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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据说我上辈子是个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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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白封的声音从底下传来,“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他粗鲁抓起陈景宗的脑袋,露出那张昏厥过去的脸庞:“乌痕消失了。”

  ☆、第三十五章

陈景宗迷糊间,隐约听见有人谈话。他只感到后脑勺一阵钝痛,身体发麻,手脚都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这是在哪?
    头脑尚未清醒,连昏厥前的事都记不太清,更不知此时身处何地。耳旁谈话声越来越清晰,他睫毛微微颤动,眼睛张开一条缝,微弱的光线刺了进来,依稀能看见一远一近两个身影。
    嘶——男人皱紧眉头。为什么脑袋这么疼,得赶紧回空间用泉水……
    然而,就在他凭自身意志苏醒之前,冰冷的凉水从天而降,不由头皮一紧,打了个激灵。睁眼,却见前男友的新欢蹲在自己面前,手上拿着空的矿泉水瓶。
    陈景宗头发湿答答的,水珠沿着刘海滴落下来。看见不远处站着面色很黑的方越,所有事情一股脑涌入脑海,全部回想起来。
    是了,方越强拉他到角落,逼问他吴江父母的位置。自己忍无可忍扇了这血口喷人的家伙一巴掌,却没想到对方出手这么狠,竟一拳打晕自己。
    而看现在的情况,大约是把小情也叫来,想给自己个下马威吧。
    陈景宗心里冷笑,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低头一看,上身被五花大绑,紧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一瞬间的诧异后,他心中冷意更甚。如此倒好,双方都撕破脸皮,省得对方再作出一副无辜姿态。
    “呵呵。这算什么,非法囚禁?”
    “只要你回答问题,马上就放你走。”
    “什么问题需要这样绑人?”陈景宗目光闪烁,“方越,我早明白你的为人,所以不意外。不过这可是在营内,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偷跑回来的,但凭这几种罪行,足够你死上千百万遍。你以为下次单单是赶走这么简单?”
    方越并不打算在安全营久呆,因此这话没起到任何威慑作用。只重复了一遍问题:“吴江父母在哪?”
    陈景宗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微笑。事已至此,难道还以为他会说出真相么。
    “死了。”
    方越心里一沉:“什么?”
    “不是你说我毒蝎心肠,把你们全赶走了吗。那我只能如你所愿啊。”陈景宗笑得天真。
    闻言,方越脑袋咣地一声嗡嗡作响,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归于渺茫。难以置信地退后几步,后背“砰”地一声撞上门。他侧头看了一眼房门,转身推开它就冲了出去。
    陈景宗见方越的身形消失于黑幕之中,想起那张脸露出的表情,就觉得畅快又可笑。肆意张狂的笑声回荡在小小的出租屋内,连麻绳带来的紧缚感都毫无所觉。
    看呐,那副伪善的嘴脸。不过好友的父母,需要这么紧张?只是虚荣心在作祟吧。因为没能保护好他们,所以有愧于朋友的托付。压根不是在担心那对夫妇自身。
    之前也是,自己昏睡在医院生死不明,那人却很少来看自己,要分手时才纠缠不休,在医院大闹特闹。那与其说是舍不得,不如说是爱面子更恰当。因为不想“被”人甩,觉得丢脸吧。
    他笑得浑身发颤,似乎把这两世的积郁全都给发泄了出来——突然脸上一疼,笑声戛然而止。
    白封一脚踩上陈景宗的脸,面无表情:“吵死了。”他在那张脸上磨蹭几下鞋底,放下,双手抄兜俯下身子,对着那张印有黑印的蒙逼脸道,“别急,接下来咱俩来玩玩。”
    方越快到安全营出口,才意识到凭现在的身份并不能出去,而且武器也被没收。便停下脚步,略一犹豫,调转方向去了矮楼。
    时间已晚,矮楼大多房间灭了灯,独剩二楼靠右的窗口还亮着——是路肖的办公室。
    方越爬上楼,敲也没敲直接推开房门。正在办公的路肖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
    “我需要武器,然后出去。”方越匆匆走进去,开门见山,“你有办法吗。”
    路肖听事态似乎不大对劲,摞下钢笔:“发生什么了?”
    “吴江父母……我要找的人似乎被赶出了安全营,我得去找他们。”
    路肖闻言,眉头紧皱:“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太清楚,陈……”方越把话憋回去,“大概就这两天。”
    路肖略一思索,摇头:“不对。”
    方越一怔:“什么?”
    “每天的出入情况守卫都会向我报告。这些天基本只进不出,而你是第一个闹事被赶走的人。”
    “你的意思是……”方越眼睛一亮。
    “你找的那对夫妇,应该还在安全营。”
    蜡烛微弱的光线充盈室内,焰火不住摇曳,忽明忽暗。
    陈景宗气急,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他从没招惹过这人,也不知为何对方总爱找茬。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跟方越交过往,太过嫉妒?要真是如此,那这副尊荣还真是难看。
    “我承认,我跟方越相爱过。”陈景宗淡淡道,“但我俩早已恩断义绝,你不用担心我会抢走他。”
    白封听了这话,又一脚踹过去。陈景宗太阳穴受到重击,重心不稳,身体不受控制地摔了下去。他眼前发黑,只觉世界看不清明,头盖骨几乎要被踢碎。
    陈景宗银牙咬碎,忍受着剧痛。默默将这人添进了自己的复仇名单。
    “你真有本事,每一句话都让人窝火。”白封赞叹,“脑袋里全是狗屎吗。”
    陈景宗第一次被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咒骂,气得浑身发抖。
    “算了。”白封蹲下去,一把扯起男人头发,“我有其他事问你。”他拇指摁住陈景宗眼睛,用力一压,引得对方发出惨烈的叫痛声。
    “啊、看来有知觉。”白封笑,“那么回到正题。”
    “你的伤口,怎么痊愈的?”
    陈景宗伤痕累累,身心俱疲,恨不得将眼前人碎尸万段,根本不可能给对方好脸色看,更别提说出真相。
    “不知道。”
    “不知道?”白封直接压着人后脑勺往地上狠狠一砸。
    陈景宗“砰”地一声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吃了一嘴巴灰。他眼冒金星,还没喘口气,就又被拎起来。鼻头一热,血水汩汩流出。
    “记起来了吗。”白封问。
    “……”
    见对方死鸭子不怕开水烫打死不开口的模样,白封决定再帮他一把:“既然你不想说,咱们换个方法。”
    陈景宗瞪大眼睛,却见这个疯子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刀刃刚经打磨,锋利无比,刀身映出焰火烛光,如同染上一抹血色。
    他心感不妙,语气颤抖:“你、你要做什么?”
    “只是做个试验。”白封扶住男人肩膀,提醒道,“别乱动,手滑就不好了。”
    陈景宗的眼里反射出那愈来愈近的锐利刀尖,瞳孔因惊惧而骤缩。再看男孩,却面色不改,似乎只是在玩弄感兴趣的玩具。
    疯子。
    他这才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不、不要……”他开始挣扎。
    白封充耳不闻,手握锐器对准眼睛猛地刺了过去。陈景宗不敢再看,紧紧闭上双眼逃避现实。
    “咔——”
    刀子深深陷入墙壁,白封松手,刀身因冲击过猛竟然断开,刀柄“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看了一眼手中空荡荡的麻绳,原本被绑的男人不见踪影。
    陈景宗消失了。

  ☆、第三十六章

“你之前闹事是怎么回事。”
    方越如实相告。路肖在听说寻人屋老板行骗的事后皱起眉头。
    在他印象里,那个老板虽然爱财,但贪生怕死,不太可能去做这种违规的事。除非权势之人的命令,否则一旦暴露很可能会被赶出安全营,压根讨不了好。
    方越听了路肖的疑问,沉默片刻,回答:“我认为是陈景宗。”
    路肖讶异挑眉。他其实对陈景宗的印象不错,为人谦和,乐于助人。虽然有时候爱钻牛角尖,但总得来说是值得结交的同伴。
    这样的人怎么会去陷害朋友?可如果都是真的,再一联想之前对方千方百计阻止自己去救方越的事,路肖不禁觉得那人心机深不可测,远远不只看上去这么简单。
    “他为什么这么做。”
    “谁知道呢。”方越耸耸肩,“自从他车祸醒来,我越来越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事情谈完后,方越站起来准备道别,想尽快回去盘问陈景宗,却被路肖叫住。
    “明天跟我去一趟寻人屋。”路肖顿了顿,“把事情问清楚。”如果一切属实,那个老板必须接受责罚。
    “行。”方越点头,到底没问出如何处理陈景宗的事。他并不想将事情闹大,而且如今得知吴江父母没事,对那人已不如起初那么愤怒。
    他只感到不解。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昔日恋人如此憎恶,恨不得让他死掉。可即使翻来覆去的回忆,也找不出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陈景宗的事。
    算了,再多想也没用,回去一起问吧。
    可是等到了出租屋,里面却只剩白封一个。方越反复确认不是自己看漏,问屋里剩下的另一个人:“你把他放了?”
    白封丢开手里的麻绳:“他刚才还在这,突然消失了。”
    “别开玩笑。”
    白封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方越当然知道白封没开玩笑,他没那种天赋。只是这话过于怪诞,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迄今为止他只见过一个人有这种诡异力量,即是白封本人。
    “陈景宗也有异能?跟你一样?”
    “不太像。”白封踢了踢墙壁,“他似乎去了另一个空间。”
    陈景宗一回到空间,便屁滚尿流的滚去用泉水清理伤口。随着晶莹剔透的水流滑过伤痕,肌肤再一次变得细腻光滑,吹弹可破。
    他捧起一汪清泉往嘴里灌,周身疲劳与疼痛瞬间消失,整个身子都焕然一新。但陈景宗的心情并没有好转。他低头看着水面清秀的倒影,不甘地抿了抿嘴唇。
    败北,羞辱。
    重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深刻体味到这两种感情。那个白封根本就是个疯子,不能以常态去对付。有什么正常人会直接拿刀戳人眼睛?
    要不是自己逃得快,大概那只眼睛就废了。再倒霉一点,如果刀身直接捅进大脑皮层,恐怕会当场死亡,连逃走的余力都没有。
    也因此,他不得已暴露了空间的存在。如果那个疯子告诉方越,方越再告诉其他人……后果不堪设想。大概会涌来许多觊觎这股力量的小人。
    恐怕最近必须得在空间里躲一会儿,不能贸然出去。
    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户,洒到灰扑扑的水泥地面上。方越醒来,发现白封已经离开,而陈景宗最后也没有出现。
    这下吴江父母的线索完全断了。寻人屋那里又是旧地址,不知道路肖有没有什么办法。
    白天街道上多出许多行人,方越本来还有点担心会被认出脸,后来发现那些巡逻员压根不记得他。进了矮楼,路肖早已在办公室等候多时,两人汇合后立即去了寻人屋。
    一路上,不少人都在为他们让路,巡逻员更是夸张地止步行礼,足以看得出路肖在安全营内的地位。
    方越之前见巡逻员都言辞粗鲁态度嚣张,现在一有大人物出现,就如同被压制的小猫一般恭恭敬敬,不由觉得这反差还真是有趣。
    “昨天听说你被赶走,本想去救你。”路肖走在旁边,“后来你怎么回来的?”
    方越随口答道:“白封带我进来的。”
    “你那个同伴?”路肖有点好奇。那位青年看起来的确不简单,但是如何做到在重兵把守下带人回来,又不被人发现?安全营入口审查极为严格,若有异常,手下不可能不向他通报。
    方越许是看出了路肖的疑惑,主动回答:“他不是正常人,好像有超能力。”
    “这并不好笑。”路肖皱眉。
    “骗你干嘛,不过这事的确难以置信。”
    路肖回想起昨晚马珂带来的药剂,有些半信半疑。要放在末世前,他绝对会以为这只是兴奋剂。不过那女孩喝了之后眼睛变红,并且硬生生扳下桌角——普通兴奋剂没有这么大威力。
    所以,如果那位博士的研究能再超前一些——唤醒人体机能做到近似于超能力的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你那个朋友跟杨博士有关?”路肖试探道。
    “谁?不认识。”
    见方越一脸迷茫的模样,路肖确认他没有撒谎。要么是白封有所隐瞒,要么那人的确跟杨博士无关。
    谈话间,两人到达寻人屋。寻人屋大门敞开,里面依然只有那位小胡子。
    见到本应不在安全营内的方越,小胡子先是一愣,嘴巴一撇准备喊巡逻员过来。可看清那人身后跟着的男人后,一肚子牢骚生生咽了回去,陪笑着走出来迎接路肖。
    “哟,这大热天的,您怎么来了?”
    路肖还没说话,方越先一步揪住小胡子衣领:“你说呢。”
    小胡子心知不妙,双腿发颤,勉强维持面上的笑容:“哎哟,您这是干嘛啊,有话好好说。”
    “怎么好好说,你不是不认识我?”方越凑近瞪他,“现在记起来了吗,啊!?”
    “方越。”路肖不赞同般皱眉。
    方越闻言啧了一声,不快地推开小胡子,退到一边。
    小胡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听那位大人不带感情的说了一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怎么尽找他头上。
    无论是陈景宗还是路肖,在营内都有较高地位。不过若是真比起来,营内大部分人都会认为陈景宗攀附于路肖,更加尊敬后者。
    小胡子也不能免俗。这相当于副部与部长的对比,所以他没有丝毫挣扎,忙不迭地告知了全部真相,顺便突出自己真是身不由己,不敢违抗上级,着重渲染自己的无辜与陈景宗的蛮不讲理。
    如果说方越的话还让路肖有所怀疑,那么这番供词却完全落实了真相。他不得不相信,一切都是自己同伴捣的鬼。至于这样做的原因……除了陈景宗本人,没人知道。
    小胡子越说越心虚,突然想起一样东西,赶紧拿出来挽回好感。
    “这个……你要找的人因为搬家了,所以今早上来登记了新的住址。”他从蓝色资料夹里抽出一张纸,“前后不差半个小时。你瞧瞧,要是再早来一会儿,就能刚好撞见。”
    方越抢过白纸,反复确认了一遍信息,抬起眼皮:“你要再敢骗我……”
    小胡子几乎快哭了:“哪能啊。”路肖就在这里,他哪里再敢骗人。为表真心,忙伸出两指发誓,“要是我再骗人,就、就诅咒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然而方越根本没有听完他话,丢下纸就出去了,路肖也跟着离开。小胡子好容易送走两尊大神,又没得到什么惩罚,刚想窃喜一番,却听路肖轻飘飘丢下一句:“你被革职了。收拾一下,下午会有人来替你。”
    小胡子脸色剧变,站都站不稳,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娘欸,这么好康的工作就这么没了。难道以后必须得像其他人那样去外面补给物资,还是省吃俭用去住大棚?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下错一步棋就受到这种待遇?天知道他为了得到这份工作送过多少东西,赔过多少笑脸,竟然全都白白泡汤?
    两人离开寻人屋后分道扬镳。方越去找吴江父母,路肖则回去矮楼,他还有不少工作。
    那对夫妇的新居不在大棚,而是在一间普通的出租屋。装潢与方越住处极为相似,只是相隔甚远。
    方越站在门外,忽然感到有点紧张,举起手却迟迟不敢敲下去。他在头脑里演练了一遍届时要说的话,终于鼓足勇气,使劲一锤——轻轻敲了两下。
    他心脏砰砰直跳,等了一会儿,然而没人开门。
    “砰砰。”这次敲得稍微大声了一些。
    无回应。
    “砰砰!”
    方越又连敲了几下,依然没人开门,倒是引来隔壁的邻居开门痛骂:“敲个屁啊!他们早出门了,等晚上再来吧!”
    方越一愣:“他们去哪了?”
    “鬼知道。”邻居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愤愤地摔上门。
    “……”
    方越直接在门外坐下,准备等他们回来。
    安全营某处。
    李谦眼皮被光线刺得生疼。他动了动眼球,微微半睁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灰地。他腰酸背痛,身下是咯人的石子,摸着后脑勺坐起,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是在……户外?他怎么会在这里睡着?
    愣神好一会儿,昨夜的记忆才渐渐复苏。李谦只记得自己被方越偷袭,一个手刀便倒地不省人事。但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只剩一面冷冰冰的青色石墙,与其大眼对小眼。
    “景宗!”李谦心头一跳,急促地站起,却不小心扯动伤口,不由发出呻吟,“嘶——”
    景宗不可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既然现在不在,肯定是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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