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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蛇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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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易渐渐冷静下来,伸手扶起沈遇竹,沉吟道:“沈遇竹,你是教我临阵脱逃吗?”
沈遇竹道:“你至少该绝了亲自披挂上阵的念头。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你现在的状况,势必不能像以前一般应对自如,万一出了什么纰漏——”
雒易心道:“沈遇竹绝非轻诺寡信之徒,他既然开口允诺能治愈我的伤患,自然对此已有几分眉目。”心中一动,紧紧盯住他,道:“沈遇竹,你精通岐黄之术,既然这世上有能令我复原如初的奇药,是否也有这样一种药方,能在短时间内接续断骨——能让我在这几日便行走如初?”
沈遇竹脸色一变,果然被雒易看出端倪。他禁不住雒易连番追问,冷冰冰道:“不错,我确实知道有这么一种药方,然而其诡异歹毒,近于巫蛊禁术。听说这种巫术,不但施以针石的手法惨酷无比,受医者还会在每夜子时感到体内虫钻蚁咬不休,奇痒之后又是剧痛,仿佛生受千刀万剐之刑,远非常人所能禁受。而且那也只不过是一种揠苗助长的方法,之后极可能被药性反噬,不但会双腿彻底残废,还可能会秽毒侵体、神智失常,最终筋骨寸断、暴毙而亡——即便如此,你也愿意尝试吗?”
他十分负气,说这一番话真假参杂,极力往怪诞险恶之处描绘,便是要对方知难而退。却听雒易不曾稍作犹豫,不假思索接口应道:“我愿意。”
沈遇竹气冲胸膈,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雒易驱动轮椅,行至堂中巨型沙盘地图之旁,俯瞰山峦,纵思古今,慢慢道:“沈遇竹,自三皇五帝践祚至今,凡二千六百一十七年。而其中大半是蒙昧无光的漫漫长夜,皆可忽略不提;唯独某些电光石火的关键节点,一个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不但将影响他终生,甚至将决定整个国朝世代的进程。假若当年夏启遵循古制、不曾举兵夺位;姬发偏安西岐,不曾兴兵伐纣——千百年后,又岂有你我二人?”
他扬起一双湛湛碧眼直视着沈遇竹,一贯深沉的声线也掩饰不住慷慨奋进的狂热之情:“而现在,我正处于千载难逢的赌局中央——雒氏绸缪十代,也不过是在晋国一隅站稳了脚跟,终究是个俯首帖耳、听命于君的‘卿士’。放眼列国,哪儿还有像如今这般绝妙的机会,能让我迅速建功立业、招揽人心,乃至封侯拜相、虎视诸侯?我怎能和这一闪而逝的良机失之交臂!”
沈遇竹默尔不语,低声道:“我明白……然而,即便你赌赢了这局,即使你虎视诸侯、彪炳千秋——那又如何?为这些身外之物,你宁愿牺牲自己的健康与寿数吗?”
“不错。”雒易冷冷道,“我宁愿牺牲我的寿数换来天下震栗、煌耀四宇,也决不愿四肢健全而庸碌无为地度过这一生。”
沈遇竹恻然问道:“那也宁愿失去我吗?”
雒易周身一震,霎时哑口无言。沈遇竹低道:“雒易,我何尝看不出你的野心?这一路你借助齐国国难,暗中铲除异己、培植势力——这番入齐,你根本就是冲着那齐侯之位来的,是不是?”
雒易以不容置疑的倨傲承认道:“是又如何?论出身,你我本是齐国的公子;论才干,满朝文武有几人能与我并肩?就连预言也说,尚有一位公子将要取代姬无亏登临大统——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这君位,理当便是我的!”
沈遇竹轻轻道:“不错,那你也一定知道,我的性情孤僻乖戾,这一生最厌恶高官厚爵、功名利碌,何况是一国之君?假若你真正当上了齐国君王,我是绝不可能像现在一样,无时无刻伴在你身旁的——若真如此,你……你也不在乎吗?”
雒易一颤,别过头去,凝视着沙盘上大好河山,半晌不语,神色晦暗难明。沈遇竹立在一侧,难堪地静候了许久许久,终于没有等到一句回应——他即便再不甘心,也应该明白,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了。
他自嘲一笑,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阖上门独自离开了。雒易抬眼望去,那门扉上隽着旖旎缠绵的水纹,却是波澜不起,了静得仿佛从未有人走进过。
第68章 啮臂之盟(上)
独寝的夜里依旧是秋风冷厉,雒易亦不再因为噩梦而冷汗涔涔地惊醒过来,因为他根本彻夜未曾合眼。躺在榻上,空听着窗外冷风吹动枝叶哗然作响,那声音空洞而单调,像是一只失了橹的舟在湖中心茫然地打转。
终于忍不住翻身下榻。独自一人出了房,悄悄到了沈遇竹居所前。逼仄的小窗还透出一点淡淡的烛光,想必他不至于不辞而别。可是自己难道能径直叩门相谒吗?见了面也没有多余的话可说,除非他甘心退让——扪心自问,他果真甘心推翻所有辉煌愿景、蜗居在陋巷市井之中、和那卑微市侩、庸碌鄙陋为伴吗?一年半载,或许可以忍受,说到一生一世,他真能甘心得了?那么,抉择的答案是昭然如揭的了。慧剑斩情丝,自当有几分慷慨气象,但雒易只觉得惘然。攥着两手撑在下颌,茫茫然望着低矮的耳房中一点烛火,像是在黑暗的无边汪洋上迷途的舟船,绝望地看着那忽明忽灭的灯塔。
如此竟不知怔怔等了几个时辰,月落临晨了也浑然不觉。却听门栓咔哒一声,霎时浑身一凛,坐直了身子。沈遇竹眼下泛着青色走出来,一见到他不由一怔。垂下眼,讷然举了举手中一沓纸,轻声道:“你要的药方。”
雒易闻言一震,霎时心中五味陈杂。沈遇竹走近几步,这才看见轮椅上湿漉漉的露水,怔然道:“你在这儿等了多久?”一攥住他的手,只觉手指冰凉。原来雒易出来之时,连外衫也忘了披上了。
沈遇竹屈膝跪下来,敞开外袍将他冻得发紫的双膝抱进怀里。雒易怔怔看着他,纵有千言万语,此刻竟只是如鲠在喉,却听到沈遇竹低道:“对不起。”
雒易一颤。只听沈遇竹温言道:“你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我不该这样逼迫你,更不该当众让你难堪。”顿了顿,又道:“你放心,我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的。我会陪伴在你身边,直到……”
他停住了,怔然地望着天际黯淡将尽的残夜,轻轻开口道:
“直到你得偿所愿的那一天。”
他静静埋首在他的膝上。金色的朝霞终于穿云破晓而来,天光催逼,始知生命又少了一日。良久,沈遇竹抬起头来对他笑了笑,道:“我们走罢。”
三日之后,齐军一场奇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截了敌军的口粮。就连开蒙城余下不便搬动的辎重器械,也尽数被淋上热油烧了个精光。然而真正令燕军震恐后怕的,不仅是此次突袭的齐军仅不过千余人、便将号称百万之众的联军搅乱成一盘散沙,而是率领这支轻骑的竟然是数日前仍不良于行的雒易。
经一番刻意为之的夸大和渲染,所有齐国军民都毫无疑虑地相信,主帅奇迹般的康复毋庸置疑是上天的庇佑,是齐祚不息的神迹。军中甚至风传出某种光怪陆离的传言,有前代的遗族热切地议论起桓公的谶言,揣测这个拯救齐国于水火之中的统帅的神秘身世,不止一人信誓旦旦地表示,他的碧眼和当今太后如出一辙。士卒百姓受此引导,愈发士气大振,也愈发觉得主帅正是受命于天的真选之人。
乘着这股锐气,齐军开始转守为攻,连接几次主动出击,居然小有斩获。沈遇竹倚在颓圮的矮墙上,看着满载的粮车一辆辆被拉进城来。百姓拥簇着取胜而归的军队,人人欢呼雀跃、额手相庆,唯独他抱着手臂、神色淡然地望向马上甲胄染血的将军。雒易似乎转目和他相对视了一瞬。不过,到处都是缁青的衣,灰黑的脸,他们相距得又那样遥远,更有可能他根本也没认出他来。
这日内城校场上,沈遇竹正蹲在一辆旧车前挥凿“嘭嘭”作响地重修榫头,动静太大,连冯搴举着账册站在面前说了什么也没听清。停下手中凿子望向他,才听冯搴道:“城中人口粮草的明细已经整理出来了,你今日去面见将军时顺便呈给他罢。”
沈遇竹摇了摇头,齿上正咬着长钉,含糊不清道:“还是冯大人自己有劳一趟罢。”
“哎?”
沈遇竹从齿间取下长钉,慢吞吞地说:“将军随身的守卫换了一批……我已经有多日没有见过他了。”
冯搴双手叉腰,满面错愕地站在他面前,悟道:“失宠了?”
沈遇竹微笑道:“天凉风起,秋扇见捐,岂非寻常之事?”
冯搴欲言又止,长叹一声,在他身边坐下,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地劝勉道:“这样也不差!以色事他人,能得几回好?大丈夫立身处世要学习那参天之木,切不可效仿那凌霄之花……”
沈遇竹面露羞惭之色,只是连连点头,看得冯搴十分欣慰,愈发滔滔不绝,有许多金玉良言要赠予这个迷途知返的年轻人,却见一个守城的兵卒走了过来,开口便道:“沈先生,有位客人要面见将军,请你代为接引一下。”
沈遇竹一怔,冯搴顾念他心绪不佳,站起身来道:“由我来罢,正巧我手上还有军务要向将军汇报——”
士卒笑道:“多谢冯大人好意。不过这位客人自称是沈先生的故旧,指名道姓非先生来接不可。”
雒易满斟一盏汁浓味酽的香茗,抬眼含笑道:“不知端木先生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出征在外,万物简薄,只好以粗茶代酒相招待,怠慢之处,万请见谅。”
端坐几案对面的正是齐国商人端木墉。但见他一副不甚惶愧之色,连连欠身道:“将军何出此言?我虽在即墨,亦有听闻,说将军与士卒同饮食、共甘苦,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身先士卒,治军有方,近日连战告捷,方知我大齐得雒将军,则复国有望啊。”
二人一番寒暄敷衍,雒易才不动声色切入正题,询问端木墉亲涉前线是所为何事。端木墉亦单刀直入问道:“雒将军,请问军中之粮尚可支撑等到何时?”
雒易道:“前日劫粮有成,军中之粮尚且宽裕,估计可撑持到明年开春。”
端木墉微微一笑:“果真如此吗?将军以精兵轻骑堵截粮道,焚毁敌军粮仓容易,将沉重的粮草尽数运回却不切实际。何况近日在齐境内大举征丁、补充兵源,想必钱粮的匮乏只会日益严重罢?”
雒易轻叹一声:“端木先生不愧是青岩府高才,果然目光如炬。若将征兵所需的钱粮考虑在内,我军的粮草恐怕只能支持到今年年末了。”
端木墉肃容道:“雒将军,我不避兵燹,远道而来,将军尚且相疑吗?”
雒易似笑非笑道:“端木先生何出此言?”
端木墉正色道:“将军切莫再瞒我,军中之粮只能再撑一月了——对不对?”
想到接引端木墉的人是谁,雒易再不矫词相欺,换上一副沉重恳切的面孔,道:“端木先生,请谅我苦衷,其实齐国连年征伐,钱粮武备,哪样不缺?可军中好容易才重燃士气,即便境况再难,主帅也必须勉力撑持,又怎能因粮草不继而轻言放弃呢?”
端木墉道:“假若我再提供八十万石粮草,十万弓弩藤甲,将军是否能在今年之内将北燕狄夷赶出焉支山以东?”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啮臂之盟(下)
雒易心中一凛,却到底没有被这天降惊喜砸晕头脑。他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在唇边,徐徐吹拂去茶汤上一点浮末,微笑道:“我固然知道端木先生是富甲一方的巨商,然而今年天不佑齐,开春以来旱情不断,国中仓廪空虚,无粮可购,这八十万石粮草当从何出呢?”
端木墉神色不变,道:“国中无粮,那便向境外求购。”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难保境外商人不会自居奇货,漫天要价。我听说在宋、鲁等地,哪怕成色一般的粟米,也从十铢一石飙升到了三十铢一石……”
“他要三十铢一石,我给他五十铢,不仅要好,更要快。而且偏偏要向宋、鲁、郑、卫等临近国家尽数收购。”
雒易沉吟道:“先生是想抢在敌军就地购粮之前,买尽邻国官民囤积的粮草,让敌军无粮可购?”
“不错。”
雒易哈哈大笑,向端木墉抱拳道:“端木先生高风义举,实在令人动容。”他轻描淡写地笑道,“请恕雒某无知,值此关头,才晓得端木一族的家底竟然如此雄厚,竟能与诸国相抗衡。”
端木墉当然听得出这绵里之针,笑道:“将军误会了。这件事,绝非是我端木氏所能一力承担的。事实上,愿意出金援助的商人并不知端木一家。他们深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对于父母之邦,自有一份休戚与共的觉悟,国难当头,当然要倾家荡产以报效。”他见雒易眸光微动,立刻补上一句:“所谓‘为善不欲人知’,这些人究竟是哪些,也请将军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将军信得过我,我所允诺的,定然如数达成。”
雒易道:“我听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何况是奔走四方以逐毫末之利的商人?端木先生慷慨豪爽若此,总不会是打算对雒某分文不取的罢?”
端木墉道:“雒将军所说一点不差,我确实对将军有所冀求。”他顿了顿,笑道:“请问将军可知,稼穑耕田,其利几何?”
雒易一怔,端木墉自答道:“旦起暮息,劳作终年,可得利十倍;若辗转诸国,贩卖珠宝金玉,可得利百倍——然而,这天底下最赚钱的买卖,却还是……”
他前倾上身,目光灼灼,轻声道:“扶持一个即将登临大统的一国之主。”
雒易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端木先生这是把全副身家都压在我身上了?”
端木墉坦然笑道:“我相信将军定然不会让我空手而归。”
端木墉赤裸裸地暴露出内心的欲求。须知齐国商人虽然富甲天下,但和雄厚的经济实力相比,其政治地位却十分卑下。在齐国甚至有法律明文规定,商人乘坐的马车必须用革皮车帷、木制车檐遮挡起来,才能经过朝市,“以其对家国民众无寸功也”。仔细想想,端木墉着意在此革旧鼎新的关头选择阵营,以期获得政治上的回报,似乎并无任何不妥。雒易心下顾虑稍去,抬颔赞同道:“既然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做这笔买卖一定是有利可图才来的。既然如此,我还要再请端木先生做一件事——请你携重金珍宝即日出发,为我游说重贿诸国王室。”
端木墉一愣,道:“将军要我游说诸国联军,劝他们从齐国撤兵?”
雒易轻晃盏中琥珀色的清茶,笑道:“诸国角力,从来不局限在疆场之中。以端木先生高妙的口才和商人的嗅觉,定能为我拔城于尊俎之间,折冲于筵席之上。”
端木墉苦笑道:“话虽如此,做起来又谈何容易。将军何故对端木如此敲骨吸髓?”
雒易大笑道:“端木先生不妨将眼光放得长远些!你出三成的本钱,尚且有一成的风险;何不多投入一倍的本钱,让我还你一个毫无风险可言的回报?”
端木墉略一沉吟,啧然道:“将军真是说价的好手。好,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此行须要有一个人与我一同——”
雒易断然拒绝道:“不行。”
“……”
端木墉轻咳一声,窘迫道:“雒将军,我还没说我要的是谁。”
雒易冷冷地说:“除非你要的人不是沈遇竹。”
“这是为何?”
雒易烦躁道:“沈遇竹只不过是个少不更事、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怎么能经得起长途颠簸,舟车劳顿,还有那群阴险毒辣的政客们的刁难呢!”
“……”端木墉心酸道:“将军,不瞒您说,我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雒易以不容置疑的手势阻断道:“不必多言。其他所有人我都可以给你,除了沈遇竹——”
话音未落,帷帐一掀,有人迈进来,简短地应道:“我会去。”
端木墉喜形于色,雒易却是郁结于眉、满面寒霜,冷冷斥道:“沈遇竹,你不了解各国的形势,根本无法膺此重任,就不要给端木添乱了!”
沈遇竹淡淡道:“沈遇竹能不能膺此重任,将军一试便知。”
雒易紧蹙眉头,看沈遇竹走过来,捡起案上算筹,在案前列出诸国方位,朝雒易伸手示意道:“便以联军中的卫国假设,若将军是卫君,此番配合燕国率军攻齐,根本目的是什么?”
“……根据卫国的檄文,攻齐是为了索取当年被齐国吞并的焦尺六郡——”
“不错,然而那只是表面上的说法。当前的卫君州吁是前代卫庄公嬖人所生的庶子,他弑杀嫡兄卫桓公后继位,国内根基未稳,却匆忙发动战争,其根本用意,一方面是为了借此煽动国人的爱国热情和敌忾之心,转移国内对他上位的不满情绪;另一方面想趁着征兵的借口,重新整编军队,彻底掌握国内兵权。因此,我们要攻其薄弱之处,从卫国国内矛盾入手……”
沈遇竹条分缕析,指点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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