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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掌门我是你前夫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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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东亭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刑庭的人将褚寒汀带走,急得团团转。他手忙脚乱地锁了房门、院门,便一溜烟地跑去找救兵了。他这师兄可真是个一根筋,也不好好想想,真要进了人家的地盘,还能容你分辨么?
  刑庭坐落在一处没遮没挡的山头上,建得方正肃杀,好大一派威严。不过褚寒汀早年见多了大阵仗,这地方对他来说威慑十分有限。
  年轻弟子间的小纠纷是用不着惊动长老的,因此侯在里头只有几个老成的弟子。褚寒汀进去时,刑庭已收拾停当,四个身着黑袍的青年分坐在高台之上,端的是场像模像样的审讯。而陆随境作为“苦主”,得到了一个座位。此时他正微微抬着下巴,趾高气扬地看着褚寒汀。
  褚寒汀却懒得回望他一眼。
  坐在主位的黑袍青年和颜悦色地说道:“褚师弟,我是大长老座下戚随化,陆师弟说你偷了他的‘初秀’,便由我为你们调停一二。”
  褚寒汀听完连眼皮都没抬:“无稽之谈。”
  陆随境:“……”
  他原以为褚寒汀那畏畏缩缩的性子,敢上自己院子里抢东西已是超常发挥,一进刑庭肯定要吓破了胆,到时候还不是他们说什么他就认什么?可他却想不到这人根本不害怕,倒比问话的戚师兄还要理直气壮!
  戚随化权当没听见,对陆随境道:“陆师弟,你先来说说。”
  陆随境道:“今日我拿到了一块‘初秀’,兴致高昂,就在我的住处跟师兄弟们庆贺。哪知……”他顿了顿,恶意地看了褚寒汀一眼,道:“褚师兄竟趁我不备,将它偷了去!”
  戚随化点点头,又看向褚寒汀:“咱们毓秀山庄的规矩,‘初秀’能抢不能偷。褚师弟,你怎么说?”
  褚寒汀冷笑一声:“胡说八道。那块‘初秀’分明是我从你手里抢去的。” 
  陆随境嗤了一声:“你才是胡说!当时我院中师兄弟众多,你既说你从我手中抢了‘初秀’,可有哪个看见你人了?”
  褚寒汀这就明白了陆随境的有恃无恐。当时陆随境院中的那些人,不是同他交好的,就是要讨好他的,自然听他号令、指鹿为马,谁也不会替自己作证。
  不过褚寒汀并未慌张,他淡淡道:“我没记错的话,刑庭的规矩是谁主张谁举证。陆师弟该找人证实我偷了你的‘初秀’才是——不过照你说的,根本没人见过我,这证人恐怕不大好找。”
  陆随境怒目圆睁:“你!”
  戚随化忙对陆随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又对褚寒汀道:“师兄弟之间起点小冲突,何必兴师动众。褚师弟,我只问你,你今天有没有到过陆师弟的院子?”
  褚寒汀淡淡点点头。
  陆随境插嘴道:“可我却没见过你。咱们并没什么交情,你鬼鬼祟祟地到我房里去,不是偷东西又是为什么!”
  褚寒汀怜悯地扫了他一眼,冷冷吐出两个字:“证据。”
  戚随化也一筹莫展。他压根没想到这个传闻中畏畏缩缩的师弟居然这么棘手,诡辩起来条理分明的,将平素伶牙俐齿的陆随境衬得真如草包一般。
  伶牙俐齿的草包气得说不出话,他咬了咬牙,对身边道童低声吩咐道:“去找我大师兄来。”
  离小试还有三天,以陆随境的修为,拿到前三甲的名次应是十拿九稳——如果他运气够好,能拿到一块初秀的话。现在,这块初秀近在咫尺,可谁知道芰荷苑的那对师兄弟好不识时务,他们左右拿不到名次,又霸着它做什么?
  陆随境对褚寒汀频频怒目而视,褚寒汀却干脆懒洋洋地阖上眼。两厢僵持之下,厅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仪表堂堂的白衣男人携着初升的一束月光走了进来。
  “一块‘初秀’而已,你们还要争到什么时候?这点小事哪里用得着问来问去,我倒有个简单的法子。”
  陆随境眼睛一亮,欣喜地扑了上去:“大师兄!”
  

  ☆、第四章

  来人正是大长老曾久锋座下最得意的大弟子丁晚河。他一进来,原本刑庭中的几人尽都站了起来,口称“师兄”。
  丁晚河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草草对众人点了点头。
  毓秀山庄最近来了位要紧的客人,为了招待这位贵客,整个长老堂都严阵以待,他作为曾久锋的左膀右臂,这些天一直忙得脚不沾地的。他是碰巧遇见陆随境那个火急火燎的小道童,这才临时拐过来,给他师弟收拾烂摊子。
  丁晚河原想着这事花不了他多少时间,那个褚寒汀对谁都唯唯诺诺的,吓唬一下也就百依百顺了。随境不就是想要一块“初秀”么,这有什么难的?
  戚随化那个废物可真是什么事也办不好。
  丁晚河的目光迅速在几人之间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褚寒汀的身上,他直截了当地说道:“个中缘由我已听说了,褚师弟是吧,我有句话要问你。”
  褚寒汀漠然看着这人,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此人资质不算顶好,修为不算上佳,拿腔作势倒是修得炉火纯青,简直没有一处讨人喜欢;除了眉眼——他的眉眼竟还同原先的自己有八分形似!
  ——褚寒汀于是更烦他了。
  褚寒汀别过脸,淡淡道:“丁师兄请说。”
  丁晚河道:“你说‘初秀’是从随境手中抢的,我不同你争辩。只不过我听说当时随境身边的人不少,你竟能战得过这许多人,从我师弟手中夺走一块木牌么?”
  丁晚河危险地眯了眯眼:“你若是真有这个本事,还要‘初秀’做什么,恐怕连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呢。”
  这就有点信口雌黄了。就凭陆随境跟他的那群狐朋狗友,摞起来凑一打也绝不是丁晚河的对手。丁晚河并非自谦,他的意图再明白不过,“打得过我就相信你,打不过就认罪”。丁晚河成名多年,芰荷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怎么会是他的对手,这不是明摆着以势压人么?
  可是褚寒汀听了丁晚河的话后,却只微微一笑,好像一点也没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丁晚河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该在这愚钝的师弟面前,把话挑得再明白一点。
  哪知他一迟疑的功夫,褚寒汀已不温不火地说道:“丁师兄的意思是,只要我能打得过你,就能证明我的话是真的么?”
  丁晚河一怔,继而冷笑了一声:“不错。”
  褚寒汀点点头:“好。”他环顾四周,对陆随境道:“借剑一用。”
  陆随境却没动;事实上,厅中诸人皆目瞪口呆地静默着,任谁掉根头发,恐怕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丁晚河也没料到褚寒汀居然真的敢跟自己动手,将他噎了个骑虎难下。他这会儿急着离开,打也不是,不打更不行。偏偏褚寒汀还笑着对陆随境道:“剑都舍不得给我用么?”
  可把丁晚河气坏了。他盘算了一下,打发个废柴师弟根本花不了多少功夫,不算太耽误事。于是丁晚河冷哼一声:“自不量力。”然后对陆随境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剑给他!”
  褚寒汀从惊得同手同脚的陆随境腰带上解下佩剑,对丁晚河一拱手:“丁师兄,请出招吧。”
  丁晚河又是一愣,旋即勃然大怒,他万万想不到这唯唯诺诺的小子竟敢如此托大。他也不客气,指尖一挑,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便已被他稳稳握在掌中。丁晚河森然道:“褚师弟,得罪了。”
  拔剑的姿势挺好看,褚寒汀心里默默点评道,可这种花架子练得再好,也只能当个华而不实的绣花枕头。褚寒汀全无惧色,他随意地握着佩剑,显得颇为游刃有余;虽然他现在的这具身体是打不过这绣花枕头的,可丁晚河也远不能让他心生畏惧。
  丁晚河看在眼里,冷笑一声:“好个胆大包天的小子!”
  说罢,他将利剑一横,摆了个起手式。
  陆随境的脸上却头一次浮现出了一丝犹豫,他太知道大师兄的脾气了。丁晚河一出手,褚寒汀不死也要脱层皮。他跟褚寒汀又没什么过节,抢初秀归抢,可伤了认命就过了。陆随境张皇四顾,脑海中飞快地盘算着要怎么找补。
  而还没等他稍微理出个头绪来,那胆大包天的褚寒汀却已将手按在了剑柄上。陆随境大惊,赶忙抢上一步,死死抓住他:“你疯了么,你就是能打十个我,也不可能是我师兄的对手!”同时恳求地看了丁晚河一眼。
  他一开口,丁晚河就将他的心思摸了个透。丁晚河不耐烦地喝道:“走开!优柔寡断,像什么样子,回头再教训你!” 
  他这个师弟哪里都好,就是欠些锤炼。可也难怪,他还没真的见过血,没来得及练就一副铁石心肠。
  陆随境劝不得丁晚河,焦急地看向褚寒汀,却见褚寒汀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丁晚河的剑。丁晚河手腕平直,剑尖上挑,是极其平常的招式。若是他没有看走眼,那一剑出手后会刺向他的右肩。褚寒汀毫不迟疑地向左跨了一步,果然恰好避开了丁晚河的第一剑。
  丁晚河一剑落空,有些意外。不过也仅仅是意外而已。他腕子一拧,第二剑往左变招,追着褚寒汀而去。这也不是个如何出人意料的招式,褚寒汀将剑横在胸前,架住了丁晚河来势汹汹的第二剑。
  两人兵刃相接的一瞬间,丁晚河充沛的真元一股脑地压在褚寒汀的剑上,再悉数侵入他的经脉。这具身体脆弱的经脉登时就不祥地涨了一下,褚寒汀手臂发麻,亏得早有准备,才没把剑丢在地上。
  而就在这时,丁晚河的第三剑已斜下劈了过来。
  这不是实招,因为他的手微微下沉,如无意外会在半途变招,然后刺向自己腰间。褚寒汀不愿再跟他硬碰,当即往后一仰,这一剑便恰好贴着他的衣服,堪堪划了过去。
  丁晚河有些错愕。如果说避过一次是侥幸,两次是运气,那么接连三剑他连对方的衣襟也没碰着,便不大好再用巧合解释了。都说他这师弟这是一次受伤以后便知道发奋了,可是这才过去几个月?这样的天分也太惊人了。
  丁晚河心中一凛,居然少见地生出了一丝危机感。虽然褚寒汀现在不是他的对手,可以后便说不准了。假以时日,自己在同辈弟子中第一人的名头也许要易主也说不定。想到这儿,丁晚河神色肃然,剑尖微微上挑,大拇指轻轻抵在剑柄上。
  褚寒汀瞳孔微缩:那是毓秀山庄最负盛名的一式杀招,名唤“三剪兰”。
  这一剑会接连刺向对手的咽喉、心窝和内府三处要害,一气呵成。不仅迅疾无比,而且变化无穷。褚寒汀有些惊讶,不过一块“初秀”而已,这丁晚河犯得着对自己的同门师弟痛下杀手么?可他来不及多想,丁晚河第一剑马上就要刺出,他赶忙往后一仰,避了过去。
  按照这一剑的走势,他接下来的第二剑可能会顺势往左,也可能会自下而上挑上来。前一种快,后一种出其不意。而丁晚河既然下了杀手,多半不是为了在自己和徒弟们面前卖弄功夫。因此顺势往左、速战速决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样想着,褚寒汀整个人滑出去三尺远,果然险而又险地与第二剑擦肩而过了。
  而接下来该如何,褚寒汀就有点犯难了。最后刺向内府的那一剑有三十六种变化,即便丁晚河功夫不到家,只能使出其中的十种八种,也一样防不胜防。而这一剑太快,待丁晚河出手之后再避是来不及的。
  他只能赌一赌。
  褚寒汀的全副心神都在丁晚河的剑尖之上。只见丁晚河剑尖微微下垂,又快又稳地递了过来。褚寒汀一惊,因为这并不是接下来那一式的任何一种变化。
  丁晚河变招了。
  也许是因为他还没练熟第三式,也许是因为他真的想出其不意地取褚寒汀性命,可事到如今,究其原因已没有意义了。
  因为褚寒汀赌错了;在他看清了丁晚河的意图时,就已躲不过了。
  若是任凭这一剑在他的内府里长驱直入,他大概得再借尸还魂一次才能活下去。褚寒汀只得硬着头皮将他经脉中那弱势得可怜的一点点真元尽数汇集于内府,意图抵御这致命的一剑。
  数道锋锐的剑气在他内府中炸开,可他修为不够,全部真元也只够抵挡首当其冲的那一剑。
  褚寒汀汗都下来了。
  然而就在这命悬一线的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行将枯竭的经脉中缓缓萌发了。
  下一刻,一股清气蓦地涌入了他业已干涸的内府,青涩地转化成了微弱却延绵不绝的真元,悍然挡住了其中横冲直撞的致命剑气。
  ——褚寒汀怎么也没想到,他先前怎么也够不着边儿的眠风心法,终于在这生死关头入了道。
  

  ☆、第五章

  丁晚河的剑尖抵在褚寒汀的小腹上不能寸进,看上去虽然连丝油皮也没划破,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内府是何其要紧的位置?里头已翻江倒海了也说不定。
  众人都呆住了;谁也想不到,为了一块“初秀”竟会闹出一场人命!
  陆随境吓坏了,失声道:“师、师兄,你快住手吧!”
  然而丁晚河没有动。
  殊不知,丁晚河现在也是骑虎难下。
  他一时起了杀心,直到剑气闯进褚寒汀的内府里,方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后悔了。倒不是因为忽然顾念起了同门情谊,而是怕在师门公然杀人,实在不好善后。他深感自己莽撞,又想退而求其次,给褚寒汀一个教训便罢。哪知等他想要撤剑时,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了。
  柔韧的真元纠缠着他的剑气,并不如何霸道,却绵绵不绝,越挫越勇,到后来甚至隐隐有了与他分庭抗礼的征兆。到了这关头,丁晚河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以防被自己的剑气反噬。
  就在这时,厅门再一次被推开,陆随境茫然往外看去,顿时眼睛一亮,见到救星一般叫道:“师父!”
  然而来的不止有他的师父,还有别人的。
  曲洵进来时恰好看见这最惊险的一幕,着实惊了个六神无主。他的大徒弟才刚从刀阵里捡回一条性命,难道转眼又要陨落在同门手中么?
  而跟在他身后的宋东亭顿时哭出声来。
  曲洵顾不得安抚小徒弟,连忙飞身抢到丁晚河与褚寒汀之间,失声道:“丁师侄,你还不住手!”
  丁晚河当然不肯承认他收不回自己的剑,指头都没动一下;曲洵不明内情,哪里等得及他?只见曲洵随手解下佩剑,剑柄精准地磕在丁晚河手腕的穴位上。丁晚河顿时觉得腕子一麻,再握不住剑。褚寒汀内府中的几道剑气忽然没了着力处,一股脑地反扑回来。
  丁晚河被体内横冲直闯的几道剑气弄得应接不暇,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强平息下翻滚的真元。他暗自庆幸自己早早收了杀心,否则要受的反噬之力何止数倍,说不好也要伤了根基。
  一想到这,丁晚河心里就一阵阵后怕。
  反观褚寒汀,虽然面色苍白,却不像有性命之虞的样子。
  丁晚河越想越气: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姓褚的好深的心机,险些叫自己着了他的道!
  他不由得冷笑一声:“褚师弟好本事。我看这‘初秀’你也用不着要了,打赢了一群半大孩子好光彩么?”
  “你给我住口!”曾久锋实在看不下去了,严厉地打断了丁晚河的出言不逊。他差一点就当着曲洵的面杀了人家的弟子,弄得自己到现在都没想好怎么收场,而他不说赶紧赔罪,竟反倒冷嘲热讽起来?真是叫自己惯的没样了!
  曾久锋气得太阳穴直跳,他狠狠瞪了心爱的大弟子一眼,可是苛责的话最终没舍得说出口,只好迁怒于旁人。曾久锋转向刑庭中那几个弟子,阴沉地问道:“谁准你们擅自动用刑庭?”
  以戚随化为首的几人缩了缩脖子,偷偷向陆随境望去。
  陆随境早被吓得六神无主,干脆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师父,弟子知错了。”
  曾久锋怒斥道:“你现在才知错,也不嫌晚!误了你师兄的正经事不说,还险些伤了同门性命,你跪我有什么用,还不去给你曲师伯赔罪?他要是不原谅你,你就不准起来!”
  斥过了陆随境,他又换了副笑脸,对曲洵道:“虚惊一场,好在孩子们都没事。随境那孩子被我惯坏了,回去以后我一定严加管教!师兄,正事要紧,咱们赶紧走吧。”
  曾久锋的意图非常明确,他当众斥责自己的弟子,算是给了曲洵面子。曲洵懦弱惯了,此事多半也就不了了之了——他那废柴徒弟不也没受什么重伤么?而至于回去之后是不是真的要罚自己的宝贝徒弟,自家门一关,谁又真的知道?
  哪知一向面团似的曲洵这回却少见地拉下了脸。他固执地摇摇头:“丁师侄何等修为,自然没事,可我徒儿不知伤得如何,我不放心他。曾师弟,那位贵客恕我无法招待了;我得先带寒汀回去。”
  褚寒汀不欲耽误曲洵正事,忙小声道:“我没事,调息片刻便好了。”
  曲洵瞪了他一眼:“我跟你曾师叔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么?”
  曾久锋暗恼曲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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