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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不要拦着我上进-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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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武家阿奶原以为这就大发了,没想到到了下午,又有一辆马车往自己家里来。村里人是好奇无比:这武三出去做活儿一年,现在可不是结识贵人了?
  不过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个老翁,比之中午的小哥,那相貌是差距颇大,再一打听:哦,是回春堂的大夫,说奉命来给武家人诊个平安脉。
  老大夫也没说奉谁的命,先入为主的村里人自然觉得还是什么国公府的贵人给安排的吧。于是啧啧称道。
  武家阿奶见过老大夫两三回,很是熟络地叫老头子去招呼,又听得可以免费诊脉,叫大孙子去把村头瞎混的小孙子叫回来。
  瞧热闹的人这便就散了:人家武三本事大,能够给家里人请大夫回来,也没啥看头。没事看啥病哟,不吉利。
  然后大家伙儿就散了。
  老大夫微微颤颤地和武家阿爷牛头不对马嘴地寒暄,又给武家人都诊了脉,说武家阿爷阿奶身体倍儿棒,武三媳妇儿要注意不能受寒,武平平日里要多吃肉,武安则是相反要多吃菜少吃甜,又说小猫儿可多吃米油,如能买一只母羊回来,日日煮沸羊奶与她喝一些则是更好。自然,那羊乳养人,全家人都能喝得。
  武家媳妇倒是意动的,因为她生猫儿的时候伤了身子,奶水不足……就是不知道婆母舍不舍得。
  然后老大夫把药箱搁在武家的桌上,从来头掏出一个小匣子,推过去给武家阿爷:“实不相瞒,老夫这次过来,也是我们东家醇亲王的安排,说武三这回出京,救了个贵人,贵人不方便露面,托我给送来酬谢。”
  【醇亲王又是多大的官儿?三儿救了人?没听儿说这回事啊。】武家阿爷一开匣子,差点没手抖给摔地上。
  又是一番推辞,老大夫说这事儿武三也是知道的,只管叫武家二老放心收下就是。
  于是今儿送走两拨人,武家阿奶觉得晚上得睡不好觉了:头枕着十张一百两的银票,这可怎么睡?
  于是第二天,武家阿奶大手一挥:我与老头子进城!儿媳妇看家!
  怀中揣着千两银票,武家阿奶的心哟……咱有钱,坐牛车!
  “武大娘去京城啊?”
  “对,儿子出远门哩,方回来又进京了,放心不下,给他带点酱菜去。”武家阿奶指了指自家老伴儿抱着的酱菜坛子。
  “您做的酱菜可是一绝!回头叫我媳妇儿去和您学两手?”
  “行,啥时候空了,只管来就是。”
  一路唠嗑,时间也便过得快了。
  老两口颠到城门口,寻摸了一会儿方向,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回春堂。
  这医馆,背后的靠山来头大,有名!
  这医馆,红木牌匾鎏金大字,气派!
  武家阿奶摸摸肚子(主要是摸怀里的银票),开口唤来小伙计,说找儿子,又把姓名相貌一说。那小伙计也不因两个老人土哈哈而看低一眼,还是很热情地给带路:“您二老要找的人,那是沈大夫的病人哩,方才正在施针,我带你们去外头候着。”
  等了没一会儿,就见到一位肤白貌美的中年男人臭着脸出来,武家阿奶嘀咕:怪好看的,就是脸黑的,白瞎了皮囊。
  武家阿爷拿胳膊肘捅了捅老婆子:“看哈呢,找儿子去。”一把年纪还老不正经的。
  武家阿奶撇撇嘴:德行。于是她不甘地走了,方看过美中年,一掀帘子又看到一个观音座下金童一般的小娃娃,那鼻子那眼睛那嘴巴,绝了!好看!
  随后她才瞧见自己家五大三粗的儿子。
  【唉,我生出来的怎么就是这样儿的呢?】武家阿奶默默感慨。
  这里说的金童自然就是贾宝玉。
  他昨个儿就与贾母悄悄说了详细,贾母思索了半天,倒是想起来原先好似听薛家说过,碰到那起子黑心烂肚肠的庸医,倒是打上人家的门去了,复而又与贾、史、王三家在金陵的人说了,一概不许请那姓沈的大夫出诊——贾母记得族人来信的时候说了一嘴。当时只记得又不是叫贾家人去砸人家的铺子,倒不是什么大事,便抛在脑后了。没想到啊,可真是应了那几句老话,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今儿宝玉能带了家丁五六七八出门,也是不容易——一大早,他给贾母展示了不亚于能够胸口碎大石的能力,把贾母都吓到了,耳听是虚的,眼见才知道多有震撼:难怪去年李嬷嬷那老货与柳枝两人夺剪刀都夺不过宝玉!
  老祖宗,您想错了,那时候贾宝玉只是爆发力,现在磕了药已经变成了持久力了。
  这七年多的相处让宝玉足够了解贾母了:如果说她心里第一位的是荣国府,那么排在第二位的就是自己了,没的说。
  单看大哥哥提了一嘴那僧道之后,老祖宗就发起了愁,说要去寺庙拜拜,然后又改口讲应该去拜拜三清。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贾母又要舍出去一大笔香油钱。
  出门一趟,经历颇多的宝玉决定不再那么畏首畏尾,既然崔昊能从区区县令成为一朝阁臣,自己身为官二代,起点不低,为什么要做缩头乌龟?
  反正见过通灵宝玉的人都会认为这么大的玩意儿,绝对不可能从婴儿嘴里吐出来……身为落魄的国公府后人,什么异相的,也没啥好顾虑的吧。
  自上而下的叫改/革,自下而上的叫革/命,荣国府日后既然是落败的局面,那么此时就该思变,而不是干等着出结果了才想着到底要不要出家——不能因为知道自己死不了就抱着鸵鸟的心态。
  自己是死不了,那老祖宗呢?大哥哥呢?琏二哥呢?青松苍柏呢?家丁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呢?
  一番带着童稚的密谈,贾母终于答应宝玉午后要出门的要求,又吩咐鸳鸯:“叫二老爷来我院子里。”
  宝玉连忙添上一句:“叫大哥哥也过来,就说我要问他一些书本子上的事儿。”
  …………………………
  今日贾政休沐呢,方泡了一壶香茗,准备细细品一副新得的拓本,就被老娘唤去了。
  贾政此前还是略松了一口气的:妹妹在宝玉等人到达扬州之前就病逝了,也免去了叫人难以抉择之苦。现在老太太的传唤,倒是叫他觉得“终于来了”的感觉。毕竟之前因为忧心宝玉等人,老太太丧女之痛还没发出来呢——贾政以为贾母还是为了私事儿。
  贾珠则是一听宝玉的话,就如释重负,拿上一本《春秋》,想了想,又加上一本《论语》,赶在与贾政前后脚到了。
  还没进屋子的两父子打了个照面,贾政一瞄大儿子手头上的那本书:“宝玉开始学论语了?”
  “宝玉说族学还在教《声律启蒙》,那些他尽会了,叫我给他讲点别的。”
  “哼,骄傲自满。你也别顾着贪玩,后年会试可有把握?”


第28章 
  本就心事重重的贾珠在老祖宗门口被亲爹喷了个臭头,好在他已经习惯了,摸摸脸又跟在贾政身后进去。
  与贾政料想的不同,老祖宗喊了自己,又留下了贾珠和宝玉,怎么看都不像是要为了自己当初的坚持而翻旧账的意思。
  贾政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那一个深居后宅的老太太,有啥要紧事,火急火燎的。
  于是,由贾珠开口,把整个一个走水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又说了自己与宝玉的猜测,拿出了许是引来祸事的《春秋》。
  这——信息量有点大,贾政一下子不知道要摆出什么态度才对,毕竟他顺风顺水几十年,做个员外郎也就满足了(当然贾二老爷实际内心怎么样不得而已,不过表现出来的意思是高官厚禄如粪土),慌神之后,他抬头望着贾母:“老太太?这可如何是好?”
  眼见便宜老爹有些慌乱,贾宝玉心想:【果然,第一个找老祖宗是正确的。】
  贾母的意思很明确:这书,放到自己这儿来,珠哥儿要当做什么事儿都发生过一样,继续安安心心念书准备科举。当时分到了书的人,全部暂时不动,一点儿异样都不能有。
  贾政有些犹豫:“老太太,恐怕这后头有什么惊天的阴谋伎俩,这样藏起来,岂不是辜负了妹婿的嘱托?”
  “你没听那林府二管事最后说的话?身外之物没了便是没了,人没事就好。”贾母喘了一口气,“既然姑爷说身外物没了,那就是没了。有的也没了。”
  “可是事关江山社稷……”
  “老二,任凭你一个工部员外郎,有什么法子与那些能够不动声色运送万担私盐的人较量?便是那些晋商也不会卖你的面子。”
  “晋商再贵,贵得过皇商?”贾政犹是不信邪。
  “晋商之富,经朝换代而未有改也。薛家在金陵是不错了,摆在整个江南还不够看,更别提和晋商相比了——通往西域与北边草原上的商路,晋商占了半数。”
  贾政哑口无言。
  贾母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正色开口:“你老子在的时候,就说起过,老大贪花好色、你又过于迂腐,恐怕是难以支撑我荣国府的门楣的。现在圣人看在我还活着,没收回敕造荣国府的牌匾,可是去年选秀,你瞧出差别了吧?我敏儿、你妹妹是国公嫡女,自然嫁入列侯之家,为正妻、外命妇;而元春,是五品官嫡女,就只能给太孙做妾。”
  贾政老脸一红:“是儿子无能。”
  贾珠和宝玉恨不得立刻隐身:听到老祖宗说自己老子迂腐什么的……回头会不会被老爷算账?
  “好在你有两个好儿子,珠哥儿于科举上颇有天分,宝玉……宝玉也聪颖,好好栽培,咱们贾家也算是日后有个指望。”
  “是,儿子自当严加教诲。”
  “我同你说的目的,就是叫你不要过于严苛了。非打即骂,你当是撵奴才呢?”老大与老二都是已故的老国公夫人养大的,贾母不好对婆母的教育方式多说什么,但是如今想起来,每每都觉得痛心不已,自己那早死的老头子临终前也承认对于二子教育的失败,然则悔之晚矣。
  正是不愿意重蹈覆辙,一开始,贾母是不插手儿媳妇教养孩子的日常的,毕竟再亲能亲过娘亲?
  但是经历珠哥儿差点读成书呆子、琏哥儿几乎被养歪之后,贾母深刻认识到,大房的邢氏眼皮子浅、二房的王氏心眼儿小。自己这把老骨头还得挺几年。
  即便后来插手了贾珠、元春、贾琏的教养,那半路纠正的孩子总是不如从小养的宝玉来得亲。宝玉,与贾母最亲。
  贾政讷讷点头。
  “既然武师傅最近因为要治胳膊,多有不便,我看不如再请一个师傅来。日后也好教几个哥儿身边的小厮也跟着练一练身手,没得只能给主子出死力气,拖后腿。依我看,宝玉于武学颇有天赋,这么一把子力气,尤其难得了。”
  贾政还欲辩驳一二:“再请一个?这,如今朝堂之上,重文轻武哩……那孽障虽顽劣,但是从小读书就快,弃文从武恐有些得不偿失了。”
  “我只叫他打熬基础,谁说要培养一个不通文墨的莽夫了?便是珠哥儿和琏哥儿,同武师傅学了一年多,也该磨练好身子骨了。宝玉?”
  贾母一开口,原本眼观鼻鼻观心的宝玉颠颠儿地抬头:“老祖宗,我在哩。”
  “叫你老子看看你如今的本事。”
  “老祖宗,您屋里的东西都贵重的紧……”
  然后,知晓什么情况的贾珠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一个银锭子:“用这个吧,回头剪开还能使。”
  贾政正是不解这爷孙三人要干啥,就见自己尚未换牙的嫡次子把那银锭握在手里,团吧团吧,搓成了鹌鹑蛋大小的银丸子。
  【我滴亲娘,这哪里是有天分?这分明是李元霸转世了罢?】
  贾政发呆之际,宝玉把银圆子又搓成长条,最后无聊地翻着贾珠拿来的《论语》(因为老爷发呆的时间实在是有些长了),笑笑:“大哥哥,你当带《易经》的。”
  “孽子,好高骛远、挑三拣四……”贾政说完就觉得背后一凉,看到老娘似笑非笑的脸,再见宝玉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银丸子搓成一根小棍,在左手手指尖飞转,于是他默默收回了还没说出口的话,改为:“缘何故突然想要看《易经》了呢?要知道四书五经,四书在前,论语为重。”
  这好声好气的,贾珠发誓这辈子活了二十一岁都没见老爷这么温和过。
  宝玉不以为意:“老爷爷说,我的力气是尽够了,就是笨拙的很,叫我先通读《易经》,日后好教我独门的步法。”
  “可是那老仙人?”贾政眼睛滴溜圆,“便是他在你睡梦中教你的?”这老子只觉得可惜,仙人如此大神通,缘何教宝玉这些粗鄙的东西,若是能醍醐灌顶、点化开窍,自己的嫡次子弄不好还能做个文曲星。
  “是啦。”宝玉说这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既然说拳头大的人有话语权,咱们先先不考虑“枪杆子里出政权”这样革命的话,相比较四书五经八股文,宝玉觉得还是拳脚功夫更适合自己,毕竟在现代社会接受教育几十年,实在不敢苟同如今的科举制度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思想,若是从文,一考多年,还未必能写出四平八稳或者标新立异而不出格的策论。
  贾政一听:罢了罢了,老仙人教的,孽畜真好挑三拣四,也许读通了《易经》,还有什么造化也未可知呢?这孽畜不论如何总是比大房的琏哥儿要强,总好过了整日游手好闲、不思上进。
  宝玉又说:“老爷爷还说,待我融会贯通,也可以把所学授予他人,我便问了他有没有能够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法子,他说人间的五禽戏足矣……不过还是了我这个……”宝玉蹬蹬蹬跑到碧纱橱,那里有个红木箱子,放了他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贾母等三人就见宝玉一手拎着着两个个足有成年人小腿粗细的“萝卜”、一手捏着两个个锅盖那么大的“蘑菇”进来了。走近一点,满屋药香,哪里是萝卜与蘑菇,分明是白白胖胖已经长出人形的人参一支和一朵乌黑发亮的灵芝!
  好家伙,这俩恐怕得有上千年的年份了吧?
  饶是贾母从小为公侯嫡女,长大做了公侯夫人,自诩见过的奇珍异宝也算多了,都吃了一大惊!
  这可是传说中的宝物!有钱也买不到的!
  一时间,贾政也不去想文与武孰轻孰重了,只觉得宝玉这孩子,运道真是好啊,好啊!
  贾母摸了摸宝玉的脸蛋:“那老仙人怎么送你如此珍宝?可是说了收你为徒?不知是何方神圣?需要咱们摆些贡品吗?”
  难得的,贾政也不鄙视老娘的迷信了,眼巴巴看着宝玉指望他说出老仙人的名头。
  “老爷爷自称是太医,我就琢磨了,太医哪能有这么厉害,也不知十六皇子认不认识这个太医……”宝玉咕哝。
  贾珠一拍额头:“说什么傻话!是太乙!是太乙真人啊!不是太医!什么十六皇子?”
  【没错我当然知道是太乙真人,要不是为了显示我对道家对封神的一无所知,我也不必装耳背大舌头了吧。】于是宝玉又解释了一番在宝应的遭遇:这事儿是绝对不能瞒着老祖宗与老爷的,凭着对石榴皇子的了解,指不定回头会出什么幺蛾子,早些交代了是好。之前不当着众人的面说,主要是觉得家里头的女眷就没必要知道了。
  因为太乙真人之事给贾政冲击之大,十六皇子的事儿便被他听过就抛开了。皇子?皇子能和神仙比?戏文里唱过哩,太乙真人收过两个徒弟,一个是闹海的哪吒,一个是大破天门阵的杨宗英,哪一个不是神通广大的?
  当然,贾政忽视了哪吒削骨还父、削肉还母的“光辉事迹”。
  好在,被狂喜击中的贾政还没有失去理智:“老祖宗,这事儿,咱们一定不能往外传。孽……宝玉,往后这些,断断不可与别人说起,否则就有大祸!”贾政都开始担心自己某日说梦话,说漏了嘴,已经开始考虑着日后去妻子和妾室那里,还是完事儿就走,不要过夜的好。
  “老爷爷说,父母生恩养恩之重大,宝玉不可擅专、不可欺瞒。叫我与老祖宗和老爷讲明白,日后的好多着哩。”
  贾母与贾政听着这话,日后的好,也不追问,自然是舒心地笑了。又听宝玉说:“老爷爷也想到我与老祖宗、老爷说完之后如何善后,便给我一符上书慎言,血祭即可。”
  宝玉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黄表纸,用篆书写着“慎言”二字,贾母与贾政面面相觑,精血之事毕竟非同小可:得用血……用,还是不用?
  好在这里还有一个年轻力壮的贾珠,他问嫡亲弟弟:“该如何做?”自己的命都是宝玉换来的,便是要拿出些血肉与他保守秘密又何妨。
  好在血祭简单的紧,那食指在那歪歪曲曲的文字上描一遍就可以了。
  贾珠觉得食指微微发热,待到描完,心头一热,开口说道:“太乙真人的符这就起效果了吗?”
  只见贾母与贾政目瞪口呆!盖是因为贾珠一张嘴,听在他们耳朵里的却是:“嗝……嗝……嗝嗝嗝……”
  这便成了!大孙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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