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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君·蛊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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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第八层,这里的部众比之前几层要少很多。
他们更像是一个个将军,而且,他们对于骨焱的到来并无任何动作。
第九层,与前面不同,这里更像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
只是没有人迹,也没有任何能够行动个鬼怪妖邪,看上去倒十分渗人。
骨焱走到一座大殿门口,殿门上贴着封条,落款是“虚烨”,门上有一个圆形封印阵法一直旋转着,我能感觉到,骨焱每接近一步,便越艰难。
而骨焱依旧要用玉璧破此封,不过此封印严密,骨焱吐了好几口血也没有动摇分毫。
不得已,骨焱再次脱离我的身体,他消耗巨大,右手竟然变成了虚影。
“你进去!”骨焱说道。
我忽然能掌控自己的身体,却觉得陌生极了。
正如骨焱所言,他若上我身,我身必魔化。
我是凡人,如何能承受魔化的身体?
可此时,我忽然不敢进去了。
并不是我怕死,而是这一路上,我忽然想明白,骨焱根本就不单纯。
他一直在骗我,甚至,与羚羊一样,蛊惑我,让我为他所驱使。
“君忘笑!快进去!”骨焱喊道。
我却站在原地,说:“鬼主真的是因战败被虚烨圣君封印的吗?”
骨焱面色一惊,答:“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鬼主的部众排列如此有序,根本不像战败。
眼前这个华丽的宫殿,或许原本就是鬼主自己的宫殿。
而所谓的封印,或许就是鬼主的意愿。
他为什么要自求封印?又为何要骨焱来助他苏醒?
“你不要忘了我说过的话!”骨焱怒道。
我当然记得。
骨焱说,只有鬼主苏醒了,那些鬼怪妖邪才会知道收敛,在鬼主的统治下,不会去为祸人间。
可是,这是真的吗?
那些鬼怪妖邪与鬼主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若鬼主苏醒,会不会带来更大的危害?
骨焱曾与我说过的话是真的吗?
我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力道,将我重重地摔在被封印的殿门上,我手里的玉璧正好砸在封印阵法的中心,虚烨圣君的封印竟然渐渐消散,不复存在。
骨焱立刻跑过来,却被堪堪限在门槛之外,而我,已经半截身子摔进去了。
我慢慢爬起来,走到殿内,远远的主位上,端坐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我每走近一步,就觉得自己的生命仿佛在流逝一般,越来越无力。我想离开,可是不知是什么,牵引着我一直向前走去。
我听见一丝细碎的破裂之声,便垂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璧,果然出现了裂痕。
我越走近,裂痕越深。
终于在高台之下,我手中的玉璧瞬间炸裂,碎作满殿光辉,飞向高台上。
我已无力,渐渐失去支撑。
在我失去知觉之际,我仿佛听见有人说话。
“相忘……”
第46章 尾声
我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刺眼极了。
整个屋子看上去像某个宫殿的内寝殿,轻薄的帐幔黄白相间,抬眼便可看见一个圆洞镂窗,窗下摆着一瓶浅黄色的花,我并未见过,不知是什么。
我欲下床,却发觉自己动作僵硬,仿佛一时间无法全然控制自己的身躯。
我扶着床头四处看了看,恰好看见衣架旁有一面镜子,可镜子里的人并不是我自己。我心下大惊,忽然解开身上的衣服,发现自己的左胸至肩骨竟然完好无损。
这绝不是我的身体。
“醒了?”骨焱知燃忽然从外面走进来,他的双手已经与常人无异,再不是虚影和手骨。
“这是哪儿?”我问,发出的声音极其陌生,仿佛根本不是我在说活。
“这是我的住处。”骨焱知燃答,“你的身体不能用了,我便替你重做了一个肉身,过些时候你习惯了就好。”
“发生了什么?”我问。
骨焱知燃笑了笑,说:“这不是你一个人类该关心的!你的心愿已经达成,想去找你的侄子吗?我带你出去!”
“好。”
我不意,竟然真的能够活着。即便这不是我原本的身体,但活着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骨焱知燃拿了一把伞递给我,说:“你的魂魄与肉身刚刚契合,还不宜晒到阳光,这伞上有我注入的血肉,能保你不被阳光灼伤,魂体脱离。大概半年后,你就能像个正常人了。”
“为什么要帮我?”骨焱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蛊惑我,到最后,竟然还要帮我做肉身,保我魂体稳固,我想不通。
骨焱一边引着我出门,一边说:“你忘了,你也帮了我,冥宵说了,得知恩图报。”
我笑了笑,心想,这个鬼主还真像人类。
出了门,忽然跑来一个青衣少年,嘴里喊着:“小燃燃,你等等我!”
骨焱知燃眉头一皱,显然有些苦恼,说:“你来做什么?”
青衣少年笑道:“冥宵让我跟你一起去忘川,好歹有个照应。”
他们去忘川做什么?
我自嘲地笑了笑,他们要做什么,我有什么资格关心呢?若是好事,我无法帮忙,若是坏事,我又无力阻止。
“呦!活了呀?”青衣少年打量着我,然后对骨焱知燃说道,“我捏的皮囊,好看吧?”
“你要是还想跟着去,就闭嘴。”骨焱知燃瞪了那人一眼。
青衣少年则谄媚地笑着,忽然跃道骨焱知燃的背上,说:“你背我!”
“别闹了,渺匀!”骨焱知燃将他扯下来。
我也是目瞪口呆了。
渺匀,不就是他一直骗我要找的五色蛟吗?
可五色蛟并没有青色的。
“你是五色蛟?”我好奇地问。
渺匀颔首,笑的十分舒朗:“是啊!”
“那你是哪一只?”我又问。
渺匀却忽然笑得十分离谱,趴在骨焱知燃的肩上,道:“那一只?哈哈……都是我呀!”
“原来如此。”我想起了羚羊背上可以化一为三的女妖。
到了外面,骨焱知燃给我指了一个方向,说:“他们就住在那座山里,你自己去吧。”
说罢,他们便化形飞走了。
那座山很远,我撑着伞慢慢地走着。
此时的阳光很烈,我越走越不稳,竟虚弱地倒在地上。
忽然一个小女孩跑过来,说:“大哥哥,你怎么了?”
小女孩生得清秀可爱,眉眼间有几分熟悉,我便对她笑道:“没事,哥哥只是生病了。”
小女孩则“哦”了一声,然后往后喊了一句:“爹爹!这里有一个哥哥生病了!”
我将伞抬高些,看见一个男人缓缓走过来,他蹲在我身前,抓着我另一只手腕,预备替我把脉,而我,看着他的脸,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小兄弟,你这般虚弱,怎么还一个人往荒郊野地跑?”他说道,“你的家人呢?”
“我也正在寻他们。”我答道,“阁下……可姓薛?”
他笑道:“你认得我?”
“眼熟。”我答。
他则说:“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我将伞又抬高些,说:“那座山。”
他点了点头,将我扶起来,说:“我正好要经过那里,走吧。”
他带着女儿出来,有家仆架着马车,我便收了伞与他上车。
“大哥哥,你怎么一直看着我爹爹?”小女孩伏在她父亲膝上问我,一派天真。
“我只是看见你爹爹,想起一个人来。”我笑道。
“你想起谁了?”小女孩问。
“我的家人,你们……不认识他。”
马车停下后,小女孩撩开帘子对我挥手告别,我看着远去的马车,脑中忽然闪现生祭台上被骨焱捏碎的星木果实。
我是幸运的,可他怎么就那么傻呢!
上了山,我看见一个山门,上面写着四个字:潜渊修信。
山门的样式与晋灵渊何其相似!
只可惜,这里的山门并不是一推便开的。
我叩了门,半晌无人应答。
天渐渐黑了。
一个女子背着药篓走过来,笑问道:“小兄弟,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亦朝她笑道:“我找我的家人,可是天黑了无处落脚,看见此处山门便想问问主人家可否叨扰,可惜无人应答。”
女子打量了我一番,似乎确定我没有威胁之后,说:“跟我来吧,我就住里面。”
女子引我到了一间客房,我累得很,不住的喘息,扶着墙,步子也有些虚,她便说:“你怎么了?看你脸色尤其不好,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若有难处,我或可帮你?”
我摇头:“我前些时日大病了一场,如今已经好了,多谢姑娘关怀。”
“那你休息吧,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吃的来。”女子说罢,便走了。
次日,我起身在庭院里闲步,昨夜未曾细看,今日才发现,这里竟有许多荷塘,因是盛夏,荷花开了不少,微风拂过,一缕清香盈身。
鬼欲章台从来没有荷花,我从前在晋灵渊倒是见过,疏衡还划船带我去摘,说让我带回去,可惜还没到浣魂苑,全碎了。
“你起得倒早。”
我忽然回头,看见她站在我身后,眼中竟多出了些许戒备。
我笑道:“昨日叨扰,我还未向此间主人道谢,姑娘可否引见?”
“好。”
这次,她没有像昨日那般温和。
芸绮本是个善良的人,否则昨夜便不会收容于我;今日之变化,大约是谁对她说了什么吧。
她引我走到一座阁楼下,说:“此间主人在楼上,请。”
这个阁楼,几乎是仿着浣魂苑里我住的那间阁楼样式所建。
我慢慢走上楼,满目熟悉,仿佛回家了一般。
一乌衣男子坐在长案边,不知在画什么。
他察觉我上来,却没有说话。
“玉留声,我要去做极重要的事。”我说道,他却忽然顿了笔,转头错愕地看着我,我继续说道,“兰哥儿就托你照顾了,三年后,你若能迎回谛命乌契,待鬼主破封,我便会回来。”
“你……”他心中必然觉得不可思议,只吐出这么一个字来。
我方才所念的,是我最后留给他的那封信,按言洛的说法,在玉留声读完之后,字迹便会消失,如果玉留声不曾与他人说过,那么这封信将只有我与他两个人知晓。
“我回来了,玉留声,我没骗你。”我微笑道。
玉留声忽然跑过来,一把将我拉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许久只有,玉留声渐渐松开了我,似乎还有些不确定:“你如何成了这般模样?”
“我的肉身坏了,是骨焱和五色蛟念我唤醒鬼主,替我做了一个新的。”我解释道。
“回来就好。”玉留声将我上下看了个遍,“我带你去见君兰!”
君兰正在房里看书,见玉留声来了,便喊了一声“玉叔叔”,随后接着低头看书。
二十五岁的君兰端方如玉,是个翩翩郎君模样,他坐在书案前,沉静如水,恍惚间,仿若已置身方外,凡尘俗世皆不能扰之。
“玉叔叔有事吗?”许是见玉留声既来了,却干站着不说话,君兰翻了一页书,问道。
“有,让你见个人。”玉留声说道。
君兰这才放下书,抬眼看我,温柔中居然泛出一丝冰寒,随即,他对玉留声说:“玉叔叔不必问我,这种事我不便插手过问,你欢喜就好。”
君兰想哪儿去了!
很快,君兰看着窗外,眼中满是哀伤。
“你说什么!”玉留声急忙辩白,“这许多年我何曾对旁人动过心思!”
君兰缓缓转头,看着玉留声说:“所以,我能理解你。”
“你可想好了?”君兰忽然看着我,“我瞧你不过十七八岁,你的路还很长,莫要被一时冲动,耽误了一生。”
这话,倒像当年我劝解他一般。
“我已想好。”我答。
君兰“嗯”了一声,便继续拾起他的书,我走进几步,才发现,他看的是《景岫孤山记》,兴许是书封坏了,所以换了一个,我没能一眼认出来。
“你知道,‘蛟行峰侧逐琴相望’的下一句是什么吗?”我问道。
君兰则立刻放下书,错愕地看着我,我则微微一笑。
“不知道。”君兰答得有些痴,他看着我,眼中满是疑惑。
“你爹修复此书时,或许有些字在写法上出现了偏差,而‘相望’二字,极有可能说的不是情景动作,而是指一个人。”我继续说道,“你读了几遍?我记得整本书中‘相望’出现过不止一次,若只把它当做一个名字,那么许多文字便有了脉络,得以串联解释了。”
“全书八卷,共三十三篇,‘相望’二字有十一处,皆与鬼主或其部众相关。”君兰眼中露出期待,但理智让他将期待压抑,双手渐渐蜷缩成拳。
我转头看着左方墙壁上挂的女子画像说:“这画是你临的吧?肖像倒还难辨真假,不过字迹上有偏差,你爹的字没你好。”
“你是谁?”君兰起身看着我。
我微笑道:“你说呢?”
第47章 番外·忘川
忘川之泮,曼殊沙华丛中,相忘坐于长石上喝着小酒,她身旁有一只新鬼,正在与她讲着凡尘的故事。
忽然一阵香风袭来,相忘瞬间辨出这是属于天界的气息,遂猛然回头,旋即笑道:“赤元?你怎么来了?”
来的正是与相忘同为虚烨圣君座下的赤元仙君。
赤元亦温然微笑:“来找你啊!”
相忘对新鬼说了几句话,新鬼便走了,随后,相忘瞧见他身后跟了一只白虎,便道:“呦!改养老虎啦?这又是哪里捡的小仙兽,过来我玩玩!”
赤元叹息一声,道:“咬人的!”
相忘失望地收回停在半空的手,朝赤元说道:“稀奇啊!我下凡数百年你都不曾找我,上次你分明就在人间待了那么久,也不来找我,怎的,今日却是哪里来的兴致?”
相忘曾在此间遇见一个女鬼,她身上便有赤元的气息,若非赤元在他身边日久,寻常岂会沾染得上?
“蓬莱仙翁复活了一对凤凰,我想着你喜欢,便叫你一同去看。”赤元答道。
数十万年前,天界与魔界大战,上古凤凰为此殒身,独留一缕极不稳固的魂魄,得蓬莱仙翁照顾至今,终于复活了。
相忘不曾见过真正的凤凰,从前便时常与赤元说起,要偷偷去蓬莱岛看一眼,可惜还未行动便被圣君察觉,斥责了她与赤元,圣君还在她身上下了咒术,不得靠近蓬莱岛。
当初的相忘苦恼不已。
相忘倒不惊喜,反而恹恹地说:“你忘了,我身上还有咒呢!”
赤元一笑,说:“正是为此,否则我何必亲自来一趟!”
说罢,赤元手心生出一团金色的咒环,相忘这才惊觉,原来圣君如此挂念于她!
咒环进入相忘体内,从前那道咒术随之崩裂,在相忘脚下开出几朵乌黑的花朵来。
“走吧!”赤元说道。
相忘身上没了咒术,心情好了许多,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预备与赤元一起去蓬莱看凤凰。
“你来找我,殊源文君知道吗?”相忘忽然问道。
赤元摇头。
相忘促狭道:“我就知道你不敢跟她说!她呀,最见不得我这样的神仙,从前你我在天界,她总觉得我要把你带坏了!”
“你也别这样说,她是为我好。”赤元答,“我是圣君的嫡传弟子,是将来最有机会成为一殿之主的……”
相忘不屑地笑了笑,说:“那你还不上进?”
赤元苦笑:“一殿之主……非我所求啊!”
“你想要的,恐怕等你寂灭了,都是奢望,何苦来?”相忘劝道。
赤元却反问:“那你又在求什么呢?从前我问你,你却不肯说,冥府数百年,你可有收获?”
相忘想了想,答:“说实话,我不知道。当初也并非有意隐瞒,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我来冥府,是想等一个人,可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只要我看见了,我就能确定,他一定是我等的那个人,他一定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如此而已。”
赤元不知该说什么好。
相忘的疑惑,其实赤元也可以解,可是圣君与文君都告诉自己,不可以。
赤元忽然有些愧疚。
“快走吧!”赤元拉了相忘一把。
相忘忽然想起一事来,说:“你可知,前几年我遇见一只男鬼,那模样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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