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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在上,邪灵退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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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我要喝血……”目光越渐浑浊,歪着的脑袋猛地砸了砸墙,又喃喃道:“我是人……我……我要血……我是人……血……我是人……”
  血?
  君珩皱着眉,站在了墙上,这么克制自己,是为了不喝血?
  杂乱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响了起来,君珩身形一动,有几个孩童正向这边跑来。
  黑色的长发,在他落地的时候,随意的散落在肩头,叫那几个孩子惊了惊,眸色一亮。
  “那边不能去,危险!”跟容离处的久了,对于这样年纪孩子,虽然脸色深沉,但是声音不自觉就轻了几分。
  那几个孩子脸上还流着热汗,脸颊发红,显然是一路玩闹到此处的。眼前的男人身上,散发着凛冽的气息,仰视的轮廓深沉中,带着几分缥缈的邪气,一时间还愣在原地。
  “血……血……”君珩敏锐地听见了裴酋的声音,和着他的粗喘声。
  大声朝几个孩子道:“快走!”
  被他吓了一跳,几个孩子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不明所以地拔腿就朝巷子口跑去。
  一步……
  两步……
  声音越来越近了。
  兹拉一声,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丝绦,裴酋的情况实在诡异,还有待观察。不能就这样将人给杀了,但是放出去也只会咬人喝血,现在他已经失控了。
  裴酋已经蛮力地冲了过来,君珩闪身到他身后,一手拿着丝绦,一手抓过他的肩膀,将人拷在了墙上,动作极快地把两条带血的胳膊锁在他背后,丝绦顺着他的手腕缠上好几道,才打了个死结。
  裴酋呜咽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眼底已经浑浊不清。一边奋力抗争着手上的桎梏,一边哆嗦着努力歪着头要咬君珩的肩膀,露出木讷的表情。
  手一顿,目光落在他的颈部,接近耳根的地方,有一块被……咬伤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在那一块形成凹凸不平的疙瘩。
  陆有才摸着胡子,看到君珩黑色外衣的衣摆生生短了一截,又看了一眼来了冥界之后,一动不动的裴酋,疑惑道:“这里死气沉沉,把他留在这里不会死吗?”
  “本来就跟死人没什么分别,他就是一个行尸走肉,见人就咬,放在这里最好不过。”
  “怎么一动不动的?”裴酋的尸体已经小部分在腐烂,但是却没有腐臭,眼下打从进了冥界之后,真和尸体一样,没动过。
  除此之外,他的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偏离了他的脖子……
  君珩蹲下身,伸出手指探他的鼻息,几乎难以察觉。
  不过好像只是睡着了?
  “有事再禀告。”君珩大步流星地走远了,今天离开的太久,心底这么想着,一边皱着眉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还是先去别处洗一洗,再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祝自己单机快乐,ε=(?ο`*)))……


第35章 缉拿归案
  地上的裴酋动了动,嘴唇动了动,陆有才起初没在意,等他把人关进一间留着一盏暗灯的石室里,格外幽静中。
  隐约听见有人,发出了呓语。
  “我是人……”
  陆有才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心底暗道:你这模样,比鬼还可怖好吗?
  “是人……我是人!”
  “嗯,你是人。”敷衍的回了一句,陆有才站起来,没有发觉裴酋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
  眼底虽然浑浊,却始终保留着最后一丝意识,挣扎着不肯放弃。眼前的人穿着红色的官服般,衣袖上有金丝绣着奇怪的花纹,再往上露出一小节异常白皙的脖子和尖削的下巴,白净的脸上还留着两撇看起来十分滑稽的八字胡。
  闭了闭眼,又睁开。
  看见了他腰间的素瓷瓶,左手捧着一本看起来有半尺厚的簿子,右手拿着一根粗大的狼毫。
  原来是已经死了?
  这装束,正是民间传说中,地府的判官模样,只是不是传说中那么粗犷臃肿,长了一张白净清秀的脸。
  “判官没什么要审问的吗?”声音喑哑浑厚。裴酋左眼尚好,右眼已经完全腐化了,可是他觉得此刻虽然身体无力,但是意识却格外的清晰。
  嗯??
  判官……审问……
  陆有才甫一站起来,惊异地看了一眼地上,脑袋和脖子几乎呈方角的裴酋,看他平稳了呼吸,一脸的解脱……
  轻咳一声,收敛了脸上的震惊,回过身子表情冷淡严肃地盯着他。
  民间传说他也是看了不少的,世人可不会知道,有些话本子,就是他本人写的!
  这会儿,裴酋对他的认知,让他心底陡生欣喜,可见自己的话本子在民间是多么的深入人心!
  “你可知自己该当何罪?”陆有才可以压着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尽量的粗犷低沉,这样才能够威慑他人。
  “死罪。”裴酋认命的说道。作为张官那种人的师爷,他虽然从来不参与张官的闲事,却深知他的品行和他的恶行,由于惧怕从来不曾揭露过他,造成那些伤亡,他也难辞其咎。
  尤其是在醉欢阁,他沉重地背负了一条人命。
  “我不是故意的。”喑哑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在没有探到周如是鼻息的时候,他的心猛地下沉。
  不想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陆有才沉着地听着他自白。
  喉咙因为尖叫过度,疼得厉害,半边眉毛在说话的时候皱了起来,吞了口唾沫接着道:“我是人,我没喝血。”
  在身体极度叫嚣的时候,脸上狰狞着扭曲了本来的形态,牙齿不受控制的想要一口咬住别人的脖子,他掐住了自己的腿,在挣扎中遮住脸的折扇落在地上,叫周如是看到那副鬼样子,收到了极大的惊吓。
  惊呼一声,便晕了过去。
  他稳住了自己的手,过去探了鼻息之后,才知道她死了。
  睁大的眼睛里,全都是惊恐,让他不堪直视。
  “为什么非要喝血不可?”
  “为什么……为什么……”喃喃地重复着,裴酋眼神失去了焦距。
  张官死后,新来的县令就把他赶了出来,无论他如何相求都没用。喝了几天的闷酒,毅然决定回乡下隐居。
  落寞的秀才,当上了鄞县县令的师爷,最后还是被逼还乡,裴酋苦笑着看着头顶的新月,手里打着一只破旧的灯笼,勉强可以照见脚下的路。也没有雇马车,全靠自己一双脚。
  身上的包袱里带了足够的干粮,走了一天的路,再往前过了一个小山坳就到了。
  “咚——”
  一声响,裴酋不知道自己踢到了什么,又用脚踢了踢,不明所以地弯着腰把灯笼放在贴在地上,为了看的更清楚。
  一块落了漆的木板?
  疑惑的拿起灯笼又找了找周围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就近几个村子的坟地,本来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的。照见周围还有一块儿板,就多看了几眼。
  一时没有留心到身后有东西的靠近……
  “咚——”
  又是一声响,裴酋确定自己的确没有再踩到或者踢到这些木板,因为他压根就没动!
  若不是自己,那就是——鬼!?
  身体里的血液猛的凝固,手上的动作有点颤抖,蹲在地上的腿被人拉住一般难以动弹!
  脸上一片惨白,急促之下连连呼吸着,拿着灯笼的手始终在颤抖,背脊发凉,从脖子后跟传来的凉意,让他的心也跟着寒了起来……
  “咚——”又是一声,脖子也僵住不动了,裴酋一咬牙,心道:莫不是真的有鬼?
  这些想着,迫使自己的双腿站起来向前奔跑,身后咚咚的声响紧随其后,呼吸愈加粗重,背上的衣衫已然湿透。
  “啊!!!”微凉的夜里,一声尖叫,惊动了夜间的鹧鸪声。脖子上被狠狠咬了一口,裴酋白着脸举起灯笼,披头散发的“女鬼”眼睛里闪烁着恐怖的光,靠过来的身体冰冷的像块寒铁。眼睛里的瞳孔开始涣散,写满了惊恐,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咬的。
  灯笼落地,整个人已经没有了知觉,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醒来之后,已经是下半夜了。
  灯笼已经被烧没了,裴酋颤巍巍地直起身子,摸了摸自己被咬的地方,倒吸了一口气,伤口很深,却已经停止了流血。
  环视一圈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还在这片坟地里,不敢置信地用力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只传来几分痛感。
  嘴边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还活着!
  抬了抬脚,却不敢再往前走。倏然转身,用他自己也想不到的速度,快速的狂奔而回。
  回到家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亮了。正值盛夏季节,裴酋可以感觉到天气的灼热,但是从街口回去的时候,受到阳光照拂的手上,却出现了一大片……被晒烂的皮肤!
  院子朝阳,裴酋脸色惨白,伸出另一只手试探性地放在阳光之下……
  “嘶……”口中发出疼痛的呼声,急忙退后了一步,睁大着眼睛看着被灼伤的手背……
  心惊胆战的在家里躲了一个时辰,两眼呆怔地盯着自己的手背。肚子里空荡荡的,却丝毫没有饥饿的感觉。
  摸了摸胸口的银票,这些年全部的家当。
  换了一身衣服,拿着把折扇就冲出了门。
  “我是人,我是人,没什么不同!我是人……”一路上就这么念念叨叨的,浑浑噩噩的躲避着人群,咬着牙忍受着阳光在脸上的凌迟,从街上直接钻进了一家青楼。
  越说话喉咙越痛,躺在地上,手脚无力。裴酋看了一眼,红衣的判官一脸严肃地在盯着自己。
  迷茫地问了一句:“到了这里,也会感到痛吗?”
  “你觉得呢?”许久未发一言的陆有才,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
  “不知道。”本想摇摇头,却发现头也动不了,歪在了一边。
  陆有才背过身子打算离开,然后良心发现的提醒他:“你还没死。”
  “没死吗?”身后的声音喑哑细微。
  “没有。”
  地上的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动:“让我死了吧。”
  红色的身影已经从眼前消失,隔着铁门,外面门口站着两个阴差。
  陆有才没有回头,想起冥主说裴酋现在是个行尸走肉,见人就咬。忘了问他,他是不是裴酋想下口的目标?还是说,能分辨出人和其他物种?
  “我可没这权利啊!”一声隔空回复,除了他自己,谁也听不见。
  看他满身不是腐化就是抓痕,执着地强调着自己是人,大概真的不是故意的,陆有才抿着唇想。
  感觉身后有人在靠近,跪坐在蒲团上的容离皱了皱眉,道:“最近冥界出了事?”
  “没有啊……”君珩从冥界出来之后,又半道折了回去,拿了换洗的衣服,在就近的河里洗了个澡。
  舒天听见里面的对话,默默在心底给君珩点了个头打了个招呼,打道回冥界去了。
  “判官最近想重修下冥法,觉得冥界之前的法度,有失偏颇,我也就跟着看看热闹。”君珩不得已搬出陆有才这个借口,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容离没有回头,听见外面的动静,君珩应该进了厨房。
  早上煮粥的时候没有难倒他,现在……
  修长的身形站在灶台前,墨色长发半束着,胸前的黑色发丝悠闲地搭在里面白色的衣襟上,显露出慵懒的美态,和他此刻拧起浓眉的窘态形成强烈的反差。
  起锅的菜色是黄色的,全被煮烂了……
  “捞起来吧。”容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君珩的手顿了一下,又听他轻叹了一声,似乎带着笑意道:“重新做~”
  声音软软糯糯的,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顷刻间就消失无踪。
  “开始——”
  话没说完就被君珩长臂捞进了怀中,君珩一手抱着他,啄了一口他软软的脸蛋。
  容离别扭低着头看锅里,一锅颜色煮的发黄的青菜,上面漂着几许油星子。
  耳边低沉的轻语:“这样抱着你,满怀是你,眼里是你,才真的确信你是真的在这里。”
  “也许要天天把你拴在腰上,时刻看着才行。”君珩闭了闭眼睛,敛去眼底狂涌的涩意,另一只手托在容离的腋下。
  闻言,心尖忽的一刺。容离的目光游移到他脸上,听见他胸膛有力的呼吸声,小手主动圈住了他的脖子,凑上前去“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颊上。
  “我在。”他说。
  “嗯。”


第36章 始末由来
  “写什么呢?”
  舒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陆有才偷偷在写东西了,就那么一闪身的功夫,陆有才已经收起了笔墨和簿子,转身恶狠狠地瞪了他两眼。
  脸上明摆地写了几个大字:就不告诉你!
  舒天无奈地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摇摇头。
  “你近日很闲!”陆有才绕过他往外走。
  里面嵌套了一个暗房,里面大多放着他从外界弄来的话本子和各种杂记,当然也有他自己写的各种话本子。
  正室里除了桌椅和床以及案牍,几乎没有别的东西。
  舒天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暗房的门,藏起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跟在陆有才身后往外去。
  绕过刑罚场,穿过几道门,陆有才领着他去了最里面的牢房。
  里面关着的正是裴酋。
  疑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又望着地上如同死尸一般的男人,脸上只有一只眼睛半闭着,另一只眼睛已经完全腐化了。
  尸体?
  舒天奇怪的问道:“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冥主今天带回来的。”陆有才盯着面前的铁门,下巴扬了扬。
  这么一说舒天脸上的疑色更重,冥主带回来的,想必就是就是害死周如是的凶手,将人给杀了还带回来是什么意思?
  陆有才见他脸上神色一番变化,又道:“还有一口气。”
  冥主竟然没有杀了他!?是想留着一口气再慢慢折磨?舒天抱着手臂,觉得这的确是他现如今这种状态的作风!
  除了王爷之外的人,他恐怕是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空气凝住了许久,陆有才指着裴酋道:“冥主说他喜欢咬人,喝血。”
  “但是——”
  舒天等他顿了一下,便转过头看着他。
  听他道:“对你没反应……可见你不是人!”
  我的确不是人啊!舒天脸色一沉,觉得这句话听上去有点不对,陆有才又在拐着弯的针对他……
  不过,他更关心的是他的前半句。
  “喜欢咬人,喝血?”就算是牲畜,也没见有这么一种癖好的。
  “据说是这样。”陆有才老实地答道,从这人口中执着地自我强调和暗示来看,他的确是有这种爱好。“但是自从来了这里,就再也没动过。”
  身体的部分已经腐化了,舒天打开门走进地看着地上的裴酋。样子看上去凄惨又无力,低声道:“周氏的身上没有伤口。”
  不见一丝血腥气。
  “这么说起来,他是有罪还是无罪呢?”陆有才觉得冥界的刑罚制度上,想来就赏罚分明。
  舒天道:“有罪无罪的,暂时也不在你的管辖范围内,陆判。”
  “说的也是。”陆有才应了一声,红色的衣袂快速一闪,已经消失在他眼前。
  低头望着满身是伤的裴酋,头畸形的歪向一边。指甲已经呈现黑色,手背上却像是被烫伤和烧伤的痕迹,双指轻触了下他的手臂,发现他的身体的温度很低,翻了翻他的眼皮,浑浊发青。
  从整体现象显示,这的确已经是个死人了,双指接着探向裴酋的颈侧,几乎没有任何动静。
  “杀了我!”喑哑的声音突然在沉寂的石室中响起。
  手一顿,舒天的视线移到他脸上,眼睛没有睁开,像是呓语一般。
  想着是不是应该立即禀告冥主,脚步刚抬出去,又迈了回去,如此来来回回地在牢房里走来走去,始终没出去。
  一大一小的身影皆是侧卧着,君珩一手支着脑袋,一手的尾指被容离抓在手心里。
  “她患有心悸的病,受不得大的刺激。”容离低垂着眉目平静地开口说道,忽然提起周如是。见君珩没给他回应,又道:“你不必瞒我,而且——我想知道。”
  脸色平静,心底却是另一番感慨:如果全都忘了,作为一个孩子,他是不是会轻松许多。
  君珩道:“在我身后不好吗?”
  “不好。”容离直言,抬头直直望着他闪烁着幽光的眸子,定了定目光,“我想与你并肩。”
  可是之前都是你将我挡在身后的……
  君珩盯着他满眼的诚意,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月色透过高窗轻洒进来,屋里昏黄的烛火倏地灭了,君珩揉了揉容离的脑袋,容离见他勾了勾唇角,轻声道:“明天一早带你去看。”
  黄泉路上来往的死魂一个个朝君珩臂弯上清秀安静的孩子看了又看,因为这个孩子身上穿着白色的布衣,脸色带着些红润,是个活生生的人!
  走了一段露出一段桥面,下面是常年沉寂如死水的忘川河,彼岸站着一个老妪,见他们走的进了,裹着面纱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摆弄着手边的碗。
  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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