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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跟科技树谈恋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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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这道命令中透露出来的信号:凭借世家的支持而得以成立的东汉王朝,已经站到了世家的对立面。皇帝不信任士人,他更信任宦官。
这场震动全国大小家族的政变,被大家称为“党锢之祸”。从政令公布的那天开始,士人的反击就从没有停止过。失去了政治这块高地,他们还有舆论。就像后世的在野党凭借报纸整天找执政党的茬,以此来刷存在感是一个道理。
东汉没有报纸,但是东汉有清议。
皇帝不是认为一些人不好不让他们当官吗?我们偏偏要说他们好。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名号都出来了,什么“三君”、“八俊”、“八顾”、“八厨”、“八及”,还有各地自己的品牌人物,热闹非凡。
但要说评判标准是什么?还不就是看家世、看脸、看谁能够吹,再就是看谁骂宦官骂得很。毕竟,像荀爽这样的超级学霸都没评上“八俊”,脑子秀逗屁事不干成天交朋友骂宦官的荀昱反而成了“八俊”。所以这些什么“八顾”、“八及”,吹捧两句当个笑话就可以了。看数字就知道了啊,为了强行凑成四个八,必然有那么几个滥竽充数的绣花枕头如荀昱之类混在里面,再加上如今的名号本身立场就是歪的,啧啧,不说也罢。
哦,你问荀昱是谁?他将来被记录在史册上最大的成就,就是荀淑的侄子,荀爽的堂哥,荀攸的祖父的哥哥,荀彧的……某远方亲戚。
“阿攸的伯祖父是新鲜出炉的‘八俊’之一?有什么事迹吗?”阿生打趣道。
若是换成原本历史线上的荀攸,或许会因此自豪;但跟阿生在一起混久了,多少都听过她刻薄的历史观政治论,如今的荀攸自然是听出了阿生语气中的九分打趣一分嘲弄,因此板着小脸道:“我们现在以学习为要……慈明叔祖父说,如今物议沸腾太过浮躁,想要得到客观的评论,还是要再过两年。”
行了行了,知道你也不容易。
第60章 论党锢
“阿生是怎么看待党锢之祸的呢?”荀谌忍不住问道,“阿生的立场跟我们不太一样吧。”
“你问我的话……”阿生侧头思考,“宦官中有眼界有才能的人,一百个才能出一个;士人好歹十个中能出一个。若非要拿士人和宦官相比,自然是士人掌权对百姓来说要更好一些。”至少世家还要脸,大部分宦官强取豪夺的时候连脸都不要。
小荀彧比哥哥和大侄子都机灵,知道阿生还有下文,主动替她接了个连词:“然而——”
“然而,从最初的本质上来说,这是一场皇权对抗贵族,中央对抗地方的战争。”
“啊……”荀彧瞪圆眼睛呆呆地看向阿生。只见阿生目光游离,声音越来越低,那双水灵灵的杏眼微微眯起,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生!”荀攸的声音将她拉回来,“党锢之祸重大,李膺、陈寔皆是仁慈正直的长辈,却因此遭受无妄之灾,我不认为这其中有什么可笑之事。”
阿生一愣:“不,我是想到了一些别的。”
“愿闻其详。”
“党锢之祸重大,一概而论以我们如今的阅历和眼光是很难说清的。不如以小见大,仅仅以李公之事为例,辩论一二。”
李膺抗命,是这次党锢之祸的导火索。
说起来还是要跟连年的天灾扯上关系,皇帝为了应对灾祸,除了大搞祭祀外,还有一种积德措施叫做“大赦天下”。皇权肆意凌驾于律法之上,本来也没什么,上千年来中国人民都已经习惯了。大赦嘛,是好事啊,是德政。偏偏这场大赦被宦官利用了,他们贴身服侍皇帝,消息比其他人灵通得多,自然就提前知道了大赦的时间,故意让门人属下在大赦之前获取了不少违法利益。等到大赦的旨意一到,所有罪行一笔勾销,岂不美滋滋?
出身高贵性格孤傲的李膺能忍吗?
当然不能忍。于是这位刚刚上任的河南尹不顾大赦的命令,将自己地盘上的阉党该杀的都杀了。这下皇帝不干了,大赦的命令是皇帝下达的,李膺的行为妥妥的是抗旨,在藐视皇帝的德政。李膺为什么敢藐视皇帝?因为他是世家子弟,声望极高,背后有一大群姻亲故旧给他拍手叫好。皇帝越想越气,要给李膺治罪,但满朝堂的士大夫十之八九都替李膺求情,皇帝就将求情的人都记到了不许当官的名单上。“你们滚吧,朕不跟你们玩了。”再加上宦官们趁机怂恿,打击异己,最后牵连越来越广,终于酿成了党锢之祸。
“李公之事,前因后果我们都是知道的。”阿生坐正,直视对面的小伙伴们,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个问题:大赦天下是错误的吗?”
荀攸迟疑了一下:“不是,大赦是陛下的仁慈,但仁慈不该用在宦官身上。”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作恶多端?但是被大赦宽恕的其他罪人,就没有恶了?大赦宽恕的所有人都是罪人啊。既然如此,为什么同样的罪行,不是宦官一党的就可以被宽恕,而是宦官一党的就不可以被宽恕呢?”
荀攸闭嘴了。
荀谌接口道:“虽然旨意是一视同仁,但人心里总有个评判标准。有些人作恶多端又狡猾,常常凭借权势躲避法律的惩罚。不能用雷霆手段消灭隐患,等到能让他们伏法,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深受其害。”
“阿谌既然认为李公凭借道义作出的判断要高于皇帝的旨意,那我们只要有道义就足够了,还要皇帝做什么呢?还要律法做什么呢?”
“呃……阿生你别……”
阿生冷着脸说道:“一个个就凭自己的道德观念做事,完全不听中央指挥,换做谁当皇帝都忍不了。今日是李公这样的贤明的人违背律法,能得到人人称好;明日换做一个愚蠢之人凭借自己的道德做判断呢?后日换成一个贪官污吏凭借自己的道德做判断呢?”
荀谌长大了嘴:“你……”
“李公自认为正义,或许他也确实是正义的。然而凭借大义抗旨的风气即便是正义的,也不可以开,因为它是在毁灭王朝威信的根基。用蔑视律法的方式去打击宦官,就比藐视律法的宦官们更高明吗?我怕从此士族和宦官都会为了毁灭对方而不择手段,那才是更恐怖的事情。”阿生一口气讲完,伸出第二根手指:“问题二:以暴制暴,可乎?”
室内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阿生伸出第三根手指:“我还有问题三,律法……”
“主人,饭菜已送到。”
阿生放下右手:“送进来。”她露出一个笑:“哎呀,我们也就随便说说,于改变现实没有任何作用。吃饭,吃饭最大。”
荀谌荀攸这才将提到喉咙口的那口气吐出来,相视苦笑。他们若是晚生两千年,就能够知道这是法治思维对人治思维的诘问。但现在,他们只能感受到原本光鲜亮丽的东西被锋利的逻辑肢解得支离破碎。
“你越发不得了了。”荀谌嘟囔,“我必定要告诉六叔。”
阿生连忙后退半公分:“我可不曾诋毁名士。能够不畏强权,就算做得过界了,从本意上来说还是比同流合污可贵得多。”
荀攸叹气,刚刚那句“以暴制暴,可乎”太过振聋发聩,后面补上的这句再平和都显得有些敷衍。
相比较起来接受良好的是荀彧。他一边对着自己盘子里的豆腐流口水,一边还要问阿生:“但是如今吏治败坏,宦官为非作歹。贤明的人要对抗他们,该怎么做呢?”
“我若是知道,我就能当三公了。”阿生敷衍小朋友,低下头去吃饭。大灾后的每一颗粮食,她都吃得很珍惜。
小荀彧不死心,等到吃完饭了还来继续纠缠她:“阿生看得跟我们都不一样,自然也该有不一样的解决之道。你不要因为我年纪小而敷衍我。”
解决之道当然是新制度啊。宫廷制度、法律制度、土地制度、教育制度和官员选拔制度都要推倒重来。而在此之前,上层建筑的革新需要底层生产力的支持。阿生抱着一个花盆喊送客:“朝廷争斗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懂,我只会种花做饭。”
小荀彧泫然欲泣:“阿生敷衍我,连一个花盆都比我重要。”
阿生抬眼望天:“不光比阿彧重要,对于我来说,这个花盆比整个党锢之祸都要重要。”
“看上去就是很普通小芽,长着两片绿叶,也没有花。这个是什么?”
“这个叫番……花。”阿生含糊了一句,“我等了足足三年才等到了一块番花的根。”坑爹的空间,这么一点块根,光是培育足够用来大面积种植的幼苗就得花上几年吧。
明年她将亲自南行,将这点宝贵的幼苗送到南岛上。一直到董卓之乱之前,她都不打算让这个东西外流。虽然阿生对于黄巾起义仅仅只是记得一个名字而已,但她清楚地知道:番薯,原理上是可以给东汉王朝续命的东西。百姓一旦吃饱了,就不会起来造反,但反过来会让腐朽的制度在她有生之年一直延续下去。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
阿生不光不能让东汉的寿命延续,还要促使它的崩溃。
要怎么做呢?
做坏事什么的明显不是她的长处,因此她从出生开始思考了十多年都没能拿定主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震荡全国的消息从雒阳传来。
皇帝刘志驾崩,享年三十六岁。
谥号桓。
虽然他在位的最后一年因为发动党锢之祸被世家黑了一遍又一遍,但临到死了,官员们还是给他一个不错的评价。
辟土服远为桓,克敬勤民曰桓。
桓帝时虽然军费开支大,但靠着张奂、段颎、皇甫规这些将领的努力,对外从没有打过败仗;且桓帝还算是比较能够压服众人的一位皇帝,五侯贪赃枉法最后被惩罚了,外戚梁氏为非作歹最后被剿灭了。除了已经成为大势所趋的世家、几千年来的德治体系,以及层出不穷的天灾是他干不翻的之外,要说明显的施政方面的大错,还真不太找得出来。
尽管跟桓帝有祖父的仇恨在,但到了举国为哀的时候,阿生还是同情桓帝的。他并不愚笨,也并不残忍,是东汉末年的这道救国之题太难了,难到可以消磨一个人的雄心和生命。
汉桓帝走了,只留下了三个公主,没有皇子可以继承王位。
世家出身的窦皇后升级成为窦太后,太后的父亲——著名士人领袖窦武为大将军。他们在商议后将一位十二岁的刘氏宗亲迎立为新帝。
一切,表面上像是当年梁冀和梁太后故事的翻版,但还是有了细微的不同。
第一,窦武不同于跋扈的梁冀,他是士林的精神领袖,道德楷模,“三君”之一。
第二,不同于桓帝刚刚登基时以曹腾为首的宦官集团的低调,如今宦官和士人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且双方都已经尝过了用血腥手段消灭敌人肉体的滋味。
伴随着懵懂的小皇帝的车驾进入京城,新一轮的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帷幕。
第61章 少年骑
“张奂经过谯县时,太祖还年幼,在道旁与儿童们以竹剑嬉戏,没有不胜的。张奂惊讶于他的勇敢机警,用行军的器具奖赏他。后五侯乱政,又有党锢为祸,太祖之父曹嵩害怕不能保全家人,便以求学的名义将两名嫡子送出。太祖孤身一人远赴凉州投奔张奂,也不过八岁上下。
“张奂几次调任度辽将军、护匈奴中郎将,太祖都追随左右,即便边地苦寒也能自得其乐。张奂因此特别喜爱他,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孙子,无论文武都亲自教导。张奂常跟亲卫说:‘我的儿孙都擅长文事,大概只有吉利能够发扬我的武名了。’
“太祖长于凉、并,十岁上就弓马娴熟。等到十三岁,带领少年五十多人骑马,奔驰营外,章法井然。少年骑建立之初就以军纪著称,即便只是踏坏了豆苗都要向平民赔偿,因此很受父老喜爱。他们又熟知地形擅长隐匿,消息有时候比斥候还要灵通,因此渐渐积累了小功。
“延熹十年春,张奂领主力外出时,有杂羌上千人袭营。太祖登箭楼,连发七矢,杀敌七人。于是大声呼喝:‘守高垒坚壁,也要给主将丢脸吗?堂堂七尺男儿,也要被少年郎取笑吗?’士气大振,营中老弱都不惜性命死战。等到张奂回援,里外夹击,尽破敌军。太祖由此有了威名。张奂为了奖励他,允许少年骑作为他的亲卫随军,粮饷按照正规军的七成计算。
“这就是飞鹰骑和虎豹骑的前身。”
——《魏书·骁骑列传(中文社通行本)》
“我这么说吧,你杀了吴叟家的一头牛两只鸡,抢走了两斗豆子,你准备怎么赔?”曹操居高临下跨坐在军马上,长兵器抵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乌桓人的脖子。
这个乌桓人是典型的欺软怕硬那一类,抖得跟筛子似的,呜呜咽咽伏在地上。
曹操戳戳他,鲜卑话、乌桓话、匈奴话轮番上:“你别装死。你没杀人,我也不杀你,把你抢走的东西赔回来就放你走,如何?够善良吧?”
呸!你善良?你曹阿瞒吃人不吐骨头连南匈奴都照样讹诈。
“唉唉。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是挥霍完了。要不我找你们部落首领要钱?昨天我还在酒席上见过他。”
乌桓人全身一个哆嗦:“不要啊!首领会活剥了我的!小瞒王,我赔,我赔。”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曹操一笑,“老规矩,牛羊马,骟过的不要。鲜卑的小孩,得五岁以下,别拿侏儒糊弄我,老子还没瞎。”
敲了一笔满载而归后,曹操先分出一半财物安抚受损的老乡,剩下的一半,自然就进了少年骑的腰包。
“我跟你们说,”曹操坐在马背上意气风发,“欺负自己人是没出息的。公公正正从敌人那里弄到的钱财,用得才安心。”
曹操从谯县带出来的小骑手们都比他要大一些,如今最大的已经十八、九岁了,马上就不能再称为少年了,大都低头闷笑,只有在并州新加入的几个小少年还是老实人。“主公好生奸诈。抢了那乌桓人,还要他亲口承认那是他罪有应得。”
“这能算抢吗?讨回公道的事情,能算抢吗?武备强大压服四夷,能算抢吗?”曹操理直气壮,同时暗暗下定决心回去了要好好操练这几个小子。无论对异族采用什么政策,武力都是基本中的基本。
从小跟随他的曹新在上次的守营之战中伤到了一条胳膊,如今只能从骑兵的位置上退下来,想想曹操就觉得心痛。当然了,不小心战死的那几个更加让他心痛。
一路骑行回到营中,迎面就遇上了军司马董卓和尹端。投降的部落越来越多,将士们也逐渐空闲下来。比如今日,看董、尹两人穿便服的样子,似乎是相约要去城中喝酒。
“曹大郎。”董卓率先跟曹操打招呼,笑嘻嘻地问,“你又去哪里打秋风了?收获几何?”
曹操拱手:“董司马、尹司马。前日里临河县的老农来报,说被乌桓人抢了耕牛。我花了三天才查到是哪个贼性不改的乌蛮,就去跟他讲了讲仁义礼法。两位是长辈,可不能去将军那里告我。”
董卓哈哈大笑:“抢了就抢了,怕什么?”
尹端是军人中的老实人:“还是要跟将军报备一声,得了多少羊羔——咦?大郎又绑了幼儿来?”
“是鲜卑的幼儿。那乌桓人穷得赔不起十头羊,我就让他用三个幼儿抵一头羊。”曹操拍拍胸口,“我二弟喜欢养小儿,我将这几个送给她,让她今年多给我送点糖砂。”
南岛出产的砂糖晶莹如雪,在北地的军营中属于顶级奢侈品。除了高级将领能够享用外,只会分发少量给重伤员补充体力。
董卓不知道砂糖是曹家的产业,但他也知道这个东西是近两年才在中原大族之间流通起来的,闻言不由得暗想:中原富庶,曹大郎家族在中原,父亲又是司隶校尉,别看他如今尚未成人,背后的势力将来的前途都不可小觑。这样一想,董卓面上就更加和蔼:“曹大郎要往中原送人,可需要我派人帮忙护送?”
曹操叹气:“我已经吩咐曹新去组织人手准备了。他自幼陪伴我,如今不能再骑射,总要给他点事情做,不然未免让人寒心。”这就是婉拒了,但少年曹操情商高,转眼又是一副不见外的表情跟董卓约定:“二位司马先行吧,等到明年我十四岁成童了,就跟二位一道去喝酒。”
董卓哈哈大笑:“一言为定。”
打发走了董卓,曹操才放松下来。一开始他也没把董卓这个品行不端的勇夫放在眼里,但不知道为什么阿生的来信里对于这个人的警惕都快直冲天际了,连带着他也跟着一起紧张。
要曹操说,董卓这个人小聪明有,大格局不够,简单来说就是有些没原则。偏偏他又很豪爽,跟异族和士兵都能打成一片。董卓将来会如何,曹操也觉得答案很迷。总之,暂时不要和他深交吧。
当务之急是将六个半死不活伤痕累累的鲜卑幼儿的命给吊住了,虽然他不介意他们的死活,但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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