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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猫驯养手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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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答道:“真没事。”
  “看着跟下一秒就要晕了似的,像来碰瓷的。”江次这时的情绪从之前的一锅杂粥状态回到正常,就开始笑笑打趣。
  “没有,我就是,想谢下你。”景丛咬着唇,又松开,唇色回了点血色。
  江次眉角上扬,“谢我什么?”
  “今天……还有上次。”
  “嗯,确实,今天叫保安来帮你,上次帮你挡过保安,不过……”江次停顿了会儿,“每次你不是都说过谢了吗?”
  景丛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自顾自僵硬地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景丛虽然在地势上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但其实有点不可察觉的局促和无措。唯一可察觉的是平常他身上生人勿近的气势没了。
  江次嘴角浮现笑容,往上迈了两台阶,“怎么,想请我吃饭啊?”
  “嗯,请你吃饭。”
  江次掏出钥匙,把剩下几步台阶走完,笑着看着景丛,伸手朝他往边上拨了拨,开了门。
  “好啊。”
  江次进屋就往厕所走,先洗了把脸。
  景丛还站在走道里,虽然明面上摆着一张扑克脸,只有自己心里知道他其实满是紧张和不知所措。
  景丛不止不擅长与人打交道,甚至都是能不与人接触就不接触。他只知道怎么让自己变得冷漠一点、让人讨厌一点,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这是他印象里极少数的、难得的主动去做什么,还堵在人家家门口一两个小时,想请人吃顿饭,或者什么都好。
  因为以前他不麻烦别人,就也没人来麻烦他,没有关系就是他过往人生里最多也最常见的关系。但即使这样,景丛是个正常的有感情的人,甚至更敏感。对他好的人太少了,曾经唯一对他好的爷爷也早已不在。而短短还没一个月的时间,在不可控的情景里,自己就被这位张嘴就有点欠扁的房东帮了两次。
  景丛自动把江次这些举动划到“对自己好”里,他受之惶恐,于是便想回报一点。不知道怎么回报,平日最常见的就是请吃饭,那就先请江次吃顿饭。
  江次从房间里拿了换洗衣服出来,见屋里没人,门也还开着。
  他走到门口看见景丛顶着一张苍白的,没有表情的,流露出一点紧张兮兮的脸,没好气道:“干嘛,不敢进来?怕我吃了你?你那脸色能刷墙了,要请我吃饭不用拿命请吧?”
  江次从茶几底下抽屉拿出一瓶小黑水,掰了瓶口递过去,“喝了,我先洗个澡,赶紧给我进来把门关上。”


第五章 
  景丛关上门靠门站着,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小瓶子里一股辛辣冲鼻的气味往他鼻子里飘。
  他实在有点受不了这味道,捏着小瓶子默默站了会,又开始观察屋里。
  这屋子的面积主结构都和自己住的一样,但明显能发现格局被江次改过了,应该是打了洞又添了隔板。屋子的装修风格简约,看起来没太大讲究,但很清爽,干净。眼前的沙发很新,再前面的茶几上摆着两沓试卷,一沓有用红笔勾画的痕迹。
  不过厕所和浴室的位置也在右手边。
  看向右边,浴室里传来逐渐变小哗哗哗的水声。隔着磨砂玻璃的门,能隐隐看见里面的人在做着擦拭的动作……
  景丛睁了睁眼眶,把手里的藿香正气水一口闷了。
  “我操……!”
  江次洗完澡出来时,就听见了景丛这声真情实感的“我操”。
  “小朋友,想操谁啊?”江次拿毛巾擦着一头湿发,看了眼景丛,“眉头皱得能夹苍蝇了,没喝过这个?我看你像中暑了,喝了这个过会儿差不多就没事了。”
  景丛被刺激得眼眶都红了,笼罩着些许水雾,苦着一张脸,整个人彻底没了攻击性。
  江次看他那样子,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作用于景丛身上的除了这一小瓶藿香正气水的威力,还有刚刚江次那句毫无遮拦的话,他飞速抬手抹了把脸,就是眉头还皱着,嘴紧紧抿着。
  江次只当他是小孩口味,心竟然软了软。
  他觉得这种感觉不亚于自己背后升起一道父爱光环……江次从冰箱搜刮着甜味儿的东西,只找出一瓶橙汁饮料和一片口香糖,塞给站在靠门边地毯上的景丛。
  “怕苦?”
  “又苦又辣……”景丛喝了一口橙汁,声音低低的,狭长水灵的眼睛眨了眨。
  哎哟我日,这小刺头属什么的?兔?狗?猫?
  江次觉得自己被色诱了,程度就像那种专门蹲街上的帅小哥,利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人性弱点拉人去他们理发店做头发一样。但此时此刻的对方并没有那种功利心,而且什么也没做,看起来还很单纯无害的样子。
  只能说明人除了爱美,还尤其爱反差萌。
  他不再胡言乱语,开始吹头发。
  等江次吹完头发,走到鞋柜换完鞋,景丛依旧站在门边堵着门。脸色看起来倒是好多了,就是还有点苍白。
  两个人就这么干瞪着,江次真的服了,“干站着干嘛,开门出去吃饭了。”
  景丛这才直瞪瞪转身去开门。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楼,江次走在后面说话:“还没告诉你我名字吧,我叫江次,寒江雪的江,档次高的次。”
  这介绍也是够雅俗共赏的。
  “我已经知道了的。”景丛在前面回话,没回头。
  “嗯?从哪儿知道的?”江次问他。
  “上次那个保安叫了你的名字。
  江次这下开心了,他偏就嘴上不能饶人,“当时板着脸站边上,其实耳朵放开了都仔细听着呢吧?叫一声儿名字就听见了。”
  已经到了一楼,江次见他依旧板着脸,也不觉得这气氛不适合说话,明知故问道:“那你叫什么?”
  “景丛。”景丛又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老师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江次挑眉。
  “看桌子上的试卷猜的。”
  江次还想说什么,就已经跟着景丛走到了小区车库门口,景丛停了下来,杵着不动了。
  江次满头问号,“怎么了?”
  “我没有车,你开车过去吧。”景丛说话的声音挺小,面上看着倒挺平静。
  “那你怎么知道我就会有车?”
  “你不可能没有。”
  “……。得,本房东确实有。正好你受伤了,那我开车去吧。”
  江次没觉得这样怎么样,就是有点儿佩服景丛,他觉得按景丛的人设干不出这事儿,之前那从容劲把自己往车库带,居然……但要说照着景丛的人设,会堵他家门口要请他吃饭,会喝一瓶藿香正气水就瞬间变软,这些都不在江次的意料之内。
  “往哪儿走,指路吧。”江次打着方向盘,经过小区门口那相当于摆设的亭子,往主道上开。
  “你想吃什么?”
  江次微侧头看着坐在副驾驶的景丛,又转头继续看路,他懂了,说:“那我自己决定了。”
  “吃得了辣么?”江次问。
  “嗯。”
  江次带景丛去了夜宵一条街,跟他们小区下挠痒玩儿似的烧烤摊不一样,这儿的都是用透明塑胶棚搭得特别宽敞的地,每家店的棚里五颜六色的塑料桌椅摆了有几十上百张,服务员全都跑到街上迎着客人进去。
  整条街氛围红红火火,时不时传来店里后厨炒菜的声音,不知道多少瓦的灯扑哧扑哧闪着,一串一串照得人脸上都反汗光。
  “坐这儿吧。”江次随便挑了一家店又随便挑了个座位坐下,解释着:“这条街的东西差不多,都是香辣虾香辣蟹水煮鱼这些,竞争大,味道都不会差到哪去。”
  一位女服务员立马上前笑得心花怒放,递过菜单问道:“两位帅哥,要吃点什么?”
  景丛看着江次,手没动。
  江次故意叹了口气,拿过菜单,点了一份水煮鱼、一份蟹肉煲和一份排骨玉米汤,再要了一桶米饭。
  他问了一声:“够吃吗?还要什么?”
  景丛点点头答:“够了。”
  女服务员才往后厨走又被江次叫住了,“水煮鱼和蟹肉煲都只要微辣。”
  等菜的间隙俩人就干坐着,江次便掏出手机回何光说三楼租金已经收到了的消息。顺便又互相损了几句,他边打字边笑了起来。
  那个女服务员期间来添了好几次水,眼睛一直往景丛身上黏,没瞎的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小女生又来问要不要餐巾纸,这次景丛转头淡淡的看着她,说道:“谢谢,已经有了。”
  虽然只是这样,但那冷硬的语气和态度已经让女服务员尴尬不已,慌张地跑去柜台了。
  江次放下手机暗自乐呵了会,这小子对谁都是这样,没什么毛病就是不容易招人喜欢。
  外向而嘴甜的人在这个人情社会里总是混得开些,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也并不代表这就是一个标准和正确答案了。
  来上菜的是另一个服务员,饭菜上齐,江次冲景丛说:“吃吧,试试味道怎么样。”
  景丛拿着筷子停顿了好一会,硬邦邦的吱了一声:“我请你。”
  江次正涮完自己的碗筷,他一下又乐了,也确实,自己开的车自己选的店又是自己点的菜,看起来太东道主作风了,虽然这一切并不在他的料想之中。
  “当然,你不是没来过这儿嘛。吃完你结账,否则我这亏血本的买卖我可不干。” 又把开水壶递给景丛,“拿开水烫烫,消毒。”
  这下总算能开吃了,江次给自己盛好一碗饭,轻松愉快地以只有同桌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喊了一声:“开饭了!”
  所以景丛听见了。
  他不知道江次为什么喊这一声,只是莫名其妙地被这种没体会过的仪式感给影响,不知道怎么的他就也跟着小小声说了一句:“开饭。”
  江次手上夹着水煮鱼的筷子顿了顿,锅里的热气扑在他的脸上手上,手被源源不断叠加地热气烫了一下,才回神继续下筷子。


第六章 
  盲选的这家店味道还真挺好。
  水煮鱼里搁的辣椒比平常少很多,江次吃着是嫌不够辣的,不过也不影响。
  景丛一双筷子在水煮鱼的盆里捞了又捞,吃得很认真,吃到最后嘴唇被辣得通红。
  江次看了看,见他满头大汗,红红的嘴唇随着腮帮子一动一动认真的扒着饭。
  很好看,辣椒终于让景丛看起来恢复了生气。
  “你今天又是见血又是中暑的,也算半个病人了,这么吃会不会太野了,早知道今天不点这个。要不我再加盘青菜?”江次这才觉得带错了吃饭的地方,但也晚了。
  于是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理论,就觉得吃点绿色蔬菜显得健康点。
  就觉得有点心虚,想弥补弥补,对这位刺软了的小刺头加半个病人多关照关照。
  景丛嘴里菜还没嚼完,刚要开口说不用,江次就朝服务员喊了起来:“这桌再加盘清炒时蔬。”
  江次想起什么立马又补了一句,放低声音:“确实是你请我没错,所以我想点什么就点什么。毕竟像本房东这样人美心善帮扶邻里的好人已经很少了。”
  景丛嘴里塞着食物瞅江次,鼓着腮帮子边嚼边抬眼瞅,只两瞬间又继续埋头。
  最后扫荡完桌上的食物,江次就坐在椅子上休息没动,他不想让小刺头在请客吃饭这件事上再局促,于是干脆看着只那盘还剩了很多的青菜发饭后呆。
  景丛起身去前台结账,兜里的钱还是前两天刚取出来的。那次讨完刘老板的债之后和小五又干了两桩,腰包倒挺松。
  他摸钱时不小心碰到了腰间一处伤,吸了口气,呲了呲牙。
  出了饭店江次去提车,等车开上路等红灯的间隙,江次发现景丛坐在副驾驶上已经睡着了。
  他关上了之前被景丛摇下的车窗。
  回到小区车库的时候,已经是大晚上了。
  江次熄了火,看着旁边还栽在车窗上睡得不太安稳、时不时呓语的景丛,就在他伸出手想把他叫醒时,景丛在睡梦中突然皱眉,面露痛苦之色。
  江次的手停在半空,接着听见景丛发出呜咽的低哭声,虽然他并没有真的哭出来。
  “不是我,”景丛的头转离车窗,略微激动起来,“不是我!”
  正在景丛梦里上演的景象,与白天那个假的噩梦不同,而来自他脑海里再清楚不过的记忆。
  重回高二,景丛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从爷爷那儿接过来已经一年多了,被安排进这所陆明伟也在二中,只不过他哥哥陆明伟是他们年级的政治老师。
  因为小时候在乡下入学晚,景丛刚进二中读高一时,比周围同学普遍都大了两岁。
  他从高一开始就一直住校。放假就买上车票坐四个小时的车回家看爷爷。
  那个离自己学校不远,住着自己亲妈、亲哥和继父的地方,不是他的家。
  在那件事发生前,景丛本以为可以将这似有若无的淡漠关系一直维稳下去,他对陆明伟这个亲哥哥也并没多大感觉,只是跟他是同一个妈生的但命却截然不同,没有过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一个人而已。
  当时还有几天就是期中考试,其他人都去复习了,景丛正一个人倒在宿舍睡闷头大觉。但却被班主任一个电话吵醒,被叫去了教务处。
  一进教务处,景丛还在懵圈中时,便看见陆明伟冲着自己走来,大声质问道:“景丛同学,你为什么要偷期中考试的出题样卷?”
  景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目瞪口呆的看着陆明伟和坐在一边的一脸严肃的年级主任。
  “景丛同学,陆老师出的历史期中考卷本来今天就要送去印刷,但却凭空不见了,根据陆老师的叙述,他又是你的哥哥,所以……”
  景丛恍然回神,被冤枉的感觉让他五内翻搅却无处发泄,他激动地说:“不是!不是我!”
  从年级主任那得了个“目前没有证据,老师们是很讲理的,你先回去,我们会再调查”,便被请出了教务处,景丛回到寝室,便看见自己的床位和桌子被翻动过……
  一时间他是真的傻逼了,接着便是涌上心头的羞辱感。陆明伟出的期中考卷不见了,却说是自己偷的?为什么?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唱了起来,景丛看向来电显示:邹敏。
  “我是妈妈。”景丛听着手机传来声音,这声音淡漠而毫无起伏,他一声不吭。
  “我就长话短说了吧,你哥哥出了点事,他好不容易出的考卷丢了找不到了,这正考试当口,校领导正拿着他追责呢。你也知道,你哥马上就评一级教师了,如果没有人承认偷了这…。。”
  没等她说完,景丛冷声打断:“所以让我去当小偷顶罪?”
  “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呢?这不是什么大事,有小伟在学校,最后结果你也就记个过,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你成绩也并不好,可你哥他……”
  “他自己弄丢的东西,凭什么我背锅?我他妈就不是你儿子?”景丛嘴上愤慨,像在讨伐。但他懂了,之前心口堵着的气也烟消云散,只觉得冷,比从前更冷。
  对景丛来说,比起不被信任,似乎还是更能忍受不被在乎。
  景丛从记事起就是跟着爷爷长大的,小时候他还抱着一些些幻想期待着自己的妈妈,会像别人家妈妈那样抱抱自己吗?关心自己吗?等来的只有一年可怜几次的时间极短的看望,像任务式走访,每次那个衣着优雅精致的女人把她高跟鞋踩在灰尘稍多的水泥地上时,在景丛起初移不动的眼睛里,看见了她的嫌弃和反感。
  那嫌弃和反感里包含了对这个乡野地方的,应该也包含了对自己的。
  慢慢地就淡了。落空的期待攒多了,就不会再有期待了。
  之后他就近在镇上的镇中中学上学,毛没长齐的青少年通常用打架发泄一切,在管束偏松的乡镇初中里更是家常便饭。
  景丛那时候就拥有了一套不讨喜的性格体系,即便他从不想跟人主动产生关系,但纠葛还是会找上门来。
  麻烦避之不及,那就干呗。
  “如果你不是我儿子我不会把你从那个穷乡僻壤接回来。但现在关乎着领导对小伟的信任和看法,关乎着你亲哥哥的前途,而将损失缩到最小的做法只能靠你了,我知道这对你是一种伤害,但……”
  通话陷入一阵沉默。景丛在等最后的宣判。
  他等到了。
  接着这个明明跟自己有着最亲血缘关系的女人用最后一句话彻底断送了十几年来本就淡薄冰冷的母子感情:“你现在每月回去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你爷爷心脏手术后引起多种并发症,现在需要长期住在医院观察,否则问题很严重。你爸走前我就跟他离婚了,我没有义务赡养你爷爷,你应该知道。”
  他一次一次从痛苦到麻木的更新着对自己母亲的认知。
  这个美丽优雅的知识女性,一定能给别人带去温暖,而留给她的只有冷淡,冷漠,冷血。
  景丛听完就像刚从冰水里捞起来的人,嘴唇有些颤抖,一字一句咬着牙说:“我做。但必须保证爷爷的安全。”
  “我不是在逼你,只是得你想通才好。这不是很大的问题的。”
  一切都在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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