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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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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恒忽略他的眼神,从他手里接过他的车钥匙进了驾驶席,而尹时京也从另一边上车,坐到他的身边。车子发动点火的过程很快,一路上除了车载的古典乐就只有导航程序的人工合成音。他眼睛盯着前面的路,心里却是乱的。
  “你电话响了,不接吗?”
  “不了。”
  这几天他小姨孜孜不倦地给他打电话——不仅自己打,还拉动了年迈的外公外婆一起来为自己求情。起初他还会和她好好说话,在她越来越像个疯子后,他干脆就把她拖黑。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换了许多的号码来骚扰他,为此他差点误伤来请他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卓依依。
  “尹时京,你知道我妈妈不是独生女吗?”
  他心烦得厉害,讲出来的话都有些没头没脑。
  “你没有讲过。”尹时京闭着眼睛,讲出来的话却没有睡意。
  “我妈妈和我爸爸是大学同学,他们结婚后就搬来了这边。”
  因为他外公外婆早在他妈妈十五六岁时就物色好了女婿人选,并极力反对她和大学同学恋爱,他爸爸妈妈只能私奔。
  小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个小姨,更不知道她们姐妹关系从小就不大好。
  “我小姨,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这应当是认识差不多二十年来,萧恒第一次和他讲自己家里的私事,“现在想想的话,也许她从很久以前就非常非常恨我们这一家人,觉得我们都欠她。”


第25章 
  一顿午饭吃下来,饶是对泰国菜没什么特殊偏好的萧恒都不得不承认,能让尹时京点名推荐的店自然有它的过人之处。
  来的路上说到他小姨的事情,他讲的很含糊,许多事都一笔带过,并未触碰到矛盾的根源。归根到底,他本身也不是很了解那一家人,只是因为一些不甚光彩的缘故,再度有了联系。
  年少时,萧恒曾撞见她和人激烈争吵:自姐姐离开后,她哪怕穿一条稍微鲜艳点裙子都会被呵斥为不知廉耻。
  “你们总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是你们失而复得的好女儿,那我呢?我是什么?”
  后来他慢慢地从其他人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一个压抑女人的一生:有那样一个自由大胆的姐姐做反例,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女被家里十倍严格地拘束起来,婚姻、事业……她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光为了满足父母的要求就筋疲力尽。哪怕后来严厉苛刻的父母渐渐老去,重新审视彼此间的亲子关系,尝试做出补偿,可过去的累累伤痕仍旧突兀地摆在那儿,谁都不敢主动触碰一下。
  尹时京听完后并未发表任何评论。就像很多年前,萧恒听他讲那些可能会成为他继父的男人——姓卓的房地产商,姓何的医学界才俊,还有更多他记不住名字的——也是同样的一言不发,或者轻描淡写地把话题岔过去。
  亲密的人互相分享彼此秘密,不是非要深入挖掘些什么诸如人性的东西,可能只是时间气氛都刚刚好,触动了心里的某根弦,哪怕这地方之前从未有人来过。
  吃过最后的甜品,穿娘惹的女侍从拿账单过来。尹时京先一步将信用卡递出去,慢了一步的萧恒有些无奈地看他,他气定神闲,好像根本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做朋友可以理直气壮要AA,可做情人又和朋友不同。除开学生时代的几次闹剧,萧恒从没如此正经地谈过恋爱,不知道这样好还是不好,只能在别的地方能多出一些是一些。
  “下午打算做什么?”
  很快侍从拿回账单要求签字,尹时京签字时从不低头,所以说话时眼睛还是望着他的。店内的灯光比较暗,半边暗的阴影扫在颧骨上,模糊而温柔,萧恒留意到他嘴唇的弧度,没来由地心跳了一下,想要亲吻。在他还是少年时,曾无数次让尹时京做过自己的模特,他以为自己早已知晓这个人的魅力所在。
  “去画室,和梁教授约好了。”
  平时他每周去三次画室,最近因为刚开始学习油画,趁新鲜感还在,去得更频繁一些。
  不知是不是换了新药的原因,他的许多坏情绪,比方说焦虑和自我厌弃都很少再出现,病情也比先前稳定些。如果没有那次的事情,没准他会真的认为自己正在好转。
  “晚上要不要来我家?”站起来后,尹时京整理了一下稍有些乱的袖口及领口。
  经过他提醒,萧恒才想起时间过得这样快,转到了星期五,很快一周就要走到尽头。
  “好。”他想了一下,想到件事情,“不过可能要晚点。”
  “没事,我估计到家也很晚了。晚上卓董事他们请吃饭,还有人事部新来的主管。总是要做足表面功夫。”尹时京说得轻巧,可管理公司总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因为许多原因,萧恒比他晚毕业一年,那一年他在英国给尹时京打电话,尹时京总是会接——算上时差应该是国内的深夜。他的语调毫无睡意,背景里还有其他人的声音。
  经过漫长的前期准备,差不多在毕业季,尹时京的公司顺利上市,然后一步步地扩展业务,实现他心中的事业版图。他一直都这样清醒,知道自己真正要的东西,而不贪婪。
  跟来时一样,他把尹时京送回公司,然后自己步行回傅云升事务所那边的地下车库取车。
  先前见不到面时还不觉得,这时骤然和尹时京分开,他突然就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太过缓慢,恨不得一眨眼就能到晚上。
  这样激动而热切,倒有几分像焦急等待心上人出现的毛头小子。他之前从未体味过这般心情,有几分焦急与惆怅,但更多的是新奇。
  下午的路况不再像早上那般糟糕,虽有几处主干道堵车,可总体称得上畅通无阻。
  将要到画室时,他注意到从他上次挂断他小姨的电话,那边已足足安静了两三个钟头。
  也许其他人会觉得这是个好消息,可没来由的他一阵心慌,一如当初他站在那扇带来了一切灾难的门前。那时他是个满心欢喜想要和她分享好消息的少年,现在他是个成年人了。
  她说过,钱庄那边给出的最后期限是这周末。现在才周五,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只是应该,他这样安慰自己道。
  他从黑名单里找出她的号码再拨过去,他打了很多遍,一直到挂断都再没有人接通。
  今天画室找来的模特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生,染亚麻灰色头发,模样标志,嘴角有一粒小痣。
  梁教授今天留的任务是完成线稿。萧恒稍微热了下手,跟模特简单提了几个要求,对方点头说好。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她脱掉外面厚实的大衣,将头发松松地挽起来,仅穿着米色衬衣和烟灰短裙,悠闲地坐在靠背椅上,目光散漫地望着花瓶里新鲜的花束。
  萧恒先前就觉得她眉宇间神态像年轻时的邱淑贞,野性难驯,可安静下来又别有一番风情。
  “这样就好了吗?”她似乎还不确定,转过头问自己的雇主,“不需要做别的了?”
  萧恒正挽起袖子,从盒子里取出图钉,将画布固定,只含糊地从喉咙里发出点声音当成肯定。
  他的头发有些长长了,遮住视线,被他随手捋到脑后。
  画室的墙上没有钟,时间的流逝就更容易被忽略,他又是一旦投入到某件事里就很难被打扰的性格,等再回过神来,模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外边天也早黑了。
  他用麻布盖住未完成的油画,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下楼和负责人打了个招呼就离开。
  周末的夜晚是从八点开始的。路上他经过繁华的商业街,城市巨幕上似乎在放什么东西,天空亮如白昼,广场上四处都是人,半点都看不出冬日的冷清。他给尹时京发信息说自己要到了,也许是那边太忙的缘故,许久都没有回应。
  等他到尹时京家时时针都已指向了数字9。客厅灯是黯的,冰冷的天光倒映在窗户上,可能是早上人走得急,阳台的玻璃门没有关,透心凉的冷风呼呼地往里灌,显得无比冷清。
  尹时京家的冰箱和他差不多,典型的独居男人,只有矿泉水和几听啤酒。他倒了杯水吃药,然后站在黑暗里,死了一般,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一下。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焦虑和痛苦还是扼住了他的喉咙,令他恐慌得不能自己,如同被淹没在熔化的铁水里,粉身碎骨。
  窗台上有怪物小小的影子,它们伸出畸形的手指,拉着他,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想要他加入到他们当中……就在他踏出第一步时,他猛地醒悟过来,喘了口气,发现自己抖得如同置身寒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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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十点多,尹时京终于回来。他身上带着几分酒气,显然是喝了不少。
  “你吃过没有?”卧室里暧昧的灯光下,尹时京一手松领带,一手解扣子,不出一分钟整个人瞬间从一丝不苟的商务精英变得放松而慵懒起来。他脱掉西装外套也不停下,又开始脱有些皱了的衬衣,或许是前段时间大量人体结构联系的缘故,萧恒留意到他光裸背脊上肌肉随着手臂动作的颤动,有些挪不开视线。
  直到尹时京似笑非笑地和他视线交汇,他才咳了一声,“吃了。拖到这个点也只能是夜宵了。”
  “那你要吃夜宵吗?”尹时京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双手随意地叠放在腿上,“好看吗?”
  “不要。还可以。”意识到他问了什么,再联系到以前的一些事情,萧恒恍然大悟,“之前你也是故意的,对不对?”而他就因为那一闪而过的背影,被情欲缠绕,拿幻象做替代,在痛苦里自慰。曾以为是无意的举动,现在再度解读,应当都是某个人的处心积虑。
  他身不由己地陷落,可除了陷落又能怎么做?尹时京比他本人更了解他的欲望根源所在。
  “很高兴我对你这么有吸引力。”尹时京凑到他耳朵边讲话,呼出的气息痒痒的,“你根本不知道你的眼光有多高,这差点让我很难办。”
  萧恒耳根有些发热,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你一直都是。”令他从少年时就魂牵梦萦。
  在对他示好的人当中,好看的人有那么多,当中也不乏混血儿,可他的眼中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尹时京,再没有其他人,而他居然需要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才肯承认自己的心是狭窄的。
  尹时京看过来的眼神有几分复杂,似乎是懂了他未曾言明的深意,然后和他接吻。他吻得又快又急,带着粗糙的欲望,一遍遍地蹂躏着萧恒的嘴唇。萧恒早就洗过澡,身上只穿了宽大的浴袍,浴袍带子在床上滚一遭自然散开,露出底下的风光。
  后头的事情倒顺理成章起来。尹时京按住他的肩膀,嘴唇从肩颈一直往下,落在肚脐附近。
  萧恒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还来不及发声,勃发的性器就被湿热的口腔含住。他身体从床上弹起,很快又被只有力的手臂按下去,只能颤抖或者不明显地躲闪。他手掌搭在尹时京的背上,感受到底下肌肤的高热,似是被情欲灼烧着。
  过了一会,他意识有些迷蒙,只觉得自己将要射精,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硬生生把尹时京拉起来。尹时京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转身去抽屉里找起东西。即使他表现得冷静自持,可萧恒仍能听出他呼吸里的沉重。
  后面的开拓做得潦草,等到灼烫的躯体压下来,硬热的性器抵住那地方,缓慢而不容情地侵入进来,他下意识地攥住了身旁冰冷的床单。过了一会,另一只手缠上来,将床单从他手中扯开,然后严丝合缝地扣了上去,如一把不容许挣脱的铁锁。
  到这一刻,他想起床头台灯还亮着,挣扎着想去关灯。但尹时京没给他分神的功夫,按住他的骨盆,吻他的脖颈和胸口,反复地顶进到深处。他弓起背,口中发出细碎的呻吟,渐渐地也沉溺到了性爱的快乐之中。
  在做爱时,尹时京向来不喜欢多话。萧恒几次睁开眼睛,看到他高挺的鼻梁,还有周遭摇晃的,宛如在水中火中的昏黄灯光,一片灼灼的热,又被巨大的阴影切割得支离破碎,只能不顾一切地和他放肆亲吻,唇舌交缠,一次又一次,哪管得了更多。
  身体相连的地方带起麻痹的快感,沿着脊柱神经四处蔓延。他先前射过一次半软不硬的阴茎在摇晃和颠簸中又再度抬起头,他想要碰一碰,但那扣着他的手都无半分松懈。他说不出话,只能更加难耐地去触碰身上人裸露的每一寸肌肤,仿佛这样才可止住干渴。
  明天是周末,少了许多顾忌,就是纵情狂欢。萧恒两次攀上顶峰,而尹时京搂着他的手臂骤然收紧,也是射了。两人皆是一身的汗,气喘吁吁,但视线交缠,纵使不语,也有几分平日里不见的缱绻。萧恒露出个疲惫的笑容,而尹时京抚摸着他汗湿的头发,慢慢地把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沉沉地叹了口气。
  “我不能……”他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他究竟有什么不能的事情?萧恒心头蓦地跳出个答案,但想一想,又觉得自作多情大惊小怪。
  五六点,外头天幕灰白的时分,萧恒就已经睁开眼睛,躺在床头看手机上昨夜没看完的界面。
  昨天夜里他们在浴室里又做了一次,似乎是闹过火了,浑身的肌肉都酸痛着向他发出抗议。
  四处都很安静,也听不到远处车水马龙的引擎声,只有透亮的灰光——今天应当是晴天。
  尹时京正躺在他的身边安眠,散落的头发柔和了深邃的轮廓,令他显得比实际年纪还要年轻。他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忍住了碰一碰的冲动。
  他看了半天,都是差不多的信息,只是没有一个令他感到满意。要么是配置跟不上,要么就是价格他不满意,他看得太投入,都没注意到枕边人有了动静。
  “你在找房子?”尹时京支起上半身,温热的胸膛贴在他背上,手臂不动声色地缠在他腰间。声音里还带着模糊的睡意,“现在住的地方不好?”
  萧恒被他搂在怀里,只僵硬了一瞬就放松下来。既然被看到了,这件事他也不打算瞒着,“挺好的,只是房东不打算再租了。”
  那对教授夫妻的女儿在美国事业有成,嫁了个当地人,决定为父母办理移民。老教授面带愧色地对他说,因为将来也不打算回来,所以决定把国内的房产全部变卖,还问他要不要买。他暂时没有买房的意图,只能在这两个月内找好新房子搬走。
  “你什么时候去复查?”
  尹时京冷不丁问起这件事,他险些没跟上他的思维速度,“下个星期四。”
  “我陪你去吧,好不好?”
  “你有空吗?”萧恒垂下眼睛,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要看是陪谁。是你的话,我总是有时间的。”
  若是换其他人说这话,大概就只是床笫间的甜言蜜语,而由尹时京说,就是真的在向他许诺。
  “好,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我知道。”尹时京收紧了手臂,“只是放心不下你。”
  他何尝不知道尹时京想要的东西。他想要真相,想要他隐藏在心尖里的感情……而无论是否知晓,他们分开那几年发生的事如一根尖刺扎在两个人心头,久不愈合。
  “我不能没有你。”


第26章 
  灵堂设在萧恒外祖父母家的客厅。
  房子是老房子,四室两厅,平日里无比宽敞的客厅里因为堆满了东西显得仄狭。木头桌子上摆着一张黑白遗照,据说是她十几岁时的照片,甜美的笑容因主人离世蒙上了一层阴影。手臂粗的红蜡烛烧了几天几夜都没有熄,中间偶尔有来吊唁的人上香,顺手往铜盆里添一剪子黄纸,几簇白菊花插在绿色的花泥里,被这满屋子的烟火气熏得都有些萎败了。
  下葬的准备事项很多,考虑到外祖父母也上了年纪,基本由他小姨一家包办。他们忙进忙出,搬东西,送客人,简直没有一刻停歇。本来这些都该由他来,可他的精神差到了极点,再多一点刺激都要崩溃的样子,旁人自然不敢强迫。
  他把自己关在东南边最小的那间房里。起初还有几个人试图来开导他,要他看开,受了冷遇后就渐渐地没了声音,放他在角落里自生自灭。
  这间房的地理位置很不好,窗外有棵树龄几十年的梧桐,枝叶繁茂,挡住了大部分日照,导致屋内整年都阴阴的。他在这里睡的第一个夜里有风吹过,婆娑的树影落在窗户上,像极了他的梦魇。他出了一身冷汗,跳起来拉紧窗帘,把所有的灯都打开。
  房间里亮如白昼,再无黑暗生存的空间,可这并没有驱散他心中的恐惧和悲哀,只让他衰弱的神经更加紧绷。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脑子里想不了其他东西,闭上眼就是那副画面,而好不容易睡着了也要做梦。梦里他穿丧服,走一条很长的路,身边一会有人一会没人,光怪陆离,走到一半,天上下起黑色的雨,他淋着雨继续走,有人为他撑起了一把伞,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记得苍白的皮肤和纤细的指尖,在纯黑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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