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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对方问完这件事，神情严肃地短暂思考片刻便丢开，转而安慰她，“吓坏了吧？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对你朋友做什么，不出意外，过几天开学你就能见到……”
　　“尼尔。”安娜提示。
　　“对，你就能见到尼尔。”史蒂夫问完想知道的，起身拍拍安娜的肩膀，“要好好学习。”
　　安娜脑中顿时闪过开学典礼上放映的“美国队长鼓励你努力学习成为有用的人”短片。
　　“忘记自我介绍，史蒂夫·罗杰斯。”史蒂夫在对方关门前，迟钝的补充一句。
　　礼貌使然要正式介绍，其实对方完全不需要多此一举，这个名字他们从小熟记。
　　倒是提醒她记得表明姓名，安娜站直，像在开学课堂上自我简介一样：“你好，安娜·卡俄斯。”
　　北欧姓氏，原来是欧洲女孩。
　　史蒂夫点头，走出几步又停下，转身问：“安娜，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餐厅，或者超市？”


第3章　神盾局
　　“抱歉先生，我也刚搬来没有很久。”并不清楚周边设施。
　　史蒂夫原本要打开自己家门的动作停下，转身看着安娜，这孩子说话方式和神态动作都给他一种熟悉感，仿佛在她身上看到自己。
　　“尼尔是你好朋友？”史蒂夫问。
　　安娜握住门把手，随时准备关门的姿势，“只有他跟我说话。”
　　其他同学往往跟她说两句就聊不下去。
　　远离亲人孤零零一个，没什么朋友，只有一个照顾她的同学目前还“生死不明”，这样理解的史蒂夫心底涌起一股同感和温情，“吃晚饭了吗？”
　　安娜摇头。
　　“我们去附近看看有什么？”史蒂夫自然地问，在他眼里对方还是孩子，结伴出门吃饭没任何问题，今天一直忙着搬家，他也是直到这个时间才有空吃饭。
　　安娜却选择婉拒：“抱歉先生，我准备煮汤解决晚饭。”时间不早不方便出门，即使对方是美国队长，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你会煮什么汤？”史蒂夫笑问。
　　“奶油蘑菇。”安娜简单回答。
　　“还有呢？”
　　“家里只有蘑菇和奶油，如果您想品尝，稍后给您送一碗。”安娜垂眼看着那只刚踏进门，闻言又瞬间收回的棉拖，自己叹口气。
　　“噢，那谢谢你。”史蒂夫拍拍安娜的小肩膀，然后转身回家，是个温和礼貌的好孩子，但似乎习惯性拒人千里。
　　冰封七十年再度醒来，旧日朋友早已不在，心底有失落感，这种失落感和对方不约而同，没忍住就想安慰几句，史蒂夫晒然，可惜小朋友很怕生啊。
　　他回到自己房间，打开手机编辑一条讯息：今日见到菲尔，在住宅。
　　纽约大战中亲眼看见菲尔牺牲，今天在楼下却又看见他活生生的带人拖着石像走，还有什么“维生素让人变成石头”。
　　令人费解。
　　手机响起一串叮铃铃，史蒂夫接起电话，“托尼。”
　　对方无视电话礼仪，兜头问：“确定没错？”
　　“我视力非常好。”史蒂夫打开窗帘，落地窗外是虹光斑斓的曼哈顿夜景，半条街外就是暗绿宝石一般的中央公园，“这房子位置不错。”
　　“哦，具体位置？我现在过去。”电话那头斯塔克窸窣穿着衣服。
　　史蒂夫：“你买的房子你不知道？”
　　“噢拜托，贾维斯你在哪买的房。”斯塔克在那头问，很快就听贾维斯准确给出一个坐标，他当即戴上眼镜轰起油门开出车库。
　　斯塔克大楼距离目标位置很近，跑车化作流光在车流中灵活穿梭，眨眼抵达。和MK43并肩坐进史蒂夫新家沙发时距离挂掉电话才过十分钟。
　　“所以，菲尔死而复生？”斯塔克一扫平日的漫不经心，脸色甚至有点凝重，接过对方递来的水在掌心转动。
　　“我追出一段距离，他们携带物品离开公寓后似乎前往基地，你没有碰见他？”史蒂夫在一旁插兜，贴墙靠着。
　　斯塔克惊讶，他一直在实验室没出来，没见过什么老熟人，如果菲尔真的活着。
　　凝重神色消失，斯塔克脸上闪过玩世不恭，略带嘲讽的笑容，“我跟你说过，弗瑞有事隐瞒，说不定心灵权杖的位置他们已经知道，偏不告诉我们。”
　　“没有必要这么做，即使隐瞒，相信也有合理理由。”史蒂夫受不了斯塔克对谁都怀疑的姿态。
　　“是，圣队。”谈话可以到此结束，斯塔克起身往外走，所以和队长说不来，这人冥顽不化。
　　“托尼，你就是想的太多。”史蒂夫叹口气，经历纽约事件后对方一直高度紧张，一分的事都要想上十二分，精神状态令人担忧，“我没有和你争吵的意思，你原本来时要说什么？”
　　门已经打开，听到队长放下态度，斯塔克停下脚步懊恼皱眉，本来好多了的情绪最近又开始反复，折腾没完，他刚要和缓语气，眼角一瞥瞧见门外一闪而过的白色背影，紧接着听到隔壁“砰”的关门声。
　　史蒂夫走到门前探头，看见地上白色托盘里冒着热气和香气的一大碗奶油蘑菇汤，他笑着从地上端起来，越过斯塔克走到隔壁门前，敲敲门，“谢谢招待，早点休息。”
　　半晌，里面传出一声特别小声的“嗯”。
　　史蒂夫笑笑端着汤回到房间，意外看到斯塔克默默坐回沙发，托着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思考神情。
　　史蒂夫暂时不管某人，万一点燃他，吵也麻烦，还是等他平复心情再谈比较好，于是自己走到另一边餐桌放下汤碗拿勺喝汤。
　　“味道怎么样？”斯塔克冷不丁问一句。
　　史蒂夫还没回答，就见他起身走过来，看似随意找一只勺子挖一勺汤尝尝，然后一挑眉，“刚搬家就有人给你送饭，待遇可以。”
　　史蒂夫不想陈述这碗汤的来历，但见斯塔克眼神偶尔往自己身上瞥一眼，这眼神没法忽略，他无奈道：“有话直说。”
　　斯塔克没吭声，敲敲勺子转身看向对面那堵墙，隔壁住着的女孩虽然身量长高不少，但是他对这背影印象深刻，不会这么巧吧，那孩子居然来到纽约。
　　“托尼？”
　　“嗯，我去看看这位爱心大使。”斯塔克说完一溜烟出门，敲响3503的门。
　　3503的安娜很紧张。
　　她害怕被认出来。
　　没想到会在队长家见到斯塔克先生。活在期刊封面，新闻头条，政府快报中的托尼·斯塔克，彼此完全不在一个世界。
　　但他们曾经确有交集。不过如今那场事故过去八年，记忆早该随时间褪色，可正在敲门的是谁，队长吗？安娜抱腿坐在沙发上，实在怕万一是斯塔克先生。
　　“嗨，小朋友。”有磁性的中年男子轻松语调在门外响起。
　　好的门外是他，安娜埋起头绝对不会开门，甚至想不能明天就搬家。
　　沙发上安娜紧张不已，门外斯塔克叫来MK43对准大门准备来一发掌心炮，刚抬起手掌就被圆盾砰得打偏，史蒂夫怒气冲冲走出来，“你疯了吗！这是私人住宅，不是你的大楼，里面也不是敌人，现在是拿炮火指向平民？”
　　“贾维斯，收购这栋建筑。”斯塔克没理会队长，低头看看门锁，是普通指纹密码锁，“扫描门上指纹信息。”
　　“好的，Sir。”MK43传出贾维斯优雅的英伦腔调，同时抬手准备扫描。
　　史蒂夫上前一步挡门，阻止对方行动，“你又在发什么疯？”
　　斯塔克摘下茶色眼镜，直视队长，“我认识里面的人。”
　　史蒂夫嘴角一抽，安娜确实很漂亮，但看上去这么小，斯塔克现在连未成年儿童也不放过，他收起圆盾：“我们回去把刚才的事谈完，然后，你离开这里。”
　　斯塔克面无表情，“好像没有什么要和你谈。”
　　史蒂夫：“确定？”
　　斯塔克把眼镜戳进衣兜，解开袖扣活动手腕，眼神瞄着暗自扫描指纹锁的MK42，“神盾局在运行希尔和他们有联络，也在搜寻权杖。”
　　史蒂夫点头，“我们等等看。”
　　“Sir，有人闯入基地。”贾维斯投放出一个房间场景，房间一只大型纯白箱状物品，画面拉近，透过一截透明玻璃，露出人形石雕。
　　谁把这玩意儿弄进他楼里？
　　斯塔克停顿片刻，绕过队长扣门，“我还会再来，小朋友。”
　　留下这句话便转向队长，“回去看看？”
　　史蒂夫带上圆盾，“乐意接受。”
　　二人一同离去，脚步声消失在电梯口，安娜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看时间，最后还是忍不住拨通远在挪威的叔叔的电话。
　　“是的，我想尽快搬家。”安娜平静道。
　　短期内重新购置一处住宅有些麻烦，即使现房也要现场参观后才能定，正逢明日学校开始上课，叔叔给出的解决办法是让她回学校住一段时间。
　　事不宜迟，安娜当晚就收拾出行李，拉着箱子下到地下室，塞进后备箱，驾驶小车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托尼：给老子出来
　　安娜：不……不行会掉马（⊙__⊙；）


第4章　神盾局
　　安静的校园，晨雾挂在路边枝头，假期后第一天课，早起的学生们无精打采，三两结伴埋头走路。
　　学院住宿区，银发少年踢着脚下滑板在草坪旁边徘徊，往来学生有的看他一眼，认出是谁都笑着打招呼。
　　七点三十分，小别墅打开门，门内走出的少女眉眼干净，身上套一件黑色毛线衫，露出一截白衬领系蝴蝶结，深棕方格短裙，双肩背包白色球鞋，符合学院要求的学生气十足。
　　亚瑟朝她摇摇手，踩着滑板跟在旁边，“去教室？咱们一起吧。”
　　无所谓的安娜向前走，亚瑟跟上，跟了几步突然说：“其实我昨天看到，本来尼尔右手开始发黑，你握住他手臂就恢复。你……怎么回事？”
　　安娜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只看到握手吗，还有没有别的。
　　“你手心发光，还有绿萤火虫？”见安娜脸色有点发白，亚瑟挠挠头，“可能我幻觉，最近变种人新闻听太多……就是担心你才问问。”
　　平静校园被一串跑车轰鸣惊醒，由远及近，一辆老款雪佛兰Corvette加速驶向他们，到附近停下，西装革履的科尔森探员打开车门走过来。
　　“安娜小姐，你得跟我走一趟。”科尔森用轻松语调说话，温和的仿佛要接她去郊游。
　　亚瑟拦在同学身前，冲科尔森质问：“你是昨晚那位探员，我记得你，卡弗瑞叔叔已经知道这件事，你们最好把尼尔放回来，当然，也别想随便带走人。”
　　科尔森避开问题，笑容淡定温和，“请放心，安娜小姐会很安全。”
　　说完不再看亚瑟，对安娜说：“那位朋友醒了，想见您。”
　　**
　　跟老师请了假，安娜坐进老式跑车，跑车速度和年份成反相关，风驰电掣地刮出校园，没有走回城公路，直往社区公园方向开。
　　在公园空地停稳，巨大的阴影突兀笼罩而下，风拂脸颊，树叶哗响，一架悬停在草地上的高端战机脱去隐形显现真容。
　　驶入宽阔的飞机内车库，一位黑人大个儿过来把车固定好，不忘冲安娜友善一笑。
　　“那是麦克。”科尔森随意给她介绍，一边带着她往里走，经过库舱进到空间宽阔的休息室，柔软小沙发固定在机舱，邀请她坐。
　　安娜低头想，如果尼尔已经出现和其他变异人不同的情况，作为最后接触者，她有小动作嫌疑，叫她来是因为这个吗。
　　“或许你能讲一下这件物品的来历？”科尔森掏出一张照片，摆在茶几上。
　　意料外的照片里一方打开的古旧长木盒，安娜视线一顿，“你们未经允许进入私人住宅。”
　　科尔森笑容和平，不置可否。
　　安娜不答，看出有点不高兴。
　　“斯塔克解除门禁，我顺便进去看看。关于隐私保护方面可以放心，这张照片只有这一份。”科尔森选择卖个队友。
　　“安娜小姐有收集古董的爱好？这根手杖看上去年头不小。”
　　这都是捡轻了说。木盒里的手杖通体呈现长久腐结的青黄，初步估测没有几百年无法形成这种规模的锈蚀，手杖高度目测能持平他胸口，算是大型古文物，虽然腐蚀严重看不出原本造型，但其价值却十分可观，甚至单凭这副青黄遍布白灰的面貌就足以存入博物馆展览。
　　这种古文物出现在一个十八岁独居身份来历清白的女高中生家中，透着违和，科尔森想的时候一直看着照片，越看越觉得就连储物的木盒子都像有点历史。
　　安娜：“它在哪？”
　　科尔森收起笑容，意识到问题没那么简单，寻常女孩遇到这种事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冷静清晰的询问物品所在，“安娜小姐，可否说明此物来历？”
　　“我父亲的。”安娜垂着头，“我父亲离世前留给我的，对我很重要，请还给我。”
　　“很抱歉听到这些。”科尔森收起照片，露出无能为力的表情，“手杖在斯塔克手里。或许稍后可以帮你要回。”
　　小昆式在斯塔克大楼顶层平台降落。
　　关闭西蒙斯的联络框，科尔森转身请安娜。
　　科尔森：……
　　站在出舱口旁的女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黑色口罩，一顶神盾局工作帽帽檐压得很低，稍一低头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他皱眉一笑，“请跟我来。”
　　两人穿过平台连接的大厅走向电梯，周围响起大楼管家贾维斯的优雅口音，“寇森你好，先生在实验室等你。”
　　科尔森摁上电梯，“先去地下室。”
　　贾维斯转述给斯塔克，后者调出监控，扫了一眼，“他转职带孩子？”
　　科尔森身后乖乖跟着一位细胳膊细腿的校服裙女孩，还背着书包，看上去年龄就不大。
　　贾维斯：“是位非常漂亮的小姐。”
　　斯塔克放下手里忙的，转动座椅有点兴致地看向监控，画面走到地下室，他们正站在大概十平方米的特殊观察室外。
　　透明隔窗内部是一个纯白整洁的房间，有床有电子屏，屏幕里播着不痛不痒的当日新闻，年轻男子陷在沙发里，仰头倚躺。
　　留守在这边的神盾局科学医疗组员西蒙斯拿着电子板走近，看一眼被关在观察室的英俊男子，“没有进展。血液细胞确实曾发生裂变，但我们无法确定这变化代表什么。”
　　科尔森接过电子板：“没有变异？”
　　西蒙斯：“没有发现异化迹象。我和菲兹都认为裸/露在茧外的右手是关键。”第一次出现没有全身茧化的例子，可能正因此导致变异失败。
　　科尔森给安娜解释：“是这样，尼尔可能有病，也可以说中毒，我们希望知道关于石化详细过程，以便帮助他调整。有什么信息可以提供吗？”
　　安娜没有回答，目光稍带疑惑的看着观察室里的尼尔，科尔森看一眼西蒙斯，得到眼神确定后点击电子板把门打开。
　　尼尔闻声抬头看，看到摘掉口罩的安娜正朝他走。
　　实验室里斯塔克推开转椅披上外套下楼。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
　　怕撩吗！
　　金箍棒闹着玩的~


第5章　神盾局
　　来人身材秀颀，穿一件薄薄黑线衣，校园百褶裙，乌润长发垂胸前，很乖巧的模样。
　　尼尔回过神有些赧然，上次见面自己优雅大方，这回就沦落成这副惨状，他扯开嘴角露出一排洁白牙齿，“麻烦你专程来一趟。”
　　安娜摇摇头表示没关系，“感觉还好吗？”
　　尼尔习惯对方平淡，听到问候有点意外，他让出单人沙发给她坐，“说实话，感觉哪都好，只是宿醉有点头疼。”
　　西蒙敲敲门，示意科尔森出来一趟。
　　这间地下室面积不小，零星扔着些看不出用处的机器，靠墙位置横一排临时工作桌堆放相关资料。
　　这栋大楼的主人托尼·斯塔克倚坐长桌，就着台灯，随手翻看那些纸质档案。
　　“看上去没问题。”听见人来他头也不抬，拿根笔在档案上勾圈叉叉，“瑞士出生英国长大，六年前搬到纽约读中学，成绩优秀——非常优秀，行为规矩无任何不良记录。”
　　科尔森微扬眉，惊讶对方会在意这个陌生女孩，这么一惊讶就想起他前几天事迹，“我们还没讨论你未经允许擅自占有旁人私有财产的问题。而且，她还不是本国公民。”
　　被划得乱七八糟的档案页准确有一条：受英国保护人士。相当于没有准确国籍。
　　“安娜小姐托我取回古木盒。”科尔森看看时间，八点三十五分，九点前完成慰问谈话还能赶及学校下午的课。
　　斯塔克把资料扔回桌上，朝观察室走，点点头表示没问题，他的目的并不在于这件物品。
　　两人往单向观察玻璃前面一站，斯塔克气定神闲，全不像手头一堆麻烦的状态，科尔森陪着看了一会儿里面正在友好交流的两位高中小朋友。
　　“她当晚也在现场。”科尔森解释早先的问题。
　　斯塔克嗯一声，目光停在小朋友帽檐下的一截精致下巴：“他们两位？”
　　“当然不止，不过她是唯一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