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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_青云待雨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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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余舟愣了愣,“随便你!”
  空荡荡的大街,凄伶伶的三个字回荡了好久。
  他们之间,第一次说分手是晨晔。所以那个时候沈余舟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先放手的居然会是他。
  当时,他只知道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样,原来这样容易,晨晔就可以不要他,强拖着打颤的腿没走出几米远,扶着路灯灯柱佝偻着腰,半天直不起身来。
  一直到一辆车停在他身侧,门开了,有人下来,“余舟?”
  来人身上跟他一样满身酒气,搀住他,“怎么了?余舟。”
  胳膊被架到男人肩上的时候,沈余舟挣开男人的手,“我没事……小没良心的东西……”
  但晨晔很显然比他想的“有良心”。
  正如他最初所料,晨晔的原则确实可以为他拓宽,理由他更是心知肚明,这只小猫太在乎他。
  这次“分手”后的第三天是周日,他的项目组几乎加了整个周末的班,中午忙完,沈余舟请大家吃饭,顺便下午唱K,他的公司其实小得比作坊大不了多少,适当合群地收买人心培养员工的归属感,这也是他的人精参谋教他的。
  他们从公司出来,正好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有人从车上下来,沈余舟目光只晃了一眼就顿住了。
  晨晔后挎着一个鼓囊囊的背包,眼神跟他对上,神色有些别扭地站在那。
  他旁边有人叫他,“余舟,看什么呢?”
  沈余舟没说话,只看着晨晔,嘴唇咧出一个大大的笑。
  于是这次聚餐和之后的活动,沈余舟都带上了他的“小学弟”。
  午饭吃的是自助,沈余舟让晨晔等着,自己搬运了几大盘的菜和点心端过去给他放跟前,预算师对他们笑着说,“隔了几届额校友,感情还这么好,真难得。”
  沈余舟说:“人和人就讲个投缘。”眼光朝晨晔瞥过去,“咱俩算不算投缘?”
  这句话问得很没必要,但这一窝子人大家都笑语晏晏,晨晔在一边连话都插不上,沉默得像是有些尴尬,他总要搭桥把小东西拉到气氛里头来。
  当然不排除还有些小私心,他想让晨晔看到他和他的一伙人拧成一股绳努力向上攀爬的一面,明白他的事业本身是积极向上的,那天晚上的场面实不得已,这种边角料,能忽视就忽视掉。
  但晨晔说,“算吧。”接着,又成了个闷葫芦,别人问他话,他就答,比如几年级,学什么,哪人,虽然笑着,但一直惜字如金。
  别人说话,他就静静听着,很乖的样子。
  但他那种状态很奇怪,像是有些怀疑甚至戒备地,观察和审视着周围所有的人。
  而且这种状态持续了一整个下午。
  一直到晚上,沈余舟把晨晔带回家,对着他妈妈,晨晔脸上笑容才变成发自肺腑的那种。
  沈余舟的母亲陆女士对晨晔那才是真投缘,自他们进门,就拉着晨晔问长问短,“怎么不周五过来,还可以多住两天。”
  晨晔第一次来他们家是沈余舟毕业那年暑假,住了整整一个月,因此陆女士对他半点不生疏。
  吵架闹分手那回事,他们谁都没脸跟长辈说,晨晔说:“作业昨晚才赶完,想着周一上午也没课,我就来了。”
  陆女士笑呵呵地说:“我煮了点雪梨银耳汤,去给你盛过来。”
  还记得晨晔爱吃甜。
  沈余舟有时候诚实得有些欠揍,“他爱吃甜,就是不吃梨。”
  晨晔立刻抢白,“谁说的,我爱吃。”又恢复了他乖巧懂事的模样。
  陆女士说:“还是晨晔乖,什么水果蔬菜都该吃一点。”
  晨晔说:“对的。”
  活像他们才是亲母子似的。
  沈余舟觉得,如今细想起来,谁都没能成为他和晨晔的阻碍他们的事,从来只是,他和晨晔两个人的事,与人无尤。
  饶是两个人平时再没脸没皮,有长辈在同一间屋子里,也不好过于放肆。因此每次在沈余舟家住的时候,晨晔都睡沈余舟的房间,沈余舟本人则被陆女士赶去书房睡沙发。
  这天半夜,等陆女士睡了,沈余舟偷偷摸进晨晔的房间,在他身边躺下,把人抱进怀里。
  晨晔当然没睡着,抓住他的手:“师兄。”
  沈余舟嗯了声。
  晨晔说:“应酬喝喝酒可以,可不能再做别的了。”
  沈余舟又嗯了声,这一声很沉,他把怀里可怜巴巴的人抱得更紧。
  晨晔脸贴他胸口,“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怕你越走越远,怕你管不住自己。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沈余舟说:“我有分寸。”
  晨晔没再出声。
  这次争吵,终于由晨晔妥协告终,但他们的感情就像是飘在水面的浮岛,水下的罅隙依然在,正在逐步崩裂。
  哪怕这座浮岛最开始也是岸芷汀兰,苍翠成荫。
  哪怕他们的最初,也是很好的。

  第8章
  
  沈余舟觉得自己真不算个本性风流的人。
  当年事业刚起步,应酬时陪着出入欢场,色和酒是一回事,比如请人喝酒,自己自然得陪着喝到为止,色这回事,人家下了水,你就没余地清高。
  时隔多年,这种直接且看起来上不得档次的人际方式,早就在他资产的逐步积累过程中被淘汰得渣都不剩,又或者是穿透细枝末节一下击中本质。
  本质是什么?共同利益。能跟他构成共同利益的人,大家都是精英,他们背后的链条更加稳固,交往方式也披了一层更加精致的皮。
  其中即使有好酒色者,那种直接冲进夜总会叫两姑娘陪酒加陪夜的事也是不屑做的。
  对这类人投其所好的方式:找一个能投其所好的男人或女人——还不能是徒有一张脸的,琴棋书画或者茶,或者别的什么雅好至少精通一样,带上人,跟正主约着见个面,地点最好是会馆茶室,或者马场球场。
  甭管正主把人带走之后,那张大被底下盖的是什么,表面看来也就普通会友的场面,再没哪儿需要沈余舟亲自下场把自己弄得像个嫖客。
  所以,即使觉得晨晔当年那一场闹实在小题大作,沈余舟同样觉得他如今,基本能满足晨晔的要求——洁身自好。
  是的,那次吵架前他甩的那句话的意思:逢场作戏他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晨晔能接受最好,不接受他也没打算改变什么。晨晔当时说分手,隔天又回到他身边,妥协也不是真的妥协,晨晔似乎是在心里埋下了一个结。
  从那次之后,晨晔更加敏感,他们开始频繁地争吵,开始是他们俩,后来又拉上了别人。
  即使在晨晔最声色俱厉的时候,沈余舟也知道他在乎自己,可是这种在乎太沉重,似乎超过了他当时的承受,那时候他周围又太多的不可控。
  时隔多年,沈余舟自问,以前难以承受的,他现在可以了,晨晔依然漂泊流离无定所,他根本没有旁观的理由。
  因此周日这天上午在羽毛球场撞见前炮灰后又转正过的、晨晔的前任,即使沈余舟心里颓丧和恼怒,也没动摇他继续靠近晨晔的念想。
  他终究比晨晔年长五岁,把晨晔送到楼下自己走了,也只是怕有什么不好的情绪反噬到晨晔身上。
  这天下午,沈余舟回了他妈家。
  他进门,家里正准备晚饭,沈陆坐在客厅看电视。
  陆女士大概是听见他们说话,很快出来了,身上还围着围裙,对他笑着问:“回了?周五晚上去哪了?”
  沈余舟平时自己住在市中心,每个周末他都是要回家的。周五晚上他去晨晔那,怕陆女士等他,扯了个幌子说晚上有个项目组会议。
  眼下拆穿了,他只朝沈陆看,沈陆缩了下脖子。
  他没多说什么,按陆女士一贯的要求,先撩袖子去洗手漱口。
  陆女士一直跟到洗手间,“看你弟弟干什么,你多大的人了,自己有点事儿多正常。”
  接着问:“你是不是有人了?”
  沈余舟就怕这个,可能天下父母都一样,儿女到一定年岁还单着,甭管同性恋异性恋,总是喜欢挖空心思地催。
  平时他烦不胜烦,但这次突然说穿,他想了想,干脆认了,关上水龙头,就着陆女士手里毛巾擦手,“八字还没一撇。”
  “那成,等这撇划上的时候你把人带回来给我看看。”
  母子俩又回到客厅,没等沈余舟回答,陆女士叹息着说:“你上学那会儿带晨晔回来多痛快。”
  又摇摇头,“所以我说的对不对?学校里的恋爱是最纯的,能抓住就别放下,你看你那时候……”看一眼旁边的小儿子,意识到当着沈陆的面教训沈余舟不合适,话说到一半,走了。
  而沈陆听了全部,瞠目结舌。
  等沈余舟在他侧边沙发坐下,斗着胆子问:“哥你还带晨晔见过家长?”
  沈余舟瞟下厨房,没说话。
  沈陆不死心地追问:“晨晔就是八字那撇?”
  沈余舟眼神朝他横过去,“管好你自己。”
  沈陆吐了下舌头,立刻噤若寒蝉。
  沈余舟默默看着电视屏幕上的呼啸飞行的赛车,其实关于晨晔的事也没什么不好跟陆女士说,但他也不是没看出来,就算不拒绝跟他亲热,晨晔依然有些不在状态,他得找个更好的时机把事情摊开。
  周一上午,例会,见几个中层管理,然后公司在临市一个酒店项目的甲方代表来了,沈余舟在办公室见了他。
  见到郁寻安,沈余舟没多少意外,虽然投标时候郁寻安没出现,但他对甲方团队了解得很透彻,也早知道这次来的是他。
  郁寻安就是当年沈余舟起步时待在他身边的那位人精参谋,沈余舟刚毕业,他就是一级注建。
  沈余舟当时处境艰难,郁寻安早年跟陆女士有些交情,被陆女士请来带着沈余舟上路。他们行业内,挂靠的注册建筑师通常是不需要坐班的,但受人之托,又拿了远高于挂靠的报酬,那时候郁寻安基本每天都在沈余舟跟前。
  虽然后来发了些事,但沈余舟在他面前倒没多少尴尬,同一行,即使不在一个城市,碰到的机会依然不是没有,这不是郁寻安去北京后他们第一次打交道。
  见面寒暄,然后谈项目,公事谈完一个小时过去还没到午饭时间。郁寻安来得突然,本来中午该招待的,但沈余舟有别的安排。
  饭局只能推后,沈余舟问了下郁寻安离开的时间,郁寻安说:“我这次回C城是长驻,要走也是明年年末。”
  沈余舟嗯了声。
  郁寻安看他半晌,别有意味地问:“还是一个人?”
  沈余舟本来低头准备整理文件,听见这话,抬起头,片刻沉默后,说:“晨晔回来了。”
  郁寻安一愣,随后笑了,“我又比他晚一步?”
  沈余舟两条胳膊张开,撑着桌面,迎上郁寻安的视线,没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郁寻安又呵呵两声,“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哪不如他,当年明明是他先出局,为什么最后还是他赢?”
  “我比他懂你,也比他适合你,事业助力我当之无愧,他能为你做什么?难道因为他跟你的时候还是个雏儿?我说你有处子情结,你敢认吗?”
  “你弄错了。”沈余舟断然开口。
  直视郁寻安的眼睛,他说:“在我之后他有过好几个人,有些游戏人间的意思,但这又怎么样。不是我,他不会变成这样,我对他有愧,只会更怜惜他。”
  两句话一气说完,郁寻安在对面望着他,眼睛越睁越大,噗呲一声打破沉默,而后,郁寻安哈哈笑出声来,是极度放肆的大笑,似乎连胸腔都震动起来。
  一直笑完,还是有些忍俊不禁地瞧着沈余舟:“晨晔因为你,游戏人间?”
  沈余舟没回答。
  郁寻安说:“算了,”走到墙角,取下大衣套上。
  等沈余舟也穿好外套,他回头眼神在沈余舟身上遛一圈,颇为戏谑地说:“你当初可是甩了他跟我在一块的,现在浪子回头,祝你好运。”
  沈余舟送郁寻安出门。
  按照这天原定的日程安排,接下来广告公司会送CI的二期方案过来给沈余舟过目,沈余舟其实不确定来人会有晨晔,但这天上午依然把接待郁寻安的时间控制得很好,没有其他,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想晨晔跟郁寻安撞上。
  以前的那一段回忆太不美好,就像郁寻安说的,当年他是亲口通知晨晔分手,而且当场认了郁寻安是他的新男友。
  公司旧址门口,把晨晔扔在雪夜的那辆车上,不止沈余舟一个人。
  可是有些事依然不在他的控制中,把郁寻安送到廊厅,他按下电梯,数字一个个跳过去,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
  里头只有一个人,这个人走出来,沈余舟和郁寻安都站在外头没动。
  沈余舟是本来只打算把人送进电梯,可原本打算离开的郁寻安也停在原地,一直到程亮的金属门合上。
  晨晔就站在他们面前,三个人,六只眼睛,头顶的灯直愣愣照着脚底下大理石拼成的花纹,也罩着他们,怎么看怎么尴尬。
  倒是晨晔先开口,对沈余舟说:“我来早了些,你要出去?”接着又对郁寻安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好久不见。”
  郁寻安眼神玩味地扬一下眉,“是挺久。”
  沈余舟不喜欢这种僵持的气氛,“不出去,”再次伸手按了电梯,依然恢复本身的从容,对郁寻安说:“就送你到这了。”
  既然都已经碰个正着,沈余舟也不打算再回避话题,无论他们复不复合,郁寻安一定是晨晔的心结,这点根本毋庸置疑。
  他等着晨晔问他,心结总是要解的,沈余舟自问,如果把他换在晨晔的位置,他不可能绷得住。
  但是,回到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晨晔利落都从图纸包拿出打印出来的稿件,立刻切入正题,“这几张是新的修改方案,这几张是原稿,你看看,合意吗?”
  他直直盯着晨晔的脸,妄图从晨晔俊挺的面容看出一些隐忍或者矫饰的证据。
  但晨晔抬头看他的时候,眼光清澈,笑容自然得没有一丝破绽,还问他:“怎么?”
  沈余舟摇头:“没什么,你刚才说到哪。”
  然后晨晔开始替他解说,心无旁骛,沈余舟望着他低垂的睫毛,也只好心无旁骛。
  沈余舟突然想起来,好像他们重逢之后,晨晔就是一直是这样,他说话,晨晔就答,他要见面,晨晔赴约,就连他要做爱,晨晔也没拒绝过。他们当年明明纠缠成一团麻那样凌乱,可是晨晔绝口不提,痛苦和亏欠,从来没提过一个字。这那一段又是他们必须解开的结。
  沈余舟本来以为他学会了留余地,但到了眼下,却迷茫了,他突然吃不准,晨晔是不想问,还是认真觉得这些不值得在意了。
  方案说完已经到了饭点,晨晔站起来收拾东西,沈余舟佯装平常地说:“郁寻安今天也是来跟我谈公事。”
  他话题插得有些生硬,晨晔似乎也愣了下,随后一句话带过,“猜到了,你们是同行。”低头把图纸整成一摞,小心地放回图纸包。
  仅此而已。
  沈余舟早年曾经期待过晨晔像现在这样懂事,可是,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窝子里头突然泛出一阵寒意。他起了一个头,很多旧事,他们分开的当年,他想要坦诚,可是,话题活生生被掐断在这里。
  他沉默,晨晔已经穿好衣服拎起包,“那我先走了,你的意见我会认真回馈给刘总。”
  他眼神沉沉地看过去,“一起吃饭。”
  晨晔说:“车还在公司,我下午两点要去南城一趟……”
  不知道出于什么,沈余舟再次近乎蛮横地强势,“一起吃饭,吃完我送你过去。”
  而晨晔再次没有拒绝他,沉默几秒钟,顺从得像是个没脾气的棉花人似的,笑了下:“行,去哪吃。”
  完全不带情绪,简直无懈可击。
  午饭就是在沈余舟公司裙楼的餐厅吃的,就像沈余舟刚才说的,从餐厅出来,晨晔上了他的车。
  沈余舟心情不太美妙,一路上都沉默,晨晔在副驾座歪着歪着就有些犯困。
  眼睛闭上,他突然想起上午在电梯间碰到的人。
  郁寻安。
  当年,郁寻安单独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你不适合他。”
  郁寻安这一句说得十分笃定,带着浓浓的优越感,可到今天来看,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人生真是一场无比精彩又无比无奈的戏,晨晔又有些想笑了。

  第9章
  
  郁寻安向晨晔挑衅,正是那次吵架闹分手,晨晔追到C城找沈余舟复合。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你不适合他,言外之意,我比你适合。
  为什么郁寻安自认适合,那天在KTV跟着沈余舟的同事们闹了一个下午,晨晔大概明白了:郁寻安俨然是除去沈余舟之外的另一个焦点。
  从旁人的钦羡和追捧的话语中,晨晔能判断出他职业资质颇高,而且成熟风趣,确实足够优秀。大家轰轰闹闹,郁寻安说了些跟专业和他们日常工作有关的笑话,逗得在场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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