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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宣传,骗我修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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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号称来自第一仙门,却连鬼都没见过,可见是个假把式,也不知那个第一仙门是个什么光景。
    
        收到香火钱后,长梧子挥别了依依不舍十八里相送的村民,带着被塞了一个荷包的沈梧踏上了新的征程。
    
        沈梧还以为他们就要这样走走停停,行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到,然而出了村子,长梧子便一拍脑袋,愁容满面道:“坏了,竟已过了这些时日!”

        说着,把沈梧往怀里一搂,手掐诀,口念咒,刹那间景物变换起来,模糊成一片。
    
        沈梧想起他之前所说,回去晚了,会受罚,心知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才会如此,不免又是愧疚又是激动,暗自期待着一堵仙山真容的时候,对于长梧子格外低的体温,也能忍受了。
     
        此去距离甚远,沈梧激动了不多久,便渐渐觉得困意上涌,脑袋一歪,缩在长梧子的怀里,睡着了。

        被长梧子唤醒时,天色已然不早。沈梧揉了揉眼睛,扭头看看四周,入目所及,是一座远比谶都要雄伟得得多的,陌生的城池。
    
        沈梧迷迷糊糊地道:“道长,这是哪里?您在此地也有正事要做吗?”

        长梧子安抚性地摸摸他的头,道:“此乃古庾国都胐明,我们到了。”
    
        又见他冻得唇色泛紫,才想起什么,道:“糟糕,我竟然忘了!你这孩子,冻着了怎么也不说?”
    
        一边念叨着,一边把沈梧的手笼入掌中。
   
        ——这时才想起来,好险没把人给冻死。
    
        沈梧不想再挨冻,本能地躲了一下,荷包掉了下去,袋口没锁牢,里面装着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是村民自己做的花生酥。

        长梧子先一步把荷包捡起来,瞅了瞅:“还有两个。”
        说着将荷包递给他,并借机捉住了他的双手。
    
        沈梧心说我要花生酥做什么,手又往背后缩。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他还是不幸落入了魔掌中。

        幸而道人的手不再是冷冰冰的了,而是散发着融融的热意。
    
        沈梧残留的困意被这暖意一蒸,接煮成了一团浆糊,愈发昏昏欲睡。
    
        可是……
  
        等等,什么叫,“我们到了”?
    
        一阵风吹过,沈梧打了一个喷嚏,彻底清醒了。
   
        他看了看沉默高耸的城墙,瞧了瞧城门两边持枪而立的守卫,以他凡胎俗眼,愣是没在其中捕捉到一丝跟“仙”或“山”有关的影子。

        他不由得扭过头,在更远处,看到了群山影影绰绰蜿蜒起伏的线条,猜测:莫不是在那边?
    
        长梧子迈步进城。
    
        沈梧抱着三分侥幸,问:“这便是仙山么?”
    
        传言仙人妙法层出不穷,没准这仙山被施了障眼法,专用来迷惑凡人的呢。
    
        长梧子平生未曾修习读心术,不懂身边的孩子陷入了怎样痛苦的挣扎,很是随意地说:“自然不是。”
    
        短暂相处带来的微薄信任咔嚓一声,碎成了渣渣。
    
        骗子!
    
        沈梧记着爹爹的教诲,紧抿着嘴把这两个字死死地封在肚子里,对所谓“第一仙门”,再也不抱任何期待。
    
        长梧子无知无觉,牵着他径直到了住处,沈梧的心又抖了一下。
    
        是在冠盖满京华的胐明里最不起眼的民居,房屋三椽加巴掌大小的院子一片,角落种了一棵又细又弱还七歪八扭的石榴树,零星散落着几朵干瘪的花。院子里牵了一根绳子,上面晾晒着衣物。既无仙气缭绕,也无琼浆灵果。
    
        庭院里还见缝插针地长着许多杂草。

        蓬莱小洞天?

        灵石遍地?
    
        回宗门晚了会受罚?
  
        沈梧想到这个牵着自己的骗子骗走了自家半个府库的财物,心痛得都走不动道了。
    
        长梧子感受到阻力,回首瞧了他一眼,这才意识到不妥似的,放了个马后炮:“小郎君不知,我辈修行,须先入世,方可出世。”
    
        沈梧冷漠地想,哦,是吗。
    
        他低着头不吭声,长梧子还不走了,定力十足地立在原地。沈梧没那个天赋在头顶上开一双眼睛,不知他在做什么,低头低得脖子都酸了,他还是没动静。沈梧终于绷不住,抬头看他。
    
        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忧郁的眼睛。
    
        沈梧登时没出息地心一软,道:“道长?”
    
        长梧子这才满意,道:“待你与你师兄修行有成,我们便可以回宗门了。”
    
        沈梧没精打采地“嗯”了一声,也懒得再去计较,他并未拜他为师这件事了。
    
        长梧子领着他到了右边的屋子前,礼数周到地屈指叩门:

        “乖徒儿,师父回来了。”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门开了,从里走出一个满脸不高兴的少年。
    





第3章 少年游(三)
   
        这小小的少年估计只有十二三岁,着一身清爽短打,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不比沈梧见过一两面的公主殿下差,可惜站没站相,身不正影子斜地倚着门框,活像个没骨头的人。

        但就算他只是一团肉,那也是一团赏心悦目的肉。

        对比长梧子,这少年勉强能算是跟沈梧在同一年龄阶段的人,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沈梧心底深处潜藏的一丝对于“被当作两脚羊卖了”的不安,终于消弥于无形。
    
        那少年歪着头,扫了沈梧一眼,拖长了尾音懒洋洋道:“师父,这就是你新拐来的关门弟子吗?”
     
        长梧子斩钉截铁地否认了,他道:“这怎么会是为师的关门弟子?”
    
        言下之意,以后还会有不知多少个徒弟。

        少年收回目光,嘴里不轻不重地挖苦了一句:“你收那么多徒弟做什么,你又没钱,养不起。”
    
        长梧子似是对这个弟子极为宠爱,浑不在意他当着个小孩的面削他面子,反而露出一个略带讨好的微笑,态度自然得仿佛那少年是他师父似的:“话不可这样说。我辈修行之人,钱财乃身外之物——”
    
        “那是,”那少年打断他的话,还未长开的眼睛沾了点凉凉的笑意,“又吃不进肚里去,不是身外之物是什么。”

        长梧子遭他抢白一下,没声了。
    
        沈梧想到先前长梧子曾言,我辈修行,须先入世,方可出世,再瞧瞧对峙的师徒俩,也默然了。

        果然是个骗子吧。

        我可没答应要拜这位道长为师呀。

        他在心里小声反驳,又听那少年道: “你,过来。”
   
         然后他便被长梧子牵到少年跟前,少年心情不太好,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径直转身进了屋。

        沈梧却因他之前对长梧子的一番毫不遮掩的“奚落”而对他颇有好感,尽管有些怕他这副冷脸,也还是跟上了。
   
        长梧子在后头殷殷叮嘱道:“周敛,好生待你师弟。”
        沈梧:……
    
        那名叫周敛的少年领他进了自己的屋子,道: “师父挣不到什么钱,暂时置办不了更好的住处,你便先跟我挤一挤吧。”

        他此时虽已将不高兴的神情收敛了一二,却也摆不出温柔和煦的样子,浑身上下都透着疏离。沈梧便有点怕他,琢磨了一下,才觑着他的面色道: “大哥哥……”

        周敛打断他: “别叫我哥。”

        沈梧噎了一下,思及方才发生的种种,恍惚了一下,想,莫非真要他拜那位长梧子道长为师么?
    
        当着人家弟子的面,他不愿表现得太过,好容易才及时把要亲近彼此的眉舒展开,他艰难地在心里取舍了一下,不情不愿地:“大师兄?”
        
        大师兄脸色一青。
    
        看来这位也不愿意做他师兄,如此一来,这事多半就成不了了。沈梧把悬着的心放回腔子里,客客气气地,开始打听他未来的师父:

        “这位……师兄,请问此处可还有其他前辈?”

        周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地出去了。

        好凶。生气了?

        沈梧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又是苦恼又是欣慰地想,这位周师兄是真的不乐意同他做师兄弟呀。

        可同为烟萝派弟子,不以师兄弟相称,又该如何?
    
        这毕竟是周敛居住了不知多少年的卧房,处处是另一个人留下的痕迹,沈梧待不了多时便觉得不自在,急急忙忙地也出去了。
    
        一出去就被长梧子逮了个正着,带到了书房。
    
        长梧子正襟危坐,先抿一口茶,在热气氤氲中垂目看他,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沈梧,你可愿入我门下做我第二个弟子?”
    
        眼下这书房内并无他人,长梧子说话时又跟他先前体虚的样子大不相同,竟然是中气十足的。一时半会的沈梧也不好直接让自己聋了,只好尽量委婉道:
    
        “阿梧并无不愿,只是先前道长亲口对家父所言,会保我入内门,此事……”
    
        长梧子道:“哦,此事你不必忧心,入我门下,你自然便是我烟萝派的内门弟子了。”
    
        沈梧:“……”什么意思??
    
        沈梧顶着一头雾水,作垂死挣扎:“道长……”
    
        长梧子看出他的难处,倒也不勉强,和蔼可亲道:“收徒一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沈小郎君如不愿意,我也可以为你引荐一下他人。”
    
        他这样善解人意,沈梧不会不领情,顺水推舟地就闭了嘴,心说这位道长虽然惯爱骗人钱财,却也是个厚道人。

       厚道人放开了嗓子朝屋外喊:“周敛!”
     
        沈梧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周敛对于“尊师重道”一词显然领悟不够,又磨蹭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姗姗来迟:“师父有何吩咐?”
    
        长梧子道:“沈梧小郎君不愿入我门下,为师也不愿强人所难,可此处又没有旁的什么人,不如你今日便收个徒弟,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
    
        “……不如何。”周敛像是也被他师父的异想天开给惊到了,迟了片刻才瞥了沈梧一眼,不说自己年纪尚轻,不说自己修为太浅,而是轻慢道,“什么猫猫狗狗,就想塞给我做徒弟?”

        一出口,就把沈梧对他的好感磨灭殆尽。
    
        这一对师徒,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一个眼睛生在钱堆里,本事没见着几分,气起人来却一个赛一个的厉害。沈梧无话可说,冷眼旁观他二人对峙。

        长梧子却一扭头就把火引到了他身上:“为师知道你不愿意,可我已答应了他父亲,总不能出尔反尔,要不,你来劝劝你师弟?”
    
         周敛漠然道:“与我何干?”
    
         长梧子急了:“话不是这样说。”
    
         周敛:“那是怎么样?”
 
        沈梧对这所谓“第一仙门”再也不抱任何想法,他到底才七岁,修养不够,不耐烦再看这对师徒唱大戏,当下便克制不住,很没礼貌地插话道:
    
        “阿梧有个不情之请。”
    
        难为长梧子还留了个心眼关注他,百忙之中拨冗回应了一下:“何事?小郎君但说无妨。”
    
        骗子的态度这样好,沈梧有再大的火也不好意思发出来,只得苦苦憋着,生硬道:“阿梧想请道长送我回家,见我爹爹。”
    
        周敛脱口道:“你已再见不到令尊了。”

        沈梧茫然问:“我为何会再也见不到我爹爹?”

        周敛却好像不经意间抖露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似的,微微变色,不再理他。
    
        沈梧顺着他的话往下想了一下,也变了脸色。
    
        莫非他们还要强买强卖不成!
    
        下一刻便听长梧子道:“周敛的意思是,此去谶都,路途实在遥远,道人我法力有限,短时间内,无法再往来一趟。”
 
        沈梧已有了先入之见,长梧子说什么他听起来也只像是借口,更坚定了要回家的决心,正欲开口,却听方才还对他不屑一顾的周敛道:
    
        “师弟。”
    
        沈梧愕然地应声看他,周敛错开他的目光,眉头微蹙,明明很不乐意,却又强忍着不适,道:“这位……”
    
        长梧子适时提醒:“沈梧。”
    
        周敛活像在念经,毫无感情起伏地说:“这位沈梧师弟,令尊既然把你托付给师父,自然是盼你能学得一身本事,光耀邻里。如今你才来便要回去,岂不是辜负了令尊的期望?半途而废也没有这样废的。”
    
        他说得磕磕绊绊,显然生平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沈梧吃惊地看着他,怀疑他方才趁人不注意吃错了药,否则一个正常人,怎么会转变得如此快?

        周敛瞪他一眼:“你看我做什么!”
    
        看着没病啊。沈梧懵了。
    
        长梧子又道:“周敛所言甚是,左右来都来了。”

        他们师徒两个无意间配合默契,齐心协力,终于成功地往沈梧不大的脑袋瓜里灌满了浆糊。

        周敛轻蔑地看了看呆滞的小孩儿,自觉功德圆满,溜达去了桌案旁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沈梧头昏脑胀:“道长……”
    
        长梧子皱眉,不悦道:“叫师父。”
    
        沈梧:“……”
        不是说要你情我愿吗,他可还没答应呢。
    
        沈梧试图跟他讲道理:“道长……”
    
        周敛:“师父,你又偷我的茶!”
    
        打进门来,这是沈梧听他说过的情感最强烈的一句话,不由得循声望过去,入目便是一张面色铁青的脸,眼睛因为怒火而前所未有的明亮,熊熊燃烧着对欺师灭祖的渴望。
    
        沈梧无端地,看他又顺眼了许多。
    
        然而只一瞬,身后就响起了长梧子着急忙慌的辩解声:“为师不过是喝你一口茶,怎么能算是偷?”
    
        周敛寸步不让,眉眼含霜:“不问自取是为偷,你还要不要脸?”
    
        再叉个腰,活脱脱就是东街算命先生说的泼妇了。
    
        算了吧。沈梧不堪忍受地闭上眼,还是告辞吧。
    
        偏在此时,长梧子也不知有意还是无心,一挥衣袖,关上了门,继续跟周敛争辩。
    
        准确地说,是他一人喋喋不休地解释,周敛虽然差点被算命先生口中的泼妇附体,可毕竟是个少年人,不肯自毁形象,只是绷着脸,长梧子说十句,他才反驳一句。
    
        沈梧扒着门缝,心灰意冷。
    
        这一年沈梧七岁,踩着一鸡毛,开始了他的修仙生涯。 
   
        这场争吵最后以沈梧肚子传来的一声抗议收尾。

        胐明的风俗民情跟谶都大不相同,饮食习惯也南辕北辙,口味偏甜,沈梧吃不惯,早早的就想放了筷子,偏如今不是在自己府里,不能任性,只能数着饭粒,慢吞吞地消磨时间。

        周敛大约是心情不好的缘故,也吃得很少。

        晚饭是一个木讷的男人送上来的,长梧子没出现在饭桌前,两人相对无言地数了半个时辰的饭粒,菜都凉了,周敛才离席,离席前屈尊降贵地对沈梧说了一句:

        “我们家的规矩,谁最小,谁洗碗。”

        他神情严肃得很,不像是开玩笑,沈梧当了真,把碗叠在一起,费力地捧着就要去洗。

        幸而被时刻关注着他俩的长梧子及时赶到阻止。

        小孩子饿得快,到了半夜,沈梧便饿醒了。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时没想起来此刻身在异乡,熟练地翻身下榻,便要去桌案上找吃的。

        沈梧是他爹的老来子,府里上下都惯着他,怕他饿着,总会在他寝室内的案上备下各色合宜的点心。久了,沈梧也不愿去打扰守夜的下人,养成了自给自足的好习惯。
    
        摸了个空。

        不信邪,又踮着脚摸遍了桌面,终于摸到了一个荷包。
    
        咦?

        沈梧懵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不是在他爹爹的府里,也没有人给他准备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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