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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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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极其苛刻。郭家便没有不被她责罚惩戒的人。若她是郭家的正经主子便罢,只可惜她年逾四旬还未曾出阁,寄居兄嫂的屋檐下却丝毫没有“需低头”的自觉,该管的不该管的都管的。难免令人不服。因此各个畏首畏尾,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赵氏此时一颗心一双眼都在何岫的脸上,哪里注意到众人的反应,待她发现不妥左右一看,竟然唯有自己站在院当中。
何岫一见这女子容貌姣好,不由就放低了声音,面含笑,眼含情,“娘子实在是重情重义之人,何某深感佩服。”他往她周身瞟了一下,“只是女子属阴,这阴冥之火一旦沾身,则更不容易祛除。不知这位娘子的夫君在否?”
郭小郎君,名谦字逊之。才亲见了这“厉鬼”的厉害,一闻何岫唤他,忍不住又往后退……。忽而觉得身上一道严厉的眼风,他扭过头,看见自己的亲爹正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两难之际,脚步生生的止住,又怕的要命,只后退了半步,到底还是僵在当场。
郭秉直跺着脚,痛心疾首,“我郭势一辈子不信畏鬼怪,心中磊落。行事从不贪生怕死,挣得一世的铮铮铁骨,如何会生出你这等临场怯懦的儿子?”
何岫暗道,这般时候竟然有这种让自家娘子抵挡,自己后退的男人?遂起了捉弄的心思。他装模作样的念了几句咒语,便将火烛往郭逊之手里一塞,灿然一笑,“郭小郎可要接稳当了,一会不管如何都不可出声,否则……。”郭逊之只觉得一股寒气侵蚀入体,冻的他五脏六腑都僵硬了。胸口似是被什么捏住了,疼的他一弯腰,就躺在地上。火烛翻倒在地,顷刻间蔓延燃烧开来,整个郭家院子瞬间成了火海。郭家众人纷纷惊呼着,“走水了走水了”。
何岫反手一个水咒挥过去,大火顷刻不见,若不是此时郭逊之身上还有火焰,才刚的火海恍然如同一场梦境一般。众人目瞪口呆,随即趴在地上扣头不已。郭夫人哭泣道:“神仙,我儿身上火焰为何还不熄灭?”
何岫心里道:我故意的。脸上却是凛凛正色,“令郎身上的乃是二人的生命之火,若是灭了,则顷刻双双暴死。”
郭逊之才刚冷的如坠冰窟,头发眉毛无不僵硬,瞬间又灼热不堪忍受,仿佛皮肤都被烧着了一般。他忍不住满地打滚大喊大叫起来,“阿耶阿娘救我啊,阿耶阿娘救我。”
到底是母子连心,郭老夫人哭的不能自已,“那,那可如何是好啊?”
何岫摇头摊手,“何某先前告诉小郎君不可出声,现在,唉,可就坏了。”
“暴死”二字震的“从不贪生怕死”的郭秉直心中一哆嗦,不由紧张的问道:“如何就坏了?”
何岫信口开河道:“何某之前请出蒋公,用法术将令郎伪装成物什。令郎这一出声,厉鬼自然知道他乃是活人。他才刚被我等联合击败,此刻怀恨在心,自然是要报复一番了。”
“如今唯有何某再施展法术,将厉鬼引到别人身上。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再引之人,便只能被当成一具容器,非死不可了。”
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谁都不想死。郭老夫人“哇哇”哭了几声,跪地祈求道:“如此,如此,还请仙人将那厉鬼引赵氏身上。”
才刚郭照被鬼怪缠身如此凶险,老太太也不过是惊恐而已,如今见自己儿子受此折磨,恐惧都不顾了,一心求儿平安。郭老夫人这话一出口,郭秉直顿时觉得老脸挂不住了。他一声最看重名声,岂能背负这等偏爱儿子苛待儿媳的恶名?于是郭秉直老爷子大吼一声,“浑说什么?儿是你亲生,媳妇便不是自家人了吗?”郭家的几个儿媳看了看自己的婆母公爹,不自主的朝两侧挪了半步。彼此看了看,心中难免起了兔死狐悲的凄凉。儿子是亲生的,媳妇是自家人——此话倒是没错。可是,很显然啊。到底还是差了一个档次。郭老夫人此刻可顾不得什么名声脸面,她只要儿子,“我儿被鬼上身,全是因为要替那赵氏。如今我儿凶险,她身为妻子自然是要以身救夫。”
何岫眨巴着眼睛看了看郭秉直和郭老夫人,又看了看气愤的郭家众儿媳,知道再胡闹下去,事情容易搞砸。替赵氏出头这样的小事可不能同他心中的“大事”相提并论。因此故弄玄虚的掐着指头道:“何某才说过了,女子属阴,并不适合接此火烛。如今这般情形,尔等勿慌,待我请蒋公示下。”
空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蒋仪安粗声粗气的道:“须得请某年某月某时出生的男子来接此火烛,令郎令媳才可安然无事。”
四下里,郭家众人窃窃议论了一番,均无法得知这人是谁?最后还是老管家一拍大腿,“这人不就是后花园修剪花草树木的郭狗子吗?”
“既然知道姓名,那便好办。待何某唤他前来接火。”夜风微凉,吹起何岫的衣角发丝。他面容俊美端庄,仪态风流,举手投足无一不美。就连郭秉直此刻也呆呆的想,这仙人名副其实。
如此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名副其实的骗子何岫心里不由的开始嘀咕:死鬼七郎你可快点把那郭狗子的尸身带来啊。再不来,他施展在郭逊之夫妇身上的法术就要失灵了。到时候他无法收场,也绝对不让你这野鬼好过。正在腹议,眼见人群之后一个“人”影晃晃荡荡,同手同脚的“走”了过来。正是已经到了人寿,才刚新死的郭狗子的尸身。
何岫心中一喜,当即大喝一声,“郭狗子,速来接火烛。”
众人让出一条道儿来。郭狗子闭着眼睛似在熟睡,一路僵直的走一边直通通的伸出手臂来,就要接火烛。郭秉直先前心疼儿子,又顾忌名声,如今心里坦然的多了。一个家奴而已,大不了多费几个银钱好好安葬了。
郭逊之身上的火焰还在烧着,他疼的满身打滚,一会喊爹唤妈一会喊神仙救命,丝毫没有诗书之家,稳健君子的风范。蒋仪安飘在半空心里一阵阵的烦躁,眯缝着眼睛,突然吹了一口气,那业火被吹的高涨了几分,燎的郭逊之一阵窒息,声音顿时熄了。
郭秉直一张老脸红里透着青紫,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若不是此刻郭逊之被“厉鬼”附体了,他真恨不得用鞋底狠狠的抽他一顿。郭老夫人此刻却一心只要救她儿子,哪里管自己儿子是对是错,她跪在地上连连叩首乞求道:“求神仙救我儿子。老妇愿意用余生供奉仙人长生牌位,一辈子感激您大恩大德,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仙师。”
何岫眯缝着眼睛背起手来,端着“神仙”的架子,不理不睬一动不动。蒋仪安忍不住隔空传音道:“我说神仙郎君,这一生一死俩壳子太沉了。小鬼儿可要支撑不住了。”何岫这才面露微笑,挥袖将郭逊之身上的火焰收入手中的火烛上,递给郭狗子。蒋仪安连忙操控着郭狗子的手接了。
那厢才刚接稳当,这厢何岫已经由口内吐出明珠,化为珠剑。风猎猎,吹起何岫身上的宽袍大袖,发丝衣角,何岫面上庄严正义,手中仙剑发出熠熠光芒,一时间剑气凛冽,骤然劈在郭狗子头上。郭狗子身子晃了晃,头上一股黑烟挣扎着扭出来,片刻后又向两边分开,陡然变成了两片。何岫挥动衣袖,郭府的人只觉得一阵香风拂面而来,众人忍不住深深嗅了一口气,顿时荡涤了身心内外的阴霾瘴气,只觉得目明神爽。再看那黑烟,早不知道何时烟消云散了。
郭狗子几乎是立刻就倒在了地上。
郭府的阴气消散,一轮明月高高挂在空中,浮云薄薄,夜风怡人。就连何岫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他撤了众人头上的屏障,抖袖道:“好了,厉鬼已被收复,尔等安全无虞了。”
几个胆大的家奴慢慢的围上来,其中一个指着郭狗子惊呼,“他死了。”
何岫道:“他为主人而死,乃是忠义之人。还请主人家买一口上好的棺材安葬了,莫要让死者底下孤寒。”
郭秉直立刻吩咐下人买上好的棺材,布置灵堂祭奠。另将一个年少无父的家奴过继到郭狗子名下为子,并消了那孩子的奴籍,许他入郭家账房做学徒。当天,这少年为郭狗子披麻戴孝,泪流满面。只不知是真心悲痛,还是喜极而泣。可笑郭狗子,生前孤苦,一辈子无妻无子,死了死了竟然有儿子送终。
第15章 第 15 章
滩涂城中,有一户人家,姓赵。立家百年,家境富裕,子孙兴盛。常理来讲,这样的人家多是知书守礼的传世之家。现实说来,却也不尽然。这赵家分为两支。其中一支确是诗书传世,连出了几任著作郎、太史令,乃是我朝修史观天的第一家;另一支,实际说来并不算赵家的族人。若是细说,恐怕说来话长。赵家往上数三代有一人做了江都府尹,这个赵府尹发妻过世后续弦了女儿的乳母。乳母带了一子一女入了赵家。这一子便是这一支赵姓的第一任家主。本名无从可考,只知后随赵姓排缵字辈,名纳。品性不提也罢,实实在在是个无赖恶棍。
这个赵缵纳生的身躯肥圆,圆背眼红。最有勇力,会刀、枪、拳、棍。养了一帮打手,专放火债,借机霸□□女占人滩涂田地。膝下有子整十人,各个承其秉性,一家子坏的流脓。
赵缵纳有一孙名坚字继梧,为人比其祖有过之而无不及。狠厉精明,阴险毒辣。自老父过世,从本家分出以来,先是施以计策将自家几个兄弟叔伯逼的或远走他乡,或家破人亡。将赵家产业一一收归到手。又豢养收容了百余名无赖打手,平日里占人田产家宅设赌坊勾栏,时常逼得人家破人亡。如此这般,不下十几年便俨然一方首富。
赵继梧心知自己不过是赵家继子后人,又无功名,身份低贱,纵然富有却也无法穿绫罗带金银。兼之他自幼也读过十几年的诗书,略通学识。于是,拿钱千贯,捐了个正六品通直郎的虚职。故而时人亦称呼为其为赵通直。
这一日,赵继梧正在房内清算今年放债所得。所谓防火债,其实就是于每年青黄不接的三四月间,借一担米给人,到秋□□月间收一担五斗米,又叫“借担头”。不过隔了四五个月,就多收了五斗米。乡人无粮的,没奈何,只得不顾重利,借来应急。秋来,若是还上还好,若是恰还不上。赵继梧便会指派打手,收田契的收田契,占房产的占房产。家中有妻女略有姿容,一并霸占来。不是被赵继梧收入后院,便是被手下私分,下场无一不凄惨。
今年的担头比往年的好,赵继梧将手边的田契房契一一造册记录。
手下人道:“张鲶鱼家今年没米还来,又无房无地。”
赵继梧抬头问道:“他家不是还养了一双儿女?”
手下人疑惑。张鲶鱼那一双儿女年不过十,才过了尿床的年纪罢了。肩不能担手不能提,难道掳来养着白费米面?旁边跟惯了的人上前点拨道:“自有好这一口的生意,你只管办了,少不得你的好处。”
办事人恍然大悟,扭身办事去了。
此时家奴来报,说郭小郎君来了。
赵继梧有一个姿容出众的族妹,乃是赵家本家那一支的嫡女,因赵家老爷子同郭家老爷子是同乡,又是同僚,故而两下便定了姻亲。因此郭小郎君便也算是这赵继梧的妹婿。
“逊之来的巧,我刚得了一个妙人,习得一身煮茶的好手艺。”赵继梧拉着郭小郎君坐下,便换人上茶。
赵继梧其人品性卑鄙,依郭秉直的性子是断然不许子侄同其交往的。偏赵继梧人虽然坏的流脓,却是一把玩乐游戏的好手。这郭逊之年二十多岁,正是风华正茂好玩好乐的时候,故而时常背着父亲来找赵继梧。
郭逊之自端了一杯茶,饮了一口,连道了几声,“好茶”,又放下茶盏,说道:“慕仙兄可知这城中最近的大事?”钱名双收之后,赵继梧尤觉不足,总盼着性命能长长久久,富贵能长长久久。供养莲华宫人,沉迷炼丹,一心求长生不老。故而,郭逊之等人皆称呼其道号“慕仙”。
赵继梧最近一直忙着清算账目进项,倒是真不知道城中的新闻,于是饶有兴致的请郭逊之快快讲来。
自何岫请得“圣公蒋”除鬼安民之后,郭家捐出了自家在城外的一块地以建造圣公祠。城中世家商贾也争相布施,或施舍殿梁金,或施舍殿柱银,砖瓦,木料,石灰,人工等等进项均交给何岫登填姓名,收钱入囊。何岫收钱收的手脚细软,一开心一高兴,便从当初云澜给的那个包裹里的拿出来一瓶药丸赠给郭秉直治疗双手无法伸直的顽疾。郭秉直服用后三日便觉得十指火热,七日便可勉强伸直,十日后肌肤筋脉渐柔软,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十指灵活如同常人。
至此之后郭家对何岫奉若神明,崇敬之情胜于往昔万倍。郭秉直更是几次流露出要随仙师修行的心思,只是都被何岫以“今生仙缘浅薄”的理由推拒了。郭秉直到也不强求,除了多做善事多种善因以求善果之外,于圣公堂的筹建上更是加倍的用心。如今这修缮的银钱仍有拮据,郭逊之便奉父命四处筹募。
郭逊之书生习性,总认为人性本善。在他看来,这赵坚赵继梧虽然传闻中品性不堪,却未必真是奸恶之人。况且这修祠建观又是积善兴德的好事,故而,未得郭秉直首肯,便自己来找赵继梧了。
赵继梧这个人,对神仙之说很是向往。一是因为我朝奉行道家神仙之说,二来嘛,盖因为莲华宫云翳仙长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就在眼前。他却并不信积善兴德因果报应一说。他做尽了坏事,还不照样活的滋润,儿女双全?所以,郭逊之辅一开头,他便恹恹失了兴趣。只是面上应对得当,叫人丝毫看不出怠慢来。
郭逊之兴致勃勃的说完,便满怀期待的看着赵继梧。赵继梧心道:这郭家同赵家本家关系密切,同是官宦世家。郭家长子次子三子都在朝为官,这个郭小郎君目前看着并不成器,可是谁又知道日后是不是这池中之物?另外,郭家的一个姑奶奶当年曾是媛珍县君的贴身婢女,时人都知晓,那媛珍县君同莲华宫的云翳道长不清不楚,媛珍县君的别院至今还在矗立在莲华宫旁。虽然媛珍县君早已过世多年,可是云翳仙长面容依旧如同弱冠少年,实在是个真“神仙”。他赵继梧这一支能横行乡里,除了靠武力手段,也要靠官府的庇护,莲华宫的支持。他不想得罪郭家,不想害郭逊之扫兴,故而假意惊喜道:“神仙竟然近在咫尺,哎呀,逊之如何才来告知我。”
郭小郎君腼腆一笑,“我前几日倒是来过,只是慕仙兄都不在家中。”
赵慕仙大笑,“好好,今日来也不算晚。”他亲近的靠近郭逊之,“兄有一个不情之请啊,逊之可否将那神仙请到我家中一聚啊。”
第16章 第 16 章
滩涂城中有一湖,乃是已逝的媛珍县君令人挖掘而成。湖水占地二十余亩,沿湖种植树木,布置假山回廊,景致幽美。又每逢雨后则晕霭蒸腾,似仙气缭绕,故而得名雨泽。
媛珍县君故世之后,赵继梧看中了这雨泽湖边的景致,千方百计购的湖边一屋。内仿古书中玄清上宫的布置,装饰极尽精美华丽。命名为小玄楼。赵继梧时常在楼中聚集众宾客,饮酒,作诗,论道。
这一天傍晚,楼中又有宴饮。宾主于小玄楼内,觥筹交错甚欢。座下尽数滩涂城中有头脸的人物,上座一人,脸色红润,衣着华丽,正是宴会的主人赵继梧。赵继梧身侧,何岫以肘支身侧坐。红衣潋滟,仪神俊秀超然若仙。
赵继梧如此大张旗鼓的宴请何岫原因有三。一是当着众位宾客的面,何岫是真神假仙,一试便知;二是因为何岫是郭家推荐的。赵继梧知道,自己若是凭着本事无非是滩涂一霸,若是想再展头角,还须要靠得本家的扶持。偏赵继梧祖父这一支从始便同本家不睦,害的他如今想要修复同本家的关系,还要靠着巴结外人。所以,赵继梧一箭双雕的将宴席的地点定在了他颇为得意的小玄楼。
他敬了何岫一杯酒,恭谨的问道:“仙师风神俊朗,仪容不凡,望之如同弱冠青年,弟子斗胆,敢问仙师年龄几何?”
何岫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时日太久,何某也不记得了。”后又笑道:“若说前朝人物只怕尔等也不熟识,只记得早年曾见过一个小娃娃,不过总角稚龄。如今再见他,竟然已经是一方的掌教了。”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郭逊之问道:“您说的掌教可是当今莲华宫的掌教?”
何岫点了点头,“那人俗家的名字何某不记得了,道号似是叫‘云翳’。”
世人皆知莲华宫掌教云翳仙长年过百岁却依旧是少年容颜,这个何仙师竟然比云翳仙长的年纪还要大?赵继梧的心不由开始蠢蠢欲动。
“弟子斗胆,敢问仙师从哪里来,又欲到哪里去?”
何岫心里“嗤”了一声,面上却纹丝不动,“从该来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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