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委蛇记-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遇竹递了一枚果子给他,笑道:“你外伤很重,还是安分歇着比较好。”顿了顿,又指着白烟道:“我按照与卓心的约定作了信号。他看到之后,会第一时间派人来此地接应我们。”
  雒易微蹙眉头,道:“你还要留在郑国?”
  沈遇竹垂下眼眸,心道:“他离开绛都多日,自然不愿再在此地多做勾留。”抬头对他笑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绛都山长水阔,你现在的状态赶路太勉强了。不如暂留此地,治好身上的伤要紧。”
  雒易的双眉越蹙越紧,道:“我这些不过是皮肉伤而已。真正要紧之事,分明是你身上的毒!”
  沈遇竹笑吟吟道:“可是我睡了一觉醒来,自觉精神旺健,行动自如,一点也不像是中了毒的样子。或许我身上的毒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已经泡失效了,也未可知啊。”
  雒易眯起眼睛:“沈遇竹,你当我是傻子吗?”他一把攥住沈遇竹的手,恼道:“你看看自己手上的出血点,可是安然无恙的样子?要不是因为你得了痛觉迟钝的怪病,说不定现在已经痛得满地打滚了!”再想到热衷九鼎的时不轨之徒日夜觊觎,齐国太后又在暗处蛰伏,沈遇竹的处境可谓是危如累卵,他却仍是一副悠游自在、油盐不进的模样,实在让雒易火冒三丈,心道:“管他到底是天真是淡泊,还是自暴自弃,此事我需得定下主张,绝不能由着他这样拖延下去!”
  索性不与他歪缠,抛下沈遇竹,转身便走。迈出一段路,忍不住回头去看,却见沈遇竹跟不到几步,便停在一株树下,慢慢蹲伏了下去。
  雒易心头一紧,记挂他身上毒发,快步走到他身前:“你怎么了?”
  却见沈遇竹抬起头来,冲他展颜一笑,道:“你看看这是株什么树?”
  雒易一怔,才发现二人身处一株梓树之下,也记起了溱洧之畔持花相赠的风俗。沈遇竹将手内采撷的一束**递到他掌心中,柔声道:“虽然上巳节已经过了……不过,‘萱草忘忧,**蠲怒*’,可不会因为时序变化而改变。雒易,你答应我,别生气了,好吗?牵动了伤口,又该开裂啦。”
  自二人相识以来,沈遇竹似乎从未用这般诚挚的语气与他说过话,甚至还带着一点取悦的温柔。雒易的愤愤之气尽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弥漫心间的酸涩之感。他紧攥着那株纤弱娇美的**花,低声道:“你为何总留意这些琐屑之事……你知不知道齐国太后的手段?她既然决意取你性命,你暂时无恙只是侥幸,再过十天半月,甚至再过一个时辰,你有可能就会毒发而亡——”
  沈遇竹淡淡道:“所谓‘世事无常’,我哪怕不因为姿硕夫人所下的剧毒而死,恐怕也会丧命在某些个意图劫取‘九鼎’的人手上。件件忧烦,还烦得过来吗?倒不如撇了开去,着力做些可为之事……”
  雒易攥住沈遇竹腰侧的衣袍,紧紧盯住他,道:“那我呢?我费力把你救了回来,就是为了眼睁睁看着你死吗?”
  沈遇竹一震,心内五味陈杂,不知如何是好。却见雒易深吸一口气,松开手,转过了身去,淡淡道:“罢了。有一句话你说得不错,着力于可为之事,不必忧烦于无常。你的**,我收下了。”
  沈遇竹看着他的背影,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远处一队兵卒朝这里赶了过来。看装束,正是公孙卓心的手下无疑了。
  ***:嵇康说:“**蠲忿,萱草忘忧。”李渔说:“凡见此花(**)者,无不解愠成欢,破涕为笑。”**花的小叶朝展暮合,古时夫妻争吵,言归于好之后,共饮**花沏的茶。人们也常常将**花赠送给发生争吵的夫妻,或将**花放置在他们的枕下,祝愿他们和睦幸福,生活更加美满。


第53章 合欢蠲怒(下)
  处理完手头几件紧要的公事,公孙卓心便匆匆往宅邸处赶。一迈入厅堂,赫然见到两个年轻男子正对坐几前饮茶,听到他的脚步声,双双抬起头来。
  公孙卓心只觉眼底发热,上前几步,一把把才站起身来的沈遇竹揽进怀内,拍着他的背半晌不能言语,良久才低道:“我几乎以为见不到你了!”
  沈遇竹拍了拍他的肩,松开怀抱,指着案上香茶,笑道:“还未领教师兄珍藏的香茗,我怎能甘心引颈就戮呢?”
  公孙卓心轻叹一口气,正想说什么,却见雒易笑吟吟坐在一旁,不禁道:“雒大人,你的气色很差,伤情如何?方才我的医工来过了没有?”
  雒易笑道:“多谢公孙大人遣派的名医。我已好多了。这次能够救回沈遇竹,实在多亏了师兄的大力襄助。”
  公孙卓心脸上颇有惭怍之色:“雒大人言重了!此事说来惭愧,原本定好了由我牵制艅艎上的兵力,再由雒大人趁乱救出沈师弟。可是事发没多久,我却恰好收到了国君的应召,为商议几日后的春社大典,迫我撤回舟船、即刻回朝。所谓‘大力襄助’四字,我怎敢当呢?幸而你们两个吉人天相,终是安然无恙。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自处?”
  雒易飒然一笑,一面轻轻摇头,一面以一副豁达大度、深表理解的神色道:“师兄何出此言?我亦为人臣子,怎会不明白师兄的苦衷!我与沈遇竹俱是无恙,师兄不必为此挂怀。”他又亲切道:“我亦听说,郑国的春社别有不同,既是国君祈福国祚的祭祀大典,也是百姓互通有无的商贸佳节,事最繁剧,除了师兄,郑国还有谁能膺此重任?郑君还能倚仗谁?总是要师兄心无旁骛地将这一盛典办得盛大庄重,才足以宽慰君心,也好让汉阳诸姬,见识见识庄公当年‘初霸’的强盛风范。”
  雒易这一番开解勉励,让公孙卓心心内一阵温暖,只差与雒易执手相看、引为知己了。沈遇竹心中却是警铃大作。他太了解雒易了!公孙卓心奥援不力,累得两人差一点就葬身江海,以雒易善于报复的个性,竟不狠狠挫他几句,反倒这样亲切地与他说话,岂不太诡异了吗?鸷鸟将击,方有卑飞敛翼之态。沈遇竹心念电转之际,已然脱口道:“我倒以为——”
  他轻咳一声,道:“师兄你想,郑国处于四战之地,无险可守。这次的商贸会盟固然是一次彰显国势的良机,可师兄也明白祸福相依之理。阳翟、长葛等要地,关防兵力不可懈怠;往来经营的异国商贾也应详查,提防有人趁机混入,扰乱国内局势。如此一来,哪怕仪式简薄,却换来国势稳定、百姓无虞,岂不更能宽慰君心吗?”
  公孙卓心醍醐灌顶,惊出一身冷汗:“你说得不错!”霍然站起身来,“这件事才是当务之急,我需得立刻去布置。雒大人,沈师弟,你们稍坐片刻,我去去便回。”
  公孙卓心一面说着,一面大步匆匆往厅外走去,又闻得车马粼粼之声,一杯热茶还未沾唇,便又离开了。
  沈遇竹转向雒易,对方冷冷看他一眼,拂袖负手,径直往外走去。沈遇竹连忙快步跟上,唤道:“雒易、雒易!”他追至堂外长廊上,才一把牵住了雒易的袍袖,道:“你答应过我,不生气的!”
  雒易“啪”的一掌拍在楹柱上,回头瞪他一眼:“我没有生气!”
  沈遇竹抿唇忍下笑意,一脸歉仄道:“哦,原来是我多心了。”
  雒易顿了顿,冷笑道:“公孙卓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几乎送了你一条性命,你倒对他这般回护!”
  沈遇竹笑道:“我岂是回护他?郑国毕竟是千乘之国,如今政局清明,要骤然攻下,绝非易事。再者说,郑国作为晋楚两强的缓冲地带,在晋楚的对立态势尚未明朗之前,自有其存在的意义,对雒氏而言,也不失为养寇自强之用。”他温言道:“还有一点,卓心是郑国的执政,我们身处郑地,需要借力于他的地方还很多,何必因为他一时无心之失,与其交恶呢?”
  雒易微微一笑,嘲讽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是为了设计除掉我,才玩出这么一手‘借刀杀人’呢。”
  沈遇竹当然明白雒易的猜疑。这些年晋国大肆**领土,借演练军队之名在郑国西部的疆界频频列兵巡视,对郑国造成了极大的压力。而晋国主战的公卿,又以雒氏为首。出于消弭边患的考虑,郑国不免有充分的理由,借机除去雒易这个虎视眈眈于边境的威胁。
  沈遇竹转开话锋,笑道:“你既然料想到了这一步,为什么还是来救我了?”
  雒易奇道:“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沈遇竹笑道:“我让你来,你就来了吗?”
  雒易一怔,矫词道:“我那时受制于羁縻丹……”话一出口便觉失言,果然,沈遇竹道:“嗯,难道决素和卓心,竟然没有把解药和药方一并交给你吗?”
  雒易一时不能应答,蹙眉想了想,忽然着恼道:“沈遇竹,你不要得寸进尺。”
  沈遇竹禁不住哈哈大笑,伸臂一把将他揽入怀内。只觉雒易身体一僵,立刻放开了动作,带着歉意道:“啊呀,我碰到了你的伤口了,是不是?”
  雒易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半晌,意味不明的“唔”了一声。沈遇竹被他望着,不自觉脸热起来,轻声道:“你……是不是累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好不好?”
  雒易看着他,慢慢道:“你要送我回房休息?还是,要和我回房休息?”
  沈遇竹一愣,霎时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这——我、那个……”他讷讷道:“你的伤很重、那个……不太好罢?”
  雒易从未见过沈遇竹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盯着,一个瞬间都不愿错过。只见沈遇竹面红耳赤地垂下头去,一双手局促地紧攥着,像是想抱住自己,却顾忌他身上那些伤处,竟冷不丁伸出双手一把捧住雒易的脸——雒易一怔,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还未反应过来,两人的额头却已“乓”的一声撞在了一处。
  雒易愕然不已,连沈遇竹自己都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莫名其妙地一道笑了。
  “你安心养伤。”沈遇竹的拇指摩挲着雒易的双鬓,轻声笑道,“稍后,我去找你。”


第54章 折花擘画
  偌大的府库之内,公孙卓心神色复杂地看着沈遇竹如入无人之境,喜气洋洋地东边一指、西边一点,支使着仆役爬高钻低地翻检,将那些藏在柜屉最深处的鹿茸、冬虫夏草、六叶玄芝、百年野山参,流水似的捆扎带走,一面还转过头对他笑道:“师兄真不愧是三世权贵豪门,府库私藏果然琳琅满目,叫人眼花缭乱,一时间还真难搬得尽呢。”(
  公孙卓心叹口气:“那真是天可见怜。”他见二三仆役装点妥当,尽数走了出去,这才敛容道:“师弟前几日答应我的事,还作数吗?”
  沈遇竹举起一块银盆大小的龟胶,借着光源一边鉴别成色,一边道:“我当时便说,我有上中下三策。我倒要先问师兄,预备听取哪一策?”
  公孙卓心摇头一笑:“你的‘上策’,我不问而知,你就不必说了。”
  沈遇竹冷静道:“郑国国小且逼,郑君年幼势浅,晋楚两强虎视眈眈,你一力独支,又能撑到何时?”
  公孙卓心轻叹一声:“师弟,并非所有人都能同你一般,能够有高蹈袖手的自由啊。”公孙卓心一族受郑君三代器重,君恩深重,即便他清醒地认识到了当前的形势,也无法忍心在此多事之秋,拂袖弃郑君而去。
  沈遇竹微微一笑,不再多言,改口道:“既然如此,所谓‘下策’,你应当也能猜得到,无非‘内修军备,外结邦交,朝晋暮楚,见风使舵’十六字而已,迄今为止师兄也正是这么做的,早已娴熟老练之至,更毋须我多言了。”
  公孙卓心抬颔赞同,又道:“所以,我真正好奇的是,你的中策是什么?”
  沈遇竹道:“中策么,说出来颇嫌费口舌……”
  他随手取来落地瓶瓮里的花枝,折做木筹,指画形势:“师兄,万物虽异,其道一也,提纲挈领,要抓住主要矛盾所在。譬如郑国的当务之急,便是晋楚两强的围攻;晋国的心腹之患,是公卿强势崛起对君位造成的威胁;而楚国最掣肘之事,却是在与晋国争夺霸主之位的关头,还要时刻提防后方吴国的滋扰。郑国国小势弱,自然不能以一当十,我们能做的,是要激化他们的矛盾,并利用他们各自的矛盾彼此牵制。”
  这一通条分缕析,令公孙卓心豁然开朗。他指了指盘踞东南的吴国,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有一点,吴国距离郑国山水遥遥,若想暗通款曲却不被楚国发觉,绝非易事。”
  沈遇竹笑道:“不错。我们需要借手于人。”他说着,指了指东北方的齐国,倾身笑道:“眼下正有一个又能引动天下局势,又能示惠于钟离师姊的机会,只是不知师兄——肯不肯抓住?”
  公孙卓心眼眸闪动,低道:“你是想……”
  沈遇竹附耳过去,细细一番筹谋布置。公孙卓心倾耳谛听,愈听愈是胆战心惊,神情大变,瞪视着他道:“你怕不是疯了!”
  “把所有的麻烦拢在一起解决,岂不爽快?”沈遇竹抚着花瓣,云淡风轻地笑了一笑,反问道:“师兄够胆,随我赌一局吗?”
  公孙卓心心潮涌动,负手来回踱步,在脑中一刻不停地掂量利害、计算得失,猝然一应:“好,我便舍命陪君子罢!”
  沈遇竹莞尔一笑,又道:“再说乱晋之策,师兄正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能真正颠覆晋君之位,甚至让这个疆土广袤势力强盛的帝国自内部崩析,重新演化成另一种格局。如此一来,郑国不但可以瞬间消解来自晋国的威胁,若师兄有足够的手腕,甚至可以在乘势在乱局之中分一杯羹……”
  公孙卓心随他的思路,不自觉频频点头,忽然反应过来,蹙眉道:“等等——我怎么觉得你归根结底,实则是在教唆我赶紧去讨好你那个……那个——‘闺中密友’啊?”
  沈遇竹忍俊不禁,将手中花枝一掷在沙盘中央。公孙卓心慢慢踱步,将他所献之计在心中反复思量,愈发觉得颇有可为之处。然而,有一件事他必须明白。
  他转向沈遇竹,又道:“师弟,若我当真依此计行事,你又会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依旧是‘君子远疱厨’?抑或是,这次你终于要亲操鸾刀、置身其中?”
  沈遇竹还未开口,却见公孙卓心的脸色骤然一变,这才察觉到自己口鼻涌起一股温热,还不及伸手一探,便是猝不及防一阵强烈的耳鸣心悸,霎时天旋地转,若非公孙卓心及时搀住,几乎眩晕跌倒。他紧紧捂住口鼻,但觉呼吸骤窒,眼前一阵阵发黑,只觉四肢酸麻,几乎丧失了控制这幅躯壳的能力,盾
  只能任凭温热鲜血顺着喉管鼻腔汩汩奔涌。似乎有什么在胸臆腹腔之内疯狂冲撞,撕扯五脏六腑一并扭曲痉挛起来。
  公孙卓心急忙扶他坐下。沈遇竹深吸几口气,终于稳住了呼吸,绀青到骇人的面庞也开始渐渐恢复平素的神色。
  他伸手慢慢拭去面上血污汗渍,强忍虚弱,抬眼对满面惊惶的公孙卓心笑道:“这毒发作起来不太体面,让师兄受惊了。”
  公孙卓心忧急道:“我这便让宫内的医工——”
  沈遇竹摇头道:“不必多劳。”他垂眸凝视着掌中半涸的血痕,慢慢道:“我自通歧黄,心里早有定数。”
  公孙卓心一时不知如何劝慰,心中一动,不可置信地喃喃道:“难道,你布置的这一局、乃至执意劝我和雒氏结成同盟,也正是因为料到了自己……?”
  沈遇竹温煦一笑:“时间紧迫,我能做的很有限。若能为人铺平一点前路,也算不枉了。”
  他这幅若无其事的态度,更比哀戚自怜的姿态更叫公孙卓心难过。他来回走了几步,忽然道:“这件事,你和他说了没有?”
  沈遇竹反问了一句:“于事何补?”
  公孙卓心凝视着他,道:“遇竹,很多事情,不是因为有所补益才会去做的——就像你这番布置,对你自己,又有何补益?”
  他见沈遇竹沉默不语,愈发加重了语气:“遇竹,死生亦大矣!若真如你所说,已经到了那般关头……有些话你不说,有些事你不做,恐怕会留下不可弥补的遗憾。”
  沈遇竹拭净血污,正将染血的袖摆藏进外袍之下,听着公孙卓心这幅郑重其事的告诫,竟只觉得一阵荒唐无稽,失笑道:“师兄!他可是雒易。”
  沈遇竹并未察觉自己口吻之中隐隐然的嘉赞之情。或许,世上确实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雒易了。或隐秘迂回、或高歌猛进,他能以各种姿态,弃绝常人所拘泥的爱憎情感、礼义虚名,扫除一切障碍,处心积虑、孜孜不倦地追逐着成功;而成功也对他青眼有加,频频成为他的座上宾。即便世间没有沈遇竹,他也绝对能够青云直上,攫取到他梦寐以求的权势。这番布置对他而言,或许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铺垫而已,根本不值一提。虽然他仍常常困惑于雒易对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浓烈情感,但他还记得,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