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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掌门我是你前夫啊-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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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不息草再怎么难得; 也就仅仅是一棵草药而已。天材地宝褚寒汀这些年用得不少,就算是救命的东西格外珍贵,对他来说也不过相当于“快要饿死的时候吃了一颗白菜”。
——哪知白菜修炼成精,这种感觉就成了“快要饿死的时候要不要吃一个人”,忽然变得沉重起来。
褚寒汀觉得,但凡是个有基本是非观的人,没有谁能心安理得地为了自己活命; 就去剥夺别人的生命。
而江潋阳想得比他还要更多些——借尸还魂已是逆天之行,固魂怎敢不低调行事。若再无端沾上一条性命,万一招来天谴可怎么办?
褚寒汀与江潋阳面面相觑; 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倒是那株生生不息草先等得不耐烦了。它见两人许久没动作,终于按捺不住变回了人形,问道:“你们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带我走?”
江潋阳闻言哭笑不得:“你就这么急着赴死吗?”
戴先生忐忑地咬着唇,没有说话。江潋阳方才给他画了这么大的一张饼; 就算是以性命为代价,又叫他如何不心动?如果他们能说到做到; 那西岱巅以后至少能安定几百年,比他自己殚精竭虑地守山要强得多。可是这两人承诺过了,却不动手,他越来越心急; 不由得警惕地问道:“你们该不是想反悔吧?”
褚寒汀忙温言道:“戴兄尽管放心,我们方才只说请你帮我们找到一株生生不息草,现在草已找到了,你的承诺已算是兑现过; 那么无论如何,方才我们应过你的事就绝不会食言。”
江潋阳也不甘愿地哼哼了两声表示认同。
戴先生一怔,倒真有些过意不去了。他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江潋阳烦躁地打断了:“行了行了,救命也未必就没别的法子,事情还不到你一命换一命的份儿上。”
褚寒汀点头附和道:“你不是说十年前那人摘走了所有的生生不息草么?我想那些草也许现在还在那人手里也说不定。”
江潋阳与褚寒汀又在西岱巅耽搁了几日时间,把答应了戴先生的事一一办到,方才跟他告辞,并承诺不日就会派来弟子来,助他守山。戴先生千恩万谢,亲自挑了几株灵草送给他们两人,据说都是外头难得一见的珍品;除了对不上褚寒汀的症,哪棵也不比生生不息草差。
辞别了戴先生,江潋阳与褚寒汀却没有回天机山,而是直接赶去毓秀山庄。
——十年前特地跑去西岱巅斩草除根的那个疯子,除了曲洵不作第二人想。早知道他一心要褚寒汀死、要天机山衰落,可想不到他丧心病狂得还挺有远见。
“就在这儿留一日吧,休整一下,到了毓秀山庄说不定还要费心神。” 眼看着夕阳西下,江潋阳这样提议道。
他们这一天一早就下了西岱巅,如果日夜兼程的话,次日清晨恰好能赶到毓秀山庄。不过褚寒汀想到江潋阳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为了他的事东奔西跑,确实好好没有休息过几天,没怎么犹豫便也答应了。
江潋阳大喜,仔细选了个风景优美、环境清幽的水边古镇落脚。他们赶在宵禁之前进了城,看见城中有处临水而建的别致客栈,江潋阳便牵着褚寒汀走了进去。
这时节已冷下来了,鲜少再有人有闲心游山玩水,客栈的生意冷清极了。掌柜的正无聊地拨着算盘,一见有客人来,眼睛都放光了;再细看去,这二位客人谪仙一般气度不凡,看穿着应当也算阔绰,当即亲自出来招呼,殷勤备至:“二位客官从哪里来?是打尖还是住店呐?”
江潋阳淡淡吩咐道:“要一间临河的上房,隔一会儿烧一桶沐浴的热水,叫伙计送上去,旁的都不要。”
掌柜的连连应诺。
这一个月里,客栈统共也没住进来几个客人,伙计们个个闲得发慌。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了生意,立马全围上来,忙上忙下的,没一会儿功夫,热水就烧好抬了进去。江潋阳拿了块碎银子当打赏,喜得伙计们叠声说着不重样的吉祥话。江潋阳面色依旧淡淡的,只交待了一句“不要打扰”,回身就反锁了房门,还随手加了道禁制。
房里,褚寒汀正解了头发,打算好好沐浴一番,却冷不防被人一把从身后抱住了。滚烫的气息洒在他耳际最敏感的一小片,弄得他不由自主地就颤了一颤。江潋阳立马打蛇随棍上抱得更紧了,还明知故问道:“冷么?”
而后不等褚寒汀说话,他便自顾自答道:“这时节是冷。你就这样洗,仔细着了凉,不如我与你一道,咱们两个也好相互取暖。”
他这满嘴的话纯属胡说八道。他们修行之人寒暑不侵,哪怕褚寒汀最病弱的时候也没往“着凉”上担心过。褚寒汀被他气笑了:“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宰相不如江掌门;楼底下停的那些小乌篷船,江掌门嘴里怎么撑得几个来回。”
江潋阳才不管他嘴里说什么,一概乐颠颠地笑纳——反正便宜从来都不是靠嘴来占的。
这一晚,他们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满满当当的一桶水倒有一半都洒了出去,到最后这沐浴纯属画蛇添足,两人清洁还是靠的江潋阳一道咒术。江潋阳心满意足地抱着褚寒汀,埋首在松软的被褥里,含混地在他耳边说道:“你看这里的景色这样好,看不见月色多可惜,不如再多留一日?”
只听褚寒汀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有。
☆、第一百零六章
第二天; 褚寒汀难得睡得晚了些。他一睁眼,就看见江潋阳正坐在床边看着他笑,什么也不做。褚寒汀不由得想起昨晚的荒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偏开头去,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地尚未干涸的水迹,终于没能忍住,脸“腾”的一下红得火烧一般。
于是褚寒汀一大早便动了一回肝火; 对江潋阳怒斥道:“这水都要淌到楼下去了!”
江潋阳这才掐了个诀,弄干了一地水迹。而后凑过来亲了褚寒汀一口,道:“水边的小镇; 屋顶洇水不是很平常?人家又不会因为顶子上淌了几滴水,就猜到咱们昨晚干了什么。”
褚寒汀听得气哼哼地踹了江潋阳一脚,江潋阳忙道:“哎,你急什么; 我早问过了,咱们下头根本没住人!”
褚寒汀懒得听他诡辩; 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翻身下床,口中道:“谁要跟你计较这些有的没的?走吧,今日还要赶路呢。”
江潋阳忙忙拦住他; 道:“哎,昨天可说好了今天还要留在这的,这就忘了?”
这下褚寒汀傻眼了:“什么时候说好的?”
于是江潋阳绘声绘色地把昨天他们上、床之后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末了,看着褚寒汀一言难尽的脸; 理直气壮地说道:“就算后面你被我干晕了,也不能不认帐!”
——回答他的是一只呼啸而来的枕头。
江潋阳怀里抱着枕头,喜滋滋地把褚寒汀的腿挪回床上,信口道:“你且安心待着,我已叫长亭去探听消息了,咱们得了回信再走。”
他想的是褚寒汀的修为自打又有了进境,就一直在各处奔波,没来得及好好巩固。恰好褚寒汀也在心疼他,于是两人便真在这小镇上暂住下了。
在小镇上住的这段时间虽短,可江潋阳却过得畅快极了。房里只有他和褚寒汀两个人,整个镇上都没人认得他们,永远不必担心有人来打扰。他终于可以随时随地扑倒褚寒汀“双修”,修炼得十分努力。唯一的遗憾就是一直没能看见月亮——可这也要怪江潋阳愈发没了节制,每每鸣金收兵,天上启明星都出来。
几天美好的生活倏忽而过,萧长亭的信就在这时送到了。
江潋阳头一次对大弟子如此高效暗自不满,可窗边那只趾高气扬的鸽子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江潋阳只好忍气吞声,叫它给萧长亭捎去一长串的溢美之词。
萧长亭信中说,就在三天后,毓秀山庄要为他们庄主和长老曲洵办一场葬礼。江潋阳觉得那时机正好,他带着褚寒汀去吊唁,然后名正言顺地叫曲洵的“弟子”去收拾了他的遗物,生生不息草若在他手里,多半就能找得到。
他们又在镇上逗留了两日,江潋阳终于不情愿地启程了。褚寒汀看着他依依不舍的模样,好笑地安慰道:“回头闲下来了就在这置办一处小院,叫你一直住到够。”
江潋阳这才又笑了起来。
他们两人一路往毓秀山庄去,就在山脚下的回南镇落脚。因着毓秀山庄的丧事,回南镇里大大小小的客栈都被前来吊唁的修士挤满了,走到哪里都乌泱乌泱的,吵得人脑仁疼。江潋的眉头打进了镇子就没松开过,而褚寒汀一向喜静,心中的烦躁比他更甚。
走到一半,褚寒汀终于忍不住了,道:“别找了,看这情形,客栈里的柴房可能都住满了,咱们便幕天席地凑合一晚吧。”
江潋阳把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哪能让你这样委屈?”他沉吟半晌,道:“这样,咱们现在就去毓秀山庄,也省得明天再跟这一群人挤破头。”
褚寒汀自是没有意见,只问道:“这会儿拜贴怕还没送到吧?”
江潋阳笑了:“我来过这么多次,也没见他们哪回真要了拜贴。走吧,你家男人的这张脸,在这儿比什么礼数也有用。”
江潋阳说这话时还没想到,就是这一回,他居然打了自己的脸。
江潋阳与褚寒汀一路来到毓秀山庄门口,叩开紧闭的大门,对守门的弟子道明了来意,最后道:“劳烦你去向曹相安通禀一声。”
那小弟子不知是新来的还是怎的,闻言竟真的把江潋阳晾在了大门外头,到里头层层通传去了。
到了这会儿,江潋阳心中已隐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时辰,那小弟子才终于回来。他对江潋阳拱了拱手,道:“大总管说,这会儿整个山庄都在忙着准备庄主的丧事,实在不方便招待客人,还请前辈见谅。”
江潋阳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正欲发作,却被褚寒汀一把拉住。褚寒汀对那小弟子笑了笑,道:“这位师弟,我乃是曲长老的大弟子,此番特地回来奔丧尽孝的,也不能进去吗?”
那小弟子一愣,犹豫了一下,好脾气地说道:“那……师兄稍待,我再去请示。”
这一回,他更是谨慎地在江潋阳面前关闭了大门。
江潋阳何时被人这样下过面子?当即气得暴跳如雷。
又过了好一会儿,毓秀山庄的正门缓缓打开。只见两队身着重孝的弟子列队排开,而后身着白衣的曹相安才从大门正中走出来。他的身后跟着长老,再往后是他们各家的大弟子。迎出来的人倒齐全,且气势十足,可怎么看都不是欢迎的意思。
江潋阳面沉似水,道:“大总管这是何意?”
只见曹相安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冷淡,他敷衍地对江潋阳执了平辈礼,道:“明日才是庄主出殡的正经日子,江掌门似乎来早了;再说,江掌门怎么忘了,毓秀山庄并未给天机山送过帖子,您这一趟怕是白跑了。”
☆、第一百零七章
江潋阳听了曹相安这句话; 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斜睨了曹相安一眼,连道了三声“好”,语带讽刺:“曹总管好大的威风!本座是不是该提前道一声贺,唤您‘庄主’了?”
曹相安面对这样咄咄逼人的江潋阳,似是本能地畏缩了一下,然而只有一瞬,他的胸膛便挺得更高了。曹相安厉声道:“原是我等脊梁软了; 竟忘了祖训。如今陆庄主不惜一死唤醒我等,我们怎能再辜负他一片苦心——我毓秀山庄自千年前,便同天机山道不同不相为谋!”
江潋阳狐疑地打量着曹相安; 几乎疑心他被曲洵附身了。然而曹相安脸色红润,身形矫健,目光清正,并没有被夺舍的迹象;他身后一干长老好像同时忘了他们是怎样卑躬屈膝讨好江潋阳的; 跟着变得正义凛然起来。江潋阳只觉得讽刺:陆仰山活着的时候,没人把他当回事;现在人没了; 倒有人肯继承他的“遗志”,拾起了他们早烂在泥里的祖训。
不过曹相安是不是真打算跟自己老死不相往来,江潋阳压根也不在意。反正两百年内,毓秀山庄没人能跟天机山抗衡; 更没有人能打破他跟褚寒汀的平静日子。江潋阳轻蔑地在剑拔弩张的各弟子身上扫视一周,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他动也未动,曹相安却已如临大敌地将手按在了剑柄上。
江潋阳沉吟半晌,道:“你不欢迎我; 这便罢了。可我的道侣乃是曲洵弟子,回来‘尽孝’是应当的,你们把他拒之门外,明日谁给曲长老扶灵?”
曹相安本来一直忍耐着,装作没有看到褚寒汀,可江潋阳却非要在他面前把人推出来。这下曹相安再装瞎也是不成了,他愤愤啐了一口,恨声道:“这孽障害死师长,还有何面目回毓秀山庄,给他师父扶灵!”
江潋阳一愣,啼笑皆非:“曹总管,你若要说这等话,我便少不得要同你分辩一二了。”
“你家庄主与曲长老,潜入天机山,烧了我的栖风阁,还意图刺杀我。我以为人死了一了百了,没跟你们毓秀山庄兴师问罪,你却要来倒打一耙么?”
曹相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最后重重哼了一声:“江掌门别是误会了吧?分明是这孽徒勾结隐白堂被庄主发现在先,使诡计逃脱在后,陆庄主与曲长老是为了追回他,这才一路到了天机山。至于烧山行刺之说……江掌门是为奸人所误也说不定。”
江潋阳听完这番驴唇不对马嘴的剖白,脸上调色板似的精彩纷呈。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曹相安:“大总管,你是真心相信这番说辞吗?”
曹相安哼了一声,只道:“美色误人。”便再不肯开口了。
江潋阳也不勉强,他耸耸肩:“你要信什么随便,要与天机山撕破脸也随便,可我这个苦主以为寒汀没错,你为什么不肯让他回山?”
曹相安断然拒绝,看样子随时都会吩咐弟子结阵,捍卫山庄尊严,大不了鱼死网破。
江潋阳却不打算今天动手。不管怎么说,明日就是陆仰山的葬礼,选了今天砸场子,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理亏。他淡淡看了曹相安一眼,揽着褚寒汀转身便走。过了许久再回头时,毓秀山庄门口的人潮才渐渐散去。
只有一个身披重孝的小弟子,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褚寒汀眼尖,脱口而出:“那不是东亭吗?”
江潋阳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咕哝着问道:“他在看你?”
褚寒汀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接着,他的神色渐渐变得有些复杂,叹道:“他跟他师兄的感情还是挺好的。”
江潋阳闻言灵机一动:“如此说来,咱们不如从后山上去,见他一面?”
看曹相安这个态度,让他们吊唁都不肯,更别说把曲洵的遗物交给褚寒汀了。褚寒汀想了想,也觉得可行,两人便往后山绕过去,打算再过些时候,趁着天黑见见宋东亭,哪怕探一探底细也好。
天一黑,褚寒汀便带着江潋阳从后山进了毓秀山庄,轻车熟路地摸进芰荷苑。曲洵活着的时候芰荷苑便没什么人气,现在他死了,这里更加少人问津。褚寒汀伏在墙头,看着宋东亭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许久都一动不动,也不知在做些什么。褚寒汀心里一阵阵发酸,他清了清嗓子,轻声唤道:“东亭。”
宋东亭有些迟钝地回过头来,看了翻墙进来褚寒汀许久,空洞的眼睛里才慢慢带出一丝喜色:“师、师兄,你回来啦。”
褚寒汀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头发,道:“是,师兄来了。”
曲洵虽然不是东西,可竟没把弟子教坏。宋东亭资质不好,但是待人真诚,褚寒汀跟他相处了一年有余,多少处出了一点真感情来。褚寒汀也不急着提曲洵的遗物了,而是对宋东亭问道:“等到你师父的葬礼结束后,你有什么打算么?”
宋东亭眼神一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从小就跟着曲洵,现在曲洵死了,师兄也走了,他虽然有师门,可那些师伯师叔自打师父过世后,就好像把他忘了一般,葬礼过后更不会再管他。宋东亭觉得迷茫极了,他又摇了摇头,重复了一次:“……我真的不知道。”
褚寒汀觉得有些心疼,便脱口而出:“那你跟我下山去,好不好?”
反正天机山家大业大,多口人也不会养不起。
宋东亭一开始有几分欣喜,可是在看到江潋阳后,这一点欣喜就全变成了恨意。他对江潋阳怒目而视,切齿道:“是要跟害死师父的凶手一起生活吗?我不,师兄,我怕我早晚忍不住,要给师父报仇!”
☆、第一百零八章
宋东亭一叠声的质问; 字字都是真情实感的悲愤,听得褚寒汀顿感头痛。他望着宋东亭,叹了口气,道:“东亭,这件事情并不如你所想,更不是大师伯说的那样。”
宋东亭气得面色绯红,他眼中盈着水汽; 却硬撑着不肯落下:“那师兄告诉我,师父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可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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