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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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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浮春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声如梦呓:“落久,这定然是假的。……这是噩梦。”
  桑落久同样执紧罗浮春的手,目睹着眼前乱象,却激动得一阵阵泛着鸡皮疙瘩,崇慕之情伴着心潮而生,惊涛拍石似的拍击着他的,难以抑制。
  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勉强忍下嘴角的笑意。
  师父……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呢?
  落久真想知道啊……
  见文润津那边偃旗息鼓了,他的长子文忱默默走上前来。
  在文始门中再见封如故之后,他被勾起昔日恐惧,这数月来茶饭不思,形容愈发消瘦下去,如今看起来,几乎狼狈得有了鸠形鹄面之相了。
  文忱的声音轻如蚊鸣,期期艾艾:“父亲……云中君入魔,应该不是他有意。在‘遗世’之中……”
  彼时,封如故为救他们逃狱的六人,右目被那丁酉重创。
  或许,便是那时……
  文润津懒得听他这样黏黏糊糊的腔调,呵斥一声:“闭嘴!”
  从“遗世”出来,文忱便落下了严重的心病,根本听不得高声,听父亲一声斥骂,他立时后背一寒,冷汗禁不住滔滔而出。
  他掏出手帕,印一印额角,当真闭嘴了。
  身旁,曾因家妹文慎儿之死而迁怒封如故的二弟文悯犹豫片刻,拉过大哥,低声耳语:“大哥,你说,‘遗世’中,封如故如何了?”
  在大哥出“遗世”之后,便对“遗世”二字讳莫如深。
  他从未听大哥说过那沦陷的三月间发生的事情。
  文悯与封如故短暂的会面,绝算不上愉快。
  但文悯尚记得,在父亲为自己的失礼之举向封如故频频赔罪时,封如故竟替自己说了话。
  他想知道,“遗世”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会将意气风发的大哥变成这副模样,会叫封如故选择入魔?
  文忱却是如以往一样,听到“遗世”二字,便闭口不语了,作出一副死样活气的衰相。
  文悯见他又是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老样子,未免气苦。
  文忱正极力装着他的死人,忽然听得耳边幽幽传来一句鬼魅似的低语:“真是好笑。封如故是如何沾染上魔气的,旁人不知,你文忱也能推说不知么?”
  文忱宛如受惊的老母鸡,尖声惊叫一声,回首望去,只见来人头戴三支银钗,左耳上的秘银耳坠在朝霞下反射着有些刺眼的明光,一副书生模样。
  文忱的叫声,引来一片瞩目。
  在看清来者何人后,四下里静了一瞬。
  “哈,我道是谁,原来是早已脱离应天川、自立门户的荆道君。”文润津讽道,“荆道君不与魔道之徒做生意,来此地做什么?”
  有人抚掌应和道:“是了,怪不得荆道君与姓封的关系如此之好,原来是同道中人,惺惺相惜呀。”
  看似斯斯文文的荆三钗张口便骂:“何方野鬼,在此放屁?”
  那人勃然变色:“你——”
  “文忱,你说说看啊。”荆三钗不再理会那人厥词,伸手把住文忱胳膊,目光冷厉如刀,“他缘何入魔,你该是最清楚的啊。”
  文忱汗出如浆,莫不敢言。
  “‘遗世’里活着出来的人呢?”荆三钗高声道,“要我给你们脸吗?你们敢说,不知如故入魔的原因吗?!”
  他举起一根银钗,指向人群中的一名青年:“你不知吗?”
  那人匆匆低头。
  荆三钗指向下一位:“你呢?”
  被他点到的人响亮地吸了一下口水。
  荆三钗怒扯了一把鹌鹑似的文忱的胳膊:“你!”
  文忱双腿一抖,膝头放软,险些跪下。
  在一片噤若寒蝉的寂静中,荆三钗哈哈大笑:“是啦!你们什么也不知道!入魔自是封如故的错,若是他被你们逼死了,你们之间的账面也就一笔勾销,你们就不欠他什么了!你们打得好算盘,做得好生意啊!荆某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文润津单看他逮着自己的长子为难,不停地下文始门的脸面,不禁气恼,转向正前方端坐的盈虚君周北南:“盈虚君!你徒弟信口雌黄,不辨道魔,你难道不管上一管?!”
  盈虚君回过头来,指尖抹过额头上淡紫色的一线云纹,轻描淡写地撇清干系:“他不是我徒弟了。我管不着。”
  人群之中,有几名青年暗地里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年,封如故救了他们的命,用了半身血肉,他们今日才能站在此地。
  尽管在出“遗世”之后,众人达成共识,绝口不提此等有辱道门风骨之事,但封如故在丁酉手下受了百余刀,那地方又是污秽不堪,这般想来,封如故确实有可能不是主动入魔,而是被丁酉害了。
  或许,他们可以……
  “荆道君,莫要无理取闹。”眼看众人气焰被荆三钗声声质问打压,而荆三钗要将“遗世”之事和盘托出,玄极君柳瑜横踏一步,温声解围道,“云中君如果是因为当年救助流落“遗世”的众人,致使魔气入体,那他该是道门英雄,我等自当善待。但是,他隐瞒了整整十年,图谋什么,荆道君可知晓缘由?”
  他三言两语,便把“遗世”里的事情一笔带过了。
  ……“遗世”中发生过什么,根本不重要。
  他直指了封如故隐瞒此事的居心。
  经他这一提,大部分“遗世”中活下来的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感激神色。
  本来在人群中想说些什么的人,也觉出自己再澄清真相,便是不合时宜了,只得讪讪闭口。
  荆三钗了解封如故,不需同他交谈便能知道他隐瞒的缘由:
  这小子一身骨头硬且孤直,孤芳自赏惯了,怎肯对他言说他的苦处?
  但他同样知道,这不是一个可以公开言说的理由,更无法服众。
  在荆三钗停顿时分,柳瑜又转向了盈虚君:“盈虚君,敢问您对此有何看法呢?四门身为道门执牛耳者,其中藏污纳秽,不思量同道门同仁解释,反倒是下定决心,要与之沆瀣一气了吗?”
  说着,柳瑜现出几分哀伤之色:“或许,在您看来,道门之人,被封如故蒙蔽十年一事,竟还不如您应天川昔日和风陵的交情重要?”
  盈虚君听出他这话的诛心之处,隐隐色变:“你——”
  “……玄极君许是搞错了什么。”
  一道柔婉女声接过了话来,镇定道:“应天川之主,如今是我,不是我舅舅。”
  玄极君看向声音来处:“……望舒君。”
  应天川现任之主是名年轻的女道君,名周望,号曰望舒,身形窈窕,身侧却是摆着两把沉重的青铜双刀。
  她柔和地“嗯”了一声,手掌却似是不经意地,在身侧摆放的双刀上轻轻抚过两下。
  刀身上的铜环相击,脆亮的泠泠之音,闻之使人悚然心惊。
  世人皆知,她是清凉谷前任大师兄温雪尘之女,盈虚君周北南的甥女,曾在丹阳峰指月君门下,被授以治世之道,最是崇拜风陵曾任之主逍遥君,如今更是应天川之主,身份复杂,不容小觑。
  玄极君拱手一揖:“望舒君有何见解?”
  望舒君抚刀笑道:“我暂时没有什么见解。你们接着说,我在听。”
  她在指月君座下被教出了一身稳重气度,武人的灼灼目光,被她掩藏在一泓秋水似的目光之下,难辨虚实。
  此言,既不明确挑明立场,也大有秋后算账之意,叫玄极君难免皱眉。
  ……此女非是凡品。
  望舒君看一眼自己的舅舅盈虚君,并与丹阳峰现任山主林好信交换了目光,对他们摇一摇头。
  ——在场来客,一半是为着伏魔,一半则是冲着风陵来的。
  同为四门之人,他们现在不可多言。
  多说,便是多错。
  不如静待时机,等常伯宁出现,说明情况,再作出应对不迟。
  见各家人马已等得焦躁不堪,柳瑜见好就收,退回原处,气定神闲,端待常伯宁或封如故出来解释。
  他心情不坏,转头去问身后之人:“景寒先生,伤势如何了?”
  韩兢肩上伤口已然包裹停当,他面上不显痛色,平静道:“好很多了。多谢玄极君关怀。”
  问过这一句后,柳瑜便觉得自己尽到了关怀谋士的责任,转而去找文润津说话了。
  他看得出来,文润津厌恶封如故,且足够愚蠢。
  他需要找一把趁手的工具。
  韩兢则站在侃侃而谈的玄极君身后不远处,不言不语,恰是一道合格的影子。
  他这副“景寒先生”的面孔五官极其平淡,气质亦是敛着的,寡淡到少有人注意到他。
  谁人也不知,他脑中正酝酿着怎样一个计划。
  封如故这些年,身体遭魔气腐蚀,怕早已是千疮百孔,不可能成功入魔。
  如今,众道门倒逼于他,他见过这些人的丑态,必会失望。
  而那时,自己会公然出手,带封如故离开。
  而自己的魂魄,可以叫封如故采去补用,还他一个康健之身。
  这样,伯宁不至于毁伤自己,亦不用为着如故放弃风陵之主的地位。
  彼时,自己会将他交给卅四,并公开写下自白书,以“时叔静”的身份担下所有罪责,并公开这十年间,道门内他所知的一切罪恶。
  他身败名裂,林雪竞则需要担下不察座下阴谋的责任。
  这样一来,他在不世门中本就遭受非议的地位更会摇摇欲坠。
  卅四与封如故关系匪浅,自是会为封如故在不世门中找到落脚之处。
  到了那时,如故便能在魔道中重获他的自由,施展他的才能。
  道门更是会因着各种恶事的公开,陷入漫长的整顿之中。
  光影并存,阴阳交汇,天道才可存续。
  十六条人命,加上一个海净,换得如今局面,诱使封如故认清道门黑暗,省去了更多争斗倾轧中的死伤,韩兢认为,是完全值得的。
  在韩兢平静地计算着自己的死生之事时,一人默默立在百尺开外,眼缚青纱,一身道袍。
  旁人观之,只当这人是眼睛不好,并未多想。
  谁也想不到,不世门的现任总统领卅四,是因着实在挡不住魔道特属的鸦青瞳色,才干脆蒙眼前来的。
  而他身边跟随的徐平生,也没被人认出身份来。
  徐平生身上本就有一股天然的松针香气,尸气极淡,在场诸人又都一心巴望着风陵山赶紧出来个主事之人,给出交代,因此都不曾留心,在众多道人之中,竟混入了一个魔修、一具醒尸。
  徐平生抓住卅四的手,翘首以盼。
  卅四像是头顶上生了眼睛,一把将徐平生按下。
  “端看情况。”卅四静静道,“循机出手。”
  徐平生难得没有发怒,只是略略一点头,又仗着卅四现在看不见,把卅四被风吹乱了的发带轻手轻脚地抚到脑后去,细细为他整理。
  卅四听风辨音,一字不言,佯作不知道徐平生的动作,嘴角也不过是轻轻一翘而已。
  在道门众人再起骚动之时,青竹殿的殿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
  早已得了通传的常伯宁从殿门间走出,挥出一片落花,踏于其上,缓缓降至浩然亭前,单足落下。
  事已至此,他再躲避,也是无益。
  他必须给众人一个交代了。
  常伯宁轻声下令:“解除封山之阵。”
  阵法方一解除,道门众人便在玄极君的带领下纷纷拾级而上,与常伯宁遥相站定。
  说实在的,大家都有些畏惧有“鬼心观音”之称的常伯宁。
  他面色越是平静温和,众人越是能想到他夜杀千魔的踏莎剑法,面对面时,难免畏惧地沉默着。
  还是玄极君柳瑜主动站出,风度翩翩地行了礼,和颜悦色道:“端容君总算出来了。封如故在寒山寺化魔,乃柳某亲眼所见,端容君带其逃离,更是有目共睹,想必端容君早便知晓此事了,敢问,风陵藏魔十年,是何用意?端容君又打算如何处理这封姓魔物呢?”
  有人开头,大家的胆气便壮了,纷纷附和。
  “是啊,端容君待如何呢?”
  “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否则,谁知道他有无和魔道同气连枝?这些年,有无出卖道门的秘密?”
  “风陵该不会包庇于他吧?”
  在一片喧哗中,韩兢借涌动人流,悄悄向旁侧撤去。
  ……如故现在该在哪里呢?
  若是伯宁,定会将他藏至玉髓潭罢。
  常伯宁从此端看到彼端,看着一张张挟怨裹恨的面容,看着他们不断开合的唇。
  他奇异地心平气和着,单手抵在胸前,微微欠身。
  众人皆以为他要说些什么,不由闭了嘴,凝神细听,端看他如何为封如故申辩。
  “如故不会出来。”常伯宁说,“他在休养。他的责任,我来担负。”
  听到此言的韩兢微微皱眉。
  ……痴人。
  玄极君刻意曲解常伯宁的意思,道:“端容君未必也太轻描淡写了吧?您的意思,是要以风陵之主的身份,压上整个风陵,也要护封如故周全了?”
  常伯宁忘了玄极君的名号和脸,盯着他的脸思考了片刻,实在想不起该如何称呼他,只得作罢,慢吞吞道:“……你为何要扯上风陵呢?我是我,风陵是风陵,你非要将这两者混作一谈,我不懂你的用意。”
  玄极君还要再开口,有人便已耐不住性子,叫嚣道:“他是有意拖延时间!来啊,我们一同进入风陵,把那姓封的拉出来,叫他亲自跟我们说话!”
  常伯宁跨前一步,平静道:“……我看谁敢。”
  众人尚不及回嘴,不知是谁惊讶唤了一声:“看!”
  熊熊烟气从风陵一角升腾而起,长烟赤炎直登九霄,将天之角映得猩红一片。
  那焚天烈火,正是从“静水流深”而起的。
  桑落久霍然站直了身体,与罗浮春一起哑然失语。
  “静水流深”中万千珍贵典籍,被火气托举着旋旋而飞,火红销尽,纸灰如雪,纷纷而落。
  常伯宁吃惊了,掌心攥紧:“……如故?”
  封如故便从火光与凌霜交映处一步步走出,向浩然亭而来。
  他着一身玄衣,右眼戴单片镜,鼻尖一点小痣鲜明,皮肤苍白,愈显得他唇色红润,像是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他惯常用的烟枪已没了烟草,也并未点燃,只是被他随意持在掌心。
  常伯宁不敢退,生怕众人找到机会,合围攻上,只得忍着心焦,在封如故一步步踱至他身后时,压低声音命令道:“如故!回去!”
  封如故好像并未听到常伯宁的话。
  他用心扫了一眼台下诸人、众生面孔,笑嘻嘻道:“各位,都来了啊。”


第115章 一念之差
  玄极君柳瑜见他身负双剑; 俊美傲然之姿不下天人; 便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笑微微的:“云中君总算出来了。我等还以为; 再也等不到云中君出来做出解释了呢。”
  “我不出来; 诸位可不是白跑一趟?”
  封如故回给他一个朗笑:“各位难得这般齐聚于此; 也算是一桩盛事了,封二怎敢负了诸位美意?”
  柳瑜假作听不懂封如故话内锋芒; 谦逊地一礼:“好说; 好说。”
  有人按捺不住,哼了一声:“阴阳怪气; 竟是丝毫不知悔改!”
  封如故好奇道:“请教这位道长; 封二需要为何事悔改呢?”
  既是被点了名; 那人也不惧,不肯与魔物虚与委蛇,挺直了腰杆,大声道:“你隐瞒入魔一事达十年之久; 是出于何等目的?……可莫给自己脸上贴金; 说是为了道门!”
  “当然不是为了道门; 是为着我自己啊。”封如故笑说,“端看各位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封二想想都要吓死了,岂敢轻易言说呢。”
  “封如故——”
  封如故身体微微前倾,是个虚心认错、死不改正的表情:“道长,希望封二如何改?”
  “如何改; 是封道君的事情。”柳瑜适时将话题拉回正轨,“重要的是,风陵对此是何态度呢?”
  话至此处,即使是于世事人情一途上不甚通达的常伯宁,也知晓其话中险恶了,禁不住前行一步:“你——”
  “师兄。”封如故轻轻巧巧在后叫住了他,“你说,风陵该对我是何态度呢?”
  他一袭黑衣被风吹得微微鼓起,放低声音,用只够自己与常伯宁两人的声音轻轻道:“……清凉谷,被视作鬼魅邪道,隐于天日之下;丹阳峰,失了精心培养的韩师哥,难免走向衰微。师兄,你要把这道门统领之位,拱手让给这群傻子吗?”
  常伯宁偏过脸去,尽量不让自己面上流露出哪怕一丝的难过:“如故,不要再说了。”
  封如故逼命似的,低声要着他的答案:“……师兄,你是风陵之主,你该知道,要为风陵做何决断,才是最好的决断。”
  常伯宁脸色煞白。
  是为一人而弃大道,还是为守道而惩一人?
  若是以前,这对常伯宁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他从不将自己视为卫道者,自己不过是万千道修中的一员,并不多么伟大,也不很贪心。存于天地间,只为护一人。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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