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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风水大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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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闻业皱眉看着那人,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哪来的伤?”
  那人连忙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顾闻业沉下脸色,问道,“你说那个女人现在就在丘先生的院子里?”
  那人咽了咽口水,与其他几个下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意识到他们的确太不谨慎了点。
  顾闻业见状转身大步离开,急急走向丘延平的院子。
  丘延平的院子里,倒是没有顾闻业想得那样危险,周一丽被将军府那几个身手不错的下人捆得扎扎实实,怎么挣动都挣不开,丘延平见女人的反抗和情绪那么激烈,自然也不会主动给人松绑,他站在距离那个女人几米远的地方,微微眯起眼睛,淡声说道,“说起来,我应该喊你一声周小姐。”
  女人动作猛地一停,她抬头看向丘延平,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始料不及,她那张惨白惨白的脸,在被黑发贴着,显得更加消瘦可怖,她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只有不断地挪动身体想要凑近丘延平,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丘延平眯眼看着女人的举动,他只要随随便便往后退开一部,女人辛辛苦苦挪了半天挣扎了半天的距离就会被他再次拉开,他吃不准女人究竟要做什么,想到之前顾闻业似乎提过有种可以直接测脑电波做笔录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向顾闻业要一个过来。
  他正心里想着,顾闻业就来了,见到丘延平与女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个大跨步,他寒毛竖起,连忙把男人往自己这儿扯了一把,低声急道,“丘先生太松懈了!”
  丘延平:“……”是你太大惊小怪了!


第75章 【钟声】
  顾喵:有人对我媳妇儿口花花!?
  丘延平看着火急火燎仿佛被点着尾巴毛似的顾闻业; 有些无奈地开口说道,“我有分寸呢,她近不了我的身。”
  顾闻业对此却是满脸不赞同,丘延平只好抹着鼻子认了; 他清了清喉咙; 站在距离女人远远的地方,问着顾闻业道,“听说有种东西可以不需要当事人开口,就能记录对方想要表达的内容; 是这样吗?”
  顾闻业点了点头; “是有这样的东西,共测仪。”他说道。
  “你能弄来一个么?”丘延平问道; 他抬起下巴朝那女人的方向扬了扬,说道; “她开口说不了话,我也不想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给她松绑,能用共测仪与她交流的话,再好不过了。”
  他是能算出一些事情来,只不过有些事情,他还是想听这个女人亲口说。
  这种共测仪本就是审讯所用的,但是顾闻业要从军部七处里拿出一台来; 却是不太容易; “弄出来倒是不太方便; 不过我们可以把她带到军部七处去。”顾闻业说着; 视线投向那个女人,军部七处里自然是有牢房关押犯人的,过去一些战俘的临时审讯就安排在军部七处里,现在要审讯这个女人,还是有空余房间的。
  丘延平闻言点点头,对他来说,在哪里都无所谓。
  他先前算出周一丽是早亡的命相,结果却是阴差阳错让她找到了一个替死鬼,他本以为也许周一丽会就这样活下去,但是现在再看周一丽的面相,分明能够看得出这骗来的生命力正在以不正常的速度飞快流逝着,丘延平能够断定,看来不出三日,周一丽依旧逃不过一个死字。
  他算得出周一丽的生死,但不打算出手救她,已经死了的人就不该活着。
  不过他需要从周一丽这里得到一些信息,他还记得巴思阁夫人发生意外的那天,他们谈到那个卖东西的神秘男人摊位上有一块血色的绣布,那块绣布让周一丽变了脸色,显然不仅仅只有巴思阁夫人遇见过那个神秘的男人。
  丘延平不知道周一丽是否与那个男人之间也有什么交易,但是这是他们目前仅有的线索。
  从一开始的付壹博,到后来的朱文旻,再到巴思阁夫人、周一丽,曾经与那个神秘交易人做过买卖的,几乎都死光了,那些人的死亡,除了朱文旻之外,看起来都是不设防的意外,这让丘延平都有些动摇这一切究竟是那个神秘交易人事先就已经安排好的,还是仅仅是一连串时间上的巧合。
  “周一丽小姐,你和阿惠之间是什么关系?”丘延平与顾闻业两人将周一丽押送到了军部七处里,在一间四周封闭的四方小房间里,丘延平看着脑袋上贴了几个贴片的女人,沉声问道。
  周一丽眼光闪烁了一下后,共测仪的出纸口弹出一张纸条来。
  ——我与她曾经是同学。
  顾闻业微微皱眉,两个人曾经走读学校的地址是完全不一样的,不然他们早就能得出这个结论来了。这算哪门子的同学?
  ——我入学两日后就退学了,后来一直住在医院里,学校那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录入我的信息。
  出纸口又弹出一张纸条。
  “仅仅是两天的同学关系,你就擅自改了她的命盘?”丘延平微沉着脸。
  周一丽脸上露出痛苦挣扎的表情,共测仪屏幕上显示的情绪波动线条也是格外的强烈。
  ——我不想死,我又能怎么办?人都是自私的,我不为自己考虑,谁又能帮我?!
  丘延平冷冷看着周一丽,他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他没有对此评判什么,接着又问道,“那么接下来呢?你又是如何知道该做什么达到你的目的?”
  周一丽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是有些不愿意配合。
  共测仪的出纸口只显示出了她下意识的第一瞬间时刻的反应,一句未完的三个字
  ——有人夜……
  丘延平看了一眼纸条,再次看向周一丽,他说道,“你找上我,无非是想有人能救你。但是你什么都不愿透露,我又怎么救得了你?”
  周一丽咬了咬嘴唇,不自然地捏紧了拳头,把自己微微蜷缩起来,看起来倒像是恐惧的成分要比存心隐瞒的成分多一些。
  这让丘延平高高挑起一侧的眉头,恐惧?
  片刻后,也许是求生的欲望再一次占了上风,出纸口再次跳出一张纸条。
  ——那天住在病房的一个晚上,有人走进了病房。那时候病房是双人房,我的隔壁听说是一个出任务受了重伤的兵,必须要做一场截肢手术,我听他的家属一直在寻找能够保住手臂的办法,直到那天夜里,那个男人走进了我们的病房。
  周一丽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是凌晨三点三十分前后,因为她刚被胸口疼痛痛醒,吐出一口带着浓痰的淤血后看了一眼时间,是凌晨三点二十七分,后来没过多久,那个男人就进来了。
  ——那个男人的声音很好听,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我听到他在向那个大兵的家属推荐什么东西,听见他慢声细语地告诉他们到底该如何使用。
  ——那是一块绣布,可以转换灾难疾病的绣布,那个男人向他们索要了十五年的寿命,我听到一个老人的声音答应了他的交易,然后我……我觉得我看到了一双漆黑的仿佛烧焦的手突然插入了那个老人的胸口,可是当时没有其他任何人像是看到这一幕一般,只有我,就连那个老人似乎也毫无感觉,我惊恐极了……
  周一丽突然小声抽噎了一下。
  ——那个男人注意到了我,我以为他会对我做什么,但是他却只是对我笑了笑,他说,原来是个将死不远的人,难怪能见到。我知道我的病很重,但我从没想过我快死了!我希望那个男人是在胡说八道,然而隔天,那个老人死了,因为心脏衰竭。我意识到那个男人的确不同寻常……
  她的情绪又开始波动起来,她下意识摇晃着身下的座椅,煞白的脸上布满泪痕。
  ——我还年轻,我不想真如那个男人说的死得那么早!那个大兵在那天晚上那个神秘男人进来的时候因为麻醉效果未消去而昏迷着,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才得知了这一切,他坚决不准许他的家人使用那样东西,并且特意把那张绣布束之高阁。你知不知道,他们不要的东西能救我的命!我……我只是想活下来而已……
  她抽噎着没有再往下说,但是接下去的事情就算她不说,也都明白了,她偷走了那块以其他人的寿命为代价的绣布,转移了自己的疾病转嫁到阿惠的身上,她活了下来,阿惠死了。
  ——阿惠不是我想选的,她是一个好姑娘,她就像我的孪生姐妹,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尽管只做了两天的同学,但我知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会是好朋友的……可是只有她,正因为年龄生辰的巧合,符合那块绣布的一切的要求,我……
  周一丽突然浑身颤抖起来,她紧紧闭着眼,浑身都渗出血点来,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裙,丘延平一惊,见状猛地大步跨上前,皱起眉检查周一丽的情况。
  周一丽浑身的毛孔都不断地往外渗血,就仿佛有无形的吸力在源源不断地从她体内抽出血液来。丘延平抓过周一丽的手腕,指尖下周一丽的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丘延平感觉到有股阻力在推拒着他,不准许他的靠近和帮助。
  丘延平见状收回了手,他稍稍后退一步,看着周一丽坐在椅子上浑身不断抽搐着,微微垂下眼。
  周一丽费力地睁开眼睛,眼里满是疯狂与哀求,一旁的共测仪出口纸飞快地弹出一张张纸条。
  ——我不想死!救救我!我不想死!
  ——帮帮我!求你了求你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活下去……
  丘延平轻轻拔下周一丽与共测仪之间连接的贴片,他一双无波无澜的黑色眼睛淡漠地看着眼前疯狂的女人,开口道,“阿惠也不想死的,你给她一个机会了么?”
  周一丽浑身一僵,随即如同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她颓然地陷入椅子里,浑身持续轻微抽搐着,她合上眼睛,像是彻底放弃了挣扎一般。
  就在这时,一阵极轻的钟声仿佛从远处传来一般,声音轻灵又透彻。丘延平猛地一惊,他看向顾闻业,顾闻业已经抽出腰间的枪械,他将丘延平拉到身后,靠到墙边,浑身警备起来。
  “呵呵,终于见到面了,丘家本家第三十七代风水大师。”极好听的男人声音传了出来,丘延平浑身的毛都炸了开来,“别那么见外,我可是因为你的出现才出现的。”
  顾闻业脸色黑得像是一盘墨汁。


第76章 
  顾喵:抓住一切机会吃豆腐喵
  凭空出现的男人无异是对顾闻业的一种挑衅; 听在顾闻业耳朵里极端暧昧的话让他神色不善地盯着面前的陌生男人,像一只被侵占到领地似的大猫,亮出自己的爪子。
  丘延平听着男人话中有话,眉头微微皱起,显然面前的男人知道他的真正来历,“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东皇。”男人说道。
  丘延平瞳孔猛地一缩,“东皇……”他低声喃喃,对面的男人微微笑着挑起眉头,说道; “看来你知道我。”
  丘延平怎么会不知道东皇,丘家本家有一段歌谣; 他还是个幼子时就已经会唱了——
  天有仙山兮山有名; 东皇巅上东皇钟,神龙无影去无踪,起云覆雨弄造化……歌谣很长; 讲的都是东皇钟,他从小熟记于心; 在他心里,曾一度认为东皇钟是比天道还要让人畏惧的存在; 创世毁世; 全在东皇一念之间。
  “虽然我是因你而来,不过不要紧张; 今天来; 我不过是做个售后服务; 收回被愚弄的一条人命。”东皇说道,走向绑在椅子上的周一丽,他看着面色惨白惨白的女人,手掌在女人面前稍一抹开,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他转头看了一眼丘延平,似笑非笑道,“看来被愚弄的人不止我一个,你也做了什么。”他从女人的胸前取出一张熟悉的黄符,黄符忽地燃起,他随手丢在地上,女人身上仅剩不多的生气瞬间萎靡了下去。
  丘延平认出那是自己在第二次见面的咖啡厅里给出的黄符,他脸色不太好看地没有作声,那时他还不知道周一丽的情况,更没想到周一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做到这份上,同时他在心里也为自己的随意和不作防有些懊恼。
  他始终对这个环境太没有防备了——即使他知道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奇怪的人、奇怪的东西的插手,让本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外物渐渐影响到了这里居民的生活。这可能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他用不着步步为营小心规划他的生活,没有人威胁得到他,也没有能被人随意拿捏的弱点,他似乎有可以肆意妄为的本钱。
  “看起来你吃了不少苦头。”东皇看着奄奄一息的女人,他嘴角咧开一个冷情的嘲弄,一个普通人敢这样愚弄到他的头上,他必定是要给出一些惩罚的。
  周一丽偷来的寿命也只能偷偷苟且地活着,越发惨白与常人相差甚远的皮肤,让人寝食难安的噩梦,她的每一行每一步,都不得不像一个小偷一般,无处不昭显着她真正的身份,这是东皇给出的惩罚。
  丘延平看着男人收走了周一丽的魂魄,似乎打算直接离去的样子,他下意识上前了一步,想要张口说什么,却又觉得两个人完全天差地别的身份,根本不存在他开口的资格。丘延平当然有他的傲气,但是在对方完全神化的身份面前,他根本是卑微的。
  东皇脚步停下,他看了一眼丘延平,微微歪头,“你似乎有什么想问的?”
  丘延平微微一惊。
  “是的,我想问您,您插手天道改人命盘,以阳寿为筹码相交易……”他顿了顿,抿嘴片刻后复又开口,“这样做,是否会引来天道的惩罚?”
  “呵呵,谁说我插手天道了?他们的命,本该如此。”东皇低笑了两声,他看着丘延平,一双浅色近乎透明的瞳孔里闪着狡黠的光,“我说过,我是因你出现而出现。天道大玄,你看到的,自认为知道的,不一定就是天道的安排。这一点,我想你应该知道?”
  丘延平微愣,他垂下眼若有所思。
  东皇见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把视线投向了一边依旧没有放下警惕和戒备的男人,他冲着顾闻业咧开嘴角肆无忌惮地露出一个笑容,极其挑衅地挑逗着男人的神经。
  顾闻业深吸了一口气,他绝不会因为对方的故意刺激上钩,但是他的确很在意男人不断强调的那句话,顾闻业握了握拳头,眼里的光晦涩难辨。
  一如东皇来时,悠扬清灵的钟声带走了一切,周一丽的尸体留在原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对方来过的痕迹。
  顾闻业看着丘延平始终是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即使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已经离开,自家媳妇儿的注意依旧全都留给了对方,这让顾闻业心里极其不是滋味,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种吃醋的行为似乎并不恰当——尤其显而易见的,对方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应该吃醋的对象——但是理智归理智,这一点都阻止不了一个大猫对自己对象的占有欲望和狡猾地抓住一切机会握紧属于自己的权益。
  ——是的,抓住一切机会,顾闻业知道他不能在那个陌生男人身上表现出太多的在意和负面的情绪,他知道他的丘先生一定会对此表达无关痛痒的嘲讽,但是他一定有办法让对方因为某些隐瞒而产生内疚,而他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至少为自己谋取一些迟到太久的福利。
  丘延平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顾闻业歪到了稀奇古怪的点上了,他还在思考东皇留下的那句话,直到顾闻业实在忍无可忍地把人拎出了这间还留着一具尸体的小房间,他才恍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停留了太久。
  他看了一眼快要合上的房门,里头周一丽惨白的尸体还留在原地,他问道,“她怎么办?”
  “疾病突发,救治无效。”顾闻业说道。
  丘延平噎了噎,点点头,知道这种事情顾闻业处理起来应该算是得心应手。
  顾闻业拎着丘延平回家,房间里的人,他会通知江浩来处理。丘延平看着男人刚毅又面无表情的侧脸,似乎对于刚才莫名其妙发生的一切没有丝毫的疑问似的,他忍不住开口,“你不想问什么?”他话出口,却又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简直是在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
  顾闻业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懊恼反悔表情的丘延平,淡淡开口道,“因为丘先生看起来不想说,那我便不问了。待到丘先生愿意告诉我的时候,我自然就知道了。”
  丘延平被顾闻业这一番“通情达理”说得只觉得脸上臊得慌,心里有些难受,他屁股在椅子上左右挪来挪去,怎么坐都有种如坐针毡的不自在,他心里有些内疚,既觉得他故意瞒着顾闻业不对,却也不想编个胡话骗过去,只好抿着嘴不吭声了。
  他垂着眼睛,拨弄着自己的指甲,看上去难得有几分心慌意乱,又带着一点极少见的不知原因的委屈,顾闻业看着自己喜欢的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心里一软,他说道,“我是认真的。”他看着丘延平抬起来望着自己的眼睛,说道,“我知道我们才开始,等我们一起走过了足够长的路,你愿意告诉我了,我再听就是。我只要那个人对你没有敌意,那就足够了。”
  这一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虽然似乎看起来发生的一切诡异事情,大多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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