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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要和离[重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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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个祖宗。”连城大喊一声,忙抱走了食盒,猫扑空,跳到了桌下,一溜烟又不见了,气得他抓头:“不管你了。”

    楚染怒道:“回去挨二十军棍去,告诉侯爷,让他打。”她分不清是为何而生气,或许是对连城做事的失望,之前夸他懂事,现在又惹出事来。

    还伤了陆莳。

    陆莳神色如故,好似方才发生的事与她无关,手腕被楚染紧紧握着,她似是闻到一股药味,很浅很淡,是之前身上遗留的,还未曾散尽。

    只有两人凑近了,才闻得到。

    楚染与她靠得很近,训连城时吐出的呼吸都打在她的耳畔,她不大适应,眼睫颤动,耳朵上的酥麻感让她想要推开楚染。

    她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微微挣开楚染。

    楚染没有多想,她对前世里的记忆感觉很渺茫,对陆莳的感觉就是利用。利用完以后就是和离,根本不知是否有感情。

    连城被她骂得几乎不敢抬手,只敢小声道:“要给姐姐请大夫吗?那只猫挺脏的,会染脏东西的。”

    楚染看了一眼伤处,道:“还不快去。”

    连城迅速地跑开了。

    陆莳则道:“我无碍,莫要紧张。”

    楚染没有在意自己方才的情绪变化,桌上乱得很,汤水洒得全是的,她扶着陆莳到一旁榻上坐下,搬来小几置于上面,将最后一碗汤取出来。

    陆莳不大喜欢吃太膻的吃食,然楚染安排的,她也未作计较,忍着去喝了一口。

    她一蹙眉,楚染忽而就想起她不喜欢这类的羹汤,道:“不好喝就不喝了,作何小心翼翼地。”

    楚染买了两份,说明她是想吃一份的,不过被猫打翻了。她将碗挪到自己面前,将温热的清水放在陆莳面前,语气很冷:“喝水。”

    陆莳沉默下来,对面的楚染将勺子扔了,那是陆莳用过的,她嫌弃,端起来直接喝了一口,也莫名觉得不大好喝,道:“好像不好喝。”

    陆莳莞尔,被这句话逗笑了。


 第11章 借床

    大夫来得快,查看过伤势后,就留了药膏,没什么大碍。

    连城送大夫出去,看到那只猫后想要逮住,谁知它蹿就不见了,只能下次再来捉。

    猫在他离开后又钻进了屋里,因为屋里有牛肉的味道,它跳上桌子没找到,又跑到床榻前,向那股气味浓厚的地方钻去。

    大夫还留了烫伤的药,楚染一并给陆莳抹了。

    陆莳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毫无痛觉,楚染只当这人性子冷,不知疼痛,待上好药以后忽然想起她脸上的的伤痕。

    她凝视陆莳,发觉那些浅淡的痕迹加重了些,这人冷血又性子冷,估计还不晓得脸上被风吹得变样了,她想了想,去柜子里去找找药膏。

    那种药膏不多,来时并未准备,她想了想,就道:“我出去一下,你在屋里等我,那只猫没走,它若进来,你别碰它。我待会找人进来把它带走,先别惹毛它。”

    陆莳没有沉默,而是弯唇笑了笑:“我不惹她。”

    楚染没有听明白,懒得去深想这句话的含义,去院子里找了一圈猫,未果,她索性将屋门关了起来,这样便进不去了。

    她照旧去那家药铺取药。

    楚染离开后,丞相门下的幕僚便来禀事,他手中带了几封郢都而来的书信,放置在案上后,而后道:“霍老不死心,依旧想借赈灾一事拉下太子。”

    陆莳冷冷地讽刺道:“便由着他去,只要太子能沉得住气,其余的勿要多管。”

    幕僚称是,又道:“羌族这里不甚安全,基本每隔一段时日都会来攻城。”

    “无妨,羌族蛮横,由着他们去,若是除了羌族,只怕长平侯府不甚安全。”陆莳道,战乱年代方能用到武将。

    皇帝只知武将牵制皇权,殊不知一旦夺了武将的权,其他国家乘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这些年羌族无非是小打小闹,抢夺些粮草罢了,没有真正来攻打。

    是以,长平侯并未计较这些,命人看着就是。

    再者几日前陆莳提醒过长平侯,切勿将羌族除去,也切勿与他们谈和。一旦西北这里无敌人,皇帝就会肆无忌惮地打压连家。

    幕僚又禀告几件不大不小的事,陆莳一一嘱咐后,他原路退了回去。

    走时,门开了缝隙,猫趁机钻了进去。

    陆莳有些疲倦,身上也觉不适,躺下时耳畔喵了一声,她下意识侧身,不再侧身去碰,手背上的伤提醒她,这只猫很野。

    楚染食言了,她并没有快些回来,被长平侯唤回府邸,商谈要事。

    说是也是羌族之事,羌族月月犯境,搅得人实在头疼,长平侯膝下二子一女,女儿便是先王后,早就去世。

    二子皆在膝下,见到楚染回来后都是恭谨一礼,楚染笑道:“舅父莫要多礼。”

    长平侯唤近楚染,将羌族之事说了一遍,又道:“昨夜险些伤了陆相,如今想来都有些后怕,不如你带陆相往南走上几十里地。”

    治病的大夫是城内的,脱不得身,长平侯数次请他南上,每每都被拒绝,又不可绑过去,便给陆相去信,谁知她自己过来了。

    楚染则道:“此事倒也不急,羌族之事,我觉得就这样放着,他来突袭,我们便防着,您若将羌族赶走,西北无战事,陛下会夺了您的兵权,孰轻孰重,您掂量一二。”

    这话与陆相说得一般无二,长平侯心中多了一分较量,道:“你与陆相商量过?”

    “我与陛下是亲父女,焉能不知他的心性。”楚染避开外祖父探究的目光,这是梦中所得,梦中太子死后,羌族退了数百里,再不敢过来,陛下便趁机夺了连家的兵权。

    陛下若是明君,哪怕战死也要将外敌赶出楚国境内,奈何陛下一心只为自己的王权,让人不得不为自己考虑。

    长平侯府世代忠良,对于陆相的话虽说是深信不疑,心中着实愧疚,如今又听了外孙女的话,着实有些动摇。

    楚染趁机道:“不能与羌族谈和。”这是同样的道理。

    长平侯未曾说话,两子对视一眼知晓父亲在考虑,便与楚染道:“今日军中行乐,庆贺击退羌族,殿下可要去看看?”

    “也可……”楚染顿住,想起被她囚禁起来的陆莳,回去晚了约莫吃的都没有,她忙改口:“不,我今晚有事,就不去了。”

    长平侯还在思考羌族的事,闻言奇怪道:“你有何事?”

    楚染不好说起她囚禁陆相的事,恐被骂就道:“有一好友约我,故而要去赴约。”

    “你在西北人生地不熟,哪里来的好友,好生在府内待着,去军营里看看,与将士们说几句话总比你去外面勾三搭四的好。”长平侯不悦,他从连城得知她金屋藏娇的事,陆相还在城内,竟趁着她养伤与别的女子相好。

    听闻勾三搭四四字,楚染不满,道:“您又听谁说胡言乱语。”

    长平侯抬脚就走,率先回营,不忘嘱咐她换身衣裳。

    楚染不想陆相被人发现落脚处,就只能找连城,让他去给陆相送些吃食过去,在府内找了一圈,听仆人说是回营地去了。

    她还未曾来得及嘱咐,就被两位舅舅带去了军营。

    连家人从不曾亏待将士,他们也会经商,银子大部分用来养兵士,击退羌族后都会小小地庆贺一番,刚好楚染赶上了。

    说是宴,不过是围在一空地上,点着篝火,端着酒水,看将军们比武罢了。

    楚染第一次见到这般声势浩大的场面,在场的将军不少,连同长平侯都特地过来捧场。

    宴上诸多将军比武,皆是虎背熊腰,容光焕发,连城争强好胜,从人群里出去就与将军们比试。

    他未及弱冠,场上的人都是哄堂大笑,也并未有瞧不起他的意思。

    楚染一身紫色圆领袍服,腰间玉带束身,端的是俊秀郎君。连家适龄的姑娘在配婚,将士们只当她是连家小姑爷,纷纷过去敬酒。

    风华正茂的少年,总是让人多看一眼。今日高兴,长平侯也不曾拘束他们,他们兴起拉着楚染去射箭。

    营中的箭与宫廷不同,太过厚重,楚染拉了两次都未成功,将军们罚她酒,几大碗酒下肚,楚染便摆手不肯。

    西北汉子喜欢饮烈酒,宫廷里的果酒实在难以相比,楚染跄踉两步后就坐回原位,她觉得头晕,与长平侯说过几句就要回城内。

    长平侯担忧她的安危,就让连城一路跟着。

    楚染尚可骑马,一路策马回城,先去酒楼买了几份清淡的素材,而后要了一碗鸡丝粥,打包好后给陆莳送过去。

    连城恰好要去寻猫,两人同行。

    马上疾行,风大,楚染被吹得晃了两下,差点掉落马下。

    到了之后,她下马,接过连城手中的食盒,蹒跚而行,一路竟没有摔跤。尾随的连城见她入屋,自己就去找猫。

    楚染进去后,将食盒放在桌上,向里面走了几步,陆莳在榻上枯坐。

    见人还在,她又回去将食盒抱了过来,放在榻旁的小几上,与陆莳道:“我买了鸡丝粥,清淡的。”

    “你饮酒了?”陆莳略显惊讶,她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就知不对,浓厚的酒味有些刺鼻。连家军击退敌军有庆贺的规矩,深深一想,她便明白了。

    楚染头晕沉沉的,腹中的热意早已蔓延全身,她一路策马过来,将力气用得干净,她想寻一榻躺着。可见陆莳在那里坐着,她便止步,道:“你自己去吃饭,榻借我躺会,吃完就还你。”

    说话语无伦次,陆莳闻声放心不下她,伸手就去空中摸,她开口出声引她说话:“你为何饮酒?”

    “为何?”楚染歪着脑袋想了想,慢慢吐出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醉意:“我白日里说过来的,侯爷说我勾三搭四,不让我过来,押着我去赴宴。”

    她身子晃了晃,往后退了两步,陆莳摸了空,她记住自己踏出的步数,待会回去,心中好有数。

    她摸空就再问:“为何说你勾三搭四?”

    楚染又想了想,捂住自己发烫的额头:“阿城说我金屋藏娇。”

    陆莳一顿,冰冷的眉眼添了几分笑意,“为何不解释?”

    “不想解释、嗯?”楚染低头看到自己手腕上莹白玉手,她甩了甩,看到手腕处的烧伤,一块略显丑陋的疤痕,她就不动了。

    她不动,陆莳自然捉住她,眼中冰雪在瞬息融化,春光浪漫,道:“为何不解释呢?”

    楚染凡醉,哄一哄,必会说实话。

    陆莳是知道的,她就想知道楚染心内的话,她扶着歪歪倒倒的人,数着步数挪近床榻。眼前黑暗,但楚染下意识里是想去榻上的,故而也算是她引着陆莳过去。

    楚染醉得厉害,这酒后劲极大,她最好后坚持的清醒都没有了,想直接倒在榻上,想起这不是自己的床榻就坐起身子,道:“这不是我的床。”

    陆莳头疼,道:“这是你的。”

    “不是,方才是你躺的,是你的,我去睡自己的床,不然说不清。”楚染登时就站了起来,一股力带着陆莳也站了起来,她甚是无奈,道:“就当我的,借你睡半个时辰。”

    “可,那你不能睡,免得侯爷又说我勾三搭四。”楚染复又躺了下去,外袍也不脱。

    醉鬼什么都忘了,就记得这句勾三搭四。陆莳不与她计较,推了推她:“阿染,脱了衣裳再睡。”

    醉鬼不搭理她。

    陆莳摸了摸她的脸颊,是烫的,想必是红扑扑的,她放心不下,复又道:“阿染、阿染,会染风寒的。”

    现在身子滚烫,睡着后酒意散去,温度就会下降的,会冷。

    唤不动,陆莳自己摸索去接,手沿着肩膀向下的时候,碰到一处柔软的地方,吓得她猛地缩回手,面红耳赤。


 第12章 羞耻

    楚染没有知觉,她翻了个身子,避开陆莳。酒后的人遇风怕冷,自己拉扯着被子躲进去,陆莳摸了空,瞬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地没有贴身伺候的人,她也不知该不该去唤人,听声音连城当在外面,她略一沉吟,道:“阿染、殿下。”她恐楚染存疑及时改口,“殿下,你可要回侯府,这里不甚方便。”

    寂静的深夜里无人回答。

    她拍了拍楚染的肩膀,摸到她额间渗出的热汗,心中苦涩,她若能看见,又怎会这般无措,她扶着床沿站起身,对外道:“连城。”

    庭院里找猫的连城应了一声,忙跑进来,在外间驻足,不敢入内,理了理袍服,冲着里面喊话:“姐姐可有事?”

    “殿下醉得不省人事,你带她回侯府。”陆莳已站起身,面朝外面。

    连城抓头,“我带她回去,不大好吧?我不能抱着她回去吧,容易说不清啊。”

    陆莳懊恼,忘记她二人不是亲兄妹,日后传出去终究不好,她无奈道:“你可能去将我婢女阿秀找过来?”

    “阿秀?是不是被丢到军营的那个?”连城脸红,想起前日里被新平公主送到军营里的婢女,他不敢违背这位姐姐的意思,忙答应:“您等半个时辰,我这就去给您去请。”

    陆莳定下心来,又坐回榻上,手摸到楚染的鬓发,一片湿润,她摸到几上的软帕,细细擦了擦。

    楚染的呼吸很轻,只是在落针可闻的屋内,陆莳还是能听见。

    她握着楚染的手,耳畔一片寂静,静静等着阿秀过来。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打破她心内安静的心湖。

    阿秀小跑着入内,见陆相在榻上静坐,她红了眼眶,走过去磕头,道:“陆相,奴回来了。”

    “也可,殿下磨磨你的性子,不必记仇。”陆莳道。

    丞相说了这般护短的话,阿秀知她心意,没敢再说话,揉揉膝盖站了起来,听丞相道:“殿下醉了,你去打些热水过来,另外找些衣裳过来,外边有打杂的妇人,你且让她去烧水。”

    阿秀应了,跨出门槛的时候,一阵黑影从脚下钻过去了,她狐疑地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只好作罢。

    她吩咐妇人烧水,在柜子里找出几套崭新的衣物,从内到外,很是齐全。布料差了些,也可穿戴,她翻了一翻,好像是丞相的尺寸。

    她将衣物拿到丞相手中,“这是您新做的?”

    陆莳摸到衣料,微微颔首,唇角弯了弯。

    楚染准备得很周全,囚禁她的心思很明显。

    阿秀见她笑了,就去外面将水打进来。妇人搬了水桶过来,两人将热水用木桶拎进去,妇人将空水桶拎出去。

    阿秀伺候陆莳沐浴。陆莳自己会沐浴,哪怕她看不见也不愿让别人做这些事,她几日未曾沐浴,一入水,手腕传来微微痛意,她忍了忍。

    沐浴后,她让阿秀给楚染擦了擦汗,屋内没有小榻安寝,她便让人在地上铺了一层棉被,在地上将就一夜。

    阿秀去和妇人挤作一间屋子。

    次日醒来的时候,楚染头疼欲裂,从榻上爬起来的时候,那只胖猫蹲在地上。黄乎乎的一团,地上还打着地铺,躺着一人,她下榻的时候,猫向那人走近。

    她第一反应就随手拿枕头将猫赶走,赤脚踏在冰冷的地板上,整个人被冰醒了。西北早晚温差大,她在榻上找袜子,找了一周,未果。

    索性去柜子里翻了翻,身上的衣服一股酒味,柜子里有她尺寸的衣服。昨夜睡的糊涂,都没有脱衣服,这里肯定没有水净身,只能换一身。

    这里的衣服从内到外,都是一套的,她拿了衣服后直接去榻上换。坐在榻上的时候,地铺上陆莳的忽而坐起来,白皙细腻的面上染着淡淡粉色,若同樱花般昳丽。

    她抱着衣服的手顿了下,蓦地想起她是瞎子就放心大胆地换,时不时地看她一眼,那双眸子空洞而无神,与以前深邃不同,少了那份阴冷。

    让人接近时多了几分亲切,她想了想,不愿在陆莳面前赤身袒露,伸手将床幔拉下,就算看不见也觉得不好意思。

    她脱下内衣时,床幔外传来冷凝的声音,激得她手一颤,差点将衣服又穿了回去。

    “殿下醒了?”

    楚染没说话,迅速脱下内衣,将里面最贴身的那件小衣脱下,解开带子时,陆莳又道:“外面当有热水,殿下不如沐浴净身,去去寒意。”

    楚染没出息地又抖了抖,秀眉紧蹙:“我换衣裳,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陆莳修长的五指紧紧攥着衣角,沉默如初。半晌后,楚染出声:“你昨晚吃了吗?”

    她昨夜醉得糊涂,几乎不记得后面的事,只知道买了吃食过来,故而才问问她可吃了。

    陆莳只着一身单薄的寝衣,楚染自己穿好干净的外袍,走到陆莳面前,她领口处的肌肤若隐若现,细腻如雪,再往下连绵起伏。

    楚染整个人石化,半蹲在陆莳面前,眼睛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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