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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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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如故听得点头不迭,仿佛被那三小姐弃若敝履、哭着喊着誓死不嫁的人不是他一般。
  ……脸皮厚如城墙拐弯。
  好在还有这片叶子,为几人指了下一步的路。
  待文始门门人将一众人引至下榻别馆、拜别离去时,头痛了一路的罗浮春才道:“师父,你就算做戏,好歹在人家家人面前,也做出些悲痛的模样吧。”
  封如故慢吞吞道:“若说哭吧,我与文三小姐也只见过一面,真要扮出伤心模样,也太假了。况且,她还砸了我一套茶具……”
  罗浮春忍不住了:“师父!莫提你那茶具了!人都死了——”
  封如故嘀咕:“……落久买的。”
  罗浮春:“……”
  桑落久打圆场:“算啦算啦。师父喜欢,我们再去买了便是。”
  罗浮春痛心疾首:“落久!住口!你看不出来吗,这人分明是在诈你!”
  封如故大笑。
  如一懒得与封如故多话,带着海净去了别馆偏殿,封如故便自然毫不客气地占了主殿。
  与封如故这一日相处下来,海净啧啧称奇:“这么看来,云中君果真不负‘道邪’之名了。”
  如一重复了一遍海净的话,若有所思:“……‘道邪’。”
  他走踏人间世,两耳从不清净,自是听闻过许多道门轶事,封如故“道邪”一名,他听说过,却不知来源。
  “道家三门现任君长里,他是唯一手里头真正沾过人命的呢。”海净以为如一是感兴趣,便详细解释道,“……据说还是常人的性命。我听人说,若不是他师父把他捡回来,他就算修了魔道也不稀奇……”
  直到他注意到如一眼中的冷光,才发现自己这是在造作口业,忙闭了嘴。
  纵使如一并不喜欢封如故,但背后议论他人,更令他厌恶。
  如一望着他:“再犯一次,便叫你去修闭口禅。”
  海净噤若寒蝉。
  偏殿之外,披上浴衣、来问他们要不要一同去汤泉沐浴的封如故,手指轻抵在门扉上,呆愣片刻,无声一笑。
  除了落久、师父和师兄之外,从未有人替他说话。
  这感觉还真是新鲜。
  他独身一个去了别馆后的汤泉。
  汤泉四周栽满松树,夜间万籁俱寂,唯闻松涛声声。
  松香满衣,星河浮槎。
  封如故单手浸入池中,指背拂碎了池中朦胧弯月,想到白日里发生的种种事情,出了神。
  他自言自语道:“……伯仁吗。”
  一刻钟后,文家大公子文忱亲自端着几样素斋到了几人下榻的别馆。
  他身上有些药香,如一嗅得出来,那是温补的静心安神的药物。
  如一询问:“文夫人如何了?”
  “家母只是精神不济,一切安好。谢如一居士关怀。”
  相比于娇蛮的三妹、撒野的二弟,文忱倒是个性格沉稳的,敛着袖子,轻皱着眉头,似乎总有着无限心事。
  “今日之事,我也听说了。此事完全是我那二弟太过莽撞,与云中君无尤。我再劝他一夜,明日便押他来与云中君致歉。”
  说着,文忱眉心的川字又深重了几分:“因着当年之事,云中君在魔道之中结仇甚多。家父家母擅作主张,要与风陵结定缘分,却只瞧到了好处,瞧不见危险,如今倒把罪责都推在云中君身上,唉……”
  一听到文忱提起当年之事,罗浮春不由挺起了脊背。
  但文忱却无意再讲下去:“云中君这些年身体如何?这些年他隐居‘静水流深’,闭门谢客,我数次想登山拜谢,却不得其门而入,实在是……”
  罗浮春又失望了,不抱希望地随口问道:“师父当年是如何在伤重濒死之时,还能救得众人的呢。”
  文忱肩膀猛然一抖,似是回忆起锥心往事,脸色也转了白,起身一揖,狼狈告辞,竟是避而不答。
  文忱此等怪异表现,倒是更勾起了在场之人的好奇。
  海净才被如一训斥过,自是不敢开口多问,只把一对耳朵竖得老高,巴巴地瞧着罗浮春与桑落久二人。
  桑落久望着略沮丧的罗浮春:“我记得,师兄的兄长也是从‘遗世’里出来的幸存道友之一,怎么还对当年之事这般好奇?”
  罗浮春懊恼道:“兄长方入了‘遗世’,就被魔气袭身,受了不轻的伤,后期伤疲不已,昏睡许久,醒来时,便已出来了。”
  瞧出了对面小和尚渴望至极的眼神,罗浮春出声解释道:“三十九年前发生的魔道之乱,你知道吗?”
  海净不敢开口,抿紧嘴巴,鸡啄米似的点头。
  如一见状,静静起身,端了自己的那份素果:“戌时整,回来做功课。”
  说罢,他便出了门去,回了偏殿。
  海净顿时大松了一大口气:“我知道的,知道的。”
  三十九年前,魔道之主九枝灯,趁当时的道门中空式微,反攻正道,将当时的道家四门,尤其是清凉谷尽数屠灭。
  凡反抗者,都被流放蛮荒。
  神州之地,鬼哭直干九霄。
  九枝灯谋了正道之位,统治道门一十三载,以怀柔之策,压制残杀无辜的血宗,试图扶魔道为正统。
  然而,魔道得了正统,只想恣兴而为,不打算恪守规矩,道中不服之声甚高。
  十三年间,他这魔道之主的位置,坐得并不舒坦。
  二十六年前,随着冲破蛮荒桎梏的正统修士回归,九枝灯横死,魔道随之分崩瓦解。
  本来到这里为止,一切还没什么问题。
  后来,问题就大了。
  建制尚属完整的三门,在诛灭首恶、杀除作乱魔道后,便一心一意休养生息。
  而魔道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的小道门,抓住了这个难得的发展机会。
  不论是修魔道道法的,还是只有魔道血统的,不管有无作恶,一旦发现,统统杀之,夺取他们的道书、经典、银钱,以及修炼用的珍物,光明正大地留待己用。
  可以说,现如今排得上名号的几个道门,都是踩踏着魔道的尸身和鲜血起来的。
  仅剩的三门之君见势不对,全部出来阻止,但他们本就受创最重,出来替敌人说话,不仅毫无立场,还被人反指,说魔道之主九枝灯,原出身风陵山,是风陵弟子之一,风陵该当为这十三年的战乱负起责来。
  说这话的,虽然马上就被风陵山逍遥君的道侣暴打一顿,但事实如此,亦无可辩驳。
  罗浮春讲起当年事情,绘声绘色:“……后来,魔道被追杀得疯了,躲入了一处叫做‘遗世’的空间里藏身。”
  “‘遗世’大门,三月一开,开门的地点不定。那些魔道就如阴沟老鼠似的,趁这三月的开门之期,出来找些灵石,自行修炼。但他们心中愤懑,要筹划一场大报复,大阴谋。”
  “十年前,东皇祭礼重启……哦,东皇祭礼,说得浅显点儿,就是三大道门的试练,要年轻修士们前往规则中要求的地点,战凶兽,斗恶灵,挑出好的弟子,收入内门。”
  “当时,众道门中的优秀弟子,谁不想拜上三门?因此,一时间,报名者众。”
  “资质上佳的分为一组,资质稍差的,再分一组,就这样一层层分下去,免得资质稍差的,涉入能力范围所不及的危机,受了伤,事情就不美了。”
  “三门各派出出色的内门弟子,充当秩序官。我师父带的那一组,恰是各道门资质最好、天赋最高的,在且末山集合……”
  罗浮春说到此处,举起茶杯,品了一口香茗。
  这就是在等一句“然后呢”,好捧一捧场。
  海净果然配合,眼巴巴道:“然后呢?”
  罗浮春猛然一拍桌子,把海净吓了一跳:“谁能想到,‘遗世’大门,就这么在且末山山巅开了,把我师父和一众人,全部吸了进去!”
  桑落久笑着在旁摇了摇头,手里还拿着皂角,揉搓着封如故今日上山调查时弄污的衣裳和鞋子。
  海净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然,然后呢?”
  罗浮春往后一靠,气道:“……若是知道后来‘遗世’里发生了什么,我何须这么意难平?”
  海净也被吊起了胃口,想了想,拉过罗浮春,咕咕哝哝了两句,似是在给他出什么主意。
  罗浮春眼睛一亮:“可以啊,小和尚。”
  海净嘿嘿笑了两声,抓了抓光脑壳。
  ……
  小半盏茶后,别馆后的温泉处,水雾缭绕,漫若仙境。
  此时,从石屏边缘,齐齐探出三颗脑袋来。
  最下方的桑落久小小声道:“师兄,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嘘。”罗浮春用了传音之术,道,“小和尚说得不错,师父身上定然留有昔日伤疤,或许能从中窥出一二端倪呢。”
  桑落久:“……是吗。”
  罗浮春极力想证明自己的师父是盖世无双的英雄,而不是空长了一张好脸,分析的条理格外分明:“说不定,师父身上真有什么秘密……平日里,师父懒成那样,出浴时,为何不叫你我伺候?”
  桑落久动了动嘴巴,觉得正常人出浴,也不会轻易叫人相陪。
  既是师兄要求,他来也无妨。
  只不过三人一同偷看师父洗澡,着实是变态了些。
  温泉中的粼粼水光如银,封如故背对他们,长发披散在肩,更衬出肩颈修长,然而暖雾蒸腾仿若云海,他置身其中,实在看不清楚,只能隐约辨出,他左半边背后有蜿蜒交错的细脉,难以辨明是何物。
  还是海净眼睛尖些:“似是纹身……”
  话音未落,身后一声冷问,将三人魂魄差点唬出:“……你们在干什么?”
  转头看清是如一的脸,海净吓得双肩发抖,连句囫囵话都没能说出,抬腿便溜。
  罗桑两师兄弟也讪讪的,双双拜过,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如一微微拧眉,看着在夜色里消失的三人,再一转头,却与手扶石屏、身披松垮浴衣的封如故撞了个面对面。
  封如故肩上发上还冒着茫茫水汽,愈加将他眉眼衬得湿润而俊秀:“居士,你佛可曾说过,偷看他人洗澡,是何罪名啊。”
  如一:“……”


第6章 语出惊人
  “看都给你看了。”封如故大叹,“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共浴。”
  如一扭头便走。
  把所有人都赶走,封如故捡了一小截松枝,重新坐回白雾缭绕的汤池中,敞怀而卧,长腿在及膝深的泉水中随意一叠,仰头观月。
  过了小半晌,戌时到了。
  热泉从整点自行开启的池底闸口泄出,东侧注入腾腾热泉的金蟾口闭合,西侧的银蟾口微微启张,开始注入冷泉。
  封如故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纵观文始山上下,大小十来个泉眼,数别馆这里设计得最为精巧舒适,一个时辰注热泉,一个时辰注冷泉,交替轮换,且松荫浓郁,夏季时分,恰是纳凉的好去处。
  封如故用松枝在岸边白石上来回打着拍子,似乎是在与谁合歌。
  不多时,他的眼睛又闭了起来,露出渴睡之状。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师父。”是桑落久的声音,“温泉莫要泡久了。容易头晕。”
  封如故唔了一声,舒展开手臂:“扶我起来吧。”
  来人去摸封如故手臂,却不防被一把扯了前襟,一头栽入了散着硫磺味的池子里。
  说是“一头”,其实并不准确。
  因为来“人”无头。
  一具无头女尸面朝下泡在水中,皮肤却如死时一般,饱满如新。
  一条人影急向屏风后掠去,然而逃了两步,就不得不刹住了脚步。
  “众生相”悄无声息地横指在他颈间。
  这木剑看似无锋,但稍有点见识的人都听说过,此物大巧不工,乃是一棵百年乌木所出,该乌木生在佛骨舍利塔前,有佛力相赞,可斩世间一切鬼邪。
  如一手握剑柄,目光冷淡,也不知在屏风后等了多久。
  那人不愿就这样踏上绝路,假意举手认输,趁手抬起时扬起一道怪风,打中剑身,拨身欲逃。
  孰料,刚转过身去,便有一道蘸了水的松枝劈头盖脸地打在他的脸上。
  这一记多刺的大耳刮子,扇得来人眼睛剧痛,惨叫一声,一脑袋撞在了石屏风上。
  他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自知自己求生无门,仓皇回过头去,又吃了结结实实的一吓——
  那丛松枝,横在他眼前,已被“众生相”的剑势削断了一半,竟是救了他一命。
  ……若无松枝阻拦,他的脑袋会被木剑当场削断。
  其实,一丛松枝如何能拦得住如一。
  但他至少知道,封如故有意留他一条性命。
  因此,他及时收了剑势,背剑于身后,无声诵了声佛号:“贫僧不知,云中君竟会有如此菩萨心肠。”
  “他又不是真要杀我。若真想杀我,他不会叫一具无头尸首来扑我,自己却只知道撒腿跑路。”
  说着,封如故又转向了那两股战战的人。
  “亏你瞧得出,落久是最服帖的,知道仿着落久的声音和样貌接近我。”封如故拿被劈砍得折了一半、还沾着冷泉露水的松枝拍拍那人的脸,“快着点儿啊,自己解了面上的‘易容咒’。我徒儿落久好端端一副白玉相貌,被你用得这般猥琐,真是糟蹋。”
  来人不敢再逃,颤抖着解了身上咒术,竟是个至多十一二岁的小孩儿,身着文始山弟子服饰,平平淡淡的一张脸,看起来没什么特别。
  封如故对这孩子的相貌露出了一丝奇色,看向如一,开口的却还是混账话。
  “你一直没走啊。”封如故慨叹,“果真是想偷看本君洗澡。”
  若是方才,如一还会解释一二,说他上次前来,便是察觉正殿空了,而有人潜入别馆。他轰走了那群冒失的小弟子后,便恪守了与常伯宁的约定,在此守候,以防有人要伤封如故。
  但封如故这么一说,他便再无开口解释的打算。
  确定眼前的小孩子战意全无,如一收起剑来,把剑押在身侧,挪了目光,放在了封如故身上。
  他这回是从汤池里直接出来的,来不及换上干爽衣物,身上的浴衣被温泉水尽数打湿。
  他身上的浴衣是鲛绡所制,乃衣料中最最上等之物,一尺三金,足见常伯宁对封如故有多么疼宠。
  少年往事,突地袭上如一心头。
  他第一次去绸缎庄,便是常伯宁领他去的。
  那时,他并不认得布料好坏,常伯宁便一样样带他认过去,这个是宋锦,这个是缂丝,那个是漳缎……
  他们转来转去,只看不买,惹得伙计不耐,拿掸子来赶他们。
  常伯宁问他:“喜欢哪一种?”
  彼时,如一不识好坏,随手指了样挂在正当中的缎面。
  在伙计露出轻蔑的神情时,常伯宁打开荷包,丢了两块金上案:“劳驾,为我家小红尘裁衣,做一身夏衫。”
  那人笑起来牙齿雪白,眼睛明亮,看人的眼光似专情,又似多情。
  不知他望着封如故时,是否也是一样的神情?
  ……
  别馆虽是三进三出,但着实不算大。
  温泉的骚动,很快将罗浮春、桑落久、海净三个小弟子引了来。
  眼见屏风下站着一个哆哆嗦嗦的文始门小弟子,罗浮春吃了一惊。
  再转头看向专心拧头发的封如故,罗浮春吃惊更甚。
  他浴衣尽皆湿透,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着水。
  薄衫贴肉,方才隔了一层白雾、怎么也看不清的纹身,此时倒是分毫毕现。
  ——封如故纹了半身莲花在身上。
  从大腿、腰·臀而起,纹身沿挺拔脊柱和劲瘦腰线盘旋而上,直到左胸前。
  但他纹绣的却不是盛放的莲花,而是含苞待放的清荷。
  清水、青页、白石、绿蕊。
  满塘活灵活现的晚春风荷,叫人总不免疑心,这纹身会随风而动。
  ……但缘何如此逼真呢?
  那枝蔓处处浮凸,栩栩如生,应该不是一句“妙笔丹青”所能解释的吧。
  “师兄亲手为我绘的。”注意到众人视线,封如故厚颜笑道,“手可巧?”
  桑落久忙移开眼睛,解了衣服,披在封如故身上。
  一旁的如一眸色深暗了一瞬,抓握在剑柄上的手指发力收紧。
  ……佛家戒嗔,嫉妒之心更是业障。
  察觉自己心思浮乱,如一默诵了一段《大庄严论经》,念到“毕竟必别离,以是因缘故”时,心念又是一动,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被众人围住,本欲抽身而退的小孩儿红了一双眼,瑟瑟抖动。
  罗浮春喝问:“你是哪一堂的弟子?为何深夜闯入别馆?”
  小孩儿吓得说不出话,只是拼命摇头,泫然欲泣,一副死期将近的表情。
  一旁,封如故伸了个懒腰:“等了你这许久,再不出来,我都要泡烂了。”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就连如一也多看了他一眼。
  桑落久诧道:“师父,您说要留宿在此,是为了……”
  “文三小姐的死,显然是冲着我来的,不过是要逼我下山罢了。”封如故靠在屏风边,懒散道,“用唐刀的杀人者既然有能力在文始山来去自如,这里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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