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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_青云待雨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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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是晨晔爱吃的菜,陆女士拿公筷给他一样样夹碗里,晨晔笑着一样样吃,他没问陆女士从哪知道他在本地,当然用鼻子想也知道是沈余舟,不过,真的没闲工夫关心沈余舟为什么这么做了。
  这一顿饭气氛很好,没有人提以前的事,尽管晨晔猜测陆女士叫他上门可能有别的意思,从头到尾,餐桌上也没问。
  安安乐乐吃完一顿饭,沈余舟手机响了,陆女士筷子还没放下。
  沈余舟接完电话回来,说,“有急事,我先出去一趟。”
  陆女士说:“就你最忙,去吧。”
  晨晔笑笑说:“路上小心。”
  一直到沈余舟出去,晨晔起来帮着把碗盘收到厨房,要帮着刷碗,在陆女士坚定的拒绝的下还是作罢了。
  但陆女士显然也没想让他出去,一边冲洗碗碟就单刀直入,说:“我不喜欢郁寻安,要早知道他能干那样的事,我就不会找他帮余舟。”
  晨晔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地说这个话题,看着她鬓边华发,不知道怎么回答合适,“嗯。”
  “那年知道你和余舟分手,我打过你的电话,没人接,去了一趟你学校,说你们去安徽写生了。”
  晨晔还真没想到有这出,电话他是真没接到,或者错过了,陌生来电他给当成了骗子也不一定,自然不会回拨,跟沈余舟分手那年春天,他们班还真去了安徽。
  水声淅淅沥沥,陆女士又说:“后来我想,余舟做了那样的事,我再找你也不好。”
  哪里不好?自然是怕徒添伤心。
  晨晔立刻说:“没有,我以为他还跟郁寻安在一块儿,所以这三年都没好上门看您。”
  那样做搅混水的嫌疑太大,在最扭曲的那段时间,他其实还真想过回头阴魂不散,但这个念头最终还是打消了。也是前不久知道那两只散了,才又起了来看看老太太的心思,今天回家拿的礼物是他这些日子早准备好的。
  陆女士颇为不屑地笑了下:“早分了,他们在一块才三个月。”
  “分了好,反正我是不乐意认他的,你是余舟带回来的第一个人,要认我也认你。”
  晨晔又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能笑笑,其实说起来郁寻安跟陆女士交情更久也更深,陆女士这样,偏爱他之外可能还有些涉及三观的问题,比如看不惯插足这个行为本身。
  陆女士有心撮合,他跟沈余舟已经各走一边,各自都不是那么回事,这也是挺无奈的事。
  但碗盘洗完,放一边晾着,陆女士擦净手,转身看着他,“晨晔。”
  她说:“余舟这些年也是悔不当初,开始说他还犟嘴不认,到后来就不出声默认了,他想跟你复合,顾忌什么又不好直接开口,今天安排这一顿,本来要让我探探你的意思,我就直接替他问了,晨晔,你能再给他个机会吗?”
  陆女士这一通耿直过去,晨晔倒真是意外了,他甚至瞠目结舌。
  他以为沈余舟只想跟他睡,旧情人当炮友的事挺多,毕竟除了床上,他们俩再没哪合适,他以为这是他和沈余舟的共识。
  现在绕了一圈,沈余舟想跟他正儿八经复合?开玩笑的吧。
 
  第11章
  
  这晚上晨晔出门,陆女士坚持把他送到楼下,“晨晔,让你变成我们家人,一直是我的期望,阿姨也希望你给余舟一个机会,但谁也不能勉强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好吗?”
  晨晔很感激,这位长辈一直对他疼爱有加,即使说着期待,真相半点却没对他隐瞒,把选择的权利全放在了他手上。
  晨晔不知道沈余舟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或许是纯粹拉不不脸跟他说重新开始,不过如果只是这样,犯不着让陆女士“探口风”,继续温水煮青蛙也是策略。
  这要继续往下猜,放任自己自恋点,沈余舟也可能是觉得他还有几分认真,又拿不准,有些话一旦亲自说出口,就不在游戏规则内了,所以只能先侧面了解一下他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全是套路,只可惜,陆女士不顺着沈余舟的套路走。
  可是这套路之外,唯一的指向是沈余舟要复合,连亲妈都出动了,看来是认真的。
  隆冬,夜风刮在脸上刀割似的,晨晔跟陆女士道别,人往院子里小花园走,绕过几颗龙柏之后确认身后人看不见他,转了个向,从侧门出了大院。
  他想抽烟,但忍住了,大跨步一气儿到往街边,伸手拦了辆车。
  回家路上,晨晔开始思考沈余舟这到底图什么,他们不合适是实践检验出的真两个人的性子都摆在这儿,再来一次也是知未必会圆满。
  说到底,他们都喜欢了彼此最初的样子。
  可是那个最初的样子,本来就不完整,那是他们在年轻时代乌托邦似的幻想,本身未经风霜,固然纯粹,却未曾现出他们所有特质的全貌。
  如果各打二十大板,沈余舟喜欢的是在他面前乖巧宠物似的晨晔,宠物是什么概念,有余力的时候可以倾心照顾,高兴起来就抱起来顺顺毛,一旦自顾不暇,对不起,你是谁?
  而他也是爱了那个曾经对他悉心呵护,几乎予取予求的沈余舟。是的,其实从他们之间话题越来越有限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已然不似当初。
  一段感情逝去,正如河水冲刷泥沙,不是一朝一夕,却真实残酷,也是在吵过、失望过好多次后,他才发现沈余舟不再是最初的沈余舟了。
  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又是冬夜,路上很清静,车开得很快。
  路灯白惨惨的光晃在脸上,晨晔突然想起,好多年前,从这里回母校所在的城市,他好像也是这个时间独自走在归途上的。
  火车站那个电话之后,他一个人在路边愣愣地看着来往的行人,坐了好久。
  穿梭在那座没有沈余舟就像是空了一半的城,那是第一次,沈余舟那样直接地说他们不适合。
  可能他们的开始太美好,他对沈余舟有太多的依赖,所以在那镜花水月般的梦开始幻灭时,才会那样偏执地想要把渐行渐远的人,捆绑拖拉到他们的感情刚发生的时候。
  那时候他几乎惶惶不可终日,别说他安全感和信心缺失,这两样东西,沈余舟都没给过他。
  一一找人陪酒那事是他电话偶然撞上的,跟明显对自己有意的郁寻安对唱情歌眉目传情还是当着他的面,摊到他面前的尚且有这些,没让他发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他不能介意,因为沈余舟不喜欢。即使他直说介意,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依然故我,蛮横地丢给他一个选择题,要么忍,要么滚。
  晨晔离不开沈余舟,于是他选了忍,因为他直言郁寻安挑衅他,沈余舟对他大发雷霆,几天没联系,最后还是他打了沈余舟的电话。
  沈余舟很冷漠,他想,可能是他们真的离得太远,又分开得太久,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终于变成晨晔奔波在两个城市之间。
  自2009年三月起,晨晔几乎每个周末都去C城,那时候沈余舟太忙,一半时间打铺盖睡在公司,不想扰乱陆女士的生活节奏,晨晔几乎每次去都没让她知道,转而选择下榻在沈余舟公司旁边的一家小宾馆。
  为了跟沈余舟有话可说,他看了很多土建有关的书籍,但效果没那么明显,一个周五,他晚上到的,沈余舟当时还在办公室加班。看着沈余舟紧皱的眉,他捧着盒饭吃也不敢发出丁点声音,突然听见门口有人说话,“怎么样,想到没有?”
  晨晔转头,郁寻安站在门口,看清他在,郁寻安眉梢微动,笑了下,“又来看你师兄。”
  他不太想跟这个人搭腔,当然也没人需要他说什么,因为沈余舟倏忽眉头就展开,对郁寻安说:“我觉得还是方案二的结构更好,你看呢?”
  郁寻安就越过他,踱到沈余舟旁边坐下,两个人凑到桌前,几乎头碰头,说着晨晔依然听不太明白的专业名词。开始是争论,郁寻安说:“我就跟你掰扯明白,让你心服口服地从我。”
  掰扯到后来有说有笑,沈余舟:“服,姜还是老的辣。”郁寻安问:“从不从?”沈余舟回答得干脆利落:“依你!”
  那种气场,连晨晔都觉得自己在这是多余,手里本就勉强填个肚的饭菜愈加索然无味。
  晨晔足够坚定,也足够卑微,不想给这两个人私下相处的时间,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坐在原处,哪怕他像是被遗弃似的。
  沈余舟重新开始修改图纸,郁寻安也没走,站在他身后,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但郁寻安的眼神半刻也不在图纸上,而是深情专注地凝在沈余舟的侧脸,就当着晨晔的面。
  几岁小孩扮家家酒都知道,能扮演新娘的只有一个,剩下的只能当新人的亲属、宾客,再或者路人甲乙丙丁。所以成年人的世界多可怕,名正言顺的爱人只方便有一个,多了不好交待。还有其他人?没关系啊,知己或者兄弟,随便顶个什么名,照样行暖昧之实,是不是?
  还敢计较吗?不敢,戳破就得吵架,敢计较就是他小鸡肚肠,晨晔不想让沈余舟不高兴,现在想起来那时候他真是贱啊……
  不过也没什么,人作践自己就得趁年轻,修复力强大、好走回头路啊,是不是?
  而晨晔当时也的确一直义无反顾地贱下去了。
  眉眼官司被他发现,郁寻安状若无事地笑笑,一点尴尬都没有。
  沈余舟忙完手头上的事,叫着晨晔准备一起回宾馆睡觉,郁寻安待到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
  他一问:“余舟你赶着回去吗?”晨晔就知道又要出么蛾子。
  果然,沈余舟说:“不急,”郁寻安说:“有个朋友喝高了闹酒,让我现在去带钱去接人,这一去一来得一个半钟头。南桥二期的图纸,我那还在打印,你替我看一会儿,弄完给装订一下,程工刚才说他十一点半路过来取,他今晚就回工地的。”
  在情在理,除了他们这行的奇怪作息逻辑没一点毛病。所以听见沈余舟一口应下,晨晔什么也没说。
  倒是郁寻安突然矛头转向他,“你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让你陪在这一块儿等到半夜,抱歉了。”
  话一扯开,沈余舟也反应过来,对他说:“要不你自己先回宾馆。”
  晨晔那时候心思不算阴暗,但看着郁寻安挂在嘴角的淡笑,他突然有种感觉:这人意图现在支走他,说不定等他走了再一个回马枪,他今天晚上可就没法等到沈余舟了。
  于是他说:“我等师兄,我自己回去睡不着。”
  憋屈的正牌也是正牌,大家明人不用再说暗话。而且沈余舟不是喜欢他这样撒娇吗?
  还真没让他失望,郁寻安笑意似乎僵了下,但转瞬即逝。只是,沈余舟面色有些泛红,脸转到一边,一副没眼睛看他的样子。
  一直等郁寻安离开,办公室剩下他们两个人,晨晔一颗心不知道落到了哪个山谷底下烂泥里头。
  但沈余舟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过来我看看,哪让你睡不着。”晨晔只愣了一秒,就蹭过去,顺着沈余舟的意思坐到了他大腿上。
  晨晔屁股被沈余舟捏着揉,“这儿让你睡不着?”这样放肆,他这才发现,门被关了,连窗帘都被沈余舟拉上了。
  他耳边的气息相当浊重,也在情理当中,沈余舟性欲旺盛,他们一周没做了。
  很奇怪,明明他才是正牌男友,但当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原配离开后,被男人偷偷临幸的妾。
  没当场踹人命根子真是贱到底了,但事实证明人的下限还可以一再放低,两个人亲亲摸摸一会儿,沈余舟停下来,看来只是想跟他闹闹,声音沙哑地说:“回去再收拾你。”
  晨晔手伸进他裤腰,握住他硬起来的兄弟,“你忍得住吗?”
  忍得住就怪了,那又热又大的东西在晨晔手里揉捏几下,沈余舟倒吸一口气,手指掐进他臀缝里头。
  晨晔又添一把火,把自己声音弄得可怜兮兮,要哭出来似的,“师兄……我忍不住了。”
  沈余舟立刻投降,喘得像头牛,“用手打出来,没套子没润滑剂,弄疼你。”
  晨晔说:“我带了。”
  还真带了,他把行李放宾馆之后,过来路上买了备着晚上用的。
  于是两个人都没忍,等着图纸,反正空等也是等。灯关上,伸手不见五指、还浮着些油墨味的办公室里,沈余舟把滚烫的阴茎抵到他身体里的时候,晨晔忘情地叫出声来。
  他是跨坐的姿势,身体被沈余舟从下边往上抛送耸动,耳边男人压低的喘息声很是动情,随着抽动的频率,一下一下,“小东西……宝贝儿……舒坦吗……”
  舒坦,当然舒坦,每次沈余舟干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和灵魂都被抛到了云颠上。情爱渐薄,好像除了翻云覆雨,他已经很难找到沈余舟在乎他的证据了。
  可能因为第一次在办公室做,沈余舟那天特别激动,一次之后,套子扯下来用纸包着扔垃圾桶,两腿中间那东西耷拉着头,但还没完全软下去。
  晨晔一不做二不休,他先射,早过了不应期,把沈余舟按沙发上手口并用一阵撩沈余舟又硬了。
  他们又来了第二次。
  晨晔一直觉得沈余舟对性的抵抗力极为薄弱,不知是对他,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他们在漆黑的房间里抵死厮缠,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公司铁门梭动哗啦的声响后,有脚步声回荡在门外的走廊里,沈余舟动作没停,但刻意把气息逼得更加压抑。
  办公室门被敲了几下,“余舟?”是郁寻安的声音。
  晨晔觉得要说他那时候坏也有一点,后方又一记钝重的撞入,“啊……”不大不小,低吟声从他嘴里打着飘地漫出来,沈余舟捂住了他的嘴。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脚步声终于由近而远。
  这一回合,晨晔大胜。
  可能是因为吃饱了心情好,后来提起裤子再开灯,沈余舟也没计较他故意弄出来的声响,心情不错地整了整衣服,去那边郁寻安的办公室问了句什么。
  晨晔浑身没力气发被汗水贴在额头,有些痒,用手指头很轻地挠了下,抹都没抹。
  外边说话的两个人,到了沈余舟办公室门外,他还是一副汗涔涔娇无力的样子,明白人都能看出发生了什么。
  沈余舟眼光膘过来,“好了,回去了。”他才起身。
  郁寻安眼睛跟他对上,虽然还是笑着,但那眼神啊,啧啧啧,怎一个复杂了得。
  
  第12章 
  
  时隔多年重忆旧事,拿自己跟男友床事跟情敌叫板固然解气,也的确脑残。爱情这回事从来就不是三个人的战争,非要给一个界定,晨晔也不怕承认自己那时候脑子昏聩——跟郁寻安杠上干什么?
  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对峙,只要沈余舟足够坚定,郁寻安是是圆是扁他根本不用放在眼里。但沈余舟很显然不够坚定,晨晔甚至觉得这人就是一直把他和郁寻安放在天平的两边,而后一直左右摇摆地衡量他们各自的分量。
  而他们就真一直傻兮兮地给自己加砝码,要不他怎么说郁寻安也不是什么明白人呢?他犯傻是年轻,毕竟他那时候二十左右的年纪,郁寻安一个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居然跟他犯了同样的错误。
  这事要放到现在,他就果断让沈余舟出局了,天长地久固然美好,那也得看是跟谁。
  敢把齐人之福享到他身上的,晨晔只想微笑问一句:您哪位?
  总而言之,晨晔看重自我的人,或许,他的自我意识曾于年少轻狂时,在那个名叫沈余舟的迷障中迷失,却从未泯灭,烈火焚烧的破碎之后才是涅槃,那不是他的一场恋爱,那是他的一段人生。
  所以晨晔对那一年最整体的印象就是他自己的扭曲和挣扎,让一个本身没多少贱格的人犯贱,也是一件挺勉强的事。
  正如那天晚上,他大获全胜,高兴没多久,一股子自厌情绪汹涌而来,几乎浓得化不开。
  他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男人英俊的脸,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或许是值得的,毕竟沈余舟以前对他那样好。
  或许是想证明什么,他转身,把自己扎进半睡的男人怀里,“师兄……”
  沈余舟迷迷糊糊嗯了声。
  晨晔嘴立刻凑过去了。
  接着在宾馆房间,深夜,他们来了这天的第三次。沈余舟眼看就要见到周公的面,被晨晔叫醒贴着身子蹭,先是不耐烦,后来又没忍住笑了。
  把他摁到床上,一顿猛艹,沈余舟说:“就这么浪?”
  晨晔被顶得气都连不上,有些可怜地胡乱拉扯:“……大概是……春天了吧……啊……”
  “啪”地一声很是响亮,沈余舟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拍了下,肆意驰骋,“小浪猫……”
  晨晔眼角一热,转头向身后的男人乞求,“……我想看着你……”
  如今,晨晔不知道沈余舟想跟他复合,床笫欢愉到底占了多大的比重,总之,在他感受到沈余舟对他逐渐冷淡嫌恶的那段日子,勾着沈余舟上床,变成了证明沈余舟依然需要他的唯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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