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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满级开始的暗杀生涯-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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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西斯。”
伊西斯听到韩塞尔叫她的名字，便抬起了头，韩塞尔此时盯着试图把一个金球从女神像手里掰出来的萨德，说：“你觉得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像不像是回忆？”
伊西斯一愣，无数的想法闪电般的从脑海里掠过，清脆的打了个响指，伊西斯兴奋地说：“对，就是这个，这里不是幻境，因为它有确切的形体，是客观存在的物质，所以不受我们心灵交汇的影响，而回忆是过于发生的事情，所以会有时间回溯的错觉，没错，这里是英格拉姆的回忆，也就是所谓的心像具现！我在神之彼岸的书上看到过这个魔法！”
“你没学过？”卡特琳娜问。
伊西斯摇摇头：“事实上，这个魔法就是幻术的逆用，幻术是在别人的心灵中生成幻境来困住别人，心像具现则是利用自己的心灵和回忆来困住别人，但是，一个人可能会沉浸于自己的悲伤中，却很难理解别人的恐惧，世间的悲喜并不相通，故而即使展开了自己的心像作为结界，别人并不理解的话，这种结界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的，除非……这个记忆是关于原始恐惧的。”
“原始恐惧？我听过这个词，是不是指疼痛和死亡什么的？”一直聆听着的塞西尔忽然发问。
“差不多，但是，心像具现这种魔法实在太少见了，一方面施术者本人可能没有濒临死亡或者绝望的情景记忆来呈现，第二，即使是有，施术者本人也很多不愿意回忆起来。我见到这个魔法，还是因为一个神之彼岸历史上叫蕾哈娜的人，她曾经遭受过火刑，全身溃烂，但还是幸存了下来，并来到了神之彼岸，她的魔法就是以心像具现为主，被她锁入心像的人都遭遇了她记忆中的火刑，而且她的回忆越痛苦，被锁入心像中的人就会尝到越大的恐惧，蕾哈娜为了增强心像的杀伤力，对自己进行了暗示，并不断回忆自己的痛苦，结果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她自杀了。”伊西斯有些脱力的扶住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之后神之彼岸就不在教授心像具现了，只有毕业且获准留在神之彼岸的学生才有机会接触心像具现的魔法，这是用施术者本人的恐惧与仇恨堆积起来的牢房，无论缺少哪一个，心像具现都不可能成功。”
“但是……英格拉姆留在黄金宫的时候才三到四岁，他是教皇之子，自己又是天才的魔法师，黄金宫里全是对他毕恭毕敬的人，他到底有什么害怕的？说到底他到底有没有原始恐惧都是个问题吧？”崔斯特用略为嘲讽的语气说。
“只要是生物，会感觉到疼痛，都会有恐惧的。”伊西斯纠正。
“那么，接下来，”韩塞尔看向了本杰明：“那个时候，英格拉姆在黄金宫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本杰明耸了一下肩：“我又没办法天天跟着他看着他做些什么，我又不是黄金宫的女仆，而且，小孩子也是有自由空间的吧？可能他一个人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们现在还没进入到中心，就已经陷入到了未知的原始恐惧中了啊。”
格雷特不由得看了眼天花板，忽然发现了什么，向四周看了一眼，才发现本来有些嘈杂的四周变的安静了，格雷特瞳孔一缩，用颤抖的声音说。
“萨德……萨德和乌尔不见了！”
“不见了？”卡特琳娜因为惊讶而略拔高了声音。
所有人都看向了刚才萨德和乌尔在试图拿下来的金球，此时，金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在了地上，滚落到了韩塞尔的脚边，韩塞尔用脚抵住滚动着的金球，然后将其捡了起来。
“他们可能往深处走了吧？”塞西尔看起来没那么紧张，轻松的问道。
“那样的话为什么不捡走金球呢？”卡特琳娜说。
“韩塞尔，”格雷特看着拿着金球发呆的韩塞尔，提高了声音：“韩塞尔！”
韩塞尔瞥了眼格雷特：“你害怕了吗？”
“我、我没有！”
“是吗？”韩塞尔抛着手里的金球，说：“那我们就往里面走走，看看那个英格拉姆，到底在害怕些什么东西吧。”
第84章 白刃战（2）
在第三次回到原点大厅时，众人总算是模模糊糊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里绝对不是黄金宫，因为无论他们怎么走都一定会走到原点，无论是向前一直走，还是向左或者向右一直走，在没有拐弯的情况下，他们都会回到原点的大厅。
“我说，这个心像里，英格拉姆该不会是小时候在黄金宫里迷路了吧？”卡特琳娜揉了揉走的有些酸了的脚脖子，不耐烦的说。
“说不定真有可能，我小时候就经常在村子附近的沙漠迷路，到天黑都找不到回家的路，真是快吓死了。”克莱尔接话说。
“……迷路很可怕吗？”韩塞尔挑眉惊讶的问。
“当然很可怕了！你难道没有迷过路吗？”格雷特回答。
“没有。”
“你这话说的让我好想打你……”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这里是一个迷宫，那我们没理由一路上都没有看到萨德和乌尔啊，他们就算到处乱跑，也应该和我们一样陷入到回到原点的循环中来啊。”塞西尔问。
“事实上，你们不妨回头看看，”韩塞尔叹了口气，说：“崔斯特和伊西斯也不见了。”
伊西斯此时手里拿着一个金球，一脸呆楞的站在原地，她不太搞得清楚情况，刚才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东西坠落下来的声音，对，就像是金球掉下来砸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她回头捡起了这个滚落到她脚边的金球，然后起身的时候，就发现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们难道是先走了？
伊西斯虽然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但还是安慰自己说，没关系，反正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迷宫，无论怎么走，都会像是前两次一样回到作为原点的大厅的，再说了，就算这条路能通往除了大厅外的方向，他们也约好了，路线是一直往前走，也就是说，只要她一直往前走，总会遇到他们的。
这条路果然和前两次一样，再一次将自己引导向了原点的大厅，一进到大厅里，就看到蹲在大厅里，看着地板在想着什么的韩塞尔，伊西斯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在这种让人感到不安的地方遇到熟悉的人，简直让她有种被拯救了的感觉。
“韩塞尔。”
伊西斯叫了声韩塞尔的名字，韩塞尔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算是打过了招呼。
“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
“其他人接着去黄金宫里迷路去了，我们刚才发现你和崔斯特不见了，觉得你们可能是掉队了，反正你们最后肯定会回到这里来，就决定让一个人在大厅里等着，遇到你们的话就让你们呆在这里，不要乱走，说不定还能等到萨德和乌尔。”
“为什么是你留下来了啊？”
“我觉得乱逛也没什么用，于是就选择留下来了。”
“那你发现了什么吗？我看你一直看着地板。”
“确实，我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韩塞尔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了开始萨德踩在乌尔肩上去勾女神像手里金球的地方，然后把手里的金球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随着韩塞尔的手轻轻离开金球，金球开始滚动起来，滚动的方向正是大门的方向，金球碰的一声，撞在了黄金宫大门的门口，然后停在了原地。
“你看到了吗？”韩塞尔抬眼看向了伊西斯。
伊西斯一头雾水：“看到……什么？金球滚走了？”
“是的，它居然滚走了，你不觉得不可思议？”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这说明这里的地板是倾斜的，而且倾斜的角度很大，虽然人体感觉不出来，但是一旦有一个球形的物体放在上面就很明显了，”韩塞尔起身，看着黄金宫的大门：“这里可是黄金宫啊，且不说原本的黄金宫地基打的如何，在一个普通的三四岁孩子眼里，地不应该都是平的吗？而且，这个黄金宫的规模远没有原本的黄金宫规模大，有些地方如果你仔细去看的话，你会发现其形态很模糊，大概是记忆不清晰的影响，但这个地板倾斜和球滚动的细节却非常细致——你在什么情况下会记得场景很清楚的细节？伊西斯？”
“伴随着一定感情或者……我每天都能见到？”
“每天都能见到，说实话，有时候往往会被忽略，伴随着情感或许会记忆深刻，但不一定会记得细节，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你一定亲身经历过，才有细节的印象。”
“你的意思是……英格拉姆在这里扔过金球？”伊西斯耸了下肩：“可那又怎么样？地板倾斜导致金球滚动，然后滚出了宫殿外，然后英格拉姆被骂了一顿？”
“我得承认我把你引导偏了，”韩塞尔笑了笑，说：“当然，英格拉姆记得地板倾斜和金球滚动这个细节是个重点，但还有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地板是倾斜的？”
“地基没打好？”
“那可是黄金宫，教皇的御所，你确定真的有人敢这么怠慢？”
伊西斯做了个停止了手势：“好了，格雷特早就告诉我你这个明明知道答案还要追问别人的臭毛病了，我以前还不信，总之，我猜不出来，请你直接告诉我答案。”
“因为有密室。”
“密室？”
“我能想到的解释只有这个位于地下的密室，而且是在宫殿修建完成后建造的，这个密室在修建的时候可能破坏了这个宫殿的平衡，所以地板才会有一定程度的倾斜，”韩塞尔走到大门边，捡起了金球，然后手指从金球所滚动的地方一路抚摸下去，偶尔敲敲打打一下，最后确认在了一块区域中：“就是这里。”
“但是，要怎么打开啊？我可没看到什么密室的机关。”
“这时候还管什么机关啊，反正这里是心像，就算你真的砸了黄金宫，也不会有教皇来找你算账的，”韩塞尔说：“你好歹也是在魔法学院上过学的吧？再怎么说也会点破坏性的魔法吧？”
伊西斯不满的走向了韩塞尔所圈定的，据说是通往地下密室的地板，将手中的短杖指向了那块地域，对着韩塞尔说了声闪远些后，便放了一个炎爆上去，作为初学者中杀伤力最大的魔法之一，炎爆的力量十分可观，在伊西斯这样的老手下，只需一个炎爆就炸开了那块地板。
正如韩塞尔所料的那样，被炸开的地板下面是石质的楼梯，通往着一眼看不到底的深处。
“走吧。”韩塞尔说着，便要伸脚走向了通往地下的路。
“走？就我们两个人？”
“再多来点人也没什么用吧？你不是了解过心像的魔法吗？跟幻术不一样，即使人多，也并不能动摇和摧毁心像吧？”
伊西斯不得不承认韩塞尔说的并没有错，但她并不想下去，一方面是因为她对这个地下的密室有着莫名的恐惧，另一方面，是她从韩塞尔身上所感受到的一种莫名的违和感，面前的这个人无疑就是韩塞尔，但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并且也说不出来到底有什么不对。
“你真的是韩塞尔吗？”
伊西斯下定了决心，询问道。
韩塞尔回头看了眼伊西斯：“如假包换。”
“那，格雷特在哪？”
“格雷特在哪我怎么知道，我说了，他出去探索黄金宫去了。”
“不可能，韩塞尔绝对不可能让格雷特在这种地方一个人行动！这个地方是陌生的，而且可能有危险的地点，所以韩塞尔绝对不会让格雷特离开自己的眼前！”
韩塞尔冷笑：“这话说的仿佛我不是韩塞尔，而你是韩塞尔一样，韩塞尔会怎么做，你又为什么能断定？凭你对他不到一个月的相处时间吗？”
“普通人可能确实不行，但我是幻术师，我不需要去花大量的时间去了解你们的生活、性格、习惯，只要我想知道，我随时可以触碰你们的内心。”
“原来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在触碰一次？我就站在这里，也不会什么幻术，我不能抵御你，你现在只需要再触碰一次，不就能确认我的真假了吗？”
伊西斯没想到韩塞尔会这么说，一时愣住了，但她还是很快集中精神，小心翼翼的将心灵的触须接触到韩塞尔身上，一瞬间，伊西斯睁大了眼睛。
“你……你是韩塞尔……可是为什么……那个人是谁？……不，那不是，人，吗？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东西！你跟它做了什么交易？！”
“我只让你确认我是不是韩塞尔，可没让你看这些多余的东西，伊西斯。”
韩塞尔话音刚落，无数的影须从地下的密室中蜂拥而出，伊西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影须紧紧的缠住，然后拖入了延伸着台阶的漆黑的暗室中。
韩塞尔看着伊西斯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脑中却忽然传来一股尖锐的刺痛，他很快明白那是那个幻术师临死之前最后的挣扎，她想摧毁掉他的意识，但是太晚了，正如理之层面的魔法能隔绝影须一样，影须也能隔绝和吸收理之层面生物的魔力。
“啊，对了，”韩塞尔看着漆黑的地下通路，用稍显冷淡的声音说：“记得代我向萨德和乌尔问好，幻术师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韩塞尔黑了
虽然好像本来就是黑的
第85章 间（2）
韩塞尔起身离开了黄金宫的大厅，往格雷特所走的方向寻去，正如伊西斯所说的，他确实不放心让格雷特离开他的视线，而且是在这种变幻莫测的地方，他也不担心会有其他人回到黄金宫的大厅看到那个通往地下密室的阶梯，因为他们一旦重新回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会被重置，比如韩塞尔现在手里就有两个落下来的金球，还有一个金球，不知道是被谁捡走了。
说起来真是讽刺，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教皇还是晓妖都认为他是能够杀掉英格拉姆的关键，他确实是关键，但却不是杀掉英格拉姆的，像是他这样的人，自古以来就有一个被人唾弃的称谓。
——叛徒。
不过韩塞尔不太在意这个，反正他从小到大的称谓很多，婊/子生的，穷鬼，小偷……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都是一些让人感到不快的词语，而更令人感到不快的是，这些用来形容他的词语大多都是正确的，而不是仅仅为了侮辱他而空穴来风，就像是叛徒这个词一样，他当之无愧。
如果要仔细细数的话，韩塞尔确实是由一个妓/女生出的孩子，因为出生的地方是一个不算大的城市，所以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然后像是小说里老套的剧情一样，母亲在生他的时候死掉了，他被塞给了一个名叫戴夫的男人，他是个木匠，也是个酒鬼，有人曾对他说如果你不喝酒专心于木匠工作的话，他会做的更好，他反驳说他做木匠就是为了喝酒。
事实上韩塞尔的父亲可能是这个城市里的很多男人，但之所以被塞给了戴夫，是因为他实在是个很懦弱的男人，有句话说酒壮怂人胆，但戴夫喝的酒和他的胆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交汇，当初把韩塞尔塞给戴夫的时候，戴夫双手激动的颤抖着，因为长期喝酒而通红的脸颊又红了一度，他似乎因为愤怒和这样不公平的对待而想对来人反驳些什么，但嘴巴张合了半天只能发出几个不清不楚的音，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
“戴夫，这不挺好吗？反正你老大不小也娶不上老婆了，正好来了个儿子，将来还能继承家业呢。”旁边似乎有人如此起哄说道，于是戴夫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但很明显，韩塞尔对于木匠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兴趣，虽然他从小就能在木条和树干上随手画一条线，而这一条线必定是木条和树干的中线，三分之一线甚至是黄金分割线，他在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浏览完了戴夫的书籍后坚定了自己不当木匠的决心，七岁那年他就已经是城里出名的捣蛋鬼了，虽然没被人抓到过证据，但似乎确实干过不少入室盗窃的事，所以小偷也算是名副其实，反正也没人能管得了他，十几岁的时候失手杀了第一个人，于是干脆就背井离乡逃亡到南方当赏金猎人去了。
实在是丑恶的，无聊的前半生。
虽然韩塞尔是个天生的恶人，但这也并不是他背叛的理由，——赏金猎人大多都不是什么好人，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金币，或许他们都能成为英雄，但事实并非如此，所以他们都成了恶棍——准确来说，直到出发前前一晚，他都在琢磨着杀掉英格拉姆的可能性。
韩塞尔在和卡特琳娜结束完对话后，韩塞尔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最后他还是决定假装路过格雷特的门前，看一眼他在干什么，而这也就是一切问题的开端。
他本以为格雷特就算没有睡，也会呆在房间里在宝石上雕魔法术式什么的，不知为何他们魔法师在晚上的精神总是要比白天集中一些，所以通常他们都会晚睡，但那一天，格雷特并没有睡，也没有在房间里，他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前，用手指蘸着墨水在门上画了一个图形。
不，那并不是格雷特，那仅仅只是借用了格雷特外形的某种东西而已，格雷特的短发在月光下反射出像是恩格尔家族才有的银色的光辉，因为注意到了韩塞尔的视线，而缓缓转过来的眼瞳，也不再是原来的颜色，而是如红宝石般透亮的红。
“我还在想你要和那个女人聊多久呢，看来还不算太晚。”
韩塞尔看着这个东西，怔愣了三秒：“……英格拉姆？”
“这么说也没错，我确实是英格拉姆，但跟你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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