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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妻受的反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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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易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到元神出窍,转身回到卧室,把门摔的震天响。
  “小白白,他被人下降头了吧,怎么一场车祸过去,人变成这样了”,贺易一屁股坐在床边,拆开针管,针头贴上林羽白小臂,“知道你害怕,但是没办法,你现在这种状态,肯定熬不过发·情期,哥给你打一针,打一针就没事了。”
  他嘴上东拉西扯,手上用棉球蘸好酒精,擦过林羽白小臂,针头刚刚按入,林羽白像被人狠踹一脚,猛然挪动手臂,贺易来不及抽出,针头划开皮肉,血线流淌出来。
  林羽白眉头微皱,想睁眼却醒不过来,疼的迷迷糊糊,像只被拔掉羽毛的雏鸟,轻声暗哑嗯呜。
  “我靠靠靠靠靠!”,贺易手忙脚乱,发出一连串国骂,慌忙拿棉球止血,“哥错了哥错了,哥不是故意的啊,哥这就给你止血!”
  薄松几步跨到门边,手指覆上把手,凝神听里面的动静,刚准备推门,贺易再次爆出一串国骂:“薄松这XX养的,真XX不是个东西!”
  薄松冷哼出声,掉头就走,重新摔进沙发。
  半小时后,贺易抹掉满头热汗,把药箱摔上沙发:“小白白怎么回事,打针这么大反应,扎了十来次才扎进去。”
  薄松抽出水果刀,把西瓜切成小块,推给贺易一块:“谢了,吃瓜吧。”
  “我可不像某人,良心被狗吃了”,贺易斜眼瞪他,“问你呢,怎么回事,小白白以前遇到过什么事,怎么这么害怕打针。”
  “没什么,矫情病犯了,多打几次就好了”,薄松一颗颗挑掉西瓜籽,满手都是汁水,“他什么时候能好,没人把西瓜切块装盘,怪不习惯的。”
  “至少一周,如果发烧不退,可能持续半个月”,贺易抓来西瓜,瞪他一眼,泄愤似的咬一大口,“我告诉你,你别看小白白窝在家里,不上班不干体力活,但他营养吸收不好,吃多少都没用。你看他那大腿,和我胳膊差不多粗,他平时吃饭怎么样,吃的多吗,营养搭配怎么样?”
  这话把薄松问住了。
  林羽白和他在一起,什么都喜欢,什么都吃过,无论吃到什么,只要是薄松买的,他都弯起眉眼,笑着说特别好吃。
  路边三元一碗的冰粉,街边两元一根的烤肠,芝麻胡同里多麻多辣的麻辣拌,大学城外面排成长队的小蛋糕,两个人挽着胳膊,在寒风里边笑边吃,呛得咳嗽不断,第二天赖在床上,足足窝了一天。
  那些寒风里的味道…很久没尝到了。
  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他的工作渐渐步入正轨,九九六的生活越来越忙,回家的时候越来越晚,开始无论多晚,林羽白都坐在桌边等他,后来经常出差,住在外面睡在酒店,林羽白渐渐学会先去睡觉,只在门口给他留一盏灯,暖黄光线昼夜不熄,无论他什么时候回家,冰箱里都有新鲜的食物,用保鲜膜层层包好,拆开放进微波炉,几分钟就能入口。
  可他和林羽白之间,共同的话题越来越少。
  脱离社会太久,林羽白像只困在笼中的雏鸟,懵懵懂懂看他,迷迷糊糊鸣叫。
  说起工作中难缠的项目,无理取闹的客户,林羽白听不明白,不懂他为什么焦虑,他说的口干舌燥,林羽白仰脸看他,左思右想憋出一句:“阿松是最棒的,我相信你,一定能解决这些问题!”
  薄松一口气泄掉,仰头倒在床上,摆手让人出去。
  林羽白听话出去,几秒后蹬蹬跑回,给薄松端来梨汤:“煮了一下午了,知道你不爱甜食,只放了一块冰糖!阿松快喝,喝了就不难受了!”
  面前递来一瓶开盖的矿泉水,贺易在他面前晃手,将他目光拽回:“干嘛呢,半天不动,眼睛都直了,想起什么来了?”
  “你刚才说,他要多久能好?”,薄松咽下冰水,收回散乱思绪,“需不需要人照顾?”
  “算你有点良心”,贺易弯起指骨,敲打桌面,“那是当然的,不止要照顾,还要给他做一日三餐,随时给他倒水监控体温,他心情不好,还要陪聊陪摸陪抱,可是你最近堆很多单子了吧,还能抽出空吗?”
  “我没说要在家陪他”,薄松神情淡漠,“我三姨家表妹大学毕业,要来这边闯荡,我给她提供一间屋子,有面试她就过去,没面试在家照顾病号,也不算白来一趟。”
  贺易凝神听着,越听越不对劲:“你和小白白说了吗?征求他意见了吗?事先不告诉他,平白无故家里多了个人,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薄松点一根烟,放在唇间咀嚼:“房子的首付是我拿的、贷款是我还的,我和林羽白不是合法夫妻,房子和他没什么关系。我让谁来、住多久,我说了算,和他有什么关系。”


第4章 
  贺易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我的天…你自己听听,说的那是人话吗?我说,要是真不喜欢小白白了,你俩就分了吧,没领证没小孩,财产给他,你净身出户,你俩好聚好散,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薄松扔掉烟头,在脚下碾碾:“放屁,谁说我不喜欢他?想都别想,他从里到外都是我的,谁他妈抢他一根指头,我要那人狗命。”
  “神经病,我看你还是赶紧去医院复查,车祸把你撞的灵魂出窍了”,贺易翻个白眼,拎起药箱就走,“我走了,和你说话就生气,气的肝疼,回家补肝去了。”
  他摆手摔门离开,吃到一半的西瓜扔了,红汤染脏茶几,像一滩凝固血迹。
  薄松后仰长呼口气,抬眼四处看看,宿醉过后不止头疼,胃里没有食物,空落落格外酸胀,他晃晃悠悠转了几圈,把剩下半杯蜂蜜水喝掉,凉透的水浸透喉管,浇不灭心中烦躁。
  打开订餐软件看看,骑手之前还在三公里外,这会变成五公里外,薄松放大地图,心道这是怎么回事,送饭送到一半,扛锄头种地去了?大半年后才能送来?
  扔掉手机打开冰箱,里面没有现成的食物,只有整齐的蔬菜水果,林羽白向来这样,为了保持食材新鲜,当天只做当天的菜,绝对不会多做。他站在冰箱前挠头,转进厨房取双筷子,搅动凝固在一起的面条,经过一夜沉淀,面条凝成肉冻,抿一口面条断裂,难吃的舌头发酸。
  他从小有个毛病,不吃存放时间长的东西,新出锅的汤马上要喝,新蒸好的米饭马上要吃,新炒好的菜马上要尝,超过二十分钟,宁可倒掉都不肯吃。相比较之下,刚住在一起时,林羽白像从山里跑出来的野孩子,苹果擦擦就往肚里咽,草莓连绿叶都能吞掉,看到美食两眼放光,可惜是个猫舌头,稍微热点都没法吃,要在那里用手扇风,扇的粥水凝固,才小心张口尝尝。
  薄松自己无辣不欢,九宫格火锅放满辣油,吃的满头大汗酣畅淋漓。林羽白半点沾不了辣,一沾辣满脸通红,热气窜到天灵盖上,尝一口喝大半瓶水,没吃两口,肚子撑得滚圆滚圆,走路都要扶墙,他每次都抓过薄松的手,按在自己腰上,卸下大半力道,可怜巴巴哼唧:“都怪阿松,给我揉揉!”
  薄松认真揉来揉去,揉着揉着揉到床上,白花花大**缠,日上三竿爬不起来。
  没有林羽白小鸟似的叽喳,房间变得空空荡荡,薄松踢掉拖鞋,赤脚走来走去,踹开门进入卧室,一屁股坐在床上。
  林羽白微微皱眉,鼻尖凝一滴汗,在梦里睡不安稳,牙齿磕碰出声。
  他面色通红,露在被子外的手臂好几个针孔,手背瘦的青筋突出,上面黏块白色纱布。
  “贺易这小子,遇事只会小题大做”,薄松微微俯身,手指插进床上人的头发,指头沾满冷汗,“发身汗就好了,哪至于这么娇贵,还得专门留人看着。”
  林羽白静静睡着,无声无息,薄松把手盖他额上,滚烫热度传递过来。
  薄松回想以前自己生病,林羽白像个叽叽喳喳的麻雀,围着他跑来跑去,啾啾鸣叫,抢来几件衣服,将他里外裹好,又给他买十几种水果,挨个放在身边,每次他难受翻身,林羽白比他还慌,跪在床头让他靠着,哄小孩似的,一下下帮他抚胸:“阿松难受啦,我给揉揉,揉揉就不难受了,早上让你多穿衣服,怎么不听话呢…”
  他高烧不退的时候,林羽白是怎么做的?
  薄松思前想后,取个塑料盆出来,在下层冰箱抠出十几个冰块,做成半盆冰水,在里面拧湿毛巾,啪嗒一声,盖在林羽白头上。
  林羽白被冰凉惊醒,下意识抬手去捂,手上针头挪动,冒出一串血珠。
  他恍惚睁眼,细针掠到眼前,他被逼的瑟缩颤抖,想躲没有力气,泪水小溪似的涌出,把枕巾打的透湿。
  “怎么又哭了?”,薄松低头看他,满心不耐,掌心按在他耳边,“除了掉金豆子,能不能干点别的?”
  林羽白屏住抽噎,睁开被泪水糊住的眼睛,嗓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我现在…没法做饭,你自己做点吃的。”
  “知道,等你起来做饭,杨贵妃都饿成赵飞燕了”,薄松摆弄手机,看上面的骑手动态,“哟,到了。”
  门铃适时响起,薄松大步过去开门,骑手满头大汗,弯腰递上快餐:“对不起大哥,订单配送异常,超时补贴在您账户里了!”
  “没事”,薄松摆手,“能送来就不错了,一会给你打赏。”
  “谢谢大哥!”
  骑手急匆匆跑了,薄松在APP上打赏,拎着外卖走进卧室,放在床头柜上。
  他订了三份米线,贺易走了多出一份,两份重麻重辣,一份清汤寡水。
  摸摸外面还是热的,薄松挖一勺汤,送到林羽白口边:“喝汤。”
  林羽白没法拒绝,艰难张口,一股油腥扑来,他挣扎半天,咽不下去,汁水顺嘴角流出。
  “边吃边漏,您老八十了吧”,薄松抽张纸巾,粗鲁擦他嘴角,“能不能吃?不能吃算了,我还懒得喂呢。”
  “不想…吃这个”,林羽白鼓起勇气,眼圈泛红,“想吃…你做的烤冷面,好久没吃到了。”
  林羽白在家可以大包大揽,做尽一切家务,薄松乐于当甩手掌柜,这么多年过去,他做别的马马虎虎,做的最拿手的,就是糖醋味的烤冷面了。
  十年前,他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系着被油污染脏的围裙,在学校门口的小推车上,切开一份冷面,把烤肠切成两半,在上面涂抹蛋液。
  纷纷扬扬雪花飘落,林羽白在对面跳脚,来回摩擦掌心。
  耳朵冻得通红,口中呼出白雾,雪地靴黏在脚上,踢踏飞溅残雪,瘦高路灯洒下长光,雪片融化在暖意中。铁板蒸腾油香,蛋液包裹洋葱,林羽白垂涎欲滴,视线随锅铲翻飞,薄松扫他一眼,熟练把冷面分块装盒,插上细长牙签,递到林羽白手上。
  “拿好”,薄松冷淡抬眼,镜片蒙上冷霜,“回家再吃。”
  “好呀,我等凉了再吃”,林羽白不接,外套上猫耳轻颤,“你冷吗?”
  为了方便工作,薄松戴了露指手套,十根手指露在外面,萝卜头似的,指骨红肿通红。
  薄松埋头不答,放下盒子,撕开一包冷面,把鸡柳切成小块。
  林羽白的眼珠随他转动,趁他松手擦汗,林羽白抓来他手,硬塞一个滚烫的热水袋,让他五指握紧。
  “明天还我”,林羽白抿出酒窝,睫毛剧烈颤抖,不敢抬眼看人,“下次少放辣椒。”
  话音未落,他转身就跑,脚步轻盈灵动,在薄薄雪地上跳跃,雪里留下一串猫爪,倏忽辨不清晰。
  白绒帽子下两片通红的耳朵,随主人奔跑晃动,他跑进灯火燃尽的黑暗里,背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殆尽。
  林羽白每天都来,整整半个月过去,这是薄松第一次记住他的脸。
  可那些日复一日、颠沛流离的日子,是薄松三十多年人生里的暗影,如果可以,他想把那条街的人记忆抹去,把那些岁月沥干水分,捏成渣滓,在脚下踏成飞灰。
  他装作视而不见,装作若无其事,可林羽白一次次提醒他,一次次让他知道…他薄松不是什么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少爷,他摸爬滚打遍身脏污,吃过多少常人吃不了的苦,才过上今天的日子。
  “林羽白,你故意的吧”,薄松深深俯身,像片巨大黑云,罩在林羽白头顶,他捏住对方下颚,指骨用力,捏出一片青紫,〃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提起这个,你还没完没了。怎么,下雨天待一夜不够,还想再待一夜?”
  “我…不是,我不敢了”,林羽白蜷缩双腿,拢臂挡住脑袋,“别打我,别丢我出去…我不敢了。”


第5章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薄松松开手指,向天翻个白眼,“你这什么表情,我是那强取豪夺的黄世仁,你是那可怜巴巴的喜儿?别冤枉我啊,什么时候打过你了?昨天酒喝多了是我不对,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下次,行了吧?”
  林羽白把脸埋进膝盖,不想回答,也不敢回答。
  “昨天我都喝断片了,真不是故意的,你看这么多年,你要是不乐意,我哪碰过你一根指头”,薄松掀开被子,把林羽白挖出,掀他后背睡衣,大片青紫洇满腰背,“干,这他妈怎么回事,哪个牲口踹的?”
  “是啊”,林羽白轻声嘟囔,泪珠挂上睫毛,“哪个牲口踹的。”
  薄松甩甩脑袋,郁闷挠头,端来凝固米线,呼噜呼噜干掉两碗。扔掉干涸纸碗,他找来药箱,给林羽白后背涂药:“下次再遇到这事,狠狠给我一脚,就往命根子上踹,踹到我元神出窍,保证瞬间清醒。”
  “说的轻松”,林羽白侧脸压进枕头,瓮声瓮气,“你一定会揍回来的。”
  “我说几次了,昨天那只是个意外,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可从来没动过手”,薄松搓热手掌,仔细给林羽白按摩,“刚才老贺过来,我俩聊了几句,不知你听没听到,即使听到,也别往心里去啊。咱们说好的啊,关起门来两口子在家,你脾气上来骂我几句,打我几下,那都不叫个事。在外人面前,面子得给我留着,我说东你不说西,我让你吃饭你不能喝粥,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了,想让我跪搓衣板,那也得回家再跪,这都说好的吧?”
  “说好的”,林羽白轻哼,“回家你也不会跪的。”
  “谁说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跪就跪,有什么了不得的”,薄松下床走进洗手间,从最上面抽出个搓衣板,往床上一扔,屈膝哐当一声,“老婆,我错了!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下次,老婆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次,今后绝不再犯!”
  “你这人怎么这样!”,林羽白破涕为笑,抬手拍他大腿,“起来吧,把搓衣板压坏了,我还要再买新的。”
  薄松甩开搓衣板,把林羽白睡衣推到脖颈,挖出一大块药膏:“人家都说屁股大好生养,你这小窄屁股,什么时候能给我生出儿子。”
  “非得生儿子吗?”,林羽白揉揉后腰,小声嘟囔,“我喜欢女儿,生女儿可不可以。”
  “行,你说了算,一儿一女凑个好字,到时候让我妈来看孩子,顺便给咱俩做饭,看到小孩三四岁,上幼儿园再回老家”,薄松给他盖回被子,拎着搓衣板出去,“等着啊,烤冷面马上就到!”
  厨房传来点火做饭的声音,林羽白躺的难受,翻身想坐起来,抬手碰翻水杯,冷水洒了一地。
  他身上忽冷忽热,手脚无力,低头去捡,连人带被翻倒在地,好不容易爬回床上,薄松携着烤冷面的油气,风风火火闯来,端来满满一盘:“老婆来看,都是给你做的,吃,随便吃,不够我再去做!”
  薄松期待满满,林羽白不忍驳他面子,夹起一块,放在唇间咀嚼:“醋放多了。”
  “醋多了?”,薄松没动筷子,伸长脖子,叼走半块冷面,“哪里多了,没滋没味的,这么多年了,咱俩品位还不一致。行,等着,给你回炉重造!”
  他端着冷面出门,回炉重新翻炒,炒到一半手机铃响,他撇嘴关火,按开接听:“大周末的不在家睡觉,找我有什么事?”
  半分钟后,他不耐点头,用湿巾擦干脖子:“知道了,这就过去。”
  和他通话的人,是公司合伙人卢甘齐,现在公司处于初创期,但业务发展快,急需更换场地,工作日堆满工作,只有周末有空考察。
  烤冷面做好一半,他给林羽白端了过去:“老婆,我出去一趟,下午出差,明晚回来。”
  他放下托盘,脱掉睡衣,在镜子前左看右看,孔雀开屏似的,欣赏自己肉·体:“怎么样老婆,你老公健身效果如何,腹肌够不够帅?”
  “帅”,林羽白敷衍,“帅的融成一块,边缘都看不清了。”
  “说什么呢,走了,亲一个”,薄松抬腿上床,摸摸林羽白下巴,“乖老婆,不惹老公生气,老公好好疼你。”
  他说着凑上前来,林羽白条件反射偏头,侧颊碰到柔软嘴唇,一直滑到耳根。
  薄松着急出门,没时间发表高见,他跳下床拉开衣柜,对满柜子衣服发愁:“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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