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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CHANICAL:机械主义-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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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出门了。
艾尔维特确实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大多数时候一旦制定计划就会马上执行,可是宴池一直到站在卡拉狄加行政楼婚姻办事处才意识到,他似乎和艾尔维特一路手拉着手的走到这里,然后刚才,艾尔维特理直气壮的对登记处的办事员说:“我要结婚。”
这未免太惊悚了。
宴池在办事员呆滞半晌之后咔嚓一声扭过头看自己的时候下意识的两手捂脸。倒不是丢人,而是混合着羞耻,自豪,膨胀的狂喜的情绪让他没法面对,只好以手掩面,先缓一缓。
艾尔维特的手突然被他挣脱,不太高兴,扭头看他一眼,在办事处上下目瞪狗呆的期待之中,又把宴池的手拿下来了。宴池这时候只好庆幸自己也不是很容易脸红,只是耳朵通红无法遮掩,一路红到脖颈,伸到锁骨里面去了。
办事处其实一般也只有一个办事员协调,剩下的都是些行政类型的机械人,智能等级为了应付总之复杂在预料不到的方面的行政工作,都挺高的,就算不像是正规军队那么崇拜艾尔维特,总也知道他的大名,心中充满佩服,能够目击艾尔维特结婚的场面,这甚至都不是仅此一次,而是千载难逢,于是都有些激动到电压不稳,眼睛忽闪忽闪放强光。
艾尔维特倒是处变不惊,宴池就表现的差了些,硬绷着不丢人,但被艾尔维特捏着的手也翻过来紧紧地抓住了艾尔维特。
办事员虽然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其他机械人倒是看到艾尔维特等待着的表情反应过来了,戳了戳办事员,让他赶紧清醒,同时翻开电子档案,询问宴池的名字,准备给他们登记。
现在结婚手续也被无限简化,如果可以的话一般都有人会通知亲朋好友办个仪式,可以是结婚手续办好之后或者之前,也有带着亲友浩浩荡荡来登记的,像是艾尔维特和宴池这样突发奇想想到就做,冷冷清清结婚的反倒比较少。尤其两人身份,一个是最年轻的大校之一,另一个甚至还是军部元帅,这样未免就显得太草率了。
示意他们俩在结婚证书上签字的时候,机械人还在试图打探点消息,带着一脸程式化的标准亲切微笑八卦:“不知道二位有没有举行结婚仪式的意向呢?我想盼望着收到邀请函的人一定很多。”
这是实话,不过宴池还在死机中,一个名字写的抖抖索索,差点走神到写错字,艾尔维特倒是很意外他这么说,不过也没有多问,而是简短的回答:“目前来说,没有。”
这俩人其实倒是挺相似的,至少脑回路和说话都是一个模式,十分注重可能性和概率问题,回答的可谓是滴水不漏。宴池旁听着,端详自己那个丢人现眼的签名,心想,算是完了,结婚第一天就不太顺,这字太丑了,没脸见人。
签完证书,个人档案更改完毕,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走出去凉风一吹,宴池刚才被围观出来的思想僵化就慢慢缓解了,喘了口气,初步接受了自己的已婚身份,感慨万千的正想说点什么,艾尔维特突然提问:“为什么他刚才要问我结婚仪式的事情?”
宴池默然,思路被他打断,想了想,毕竟是新鲜出炉的老公,打死了那不就守寡了吗,于是很平和的解释:“大家结婚都想收到朋友的祝福,所以举行一个仪式让他们聚集在一起,集中祝福比较方便。”
说得一本正经,其实也确实就是这么回事,艾尔维特大概明白了,十分孤家寡人的评价:“我不想让其他人来祝福,我不需要。”
顿了顿,想到似乎还要考虑宴池的需要,于是就征求他的意见:“你呢?”
宴池结婚之后膨胀上天,整个人都膨胀成了松软的云朵,翻了个白眼无比流畅的回答:“算了吧,我第一怕被你的崇拜者打死,第二,莫里斯和黛伦都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泰坦他们好打发,不搞这个仪式也行。”
实际上他现在内心还是充满了不可置信和逐渐复苏的骄傲,与其搞这个他注定潦草应付的结婚仪式还不如好好和艾尔维特待在一起缓缓,今早接受现实。
虽然是真心话,没有半分逢迎孤家寡人艾尔维特的意思,但显然艾尔维特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点头:“我也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宴池瞪眼:“你怎么知道我想的什么?!”
新婚之夜,宴池有很多槽想吐,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想了想,大概也就是艾尔维特体力真好的老调重弹,于是忍了,第二天早上爬起来送艾尔维特走。
他身体毕竟有个新长出来的脊椎,柔韧程度比以前好,这不仅体现在夫夫生活之中,也让他恢复体力好像快了些,至少早上起床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就是心里有些五味陈杂。
和艾尔维特聚少离多他倒是也习惯了,自己生活的不仅充实还十分忙碌,但毕竟才刚结婚,艾尔维特晚上抱他抱得紧的像是要合二为一,现在穿好衣服就走,落差实在太大了。他看着艾尔维特穿衣服, 很有一种把他衣服扯烂让他没法出去的幼稚想法,坐在床上看着艾尔维特,十分委屈巴巴。
要是刚开始的艾尔维特,读脸技能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好了,大约是做不出来合适的举止的,可现在他毕竟已经脱胎换骨今非昔比,不是过去的艾尔维特了,于是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后颈:“我也舍不得你。”
啧,甜言蜜语倒是一套一套的疯狂输出,可宴池心里的不高兴也不是这么容易被打消的,抬手抱住艾尔维特的腰不说话。
于是头发又被摸了摸。
他要是不哄不劝,其实宴池可能自己难受一下就过去了,但现在艾尔维特如此人性化,善解人意,就让他觉得更难受更委屈了。形势晦暗难明,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哪一次相见就是最后的见面了,要洒脱的离开,那就不可能了。
艾尔维特也默不作声让他抱了好一会,干脆把他扯起来又亲了亲。
宴池头一偏躲开,声音还有些沙哑:“你走吧。”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么纠缠着其实什么都不能改变,不如狠狠心,他走了难过的劲儿过去了也就都好了,反正宴池接下来的工作也绝对不容易。艾尔维特却叹了一声,又摸摸他的头:“那你亲亲我。”
宴池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他这么平平淡淡的要求一声,他就有些忍不住想哭了,可想着这样也太不像话了,于是硬忍着,清了清嗓子:“你走吧,我会好好的。”
他意识到其实艾尔维特也知道他的担忧,也明白他们两人之间死亡概率最高的肯定是宴池,无论是位置还是关系,宴池绝不会容许让自己看着艾尔维特死在自己前面的,他的肉体就是艾尔维特的最坚强的防线,因此如果是真的离别,那也是艾尔维特目送宴池。明白这一点,要艾尔维特轻易的离开,也未免是高估了他的无情。
要是别人,兴许艾尔维特还不至于这样,可宴池的不同不言自明。
那句千万不要死似乎已经被说出口,两人对对方的期许都彼此明了,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宴池终于转过头来在艾尔维特嘴唇上亲了亲,又埋进他怀里深深呼吸。
他现在一样说不出艾尔维特身上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味儿,可是天长日久,这幽微曲折的香气也弥漫进了他的身体发肤,似乎是沁入灵魂的羁绊,无法斩断,永远存在,即使离开艾尔维特,那关系也始终存在于双方心里。
宴池心想,人不能要求太多,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否则就会失去一切。他已经有了梦幻般的现实,即使要让他为此付出代价,他也甘之如饴。
一瞬间的快乐能够抵得过彻骨的痛苦吗?
如果是你的快乐就值得。
宴池什么也不说,抱过之后就忍痛松开手,看着艾尔维特不说话。
艾尔维特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想送他离开,于是独自走到门口,又回过头看他。宴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站得笔挺,宛如青松翠柏,又好像一杆标枪,因为绷得太厉害,甚至是面无表情的。
光影交割,落在艾尔维特的后背上,他一般面容浸润在光线之中,如同火焰,另一半沉定凝重,如同海洋。宴池觉得伤心,可又已经说服了自己,于是强忍着一动不动。
他不能变成小狼钻进他的怀里让他把自己带走,从此再也不分离,只好装作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让他不要带着太多的牵挂离开。
他想要艾尔维特挂念他,可那不需要太多,只要能够让他满足,艾尔维特也不会太痛,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许多年以后也是想起来就疼,似乎就足够。
艾尔维特心里的波澜一向不为人知,他不知道看了多久,再次走出去,这回就没有回头,而是就那样离开了。
宴池还站在原地,倒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心里猛然就空了,可总比刚才那种揪心的疼好多了。他在屋里来回转了两圈,终于忍住了,又坐到了床上,呆呆的想,艾尔维特在的时候,不管他们是在虚拟世界,还是在现实世界的暂时住处妩无媒苟合,都像是一个真正的家,可一旦离开了,这里就空洞洞的,面目可憎,乏善可陈了起来。
艾尔维特下到楼下,自然有人来接他。昨天他结婚了的消息简直就像是烧遍全网的一把野火,到现在还没有平息。一般来说,总是要发一个声明或者通知,承认或者否认的。但艾尔维特显然暂时没空想到这个,身边也没人会提醒他,而且婚姻信息一般是无法作假的,能顺着艾尔维特的伴侣这一页一直查到宴池的公开信息,还能和之前匿名论坛上好几个帖子联系起来,可信度瞬间都高了不少,不可置信的人不少,但直接质疑的却一个也没有,只是抓心挠肝的想知道更多,甚至好奇宴池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恨不得亲眼见见。
不过这时候,艾尔维特当然对此一无所知,他一坐进悬浮车里就闭上了眼睛。驾驶员只以为他在假寐,不敢打扰,却不知道他脑海一片空白,本能正在大声警告,告诉他他做了个错误的选择。
即使不是错误,艾尔维特也不需要别人的分析和提醒,就知道他在感情上不想离开宴池,更不想放他出去。他不是那种狠不下心让爱人接受磨难,经历成长的人,可成长不能是死亡的另一个名字。
这时候艾尔维特倒是想起很多乱纷纷的往事。从前他对感情纠葛总是不当一回事,更没有在意过死神和阿斯托莉雅在同一件事情上对他隐而不发的敌对态度。他不在乎啊。
现在想起那时候,艾尔维特却隐约觉得和阿斯托莉雅跨越时空有了几分后知后觉的同病相怜。
如果你明知道爱人是在赴死,却不能阻止他,也不能救他,那还能做什么呢?似乎也就只有无止境的痛苦下去了。
艾尔维特现在才意识到,为何有时候宴池用复杂甚至有些怜爱的表情看着他,对他人造人的身份也总是表现的很介怀,甚至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各种行为都充满了不安。
因为他存在的目的,和他内心想要的东西,是完全背道而驰的。
一个战争机器不需要感情,更不需要偏向,他的目的就是赢得每一场战争,保证新人类在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为了这个目的,他必须牺牲一切,他必须毫无感情,这样才能不痛,不伤,不绝望,不动摇。
一旦这种无情被打破,那或许就是他变成人,跌落神坛,不复百毒不侵之身的时候,也是他赢来失败的时候。
艾尔维特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最终却只是空落落的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他不能,他知道当他已经把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的时候,去顾虑另一个人的生死,去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只会突然增添许多扰乱心绪的不可控因素。
要是……要是宴池真的死了,那会发生什么?
艾尔维特猛然睁开眼睛,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挫败。
他知道,自己无法理智的思考这个问题了。
第66章
宴池经历过最后一次复查,就顺利的度过了恢复期,在艾尔维特离开卡拉狄加之后没有几天,也带着泰坦返航了。这时候他和艾尔维特的婚讯已经广为人知,在网络上发酵出极高的热度,泰坦队员反而是后知后觉,吃网络上的瓜才发现的,于是就很不满。
可是时机特殊,他们有任务,宴池还浑身都写着低气压,于是本该闹哄哄的一件喜事,现在反而是要鬼鬼祟祟的偷偷谈论,没人敢去问宴池到底怎么回事。
宴池没有闹脾气,这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实际上在艾尔维特身边时间越长,宴池越是被感染,自己的风格也逐渐向他靠拢,在工作的时候很少动用个人感情,虽然不是不生气不是不难受,但却不会让情绪影响自己的判断。他的低落实际上只是分别的后遗症,因此难以去除。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已经外露到影响军团整个的氛围了,宴池也就强打精神,尽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胡安娜的安抚也初见成效,至少现在宴池走过人群,不会接收到太多暗含担忧与惊疑的眼神了。
他们新的驻地在第十五军团周边,指挥部临时建立在这里,形成了一个新的中枢,用来专门处理来木人反抗军的相关事宜。宴池其实感觉到自己的职权在一夜之间膨胀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仿佛这领域所有的事情都由他说了算,但却没有油然而生什么得意和自满。
每一道命令出去,就有一个地方被焚为焦土,每一次军队出动,就会有人死去,对于宴池这样本来就充满批判精神的人来说,这也实在太挑战自己了。
再说,实际上也并不全是由他说了算。现在他被他指挥的都是从理论上和他平起平坐的老牌军团长,性格桀骜不驯的有,固执己见的有,即使是要一言堂那也不是很容易。况且宴池还刚刚有了另一重身份,也就是艾尔维特的伴侣。在平时这个消息固然很好消化,可要是惊动全网的当事人来到自己面前成为顶头上司,那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对一般人来说,要接受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容易,宴池对于他们也很难说是无懈可击。这些人对艾尔维特兴不起怀疑,但对宴池可就穷尽批判,宴池迄今为止听过最难听的话,大概就是“他凭什么,不就是长了个好屁股吗”。
说也奇怪,这些人嘴里的艾尔维特纯洁无暇,聪明睿智根本不可能做出错误的选择,但宴池就是用美色和肉体蒙蔽了他,欺骗了他。逻辑错误惨不忍睹,让宴池甚至不想多说什么。
会议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剑拔弩张的唇枪舌剑,宴池自认为自己不是爱打嘴仗的人,可他现在孤立无援,剩下几个人倒是因为观念冲突,私人意见而抱团,他要是不言辞犀利一点,恐怕就算顶着一个指挥官的名头,也会被毫不犹豫的孤立。这时候就不得不感谢莫里斯多年的熏陶,宴池有时候甚至想不到,自己居然也能这么冷冰冰的嘲讽人。
“诸位都是功勋卓著的沙场宿将,应当明白我们目前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危急情况。我能理解各位对赶尽杀绝的迫切需求,可也要能分清主次!如果计划失败,谁的责任谁去请罪!我年轻,在各位面前始终抱有虚心学习的心态,可职责所在,不该让的我一步也不会退让,各位若是认为我德不配位,不够资格,大可以向上举报抗议,我绝无二话!”
第一次被围攻的时候,宴池实在忍无可忍,一捶桌子,放了一通狠话。他心里清楚,这些人都见过太多他这个年纪的年轻军官了,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也自然不会认为他有足够的资格在前辈面前指手画脚。他们是不敢质疑艾尔维特以私废公的,因为艾尔维特的权威建立的时间太长了,他的形象已经成了一座金光闪闪的神像,即使只是说出来这种猜测,似乎都是否认军队建立的基石。可要让一个年轻的毛头小子大马金刀的指挥自己,他们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只能你一言我一语的挤兑宴池。他要是忍了,从今天开始就会一步一步失去指挥权。
这件事不能发生。宴池很清楚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大军是洪水,他是一道闸,这里绝对不能失控,陷入对来木人毫无意义的仇恨情绪和愤怒之中。
从另一方面来说,其实宴池也并不怵这些人。要论他见过的军部高级将领,无论是艾尔维特还是明光宫,阿尔忒弥斯,哪个不比这些人高深莫测?要说他经历的事情,狮王星那场乱子也算是无比艰险,就更不要说卡拉狄加保卫战他甚至都差一点死掉,要论心理素质,单单几个人言语挤兑,其实不能让他动怒。
宴池本来也不想这么强势,他看到自己一发脾气,胡安娜就马上投来了担心的眼神。
他知道胡安娜担心的是什么,只是纵容这些人也并没有好结果,要通过实力让他们对自己刮目相看然后扭转看法,那显然太浪费时间,对于事态的预判也太一厢情愿了。宴池到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宴池了,至少他这个思维模式就很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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