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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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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玉不禁皱了下眉头,收好佩剑,又躺了回去,心中却是对这怪事思绪万千。
“怀玉师叔,”门外弟子敲门,“粥和药都用过了吗?我来收碗。”
怀玉应了一声,翻身过去,心想着没什么大不了的:若这小鱼将来趋势不对,再和师父说。
少年的无忧大抵是因为有人可以依靠,便可以肆无忌惮地过着这种不知愁的日子。于是眼光短浅地自以为世道总归是对人好的,却不知道,有人在他们身后,擎着巨伞,遮住了风雪。
殊不知,这样的日子弹指间就过去了。
四年后,夏。
清云山上一如往常,荟蔚苑的荷花开得正好。沈怀玉练过剑后,进屋整理了一番仪容,换了件衣服,还没忘把他刚撂下的剑背上。十七岁的少年骨肉初成,也不必再使木剑了,于是先前被他收好的“池鱼”终于重见天日,回到了它该在的地方。
沈怀玉这些年眉目愈发出落的清秀,身高也长高了不少,这剑他拿着终于摆脱了那种“人还没有剑长”的违和感。看起来也有几分温润如玉的感觉,下山的时候总是被一茬接一茬的姑娘们偷偷看着。
荟蔚苑门口,有个少年靠着墙在等他,他闭着眼睛养神,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正是陆怀渊。这两人一起长大,吃的用的都是宗中配给,陆怀渊却比沈怀玉高些。沈林那时候摁着他们俩脑袋思考了很久,认定造成身高差距的是童年时的饮食——陆怀渊小时候吃的比沈怀玉好多了,所以才高些。
前段日子山下小镇中有一老翁来山上请各位道长帮忙,说家中出了怪事,他家未足月的婴儿在夜里不翼而飞,老妇儿媳在家以泪洗面,报了官,然而官府却也无计可施。家里人说门窗皆紧闭着,那孩子还能哪儿去呢?有人提议上清云山请人来看,张星澜一看,安排了怀玉怀渊二人一同下山,叶溱溱知道了也想去长下见识,于是张星澜也没多阻拦。
当年沈怀玉想下山,都要夜里偷偷摸摸去跳千锋壁。一晃数年过去,两个人皆可独挡一面,张星澜也能放心放他们下山去了。
陆怀渊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一点头,拉着沈怀玉就往山门走。沈怀玉边走边问:“溱溱呢?她不也要下去瞧瞧?”
别的姑娘女大十八变,叶溱溱可好,从小到大都是那一副没大没小的欠打样,除了星澜真人没人能制住她,李玄提起她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陆怀渊想起来就觉得那喋喋不休的丫头烦:“不带她,我们先走。”
沈怀玉觉得不大妥当,但也没说什么。叶溱溱话多就算了,还特别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陆怀渊跟她不对盘。本来陆怀渊脾气就不是很好,遇上叶溱溱更是□□遇上了呲花,每回都把叶溱溱凶得说不出话来。
结果陆怀渊失策了,叶溱溱在山门堵他们。
“好哇你们俩!”叶溱溱叉着腰,“不等我!我就知道!”
陆怀渊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若不是我早有准备,在山门等你们,是不是又要被扔在山上了!”叶溱溱三步两步跟上,“怀玉师叔!是不是怀渊师叔叫你们先走的,你帮我说句话呀!”
沈怀玉十分诚恳:“溱溱,少说两句吧,一会儿你怀渊师叔要动手打人了。”
清云山下的小镇名叫石泉镇,三个人一路小打小闹下山后,先去了那户丢孩子的人家里。
这户姓徐,家里有几亩薄田,日子过的不算富裕,但也不捉襟见肘。儿媳菀娘刚刚生产,一家人本来正沉浸在喜悦中,谁知孩子就这么丢了。
菀娘还在坐月子,家事都是徐氏在做。当晚徐氏像平时一样,收拾妥当之后关好门窗歇了,谁知第二天起来,本该在菀娘屋里的孩子不见了。
菀娘急得要昏过去——沈怀玉他们前去查看的时候,菀娘仍在一旁不住地抹眼泪,叶溱溱看到菀娘那么伤心,自己也无端伤心了起来,于是靠过去轻声安慰她。
一个不足月的黄口小儿,爬都爬不利索,总不能是自己跑了;那么小的孩子,冷了热了渴了饿了都会哭闹,就算是人贩子,也不能悄无声息地把孩子抱走。
沈怀玉低头检查门锁——这锁好坏官府已经查过了,沈怀玉再看主要是看看有无什么脏东西来过的痕迹。
陆怀渊突然说:“窗。”
沈怀玉过去和他一起看,陆怀渊从怀里掏出符纸往窗框上一贴,明明无风,那黄符却在窗框上疯狂扭动起来,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徐老夫妇看呆了,菀娘也被眼前的景象震到了。叶溱溱朝他们俩点点头,这符纸是清云宗所制,没什么威力,然遇了邪魔气息便会与纸上所绘图样相斥。符纸如此反应,说明此事确有妖魔参与。
清云山佑护石泉镇多年,此地已经许久没有精怪之物作祟。陆怀渊冷笑,觉得这玩意儿是给他下山送菜的,不是很担心;叶溱溱却忧心忡忡,担心着那孩子的安危。
三人拜过之后离了徐家,找孩子的事情要等到入夜再继续。虽然明知多耽搁一刻,菀娘的孩子就危险一分,然而还是不得不等到入夜那妖怪露马脚。
第7章 孤劫
时候尚早,三人上外逛了逛,发现正赶上石泉镇大集。叶溱溱从小在清云山上长大,没怎么下过山,每次下山都是新鲜万分,拽着她的两个师叔就欢欢喜喜逛去了。
沈怀玉不大上这种地方凑热闹,集上卖的各种玩意儿沈林没少给他买,那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小时候玩玩还凑合,长大之后就是负担。陆怀渊这公子哥儿出身的更看不上集上的地摊儿货——然而跟还是要跟的,叶溱溱这么个黄花大闺女,出了事可怎么好。
于是叶溱溱走在前面,在各种首饰香粉的摊位前流连。两位小师叔跟在后面慢慢走着,陆怀渊斜眼打量着一旁买糖葫芦的老翁——那老翁肩上扛的草扎上插满了糖葫芦,晶莹剔透的糖衣包裹着里面的红果,看上去十分诱人。
“两位小公子,留步啊。”一个男人突然颤颤巍巍地开口。
沈怀玉停下,循声望去,见到一个算命先生打扮的男人守在一个小摊上,白布蒙着眼睛。摊前还挂着块脏得看不出本色的破布,上书几个大字:算命、测字、起名、看手相。
陆怀渊冷哼一声:“师兄,不过是个江湖骗子,管他作甚。”
“公子此言谬矣,”那盲先生开口,“在下在此镇摆了多年摊子,镇中人都晓得我。”
邻近处有个卖布的摊子,那摊主是个妇人,听见动静,笑着朝这边喊道:“是呢,赵半仙灵得很!先前我家孩子高烧不退,郎中都看不好,赵半仙的符烧了灰冲水服下去,第二日烧就退了。”
“我家先前似有鬼怪作祟,赵半仙行了驱鬼术后才安定了,确实灵得很。”
沈怀玉问:“既然在清云山脚下,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上山去求清云宗?”
那妇人一笑:“山上道长清修不好打扰,上山路途又远,一来一回都要半日,小事请半仙解决就是了。”
沈怀玉又问:“石泉镇最近可还有什么怪事发生?”
那几个妇人见沈怀玉和陆怀渊生的俊俏,衣着也十分不错,又对石泉镇不甚了解,只当他们是外地来的哪户人家的公子哥,笑着答道:“没有的事情,我们石泉镇向来安稳,就是有也都是些小事情,不打紧,请两位放心。”
“在下平日也会在此摆摊,这些日子未听说过有什么大事。”那盲先生也道。
沈怀玉一点头:“多谢先生,不过请问刚才叫住我二人是为何事?”
盲先生道:“在下坐在此处,目不能视物,方觉面前有两位气质非凡之人经过,想来是有缘,愿为公子看看手相。”
沈怀玉点了点头,递了左手出去。那盲先生看不见,一手托着沈怀玉的手,用另一只手在他手心缓缓摸索。陆怀渊在一边不愿意掺进此事,一扭头看见那算命先生正握着他师兄的手细细研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背过身去了。
那盲先生又摸了一会儿,才放了手,长抒一口气,老半天才开了口:“公子似是命途多舛啊。”
沈怀玉一愣:“什么?”
盲先生捋了捋他的白胡子:“这位公子,年少失了父母吧。”
沈怀玉没吱声。
“按照手相,公子一生多有劫难,孤劫二刹同辰,红鸾星也暗淡,所亲之人皆是不得善——”
“说够了没!”陆怀渊出声打断他,“我看这人就是个江湖骗子,师兄,我们走!”
陆怀渊丢下几个铜板,全做刚刚看手相的费用,拽着沈怀玉手腕往前走了。
布摊边的几位妇人连声想要劝住陆怀渊。那盲先生颤颤巍巍摸索着收了铜板,嘴里碎碎叨叨地嘀咕着:“命也、命也……”
沈怀玉又被陆怀渊扯着走了一段,方才被放开。他揉着被陆怀渊攥出手指印的手腕道:“怀渊,他不过一混口饭吃的可怜人,何苦这样。”
“我气不过!”陆怀渊说。
沈怀玉叹气:“说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有什么气不过。”
“我看他那眼盲也是装的,什么气质非凡,分明是透过他那蒙眼布的缝隙看见我们俩打扮得好些,觉得我们是好宰的肥羊!”陆怀渊气呼呼地说,“他那话你没听懂吗!他说你是天煞孤星,还所亲之人皆不得好死!什么鬼话……”
“市井中的算命先生都是这一套,”沈怀玉说,“不把别人说的惨极,怎么糊弄别人破财消灾?你明知他在胡说还气成这样,脾气也该改改。”
陆怀渊不说话了,半晌后才说了一句:“师兄和那算命先生聊了几句,可是发现了什么?”
沈怀玉点头:“见了溱溱再说。”
叶溱溱小姐正在前面专心致志地挑胭脂,全然不知她两位小师叔在后面经历了什么。那摊主热情地跟她介绍:“我家的胭脂色可好看!这盒名为 ‘牡丹国色’,搽上娇艳可人;这盒名为‘幽谷兰’搽上清新淡雅,嗳呀,姑娘,我看这个最适合你,这盒‘白茉莉’最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了,还有香味哩!”
叶溱溱正被摊主的巧舌哄得直掏荷包,突然有人道:“三样我都要了,送给这位美人儿,如何?”
叶溱溱抬头,看清了来人。这人穿着一身青色长袍,手里故作风流地拿了把扇子,眼神说不出的轻佻,后面还跟了两个随从,不知道是哪家的太子爷。
“不必了。”叶溱溱没意识到这人是来干什么的,只当他是个有钱的二百五。
“这位美人想要什么,直接记我账上,”那二百五道,“姑娘可愿跟我到红蔷楼一坐呀?”
说罢,不等叶溱溱说话,他身后跟的随从就上来拉她。那两个随从习过武,叶溱溱平时练功就稀松平常,更何况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对两个成年男人本来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叶溱溱急了,她甩不开那二人。
“舍妹忌口颇多,一般茶馆怕是难伺候了!”一人在远处道。
听到这声音,叶溱溱如同等到了救星,一脸欣喜地抬头——是怀渊怀玉二人赶到了。
陆怀渊一把拍掉了拽着叶溱溱的爪子。沈怀玉把她挡在身后,再三确认有没有受伤。
“吓坏我了,”沈怀玉安慰道,“下次别一个人跑那么快。”
叶溱溱委屈。她不知两人被那算命先生绊住了脚,自以为逛的够慢得了,却还是甩开那两个人一条街。
确认了叶溱溱没事,沈怀玉掏钱给她买了三盒胭脂。陆怀渊站在他们后面,扭头看了那摇扇的青衣男子一眼,眼中七分冰冷三分蔑视:“还不滚?”
那男子好事被截胡,还没缓过劲儿来,被他这一眼吓得一哆嗦又气的够呛,指着陆怀渊跟随从说:“好啊!这两人坏本公子的好事,给我打!”
那两个随从却不像他这样二百五——两个少年腰上的佩剑不似凡物,他家公子这次怕是踢了铁板。
陆怀渊又一眼:“滚。”
那二百五公子正在气头上,看随从都不动,撸了袖子打算自己上。两个随从不敢让他动手,忙不迭地劝:“公子,公子,这是集上,闹大了不好看!”
那二百五被两个随从一起拦,恨恨地扇了扇扇子,指着陆怀渊扔下了句“你给我等着!”,在随从簇拥下离去了。
沈怀玉装作不知道陆怀渊在那边做了什么的样子,把摊主包好的三盒胭脂递给叶溱溱:“给,收好。”
叶溱溱抽了抽鼻子,把装胭脂的小布包抱的紧紧的。
第8章 猰貐
在集市上逛过,三人在镇上随便找了家客栈放下东西,准备晚上的事情。
“溱溱,”沈怀玉说,“方才忘了跟你讲,我和怀渊在后面遇上一个算命先生。”
他三言两语讲了那几个妇人、算命先生和他二人的对话,略去中间的不愉快,将经过告诉了叶溱溱。
“奇怪。”叶溱溱若有所思。
“按照那妇人的说法,她们并不知道此事,”陆怀渊说,“丢了个孩子在石泉镇不算小事,徐家闹翻了天,还报案查过了,乡妇们最喜欢道听途说,这种事情更会在茶余饭后谈一谈,顺带吓唬自家孩子,怎么会都不知道呢。”
“而且那‘半仙’也不知道。”沈怀玉说,“上山一次很麻烦,既累人又耽搁时间。那妇人说,镇里有些涉及妖魔鬼怪的诡事无法解决,她们会在第一时间去找在镇中摆摊儿的那个算命先生,徐老爷子这个年纪的人,腿脚不便,大费周章地上山求清云宗,这一点也很奇怪。”
“这事之中或许另有隐情,不过还是等抓到那东西再说。”陆怀渊说。
说完,他伸手一指叶溱溱:“你,晚上不许出去,就在这客栈待着。”
叶溱溱一拍桌子:“凭什么!”
“走在大街上都能被小混混调戏的人没资格半夜出门。”陆怀渊说。
“我也想看师叔捉妖怪……”叶溱溱捂着脸,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假意抹了把眼泪。
“不用装了,”陆怀渊认真地跟她说,“等会我们走了就把门窗锁起来,你要是拆了门出来,就自己赔吧。”
沈怀玉任由他们胡闹,坐在一边将池鱼抽出鞘,认真地拿出一块软布擦了擦。
入了夜,微微有些凉。白日里热闹的石泉镇一下子安静下来,家家户户都亮起了微弱的灯火。沈怀玉从窗户一翻身上了客栈屋顶,看着小镇夜色盘算着该怎么做。
陆怀渊和叶溱溱还在屋里进行一场悄无声息的厮杀。叶溱溱想要跟着去凑热闹,陆怀渊拦着不让,两人又怕扰了其他住店的人,因此这一架打得万分安静,最终以陆怀渊摁住了叶溱溱的脑袋,把她捆在一个一人高的瓷瓶上结束。
陆怀渊也从窗户翻上了屋顶:“师兄,我们就这么等着吗,若是那妖物今晚不出来,我们岂不是要再等一天。”
“那东西很急,”凉风拂过沈怀玉的脸庞,“一个成年人失踪了,怕是要等段时间才会被发现。一个婴儿失踪了,却是很快就能被发现的。那东西宁肯暴露自己也要偷这个婴儿,只有一个原因。”
叶溱溱终于从捆她的绳子中挣了出来。她小心翼翼把那易碎物品摆回原处,从窗户探出脑袋:“什么。”
“它很虚弱,不惜通过这样容易被发现的方式来增强自己。”沈怀玉道。
叶溱溱捂住嘴巴:“那那个小娃娃岂不是……”
陆怀渊道:“我们尽力而为吧。”
叶溱溱又趴在窗子上和房顶的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两个人吹了会儿夜风,看着石泉镇的万家灯火一盏盏消弭,最后只剩一片漆黑。月色洒在小镇上,檐角叶梢都好似披了一层清霜。叶溱溱关上了窗子,也熄灭了灯。陆怀渊蹲在房顶上,旁边立着沈怀玉。他随手摸了把瓦片,心若擂鼓。
这一次他不是那个只会躲在千锋壁上的小少爷了,这一次他跟沈怀玉一起在这石泉镇的屋顶上。
陆怀渊握剑的手不由得加了几分力道。
他和沈怀玉一同练功,沈怀玉把他那“池鱼”拿回来之后,沈林也送给了陆怀渊一把剑。那把剑是新锻出来的,还没刻上名字。沈林的本意是让陆怀渊自己取,然而陆怀渊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名字,这把可怜剑只能暂时做个无名氏。
风拂过树叶带来飒飒地声响,空气中流动着一丝不寻常的气息。陆怀渊猛然站起:“来了!”
远处的房檐上,一层如墨般的黑雾蠕动着蔓延过来。
陆怀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什么,这么恶心!”
沈怀玉拔出剑来:“不知道。”
那黑雾蔓延得极其迅速,转眼间半个小镇已经被它笼罩在其中。陆怀渊也拔出剑来,观察起来。那黑雾似有知觉,从四面八方涌来,中心点就是他们脚下踩的这家客栈。
“我从来没在书上读到过这种东西,”陆怀渊皱眉,“难怪关紧门窗无用!这雾根本就是无孔不入。”
沈怀玉却说:“不对。”
“什么不对?”
“我们先前说,那东西很虚弱,如果这笼罩全镇的黑雾是它的本体,那它何必这么费劲偷婴儿?”
三言两语间,那黑雾已经近在眼前。陆怀渊退了退,和沈怀玉背靠背站着,沈怀玉却轻声说:“不用躲了。”
“我们已经被它发现了。”
黑雾已经将石泉镇全部笼罩,两个人后背靠在一起,都不敢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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