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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态万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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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荀无力的一笑,道:“我自是愿意的。”
  詹左右又问:“那若是用我的命换呢?”
  詹荀一愣,随即道:“若是你愿意,我便愿意,大不了,大哥陪你一起死。”
  詹左右闻言,迟疑了片刻,又问道:“东屋里那人是谁?大哥可看中他?”
  詹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苦笑一声道:“大概是来讨债的。”
  “什么?”
  “没什么,大哥累了,今晚便歇在这里。”詹荀一脸疲惫。
  就在不久前,他亲手将村里死于血疫的五十多口人,一把火烧了。他立在那里一直看着火烧完,然后亲自捡了骨殖装殓了。
  虎子一直站在边上,吐了好些血。
  过不了几天又要烧掉一批死去的村民。
  詹荀已经想好了,自己是发病比较晚的一个,估计会活到最后。到了那个时候,他便把整个村子烧了,自己再爬到村北的祠堂,把自己和祠堂一起烧掉。
  熊熊的火光,烧掉了所有温暖的记忆,也烧掉了自己与这个世界几乎所有的联系。
  姚五娘领着六岁的沈寂溪,走了很久,久到沈寂溪觉得自己早已累死了好几遍,可复活后发现自己还在走。
  后来,姚五娘带着沈寂溪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废弃房子里落脚了。因为沈寂溪连续高烧,已经不省人事了。
  姚五娘在山上采了不知名的草药,熬了喂给沈寂溪,他不愿喝便会被灌。沈寂溪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在他清醒的时候,他意识到姚五娘疯了。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沈寂溪被姚五娘喂了许多不知名的药,沈寂溪渐渐的能分辨出其中的一些是□□,而另一些是解药。
  他时而受万蚁噬咬之苦,时而会吐出一些暗到发黑的血,时而浑身被扎满银针,时而被放到木盆里用药蒸。
  很多次他都觉得自己活不成了,可他一次又一次的醒过来,有时候是自己孤单的在小竹床上醒来,有时候会在哭泣的姚五娘的怀抱里醒来。
  到了他十岁那年,他已经可以分辨出每次姚五娘给自己喝的药是什么药性了,他可以在毒性发作之前便自己寻到解毒的法子。
  姚五娘千般法子都用烂了,实在使不出新的招式,沈寂溪见招拆招的本领却一天比一天厉害,直到后来姚五娘似是泄了气,突然变回了很温柔的姚五娘。
  沈寂溪童年时那个温柔美丽的娘亲,又回来了。
  迷香,分量不轻。
  沈寂溪挑了挑眼皮,眼前依旧一片漆黑。
  以他尝遍百毒的体质,许多毒到了他这里都难发挥本来的功效。就好比迷香,若是寻常人用了,定然是知觉神智全失,可用到他身上,顶多是浑身乏力罢了。
  他疲惫的合上眼,清楚的听到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随即他的手腕被人执起,有利刃划过,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血正一点一点的流出体内。                        
作者有话要说:  俏郎中小剧场:
总攻大人:作者君出来谈人生,你让左右扶他去茅房,几个意思?
左右:我是无辜的~~
炸毛受:还不是因为你不在家,我特么的被别人看了。
总攻大人:不管,我也要看。
炸毛受:你特么还要下巴么?

  ☆、毒血·上

  半昏半睡的沈寂溪,用最后的意识,感受着血离开身体的惬意。
  这满身流淌的热血,像是一个诅咒一样,跟随了他八年。他无数次的梦到过自己的血,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离开自己的身体,无论是哪一种,对他都是解脱。
  可惜,每次梦醒了之后,那些鲜红的散发着淡淡的腥味的液体,都原封不动的在自己的血管里肆意流淌。
  那种感觉,既失望,又庆幸。
  他的内心深处,渴望活着,若不是那该死的诅咒,他倒真希望能长命百岁。 
  沈寂溪呀沈寂溪,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惜命呢。他心里倒也释然,不过想到自己的老爹那张风雨不惊的脸,他突然又有些不忍。
  仿佛听到沈喧那句“胡闹”穿过黑夜飘到了自己耳际,与之而来的还有沈长易那常年带笑的眼角终于收起的笑意。
  爹,这家里若是没了我,你便娶了那李姑娘吧,我也不阻你了。可怜了叔,只能抱着他的算盘珠子过日子了。
  医馆。
  抱着算盘珠子的沈长易打了个喷嚏,面上少有的带着些焦虑。他心不在焉的翻了几页账本,将算盘往旁边一推,起身出了书房。
  沈寂溪昨夜偷偷背着竹篓子离家出走了,今日入夜还没回来,这让沈长易隐约觉得有些不安。若非遇上什么事情,那臭小子不会夜不归宿的。
  臭小子的爹——沈喧外出提前回来,听闻此事后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评价道:胡闹。
  不待沈长易接口,两人对沈寂溪的□□大会便因武堂的的突然造访而被迫中断。
  武堂是谁?
  武家军的统帅,西南边陲的守护者,令敌人闻风丧胆,让百姓高唱颂歌的英雄。
  医馆后院的阴影里,立着两个黑影,其中一个见沈长易出来,宠辱不惊的叫了句“先生。”另一个黑影随即朝沈长易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武堂好端端来这小小的医馆作甚?沈长易一边暗自思忖,一边立在院中,同那另外两个黑影一道,向着亮灯的屋子行注目礼。
  沈喧与武堂在里头已经呆了近半个时辰了。 
  “武帅突然造访,可是……身子有何不适?”沈长易斟酌着用词,向着其中一个黑影问道。
  那黑影站的笔直,用极为不严肃的语气道:“早就听闻沈先生风流倜傥,说这郡城半数以上的姑娘都思慕先生……”
  对方话说一半,含一半,也不知是不想沈长易继续打听武堂来此的目的还是故意逗对方,沈长易听去后,在心中百转千回,却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
  “武帅是来提亲的?”沈长易一脸的紧张,若是沈寂溪看到,定然要高兴万分,原来在意自己的老爹婚事的人不只他一个。 
  那人一脸内伤的表情,为沈长易的脑补能力点了个赞,随即低笑一声道:“先生如此紧张,莫非……”
  “没有的事。”沈长易忙摆手否认,才发觉自己反应过度了。
  那人一挑眉,道:“在下说的沈先生,并非屋子里那位,而是……”说罢上下打量了沈长易一番,虽然那表情看不清,但沈长易仍不由打了个哆嗦。 
  沈长易被对方挑逗的一愣一愣的,连沈喧和武堂开门走了出来都没发觉。此时那人却躬身上前道:“大帅。”
  武堂人到中年,却英气不减,随处一站便是气势非凡。沈喧面无表情的立在武堂身侧,气势不及对方半分,倒颇有一丝遗世独立的傲气。
  “章煜,今夜你陪沈先生一道,一切听他的安排。”武堂道。
  那调戏沈长易的黑影——章煜朗声道:“属下领命。”
  “老六,你去多取些百草丹,随我一道去。”沈喧道。
  院中另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黑影——老六,宠辱不惊的道了句“好”便转身而去。
  沈喧送了武堂离开,章煜随着武堂去营中调兵。
  待院中只剩两位沈先生之后,沈长易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好似是出了什么事,而且能劳动武堂出面,定然不是小事。
  不待沈长易询问,沈喧便沉声道:“我估着日子提前回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沈长易闻言先是不解,随后一思量,大惊道:“你是说……那……此事……”
  “慌什么?天又塌不下来。”沈喧见对方那番沉不住气的模样,语气很是不悦,不过手却是轻轻在对方胳膊上一握,半是安慰半是提醒。
  沈长易终于缓过神来,用极不自信的语气道:“说不定他只是贪玩,也未必与此事有牵连。”说罢发现连自己也说服不了,不由有些气馁。
  老六提着灯笼走来,道:“先生,章千总带人等在门口,马车也备好了。”沈喧闻言后,示意沈长易跟上,一行人出了医馆。 
  章煜带了二十多个士兵骑马出了郡城,后头跟着一辆马车,驾车人正是老六。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沈长易探了个头出来,对着章煜道:“章千总,要不然你先带人过去吧,马车行的慢,怕是误了事就不好了。”
  章煜骑在马上,不紧不慢的和马车平行,闻言后挑眉道:“大帅吩咐了要护二位周全,在下可不敢将人扔在后头,自己先走。”
  顿了顿,见沈长易欲言又止,他又道:“沈先生若是嫌马车慢,不如坐到在下的马上,咱们共乘一骑。”
  沈长易张口结舌,还未找到该说的话,便闻车内传来沈喧的声音道:“秉瞬,莫慌。”
  沈长易闻言将头缩了回去,不再招惹章煜,但心里却丝毫没有放松。沈寂溪虽然不管他叫爹,可他却是把对方当儿子养的。
  这些年,他在沈寂溪身上投注的心血,丝毫不亚于沈喧。不过沈喧喜怒不形于色,想必对方心里的担忧丝毫不少于自己。想到这里,沈长易便也安静了下来,乖乖的坐在对方旁边。
  章煜嘴上占了便宜,倒也没有全然不理会对方的提议,当下驱马向前,吩咐了大队骑马赶路,只留了四人随自己与沈家的马车同行。 
  詹左右端着小半碗血走出东屋,不由一愣,只见詹荀正脸色铁青的立在门口,望着自己手里鲜红的血,一言不发。
  詹荀先进屋检查了沈寂溪的伤势,见对方的手腕已经被包扎好了,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并没有其他的不妥,这才关好门出了东屋。
  原本想先斩后奏的詹左右被逮了个正着,于是也不隐瞒,将沈寂溪的血能解血疫之事说与了詹荀。 
  那半碗血放在堂屋的桌上,詹荀抱头坐在榻上,詹左右立在一旁。
  屋子里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詹荀苦恼的捶了捶胸,他觉得自己整个鼻腔都要被沈寂溪的血腥味填满了。
  “大哥,我不想死,我也不想让村子里的人死。”詹左右压抑着哭声,哽咽道。
  詹荀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他何尝不想救全村人的性命。这么多年来,若不是仰赖村里人的照应,自己恐怕活不到今天。
  今日下午,他去烧了第一批因血疫而死的人的尸体,可是短短几个时辰,村北的祠堂里又有了新的尸体。
  明日天亮,他还要和詹左右一起去村里转转,看看谁家人手不够的,或者没有活人了,帮忙把尸体抬走。本来这是要和虎子一起做的,虎子的爹——二叔是村长,可是虎子的病今日已经加重,明日怕是抬不动尸体了。 
  见他一言不发,詹左右带着哭腔问道:“我问你会不会为了全村人的性命,拿我的命换,你说愿意。换了他就不可以了么?”
  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命,去换数十口村民的命……詹荀忙抑制思绪,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 
  “他是外人,他不姓詹。”詹荀终于找到了比较合理的理由,拒绝这个极度诱人的条件。 
  “用一个外人的命,救全村人的命,大不了,咱们陪他死。”詹左右不依不饶,他想求一个活着的机会。
  “他的命,咱们如何能做得了主。”詹荀道。
  若对方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哪怕是个与自己毫无牵连的陌生人倒也罢了。可是,对方将解狼毒的药给了自己,而不顾自己面上的狼毒发作,险些毁了容。
  詹荀是个好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点。这是许多年后,沈寂溪说的话。
  不过,现在没有人告诉詹荀这句话,詹左右只会求他做好人根本就不可能做的事,所以他陷在自己的纠结里,开始瞻前顾后。 
  “大哥,我真的不想死。若是没有他我也认了,可是如今你叫我怎么甘心。”詹左右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吐了一小口血出来,情绪更加激动的继续道:“原先知道能和你一起死,我也不怕,如今你已经好了,我也想陪你活着。大哥,求你了。”
  詹荀闻言才意识到,自己今日竟然没怎么吐血,好似身上确实没什么病气了。 
  詹荀突然意识到自己两难的关键在于自己的疫病解了,若是自己不独活,那便没欠谁的了。“大哥会陪你一起,不会独活,如此你可以放心了。” 
  詹左右闻言有些语塞,咬了咬牙端起桌上的半碗血一口气喝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俏郎中小剧场:
章煜:早就听闻先生风流倜傥~
沈长易:那当然,我们家先生必须必的风流倜傥。
章煜:……我说的是你。
沈长易:你……耍流氓,无耻。

  ☆、毒血·中

  詹左右当着詹荀的面把沈寂溪的半碗血喝了。 
  詹荀:“……” 
  “大哥,你骂我吧,我真的不想死。”詹左右一口气将碗里的血喝了个底朝天,他强迫自己不吐出来,然后近乎崩溃的开始哭喊。
  徒手干了半碗血这种画面,还是很有冲击力的。詹荀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很生气。说到底詹左右能活着,他是高兴地。
  “你快些回去休息吧,将碗洗干净了,去漱漱口。”詹荀道。
  詹左右一愣,见对方没有发怒,忙乖乖的拿了沾着血的碗出去了。 
  鼻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詹荀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索性起身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
  看了一眼东屋紧闭的房门,詹荀摸了摸下巴,起身朝东屋走去。
  沈寂溪被噩梦惊醒,睁开眼睛便见到詹荀立在榻前。
  意识渐渐清明,脑袋传来的痛意也开始清晰无比。沈寂溪暗骂一句,撑起身子,强行将头痛抛诸脑后。腕上包扎好的伤口,提醒着他眼下的另一桩麻烦。 
  自己还活着,这便意味着,对方只取了很少的血。 
  “你拿我的血去给染上血疫的人喝了?”沈寂溪借着昏暗的月光,望着詹荀问道。
  詹荀别开脸,面色冷清,没有言语。
  沈寂溪暗骂道:懦夫,拿一个外人的命救全村老老小小的性命,这买卖可再划得来没有了。这人既然都动手了,居然没胆做下去。害的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求死,都没能成。 
  “不说话,便是承认喽。”沈寂溪自己也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高兴。原本是存了心思告诉对方,想着对方当真能把自己的血放干去给村里的人喝,如此血疫便可解了……
  虽然,拿他的血解了血疫会有别的□□烦,但是沈寂溪顾不上那么多。反正这些人染了血疫,左右都是要死的。 
  詹荀张了张嘴,没有解释。
  自己听到对方的血可以解血疫的时候,不是也犹豫过那么一刹么?说到底,也算是动过了拿这人的性命去换全村人性命的念头。
  “若是……”詹荀犹豫了片刻,呼了口气又道:“若是我拿自己的性命换,求你救詹村人的性命,你可愿意?”
  沈寂溪闻言怒从心起,自己下了好大的决心想求一死,对方不上套。如今求死不成,他可没有第二次勇气,况且……他的血只能解血疫,根本救不了人的性命。
  这人既已动了手,又没做到底。也不知是顾念自己的性命,还是没有胆子。沈寂溪心里如此想着,竟有些患得患失起来。可是,他不知道动手取血的另有其人,于是干脆将一腔无名火都发到了詹荀身上。 
  “我要你的性命有何用?我只想好好活着,我又不欠你们,凭什么拿命救你们。”沈寂溪求死不成而产生的内疚和懊悔通通化作怒气,恨不得用语言戳死詹荀。 
  “你说的没错,是我唐突了。”詹荀对对方的心思一无所知,只当对方误以为是自己取了血,对自己失望。 
  沈寂溪瞥了对方一眼道:“你可以再用一次迷香,这回分量下的足一点。千万别手软,这一夜的功夫,不知道又会死多少人呢。”他打定了主意,要揶揄对方一番。 
  詹荀不愿再与他纠缠,突然起身道:“你体内既是有解药,自然不会染上血疫。待你眼睛好了,便离开吧。” 
  沈寂溪没有答话,若有所思的望着对方。
  詹荀一抬眼,发觉对方先前没有焦距的眼睛,此时正聚精会神的望着自己,一愣,随即会意,对方的眼睛想来已经恢复了。
  他默默的转身,带上了门。
  沈寂溪叹了口气,突然意识到,等詹村的人都死光,詹荀便会成为村子里唯一一个活着的人,就像当年的自己和娘亲一样。
  好在自己当年,还有个娘亲,虽然对方当时已经疯了。 
  “荀哥……荀哥……”急促的敲门声传来,院子里的詹荀一愣,随即起身去开门。
  “荀哥,有一队军爷来了,要放火烧掉村子。”虎子气喘吁吁的道,詹荀见对方面色比白天更苍白了几分,不由面色黯然。
  沈寂溪从房内出来,便望见了远远传来的火光,眉头一皱。
  詹荀回身望了一眼沈寂溪,道:“你连夜走吧,往南再往东。”说罢便随着虎子出了门,随即立住脚,又转身道:“别忘了你的竹篓子。”
  两人一路顺着火光走,在村头遇到了一队手持火把的官兵,有十几个村民脸红脖子粗的与对方交涉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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