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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妻受的反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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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在瓢泼大雨中,我被深爱十年的人丢出门外。
  【高亮:CP是陈树达X林羽白】
  林羽白十九岁的时候,薄松兼职导游,一个团接着一个团带,忙到十一点才能休息。怕他辛苦,林羽白揽下大半单调乏累的工作,制定计划清点人数,整夜整夜睡不着觉,连轴转忙上七天,好不容易休息,还能出去逛街吃饭,卡拉OK唱到天明。
  十年后筋骨硬了,脖子酸了,只要一夜不睡,连着几天头晕脑胀,菜谱都写不出来。
  薄松说老婆你跟我辛苦这么多年,在家好好歇歇,什么都不用做,公司很快会走上正轨,等我功成名就,和你风风光光结婚,咱们办上几天几夜的流水席,把你爸妈找来,让他们痛哭流涕,后悔当年看不起我,偏让你和别人结婚。
  等啊等啊,一年又一年,春去冬来花开花落,日复一日蜗居在家,林羽白像一只花瓶、一副壁画、一尊沉默的雕塑,唯独不像个活生生的人。
  终于有一天,醉酒的薄松踉跄回家,在瓢泼大雨中,把林羽白丢出门外。

第1章 
  鲜虾去壳开背,挑出虾线,呈在白瓷盘上。
  去皮番茄躺在案板上,熟练切片,撕开香菇,用软纸吸掉多余的水分。
  烧好的水咕噜噜冒泡,蒸汽满溢出来,林羽白熟练取出拉面,倒进锅里,用长筷慢慢搅开。
  起锅放油,洋葱与番茄翻炒,浓烈鲜香爆裂出来,加入熬好的鸡汤,番茄鲜味融进鸡汤,鲜虾与香菇混融,汤汁绽出香气,他用长勺舀出,放在口中轻尝,抬手掐灭火光。
  拉面盛在碗里,暖黄汤汁倒入碗中,白嫩虾肉堆积成层,底下铺满番茄香菇,中间点缀翠绿葱花。
  七点整钟声报时,林羽白看看时间,解下围裙,拉开冰箱,把里面用塑袋包好的菜品拿出,挨个重新热好,摆了满满一桌。
  玫瑰花卷、香菇肉末蒸蛋、芒果大虾沙律、酸辣肚丝汤、豉汁蒸排骨…有荤有素、有咸有淡,挨个盛出摆好。
  他拿出两个碗,坐在长桌一旁,下巴枕在手上,垂下眼眸,开始新一天的等待。
  外面一声惊雷,闪电劈裂夜空,云层被整个撕开,林羽白心口发紧,莫名喘不上气,他小跑几步打开窗户,在空中伸手探寻。
  薄松好几天没回家…他带伞了吗?
  林羽白匆匆跑回卧室,拿出手机拨号,连拨三次,对面无人接听。
  整齐铺好的被单满是褶皱,林羽白靠在床上,浑噩盯着床单,几秒后他跳下床往外跑,在客厅小柜下翻找,找到个新的电话卡,重新拨打出去。
  铃声响了十次,对面接起,听到熟悉的呼吸声,林羽白眼圈红了,有些不敢出声:“薄…薄松,别挂,求你别挂!你带伞了吗?”
  “林羽白。”
  对面的男声低沉沙哑,醉醺醺的,浓烈不耐沿听筒爬来:“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打扰我工作!你是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
  “我”,林羽白胸口滞闷,干涩张口,“我…对不起,下雨了,我怕你被淋湿。”
  “怕我淋湿?”,薄松笑了,嗓音像含着冰块,“外面这么多商店,我会不知道买伞?”
  “那你…你也别喝这么多酒”,林羽白手足无措,想说又不敢说,“上次复查的时候,大夫说让你戒烟戒酒,你怎么又喝了…”
  “羽白。”
  声音不再是薄松的,换成薄松身边的助理,林羽白知道薄松烦了,他满肚子的话想说,可对着不相干的人,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刘哥,拜托你看着他…别再让他喝了。”
  刘宇听着他的声音,也有些不忍:“好,你放心,我尽量把他拉走,不让他喝了。”
  电话挂了。
  林羽白放下手机,靠上沙发,视线盯着天花板,筋骨在沙发上瘫软。
  沙发褶皱,最上面的皮磨坏了,底下四只脚风吹日晒,木头生出腐朽味道。
  这只沙发是从出租屋搬出来的,陪他们辗转好几个地方,和整套别墅格格不入,晃晃悠悠的单人床变成大床,小天鹅单筒洗衣机变成西门子滚筒,粗糙的木质地板换成乳白瓷砖,吱吱呀呀的木柜换成伸缩式拉门,床垫从没名的杂牌变成丝涟…一切都变了,包括薄松,却不包括他林羽白。
  他执意留下这个沙发,疲乏时坐上去,仿佛远去的岁月能够回来,被他握回掌心。
  骤然转变的天气,折腾的林羽白浑身难受,他不想放任自己沉浸在情绪里,爬起来翻药包,想给自己打一针抑制剂。
  针头按上皮肤,寒光晕在眼底,犹豫五分钟,水液干涸,没法按压下去。
  他怕疼。
  宁肯喝三天极苦的中药,也不想轻松扎一枚针。
  他甩掉枕头,丢掉抑制剂,气鼓鼓回到卧室,把头埋进枕头。
  骤然变换的天气,让情绪动荡不安,发·情期像个虎视眈眈的野兽,咬住他的脚踝,撕咬他的皮肉。
  热汗凝上后颈,晕上皮肤,衣服被打的透湿,被褥被汗水填满,林羽白待不下去,踉跄下床接杯冷水,仰头灌进喉咙。
  冰凉冲刷喉口,稍微压下燥热,他挪进浴室,想洗澡睡觉,手指拨到冷水那面,怕冻到还是不敢,拨回热水那面,水流哗哗洒下,他脱掉上衣,刚想进去,门锁咔哒动弹,大门被人狠狠甩上。
  林羽白怔愣片刻,慌乱关掉开关,披上衣服,连滚带爬往外跑,一串乌黑脚印踩在瓷砖上,从门口到沙发,乳白瓷砖被污黑践踏,林羽白下意识摸口袋,想找抹布擦干。
  薄松仰头靠上沙发,浑身酒气,醉的不省人事,他仿佛不满沙发的触感,狠狠敲砸两下,抬手盖上额头。
  林羽白小心踮脚过去,捧来温热的蜂蜜水,给薄松送到口边:“头疼了吧,让你不要喝那么多…来喝点水。”
  薄松就着他的手,喉咙滚动咽下两口,他睁开迷茫的眼,定睛打量面前的人,恍惚看不清楚:“你…发·情了?”
  林羽白愣在原地,脸颊弥漫红晕:“是的,可能天气不好,身体受到一些影响…”
  熟悉的信息素味道,让林羽白控制不住自己,他蹑手蹑脚靠近,坐在薄松身边,帮他按摩太阳穴:“工作怎么样,是不是太累了,我前几天听刘哥说,二季度效益不太好,你承担很多压力,我不想你这么辛苦,如果可以的话,给自己放个假,我们出去旅游…”
  一只大手伸来,抓住细瘦小臂,薄松手指用力,迷茫双眼聚焦:“除了没用的屁话,不会说别的了?”
  林羽白口唇微张,说不出话。
  “这房子还有四百二十万贷款”,薄松甩开他手,嘶哑出声,“我甩手不干,你来顶上,哪辈子才能还完?”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羽白张口结舌,费力解释,“没有不让你工作,只是怕你太辛苦,想让你好好歇歇…”
  话音未落,他被人搂住后腰,向前一拉,几乎摔在薄松身上。
  薄松浑浑噩噩,闻到浓烈的柑橘味,像有人拿来整箱的橘子,挨个剥开,把橘瓣挤进他嘴里。
  糟糕透顶。
  勾不起半点兴趣。
  工作的烦躁和频率不调的恼怒,让他像个被点燃的火药桶,狠狠把人推开。
  林羽白倒退两步,滚倒在地,后腰撞上茶几,玻璃互相磕碰,有一只倒在地上,砰一声裂开。
  跳进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是玻璃碎了,不能让它扎到薄松。
  林羽白忍着后腰的疼,一瘸一拐走开,把玻璃收在一起,丢到垃圾桶里。
  他回到卧室,拿出镜子,艰难看后背的伤,给自己涂抹药水。
  他向来怕疼,身上容易留疤,对其他人来说半天能好的伤口,他要留痕几天。
  发·情期既然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薄松不理他,他又没法纾解,只能卷上几层被子,把自己捂成团子。
  半小时过去,这感觉愈演愈烈,柑橘味布满整个房间,额头滚烫,身上冷的厉害,他轻声咳嗽打颤,想起薄松没有被子,又艰难爬起,在衣柜里翻找,抽出一条毛巾被,扶着墙壁出去,给薄松盖在身上。
  薄松半梦半醒,那股味道如同呛人的香精,往鼻子里钻,被褥盖上的一瞬间,味道浓到极致,薄松鲤鱼打挺起身,捏住林羽白脖颈,把腺体握在掌心:“臭死了,你能不能滚远点?”
  林羽白惊了一跳,捂住薄松手腕,讨好抬头:“好的好的,我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卧室,再也不出来…”
  薄松抽抽鼻子,满脸不耐:“你味道太重,在哪都能闻到。”
  “那、那怎么办”,林羽白要急哭了,眼泪汪汪看人,“真的没有办法,薄松对不起,我怕疼不敢打针,也不敢打抑制剂,你抓的我好疼,放开我好不好,我明天就去医院,买新上市的口服抑制剂,家里能用的都用光了,来不及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麻烦你…”
  林羽白一声一声道歉,像个唯唯诺诺的松鼠,祈求猎人饶他一命,薄松越听越窝火,酒液化作硫酸,胃腹如被火灼,他喝的失去理智,满脑袋只有一个想法…让这恼人的味道消失。
  林羽白瘦弱的像个鸡仔,即使是醉酒后的薄松,也能一手把他拎开,他抓着林羽白的脖子,把人拖向门口,林羽白察觉到什么,他拼命挣扎,手掌胡乱挥舞,拍打薄松胸口:“放开我,薄松你放开我!我打针,我打针还不行吗?你别丢我出去,外面还在下雨,求你了,求——”
  大门打开,冷风涌来,剩余的话被吞回腹中,单薄睡衣被凉气灌透,他像个漂浮麻袋,承接漫天风雨。
  “我…”
  大门被重新合上,林羽白被甩在外面,薄薄屋檐挡不住雨,赤脚踩在泥水里。
  没有信用卡,没有外套,没有手机,没有钱,没有钥匙,连抑制剂都没有。
  夜半三更身在远郊,灯火被雨点切碎,路上连个车影都看不到。
  燥热身体被冷水打透,冰火在皮肤上交战,他背靠房门,缓缓坐下,不顾脏污的睡衣,坐倒在泥水里,把自己围拢成团。
  他要这么度过一夜,就不能大喊大叫,要尽量保持体力。
  薄松只是工作太忙,心情不好。
  薄松只是喝多了酒,控制不住自己。
  薄松只是身体没恢复好,被药物影响了心智。
  他一遍遍安慰自己,用各种各样的理由,不断为薄松开脱。
  可铺满心脏的土壤中,有一个小小的自己,在底下挣扎露头,脑袋顶出土地。
  小小的自己越长越大,长成巨人模样,他顶开自欺欺人的伪装,居高临下站着,冷冷开口:“他已经不爱你了。”


第2章 
  薄松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他恍恍惚惚做梦,一个接着一个,过去的画面凌空飞来,冲进脑袋,撞的他头晕脑胀,视线中有无数光影,忽明忽暗闪烁不休。
  纷纷扬扬的大雪中,他搓着手等在路灯下,暖光将他的影子拉长,从脚下延伸到路中央。十二层灯火闪烁,楼道里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十八岁的林羽白系着姜黄围巾,像只奔腾的小鹿,从马路对面奔来,一头撞在他怀里,紧紧搂他脖子:“阿松,我爸妈非要我结婚…我不想结,我们跑路吧!”
  林羽白仰脸看人,雪花落上眼睫,融成一片水珠。
  白嫩漂亮的脸上架副圆框眼镜,乌溜溜的黑眼球忽闪忽闪,鼻尖冻的发红,像一块圆滚滚的萝卜头。
  薄松搂紧人形棉团,情不自禁低头,狠狠吻他嘴唇。
  这个画面掠过,下个画面飞入,他们住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房间打出几个隔断,隔音效果极差,左面的胖子磨牙打呼,右面的情侣此起彼伏,窄小空间里一张宽型单人床,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林羽白埋头在薄松怀中,极轻极规律呼吸,软发缓慢起伏,撩的薄松浑身燥热,他换了好几个姿势,某个部位硬的发疼,想起来洗澡缓解,手臂被人握住。
  林羽白睡得迷糊,小鸟睡衣蹭歪了,半边头发压扁了,半面耳朵红彤彤的,他歪头看着薄松,修长手指摸来,沿着腿根向上,轻轻拽掉内裤,低头张口含住。
  薄松惊得一颤,砰一声坐起,噼啪雨点砸在窗上,宿醉后的头脑昏昏沉沉,抬手摸向床头,熟悉的半杯水没有了。
  怎么会在家里?
  什么时候回的家?
  他不是在酒吧么,一群人来回抢麦,酒瓶爆米花散落一桌,骰子滚的满地都是,西瓜汁黏在脚底,走几步路满地打滑。
  薄松踉跄下床,拉开衣柜,熟悉的地方没有熟悉的衣服,搭配好的衣裤领带不翼而飞,皮鞋散落在地,前夜灰泥凝固成壳。
  他头痛欲裂,走出卧室,一串脚印从客厅延伸到门口,蹭的地板满是泥污。
  怎么没人收拾。
  林羽白呢?
  是啊,林羽白呢?
  昨夜画面闯进脑海,他甩甩脑袋,捂住额头,猛跑几步开门,一具身体硬邦邦落下,砸在他脚面上。
  林羽白倒在地上,露在外面的皮肤皲裂发白,口唇上结一层霜,柔软头发硬邦邦的,堪堪覆上眼睛。
  薄松僵硬动动脚趾,蹲身一把将人抱起:“林羽白!”
  林羽白眼眸半闭,手臂垂在身侧,像座僵硬雕塑。
  和少年时相比,他稍微胖了一点,眉眼变得成熟,圆框眼睛换成隐形,只有小鸟睡衣没变,结成冰块罩在身上。
  薄松将人一把抱起,送回卧室,刚想打120,抬头看看雨势,想想门口积水,不得不换个号码,给贺易拨号:“老贺,带上药箱来我家,快点。”
  “干嘛,你把自己摔个半死,就算为民除害了”,贺易睡得迷糊,声音含糊不清,“雨天出工,五倍出诊费。”
  “五倍就五倍,十倍都行”,薄松握住林羽白的手,掌心像被冻住,“快来,林羽白不舒服。”
  “小白白不舒服?你怎么不早说!”,贺易从床上蹦起,拉开窗帘,看看斜对面那栋别墅,“等着,我十分钟就到。”
  挂掉电话,薄松帮林羽白脱掉衣服,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像扯掉一层皮肤。
  回到温暖房间,林羽白渐渐有些意识,他掀开沉重眼睫,迷糊看到薄松,两串泪水从眼角落下,白皙脖颈滚烫发红。
  他不言不动,默默发抖,眼泪越流越急,沾湿两片耳朵。
  “别哭了,看着闹心”,薄松甩过去一包纸巾,砸在他脸上,“贺易快过来了,别让人看笑话。”
  林羽白垂下眼睫,慢慢闭上眼睛,像只没有生命的布偶娃娃。
  “半死不活躺在这,谁有时间陪你”,薄松站在床边,生怕林羽白昏迷,抬脚踹踹床板,“快点起来,我饿死了,等你给做饭呢。”
  门铃被人按响,薄松小跑过去开门,贺易的白大褂被雨淋湿,他边脱边走进屋,进门像狗一样嗅闻:“小白白做饭了吗?炖汤了吗?炸鸡了吗?榨果汁了吗?”
  “滚”,薄松踹人屁股,把人踢进卧室,“进去看病。”
  他离开房间,反手把门锁上,贺易在里面像被人踩了尾巴,叫的惊天动地:“卧槽薄松你个杀千刀的,你他妈还是人吗?你把我小白白怎么了?”
  薄松坐回沙发,捞来耳塞,左右塞进耳中:“别废话了,赶紧看病!”
  德国进口耳塞隔音效果一流,薄松靠上沙发,撞上薄皮铁架,磕的脊背生疼。
  这沙发破皮掉漆,烂的不成样子,林羽白将它百般呵护,还是没法保持光鲜。
  它和这偌大别墅,是如此格格不入。
  换了吧,早该换了。
  薄松拿来手机,刷几下工作汇报,屏幕上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来自林羽白。
  他昨夜喝的晕头转向,几乎是断片的程度,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说了什么,根本想不起来。
  不过酒后吐真言,即使接到电话,说出的八成也不是好话。
  莫名烦躁爬上心头,他抬手到茶几下摸烟,摸来摸去,冰凉针筒挨上手背,被他轻松扯拉出来。
  一整排抑制剂躺在半空,透明液体摇晃,看上去刚刚拆封。
  这种违反生理规律的药剂,不知什么厂商生产出来的,以林羽白省吃俭用的性格,估计买来的不是什么好货色。
  他抬脚勾来垃圾桶,手起臂落,将它们抛了进去。


第3章 
  房门被人踹开,贺易龙卷风似的刮出来,两手叉腰,对薄松怒目而视:“你这个杀千刀的老东西,你你你你…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良心被狗吃了吧?!”
  “怎么了”,薄松点了根烟,轻轻夹进唇中,“坐,坐下说。”
  “坐个屁坐,你这心脏可够大的,钢筋铁骨做的吧!”,贺易七窍生烟,“拜托,里面那位可是你老婆,老婆快烧成灰了,你还在这气定神闲,等谁给你喂饭呢?”
  “第一,我们还没领证,他不算我老婆”,说起这些,薄松烦躁更甚,“第二,你真会做饭吗?冰箱里肯定有不少食材,你会做就做,给我也做一份。你要是不会,我就订外卖了,你吃什么?”
  贺易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到元神出窍,转身回到卧室,把门摔的震天响。
  “小白白,他被人下降头了吧,怎么一场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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