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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魔物要上天-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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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枯叶被一股力道自下掀开。
一只骨爪从地底下探了出来。
随即骨爪在地面上一撑,整只手臂骨从下面伸了出来。
接下来钻出地面的,是一颗骷髅头。
准确地说,是一颗还附着几缕头发和少许皮肤组织的头,两眼空无一物,只余两只黑洞。
很快,骷髅呻|吟着将另一只手和身子钻出了地面。
奇怪的是,这另一只手和脖子以下的身子却覆着完好的皮肉,指甲与皮肤上的汗毛宛如新生。
“嗬!”
骷髅下半身也爬了出来,附着皮肉的双腿在地面上踢踏着,要把身上的泥土和草叶抖落。
它低下头用那两只没有眼珠的黑洞“看”了一眼自己还没长出皮肉的右手,没有嘴唇和牙齿的嘴巴里叹出一口长气。
原本想全身长完新的皮肉再出来的,但地底下实在太无聊了,它等不及了。
转身抬头望向身后的万丈陡壁,想起那天从崖上坠落时耳畔刀刮似的寒风和落到地面时粉身碎骨那一刹那无法言喻的剧痛,以及随后被野兽撕咬分食的痛楚,不免心有余悸。
下次还是不要选这个死法为好。
不好受啊。
但转念一想,又有什么死法是好受的呢?
火焚?
不不不,不好。痛那么久就不说了,变成一大块黑炭丑得要死,重新长过都要花更长时间。
水溺?
也不好,它向来不喜水。
……
上一次死是怎么死的来着?
好像是纵火灭了一户敢对他嘴碎的人家,故意留在原地不走,被村民扭送到县衙里砍了头吧。
刽子手刚好用了把磨得极利的刀。
它还未察痛楚,咔嚓一下头就咕噜咕噜滚到了地上,瞬间视野纷杂翻覆,像在看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
想起来,它还是觉得有趣得紧,忍不住嗬嗬嗬地笑起来,笑得没长出肉的几块骨头咯咯作响。
可惜后来大清亡了,换了劳什子新|政|府,就再也没有砍头了。
这么好玩的死法再没有了。
……真的是可惜了呐。
金陵镇。
李记布庄的李老板这日正为老父亲举办八十大寿,请来了附近的体面人物,其它人来李府也能讨个利是,喝杯酒水,吃顿好饭。
本来一切其乐融融,孰料其中发出了点小插曲。
作为宾客之一的陆一鸣上前敬酒贺寿时,李老太爷笑呵呵地正回着话,忽然一口气上不来,噎得两眼直翻。
幸好现场有几个县里的大夫也在座上,及时做了救护,人才缓过气来。
陆一鸣去包厢小憩的当口,竟听到隔壁有人正在小声地说话。
一个声音尖细的说:“李老板真的是心大,居然还敢把陆一鸣这个丧门星请过来。瞧瞧把李老太爷闹得差点寿辰变忌日。”
??!
陆一鸣一下瞪大了眼睛,两只耳朵竖了起来。
另一个人回道:“可不是啊,先前那个横死的敲钟老儿叫什么来着?仿佛也是跟这个陆一鸣有点来往。”
“二位兄台,此话从何说起?”第三个人加入了话题。
那声音尖细的又说道:“你不知道啊?近来坊间有人在传啊,这个陆一鸣,身带丧气,沾上了要被克的。还记得哇,先前他把自己家给败了,后来跟他结了姻亲的柳家也正好出了变故险些要败,结果跟他一解婚约,柳家又兴盛起来了!”
“对对对,上回黄家的喜宴请了他,结果当晚小两口子就闹离婚了!”
……
后面的对话更是滑稽可笑,什么东家摔一跤,西家得了伤风,都要赖到陆一鸣头上。
陆一鸣听不下去,径直挟着火气回了家。
简直是荒谬!
每个人自有其命数,老病死向来无人能免,这也能赖我?
——看来你还真是害人不浅呐。
花莫言还叽叽喳喳地火上浇油。
陆一鸣不理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往嘴里灌,却被烫了嘴。
把茶杯搁下,陆一鸣有些懊丧。
自己近来丧气,倒是不假。
去寺里求的护身符屁用没有。
“咯啦。”
院里传来什么东西掉落的声响。
“阿金?”
陆一鸣唤了声。
外面没有回应。
陆一鸣慢慢踱出去,天色微暗,没在院子里看到阿金,也不知道这人又跑去哪里了。
什么东西砸到了他的后脑勺,引得一阵轻痛。
陆一鸣摸着头,回头一看,却是一小块碎瓦片。
“谁?”
陆一鸣眉头挑起。
墙外又扔进来一小块石头。
也不知是哪家的小毛孩子。
陆一鸣冲出门去,却看到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从墙根极快地蹿到了一旁的小道里。
陆一鸣二话不说,紧追不放。
他倒要看看这是哪家的毛孩子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追了有五里路,从傍晚追到夜色潺潺,直接从镇里的小路追到了镇外河边的芦苇荡旁,那人才气喘吁吁地在芦苇丛中停了下来,回头看向陆一鸣。
低低的声音有些发哑:“一鸣,是我。”
“你是谁啊?”陆一鸣没听出声音,喘着气慢慢拨开芦苇走近,一把掀开那人的盖着头的斗蓬。
借着夜色,依稀看到了他的五官,不由心下一惊。
“是你?”
这个人,竟然是陈谨之。
确切地说,是第一个陈谨之。
陆一鸣推了他一把,“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冒牌货?”
自从上次见到三号陈谨之后,从那人的谈吐言谈之中,从那些陈年旧事的攀谈中,他隐隐觉得三号是真的。
眼前这个陈谨之却敛了眉眼,低低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才是陈谨之。”
陆一鸣忍不住呵了一声,“我倒记得,你回来那会儿,明明亲口说过不认得我呢。莫非是我记岔了?”
陈谨之叹了口气:“我家发生了这样可怕的事,绝对不简单,我一回镇上肯定有人盯着我的,我不装腔作势,还能怎么办?”
陆一鸣冷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交情又不深,你为什么偏偏找上我?”
陈谨之深深地看向陆一鸣,夜色中他的眸子映着河面上的碎光。
“我那些旧日同窗,我能说上话的,也只有你了。而且,我敢说我家出的这些事,跟你们陆家也有点瓜葛。”
他顿了一会儿,又道:“一鸣,我们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儿时的情份自不消说。我们放不下的,只是孟林生那件事吧。”
孟林生。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听得陆一鸣心头一跳。
孟林生的事情,知道的人,除了陆一鸣,确实只有当年的陈谨之了。
…
三更天,月色之下,一道黑影在金陵镇的鳞次栉比的屋顶上几个利落的起落,终于没入了陆宅。
金叵罗刚在树桠上站稳,便发现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个人。
陆一鸣。
陆一鸣笑兮兮地仰起脸:“阿金,你回来啦?”
金叵罗没吱声。
陆一鸣身形一滑,“哎呀!”看势竟似要摔下去。
金叵罗冷眼旁观。
陆一鸣的身子滑出树桠的当口,他一双长腿自然而然地一勾,整个人竟如同蝙蝠一般倒挂在树枝上。
“主子掉下去了你也不来扶一下。”他嘻嘻嘻地笑着,边倒挂着边秋千似地摇晃,“又被你认出来啦。”
这恣意的姿态,赫然却是花莫言。
“出来做什么。”
金叵罗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也不看他。
“我闷啊。”
白天只能当右手,只有晚上陆一鸣熟睡之际,花莫言才能动用整个身体,出来活动活动。
当然,白天他有时也在这件事,他不能让金叵罗知道,否则……怕是要有诸多不便。
“你白天去哪了?”花莫言絮絮叨叨地问道,“你主子想你了。”
金叵罗眦牙瞪他一眼。
寒光射入花莫言眸中,他乖乖闭了嘴。
安静不了多久,花莫言又忍不住絮絮叨叨的嘴碎起来:“你这只宠物真是闷得要死,真不晓得陆少爷看上你什么了。我宁愿养一百头驴也不养你这种闷油瓶一样的怪物……对了,”他咧嘴笑起来,“你上次在河岸边干了什么好事我可是晓得的……”
金叵罗低吼一声。
花莫言只觉得五脏一阵阵震痛,两耳直鸣,脚一抖,勾不住了,直直掉了下去。
金叵罗想起这副身子是陆一鸣的,皱了皱眉,掠过去把人拦腰接住。
花莫言已经吓得遁了。
一副皮囊软绵绵地昏睡在金叵罗的臂弯里。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心绪万千,有如乱麻,却又不知当从何捋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陈三的戏份这么重~!绵延千里啊
应该能猜到那具骷髅是谁吧,2333
已经有人私下跟我说站花莫言和阿金CP了,我……emmmm,我不会让花莫言得逞的
修
第36章 甘露
溪山寺的慧能法师云游归来,设了三天佛堂来讲学。
引得县城附近的善男信女蜂涌而至,把佛堂坐得满满当当,甚至窗外还站满了人。
陆一鸣是被陈姐强拽来的,得亏来得早,竟还坐了前排。
听了半天,只觉得云山雾绕,玄而又玄。
初听不甚解,细听甚不解,再听便打起了瞌睡。
被陈姐掐得手臂都青了,才勉强打起神来撑起一对眼皮,却早已神游在外。
昨天,陈谨之说的话,断断续续在耳边重新响起。
孟林生。
脑海中浮出这个名字,陆一鸣便全清醒了。
忘不了啊。
当年陆一鸣与孟林生、陈谨之算是总角之交。
一起摸过鱼,一起打过架,一起偷看过父辈压箱底的春|宫|图……也算是各无嫌猜。
只是十二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情。
孟林生自此不知所踪,陈谨之和陆一鸣也就此淡了来往。
这是他们两个绝不会向外说出的秘密。
这是他们约定好,要带进棺材的秘密。
如果这个一号才是真的陈谨之,那么另外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号暂且不说,三号对故往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即便是事先打探,也怕是探不得这么细吧?
他……就连阿汀的事都晓得。
“警署里面有内鬼。”
一号昨天在河边跟他沉色道:“我们陈府的东西,警察署一直拖着不还,但我知道,有样东西现在一定已经不在了。”
“是怀表?”陆一鸣问道。
“我不知道什么怀表,”一号摇摇头,“但这伙人,一定是冲着某件东西而来,那件东西我父亲一直藏在匣子里,从来不让旁人看。所以我也不知道那倒底是什么,但那肯定很重要。”
“那你找我,是想……?”
一号沉吟片刻,才缓缓道:“我想逃回省城,向我的岳父求援。”顿了一下,“先前,警署说要把我们送去省城作鉴定,但是半路上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陆一鸣点头:“我听文渊说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一号脸色在河畔渔火中忽明忽暗。
陆一鸣把文渊说的跟他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不知为何,眼前这个人,让他莫名地觉得信任。
兴许是因为提到了孟林生的缘故。
“可我看到的不是这样。”一号侧过头去,口气有些飘渺,“那天那帮警|察把我和那个冒牌货各自送上了两辆车,然后……”他口气沉下去,一字一顿,“司机径直把车开到了没有人烟的荒道上,横冲直撞,我怎么跟他们说话他们都没有反应,一个个都像木头人一样。不,像西洋的玩具一样——你估计也玩儿过,那种玩具被安上了发条,到了特定的时间就要照着指令做指定的动作,拦都拦不住。”
“后来呢?”
“后来车撞上了什么东西,我就昏了过去。”一号声音有些颤抖,“我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里,病房只有我一个人。我不敢回警署,也不敢回当行,只好偷偷藏了起来。”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想信是不能写的了,怕也寄不出去。我想回省城,但是眼下到处都是那些人的眼线,无论是车站还是码头,都有很多警|察严查。怎么走,是个问题。”
陆一鸣为难地看着他:“以我区区之力,怕是爱莫能助。”想了想,“要不然,我去趟省城,找你岳父说一声?”
“不,”一号摇头,“我岳父生性多疑,不会随便见人的,还是得我亲自去找他。”
“那要怎么办?”
一号眼神沉静:“我有个法子,但还得劳烦你。”
“我家的事,跟你们陆家,有点瓜葛,你自己也务必要小心。”
陈谨之昨天临走前撂下一句话。
陆一鸣细细咀嚼着他这句话,越嚼越不是滋味,越嚼越是惶恐。
这陈家的灭门惨案,能跟他们陆家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们陆家眼下人丁稀薄,真要灭门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想灭估计早就下了手。
冷不丁,耳边有个宏亮的声音炸响——
“有劳法师,老朽愚昧,可否讲一讲佛门的‘甘露法’?”
陆一鸣被震得一惊,回过神来,循声望去,原来是隔壁的隔壁有个一身杏色长衫的老头子站起来向慧能法师请教。
只是此人声音之沉郁雄浑实所罕闻,把在场许多瞌睡的人震醒了七八成,一个个睁着两只惺忪的小眼侧目而视。
台上的慧能法师长眉一敛,一双善目透出笑意,不紧不慢地道:“ 甘露法出自 《妙法莲花经普门品》:澍甘露法雨,灭除烦恼焰。诤讼经官处,怖畏军阵中。佛法教化众生,就像虚空里有大云,由云降下雨来,普润众生的心,这就是‘法雨’。”
那杏衣老头捋了捋了颌上的胡子,微微一笑:“我倒是听说,天龙八部中第一等为天人。天人有一种不死之药,唤作‘甘露’。吃了甘露,可以长命不死。法师对此可有否解说一二?”
慧能法师笑着摇了摇头,道:“佛门中常说的‘甘露’,多是譬喻修学佛法,能够得大涅盘的安乐,不会再有生、老、病、死,并非实指具体的天人之‘药’。”
“那么,”杏衣老头面色虽慈霭,说的话却有种说不出的尖刻,“我等罔罔众生,一不入空门,二不得慧根,如何修学佛法?此‘甘露’说,岂非空谈哉。”
“众生皆有佛性。”慧能法师也不以为意,仍是不愠。
“依法师看我,佛性何在?”杏衣老头咄咄逼人,“我有秉性脾性酒性色性……却独独没有佛性。这还如何修行佛法?”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慧能法师温声道,“施主的佛性只是藏得比常人更深一些罢了。”
杏衣老头也不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向法师作了一拜,拂袖作势要离去。
离开前,他忽然回头看了陆一鸣一眼。
陆一鸣正好看向他,登时四目相对,不由怔了怔。
老头冲他笑笑:“这位公子,好面善呀。”
陆一鸣还没摸得着头脑,老头已经施施然离座而去。
回忆了下他的容貌,只觉得是个清瘦矍烁的老人家,确是素昧谋面。
但心底却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听了一上午佛法,陆一鸣还是没悟到佛门真谛,终于被陈姐放回了家。
金叵罗一如既往地在院子里劈柴。
其实家里根本用不了那么多柴,早就摞了好几捆在院角,足够用半年了。
陆一鸣正打算过去逗他,花莫言却开了腔:
——嘻嘻嘻,我醒啦。
右手也自顾自在空中挥舞起来。
怕他再整出什么幺蛾子,陆一鸣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皱眉,戳了戳右手背:“你老实点儿。”
——我最近不是老实得很?
——这个阿金倒底是什么来路?你竟然养着这么只大晦物,也难怪死爹破财跑老婆了!
陆一鸣用左手给自己斟了杯茶,不紧不慢喝了一口,冷冷道:“闭嘴。”
自己都是个驴妖,还对别人唧唧歪歪。
——他有什么好的?你要这么护着他?哼哼,你知不知道他背着你干了什么好事?
陆一鸣顿了顿,仍是不免起了好奇心,眸底流光一转。
“……干了什么?”
阿金向来是惜字如金,什么都懒得多说。
他的很多事,自己确实不知道。
——呐呐呐,有次半夜,他过来吸你元气……
“呵,”陆一鸣笑出声,心里颇是不信,“我还有元气?”像他这么背的人,照理只有晦气才对。
——管你信不信,反正你自己思量思量,可别捡了什么都往家里带,连累了家里不说,怕是连我也连累了。
就你个鸠占鹊巢的货色还好意思蹬鼻子上脸。
陆一鸣一阵心烦,故意懒洋洋地笑道:“怕了?那可以滚啊。”
——你是不是半年多前把这个大晦物捡回来的?自那以后你好日子就到头了吧。
——活该!哈哈哈。
——引狼入室,说的正是你这种蠢材……
陆一鸣嫌它烦,捏起先前在床头备好的一根绣花针,皱眉,在虎口用力一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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