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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蛇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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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雒易眼前一黑,痛入骨髓,几乎站立不稳。但他狠辣果决异常,见醉鱼得手欲退,竟自侧身以肋骨卡住醉鱼的钩尾,教她退身不得。醉鱼抬眼见雒易的剑尖近在咫尺,惊骇无伦,旋动臂上机括卸下铁钩,想要舍腕求生,却到底迟了一步,被雒易“砰”的一拳击中胸口。醉鱼飞起一丈之远,重重跌落在地,“哇”地呕出一口鲜血,但觉胸口剧痛,已断了数根肋骨。
  雒易捂着左肋,将嵌在骨上的铁钩慢慢取下,“珰”地掷之于地。他血流如注,依旧剽悍如常,转身面向衔蝶,森然道:“到你了。”
  衔蝶见他电光石火之间便击退二人,浴血而立,满眼阴鸷凶狠,不由一阵惊惧,咬牙道:“我倒要看看你这般打法,能撑到什么时候!”长鞭矫若游龙,直扑过去。
  雒易手中利剑吐出荧荧青光,如择人而噬的凶兽,龙咆虎啸一般,跃向衔蝶。衔蝶挥动长鞭,如蚺似蟒紧贴着去绞他的剑身。然而雒易劲力迸发,剑气纵横,剑身与长鞭相互激荡,竟被远远撞了开去,剑尖直取咽喉而来。衔蝶堪堪接下,谁料对方一招未尽、二招续至,如狂狼迭潮,汹涌连扑。青光炫目,惊得衔蝶心胆俱颤,连连后退。眼看就要不敌,情急之下,心念电转,尖声喝道:“箱子——”
  那名黑甲箭手得令,搭弓引箭,径直往藏匿着沈遇竹的箱子射出了一箭。雒易脸色一变,后退掠开,冲至箱边,一脚将木箱远远踢了开去。那枚羽箭鸣啸着击穿了后方空箱,劲力未消,竟一路击破三个木箱,才没羽而住。可见这箭手膂力极强,且有百步穿杨之神。若这一箭给他射中,后果不堪设想!双
  衔蝶抢得时机,退到阵中,恼羞成怒,一挥手道:“不论死活,给我放箭!”只听得弓弦齐响,羽箭哗然雨落。
  她本以为雒易会挥剑闪避,谁知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竟抓起一旁的绳索缚住木箱,往江中掷去。衔蝶立刻反应过来,甲板上箭雨倾盆,江中倒是安全之地,但若不引绳缚住,由着这一只木箱若顺流飘走,不多时便要被浪水击碎,沈遇竹仍免不了葬身江底。她暗笑雒易不识时务,死到临头还想护他人周全。伸手拦下箭手们下一波攻势,款款走到船舷处那个周身染血的身影跟前。
  雒易拄剑而坐,脚下凌乱洒了一地断箭,膝弯肩膀俱中了箭,上腹处的豁口仍自汩汩淌血,在足下积成一汪。血污蔽体,狞然可怖。衔蝶走到近前,却见他抬起眼来朝她一笑,赤红鲜血从雪白齿间涌出,惊得衔蝶毛骨悚然,勉强镇定道:“你死到临头了,还笑什么?”
  雒易口唇微动,极轻地说了什么。衔蝶忍不住倾耳去听,却听到他轻声笑道:“……还能拉上你陪葬。”
  衔蝶霎时反应过来,惊叫后退,却已是不及,竟被雒易左手中藏着的箭尖猛地刺穿胸口。她瞠目结舌,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觉身子发冷,手足僵木,仰面跌倒在地。
  惊蝉悠悠转醒,正看到这一幕,不由失声惊叫。她双手已不能提剑,勉强站起身来,颤声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她泪盈于睫,哀哀啜泣道:“她们都死了吗?——你、你怎么这样凶顽……”
  雒易失血过多,眼前一阵阵发黑,听着这豆蔻少女没头没脑一顿哀嚎,禁不住阖上了眼睛。却听一句笑语远远送来:“他自小就这么凶,惊蝉,你还要向他多学学呢!”


第51章 置之死地
  这几句话轻柔飘渺,仿佛被风一吹就散,却丝毫无误的传送到了众人耳畔。惊蝉眼见着雒易脸上那股狰狞的戾气登时消弭于无形,不由惊诧,止住了啼哭。
  雒易怔怔凝望着远处。玄甲兵士整齐有序自两侧推开,如浓云融散,绽出一个风姿绝世的婀娜身影。他瞬也不瞬,看着那个女子莲步轻移,裙漾湘水,越过众兵,盈盈走到了自己面前。
  雒易心内忽然一阵酸涩,低声道:“……你来了。”
  夫人轻轻点头,笑道:“你来了。”
  他凝视着姿硕夫人。她的面庞上罩着雪白面纱,只露出一双流眄善睐的碧蓝美目,眷眷倾注在自己身上,柔声道:“你伤得重不重?唉,为何这样不爱惜自己?”
  雒易心神恍惚,迟疑道:“我……”这才发现全身上下伤口鳞遍,血肉模糊,臂上紧紧缚着维系木箱的绳索,更是被绞得一片皮开肉绽。自此之时,方觉一阵阵深入骨髓的剧痛。
  姿硕夫人转目望了望船舷,像是看见了船下昏眠的沈遇竹,轻声道:“你想要他?还是仅仅是想要惹我生气?”
  雒易沉默不语,下意识攥紧了掌内绳索。姿硕夫人仿佛自言自语道:“我记得你幼时常常夜惊,不愿一人入睡,可我不能时时陪你,你不哭也不闹,亲手刻了一个小小的木偶放在自己枕边。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雒易双唇发白,咬牙不肯言语。姿硕夫人柔声道:“你不肯说吗?你叫他阿黎,那个你才出生便不幸罹难、无缘相见的哥哥。你说,你觉得他仍旧活在这世上,哪怕不能相见,他也能代替我守护你。可我没有想到,当你真正找到他之后,却那般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他。而如今,又这样不顾性命拼死来救……青奴,我素来能拿捏人心,可对你这个与我一脉相承的至亲,我却总也不明白你在想些什么?”
  雒易手足发冷,眼前阵阵眩晕,哑声道:“……我为什么恨他……他不明白,难道——你还能不明白吗?”
  姿硕夫人轻轻摇头,道:“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雒易道:“你还想骗我?那日我就在屏风之后,我亲耳听到……你早就知道他还活着,你将我养在身边,全然是利用我做靶子,引开追兵来保全他——”
  他愤恨填膺,几近语无伦次,回忆早先随母乞食诸国,寡母幼子寄人篱下,看尽那些权贵妇孺的势利嘴脸;之后流落民间,贫寒困窘、颠沛流离,艰酸自不必提;再后来到了夏国为质——那是他至今忆起,最锥心刺骨、无法忘怀的噩梦……种种时乖命蹇,他咬牙忍过了,却未曾意料到,原来这苦难不过是代他人受过,原来眼前舐犊情深的生母,竟暗地里筹划着那样一个冷酷无情的李代桃僵的阴谋!
  雒易心头发苦,喃喃问道:“为什么只把我当作他的替身、他的附属……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始终不肯……好好看看我?”
  姿硕夫人衣袂风飘,像是身处云雾之中,分明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隔千山万水之遥。她轻声婉道:“青奴,你怎会这样想?我们身处乱世之中,时时抉择、时时取舍,总有无法顾虑周全之处,我何尝不想母慈子孝、天伦共聚,只是……”
  雒易什么也听不分明。他负伤太重,手足阵阵发冷,然而胸臆之内翻涌着的愤怒、怨恨和悲哀,又叫他气血逆涌,脉管偾张,太阳穴突突狂跳。却听夫人叹道:“……只怨造化弄人。夏国本不失为一个韬晦之地,若不是偶然被蛮夷攻破……”
  雒易抬起脸来,一对眼睛迸发出销金噬骨的恨意,牙关咯咯作响:“夏侯——那个畜生……你知不知道他对我——他对我做了什么?”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恐怖的可能性,霎时浑身发抖,喉头喑哑,不可置信地逼问道:“不……莫非你一早就知道?——你放任这一切的发生,因为我对你已经是无用的弃子了……就像如今的沈遇竹一样——是不是?”
  姿硕夫人若有所思,垂首低语道:“这么说来,夏国的覆灭,果然是你……”
  雒易骤然发出一声咆哮,仗剑站起身来。惊蝉想不到身负重伤、支撑着不至于昏迷的人竟有如此余勇,惊骇之下便要出声下令放箭,却被姿硕夫人伸手拦下。她已看出,心神狂乱的雒易不再有反噬的余力。雒易心情激荡,血涌如沸,胸腔内乱气冲腾。阵阵虚弱的晕眩,更让他觉得天倾地覆;四宇之内,一切所谓纲常、天伦、血缘、人情,全都化成彻头彻尾的虚伪与荒谬……唯剩下右臂上沉沉之重,那割入体肤的粗绳竟如脐带,系起了他与那个叫他妒恨入骨、却拼死相护的人——天底下,还有比这更颠倒错乱之事吗?
  他背靠船舷,禁不住低低笑出来。竟伸指一寸一寸探进下肋伤口,碎肉掀起,血如泉涌,顺着指缝溅落在地。
  饶是毒如蛇蝎、心若铁石的姿硕夫人,也不禁因这惨酷举动感到一时错愕,却听雒易低低道了一声:
  “我的血……留在此地,还给你!”
  话音未落,他猝然仰身越过船舷,直跌入江中。惊蝉再也按捺不住,一声令下,箭手纷纷冲到船边,挽弓齐射。千百羽箭正如蔽日飞蝗,直扑向雒易坠身不见的江面。
  箭雨过后,江面上泛起一泓血水,碎木羽箭纷纷翻涌上来。一阵洋洋江风吹拂而过——水面之上,除无数浮沫随波流散之外,已空无一物。
  溱洧之畔,月明星稀。江畔芦苇荡里白鹭群栖息,紧合羽翼,交颈而眠。忽然一声哗然水响,群鸟惊飞腾空,止不住地盘旋。正在平静无波的江面上,一个身影凫水而出,涉水缓缓走向岸边。
  雒易淋着青白色的月光,拖拽着仍旧昏迷不醒的沈遇竹,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河岸细碎的沙砾上。春末的深夜呼啸着刺肤的冷风,雒易却觉得身上水珠涔涔地淌个不住,黏腻地沾成一绺绺。后来他才意识到那是他的血。身后遥遥还可以看到江心的细舟燃着点点灯火,传来隐约锣鼓声。他知道他们仍未全然摆脱危险。
  但他的心是一种麻木的镇定。他一瘸一拐地、迟缓麻木地往前蹒跚着,支持住自己本身已然不易,更遑论还拖拽着一个成年男子。他如何支撑到此刻还未昏迷,本已是一件极其匪夷所思之事。疮口虽草草缚住,仍随着动作破裂了,隐隐洇出血色来。比疼痛更严重的,是一浪一浪叠上来的虚弱与疲倦感。双足逾千钧之重,耳鸣阵阵,眼前已然出现涣散的重影……被尘封的记忆伺机作乱,猖狂地舞动在他眼前——他听见雷神在空中擂动巨鼓,他闻见熊熊烈焰腾冲而起的硝烟,他看见殿角轰然跌在火中化作飞尘,虬髯血口的蛮夷狂笑着撕裂生人血肉,铁蹄踏碎哀嚎奔逃的宫人的身体,残肢断肠从丹墀上簌簌滑落……
  一切鼓噪和灼热倏忽又褪去。月光把春草淋成雪地,天地间是一片寥廓孤寂的银白。几近绝望的寂静,不堪忍受的砭骨寒冷。一个孩童匍匐在一望无际的雪地上,瑟瑟地朝他爬来,他身后蜿蜒着一道血迹,一如被碾成数截的殷红长蛇。
  足趾撞到一块突出的嶙石,雒易一个趑趄,跌倒在地。刺满繁星的天幕骤然摔落在他的身上。那一瞬间,他骤然被一种刺骨的恐惧笼罩住了。十年了。莫非自诩强大的自己、竟只是那个雪中挣扎的幼童所产生的幻觉?莫非他其实从来没有走出那个腥臭腐败的夏宫?
  不。他很快否定了这个令人胆寒的念头。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转过眼睛,望见了身侧沈遇竹的阖目沉眠的脸。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以手肘支撑着身体,拖着自己已经不能动弹的双腿,慢慢爬到他身侧。他伸出僵木的手指,慢慢拂去他脸上凌乱的发丝,端详着他沉净的眉目,感受到一股曛曛洋洋的安宁渐渐充盈在了心间。他把眼睛埋进了他的肩窝里。
  他从未如这一刻这样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绝不能失去这个人。他无法再欺骗自己。无数次生死交关的时刻,他的本能冲破了一贯功利的算计,自作主张、不可理喻地冲向他。沈遇竹永远也不会知道,在雒易沉陷泥淖的日子,他是他伸手欲撷的一束星芒。他的洁净、雍容和安详,处处是他的反面。只有借助沈遇竹,雒易才能够涤清那苦痛可恨的过去在他身上点燃的、来自无明地狱的业火。再多的怨恨,再多的妒忌,再多的提防,再多的恐惧,也无法抵销他对他的占有欲……他们注定是要在同一处的,哪怕山迢水远,尔虞我诈,生死枯荣——那又算些什么?
  浑身骨节像是插满了荆棘,疲痹得再也不能屈伸一寸。然而雒易的心异常平静。他有过更狼狈的时刻,他知道自己终究能够站起来的,此刻又何妨暂歇呢?他揽着沈遇竹,让自己的伤口贴慰着对方湿润而微凉的皮肤,陷入了邈邈的臆梦之中。梦境的最后,他抱着他的脖颈,安眠在尸山血海里。
  作者有话说:
  老雒这工资领得太不容易惹……反观老沈,安安逸逸睡了两章…… ( ̄▽ ̄〃)


第52章 合欢蠲怒(上)
  沈遇竹一睁眼就看见了映在岩顶上斑斑点点的树影。一阵风吹过,那影子幽幽流转起来,像是无声无息游过的一群鱼。这是一处很浅的岩洞,洞外丛生的草木正好挡住了洞口,光影黯淡,一时不知外面是昏是晨,也不知今夕何夕。转目看去,身侧有一簇熄了的篝火,有个人倚靠在篝火对面的岩壁上,那自然是雒易。
  他稍微一动,雒易便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愕然相望,都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只是在不久之前,却是沈遇竹陪侍在雒易床头,惴惴等他醒来。如今二人都是一般的形容憔悴、神色委顿,且各自心头都有一番恍若隔世之感。尤其是雒易,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见沈遇竹张口想要说话,这才反应过来,低道:“你身上余毒未清……以致咽喉肌肉麻痹,一时不能发声。你是想说什么吗?”
  沈遇竹点点头,捡起一根枯枝在地下“沙沙”写了起来。待雒易定睛看去,却见沙地上是一长串的“雒易、雒易、雒易、雒易”。
  雒易抬头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你吵死了。”
  沈遇竹冲他莞尔一笑,又划出两字:“青奴”。
  雒易勃然色变,脸上一闪而过可怖的神情,盯着他道:“她全告诉你了?”
  沈遇竹静静地望着他,慢慢摇了摇头,一笔一划写道:“你愿意告诉我吗?”
  雒易绞着眉毛道:“这还用问?”伸手在上面打了个叉:
  “当然不。”
  “……”
  沈遇竹既无奈又好笑,写道:“起码没说谎。你变耿直了。有进步。”
  他以为雒易定有一番反唇相讥,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雒易抬头望他一眼,竟只是别开眼去,凝视着两人之间那一簇篝火余烬默默不语。停了半晌,才简单叙述了自己营救沈遇竹的经过。却将在众兵围攻之下苦战相护以及与姿硕夫人会面之事,尽数略过不提。
  沈遇竹侧耳静听,忽然觉察到雒易的语调中气不继,说不到两三句,便要停顿休息一刻。他盯着那个在遥遥坐在阴影处的人,心中一动,开口道:“雒易,你过来。”
  他勉力出声,嗓音十分嘶哑。雒易蹙眉道:“和你说了暂且不可发声,伤了嗓子怎么办?”
  沈遇竹道:“你不肯过来,我还要高声唱歌给你听。”
  “……”
  沈遇竹见他迟迟不肯动作,愈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他走了过去,清冷月光之下,雒易垂着眼睛,苍白的额上凝着细汗,连唇都不见一丝血色。
  沈遇竹一语不发,在他身前坐下,慢慢检视他身上大大小小十多处创伤。有的浸染生水,已然开始红肿溃疡,隐隐渗出脓水来。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攥在手中,呼吸发紧,不自觉扣得指节泛白。好一会儿,他冷静下来,慢慢环住雒易的腰身,额头抵着他的胸膛,柔声道:“我这才几日不在,你怎么就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
  雒易别过头去,以一种满不在乎的口气轻笑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不也折腾得我挺惨的?”
  沈遇竹淡淡道:“那是两回事。”
  他们一时都不再言语。岩洞外夜枭哭啼,松涛如浪,一时不能辨别是否落了雨。然而确有什么随夜风潜入心间,潜滋暗长,肆意攀生,把心充盈得隐隐作痛,像是要跃出胸腔、跃出口吻之外。但他们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听着彼此心跳声声,呼吸相闻,心底一片澄静,即便不说,却也仿佛都明了了。
  自是一夜无话。第二日,雒易醒来时,岩洞内已经看不到沈遇竹的身影。他拂开洞口丛生的藤蔓,钻身出去,一面放轻脚步走着,一面举目四顾,似乎在找些什么。
  果不其然,一株榆树茂密的树冠之间正藏伏着一只阖目小憩的鹰隼。雒易撮唇呼哨,那只鹰隼倏地睁开双目,抖擞翎羽,扑棱棱飞下来,乖顺地停驻在他伸出的手臂上。雒易从鹰隼爪上拆下信囊,抽出其中的帛书细细端详。他垂目沉思了一会儿,在信上稍做记号以作回复,把帛书塞了进去。举手一扬,将鹰隼放回天空之中。
  他沿着洞口被足迹践踏的草痕往前走,不多时,却看见不远处几道白烟袅袅盘旋而上,沈遇竹抱着满怀的野花野果走了过来。
  沈遇竹一看见他便讶然道:“咦?你怎么走出来了?”
  雒易道:“你不也走出来了?”
  沈遇竹递了一枚果子给他,笑道:“你外伤很重,还是安分歇着比较好。”顿了顿,又指着白烟道:“我按照与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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