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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魔物要上天-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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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看得到他胸口没入的凶器,只以为遇上了个醉鬼,摇头骂了句便走了。
  小道昏暗幽深,没有路灯,没有行人。
  文渊在小道里摸黑拐了几个弯后就再也支撑不住,靠着墙缓缓倒在地上。
  后背隐隐传来刺痛。
  他喘着粗气,探向后背,摸到了铁丝的尖刺和刺尖渗出的血水。
  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想不到,铁丝竟有这么长,深深从正面贯入,正中心脏,从背后刺出。
  刚刚他怀着侥幸心理,觉得只扎入了一小截铁丝,应当只是小伤不碍事。
  直到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畜起来、力气从四肢快速地流失,他才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栽了跟头。
  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捱刀。他从小到大,栽过的跟头多得是。
  只是这次的这个跟头栽得有点大,估计得摔到阎王爷那里去了。
  如同一只被搁浅的鱼,文渊张了张嘴,大口的呼吸着。
  喉咙干涩不已,他拼了吃奶的力气,想要大喊,想要呼救,却只吐出两个气音:
  “来人……”
  声音小得,连喉间的|喘息都比不过。
  其实巷子外面人声鼎沸,哪怕他喊破喉咙,又有谁能听得到。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开始后悔自己的冒失。
  ——我真的要死了?
  从恍然,到惶恐,懊悔,绝望,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功夫。
  巷子里极其安静。
  安静得只听得到他自己愈来愈粗的喘|息。
  文渊一直以为自己死前脑海中会如同走马灯般浮出许多画面。
  ——好的,坏的,喜的,怒的……
  好在死之前好好看看自己这一生。
  但此刻,他脑海中只余一片空白。
  他顾不上去思量那个少年是谁、为什么要杀他;不再在意那几个未结的悬案;也顾不上去缅怀自己短暂平凡的人生;甚至不再思念早年就故去的双亲。
  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也懒得去思量,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断地在心头重复:不想死!
  不想死。
  不想。
  他还很年轻,到年底过了生日也不过二十五岁。
  这样的年华,本应享受人生,可他居然要凄然惨死在一条巷子里。
  他尚未娶妻生子,甚至连心仪的姑娘都没有。
  他尚未建功立业,甚至连一个一等功都没有立过。
  他不甘心。
  意识恍惚之际,他听到巷子的一头响起了一阵轻慢的脚步声。
  慢得,像是被时间给绊住了。
  轻得,像是他的耳朵被风吹木叶的声音给迷惑了。
  文渊缓缓抬起眼,循声望去。
  一道颀长的人影提着一盏庙会里随处可见的莲形灯走近。
  不等他喊出声音求助,那人便悠然开了腔:“我就说过探长你有血光之灾吧?”
  他一步一步近前,灯光映出了他尖削的下巴和一副圆形眼镜。
  文渊苦笑起来,有气无力:“你算得真准。”
  只是这轻轻一笑,都勾得胸腔阵阵抽畜。
  他吐出几不可闻的叹息:“……可惜我要死了,买不了你的破财免灾符了。”
  “我可没有什么破财免灾符。”那人停在他脚跟前,蹲下来,眼镜下的一双凤目淡淡地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哪怕你想买,我也卖不了。”
  他的声音温润淳厚,像竹林泉涧,徐徐动听。
  文渊吃力地勾起嘴角。
  死前能有人逗他笑,也是挺好的。
  当个笑死鬼,总比当个哭死鬼好多了。
  那人问道:“你想死么?”
  文渊摇摇头。
  那人笑了:“那你便不会死。”
  “……已经……”来不及了。
  文渊轻道。
  以他现在的情形,哪怕用最快的车送到最近的医院,应该也来不及了。
  那人不紧不慢地伸出食指在文渊胸口戳了几下,带来几下钝痛。
  他淡淡地说道:“我虽然没有破财免灾的能力,但是我有一门让你不死的手艺。不过,你这颗心对你来说已经坏掉了,你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对我却有点用处。若你把它给我,我可以送你另一颗,还可以让你多活至少二十年。你可愿意?”
  文渊觉得他在说笑,也许他真的是在好心地逗自己笑吧?
  这么想着,便给面子地忍着剧痛冲他笑了一下,轻轻说道:“……好啊。多谢你。”
  …
  傍晚。
  陆一鸣踩着河岸边的浅草,慢慢往下走,找到一块草比较厚的地方坐下。
  把套好饵的钓钩往下一扔,听到有东西坠入水面的声音,便欣慰地笑笑,将钓竿搁在膝上,枕手躺下。
  还是这里好,僻静,舒坦。
  在家里天天想起那头驴妖,心里烦。
  而且今天睡了一整天,精神头足得很,它应该一时出不来了。
  这么一想,心情更是大好,陆一鸣不由高兴地哼起了小曲儿。
  “难听。”
  一个极小的声音从胸口传出来。
  陆一鸣吓了一跳,慌忙摁住前胸,声音也停了。
  ——难道驴妖跑到这里来了?
  不对,这声音和驴妖不一样。
  在胸|前摸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异样。
  迟疑着,陆一鸣试探性地重新哼起了同一首小曲儿。
  “难听死了。”
  那个声音重新从同一个地方响起来。
  这次,陆一鸣听清了那个声音,有点耳熟。
  他伸手在胸里摸了摸,摸到内袋里放着的薄薄的一本书。
  刚才出门随手拣了件外套就走,没注意里面有东西。
  这是什么书?
  摸了摸,那书的边缘狗啃过似的凹凸不齐。
  ……啊,想起来了。
  这是那本《金陵地方志》,很早的时候就从镇上的借过来,后来被金叵罗烧坏了,陆一鸣就自掏腰包新印了一本赔给镇里,这本自然就留了下来。
  留下这本破书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
  ——陆一鸣在书里面遇见过一名跟阿汀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还险些和她成了亲。
  后来陆一鸣渐渐淡了这门心思,便将这书抛之脑后了。
  对了,这书里边还有个书妖。
  这么想起来,刚刚的声音和那个书妖的声音倒是像得很……
  陆一鸣把书翻开,随手夹了一页。
  “嘶啦……”
  那页纸被他信手撕了一半。
  “啊!啊啊啊!好痛。死瞎子!”
  那个声音果然又响了起来。
  陆一鸣饶有兴味说道:“哟,这不是书仙大神吗?”
  那本书安静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听得到我说话?”
  “你忘了?我们以前见过面,还聊过天。”陆一鸣好心地提醒。
  “那是在书中幻境里,你当然听得到。现在又不在幻境……”那书嘀嘀咕咕地说道,不在幻境里,就算是寻常小妖也不可能听得到我说话。
  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它就感受到一股不可言说的寒气从旁边的树上传来。
  抬眼望去,才看到那棵树上悄无声息地坐着一道人影。
  ——那是前两次险些把自己烧成灰的人!
  他怎么会在那里?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
  它受到了惊吓,讪讪地噤了口。
  陆一鸣揉了揉书页:“正好无聊,大仙不如给我讲个故事吧?”以前要碰上运气进了书里才能遇见这只书妖,现在居然可以寻常聊天,真是好极了,用来解闷岂不美哉。
  比起听老鼠讲话,听一本书讲话可要有趣多了。
  兴许可以当只新宠物养起来。
  “笑话!本仙是你想差遣便能差遣的?”那书傲然说道。
  “哎,既然大仙仙风傲骨,说明你我无缘,那还是以后还是拿大仙来擦|屁|股吧。”陆一鸣笑道。
  书被调|戏得急了眼:“大胆!怎敢无礼!”
  “啧。”陆一鸣看它这架子端得大,也有些不耐烦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把他在国外买的打火机,摁了摁,火苗在他手掌上方腾起又消失。
  这破书的道行要是高深,早跑了,怎么会一直呆在他的衣服口袋里。
  书现在算是闻火变色,惊慌失措地在陆一鸣手里挣扎起来:“这是什么?怎么会生火?”枉它成精多年,竟没看出平素其貌不扬的铁棍子竟能生火。
  看来这只书妖对现在的那些洋玩意儿并不了解。
  陆一鸣故意逗它道:“这是一种可以烧东西的法器,叫作火机,一打就起火。每次我无聊就忍不住打打它。”
  说着,他当着书的面,一下一下地按开打火机,让它看着火苗一次又一次地升起。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书簌簌发抖,“我之前被烧掉的地方还没修好呢。”
  “那,你会不会讲故事?”陆一鸣拽了它一下。
  “会。”书忿忿地说道,“你想听什么?”
  “你知道些什么?”
  “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闻强识……”这书一自夸起来话就多了起来。
  “等等,”陆一鸣打断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脑子里灵光一闪,“那你告诉我,我家里那头畜牲是什么东西?”
  “……”书怯怯地瞟了树上的人影一眼,“我怎么知道?”
  嘁,就这样还好意思自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陆一鸣有些失望,把它塞回怀里。
  “……那你就随便讲个道士和女妖怪恩恩爱爱的艳闻吧,女妖怪要多,要好看,胸要大,腿要长。”
  “你把本仙当成什么了!”
  陆一鸣默默地又摸起了打火机。
  书急急地道:“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女妖怪……”
  陆一鸣勾起嘴角。
  他重新枕手躺好,一边听着无聊的故事,一边觉得心头发憷。
  心怎么跳得这么厉害?
  他疑惑地抽出一只手摁了摁|胸|口,心慌莫名,就如同感觉到了风雨将至、大厦将倾。
  不知过了多久,这阵奇怪的心悸才终于停歇下来。
  他长舒口气,继续专心地听起了故事。
  …
  清泉县。
  凌晨,在一座隐蔽高档的宅邸里,电话铃声响起。
  一只手从被窝里探出,不紧不慢地接起来床头的电话。
  声音还有种刚睡醒的慵懒:“怎么了?”
  “副官,文渊探长出事了。”
  那只手一下子握出了一手背的青筋:“什么?!”
  不多时,一辆黑色小汽车从宅邸大门中缓缓驶出。
  后座的人跟司机冷冷地吩咐道:“县医院。”
  县医院。
  特级病房被一群黑衣人层层护住,所有人出入均需经过严格的检查。
  医护人员神色张惶地端着药进去,完全不敢跟这群人对视。
  一个穿着黑色褂袍的中年男子匆匆赶到,他眉宇庄严,一双眼睛有着鹰隼般的锐利,背挺得笔直。
  黑衣人向他整齐划一地鞠躬:“老板!”
  这是刘文远交待的,在外执行任务时,必须一律叫他“老板”。
  刘文远点点头:“人怎么样了?”
  领头的黑衣人报道:“我们在庙会的时候,把人跟丢了……”
  刘文远眉头深锁,冷哼:“跟丢了!这对于你们来说,应当是一种耻辱。”
  “老板说的是,”领头垂下头,“庙会人太多,我们的人太远,挤不过去。”
  刘文远示意:“说清楚。”
  “傍晚的时候探长去了庙会,我们的人看到一个少年冲撞了探长,被探长制服,本以为探长控住了场子,没想到那少年突然跑了,探长追上去,我们挤不过去,就失散了。那少年倒是被我们守在庙会路口的人逮住了。”
  “继续说。”
  “就在刚才,我们在探长的家门前找到了探长,他好像受了重伤,倒地不起,我们马上把人送来了医院。”
  “傍晚到现在,”刘文远看了一眼手上的银表,沉声道,“现在都快天亮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不早点通知我?”
  “这……”黑衣领头为难地看了看他,“因为平时都是固定的时间碰头,晚上我们进不了老板您的府邸,这县城小地方,只有那么几个地方有电话,我们花了些功夫才借了警|署的电话通知到您。”
  “你借了警|署的电话?”刘文远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真是蠢钝如猪!”
  “警|署……难道不是我们自己人么?”
  刘文远摁着自己的太阳穴,避免自己暴怒失态。
  “算了,你先退下。”
  那人刚领命转身,忽然身后一声枪响,他应声重重倒在了地上。
  刘文远淡淡地道:“收拾干净,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其余人齐声道:“是,老板!”
  …
  医生刚替文渊做完了一套详细的全身检查。
  他刚出病房,刘文远便上前出言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笑道:“他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刘文远狐疑地看向这个医生,“我听说他被利器穿透了心脏,从前胸插到后背。”即使依照常识,这哪怕不死也该是重伤了吧?
  医生摇摇手,就着检查报告解释道:“从表面上来看,他的前胸口和后背都有一道直径相仿的伤口,看起来确实像是被凶器穿透了左胸,那个位置又恰好是心脏,所以让人误以为他的心被插透了。实际上,经过检查,他的心脏并没有任何损伤,功能也正常,所以只是前胸和后背的皮肉受了点伤,并未伤及脏器。失血也不多,伤势不算重。连手术都不必做。”
  “哦。那就好。”刘文远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对了,这还得感谢第一时间救治他的人。”医生想起什么,补充道。
  “第一时间救治他的人?”刘文远一怔。
  医生点头:“没错,那个人将凶器拔了出来,并给他及时止了血,而且应该还从侧边给他切开胸腔做了一个手术,因为他腋下有刚刚缝合的痕迹。那个人技术非常精湛,缝合得近乎完美。现在病人需要的,只是休息。估计过个一两天就能醒了。”
  …
  没等过一两天,这天的天还没亮,文渊就从病床上醒了过来。
  他脸色惨白,唇色发紫。
  睁着无神的双眼,面无表情。
  思绪飘浮。
  半晌,他才像回了魂一样坐起来。
  环顾,病房中只有他一人。
  舒了口气。
  他低下头来,掀开衣服,看着已被包扎好的伤口,疑惑地用手指轻轻地隔着纱布轻拂过。
  痛。
  昨晚被刺的事是真的。
  那么,昨晚遇上那个人的事情莫非也是真的?
  不然以那样的伤势,自己不可能还活得下来。
  他一度在巷子里昏厥过去,等再度醒来,人已经躺在了一个明亮的地方。
  ——虽然他没有力气睁开眼皮,但他能感觉得到强光照在身上的。
  那人温润的嗓音犹在耳畔。
  ——我虽然没有破财免灾的能力,但是我有一门让你不死的手艺。
  ——你命不好,但你今天运气好碰到了我,我这人最喜欢做些逆天改命的事。
  ——我这里有两颗心,一颗是从一个诗|人身上取来的,一颗……是一个老熟人的,你要哪颗?随便?好,那我就随便给你一颗好啦。
  ——好人不长命啊,你想不想长命?
  ——你原来那颗心归我啦,你还有什么心愿?
  ……
  整个过程文渊都是清醒的,只是动弹不得,也睁不开眼睛。偶尔,可以吃力地应上一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一件地剥落,身体被湿毛巾擦拭,随后是酒精的气味。很快,手被抬起来,固定在头顶的器械上,尖锐而冰冷的刀子切开自己侧胸的皮|肉,带来酥麻的痛意。
  他的身体不再像是人的肉|体,而像一条刀俎下的鱼肉。
  不,更像一件容器。有东西被切断,拽出去,清干净。然后另一件东西被轻轻地塞进来,固定好。
  皮肉被缝合的时候,文渊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母亲生前最后一次带病为自己缝了一件袄子,也是像这样,牵着长长的线,针头起落,针脚均匀精细。
  那个人的手指不时触到自己的肌肤,带来细碎的暖意。他有一双温暖的手。
  尽管亲身经历了这一切,文渊仍然感到难以置信。
  他对欧洲内脏移植的新闻略有耳闻,但国内也有人可以实施这样的手术吗?
  而且,以眼下的情况来看,身体恢复的速度超乎想象。
  ——我姓吴,是个手艺人。
  手艺人……?难道说的是悬壶济世的手艺么?
  文渊把手轻轻搭在左胸|前,感受到胸腔里那颗心脏有力的律|动,仿佛那颗心从出生以来就已经在呆在这个位置,为他而生长,为他而跳动。
  他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妙韵律。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抬起头,来人是一个小护士。
  护士见他醒来,有些欣喜地朝外面叫了一声:“他醒了。”
  随后沉重而有力的脚步声响起。
  刘副官走了进来。
  刘副官为他的苏醒感到由衷地高兴,这一点文渊可以感受得到。
  但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并不想被叨扰,所以心头不由自主地浮起一阵厌烦。
  “那个人已经逮住了。”刘副官宽慰他道。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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