纷纷出门,满脸莫名其妙,和他一起抬起头,仰望那个神秘的黑衣人。
  起码有五六秒钟时间,他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一个个像是中了定身咒。紧接着,唐宝牛猛然一震,大声问道:“你是谁?”
  黑影开始挪动,不像普通人起身,而像影子的变化。影子在笑,笑声低而清晰,像是在他们身畔发笑,笑完才说:“你们不认识我?我还以为自己很有名呢,看来是自视过高啊!”
  话音犹在,她向前迈步,一步就从木楼顶部,跨到了唐宝牛等人站立的平地。


第三百四十一章 
  江湖里有许多年轻人,也有许多老人。以常理而论; 老人练武的年数较多; 实力往往胜过年轻一代; 因而会掌握更多更大的权力,充当武林的主导者。
  苏梦枕失势以来; 风头最劲的老人,乃是一个裹得密不透风的黑衣老头。
  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出手冷酷无情; 蓄意针对由白愁飞控制的金风细雨楼。由于他神功盖世; 鬼神难测; 关于他的流言尘嚣日上。京城中每发生一件坏事,就有人猜测他是始作俑者。
  如果所有流言都是真的; 那他得一天十二个时辰脚步不停; 奔波犯案才行。
  而且; 他动手之时缺乏目击证人; 导致事态更加扑朔迷离。天泉湖那边,仅留下数十具尸体。梁何等人亡于天泉山上; 身边诸人你看我; 我看你; 均不明白自己应当看到什么。
  他们投靠支持白愁飞; 多半是为谋取惊天富贵; 或者三心二意,谁得势便跟着谁。两桩命案接连发生,使这批人马心慌意乱; 日夜如临大敌,一改过去的意气风发。
  所谓兔死狐悲,唇亡齿寒。其他人即使事不关己,也开始猜测黑衣人究竟是谁,有什么身份,为何非要遮住脸,藏住身形?他们猜来猜去,猜不出正确答案,便把目光投向惹出祸端的白愁飞。
  传闻有靠谱者,有离谱者,有偏差至九霄云外者。但大家均认为,他针对白愁飞,肯定就是苏梦枕的生死之交了。只要白愁飞未死,他早晚会再度现身,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京中风雨楼、六分半堂、太师府、发梦二党无不极为关注,京外的温唐何孙诸般世家、桃花社、七大寇成员亦以最快速度打探情报。
  同理,唐宝牛他们与王小石交好,曾在苏梦枕麾下办事,对这件事的关注程度超乎常人。何况日前出了大事,他们愈发紧张,商量着要不要到神侯府一行。
  苏夜一步迈下象鼻塔,浑若无事地落至唐宝牛前方。她静静看着他,也看着稍远些的方恨少、蔡追猫、何择钟。她挺立不动,犹如僵尸,双眼在面具空洞处闪烁,是全身上下最有“人味”的地方。
  唐宝牛说不上是吃惊,还是害怕,还是不知所措。她看他,他便底气十足地瞪回去。
  黑衣乍现,仿佛一朵黑云飘落眼前。他直瞪黑云,心中想起种种小道消息。他们曾经为这些消息欢欣鼓舞,认为敌人也有吃大亏的时候,并把黑衣老人认定为自己人。这时对方真的来了,他们才赫然发现,这是个善恶难辨,不好应对的神秘人物。
  他们和他刚照面,就情不自禁地尊敬起他,同时微觉不忿。这只是一面之缘,他凭什么会令人尊敬,凭什么让人害怕?何况,谁知道他是不是正主?万一他是由太师府高人假扮而成,而他们轻易相信,岂非贻笑大方?
  于是,唐宝牛短暂的惊讶后,有点不服气,皱眉问:“你如何证明?”
  “……我如何证明?”
  苏夜颇为意外,忍不住把问题重复了一遍。她犹豫的时候,方恨少立刻凑上前来,帮腔道:“没错,你拿出证据再说话。不然的话,随便一个阿猫阿狗,跑到象鼻塔,语焉不详几句,就想取信于我们了吗?”
  苏夜笑道:“取信了你们几位,好处似乎十分有限。难道诸位一生当中,经常被人利用拉拢?”
  这句话相当诡谲,答是或不是,都难免大损颜面。方恨少一时语塞,唐宝牛塞得比他还严重。苏夜笑笑,向前踏出一步,淡然道:“进去说话吧。”
  她刚举步,唐宝牛马上反射似地一挡。他那双足有蒲扇大小的手掌,挟风而起,轰然拍向苏夜正前方。她若再往前走,铁定会撞到这双手,然后被他抓住,一把摔到原处。
  然而,双掌刚往前推出。那道黑影蓦地消失了,如同从未存在过。
  唐宝牛一向奋勇善战,却没遇到过对手凭空消失的情况,怔忡之间,只觉手掌打在空处,感觉十分不愉快。反倒是方恨少在旁大叫一声,手中折扇瞬间张开,护在面前,运力腾空而起,跃向象鼻塔的第二层。
  他师父是当年的武林奇女子方试妆,扇法叫“晴方好”,轻功叫“白驹过隙”。他武功稀松平常,身法却有独到之处,与小寒山门下的温柔异曲同工。
  他自知凭这把扇子,绝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只因对轻功有充足信心,才临危不惧,一见附近黑影晃动,立刻提气上跃,逃往他能力所及的最大范围。
  他们几人眨一下眼,顿时失去苏夜踪迹,感觉诡异绝伦。唐宝牛目力有限,跟不上她的动作。方恨少看是看见了,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不知何时,一只冰冷的手从旁伸出,横在他头顶上空。他跃起时快捷无伦,撞到头时,痛觉也来得不同凡响。直到发顶碰上苏夜掌心,他才霍然惊觉,一颗心砰砰直跳,生怕黑衣人杀招接踵而来。
  这一幕说不出的古怪,仿佛是他主动跳起,主动把脑袋送向那只手掌似的。蔡、何两人看见手掌盖在他头顶,忍不住惊叫出声,方恨少本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霎时间,他大受打击,平时可以戏弄敌人、从容周旋的轻功,简直从“白驹过隙”变成了“日狗寸阝”,就像他失去一只腿后,用出的三脚猫功夫。
  他腰身一挪,打横移向右侧。可那只手也动了,像罩在他头顶的一团浓雾,就是不肯让他逃开。
  何择钟惊呼过后,立时停下。蔡追猫微觉赧然,亦要收声时,忽然变本加厉地连声大叫,到处乱跳乱蹦,不住拍打衣衫。
  苏夜拦截方恨少期间,明明没他的事,他身上却多了十来只水蛭。水蛭不住蠕动,试图钻破他衣服,钻进他皮肤。
  原来,唐宝牛意识到方恨少遇险,赶紧去摸自己的暗器囊。这个皮囊里,除了常见的唐门暗器,还有苍蝇、臭虫、蜈蚣等令人厌恶的虫蚁。他曾用苍蝇扰乱对手心志,险险得胜,所以常年携带一批虫子,供他在危急时刻使用。
  他和方恨少心有灵犀,也发觉自己不是对手,遂突出奇招,从囊中抄出一把水蛭,扔向半空中的黑影。
  这个时候,他突然成为交卷之际,猛然醒悟有道题做错了的倒霉蛋。水蛭劈头盖脸撒出,他却一声咆哮,惊觉自己看错了黑衣人的位置。水蛭落处不是苏夜,而是惊呼示警的蔡追猫。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是不是江湖术士擅长的幻术?
  为什么她像个幻影,能够在任何时间,从任何地方出现?
  每个人都在扪心自问,每个人都得不到答案。蔡追猫纵有助战之心,此时水蛭爬满衣服,也让他气焰顿馁,光顾着拍打蹦跳,无力分心关注方恨少。
  唐宝牛右手再度摸向暗器囊,又迅速收回胸前。水蛭固然恶心,却没多少杀伤力。如果他用了实打实的凌厉暗器,蔡追猫恐怕已经呜呼哀哉。
  黑光闪动,黑光就是刀光。刀光裹住方恨少的折扇,像是把他掷进了龙卷风里。他仍然站着,头脑却一阵晕眩,感觉天地倒转,周边景物迅速离他而去。
  幻觉旋即消失,折扇已被打歪到一边。一把墨黑的刀,重重拍在他肩头,把他拍的趔趄不已。对方并未痛下杀手,一拍即收,顺势勾住他右腿,往旁边轻轻拉动。
  他双腿忽地沉重起来,犹如多了几十斤重的铁块,一抬腿,身体立即向旁欹倒。他勉强迈出了一步,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那身引以为傲的轻功,至此毫无效用,倒有点像狼狈处境的诱因。
  唐宝牛惊怒交加,急追而上,不知怎么的,一脚踩中一个柔软而结实的东西。足底感觉十分不对劲,还伴随着一声呼痛。他低头一看,脚底的东西竟是刚刚倒地的方恨少。
  弹指间,苏夜击倒方恨少,将其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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