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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离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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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其只记得自己带领精兵两千,电光火石就包围了这个村子,而后不到半柱香就把全村战力都捆绑结实,然后由精兵一路护送回主城。
两千人送百余人,一群没经受过正经军事训练的村民,有的手里抱着孩子,背后背着行李,有的腰间还挂着锅碗瓢盆,一个接一个排成长队,皆是垂头丧气的模样。
早已经被放出来的陈放在马上看着眼前这副情景,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引得前面的边朝歌回头丢给他一个疑惑的蹙眉。
“哈哈哈你看看现在像不像牧羊?”
边朝歌转回头去,眼见着俘虏们一个个温顺的如同羊羔,而自己的精兵在马上一个个威风凛凛……
——还真是有这么几分的相像。
他如是想着,笑意便不经意的浮上面庞。
陈放扬鞭追上,看着边朝歌的笑颜,自己也在一边傻笑。
而顺其,默默的跟在俩人后面,只眼神一直锁住那华发上的一抹红……
然后,正是因为这次的意外,使得本身就对汉族好感更甚本族的这些村民完全倒戈,所交代的情报使得三日后边朝歌一举顺利夺下敌军主将的头颅。
至此,来犯的三个种族终于倒下了两族,只剩下那神出鬼没的匈奴人。
……
远处的传来欢快的琵琶胡曲,顺其惊觉自己竟然走神了这么久,目光所及之处已经完全没有陈放的身影。
他轻轻叹了口气,脚下快走几步,终于离开了自己的帐子。
眼前是一片篝火海洋:一片天然的盆地成了这里人们聚会和欢乐的场所,正中一个巨大的篝火堆的足足有三人高度,是由族里最强壮的汉子和骏马从城外的胡杨林搬过来的主干;几个小的篝火大概半人高,星星点点的围着主篝火散布在周围。
顺其在高处匆匆一扫,一眼就看见在主篝火旁边的杂耍班子身边笑弯了腰的陈放。
他刚想抬脚往陈放那边走去,不经意的一瞥,却瞥见陈放望着的方向,边朝歌正骑在一头牛的背上。
顺其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阴沉,同时住下脚步。
陈放这边,边朝歌之所以会骑牛,归根结底其实是被这些人集体暗算了。
边朝歌年纪轻轻,身份显赫武功了得,又身居要职,家世更是少有。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是这本就天之骄子般的人物,居然还长着一张武神那一卦刚正坚毅的天神一般的面容。
所以民风剽悍的大漠人民早就盯上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边朝歌边大帅了。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民风爽朗率直的草原人民苦于天天不得见主帅的面,今天可总算在方臣(陈放)的帮助下把这位神明从他的帐子里拉(骗)出来了。
于是,边朝歌跟着陈放出帐门后,晕晕乎乎的就来了——然后就被一堆回纥族汉子架走比赛摔跤去了。
边朝歌其实也简单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觉得偶尔与民同乐也挺好的,于是自然也乐呵呵的加入战局,任对面是车轮战还是群斗都不带怕的,最后不出所料勇得桂冠。
只不过……
“哈哈哈哈,朝歌你真的是!”陈放笑的前仰后合,手指着那骑在高头大“牛”上的边朝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我真是没白跟来这一趟,啊哈哈哈哈哈!”
边朝歌双手被缚,腰上更是被围了好几圈,与身下的牛肚子牢牢的绑在了一起。
他脸已经气成猪肝的青紫色,自然没好气:“谁能想见得胜者的奖励竟是骑牛打枪?早知道随便跟他们玩一玩就好,也不至于出这种丑。”
边朝歌的身后,整齐排列着四排队列,数来足足有百人——甚至就连那个被押解回来的匈奴村落的村民也跟在队伍里凑热闹。
当然,最好笑的还是边朝歌自己的亲师傅,前主帅萧擎,一手拿着篮子,里面是零散的米和青稞混成的干粮,一边撒一边大声念道自己关门弟子的大名。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这就是今年摔跤的冠军边朝歌,现在正骑在我们七届斗牛得胜的‘牛王’身上的就是,祝愿我们回纥来年五谷丰登,族里人丁兴旺,畜生多的破栏而出啊!”
边朝歌骑在牛的身上听着自己老师这不着调的话语,气到简直要灵魂升天。他再次使力尝试能不能挣脱,但是萧擎亲自系的绳节岂是那么轻易好挣脱的?
萧擎哈哈大笑着,继续把手里的碎粮洒向空中,银白的发丝在空中不羁的飞舞。他扫见在一边笑的眼泪都汪着一双大眼睛的陈放,抬手召唤他过来,与他一同挥洒。
陈放几个轻功起落,眨眼就到了萧擎身边,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把手伸进萧擎的篮子也抓了一大把出来,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往远处抛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力太大,陈放的小脸都映上了红光……
——这边远处正向他们走来的顺其清楚的望着。
禁不住看你,因为你在笑……
这一晚上,估计除了边朝歌,其他人都陷入了一种极端狂热的氛围。
其实不论人,就连动物都很开心:萧擎和陈放两个顽童性格的大孩子和小孩子眨眼间就在游行的途中把一篮子的干粮全都挥洒了干净,于是急忙命亲卫去再准备几篮子好玩个尽兴;他们的身后,回纥族人饲养的苍鹰与马匹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身后一路争抢着粮食;每个篝火边都有三五个烤全羊的族人,一视同仁的给想吃的人分发烤的或肥或瘦,或因为炙烤而滋滋冒油的羊肉块,自然,一些不好给人吃的部位比如羊耳朵养眼睛啥的就会便宜篝火边等的望眼欲穿的每家的猎犬和牧羊犬。
只有边朝歌,在无数次暗中较劲想挣脱绳索失败后认命的继续坐在老牛的身上,和偶尔停下来回头侧眼望向自己的老牛无语对视。
边朝歌就算不懂动物语也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因为那“神牛”确实通人性,眼神中的嘲讽只表达一件事,就是你到底什么时候下去……
边朝歌左等右等,也没等来不论是萧擎或者陈放来解救自己——暗卫就不要指望了,别说是萧擎下令的吧,就说本来平日里那几个暗卫对自己毕恭毕敬,这回可终于逮住了机会,怎么会主动把边大帅早早放过呢是不?
毕竟下次再想玩的这么爽就说不好是猴年还是马月了!
如是,边朝歌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玩不起的类型,也就任由大家胡闹了。虽然觉得很难为情,但是其实也并没有真的伤了和气。
毕竟——陈放这厮连自己的老师都搬出来了。既然已经准备的如此周全,边朝歌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被整一次的命运了。
也罢,就随他们去吧。
也是啊——离家已经近半年,战死的,伤残的,有幸活下来的,从将军到士卒,大家或多或少有有些倦怠了。
人在忙碌的时候不喜欢胡思乱想——但是一旦停下来以后就说不好了,很多人就开始想那些有的没的。
尤其是他们这些一横跨阴阳的人——要不然自己入地,要不然送别人去。
边朝歌已经不止一次在巡逻的时候听到有人嘟囔、抱怨这可恶的战争究竟什么时候才结束。
这种情况以往来说,按照军规是可以就地军法处置的。
可是边朝歌只当作没听见。这种时候旁边的陈放就会悄声的跑去提醒那个失言的士兵让他谨言慎行。
人非草木啊……
半个时辰后游行的队伍才终于渐渐散去,大家都被远处传来的歌舞声吸引了过去。
边朝歌终于被大发慈悲(闹够了)的陈放解救了下来,饶是他这样常年习武的也在跳下牛背的一瞬间打了一个趔趄。
他抬起两只手放在眼前,用力的攥了攥,又攥了攥……
陈放却是曲解了他的意思,以为自己大限已到马上就要挨揍,脚底抹油趁着边朝歌还没回过味的时候溜之大吉。
边朝歌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不由得气笑出来。
明明自己只是因为被莫名其妙绑了这许久,所以双手发麻而已……
随便看了几个胡姬的舞蹈,又顺手拿着烤肉逗了逗牧民家里养的犬,难得百年一遇决定给自己放个假的边朝歌漫无目的在几个篝火边闲逛,不经意一瞥见却是看到笑的恣意的陈放正被满脸宠溺的顺其背在身上,前者双腿环住后者的腰,右手正颐气指使的指向前方……
边朝歌远远的看着,心里却是一阵复杂的情感翻涌而出。
不论是谁,顺其也好,逆其也罢——若是能让陈放走过去的话,边朝歌觉得自己真的会发自内心的感激。
长久以来,边朝歌和周傕对陈放的情感,从一开始的类似手足情的喜爱转变为恨,而后变成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然后到了最后,也就是现在,终于带上了一点类似面对自己孩子的感觉……
十几年的纠葛,事到如今,边朝歌对于陈放竟然发自内心的升腾起一种奇异的责任感!
可见人和人之间的,最深的羁绊果然还是时间。
——陈放能走出去固然好……只是……
一想到那个场景,边朝歌觉得自己心里倒是无端的升起一汪的彷徨和怅惘。
怎么也想不明白掰扯不清的边朝歌用力的甩了甩头,把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尽力甩出自己的脑袋。
陈放这个麻烦,这么多年来就不是一天两天能想明白的事儿。
倒不如想想怎么快速结束这场战争,好早日脱身才能救周傕回家……
远处的歌舞声渐渐喧嚣起来,人声的嘈杂达到了顶峰。
边朝歌四下环视也没找到陈放,于是就绕过人群,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
在篝火的映衬下,天都被染成了红色——一离开火的妖冶,大漠的天才恢复亘古的浩瀚宁静。
边朝歌只微微一抬头,就看见顺其依旧背着陈放爬到了盆地边上的一方高地,两个人有如一尊雕塑,一动不动的静静眺望着远方格外认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边朝歌刚刚长了嘴想呼喊两人,就看见顺其“忽”的松了手,陈放也就顺势“嗖”一下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下一刻,只看见陈放猛的转头,居高临下的将整个凹地飞速的扫视一眼,眨眼间就牢牢锁定了边朝歌的位置。
而后,他如以往千百次一样,带着一脸的或盼望或惊慌,飞速朝着边朝歌奔来……
看着陈放脸上的表情,凝重同样爬上了边朝歌的面……
老天爷这一天天……
真是没个让人清闲!
第45章
“顺其,你看那是什么?”
“是敌人。”
陈放本来远远看着并不真切,所以才出声找顺其确认,却没曾想的确是最坏的结果。
偏偏是今晚。
今夜大家载歌载舞,整羊宰牛且为乐,民兵和士兵都喝的醉醺醺的——可如何迎战?
而且……
其实此时此景,所有人心里其实都有一个更加可怕疑问呼之欲出——
怎么就偏偏这么巧——敌人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们今晚上的狂欢的?
不过现在没有人有精力去想这个,边朝歌看向朝着自己奔来的陈放下意识就指着他,然后对着反应过来后紧跟着陈放的顺其脱口而出:“看住他,情况不对就带着他先撤,这是军令不得违抗!”
说完这句话的边朝歌同时马不停蹄的对着凭空出现的几个暗卫飞快的部署,眨眼几个人如从来不曾出现的一般又四下消散。
只不过弹指间,一片欢闹的喧嚣就戛然而止,节庆的欢乐海洋瞬间如同凝固一般,而后普通民众才如梦方醒一般意识到什么。
霎时间尖叫声此起彼伏,人群四散奔逃。
陈放听见边朝歌的声音清秀的眉头瞬间缩在了一起,脚底生风更加快速往他这边跑来。
边朝歌心里急得不行,但还是先做出了防御的姿势——陈放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报,报告边帅,他跑的太快,我跟不上!”
顺其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俩人身边的时候,边朝歌和陈放两个人在已经在地上厮打了起来。
边朝歌怒不可遏,一边护着自己的穴位一边在尽可能不伤害到陈放的情况下见招拆招。
“陈放我警告你,要是耽误战情,就算十个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来啊来啊,等你安全了我伸着脖子叫你砍!”
边朝歌的耐心已然耗尽,于是瞅准一个机会,一个手刀直接把陈放送入梦乡。
“把他安置好……找个暗卫看着吧,要是我们没撑下来,你就带着他远走高飞。”
一个暗卫从天而降,从边朝歌手中把软绵绵的陈放小心接过。
顺其看了边朝歌一眼,而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东南方向来人,不是很近,但也不是很远,大概半个时辰之内就会发起进攻。看人数约超过五万众,不知道有没有上次那种障眼法。”
顺其把自己所能看见和判断出来的信息一股脑的告诉边朝歌,然后就朝着抱着陈放的暗卫消失的方向匆匆奔去。
边朝歌他没有亲眼看见远处的敌人。
若是他看见了——其实顺其也不知道他若是看见了会做何反应。
但是肯定不会是自己偷偷逃跑——如同陈放本来的打算,将他一个手刀带走。
城里居民三千人,民兵不过几百——就算加上边朝歌他们一路带来的将士也不过两万余。
相差实在太多。
但是就算相差的多,就算希望渺茫。
边朝歌他都不能走,而且是最不能走的那个。
因为他是帅。
大厡的亲兵远比本地的民兵要反应迅速,且半数以上都在城外的营地驻扎,一个小队才会分到一坛的酒,所以基本没有醉的——反倒是顺便给大家伙壮了酒性。
但是情况还是不乐观。
军令已经层层传达,清醒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不清醒的那些也早已被按在水缸里强行“醒酒”。
萧擎和边朝歌几人围着刚刚准备好的沙盘进行战略部署。但是研究了半天其实也没研究出一个所以然来——因为双方人数差距太悬殊了。
果然,电光火石之间,几个常年征战杀伐的将领已经凭借多年的经验与默契得出一致结论: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边朝歌眉头紧锁听着面前几个武将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心下不表——却看见萧擎在一边少见的面色严肃。
讨论的声音渐渐减小,直到所有人都满面期待的面向萧擎。
在万众一心的瞩目下,萧擎终于把头从手上抽离。
“顺其呢?还能不能跟上一次一样千里外取敌人狗头?”
所有人不说话,接着在边朝歌的授意下从帐口鱼贯而出,只剩下萧擎和边朝歌二人。
“我已经让我的人都在城楼上列队,所以请老师先行一步带领大军撤离。”
萧擎摸着胡子,看了看沙盘,又看了看边朝歌。
“我萧某人固守国土数十年,周围列国无不对我恨之入骨——若是演空城计,你觉的咱俩谁更合适做那个在城上抚琴之人呢?”
边朝歌咬牙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自己上。
“老师还是速速率领大军撤退,毕竟这都是跟随你征战四野杀遍四方的儿郎,我大厡的国之根本,”边朝歌一边说着,一边在沙盘上移动代表每个队伍的各色小旗帜,向萧擎展示着可行的退路,“且敌人来犯的正是东南方向,那里多是我‘冷锋’的人,还有我边家养的死士和暗卫等等……”
“还有我!”某人特有的少年音突然打断两个人的争执,边朝歌感觉自己额头青筋一跳。
“暗影和顺其!给我滚进来!”话音未落另一个少年已经冲入帐中匍匐在地。
“报告边帅,他自己莫名其妙就苏醒了,然后……”顺其结结巴巴的解释,趴伏在地上还偷偷抬眼侧头看向一脸狂热望向边朝歌的陈放。
在他之后,刚才领命接过保护陈放密令的暗卫也突然出现在边朝歌身后。
“请主将责罚。”
边朝歌看向面前这一堆乱摊子脑袋生疼:他怎会看不出来陈放就是吃准了自己现在完全没工夫搭理他所以偏偏这种时候来找他,最后自己肯定会因为战事吃紧所以放任他跟随。
还有——边朝歌看了一眼顺其,又看了看身边的“影”——自己终究是大意了,“牛”字辈出身的暗影妄想把“凤”字辈出身的陈放看管住,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更别提陈放本人本身就是个玲珑七窍心……
千百个念头在心里流转,只片刻边朝歌就做出了决定。
“战事结束后,每个人都记一次大过。现在,顺其和方臣领命,速护送萧将与大军出城,不得延误!”
顺其刚想起身答是,陈放却是死活不愿。
“我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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