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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九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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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剑主耳聪目明,瞒不过你。”他收起手中镜花鉴,带着笑意道,“开阳血分我一滴,如何?”
  “扰人间气运。”
  “你给我,是你所为,我给妖,是我所为——若果真乱了人世,因果归我,不归你。”他忽然收了总带些漫不经心的神情,直视叶九琊,一字一句道:“再者,叶剑主于沃野凤巢取新凤心头开阳血,再于东海斩鲸鲵,杀蛟龙,得寂灭香,如今还要往中洲旧都寻锦绣灰,就不怕扰乱气运,沾染因果,业障缠身,永世不得超生?”
  “你如何得知开阳血与锦绣灰?”
  “猜的,”陈微尘道:“那妖魅说出气运极盛之物,再想到我身上寂灭香,便知道八成是开阳血。那么你往旧都去,大抵也是为了关气运之物——锦绣鬼城所有,除了锦绣灰,还能是什么?”
  叶九琊神色不变,手中多了一个剔透玉瓶,瓶中殷殷红血透着灼灼焰色,几乎要将整个房间映红。
  “陈微尘,开阳血一滴,再答我一次,”他声音冷彻:“你是谁?”


第7章 故人
  并未刻意压低的声音惊醒了隔壁的温回与谢琅,两人凑近墙壁,心惊胆战地听着。
  谢琅小声道:“我就知道——你家公子果然是有底细的。”
  温回挠挠头:“我跟公子自小一起长大,他除了倒霉一点儿,也没什么……”
  黑猫扒着温回的衣领,睡得一脸满足。谢琅很是不满,把猫捞回来抱在自己怀里,小声道:“他那样的气运,几乎是为天地所不容,岂是寻常人能有的,寻常人若有——早就横死当场。”
  “我不管,”温回嘀咕,“反正公子不是恶人。”
  那厢叶九琊问,你是谁。
  陈微尘与他离得极近,被那霜雪一样寒凉的目光逼视着。
  “故人。”他轻轻道,“不能再说了,再说你便要杀死我了。”
  叶九琊与他对视,见他眼中意味不似作伪。
  “我无故人,”叶九琊道,“亦无欲杀之人。”
  “我惜命得很,”陈微尘望着他:“叶九琊,一年之后,等我要死了,就告诉你。”
  “以寂灭香要挟,不过是想赖着叶剑主一年——一年春夏秋冬三百六十五天,短得很。”
  叶九琊淡淡道:“当真?”
  “当真。”陈微尘道,“但凡我对叶剑主所言,不论昔时,现下,来日,无一字为假,若有……”
  他顿了顿,接着道:“便让星河倾泻,日月倒转,天道碎我魂魄,永世不得入轮回。”
  叶九琊没有再问下去,或许是因为那眼神如春日时一汪碧水,那誓言毒若淬了鸩饮的针尖,而眼前人如此不可捉摸。
  一年三百六十日于他,的确转瞬即逝。
  陈微尘看着他,眉梢眼角有淡淡温柔的笑意,一陇杏花烟雨,晴川历历,芳草萋萋。
  叶九琊眼前浮现出仙道诸人身影来。
  一帝三君十四候,各门各派各族,不下千人。
  其中能够逆转轮回重天改命再世为人者,不过两三人。
  能有气度胸襟以星河倾泻日月倒转为誓者,亦不过两三人。
  却无一人能有这样的笑意。
  这样的人,是修不得仙的。
  仙道容不得这样的多情。
  窗外月华淡淡,深夜万籁俱寂。
  明朝日升,又是一片荒烟烽火凄凉地。
  披上细绸精绣的袍,执起丝绢描金的扇,又是红尘锦绣里走出来的风流公子。
  温回拿犀角梳子梳着那流水一样的青丝,忽地被晃了眼,小心从中拣出一根来:“公子,白了。”
  公子摇着扇,漫不经心地笑:“一夕秋风白发生——它亦知我短命,极好,极妥帖。”
  那扇仍是他从家里走时拿的扇,正面是盛世山河,背面题了凄哀的赋。
  温回跟自家公子上学堂,识得字。
  他先是看了看四周,屋里谢琅捧着经书,摸着猫,叶九琊在窗边,看着漫天烟霞,秋日风飒飒,凉得很。
  小厮隐约惴惴不安,偷眼瞄着扇上的赋。
  秋风萧萧愁杀人,出亦愁,入亦愁。
  座中何人,谁不怀忧。
  使我白头。
  那边房里教书已经开始,书生的声音远远传来,说的是“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云云。
  孩子也不知听没听懂,无一人出声,只书生在自己说着。
  小厮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彻骨哀凉,握着那雪白发丝,要落下泪来。
  圣贤道理,他不懂得,只听见那“三年”“坏”“崩”“丧”,觉得心如针扎。
  我家的公子——多好的公子,今年十九,明年二十,后年不知。
  “公子,”他小心问,“拔不拔?”
  “不必了,拔时还要疼一下,不好。”公子似乎没怎么在意。
  辞了书生,便再上路。
  临走时陈微尘送了书生一枚佩玉,殷红殷红,像是鲜血凝成。
  小娘子在窗棂间悄悄看,笑着抹了抹眼泪,继续洗手作羹汤。
  “叶九琊,那小娘子愿意用余生短命久病换自家夫君的顺遂,”马车上,陈微尘忽地问,“你踏遍十四洲,寻这几样关气运的宝物,又是为了什么?”
  叶九琊答:“受人所托。”
  “我不信,你这人无情得很,谁能托你行这种违逆天道因果的大事?”
  “我亦有恩要报。”
  “何恩?”
  “一剑之恩。”
  叶九琊淡淡看向陈微尘,似是要观他反应。
  陈微尘却没什么特别的动作,只是眼底泛出些许讥讽的意味来:“……哈。”
  谢琅正望着窗外,忽地道:“前面有兵马。”
  果然一队黑甲骑兵正从远方来,马蹄沓沓,很是威风,为首打着大大的黄旗,写了个燕字。
  “燕党乱匪,”人间事还是陈微尘最为清楚,“向着咱们来时方向去的,村子怕是要被劫掠一番了,也不知能不能保全。”
  温回存了些担忧,往回看:“那庄先生……”
  谢琅把他按回来:“这就不是我们能管得的事情了。”
  陈微尘拿扇柄敲了敲他的头:“临走我给了一样好东西,现下他气运正盛,不知会生出什么样的因果来。”
  谢琅结了符咒,使出仙家障眼的法术,骑兵像是没看见他们似的,径直去了。
  于是一路无话,中途有人家则借宿,荒野则星夜奔驰,三天后到了中洲旧都——所谓“锦绣鬼城”是也。
  锦绣城里万鬼哭,锦绣城外白骨枯。
  南朝原不是南朝,是正统中洲皇朝,定鼎以来,极繁极盛,都城中金铺银户,珠玉泼天,衣则绸缎饰绫罗,食则水陆罗八珍。奈何百余年后逐渐衰落,运终数尽不可挽回。兵祸起,强敌铁骑南下,踏破城门,屠尽人家,掠尽金银,一把火烧透半边富贵不夜天。
  正所谓“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后来,城中被屠之人尽数化身怨魂厉鬼,夜夜嚎哭,凶煞冲天无人敢入,高僧老道皆无法超度,锦绣城池变作锦绣鬼城。
  他们到时恰是黄昏,西边一线血色触目惊心,暮霭掩映幽诡城门,纵使肉体凡胎开不得天眼,也能觉出沉沉黑气来。
  谢琅怀中黑猫嗷地一声叫出来,凄凄厉厉。
  年轻道士便柔声哄着它:“清圆,大哥在这,不怕,不怕。”
  陈微尘疑了很久,终于问出来:“你俩果真是同胞兄妹?”
  谢琅瞪了他一眼。
  “家里从小把我送到山上道观拜师修道,”他道:“有次下山探望,家人尽数在兵祸里死绝,只剩一只没断奶的小黑猫,抱了她回山,从此就是我妹子。”
  温回瞪了自家公子一眼,谴责他问起了人家的伤心事。
  “无妨,”谢琅安抚着名为谢清圆的黑猫,淡淡道,“算不得伤心事,早就超脱了——不然也到不了一重天境界。”
  再近些,忽然见城门口站着个大红衣服的姑娘,头发黑极了,身形纤细,乍一看像厉鬼。再看,神态正常,是活人。
  姑娘脸上带着金色的面具,提一把漆黑重剑,像是专程在等他们。
  看见叶九琊,道:“叶剑主。”
  谢琅正下着马车,惊得几乎要跌下来:“碎昆仑,骖,骖……”
  看他又犯见了大人物说不出话的毛病,陈微尘没好气在他脑袋上敲一下:“舌头呢——骖龙君!”
  叶九琊道:“骖龙君。”
  姑娘朝他颔首,转身,腾空跃起,裙摆飞扬。
  漫天剑影映着红衣飒飒,金红天际似有龙吟。
  她剑势大开大阖,剑锋之下风云鼓荡,一剑有天下山川河岳重。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待到漫天剑光红影收起,姑娘缓缓落在城门下,乌发之下一点红印格外显眼。
  城门出现裂缝,逐渐扩大,一声巨响,分崩离析。
  与此同时被破的似乎还有一道无形屏障,鬼哭声瞬间传出,千万道声音嘈杂汇聚,尖锐刺耳,黑气弥漫,城门洞开如长满獠牙的凶恶巨兽,要择人而噬。
  姑娘利落收剑,古朴黑鞘上三字“碎昆仑”。
  她瞧着叶九琊身后三人:“你们是谁?”
  谢琅正了正道袍衣襟:“小道名谢琅。”
  “琅然候。”姑娘客气点了点头,看向陈微尘。
  “陈微尘,叶剑主在凡间收的跟班。”陈微尘语气颇为洋洋自得:“这是我的小厮。”
  姑娘嘁了一声:“一无修为二无境界,叶九琊会收你做跟班?”
  陈公子眨了眨眼:“毕竟我有不薄的脸皮。”
  姑娘丢下一句“我叫陆红颜”便跟叶九琊径直向门内去了。
  “我想起来了——开阳血,却不是叶剑主一人所取。”谢琅皱眉道。
  陈微尘挑眉:“你消息倒灵通。”
  “我清净观弟子遍布十四洲,当然灵通,”谢琅对他嘀咕道,“东海斩尽鲸蛟之事,确实是叶剑主一人所为,新凤涅槃时,沃野凤巢之战却是他和骖龙君两个。”
  “那么,这个受人所托,是受陆姑娘所托了。”陈微尘悠悠道。
  “小道实在想不出,何等人物能让叶剑主和骖龙君这样报答……”谢琅苦着脸向前走。
  陈微尘不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一般古人云、正所谓、有诗赋云,书生教书,道士论道这种语境里都是引用古代的东西。
  而那种看着像打油诗的,水平不高的,就是十四自己编的,比如那个万鬼哭什么的……


第8章 折竹
  红衣的姑娘率先进门,刹那间万鬼齐哭,积聚百年的一腔亡国哀气怨气化作幽冥浊气向她扑去。
  叶九琊看向谢琅:“守住城门。”
  道士点点头,把清圆交给温回抱着,一把雪白拂尘握在手上,倒真有了几分仙风道骨。
  陈微尘看着叶九琊。
  叶九琊对他道:“会用剑?”
  这人已知晓他一点底细,陈微尘便没有再隐瞒:“会一点。”
  清冽银光一闪,一柄长剑被叶九琊抛出,正被他接住。
  他掂了掂,换到左手使用。
  谢琅挑眉。
  叶九琊目光凝了凝,却也只是道一句:“你留在这里。”
  然后转身离开。
  陈微尘端详那剑,剑光清澈,冰晶剔透,剑名“折竹”。
  “夜雪折竹,是把好剑。”他赞叹。
  “折竹——这可是叶剑主少年时所用之剑,不知为何后来换了那一柄。”谢琅一边布下法术,以防怨魂流窜到城外,一边道:“陈公子,我倒是好奇了,你到底是何方人物,为何连拿剑也要换了左手,遮遮掩掩怕人认出。”
  陈微尘拭着剑,笑道:“我现在不过一介凡人,见了我用剑,你便能认出是谁?”
  谢琅颇为自得道:“那可是,两大用剑门派,北地剑阁简练干脆,南海剑台变幻繁丽,再加诸位用剑君候——万钧候沉着,流波候轻灵,飞霜候迅捷,骖龙君重剑撼昆仑,阑珊君清正端肃……但凡你使出剑招,我便能瞧出端倪来,知道你是哪家门下。”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只有焱帝一人,我却不知道,那时我还不是琅然候。仙道只知他曾一剑挽天河,而罕有人见他出手——不过你这样子,自然不是帝君。”
  “也是,”陈微尘指尖滑过剑锋,声音极低、极轻,“我自然比不得他。”
  “不对,不对,等等,”谢琅念念叨叨的声音忽然重了起来:“我看见叶剑主所配之剑名为‘九琊’,九琊,九琊剑……”
  陈微尘漫不经心一笑,却是将“折竹”递给温回:“我走了。姓谢的小道士武功稀松寻常,你拿着防身。”
  然后展了扇,头也不回朝城内走去。
  谢琅忽然想透了什么似的,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是了,九琊剑!是焱帝当年的剑——只是过于久远,已经无人记起!为什么会在叶剑主……”
  “公子,你去哪——”温回不顾得谢琅在惊讶什么,对着即将消失在城门里的陈微尘喊道。
  就当他以为自家总是做些找死事情的疯公子这就要被凶魂厉鬼活活吞噬时,却见那一袭锦衣华服的身影悠悠然走进群魔乱舞中,竟然毫发无伤。
  周围怨魂完全没有叶九琊和陆红颜踏入时群起而攻之的景象,像是没看到似的,依然在街道小巷中漫无目的地飘荡着。即使陈微尘与它们照面也毫无所觉,仿佛穿过它们躯体的不是活人,而是一粒飘飘渺渺的尘埃,或一个同样飘飘荡荡的鬼魂。
  过了宽阔的通衢,转一个弯,陈微尘消失在与叶九琊所走不同的方向上——那身影无端有几分萧索落寞。
  温回眼睁睁看着公子消失在万鬼丛中,冥火堆里,犹如从阳间踏入黄泉。
  街道两旁高大房舍翘起飞檐,若在熙熙攘攘承平盛世,必是宏伟气派的景象。可此时天边最后一点残阳落尽,如殷红的血滴进漆黑的土,了无声息,街道便只剩黑影幢幢,冥火幽幽,狰狞诡异。
  越往城中,怨气越浓,鬼魂也不再是之前飘忽的浊气,过两条长街,到了城中百姓曾居住的街坊。
  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有人影动着,执念深重,凝成了实体,除却茫然无知的眼神、褴褛的衣衫、迟钝的步伐,与真人无异。
  年逾花甲的老者,在街角断壁残垣里站立,一手悬空,一只手不停转。
  似乎这里还是他盛世繁华里摆着的馄饨摊,夜里点着暖黄的风灯,背后桌凳上的客人边说话,边等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
  临街的房子里传来歌女凄哑的唱。
  唱的是“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道路中央的公子执着描金画扇,环佩叮当,夜风刮起衣袂与广袖。
  他面前走过一个灰白衣服的女子,脚步沉重,打一盏亮着幽幽磷光的灯笼。
  “公子,”那浑浊的眼忽然转向了陈微尘,口中低喃:“李郎,你见到李郎了吗?他久未曾归家了。”
  陈微尘便回她:“哪位李郎?”
  “我家的李郎,他长得高……”游魂闭了眼,声音迷茫:“穿着……黑衣服,还是红衣服……”
  “原来是李夫人。”陈微尘道。
  游魂欣喜地睁开眼:“是我,你认得我?我以为已经没人认得我。”
  “李夫人,我想问,上阳皇城里最大的一把火,是从哪里烧起?”
  “火,火……”游魂倒退了几步,声音嘶哑惊惧地抖着:“火,大火,天要烧起来了,好烫,李郎,李郎——”
  “夫人,别怕。”公子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她的发丝,声音温和。
  那游魂一个愣怔。
  陈微尘拿出手掌大的镜花鉴来,递到她眼前:“李郎在这里。”
  游魂接过铜镜,呆望着,喃喃念:“李郎,我的李郎……”
  一行泪从她灰白的脸颊滑下,带走了眼珠中的迷茫,现出一丝清明来。
  “公子,”她看向陈微尘,语气凄怨,“你既知李郎已不在,我为亡魂怨鬼,为何要让我与这幻象短暂相会?”
  “我寻了百年,终于见李郎一面,却是梦幻泡影。你收回镜时,我与李郎便再生离死别一次——不是更苦更痛么?”
  “夫人,最苦不过相思,若能与他重逢一次,了却执念,再苦再痛,也是不怕的。”公子眼睫微垂,声音淡淡温柔。
  游魂抽泣一声:“最苦不过相思,是了,是了——奴家谢过公子。”
  她朝陈微尘盈盈一拜:“公子,火从南边来。”
  说罢,身影渐渐淡薄透明,执念已了,实体便失,化作一缕轻烟逝去,归于青冥高天,再无喜怒哀乐,贪痴嗔妄。
  镜花鉴当啷一声落地,在地上滚了几滚,发出沉闷声响,一下下叩在人心上。
  陈微尘向前几步,收起铜镜,向南面去了。
  亭台楼阁,鬼气森森。
  穿过一条巷子,忽听得一下一下敲击声。
  那声音空然明湛,带着无边静气,与整座鬼城格格不入。
  是慈悲声。
  陈微尘循声走去,看见一处高台,高台上坐着个白袍和尚,敲着木鱼。除却拿着梵锤敲击的右手,和尚身上其余地方皆是一动不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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