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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成为外挂-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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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次去定北军,是不是和陛下有关?”卫四一字一顿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这向来以纨绔面貌示人的侯府子弟,此刻终于露出了犀利的锋芒,一针见血的抓住了关键所在。
昭烈云手掌在缰绳上摩挲了片刻,“你既然发现了,我也不再瞒你。我只愿成为他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刀,谁也替代不了。”
简直执迷不悟!卫四气得劈手夺过缰绳,又狠狠甩了出去:“我也不管你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昭烈云望着他拂袖离去的背影,低声道:“我所求者,不过得他一顾。”
三日之后,天子大婚,整座京城都被笼罩一片喜庆的红色之中。
殿内两侧的红烛安静的燃烧着,恒帝一身吉服,鲜艳的颜色愈发衬得他面容如玉,五官像是工笔精心描绘,完美的毫无瑕疵。
喜帕掀开,露出了一双羞怯的明眸,恒帝却无端想起了那晚进香河上,另一双眼睛里燃烧的明亮的火焰。
大婚之后,张德胜作为贴身伺候的人,不曾发现恒帝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那种冷清的性子,仿佛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使他动容。但恒帝却分明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案几上摆放的奏章中,越来越频繁的出现了同一个名字,正是那个名字的主人,在岸边流离的灯火下,抱着他所赠与的衣物,露出了毫无阴霾的笑容。
三年时光转瞬而逝,随着一次击退北戎进犯的捷报,定北军中一众将士都回京接受封赏。
恒帝看着朝堂上身姿挺拔的青年,三年的军营生活犹如脱胎换骨,昭烈云俊美的轮廓被打磨的愈加锋锐,整个人直如一杆寒光凛冽的长枪,不可逼视。唯一不变的,只有眼睛里那两簇明亮如昔的火焰。
大殿内一时静默,良久,只听得恒帝清冽的声线缓缓响起:“镇北侯府昭烈云,靖边有功,特擢为骁骑将军,以示嘉奖。望卿日后精思竭诚,再建功勋。”
昭烈云单膝跪地,深深低下了头颅:“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恩。”
之后,这位冉冉升起的将星果然如他所说,成为了恒帝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只要是他所渴慕的那位君主下达的命令,不论是什么,也不论有多严苛,昭烈云全都毫不犹豫的执行,所有阻碍他的,都将被视为敌人, 被不容情面的铲除。
他的官职也越升越高,从最开始正三品的骁骑将军一路晋升到正一品的抚远将军,再加上老镇北侯去世,他继承爵位,俨然已是朝中武将之首,无人可比。
弘仁十三年,嘉康景平四王叛乱,乱军自楚州而起,一路逼近,转眼已连下五城,距京师近在咫尺,而各地勤王之师仍在衢州之外,大厦将倾,眼看着京师被破,就在旦日之间。
昭烈云一得到消息,立刻带领十万定北军,从北关而出,他自领三千精锐先行,星夜兼程,几乎是不眠不休的赶路,终于在第五日赶到了京师。
此时距离叛军攻入京师已过了一天,皇宫内的羽林军和侍卫仍在苦苦抵抗,只是也属强弩之末,支撑不了多久了。而昭烈云的到来即刻使形势逆转,宫内守卫气势大振,而叛军一方则是未战先怯,毕竟这些年来,定北军主帅的赫赫凶名,几与修罗无异。
双方激战了一天一夜,整个皇宫的地面都被鲜血染上了一层凄厉的红色。尸体相籍,只要一落脚,就会踩到死者的残肢,亦或暴露在外的内脏。
昭烈云抹了把面上的血迹,他一身银甲都被染成血红,整个人都像是从尸山血海里捞出来的,浑身的煞气有若实质。
但昭烈云对这些都毫不在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见他。
这个念头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占据了他整副心神,他感觉不到身上的伤,也感觉不到连日的疲乏,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感知,只一刻也不停歇的向朔星殿赶去。
他赶到朔星殿时,张德胜正焦急的在殿外打转,一见到他,立刻大松了口气,连忙上前行礼。
昭烈云顾不得其他,一面大步往殿内而去,一面问道:“陛下现今如何,可曾被叛军惊扰?”
张德胜低声道:“先前有几个叛军趁侍卫不备闯进了殿内,陛下受了些伤,现下正在休息。”
他一说完,就感到一股凌厉如刀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而过,片刻,就听到定北军主帅毫无感情的声音:“护驾不力,那些侍卫也不必再活着了。”
旋即他大踏步进入寝殿,将张德胜甩在身后。
昭烈云一进入殿内,就闻见了一股极淡的药味,而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正在龙榻之上,安静的沉睡着。
他放轻了脚步,对殿内的两名宫女道:“你们先下去吧。”
二人正迟疑着,就看到寝殿外张德胜的示意,这才对昭烈云行过礼,缓缓退出殿外。
殿内再无他人,昭烈云走近龙榻,恒帝只着素色中衣,身上盖着一层云缎锦被,气息平稳,只是周身那一贯纯冽的冷梅香气却混进了一丝极淡的药味。
乌发迤逦,精致的轮廓有种一触即碎的脆弱,纤长分明的睫羽在眼睑投下淡色的阴影。冰白的肤色更显透明,淡色的唇瓣几乎看不出一丝血色。
昭烈云跪在榻边,握住了对方莹凉如玉的手,将头颅轻轻抵在了云缎锦被之上。
他在害怕 。没有人知道一路上威名赫赫的抚远将军有多么恐慌,他害怕自己赶不上,害怕再也见不到面前的这人,害怕从今以后,连凝视的机会也不会再有。
直到此刻,握住了这人的手,鼻端萦绕的全是这人的气息,他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感到了久违的宁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定北军也将叛军的残部一一剿灭,褪去了那些震天的杀声,皇宫又恢复了昔日的肃穆,只有那些尚未清理的尸体和血迹昭示着这里曾经有过多么惨烈的厮杀。
昭烈云轻柔的替恒帝掖好被角,出了寝殿,一手提上长枪,对张德胜道:“今夜本侯就守在殿外,若有异状,也可及时应对。”
张德胜为难的看了眼天色,劝阻道:“朔星殿已有侍卫轮值守备,如今正是严冬,侯爷白日里又与叛军交战,想必此时也甚为疲乏,还是到偏殿里休息吧。”
昭烈云只平平说道:“那些侍卫若是当真有用,之前就不会让叛军闯进殿内,还伤了陛下。公公也不必再劝,本侯并无大碍,守夜足矣。何况若是在殿内休息,恐于陛下声名有碍,还是在殿外为好。”
朝中早有流言,说镇北侯之所以如此忠心,实因恒帝以□之,镇北侯神魂颠倒,自然鞍前马后,甘为驱使。
昭烈云听了,自然愤怒万分,他虽然爱慕天子,但绝无亵渎之意,况且那人性如冰雪,凛冽无瑕,又怎会行引诱之事。
若流言只是自己一人,昭烈云尚可忍耐。但如今牵涉到了恒帝,又让他怎能不怒。如今又是多事之秋,叛乱刚过,朝中人心涣散,要是再让有心人知晓他宿在朔星殿,必然又是一场风波。
几番思量之下,昭烈云还是决定守在殿外,张德胜见他心意已决,知晓劝阻无用,便从殿内取出一件大氅:“侯爷,这天寒地冻的,你还是披上这个,也能挡一挡寒气。”
昭烈云接过大氅,将其披在铠甲之外。
到了后半夜,天上下起雪来,鹅毛大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将万物都笼在一片纯白之中。那些尚未清理的血迹和尸首也被掩盖起来,抬眼望去,天地间一片洁净,若是没有亲历之人,怕是怎么也想象不出白日里这里还曾有过一场惨烈的厮杀。
昭烈云怀抱银枪守在朔星殿外,身姿笔挺,他的头发、眉毛以及大氅上全都落满雪花,整个人几乎都要成了一个雪人,可他却浑然未觉,目光专注的凝视着殿内那团小小的光晕,仿佛除此以外,他的世界再无其他。
雪下了很久,不知在何时停了下来,天边渐渐晕染开了一抹曦光,黎明已然降临。
恒帝从沉眠中醒来,沉默的听张德胜说完了镇北侯在外头守了一宿的事,低低咳了几声,“你且把他叫来。”
张德胜领命而去,不多时,昭烈云就进了殿内,他还没来得及换□上的铠甲,头发上融化的雪水也未擦尽,看上去仍是湿漉漉的。
他进来行了礼,说的第一句话却是:“陛下,您的伤还未好,穿的却是太单薄了些。”
当真是一点也没变。恒帝内心里忽而就生出了这样的感慨,面前之人从尚嫌青涩的青年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可是却总会让他产生这个人其实一直都不曾变过的错觉,仿佛还是那个不顾一切跳进河中的痴儿。
刹那间,像是有种明悟从心底像清泉般流出,一直以来都存在的某种东西终于被打破,恒帝阖上眼帘,复而睁开,对昭烈云淡淡道:“你靠近些。”
昭烈云虽有不解,但还是乖乖上前,单膝跪在榻边,随即,他紧张的忘记了呼吸,只能呆呆的看着恒帝伸出了一只恍如美玉的手,轻轻捻起了自己发丝间一片尚未融化的雪花。
破碎
那只手的动作很轻,就像落花飘零在水上;唯有极淡的一点触感;然而却让昭烈云动弹不得;只能怔怔的望着恒帝,像是被一根羽毛轻轻的拂过心尖;带起一阵无法克制的颤抖。
他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握住了对方的手。
恒帝一怔,显然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正要抽回手,就听见他忐忑而又满怀希冀的声音:“陛下;臣——”
昭烈云的话在恒帝的目光下戛然而止,那目光太冷淡;也太纯粹;仿佛任何东西都无法在其中留下痕迹,只有一片恒久的平静。
于是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因为一旦打破了界限,他连如今拥有的这一点点也要彻底失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镇北侯府的,等意识终于清明之时,正看见许久不见的好友,如今已是忠勇侯的卫四在厅堂之内。
卫四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我看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多半又是因为那位吧。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还一点长进都没有,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他是君主,我是臣下,”昭烈云反驳道,“为他尽忠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倒是真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可是那位呢?”卫四忍不住挂起冷笑:“这些年来,你为他做的,怕是连块冰也能捂化了。但你可曾见他有半分动容?那是天生凉薄的帝王心性,无论你做多少事情,也是改变不了的。再说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还是应该早日娶亲,也好为侯府延续血脉。”
他说这一番话的确是真心为昭烈云考虑,可惜对方却毫不领情,“我知晓你是好意,但我早已决定此生绝不娶妻。”
昭烈云神态平静,仿佛说出的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卫四却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惊声道:“你疯了?”
或许他的确是疯了。从花灯大会上的初见,到如今已整整十三年了。十三年里,他无时无刻不想着那人,辗转反侧,寤寐思服,为那人一言而生,一言而死,从此灵魂和意志都不再属于自己。
弘仁十六年冬,四王叛乱,京师沦陷。时镇北侯昭烈云领抚远将军职,镇守北疆。将军闻讯,兴勤王之师,与叛军战于皇城。将军天赋英勇,战功赫赫,叛军闻之丧胆,溃败如潮,且罪首四王被擒,帝命斩之,以安天下。
后因将军之功,帝以金银良田并美妾赐之,皆辞不受,言忠君乃是分内之事,又岂敢以此邀功,一时传为佳话。
——《雍史·恒帝十六年》
自叛乱之后,恒帝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尽管有着精心调养,却还是一天天的衰败了下去。
弘仁十九年,天气骤然转寒,恒帝病体沉疴,已有足足十日不曾上朝,整个朝堂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此时并无战事,镇北侯昭烈云卸职在京,每日都不得安枕,深深担忧着宫内那人的身体。短短时间里,他迅速憔悴下去,仿佛被病痛困扰的不止恒帝,也有着他一样。
恒帝并无子嗣,于是便从宗室中择临江王长子为继,立为太子。随着恒帝病情的加重,以及太子在朔星殿的频繁出入,所有人心里都浮上了隐隐的预感:离新君继位,怕是不远了。
时间越来越难熬,仿佛连空气都胶着在一起,沉沉的压在心上。昭烈云既希望宫内前来召见,可又害怕,随之而来的会是让他绝望的消息。
无论如何,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在接到传唤的那一刻,昭烈云如坠冰窟,身体完全脱离了意志的掌控,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机械的跟在内侍身后,来到了朔星殿外。
此时大雍所有重臣都候在殿外,垂手肃立,面色说不出的沉重。
寒风呼啸,像是一直吹到了骨头里。昭烈云茫然的站着,一时像是从相遇之始,所有场景浮光掠影一一从眼前闪现,一时又像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想不出,茫茫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孤独的伫立、
到了夜半,太子沉重的从朔星殿内走出,抬眼环视众臣,面露悲戚。他说了什么昭烈云已经完全听不见,只是恍恍惚惚的跟在诸臣后面进了殿内。
然后,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是安静的看着榻上那人,只见那双淡色的薄唇一张一合,不时还会因为剧烈的咳声而中断,而那咳声,仿佛是世上最沉重的铁锤,一下一下的砸在他心上,让他惶恐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何时,殿内只剩下了他和恒帝两人,一时安静的出奇,只能听见对方微弱的呼吸,以及时断时续的咳声。
昭烈云原本跪在龙榻前方,这时却忍不住抬起头,下一秒,他就看见了那人凛如寒潭的幽深凤眸。
“镇北侯还有何事?若是无甚要紧之事,也就退下吧,朕也好安静一会。”
恒帝此刻虽然虚弱的厉害,但他的神情依然是从容的,没有半分濒死之人的惊慌、不甘亦或其他,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令他动容,即使是自己的死亡。
先前消失的感官在此刻完全回归,在昭烈云胸腔里激烈的翻腾,他一时有太多的话想说,可是最终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恒帝说完之后就不再理会他,阖上双目,似是休息,可昭烈云却分明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已经越来越轻,像是风中一簇微弱的烛火,不知何时就会熄灭。
昭烈云已经无法克制自己的颤抖,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的寒冷促使他倏然起身,不顾一切的抱住那人。
这拥抱太过绝望,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无论如何也不愿放手,深深的恐惧会失去这仅剩的希望。
恒帝的手抵上看他的胸膛,力道虽弱,但其中透露出的却分明是毫无转圜的拒绝。
昭烈云却仍然不肯松手,这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不曾遵从恒帝的意愿。
怎样都好,只要他能够留住怀中这人······
但无论他如何挽留,昭烈云还是绝望的发现怀中的身躯渐渐冰冷,失去了那让人留恋的最后一抹温度。
瞬间他的整个世界都崩塌溃散,但仍然紧搂住心心念念的人,面上似哭似笑,那种巨大的哀恸充斥了所有,双目所及,皆是一片灰白。
就在这时,昭烈云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痴儿,还不从幻境中醒来!”
这声音沉凝端肃,正似清夜钟鸣,将昭烈云骤然惊醒。他抬头一看,不远处一人羽衣星冠,乌发如墨,赫然正是恒帝。他震惊的的低下头,怀中的身躯越来越淡,直至消散成了万千星点。
昭烈云下意识的伸手,掌中所握却是一片虚无。
刹那间,无数场景从他脑中纷纭而过,随着他想起一切,世界片片剥落,露出了全无掩饰的真实。
他们此时正处在一片废墟之上,只是此地原先正是血炼门所在,之前尚且还是楼阁竟然,如今竟然变成了这般光景,昭烈云不觉喃喃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清霄望着聚华山深处,目光淡淡:“之前我们身处幻境之中,你所见所闻的一切,皆非真实,如今幻境碎裂,自然也就回到了此处。”
原来聚华山上有一处极罕见的灵脉,借用其中灵力,可令修士产生幻觉,而血屠魔君偶然发现之后,就以整个血炼门为阵眼,牵引灵脉之力,布下幻阵。
当日清霄与血屠激战,两名元婴大能的力量撕裂了幻阵,露出的缺口产生巨大的吸力,距离最近的清霄自然被殃及,而昭烈云见他遇险,不管不顾的抱住了对方,也被一同扯到幻境之中。
如此以来,前因后果俱已明了,不过是一场幻梦。而昭烈云却觉得,幻境中的一切仍历历在目,回到真实当中反倒产生了隔世之感。
他一时心潮涌动,难以平复,而清霄却蹙起了眉头。
当日他感应到给元衡之的玉简被捏碎,知晓徒弟必然是遇上了万分危急之况,拖延不得,仅仅施法向清河师兄传了讯息,便藉由与玉简的特殊联系当先赶来,这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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