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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宣传,骗我修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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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沈梧懵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不是在他爹爹的府里,也没有人给他准备点心。
修什么仙啊。
沈梧暗暗叹了口气,动作更轻了些。他不愿吵醒周敛多生是非,没敢点灯,在夜色里拆开荷包,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提心吊胆地吃完,沈梧拿袖子抹抹嘴,正要蹑手蹑脚地回榻上,忽然听见一声叹息: “你在吃糖么?我觉着你吃了半个时辰。”
第4章 少年游(四)
沈梧吓了一跳,一回头便见周敛已坐起身,靠着床头,天黑着的缘故,整个人都笼在阴影里,唯有一双眼睛透着微微的光。
他没来由的就一阵心虚,辩解道:“我就两个糖……”
周敛幽幽道:“两个糖还吃了半个时辰。”
沈梧摸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憋了一下,憋出一句:“没有半个时辰的。”
周敛似乎不太关心这个问题,反而问道:“你吃饱了么?”
沈梧琢磨了一下,以己度人,将心比心,恍悟这位大师兄估计也饿了,便撒了个谎: “还没……”
周敛道:“也是,就两个,如何吃得饱。”
沈梧不吭声。
周敛又说:“左右都吃不饱,你就不能分我一个么?”
沈梧:……
大师兄都是个大人了,为何还要跟他抢吃的。
就两个,我自己都吃不饱。
为何还要分你一个。
修仙的是不是都不大正常。
当然,这话是不敢说出来让周敛听到的。
僵持了片刻,沈梧只着单衣,夜间天凉,他又还是嗜睡的年纪,又困又冷,不得已道:
“大师兄……”
周敛静了一会,轻声道:“小鬼,你一叫我大师兄,我就想到日后我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沈梧茫然道:“啊?”
周敛道:“然后我心里就会不大快活。”
沈梧:“……”来胐明大半天了,他就没见过大师兄快活的样子。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沈梧谨慎地抬眼望了望周敛,见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他抓紧时间蹑手蹑脚地往床边走,身子堪堪挨着床,周敛便睁开了眼,定定地看着他。
沈梧:“大……”他想到这位似乎是不乐意做他师兄,一时卡壳了。
周敛咳了一声,移开视线,平静地问:“你还有吃的么?”
沈梧:“吃完了。”还好他吃完了!
“哦。”周敛翻身下床,道,“我要沐浴。”
大晚上的沐浴,他师兄好像真的不正常。沈梧内心嘀咕,但也没放在心上,应了一声便要爬上床榻。
他动作放得很轻,已走到门边的周敛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道:“你做什么?”
“……”睡觉啊。
入门处还放着一张美人榻,周敛退回来,坐下,不悦地看着他,凉凉的目光盯得沈梧头皮一阵发麻。
这是何意?
因为他不给吃的,他就不让他睡了吗?
怎么这样小气。
吃饱喝足的沈梧困得要掉眼泪,几乎就要不管不顾地耍赖倒下去,奈何周敛的目光威慑力太强,硬生生地把他从床榻上拖了下来。
沈梧眼泪汪汪,周敛满意了,拍拍美人榻。这时晚饭时见过的那个木头人已送了热水过来,他便进了屏风后沐浴去了。
沈梧头重脚轻地走到美人榻边坐下,不多时便不自觉地躺了下去,快陷入黑甜乡的那一刻,他模模糊糊地想道,师兄不会就让他睡这儿吧?
如果是师父,哎,师父虽然是个骗子,毕竟是个心软的骗子,理应不会这么做。可是师兄……
师兄就未必了。
沈梧默默想了片刻,睡不着了。
周敛沐浴完毕,只着中衣从屏风后边转出来,一眼瞧见他可怜巴巴地在美人榻上蜷缩成一团,乐了:
“小师弟可真懂事,明早起来好给师父告状,说我欺负你是么?”
沈梧差点被这顶凭空飞来的帽子压断了脖子,如今形势比人强,他自认看清了周敛白嫩皮囊下掩盖的黑心肠,赶紧一骨碌爬起来,坚决否认道:“师兄误会了,阿梧绝无此意。”
周敛缓步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怀疑道:“真的假的?”
沈梧含屈点头:“真的。”
周敛便道:“那你也太蠢了,告状都不会。”
他嘴里是半点不饶人,但估计是沐浴时把心情也洗了一下,脸色已比白天时温和了许多。
沈梧心说你才蠢,又思及爹爹教导的君子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遂不作声。
周敛道:“起来啊,要师兄我请你么?”
沈梧不敢言更不敢怒,乖乖让位。
周敛不客气地在美人榻的正中坐下,道: “困了就去床上睡,我不过是想让你等我一二,可没打算虐待你。”
沈梧一个字都不信,沉默是金但健步如飞地奔向床榻,争取在周敛口头反悔前睡着。
果然,身子刚挨着床,又听周敛道:“过来,给我擦头发。”
于是沈梧忍气吞声地爬下床,笨手笨脚地给他擦头发。
周敛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伺候着的感觉,也不挑他的刺了,语气也和缓了:“日后修为小成,便不用这般费事了,只消一个简单的法术,便可保持周身清洁无虞。”
沈梧再三告诫自己莫上他的当,一颗心却还是不禁跳了一下,对修仙的向往又死灰复燃,生根发芽:“师兄你还不会吗?”
周敛哼了一声,不高兴道:“师父说,要到了十五岁,传我引气入体之法,方可正式开始修行。”
哦,沈梧手抖了一下,一把把那刚冒出头的芽掐死了。
周敛发现了他的动静,嘴角扬了起来。催促道:“我头发还没干呢。”
沈梧面无表情地继续给他擦头发。
周敛哪管他心思是如何的千回百转,他就是自己不高兴,便要想着法子给别人添堵,明知这捡来的便宜师弟犯困,偏不肯放他去睡,没话找话说而已。
沈梧不捧场他都不在意了,前所未有的话多:“你可知这是为何?”
说完便笑了一下,道:“谅你也不知。”
沈梧把到了嘴边的“不知”两个字吞回肚子里。
周敛:“我们师门名为‘烟萝’,传到师父这一代已有一百五十九代弟子,师父正是第一百五十九代掌门。祖训有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如切如磋,道学也;如琢如磨,自修也。①
修大道之前,须先修德行。
故而,烟萝派弟子,十五岁之前,不可修行。
周敛自身对这些也是一知半解,不过是将长梧子从前说与他的种种,照本宣科地复述了一遍而已。
实则他对这一套祖传下来的理念也很是不解,甚至有些埋怨。
小小年纪便背井离乡,随长梧子来此,一待就是五六年。
锦衣玉食肥马轻裘俱成昨日旧梦。
预料中的腾云驾雾,除魔歼邪,是一件也未曾发生。
只有读不完的书。
他在家时,因着年岁到了,父亲也给他请了先生到家里来授课。
可先生通情达理,又有自小伺候他的丫鬟小厮候在一旁,纵是再枯燥的书,念起来也多了一分趣味。
不像这几年,长梧子最常做的事,便是把他跟一大堆书关在一起,一关就是一两个时辰。
八九岁那两年,正是招猫猫嫌弃,逗狗狗不待见的时候,周敛有时牛脾气上来,宁可坐着发呆也不想去看那劳什子书,后来觉得再继续发呆可能会变成真呆,消磨时光的方式又改为了画画,结果画技突飞猛进。
然而长梧子丝毫不在意,甚至还笑眯眯地夸赞道:
“徒儿果真天资过人,我这刚巧有一套丹青之道的术法,日后传给你如何?”
周敛不料还有如此意外之喜,打蛇随棍上,说:“那师父现在就传给我,如何?”
长梧子伸手摸摸他的头。
周敛忍了。
长梧子道:“不可。”
周敛不甘心:“为何?”
长梧子目露怀念:“咱们烟萝派,好歹是仙门之首,培养出的弟子,如何能只知道打打杀杀,这样不好,不好。”
周敛小退一步:“师父先传我丹青之道,我总归不会用书画打打杀杀的。”
长梧子看着他的眼神就多了一分慈爱和微妙的……嫌弃:
“这丹青之术,名作‘无声诗’,是我烟萝派第九十七代掌门人晚年所创,是为怡情养性。自然,徒儿你天赋是有的。”
周敛头一低一挪,不让他摸脑袋了。
长梧子掌下一空,有些讪讪地收回手,开始好脾气地哄徒弟,只是哄来哄去,关于修行一事,却半点也不肯松口。
周敛泄气,问长梧子为何非要他跟这些书待在一起,他又不会看!
长梧子表示你不看也没什么要紧,熏熏书香也有益处。
周敛:……
他对丹青之道毕竟也没什么热情,很快就厌了。到后来,只得翻开那些书,聊以度日。
如今周敛已习惯与书相伴,只是想到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不免仍有些意难平。
啊,说起来,长梧子倒也传过他一套剑术,号称烟萝派巅峰之术,还让他每天都练。
可是那有什么用,他一无灵气傍身,二无心法做底,练这个剑更像是为了强身健体,与修行扯不上半点关系。
不过看着小团子师弟懵懂的眼睛,周敛的心气忽然就顺了。
连带着这些时日的不忿也消散了一大半。
做师兄的,怎能跟一个小屁孩一般见识呢。
要大度。
不过为了挽回面子,他还是先不动声色地来了一句:
“其实我也会些法术的,明儿有空可以给你瞧瞧。”
周敛的头发长而多,乌黑顺滑,好看是好看,打理起来可不容易,沈梧擦了这半晌,手都酸了,心不在焉地想:
大师兄连头发都要他来擦,还能会什么法术啊?
他听闻自家师父是掌门人,没感到与有荣焉,只觉得难以置信,十分大不敬地想,他师父那样的人都能做掌门人了,这个所谓的第一仙门还能有什么前途?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没溅起什么水花,只是让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周敛察觉了,大发慈悲道:“行了小鬼,别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如切如磋,道学也;如琢如磨,自修也。语出《尔雅》
第5章 小师叔
说着,周敛往旁边挪了挪,拉着沈梧坐下,和颜悦色道:“师父当日只跟我说要去接你,却没说要去何处,小师弟,你是何处的人?”
沈梧头一次被这位师兄如此温柔对待,受惊不小,都没来得及去想周敛前半句话是什么意思,只道:“回师兄,沈梧家在谶都。”
周敛道:“回什么回,你是谁家的小古板。谶都?没听过,不是古庾人么?”
沈梧道:“嗯,谶都在西冷。”
提及故乡,他又想起了父亲,话不由得多了起来:
“西冷很小的,师父说,整个西冷国土加起来,也只有胐明这么大。”
周敛对这个总共也只有胐明大的小国不感兴趣,敷衍道:“那是挺小的。”
沈梧小小声道:“我好想爹爹呀。”
周敛静了一会,道:
“就知道想爹爹,没出息。我都几年没见我父亲了。”
沈梧道:“几年了?”
周敛:“……”
周敛起身,钻进被窝,道:“本少爷不想跟你说话了,你笨死了。”
沈梧往被子里缩了缩,翻了个身,拿背对着周敛。
他睡在外边,能透过没关严的窗看到天幕的一角,上面缀满了璀璨的星星,比他见过最绮丽的云锦还要迷人得多。
他不禁惊叹道:“星星真漂亮。”
周敛漫不经心道:“怎么,你没看过星星么?”
沈梧看得入了迷,轻声道:“我们那儿的星星都很小。”
谶都多雾,难见晴天,遑论这样灿烂的星空。
周敛说了一句“土包子”,又没声了。
沈梧并不在意,兀自看了半晌星星,才闭上了眼睛。
却觉一只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身后传来周敛的声音:“天色很晚了,早点安歇罢。”
沈梧捕捉到了他话音里潜藏着的歉意,一时错愕,旋即认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未免不够君子,试着搭话道:“那师兄你是哪里人呀?”
周敛打了个哈欠,含糊道:“我江南人,家父贩麻的,睡罢。”
沈梧没听清最后俩字,道:“江南好看吗?”
说着还不自觉地往周敛身边挪了挪。
周敛一巴掌按住他的脑袋,耐心告罄:“不好看,丑,你离我远点,不然我今晚就让你滚去你的床上睡。”
所谓沈梧的床,想来便是那张美人榻了。
怎么又生气了呀。
方才不还是好好的么。
沈梧满心不解地强迫自己闭上了嘴。
周敛还是不放心,补充道:“食不言寝不语,你既已入了我烟萝派,日后便要守规矩。”
沈梧点点头,不吱声。
周敛只感觉到他在被窝里乱动,不大高兴地说:“听见没,耳朵没瞎就吱一声。”
沈梧迟疑着说:“可大师兄你不是说,食不言寝不语么?”
周敛:“……”
沈梧拉拉他的衣袖:“明天,大师兄还会给我看法术吗?”
周敛拨开他的爪子:“我又不是唱戏的,你说什么时候开场就开场么?”
沈梧意识到大概是自己又惹这位师兄生气了,在要不要道歉间取舍了一下,直觉说大白话周敛必然会更恼怒,便决定顺着他的话说:
“那大师兄想什么时候开场?”
周敛:“……”
最后两人都是在一身难以言喻的疲惫中睡去的。
正如周敛所言,长梧子隔日果然给了沈梧一摞书,杂乱地叠放在一起,经史子集固然有,志怪奇谭也不少,更有一些,《万物志》《百门录》,诸如此类,似乎是用以介绍修真界的。
沈梧看着他从袖中一本一本地往外拿书,觉得比从前在谶都街头看过的耍猴戏还要好玩,一时竟看入了迷,被长梧子连唤了两声,才醒过神。
他道:“师父,弟子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
长梧子不知自己方才被小弟子当作了一个耍猴的,和蔼道:“阿梧想问什么?”
沈梧道:“依师门的规矩,弟子何时可以修行?”
长梧子回想了一下,没想起来,又皱着眉回想了第二下,慢吞吞道:
“这个,大概是满了十岁就可以了吧。”
什么,什么叫大概?
沈梧又陷入了茫然。他自小便经常被夸聪颖灵慧,爹爹请来授课的夫子也对他赞赏有加,遇到了周敛才第一次被说“蠢”,而遇到了长梧子……
要怎么说,就算是骗人,谎言也要编得严谨点呀。
他道:“师父您跟大师兄说的不太一样。”
长梧子沉吟片刻:“哪里不一样?”
沈梧实话实说:“大师兄说,要满了十五岁才可以修行。”
话音未落,忽听庭院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长梧子神色一变,沈梧还以为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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