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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话桑麻[系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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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五娘她……”
  他焦虑着解释,默不吭声的五娘忽是出言:“生死有命,我就是病了,便是死了又能怎么样!”
  “我不能接受!”“傅椿”急眼。
  被他老娘忍无可忍,拿着竹棍狠狠地抽了一下:“老娘我也迟早得死的,你要是也舍不得,是不打算再害一个人?!
  “还有哑巴,哑巴跟你亲弟弟有什么区别?你今天狠得下心害哑巴,往后呢……
  “往后你再遇到什么,是不是连二子他们也容不得了?”
  “傅椿”无言以对。
  对着老娘,他没办法像对傅藏舟一样,找着理由巧言狡辩。
  气氛沉默。
  傅藏舟没有插手这一家子的伦理剧。
  心里恻隐。
  傅老婶太苦了,五娘也命途多舛,甚至对原本那个傅混子,觉得些许唏嘘慨叹:人死了连存在也被抹杀,亲娘和老婆反而庆幸他的消失,说活该,当然活该,但未免不让人觉得可悲。
  良久,傅老婶好似把眼泪给流干了,不再啰啰嗦嗦,神色恹恹:“跟我去报官吧。”
  “傅椿”神情悲痛:“阿娘不愿认我了?”
  傅老婶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语气消沉:“我认你,这心肝也就给狗吃了。我也得为二子他们着想,他们绝不能也变成黑心肝的混蛋。”
  “傅椿”闻言,目光凄厉,带着一丝期盼,看向五娘。
  五娘不看他,细声细气地说:“是我的罪过,我会给官大人说明情由。”
  “你的病怎么办?”
  五娘蹙眉:“不是还活着好好的吗?哪天死了也是阎王爷觉得我命活够了。你顾好你自己吧,不必再来操心我的事……”
  说着,她看向哑巴,眼神歉疚。
  嘴唇蠕动,想说什么,到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哑巴毫无所觉,瞪着“傅椿”瞪得眼酸发红。
  待看到傅老婶哭泣的模样,根本顾不得讨厌的人,慌慌忙忙跑在老妪身前,挥舞着手足,“啊啊”不知想说什么。
  “大郎……”傅老婶忽是看向少年鬼王,“你说,哑巴也没事了,官大人会不会饶椿、饶他不死。”
  哑巴是没死,可傅椿死了呀!
  傅藏舟这样想罢,对上老妪的眼神,忽是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傅老婶是希望“傅椿”的身份能保密?
  在他人眼里,就是傅椿谋害哑巴但是没成功。
  傅藏舟忍不住在心里皱眉。
  一方面在想,傅混子到底有多混蛋,事到如今,他老娘也不愿影子为害他性命担起责任;
  另一方面他觉得矛盾。
  他对外,当然不会揭露影子的真实身份,但是吧,又希望律法能公正地处理这一桩谋杀案。
  哑巴没事,是因为他救得及时。
  否则……
  不由得看向宿桢。
  宿桢心志坚定,坚硬如铁,替少年鬼王解答:“建安府赵知府,为人最是刚正不阿,影子连害两命,他定容不得。”
  见老妪茫然无措的样子,到底作了一番解释,是难得的长篇大论:“若影子只害了傅椿一人,赵知府怜你寡母不易、家中艰难,或可酌情轻判。
  “但其万万不该再生恶念。
  “哑巴境况凄惨、心如赤子,赵知府最是爱怜这样的人,一旦得知影子罪行,且其不思悔改,定会勃然大怒,罪加一等。”
  傅老婶一听急了,她不敢跟宿桢对视,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傅藏舟,语气急切:“大郎,老婶求你……”
  “阿娘!”
  五娘轻声打断了老妪:“大郎年纪轻轻,当不了事,您莫让人难做了。”
  傅藏舟:“……”
  他确实难做。
  有一瞬懊悔接了这个任务。
  搞得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他以为不自作主张,对影子采用“私法”,转交人间律法惩治,已经是很周全的做法了。
  就算,府衙不给影子判死刑,他只需给影子加一道束缚,让其不能再利用影子秘术胡乱作为……便也不打算作干涉。
  可傅老婶这一求……
  叹气。
  顾不得那么多了。他问向沉默了很久的影子:“你是选择报官自首,交由人间法律处置,或是……”含糊了一下,没提及生死簿,“交由上天裁决。”
  希望生死簿的权限够用吧。
  “傅椿”好似心灰意冷。
  他没作应答,身体忽是“化掉”了。
  惊得老妪与妇人顾不得伤心痛苦:“椿儿/相公!”
  已经没了人形。
  地上印着一道浅浅的影子,隐约可见傅椿的模样。
  婆媳俩齐齐匍匐在地,试图挽留影子。
  只能摸到冰冷冷的地面。
  傅藏舟先是一愣,转而警惕。
  影子神出鬼没,手段诡秘,这“傅椿”可别恼怒过了头,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系统这时提示他任务完成了。
  完成了?
  少年鬼王有些迷糊。
  目光怔怔,落在地上的影子上。
  影子在动,像人一样走路,走了一两步,阴影将傅老婶和五娘罩着了。
  下一瞬,影子淡去,化作一缕轻烟,丝丝融入婆媳俩的影子里。
  傅藏舟当即以鬼力覆眼,这回有准备,故而将影子的作为尽收眼底。
  影子一分二,寄附在傅老婶婆媳影子上。
  应该失去了独立行动能力。
  此后便跟着婆媳俩“形影不离”。
  不知会不会影响到她们……
  婆媳俩表情相类,似哭似笑,眼神凄迷。
  傻呆呆地坐在地上,摸着虚无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急切而含着害怕的少女声响起,是四丫:“不好了不好了,阿兄身体烂掉了,没气了!”


第47章 
  傅老婶婆媳呆了呆。
  下一刻双双色变;顾不得跟主人家道别;匆匆忙忙爬起身,脚下踉踉跄跄;冲出了幽篁居。
  傅藏舟怔了下,略一寻思;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傅椿虽早已消失;肉身却由影子使用;
  影子的存在极是特殊;有替代“魂魄”的作用,故而傅椿的肉身一直保持“活着”的状态。
  天长日久;“傅椿”未必不会从里到外;真真正正成为一个活人。
  然而“傅椿”自裁。
  “魂魄”没了;肉身自然就死了;
  且傅椿死了不知多少日;影子一旦离开;肉身便瞬间进入腐败状态。
  虽作了这般推测,为确保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傅藏舟果断没犹豫;追着傅椿一家子赶去了杏花里。
  许是不放心少年独身一人,宿桢二话不说,紧随着对方的脚步。
  傅椿家,傅榆跟其姐姐惶恐而茫然;守在床前;傻愣愣地注视着那一摞白骨。
  四丫“啊”的一声:“阿、阿兄!”她呜呜哭泣着;“怎么变成骷髅了?”
  原来;她离开家找母嫂时;傅椿的身体虽开始腐烂了,好歹保有完整的皮。肉。哪料,短短不到半个时辰,血肉烂尽,只余一具枯骨。
  傅藏舟端详着白骨,推断真正的傅椿,约莫死了有两年了。
  傅家一家人皆是悲戚不已。
  傅老婶在看到白骨的一刹那,直接晕厥了过去。
  “阿娘!!”
  场面更是混乱了。
  “丹婴,”宿桢吩咐着如影般不离左右的侍卫,“去救人。”
  丹婴应诺。
  拨开围着老妪手忙脚乱的一家子,把脉探息,遂取金针和不知名的药丸,手法利索,采取着急救措施。
  “无碍。”半晌,这位擅长药毒的侍卫说,“其一时激切,悍气冲头,缓过劲就好了。”
  果不其然,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傅老婶悠悠醒转。
  然而眼神空茫、面如死灰,神情是一片空白。
  几个孩子吓坏了,不断喊着“阿娘”。
  四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阿娘,阿娘你别吓我,阿兄已经那样,你、你要是再……”
  这一声“阿兄”,像是触及什么机关,老妪闻声悲从中来,大口喘着气,良久是凄厉的长唤:“我的儿啊——”
  这一声唤的显然不是傅椿,而是影子。
  全然忘了,适才铁着心,不愿再认这个儿子了。
  傅藏舟默默立在角落,满心不得劲。
  目光游移,落在地面傅家婆媳俩的影子上。
  影子形状时而变化,老妪唤着儿子时,阴影像是颤了几颤。
  一家子人听着老娘的哭号,皆被感染了悲痛。
  咬牙忍泪的、嚎啕大哭的、啜泣抹泪的……
  其状惨然,其情可怜。
  傅藏舟旁观着半晌,缓缓偏过头。
  事已至此,哭泣也好,哀求也罢,死去的不可能复活,离开的便是后悔也无法回归。
  一开始想不明白,影子明明执念极深,表面忠厚、内里却有几分狡诈,如他这样的,费尽心机替代着傅椿,想跟人一样活着的存在,为什么轻而易举选择自我放弃?
  是悔过了,自觉罪孽深重,以身赎愆,抑或面对母亲与妻子失望的目光,心灰意冷?
  直到刚刚忽有所感。
  影子感应傅老婶的“意念”而生。
  然而当傅老婶的“意念”改变,不愿承认其存在了,在尚没能生出神魂、彻彻底底转化成人前,影子一旦被“意念”否认存在,终将面临烟消云散的窘境。
  影子心有自知,故此在尚能自我控制的时候,不如选择自行了断。
  也全了这一场母子之情、夫妻之义。
  且,只要二人心中有他,感念着他的存在,哪怕重归阴影,再不能像人一样“活着”,到底残存些许意识……
  好歹不至于真正“死”掉。
  影子自此便跟随傅老婶婆媳“不离不弃”。
  至于对二人的影响……
  当然是有的,却非什么不好的影响。
  傅藏舟将目光从影子转向五娘的面容。
  “桢哥,”他轻声问,“能否麻烦您,等会请丹婴给椿嫂子诊治一下?”
  宿桢毫无犹豫,颔首同意,却也出声提醒:“血证是为绝症,当今医者并无行之有效的医治之法。”
  “我知道。”少年鬼王略作解释,“只想确认一件事,没有为难丹婴的意思。”
  丹婴医毒之术再如何精妙,想治好血证怕也是无能为力。
  时代局限罢了,便是影子手段非凡,同样也找不到能治疗五娘的好法子。
  宿桢没问其想确认什么事,转头嘱咐了丹婴一声。
  天色渐明。
  不知过了多久,傅椿家的哭声引来了杏花里的村民。
  闻讯而来、登门看望的人络绎不绝。
  越发嘈杂了,让少年鬼王不是很舒适,确认影子没法作祟后,便降低着存在感,拽起了男人衣袖,悄悄避开村民们。
  今日这一遭,让他越发不想跟人接触过深。
  明明什么也没做,除了揪出影子、不让其暗害哑巴,也刻意避开了傅椿一家人了,结果搞成这样。
  不能说是一身腥吧,看这一家子凄凄惨惨的样子,好像自己做错了,对不起他们似的。
  人情什么的……摇摇头,就当他想太多罢!
  “小舟为何不虞?”
  不欲跟探望的村民们迎面相遇,傅藏舟走的是后门,拐角处棚屋是哑巴昨夜待的地方。
  下意识顿足,走进去看了看。满地暗红,是干涸的血迹……
  难怪傅老婶在刘叔通知她哑巴一事时,会突然跑到幽篁居,她早知“傅椿”不是人,潜意识里多少存着不安与怀疑吧?
  忽闻男人的询问,傅藏舟回过神,便是默然良久,幽幽叹了一声:“有些迷惑罢了。”
  “担心傅椿一家因影子一事迁怒你?”
  “担心倒不至于。”便是真被责怪,他与这里的人没什么感情,不会在意什么,只是,“傅老婶婆媳悲痛欲绝的样子,让我觉得好像不该多管闲事?”
  “何为多管闲事?”宿桢不以为意,反问一声,“你救了哑巴一命,可有后悔?”
  少年一怔,遂是坚定摇头:“不悔!”
  “既是不悔,何需迷惘?”
  男人说罢,语气忽而柔和:“遇到不平,小舟能挺身而出,便善莫大焉;若人人不视不闻不问不言,装醉如痴、推聋做哑,人世正义何在?此间又有何公道可言?”
  傅藏舟默了。
  有些心虚,他哪有桢哥说的这般伟岸,出发点是为了任务罢了。
  不过这一大碗鸡汤灌下去,顿时没了什么纠结啊惆怅的。
  他本非心思细腻的人,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是傅椿一家的情况太过复杂,下意识希望己身所为不会伤害到这些可怜人。
  大概觉得鸡汤还没灌够,宿桢沉吟了几秒,接着道:“影子落得这般结局,终归是咎由自取。
  “其母有一言说得对,今日他有借口谋哑巴之血,来日便更有理由害更多无辜的性命。”
  想到自己刚刚发现的一件事,傅藏舟忍不住替影子辩解了一句:“也是为了椿嫂子。”
  当然,他依然不赞同影子的作为。
  宿桢摇头,难得驳斥着少年的言论:“人皆难免心藏恶念,无可厚非。然勿论苦衷初衷,一旦放纵恶念,犹如虎兕出柙,便难以自控,再不可能回头。”
  傅藏舟若有所思:“不以恶小而为之?”
  “然也。”
  心情莫名有些轻松,桢哥就是桢哥,总有一套套的道理。
  “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语气是释然。
  宿桢垂目,淡淡地说了句:“不过是没涉及己身,夸夸其谈罢了。”
  傅藏舟:“……”
  要不要这样实诚啊桢哥?
  想了想,少年肯定地表示:“易地而处,桢哥也绝不会像影子一样,害人终害己。”
  桢哥本就出身超然,能力更是出众,思考问题时也缜密得很,遇到困境总归能想出一个妥善应对的法子,不过……
  万一是其亲人得了类似血证的绝症——打个比方,绝没有诅咒的意思——以现如今的医疗手段与科技水平,好像没解决的办法啊!
  也许……桢哥会大力促进医学事业的发展,哪天就解决掉一切疑难杂症?
  好罢,想想就觉得扯淡。
  傅藏舟暗暗摇头,差点被自己的脑洞逗乐了。
  心中的阴翳不知觉间消失无影。
  这样说,桢哥至少有做心理辅导师的天分;
  要不然三不五时面对着各种复杂的人心,真担心还没上位成真正的鬼王,自己把自己憋出了毛病。
  交谈间,两人已经走出棚屋,经过后门,绕开了村落,去往竹林。
  “四丫?”
  小少女抱膝蹲坐在盘结的竹根上。
  傅藏舟不免意外:“你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
  四丫低着头,过了好半天才像听到他的问话,仰头瞪着大大的眼睛:“是你赶走的阿兄吗?”
  傅藏舟:“……”
  该怎么说,他是想赶走影子,但也没付诸行动,影子便自行了断。
  小姑娘不懂事,便是解释了怕也听不懂。
  也懒得解释。
  “阿兄不是以前的阿兄,我知道的,可他对我们真的好。”
  傅藏舟闻言讶异,没想到连才八。九岁的四丫,都发现了影子不是傅椿……到底是影子伪装技术太蹩脚,抑或傅混子过于不得人心?
  “为什么……”小姑娘咕哝着,终究没问出口。
  傅藏舟不清楚她想问什么。
  轻叹。大概从此他被傅椿一家子讨厌……唔,也不能说讨厌吧,傅老婶他们并非不讲道理之人,然则人有亲疏之别,面对自己这个“害”影子消失的罪魁祸首,肯定没法子自在吧?
  到底影子得偿所愿了,他被傅椿一家人真真正正视为傅椿,尽管他没法再回归了。
  四丫抹了把脸,忽是起身,小跑步地跑出了竹林。
  “小舟?”
  傅藏舟收回视线,对眼神隐含关切的男人摇头:“我没事,桢哥不必担心我钻牛角尖。”
  无愧于心、无愧于事,亦觉无愧于人。
  不管往后傅老婶他们怎么想自己的,他想开了便不再为此烦恼。
  反正,他本没打算真跟杏花里的村民们,建立过深的交情。
  朋友他不缺,傅秀才是一个,长风与瑜娘虽为跟随者,大多时候也是平等相处的,不啻于友人;
  亲人什么,本就亲缘淡薄,他不强求。何况……
  少年鬼王扯了扯男人的衣袖,暗道桢哥不就是亲人吗?
  想他所想、思他所虑,关心他生活,关怀他心理。
  不管出自什么情感,真正的亲人所做的也不过如此。
  不过……
  “哑巴以后留在幽篁居吧?让刘叔刘婶看照着。”
  不想把人想得太坏,但也不得不有所提防,担心哑巴回了杏花里,跟傅椿一家子闹出什么不痛快。
  纵然其是受害者,比自己这个“多管闲事”的外人,更加无辜。
  宿桢轻颔首:“小舟想做什么无需顾虑。”
  傅藏舟在心里失笑。
  哪里是顾虑了,只不过习惯了,与这个男人分享着心里话。
  说到这,突然想起一件事:“桢哥怎么察觉到影子的?”
  单单是敏锐,说什么危机意识强,还是觉得不太科学。
  宿桢给予回复:“哑巴甫一进屋时,被烛光照到,吾留意到其影子有异。”
  傅藏舟微微睁大眼:“所以您就怀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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