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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沙雕老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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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
  顾淮之他们被雷声惊醒,大黄也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问:“外面怎么了?”
  赵素衣笑:“没事,只是打了个雷罢了。我们该睡觉睡觉。”
  顾淮之揉揉眼睛,对赵素衣说:“你早些睡吧。”
  赵素衣:“好,晚安。”
  待他们重新睡了,赵素衣起身走出天桥底下,拿了自己的神仙上岗证:“电信局的,我是凤凰。客套话少说,帮我联系洞庭三公主白语真,马上。”
  很快,龙三的声音在赵素衣耳畔响起。她那头乱哄哄的,听上去应该是在酒吧里头。嘈杂的音乐声将她的声音掩盖,有些听不清楚:“喂,赵素衣,你有什么屁事快说,别耽误老娘喝酒。”
  “龙三,你在不在祁州。”
  龙三十分不耐烦:“你怎么总说废话?别墨迹了,我这时间宝贵。”
  “过几日我得去一趟天上,我那家书店,你帮我盯一阵。”
  龙三诧异:“好好的你去天上做什么?”
  赵素衣语气平静:“我想勾一个名字。”
  “勾名字?勾名字有什么稀奇。”龙三忽然记起什么,刹那酒醒,也不大舌头了,“你不是想用朱笔勾了黄泉册子上头的名字吧?”
  赵素衣笑:“对。”
  龙三声音紧张:“凤凰,你脑子进水了?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册子上的名字是你能勾的吗?”
  赵素衣置若罔闻:“最快两天,最慢五天,你舅舅北天帝君就会派人来请我这便宜儿婿喝茶,上去挨几道子天雷。异想天开的事情做多了,也不差这一件,索性做到底吧。”
  龙三自知拦不住他,便问:“你要勾谁的名字?”
  “一只想闯荡江湖的兔子。”
  龙三:“。。。。。。”
  她沉默良久,张嘴就一句骂:“哎你他娘的真会给自己找事!一只兔子。。。一只兔子?你个睿智欠雷劈是不是?!”
  赵素衣语气十分温和,“行啦语真,好表妹,我下个月肯定全须全尾地回来。”
  龙三声音一软,结结巴巴地说:“语。。。语真是你叫的吗?哪个,哪个是你好表妹?你是个长翅膀的禽类,跟我这种水系生物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休想占我便宜!你在天上可别被雷劈死了,到时候我不帮你收尸。”
  

  ☆、系花铃(19)

  
  天才蒙蒙亮,顾淮之就醒了。他睁眼的第一件事,就先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原因有些复杂。
  顾淮之头一回睡天桥,才闭上眼,就听见赵素衣在旁边自言自语,絮叨得像个八十老太。他心说这赵素衣莫不是无聊疯了,竟沦落到自己跟自己说话可怜境地。
  他原本是想装睡听一听,可是赵素衣声音太小,还不如母蚊子哼哼吸引耳朵,不消片刻,就给他听困了。
  半梦半醒间,顾淮之还感觉到赵素衣出去了一趟,似给什么人打了通电话,还挺高兴的。他隐隐听到赵素衣的笑声,心里好奇,想跟过去看看。然而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懒得动弹的四肢叫停,他起身失败,挣动片刻,只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睡过去了。
  顾淮之睡得并不踏实,他做了一个怪梦。
  梦中,赵素衣眼中带泪,委屈地像个受气小姑娘,软着声音说:“你跟前女友看雪看星星看月亮,看了一整夜,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顾淮之则态度诚恳:“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你今后只和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赵素衣眼波一转,面上薄红,嗔怒道:“我哪里比得了她们,什么金啊玉的,我只是草木的人罢了!”
  顾淮之连忙开口,字字掷地有声:“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
  赵素衣这才破涕为笑,亲亲热热地挽住顾淮之的手,歌声如他神情那般含羞带怯:“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哥哥呀,瞧我美不美。。。。。。?”
  顾淮之就这样被吓醒了。
  他心里说了一串粗鄙之语,抬手给自己来了一巴掌。这一记大力金刚掌下去果然奏效,瞬间提神醒脑,什么紫薇黛玉女儿国都被扇到了九霄云外。
  只剩下了眼前的一个赵素衣。
  此时斜光破晓,柳间莺鸣婉转入耳。顾淮之静下心,认真注视起眼前的赵素衣。他怀里抱了只灰兔子,还在睡。只不过好像有什么烦心事,眉头微微蹙着。
  顾淮之垂眸,脑子里又响起一句经典台词:“——哦,蒙丹,我想拿一把熨斗把你的眉头烫平。”
  他嫌弃自己的脑子,整日想些奇怪东西,但脸上的笑意却藏也藏不住。顾淮之伸手揪了自己一根头发,去挠赵素衣的鼻子:“我一熨斗下去,你怕不是要被我烫死,变成无毛鸡崽,忒难看。咱们换个简单点的办法。”
  赵素衣怕痒,被顾淮之一折腾,先打了个喷嚏。他眼睛半睁开,抓住顾淮之作乱的手:“青天白日,鬼鬼祟祟,干嘛呢?”
  赵素衣不似平时模样,既无痞气,也无仙气,唇边带笑,有几分世俗红尘模样,瞧上去竟像有些醉态。一双眼睛好似红灯笼下的海棠,又朦胧又好看。
  顾淮之想,得亏自己生在法治社会,是个长在红旗下的上进青年。这要是生在封建王朝,铁定是个耽于美色的昏君,能做出烧十座烽火台博美人一笑的荒唐事。
  许是跟在赵素衣身边时间长了,顾淮之那脸皮亦坚不可摧起来:“挠挠你,怎么了?”
  “长本事了?”赵素衣伸了个懒腰,目光落在顾淮之的脸颊上,皱了皱眉:“你脸上怎么一个巴掌印,莫非吾梦中好杀人?”
  顾淮之睁眼说瞎话:“刚才我自己打蚊子打的,我没睡醒,手劲大了点。”
  “你可真是心狠手辣,自己也不放过。”赵素衣松开顾淮之的手腕,“过几天我得出门一趟。”
  顾淮之问:“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去哪?”赵素衣嘿嘿一笑,迅速找好借口,“上去汇报工作,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也说不清。”
  他们说话间,兔子和大黄就醒了。兔子蹬了下腿,跳到地上,前爪抹了两下脸,一张嘴活泛地像个复读机:“走吗走吗走吗走吗?”
  “真烦真烦真烦真烦。”赵素衣拎两下兔子的耳朵,“大黄都不着急,瞧你来劲得。”
  大黄在旁边小声道:“我着急的。”
  “赵总这打脸来的可真快。”顾淮之抱起大黄,看向赵素衣,“走吧。带上你的兔子,嫦娥哥哥。”
  这一声嫦娥哥哥又哄得赵素衣脑子发昏,揣起兔子,飘飘然不知今夕何夕。他心里美得冒泡,暗暗盘算着如何叫顾淮之喊一句“赵哥哥”出来。
  今日是阴天,很是凉爽。
  他们来到昨日男孩丢掉大黄的路边。兔子问大黄:“你还记得那男孩的家在什么方向吗?”
  大黄认真回忆片刻,摇摇头:“他带着我坐公交车过来的,走了很长时间。”
  兔子“呸”了一声:“心思真多,这小王八羔子。”
  顾淮之问:“那你记不记得路上都经过了什么地方。”
  大黄:“我记得经过了一座刚建成不久的跨江大桥,后座还有两个人在谈话时提到了东区车场。”
  赵素衣:“芙蓉江大桥,东区车场。大黄你记得昨天在哪里下的公交车吗?我们只要找到站牌,对照一下,就能知道大黄坐的是哪辆车了。”
  大黄思索良久,抬起右爪指向了东边:“这边走!”
  站牌距离男孩丢下大黄的位置并不远,不到五分钟的脚程,他们就来到了公交站牌下。
  锈迹斑驳的老站牌孤零零地立在道边,候车区行人寥寥。边上是一条新修的柏油路,空气里漂浮沥青淡淡的气味。时不时有车辆自它旁侧飞驰而过,撩起一阵夏季的暖风。
  通过对照,经过芙蓉江大桥和东区车场的一共有两趟公交车,分别是26路和710路。
  顾淮之掏掏兜,掏出三枚一块钱硬币,两枚五毛钱硬币,共计四元。他扔给赵素衣俩一块的:“我一半的家当可都给你了。”
  赵素衣外表不显山露水,内心却想得张狂:“家当算什么?你整个人给我才好。”他抬眼望了下老站牌,说:“26和710,我们先坐哪一趟?”
  顾淮之:“那得看它们哪一辆先停过来呗。”
  大黄从顾淮之怀里探出头,伸长脖子向远方的路口处张望。兔子则趴在赵素衣肩头,居高临下地对大黄呲牙,开口嘲讽:“你瞧瞧你这点出息,像块望夫石一样。”
  大黄憨憨一笑:“望夫石是个什么东西?我不知道。甜心小神仙,你跟在嫦娥哥哥身边,见多识广,给我讲讲呗。”
  兔子一听“甜心小神仙”这五个字,恶心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它舒了口长气,缓缓心情,用念课文一般的声音说:“很久很久以前。。。。。。”
  大黄出言打断:“好熟悉的开头。”
  “闭嘴!你听不听?”兔子瞪了大黄一眼,又用那种干干巴巴的嗓音说,“很久很久以前,海边有个小渔村。村里有个姑娘,嫁给了一个小伙。小伙出海打鱼,不幸翻了船。姑娘不知道小伙翻船这事,就站在海边等他回来,等啊等的就变成了一块石头。”
  大黄摇摇头,认真地讲:“甜心小神仙,你这比喻不对。我等的是公交车,那车又不是小伙,我也不是姑娘,变不成石头的。”
  兔子倒吸一口凉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憨货!”
  赵素衣把怒气冲天的兔子从肩膀上薅下来,抚顺了它的毛:“行了,以后日子还长,有的是机会找回场子。”
  兔子精神一振,一双黑色眼睛瞪得发直,露出一个呆兮兮的笑,颤声道:“神,神君。。。。。。?”
  它听出来,赵素衣要勾它的名字了。
  兔子在暗角里住了很多久,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暗角这个所谓的“平行世界”,其实是人为建造在黄泉里面的。此处居民,大部分都被朱笔勾掉了黄泉册上的名字。
  有几个常来买它棉花糖客户就是其中一员。
  他们听闻兔子是从赵素衣手里跑到暗角里来的,便跟它开玩笑:“黄泉册上有你的名字,那姓赵的软毛鸡崽按册子抓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年底三界各大机构冲业绩的时候,你非得被拎回去乖乖投胎。就算那赵的犯懒不来,这时间一长,冥界那边也会有人来逮你。”
  兔子傻乎乎地说:“什么黄泉册?上头的名字能勾吗?”
  几位老客户齐齐变了脸色:“上面的名字不是乱勾的。用来勾名字的有两根笔,死去时,名字就被黑的那根勾了一划。若是再勾,就要用另一根朱笔,代表这名字是个永世不得超生的厉鬼邪神。”
  “被勾掉名字的厉鬼邪神虽然跳出三界之外,变得与寻常地仙无异,但早晚灰飞烟灭,也不能再随便出去作恶。黄泉册相当于一个契约,谁用朱笔勾了上头恶鬼的名字,恶鬼就听谁的话。”
  兔子大惊:“这可是能聚众造反了!那凤凰要是有谋逆的心思,还不打翻白主席的椅子?”
  一位客户说:“我们的名字不是软毛鸡崽勾的,他可使唤不动我们。”
  另一位客户提醒兔子:“北天帝君早早就改了规矩,再有什么厉鬼邪神,直接发落到冥界做个几万年苦力,不经过黄泉。现在要想用朱笔勾名字,可是难喽。”
  “啧啧啧,这真是给姓赵的穿小鞋,明摆了让他当个光杆司令,也是真不信他。他出身高,又是那个狗日的脾气,被欺负到这份上,竟然连个屁都不放?”
  “其实赵素衣也不算光杆,不是还有个小姑娘跟着他?”
  。。。。。。
  兔子听得一知半解,就清楚名字被朱笔勾掉,会超出三界之外,不必投胎。除了赵素衣,哪路神仙也管不到,十分自在。它昨日向赵素衣提了这个要求,赵素衣也没有明确回应,便以为凉了。
  没成想峰回路转。
  兔子又惊又喜,忐忑问:“神君要勾我的名字?”
  赵素衣哂笑:“怎么,你反悔了?不愿意当我的小兔子?”

  ☆、系花铃(20)

  
  天气多云转晴。
  兔子坐在26路公交车上时,脑子里都是木的。它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名字就在三言两语间被勾掉了,这么简单?此后可以永永远远停在这个梦境里面,和大黄一起闯荡江湖。
  兔子回过神来时,公交车已经开出了三站地。它心里激动,两只前爪扒着赵素衣的衣领,一时间语无伦次:“嫦娥哥哥,你可真好。。。。。。”
  赵素衣拍拍它的头:“乖,我还是喜欢你那个桀骜不驯的样子。”
  顾淮之笑了声,他低头挠了挠大黄的肚皮,把它的身子往上托了托,看向窗外:“大黄,你看着点,有没有眼熟的房子。”
  公交车开得快,远近高低的建筑物逐一从大黄眼中闪过。它目不暇接,紧张地咽了咽嗓子:“好,我注意看。”
  车行驶到芙蓉江大桥上,兔子第一次来到桥上,一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
  粼粼波纹,飞驰向后。
  公交车下了桥,转到江边大道上。大黄双眼眨也不眨,生怕错过了。忽而,它眼睛一亮,抬起前爪去用力挠动玻璃:“在这附近!”
  公交车停靠在路边。
  顾淮之忙把大黄抱起来,往公交车后门走:“刨什么窗户,还不快走!”
  等到他们下车,顾淮之才发觉这地方甚是眼熟。往东边看,树叶掩映间还能瞧见他家二楼大露台的一角。
  赵素衣打量四周,他也发现了顾淮之的家:“哟,二少爷,这不是巧了吗?”话音未落,赵素衣又看见前方走过来一对夫妻,两人还牵了条大黄狗。大黄狗被养得膘肥体壮,毛色油光水滑,十分威风。
  他们正撞上顾卿和谢桥出门遛狗,隐约能听到两人的交谈声。
  谢桥问:“刚刚教二胡的老师叫你过去,都跟说你咱们家淮之什么了?”
  顾卿回答:“别提了,那不是我儿子,是我祖宗。上五次课,三次都得跟一名姓张同学打起来,整得像是去练跆拳道。”
  谢桥牵着大瓜,对顾卿说:“他怎么老跟张姓同学打架,你没问吗?万一是那姓张的先欺负了咱们淮之,那就该打。”
  顾卿:“我问了,都是误会。开学时那张姓同学看走了眼,以为淮之是个小姑娘,多说了几句。淮之听了,上来就骂人家‘放你姥姥的螺旋屁’,这才打起来。真是奇怪,我平时挺文雅的一个人,这句‘放你姥姥的螺旋屁’到底是谁教他的?”
  “我当时就跟淮之说,别老因为这些小事跟同学打架。吃亏是福,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兔崽子上来就顶我一句,祝爸爸福如东海,气得我想打他。可我还没来得及上巴掌,他就又说,尊老爱幼,我叫你一声爹已经是尊老,同样的你得爱幼。这小兔崽子,小兔崽子。。。。。。”
  顾淮之一动不动,望着顾卿和谢桥慢慢走远了。
  赵素衣笑得十分奸滑,凑到顾淮之耳边作死地问:“那张姓同学跟你说什么了?是玫玫,你真好看吗?”
  赵素衣身上那股干净清爽的洗衣液香气,与他温热的气息一并缠绵在顾淮之身侧。顾淮之觉得耳根子发软,伸手把赵素衣推了老远。
  “赵素衣一拍手,“那姓张是不是真说你好看?玫玫呀,人家夸你你还动手,也忒不讲道理。”
  顾淮之抱了大黄,也不搭理赵素衣:“大黄,你看着点路,怎么走?”
  赵素衣见顾淮之不说话,一张嘴像上了发条,可是来了劲儿。他就跟在他身后,左一句玫玫,右一句玫玫,能吵死一树的蝉。
  大黄悄悄问兔子:“你们天上的神仙,都这么爱说话吗?”
  兔子笑的尴尬:“例外,例外。我们嫦娥哥哥出了名的能言善道,每次过年文艺汇演他都表演单口相声。”
  顾淮之看到路边有个卖食品的小推车,大步走过去,花一块钱买了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剥好了塞进赵素衣嘴里:“闭嘴吧软毛鸡崽。”
  赵素衣将棒棒糖咬得咯嘣作响,笑得眉眼弯弯。
  大黄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指路,左拐右拐,来到了一栋居民楼下。还未进楼道口,一个男孩拎了把沉甸甸的塑料水枪,火急火燎地从里面跑了出来,满脸兴奋期待的样子。
  大黄瞧见男孩,身子一僵,随即往顾淮之怀里钻。它借着他的胳膊,挡住了脖颈上的项圈。
  男孩也看到了大黄,脸上的笑容忽然垮了下来。他停下脚步,怔然看向大黄,一双手握紧了水枪:“是大黄吗?”
  他语气里满是重逢的喜悦。
  大黄没有回应。
  男孩不死心,又问:“是大黄吗?”
  这一次,他说话的声音比上一次小了些,透出些许不自信来。
  大黄还是没有回应。
  顾淮之感觉到它在发抖。
  男孩沉默片刻,低下头:“对不起,我还以为是我家的狗找回来了。能问一下它叫什么名字吗?”
  赵素衣想也不想:“它叫小黄瓜。”
  “小黄瓜,小黄瓜。”男孩笑了笑,“跟我们家大黄长得可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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