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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以反击，如同拥有不死之身。
　　而他也不能全心全意对战她，因为蝙蝠侠还在一旁盯着，但凡他露出破绽，蝙蝠都会毫不留情地将他击倒。
　　城市意志能够在瞬间塑造身体，从表面上看，其实看不出拉莱耶死了，反而像是怎么都打不死，浑身喷血还能以一当千，就算死一死也不会掉逼格，拉莱耶还是很放心的。
　　她一边死一边问哥谭：“这次也不能杀人吗？”
　　之前每一次哥谭日常任务都有限制，限制就是不能杀人，拉莱耶其实不太清楚为什么，因为根据她对哥谭的认识，她其实和其他城市意志一样，并不在意几个人类的死活。
　　哥谭无可无不可：“如果可以……”
　　说话间，拉莱耶终于抓住了一个间隙，伞尖没入贝恩的胸口，直抵心脏，然而就在拉莱耶打算洞穿贝恩的心脏时，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不可以在哥谭杀人！”蝙蝠侠严厉地低吼。
　　哥谭的声音戛然而止。
　　拉莱耶：“……”啊哦，完蛋了。
　　哪怕是看不到，她也能感觉到鹰身女妖心中盘旋的冰冷怒火。
　　雨中女郎抬起头，冷淡的蓝眼珠映着布鲁斯的脸，布鲁斯来不及揣摩这个眼神里包含的种种情绪，一股大力从小腹处袭来，他瞬间被踹飞了出去。
　　等他翻身爬起来，只看到黑衣女郎抽出雨伞，鲜血喷泉般喷涌而出，被她撑开伞挡住，血液洒在伞面上，犹如残留的雨水。
　　她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蝙蝠侠，火星在她面前拼成文字。
　　＇我就是哥谭，我觉得可以。＇
　　蝙蝠侠的表情像是经历了一场地震。
　　震动的余波过于强烈，迅速波及了他的眼神，以至于他甚至来不及将这些情绪收起来。
　　拉莱耶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震动——因为他内心有一部分已经相信了她的身份。
　　＇你可以尝试救他，可以在救活他之后将他投入监狱，也可以被他越狱然后再次击倒，这都是你的选择。但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火星迅速拼凑成文字，雨中女郎收起伞，伞尖指向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贝恩。
　　她写：＇滚出我的哥谭。＇
　　伞尖一转，指向了蝙蝠侠。
　　＇你们都。＇
　　被自己的城市当面放话让他滚出去，蝙蝠侠只愣了一瞬，就掩饰好了神情，但拉莱耶依旧能从他的身上看出些许情绪——有些震惊，有些困惑，也有些迷茫，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他应该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句话。
　　……负责传话的拉莱耶真的有些同情他了。
　　雨势越来越大，雨中女郎重新撑开伞，转身走出战场，迷离的雨水遮住了她的身影，转眼间雨中已经找不到那抹黑色。
　　沉默许久，蝙蝠侠慢慢站起身，走到贝恩身边，他知道贝恩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只是这一刻，他的眼前依旧浮现着刚才的星火。
　　……
　　经历了这一遭，拉莱耶很清楚哥谭的心情不会多好。
　　她没有被传送回凯文·索瑟斯的住处，而是被传送到了一处陌生的地点，拉莱耶对比地图辨认，才发现这里是韦恩塔。
　　鹰身女妖在阴霾的天空下飞翔，漆黑羽毛漫天散落。
　　她在滴水兽上落下，收起翅膀，静静地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拉莱耶走到她身边，坐下。
　　她猜哥谭不会对她说什么，而拉莱耶也的确不理解为什么哥谭总是格外针对蝙蝠侠，所以她该做的就是在这里看风景。
　　拉莱耶望着雨中的城市，忍不住想，这座城市过去的无数个日夜里，鹰身女妖在哥谭的夜空中翱翔，偶尔休憩在无处不在的滴水兽旁，俯瞰着脚下发生的每一件爱恨情仇，聆听着城市中千万人的声音。
　　拉莱耶又想到了之前救下的蝙蝠侠。
　　那么多——那么多日夜里，哥谭是不是也在看着他？
　　这一瞬间，拉莱耶忽然感觉她突破了某种无形的界限，她能感觉到庞大的意志笼罩着她，她正在和这座城市的共鸣——
　　她听到了哥谭的想法。
　　“我从没想过我能被拯救。”
　　这不可能。哥谭想。
　　她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污染，毒贩，赌场，走私，她习惯了自己就是遮蔽东海岸的黑幕，那么多人都曾经想要改变她，她也曾经怀抱希望，但最后，他们都选择了放弃，无力地看着她进一步身陷泥淖，于是哥谭也选择了放弃。
　　把不习惯变成习惯，把厌恶变成适应，城市意志的求救无法被听见，与其继续为此痛苦，不如和所有人一样在黑暗中沉沦，他们把她塑造成现在的模样，既然她无力改变，为什么不去习惯呢？
　　无数哥谭人和这座城市一样深陷苦难，而最终他们都选择了随波逐流，他们就是哥谭，她的痛苦就是他们的痛苦的缩影，他们的屈服也是城市意志的屈服，他们不再怀抱希望，于是哥谭也不去想她能够被拯救。
　　“他会失败，他会坠落，他会死亡，这是他选择的命运，哪怕他耗尽一生，他也无法彻底拯救我。”
　　哥谭凝望着夜幕下的城市，静静地想。
　　但是……
　　“某些时候……我真的想要拯救这座城市里的所有人。”
　　【哥谭共鸣度：20％】
　　作者有话要说：　　但是有人没有放弃，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他依旧怀抱希望，所以哥谭也愿意再次相信。
　　某种意义上来说，老爷的确改变了哥谭。
　　·
　　二更！感谢各位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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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038

　　【悬赏任务“哥谭魅影”已解决】
　　【获得奖励：buff“哥谭的加护”×1】
　　【获得装备：强力雨伞×1】
　　【哥谭共鸣度20％】
　　20％这个数值不算高；　都还没到能让拉莱耶长出翅膀的高度。当然，差得也不太远，不过饶是如此，也足以让拉莱耶感到高兴了。
　　——抛开和布鲁德海文的同调；　这么久以来，拉莱耶终于看到了共鸣的曙光；　能不高兴吗。
　　同调算是一种作弊行为；　虽然一两次很好用；　但拉莱耶不确定自己现在去布鲁德海文；　还能不能维持上次的共鸣度；　而且看起来，和她同调对城市意志也会造成伤害，有了前车之鉴；　今后大概也不会有城市意志和她强行同调了。
　　解决完布鲁德海文和哥谭的任务；　拉莱耶没急着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登入账号时拉莱耶能够多开；　同时出现在各个城市里；　也就等于一天拥有了N×24小时，要不是拉莱耶的身体还有生理需求，拉莱耶其实更想全天在线。
　　可惜马甲都不能离开出生城市地图；　也不可能到拉莱耶岛上转转，拉莱耶这两天也搜了网上的评价，看到不少留言，基本上都是表示想要来主题公园玩的，但这些留言能不能转化成客流量；　拉莱耶也没有信心。
　　纽约现在还在岛上溜达，拉莱耶想了想，直接去戳他，而从纽约那里传来的消息也让拉莱耶放下了心。
　　岛上暂时不需要拉莱耶时刻关注，她的那套幽灵员工班底经过了之前几天的磨合，目前运转十分顺利，再加上拉莱耶当初刻意多招了几个员工，岛上的员工数量是溢出的，完全能满足现在的游客需求。
　　对于许多观鲸圣地来说，一年四季都可以开展观鲸项目，拉莱耶主题公园虽然达不到这个标准，不过观鲸季也长达数个月，所以只要口碑打出去，在这几个月里，拉莱耶都不用太担心客流量。
　　至于营业额，因为优惠力度很大，这两天主题公园的营业额的确不算高，不过岛上餐厅的营业额补足了亏损——在远离城市的小岛上，各项消费都要比城市内更高，一般主题公园也都是这么定价的，因此游客基本都能接受。
　　比起前两天，今天的客流量有增无减。
　　要知道，拉莱耶岛可不是在纽约市内，不存在临时吸引游客的情况，就是这样，今天岛上的人流也比前两天要多，拉莱耶虽然知道他们投放了宣传物料，但也不确定这些游客都是从哪里获知消息的。
　　“要不要做个有奖问卷调查？”拉莱耶不确定地问纽约。
　　纽约也有些茫然，过了会才说：“我帮你问问。”
　　拉莱耶：“……”问谁？被你问一次就完了吧？
　　纽约没注意到拉莱耶的忐忑，他这个转播当得其实也挺麻烦，毕竟要避开人类，也就不能进入开放区域，最终纽约只能在开放区域外叫来幽灵询问情况，然后再转述给拉莱耶。
　　“你得找个能够管理主题公园的家伙，”他在那边抱怨，“现在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天天用人类身体待在这里，再说就算待在这里，你也不可能知道岛上任何地方发生的事。”
　　拉莱耶也赞同这个想法，目前缄默议会和旧日法庭都成立了，她今后的马甲会越来越多，要做的事情也会越来越多，大概也不会每天都有时间待在岛上，毕竟光是往返就要几小时，有那个时间她能做多少日常任务。
　　但在管理人选上，拉莱耶有些犹豫。
　　这里不是纽约，纽约没办法无所不知，安全系统和幽灵的视野也不可能覆盖每个角落。
　　“你觉得瑞秋怎么样？”拉莱耶提起哥谭最早叫来帮忙的幽灵。
　　“瑞秋是谁？”纽约困惑地问，迟了一瞬才难以置信地问，“你想把你的城市交给一滴幽灵管理？”
　　拉莱耶：“……不然呢？”
　　纽约就差跳起来了：“只有城市意志才能管理城市！你居然想让一滴幽灵去当城市意志？”
　　拉莱耶：“……”？？？
　　我当然知道城市意志最适合管理城市，但是这不是我的城市还只是个雏形，没有城市意志吗？
　　她沉默了下，很谨慎地和纽约确认：“你说的不是你吧？”
　　“我怎么可能放弃我的城市？”纽约就跟面对傻子一样，“但是有很多城市意志已经没有城市了。”
　　拉莱耶灵光一现：“你是说失落之城？但是他们不应该……”消亡了吗？
　　纽约：“唉。”
　　拉莱耶：“……”这声叹息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纽约恨铁不成钢地给拉莱耶讲解了一通。
　　城市的本质是人，也可以说人口是基本单位，几个百分比的人口增减都算是正常范畴内，城市意志不会特别在意。就算像大都会那样半个城市都化作废墟，只要人类没有遗弃城市，城市意志就依旧能存在，哪怕城市意志消亡，也能够再次诞生，只不过新生的意志不会有过往的记忆和情感，力量也会大幅衰减，几乎等同于一个全新的灵，只有大都会这样的城市意志是特例。
　　而被人类抛弃或者其中生活的人类全部死亡的城市，就会成为失落之城。
　　如果绝大部分人口在短时间内死亡，城市意志就会直接消亡，例如当初的庞贝古城，可以说是一个自杀的好办法；但如果是被人类抛弃的城市，这些城市意志并不会立刻消亡，而是会随着离开的人类血脉稀释而逐渐衰弱，只要曾经的血脉还在传递，他们就不会消逝，哪怕是苟延残喘，也只能存在下去，甚至连解脱都办不到。
　　“他们赖以存在的城市其实已经毁灭了，所以只要有人愿意，就可以带他们离开故土，因为力量衰弱，人类就算看到他们也不会陷入疯狂，当然，你也没办法获得他们的加护，不过他们毕竟曾经是城市意志，只要有新的土地就能逐渐恢复。”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暂时把他们放在我的城市里？”拉莱耶皱起眉，问。
　　拉莱耶不知道她在不高兴什么，但是她并不喜欢让别的城市意志进驻自己的城市这个想法，纽约哥谭这种只是来转转的还好，如果把失落之城的意志收容到拉莱耶主题公园里……
　　纽约也有些犹豫：“如果你不愿意……严格来说他们已经不算城市意志了，就算给他们新的城市，只要当初的居民不回来，他们也不可能彻底恢复。”
　　拉莱耶：“……”也就是濒危……不，极危动物？
　　想想看的确是极危动物，现在还能有多少失落之城？
　　“几十个吧，”纽约算了算，“按照岛上区域划分的话，他们每个最多占据一两块区域，你的城市完全能收容得下。”
　　好的，今后我们的主题公园就是野生极危动物保护区了，这些失落之城的城市意志也要变成失去自然栖息地、只能靠人工繁育生存的野外灭绝动物了。
　　拉莱耶想着，拉开任务面板。
　　两个主线任务都有所更新，【成为城市意志的代行者】的目标下还刷出了新任务。
　　【目标：建立拉莱耶之城】
　　【进度：20％】
　　【建议：是时候去捡失落之城的城市意志回来养了。】
　　【目标：成立缄默议会】
　　【进度：3/？】
　　【建议：进度条即将发生巨变。】
　　【主线任务已更新】
　　【任务名称：旧日法庭】
　　【任务难度：？？？】
　　【任务目标：成立旧日法庭】
　　【任务描述：写作法庭读作乐团，说不定以后还会变成剧团马戏团芭蕾舞团……总之，努力维持格调吧。】
　　紧接着，在【地图】面板右侧，刷新出了新的面板按钮——【特殊】。
　　【特殊任务已更新】
　　【任务名称：寻找第一个失落之城】
　　【任务难度：？？？】
　　【任务目标：找到失落之城并说服他入住你的城市】
　　【任务描述：来一场夺宝奇兵式的探险吧！记得整理好你的行李。】
　　【任务奖励：失落之城的城市意志×1，拉莱耶主题公园管理员×1】
　　【任务状态：待解决】
　　寻找失落之城不急于一时，拉莱耶还没有询问纽约该从哪里开始，伦敦那边已经传来了好消息。
　　一天时间已经足够城市意志考虑好愿不愿意多一个和人类交流的渠道，伦敦向城市意志介绍了拉莱耶，也让他们看到了这个人类的诚意，让他们自行选择。
　　而自然，缄默议会和旧日法庭的成员数迎来了一波暴增。
　　伦敦科普了两个组织的区别，前者明面上的行事作风应该更偏向于正义方，手段也不能太过分，至少要能让人类方面认可，反面例子可参照布鲁德海文；而后者……就是个兴趣结社，想怎么来怎么来，不拘泥于善良邪恶抑或秩序混乱。
　　目前明面上的组织就这两个，至于伦敦有没有私下里搞一个麻将兴趣小组，拉莱耶就不得而知了。
　　她只知道，一瞬间，她被来自各个城市意志的私聊轰炸了。
　　按理说当然是要亲自去往各个城市寻求认可才足够有诚意，但是这一波成员位置太分散，要是拉莱耶一个个城市跑过来，接下来半年她就别想有休息的日子了。
　　总之，面对各个热情的城市，拉莱耶只能认命地爬起来，登入在各个城市服务器注册的小号，开始……充当城市清洁工。
　　连着一上午，拉莱耶就光顾着和城市们聊天了，聊得她晕头转向，只觉得大脑不太够用。
　　“人类的大脑不太够用。”旧金山说。
　　拉莱耶感叹：“是啊。”
　　旧金山：“所以你想不想多个大脑？我这里可以做这项手术哦。”
　　拉莱耶：“……”？？？
　　为了全方位压榨我，你们还想给我装第二个大脑？？？
　　拉莱耶囫囵着应付了旧金山，好不容易避免了自己被开瓢，就在这时，普鲁什库夫忽然找上了她。
　　这座位于波兰的小城市是个小可爱，也是为数不多几个会主动凑过来讨好拉莱耶的城市意志，在一众搞不清楚拉莱耶其实精力有限的城市里，显得格外贴心。
　　普鲁什库夫的声音是清澈又纯净的童声，不像大都会，还没到变声期的孩子声音就是分不出性别。
　　拉莱耶对小孩子一向宽容，因此对待普鲁什库夫也很友善：“怎么了吗？”
　　“纽约说你正在建设一座城市，”普鲁什库夫很乖地说，“虽然我不记得自己被建立时的场景，但是我猜建城市需要许多支工程团队……”
　　这也是拉莱耶发愁的一点，建筑区的修整她还没找好工程团队呢，上次的工程团队自称无法接手这项大工程，只能再找别家。
　　她没发愁多久，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