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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小猫“喵”了一声，抓住云业的裤脚。云业面色稍缓，把小猫抱入怀里。
　　“云业……？”
　　“南音！”
　　云业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我跟着钟离路来的，你呢？”
　　“我和……江复之，当时被困在戒毒所里了。过了好几天才出来。我听过你身边的人提这个基地，想来找你，结果被你们这一个叫戈久年的人发现了。”
　　“戈久年？不认识。他找你干什么？”
　　“他发现了我控制丧尸的能力，就让我帮他杀一个人，说可以用物资交换，我就帮他杀了。一次没死，杀了两次。”
　　江复之也走了出来，站在云业身后怒道，“云业，在你心里，人命可以轻易拿东西来换吗？”
　　“不能吗？”云业也生气，“我换来的那些食物都进了谁的嘴里？你知道的，我不是人类。我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你呢？”
　　江复之痛苦道，“你不用管我！难道没有你，我还能饿死不成？！”
　　云业红色的双眼冷冰冰地看着江复之。
　　“辣鸡。我们分道扬镳就是了。”云业道。
　　江复之握了握拳，浑身肌肉紧绷，“如此，甚好！”
　　南音在一边也不知道该劝谁，倒是差不多把事情听了个清楚。
　　在之前相处过的日子里，南音也了解江复之的正直善良。现在云业这是替别人杀人换来物资，给江复之用，江复之却不能忍受云业这样的行为，认为云业视人命如草芥。
　　江复之转身就走。
　　云业冷哼一声。
　　南音犹豫着问道，“你们现在是住在曙光基地吗？”
　　“事已经办完了，本来打算明天走。现在……”云业眯了眯双眼，换了个话题，“之前给你的资料我看过了，可能我真的是云欣念，但是我还是什么都也记不起来。”
　　“不急不急。”南音挥了挥手，“我能问一下，你杀的那个人叫什么吗？”
　　“我只知道他姓何，其他的一概不知。我还有点事”，云业看了一眼江复之离去的方向，“你住哪儿，我有时间去找你。”
　　“我住A部宿舍楼4层。”
　　云业记下了之后，就和南音告别。他一边在心里骂自己贱，一边又忍不住跟着江复之。
　　我就只是跟着他。云业对自己说，我才不会主动找他和好。
　　南音站在原地，回忆了一下刚才云业两人说话时候的语气，还有云业焦急的表情，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云欣念以前没有喜欢过谁，但现在看来，好像是被一个大叔掰成蚊香弯了？
　　仿佛全世界的人都gaygay的。
　　南音又看了一眼通讯器上面的时间，还早，可他也没什么事干了。
　　去找钟离路吧。
　　C部他认识，离宿舍楼很近，和宿舍楼有一个长廊连接。
　　大楼里人来人往，工作人员们脚步匆匆。南音在楼里站了好久都没有被发现。
　　好在有熟人出现。
　　南音一把拉住手捧资料的皓晚，“嘿。”
　　皓晚吓了一跳，然后有些不可思议，“南……”
　　“嘘嘘嘘！”
　　皓晚放小了些声音，“你的尾巴？你怎么过来……是找博士吗？”
　　南音现在戴着帽子，除了一双蓝色的眼睛，容貌和他们初遇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钟离路在几楼？我去看看他。”
　　皓晚告诉南音楼层之后，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一看手里的资料，连“再见”都不顾上说就去忙了。
　　南音顺利来到六层，心里觉得奇怪。
　　保安呢？就让他这么进来了？
　　六层很热闹。
　　方净颜来找钟离路，结果只顾着和一起来的小姑娘说笑，撞到了抱着资料的研究人员。
　　研究人员一下子摔到地上，纸张满天飞，其中一张纸飘进了新研究出的晶核取代剂1号样品。
　　样品只有6ml，5ml都被吸进纸里。
　　拿着晶核取代剂样品的丽萨尖叫一声，吓得坐在电脑面前的数据录入员输错了一个字母，却下意识点了enter，电脑无法识别指令，自动执行exit（1），异常退出——输入了半天的数据没有保存。
　　数据录入员气愤地锤了一下桌子，脚一踢不小心踢到了插板，一排排电脑全部断网。管你是计算是分析还是录入，都得重来。哀嚎声霎时间此起彼伏。
　　连锁反应噼里啪啦放炮一样，把整个实验室给炸了。
　　丽萨眼尖地找到罪魁祸首，“谁让你进来的？！”
　　方净颜一脚踢开撞到的研究人员，“我进来了又怎么样？”
　　丽萨本来还顾忌着这是在实验室，不能打扰大家工作。但方净颜这大小姐脾气发起来，嘴里说的话越来越难听。
　　两个女人本来就因为都喜欢钟离路而互看不顺眼，恰好此时钟离路又被叫去A部开会，丽萨一咬牙便没有顾忌，两个人大吵起来。吵的内容也从你快离开实验室，我凭什么离开我告诉你我可是A部的人你敢拿我怎么样到直白的问候对方家人。
　　南音站在外面都能听到里面的吵架声，直感叹“可怕可怕。”
　　忙了许久的工作人员本来还有几个在做和事佬，后来看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一个个的都干脆搬来板凳当嗑瓜子群众，围观的热火朝天。
　　很快，围观的人都放下瓜子，一个个安静如鸡，只有两个主角骂战不停。
　　钟离路来了。
　　可是钟离路并没有去管那两人，而是站在南音身边，还有心情对南音开玩笑道，“稀客。”


第53章　五十三条尾巴
　　“你不去管管？”南音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不去。”钟离路果断拒绝。
　　反而是丽萨先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安静，扭头就看到了钟离路。
　　钟离路面无表情。
　　丽萨心悸，她猛地闭嘴，方净颜得意大叫，“怎么，终于有自知之明了？”
　　丽萨满脸嘲讽，她示意方净颜往一边看。
　　方净颜转头。
　　只来得及看见钟离路离开的背影。
　　言越从医务室赶来，见到这一幕，用中指推了推眼镜，“麻烦两位出门去吵，我们要工作了。”
　　钟离路拉着南音到了曾经去过的那条长廊。
　　这是一个很安静，隐秘性很好，没有人打扰的地方。
　　所以这也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南音隔着透明的玻璃向下看，看见了地上的行人、翠绿的树，他刚去过的湖，还有远处居民区放在草坪上晒的被子。
　　阳光融融。
　　钟离路从身后揽住南音的腰。
　　南音回头想看钟离路，被人扳住了下巴接吻。
　　“你以前在星辰基地？”钟离路突然发问。
　　“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星辰基地要派人过来，还有其他几个基地。据说不止这里，所有基地都有人出现发热昏迷的症状。”
　　“星辰基地来的是谁？”
　　“姓冯，名字记不住。”钟离路咬着南音的耳朵含糊道。
　　“是冯羽冠吗？”南音推了推钟离路的胳膊。
　　“这么高兴？”钟离路轻咬了一下嘴里的耳垂，“冯羽冠是我的情敌？”
　　南音把钟离路的脸推远，“不是！是我朋友！你这么一说我还想起来了！实验室里还有两个我的情敌，你不去处理处理？”
　　“我去了你不吃醋？”
　　在回廊腻歪了一会儿后，钟离路便直接带着南音去吃晚饭。
　　两个人光明正大的拉着手走到了食堂，路上惹来不少打量的目光。
　　食堂一共三层，一楼是给D部平民准备的，二楼是B、C两个部门专用的，三楼是给A部高层专属的。
　　钟离路直接带南音去了三楼。
　　现在刚好是饭点，人多。
　　等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食堂里一下炸了锅。
　　“那是C部的钟离路，我没眼花吧？”
　　“钟离路不是一直身边没人吗？他旁边那个是谁？！”
　　“我不同意！男神应该是大家的！”
　　“他旁边那个人眼睛是蓝的。”
　　“原来钟离路喜欢男人。你说什么？我才不嫉妒呢！那男的处境一定好不到哪去。有方净颜那大小姐在，这人能有好果子吃？”
　　“天呐！我还是不相信男神竟然有了喜欢的人！昨天男神梦里还说只爱我一个！”
　　“那你怕是石乐志。”
　　楼下吵闹，楼上安静。
　　三楼的用餐环境很好，都是单间。桌子上摆放着鲜花，脚下是酒红色的地毯。
　　南音和钟离路点了菜。
　　上楼梯的时候南音也听到了楼下那些人的讨论声，他看了一眼钟离路，“男神？”
　　“叫我干什么。”
　　南音看似不经意地抓了一下桌布，“你在这基地挺受欢迎啊。”
　　“可他们又不受我欢迎。”
　　钟离路一双眼直视着南音，他的满是调笑。
　　南音没有说话，他已经看穿了钟离路的套路。
　　如果对话继续下去的话，肯定是：
　　【那你欢迎谁？】
　　【欢迎你。】
　　南音把帽子摘了下来。
　　钟离路站到南音身后，帮他整理头发，被南音嫌弃道，“你会不会？别越弄越乱。”
　　“你松手，我来。”
　　钟离路的手指在南音发间穿过，让南音有种莫名的惬意，就像猫咪被顺毛一样的舒服。
　　南音原来的头发在帽子里是盘着的，现在被钟离路扎了个马尾。
　　“扎得紧不紧？”钟离路问。
　　“不紧”，南音楞道，“还行。”
　　“等下，下面有一撮没扎起来。”钟离路又一手扯掉了南音随手用来扎头发的布条。
　　布条被钟离路握在手里，南音的长发也随之垂落，摇晃了一下。
　　钟离路捏起南音的一缕头发，亲了亲发丝末梢。
　　南音对这些小动作一无所知，他依旧背对着钟离路。“我就知道你扎不了，快扎，要不我自己来。”
　　钟离路从后面搂住南音的腰，“要不然就披着？”
　　“啊？为什么？”
　　“好看。”
　　南音挑眉。
　　什么恶趣味……
　　算了披就披着吧。就是有点热。
　　这单间被屏风分为两个空间，一面是桌子，一面是个沙发。
　　饭菜被送来的时候，钟离路在沙发上，南音坐在钟离路大腿上，一手按着钟离路埋在自己胸前的头。
　　钟离路抬起头来，对敲门而进的服务生说，“饭菜放在外面。”
　　屏风隔断了服务生的视线，服务生把饭菜摆好，轻轻合上门。
　　“去……吃饭了。”
　　钟离路“嗯”了一声，给南音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把南音抱到外面的椅子上。
　　他们点的是三菜一汤。
　　南音吃了一口，就发觉这和钟离路平常给他打包的饭菜味道一样。
　　原来是在这里打包的。
　　钟离路给南音倒了杯茶水，“小心烫。”
　　“唔。”
　　酒足饭饱之后，钟离路拿起纸巾凑到南音唇边，还没动作，就被南音抢过了纸，“我自己来。”
　　钟离路扬起的唇角往下撇，显得有点委屈。
　　“好好好，你来你来。”
　　出去的时候头发还是要扎起来。
　　钟离路耐心的梳理着发丝，最后用南音随便找的白色布条把头发一圈圈绕住，还打了个蝴蝶结。
　　一谈恋爱就忍不住少女心泛滥。
　　南音对自己的蝴蝶结一无所知，戴好帽子，和钟离路手拉着手走出食堂。
　　“现在去哪？”钟离路问。
　　“我可以看去你工作吗？”南音问。
　　“可以。”钟离路勾了勾嘴角。
　　再次回到实验室的时候，方净颜和丽萨都不在。
　　因为方净颜的原因，许多工作都要重新做一遍。
　　钟离路也没有询问那两人，直接带着南音进了自己单间的实验室。
　　外面的研究人员在钟离路的门合上之时，都往这边偷偷瞄。
　　博士身边带人了！
　　这人谁啊！
　　言越推了推眼镜，心想刚才那个人有点眼熟。
　　单间的门被锁上了，他还要不要去告诉博士方净颜的事情啊？
　　万一博士正在……
　　不、不可能的。
　　言越敲门进来的时候，南音在实验室参观，钟离路在办公。
　　“你想说中午的事？我知道了。你看情况重新分配一下任务。”钟离路先开口道，“回到原来的进度需要多久？”
　　“需要整整十天。”言越回答，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保安全部被调到高层身边了，高层的侄女还来C部闹事！
　　偏偏他还动不得这女人！
　　钟离路安慰了几句才把言越送走，扭头一看，南音正在发呆。
　　钟离路斟酌着开口，“小音，你觉得曙光基地怎么样？”
　　南音回过神来。“啊？嗯……那我说实话？这里真不怎么样。事多还累，你看你每天加班到几点？”
　　钟离路一愣。
　　他以为南音讨厌这里会有很多原因，比如说讨厌的人、不好的回忆。
　　但偏偏没想到是这个。
　　“如果说要离开这里，你想去哪？”
　　“我得回星辰基地一趟”，南音老实道，“总要找南望问清楚当年的事。完了之后，就随便逛逛……”
　　南音越说越来精神，“我们可以骑摩托旅行！去看其他地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没事看看风景、打丧尸升级，遇到熟人就跟他们一起聊天喝酒，遇不到熟人的时候就咱们俩，喜欢哪儿就在哪儿定居，觉得没意思了再换地方！”
　　钟离路摸了摸南音的头发，“好。”
　　南音突然觉得精神百倍。
　　是很好。
　　非常好。
　　哪怕现在累点也无所谓了！
　　“我们要离开吗？什么时候？”
　　钟离路沉吟道，“现在还不行。”
　　南音对未来的设想让他充满活力，“你在忙什么？有什么跑腿的活，我来！”
　　钟离路忍俊不禁，“你坐着就行了。”
　　“那不行！”南音一手放在钟离路肩膀上，想了想，问道，“对了，戈久年是谁？我今天遇到云业了，就是上次戒毒所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他说戈久年让他帮忙杀一个姓何的。”
　　“姓何？是叫何渺吗？”钟离路正色。
　　“啊，他也不知道叫什么。不过说一次没死，第二次动手才死的。”
　　“是何渺。”钟离路沉声说。
　　南音看了看钟离路的脸色，“有什么问题吗？高层那些人是自相残杀？”
　　“小心点戈久年，他现在负责管理基地。王顺就是他的人。”钟离路对南音叮嘱。
　　南音点头。
　　钟离路腻了捏南音的脸。
　　真不放心你。
　　被担心的人挣扎着推开钟离路，“这里的东西我都可以看吗？”
　　“不要乱闻乱摸……”钟离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南音打断。
　　“实验室规则而已，我造我造，你忘了我以前实验成绩都是A吗？”
　　钟离路这才稍微放心，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资料上面。
　　实验室里的试管……或者已经不能成为试管了，它们又高又大，里面浸泡着动物尸体。
　　南音低头看着一只闭着眼睛的熊猫。
　　这只熊猫有点眼熟……
　　南音抽了抽嘴角。
　　容器里面几乎都是动物尸体，应该是从动物园带回来的。
　　“博士，昏迷的异能者醒了！”门外有人通知道。


第54章　五十四条尾巴
　　钟离路立刻起身，“我去看看。”
　　医务室挤满了人，钟离路一来，那些人很自觉地退后。
　　只有一个人醒了，这个人是赵轲。
　　“感觉怎么样？”钟离路问。
　　“有点渴。”赵轲稍微坐起一些，向着门外的人抬了抬下巴。
　　南音看懂了赵轲的意思，把门关上。
　　“mmp！！”门关上后，赵轲开口便骂，“老子的系统和空间都没了！妈哒怎么回事儿！”
　　“我正在调查。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其他没了。”赵轲环顾四周，“怎么医务室躺了这么多人，都晕了？”
　　钟离路点头。
　　“那你呢？”赵轲暴躁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问，“你的雷系异能呢？”
　　南音瞪赵轲，可惜低着头的赵轲没看见。
　　“也没了。不止曙光基地，其他基地的人也一样。”钟离路回答道。
　　赵轲不说话了，表示自己要冷静一下。
　　一个小时后，门开了。赵轲满脸胡茬，神色疲惫。
　　钟离路给他递了一瓶水。
　　赵轲并没有喝，而是把它捏在手中。瓶身承受不住赵轲的指力，咔嚓咔擦作响。
　　赵轲率先问，“戈久年有什么动静？”
　　“他想要那批武器。其他基地最近会派人来。”
　　“看起来不妙……我们现在去把武器取出来？”
　　“你确定？”
　　赵轲刚欲开口，突然眉毛一皱，如犬类一般，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胳膊。
　　“我怎么这么臭！！我究竟躺尸了几天……先让我洗个澡再说吧！”
　　继赵轲之后，基地里的其他异能者也先后醒了过来。他们失去了各自的金手指，变成了身体健康的普通人。异能、系统、空间全没了，穿越重生的人都失忆了，只有末日后的记忆。
　　钟离路还发现了一个规律：服用晶核越多的人，醒来的越晚。
　　晶核究竟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