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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驰而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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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正要转身出去,桌上越驰的手机响,是他的私人手机。
    越驰吃完蒸饺,看向手机,是陌生号码,显示来自于江苏镇江。
    秘书瞧他这样,也不再走,随时准备帮他们老板接这些不愿接的电话。毕竟能打这个电话的,通常是越驰的家人。他的家人打来电话,通常是请他去收拾烂摊子。越驰向来不耐烦接这些。
    可她等了片刻,他们老板没叫她接电话,自己也没接。
    直到铃声断了,她出门。走到门前时,电话又响了,她回身看去。
    他们老板放下筷子,接了电话。
    越驰一接起电话,先听到吞咽声,就冲这声音,他能想到对面疯狂吞咽唾沫的紧张模样。他面无表情地将手肘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玩似的用瓷勺搅着碗中粥,等对面说话。
    再等片刻,对面终于开口:“越,越,越先生……”
    “嗯。”
    他开口,却又似将对方吓得更甚,更不敢说话。
    越驰微微皱眉:“说,什么事。”
    对方的牙齿甚至在打颤:“我,我是,是时小慢——”
    “我知道。”
    这声“我知道”似乎抚慰了时小慢,时小慢终于能将接下来的话说清楚。原来时小慢的身份证不见了,他找不着,挂不了号。他出门前检查过,明明带了的。他想请越驰去看看身份证在不在车中。
    这事简单,越驰应下,时小慢再度反复感谢。
    越驰挂了电话,就叫秘书去问司机。他的车有许多,昨晚的宾利,今日没开。司机接了电话,赶紧去找,还真的从车后座的夹缝里找到一张身份证,并送来给越驰。
    越驰的办公室很高,在八十九楼,背后就是天空。
    今日天气格外好,落地窗前全是阳光。
    他靠着舒适座椅,被这片光所包围。他拿起那张身份证看了眼,时小慢笑得挺傻,跟现在长得有些不同。长相是一样的,脸上却比如今肉多,笑得也比如今阳光多了。
    他看着看着,忽然笑了声。
    他起身,拿上大衣,出门。


第4章 
    很可惜,越驰虽然已拿上大衣,甚至已出门,最终没能去医院。
    参加会议的高层几乎都已赶到,他忽然发热的脑袋冷却,继续开会。
    是司机帮他将身份证送到了医院。
    常说事不过三,这都四了,临去前,越驰也未多说什么,只叫司机留下陪时小慢。司机多精明啊,到了医院,陪时小慢挂号。时小慢挂的是个国内知名专家,他身份证这么一丢,等再拿到身份证,今天的号早拿完了,哪还有他的份。
    他急得直哭,他是没什么本事,他也知道丢人。可他为这专家排了一夜,希望就在眼前,被他自己该搞砸了,能不哭?
    司机被他哭得都有些心酸,这哭吧,也得看是谁哭。时小慢虽的确是一副懦弱不堪的模样,却也的确惹人不舍,这么一哭就能叫人难受。眼睛大大的,“吧嗒吧嗒”眼泪直往外蹦,眼中还全是自责,跟考试没考好的委屈学生似的。就算越驰不留话,司机没准都能头脑发热帮他一把。有了老板的话,还用多说?
    司机找人开了后门,请本院另一个专家给他女儿看病,这是个副院长,如今轻易不给人看病,专门负责行政工作。
    时小慢来治病前,将医院仔细研究过,知道这一点。
    副院长给他女儿看病,他知道为的是谁的面子,总不会是司机,这点事他还是看得明白的。尽管越驰的架势令他害怕,但他心中是记下了这比大恩情,发誓要回报。
    眼下他的女儿检查完毕,正躺在病床上挂水。副院长正跟司机说话,原本时小慢是要自己说的,可他紧张,越要说,越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司机索性代劳。乐乐四岁,进医院的次数不少,家里带来的病历本上什么都记着,他还带来一个大文件袋,里头是这几年的治疗情况,都是医院给的A4纸,厚厚一沓。
    他们俩就着这个在聊,时小慢在一旁认真听,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漏听。他随着两人的话,不时点头。
    越驰进来时,瞧见的便是他这副样子。
    他小时候,有段时间很流行养哈巴狗,他也养了一只。每天他放学回家,那只小狗便蹲在门外的夕阳下等他。当时他就觉着,一只小狗都比身边的人还要记得他。
    时小慢这副样子,就跟当年的那只小狗很像,一样的圆眼睛,一样的聚精会神,一样地会点头。
    尤其在听到脚步声,时小慢转过头,看到他,惊慌站起来时。
    假如立刻扑过来,就更像了——越驰心想。
    时小慢当然没有扑过来,他感谢越驰。可是既感激,却又因为心底深处的惧怕,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越驰也未在意,他走进来后,副院长与司机一同起身。他与副院长握了握手,随口问道:“如何?”
    副院长笑眯眯道:“越先生,您好。小姑娘是先天心脏病,室间隔缺损,只是治疗得太迟了,难免要吃点苦,不过还不算大事,五岁前能治好都算好事。先在医院养一阵,好了之后直接做手术。这属常见小儿心脏病,做了手术,稍稍注意,往后与正常生活是无异的。”
    越驰点头:“谢谢。”
    “哪里哪里。”副院长客气几句,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先离开病房。副院长走后,司机也很识趣地出门,他得再去会会那位副院长。临出门前,司机替他们带好门,心中是有些得意的。
    他昨晚将人送来医院,真是送对了。
    病房中就剩他们俩与床上躺着依然在睡的小女孩。
    时小慢的手在发抖,他索性用一只手抓紧另一只,好叫他们抖得别太厉害。越先生帮了他,他不能那样怕人家。
    这个道理,他懂。
    可他还是很怕,他坐在床边,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
    越驰低头睨他一眼,知道等他搬张椅子来是不可能了。越驰向来是被讨好的那个,身边的人全都很有眼色,眼下他自己将身边的一张椅子搬来,在时小慢对面坐下。
    时小慢又是一抖,头低得更低。
    越驰哭笑不得,可这都第四次了,他也说不准再走的话,又是什么事把他与这人给串起来。越驰也相信,这绝对会发生。
    越驰在时小慢身边发现一张病历本。
    他捡起来看了眼,上头写着“时晚照”三个字。
    他听时小慢叫“乐乐”,以为小女孩就叫时乐乐,没想到有个挺好听的名字。
    越驰赞了句:“名字不错。”
    时小慢听到女儿名字被夸,心中油然而生高兴,抬头道:“谢谢。”
    “你取的?”
    “是我取的。”
    “为何想到这样取。”
    时小慢被分去注意力,颤抖变缓,还笑了笑:“我读过一首词,里头有句‘小雨初晴回晚照’,是说下了雨,天气变晴,庭院中被夕阳铺满的场景。我觉得那样很漂亮,乐乐出生的时候,是夏天,雨也刚好停,夕阳也刚好出来,我就想到了这句词。”
    这些话叫越驰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原本看时小慢这副拘谨又怯懦的模样,早早还有了女儿,没准家中还有位妻子,他以为时小慢是那种早早辍学出来工作的人。
    没成想,他倒能说出些话来。
    这首词,词牌名是蝶恋花,词名就叫《小雨初晴回晚照》,越驰也读过,并不是学校课本中的必读词。可见,时小慢还是读过几本书的。
    越驰翻开病历本,看了几页,又问:“为何不早些治。”
    时小慢又缓缓低头,不说话了。
    越驰瞄他一眼,虽不说话,也能感受到他的悲伤。他不说,越驰也能猜到,估计是小姑娘小时候家中也没钱,没当回事。或者说是当回事了,还是没钱治,只能一拖再拖,拖到现在不严重也严重了。
    他不说话,越驰却要说。这都第四回了,越驰不能再袖手旁观。
    越驰直接安排道:“在医院住着,身体状态恢复后,立即做手术。这病越早治越好,不能再拖。”
    “能,能不能,我把乐乐带回家,养好了,再,再来做手术……”时小慢小心翼翼地问。
    说也奇怪,这是他自己女儿的事,他却询问对面这个算是陌生人的人。可是越驰就有这样的本事,叫人家亲生父亲这样。
    越驰拒绝:“不能。”
    时小慢着急:“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越驰看他,严肃道:“来回坐车本就颠簸,至于你自己照顾,你如何照顾?照顾便是将小姑娘照顾得昏迷?”
    时小慢本就为女儿昏迷的事而自责,听到这些严厉的话,越发觉得自己不配当这个父亲。可是他怎么能在这里住下去,他没有钱,他要把钱攒着做手术,攒着术后恢复,攒着术后住院哪。他心中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或者说是不知先说哪个好。越驰自己意识不到,他身边的人也早已习惯,实际他的语气就是格外吓人。时小慢还记得他冷冷说了一句“带他走”之后,那些大汉将女孩子拉走的样子,从前的事也还在脑中转,他不由又哭了。
    低着头,他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越驰便又有些气。
    他就这样怕人?随便说几句,就吓成这样?
    他还要再说,司机敲了敲门,叫他:“大少爷。”
    越驰先起身,走到门外,司机与他说了如何安排的副院长那边,送了些什么,又说将病房等事都已打点好。越驰点头,表示他做得很好。
    司机便准备走,走前,又问:“大少爷,要不要查查那位时先生?”
    这是常规操作,越驰瞧中谁,都要查一番。可司机也未想到,越驰一口回绝:“不用。”
    司机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大少爷压根没看上里头那位?可是没看上,为何这样帮忙,还亲自过来。这么多年来,他看得清楚,他们大少爷除了逗逗喜欢的情人,可从来不做这些事。
    不过也不等他细想,越驰走回病房,并紧关上门。
    他再走到时小慢跟前,时小慢肩膀条件反射般地一缩,哭得更厉害。
    越驰也不是没见过人哭,大多数时候,都觉得很厌烦。可时小慢这样哭,他倒是没觉着烦,甚至一直在观察。他观察了一番,还暗自总结,也许是因为时小慢哭得太安静,没哭出声来,更没叫他瞧见自己哭着的花脸。
    是以他才没觉着厌烦,昨晚也是,火车中时小慢虽也哭,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他也不烦。
    他刚这么以为,时小慢便抬头,很显然是鼓足了勇气,时小慢看着他,边哭边道:“越先生,对不起,我很想在医院待到做手术的时候。可是我钱不够,是我对不起乐乐,对不起您的一番好意,真的对不起,谢谢您帮我找医生,帮我这么多。”
    越驰猛地看到他一张泪脸,心脏忽然一滞。
    时小慢依然哭道:“我身上只带了三千块,不够住几天,我带乐乐回家,我好好照顾她,再攒些钱。春天就来做手术,医生也说了,养两三个月刚好。我这次一定好好照顾她。”
    越驰轻声问:“三千?”
    他点头:“嗯,我回家攒钱去,实在不行就把房子卖了,我砸锅卖铁也要把乐乐治好……”他说不下去了,眼泪直流,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手不停擦眼泪。
    越驰坐在他对面,很冷漠地看着他。
    脑中却想,三千块?三千块能干什么?
    越霖上个月跟狐朋狗友去赌钱玩,输了三千多万,被他吊起来狠揍了一顿。却也不是因为这三千多万揍,是因为他不学好去赌钱。姨妈买套限量珠宝,都不止三千万。父亲前几天刚拍下一幅古画,花了一个多亿。
    就是沈月清那种情妇,都能开辆法拉利带狗去兜风。
    他家的佣人年薪都有几十万。
    至于他自己?
    他赚一个三千万需要几个小时?
    他自己甚至也不知道。
    而越驰的情人们,他眼光高,身份也在那儿。看中的人有为钱而来,也有为人而来,但都是自身条件很不错的。从来没有过一个人似时小慢这样。
    时小慢的手捂不住终于蹦出来的哭声。
    越驰依然冷漠,可他觉着自己有些不好受。
    越霖二十一岁,时小慢也是二十一岁。
    越霖在赌场肆意胡闹,在他面前撒娇叫哥哥变着法子讨钱花的时候,时小慢又在做什么。
    怎么就有这么可怜的人。


第5章 
    越驰是真的觉得时小慢有些可怜了。
    他冷冻多年的心,的确有些微触动。比时小慢更可怜的人,有很多。但是只有时小慢这样可怜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想,这的确是缘分。
    是命运将时小慢带来,也是命运要他越驰帮助这个可怜人。
    越驰打算认真帮他,不带异心地帮他。
    命运指定的人,不该叫他染上其他颜色。
    他拿来一边的纸巾盒,递到时小慢面前,说道:“擦擦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时小慢慌乱地抽着面纸,擦自己横流的眼泪。
    越驰这才看他的衣服,是格外简单的浅蓝色棉袄,洗得已经泛白,却是干干净净,甚至有皂香。越驰有洁癖,他深信一个再落魄却也要坚持将自己打理整洁的人,是个有良好品性的人。既无其他心思,越驰也就不再逗他,直接道:“你住着,费用我来。”
    时小慢赶紧抬头,拒绝:“不行,不行。”
    “记着,以后还我。”
    时小慢老实道:“我还不起,我赚得很少,您恐怕要等好几年。”
    “无碍。”越驰慢条斯理道,“我不缺这点。”
    时小慢哭得有点懵,听到这话,显然是更傻。他盯着越驰看了会儿,慢慢回神,理清其中关系,明白了越驰的意思。
    他反而立刻愧疚起来。
    早在越驰在火车上愿意帮他时,他就该知道,这真的是个好人。
    之前那个打孩子的女孩子,怕是也有隐情吧?
    时小慢心中有什么,脸上便会立刻显现出来,他脸上立刻再度是一副“您真是大好人”的表情。他感动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就在越驰面前跪下。在他的家乡,跪长辈,跪对自己有恩的恩人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在时小慢看来,越驰帮他这么多,的确当得起恩人,这么一跪,没什么。
    越驰家很传统,逢年过节也要跪拜祖先牌位,他也跪过长辈。
    可是被时小慢这么一跪,他也难得一愣,下意识要起身。
    哪料时小慢跪在他面前,抬头看他,哭红了双眼,认真道:“谢谢您,越先生。我是真的很想留在医院,因为只有留在这儿,乐乐才能得到最好的治疗。可是我没有钱,我知道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义务去帮助别人,我家中的人都被我借钱借怕了,没人敢借钱给我,看我上门甚至假装不在家。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于您而言,只是个几面之缘的普通人,即便您这样富有,也根本没有义务帮助我。可是您得知我的困难,就愿意帮我,我无以为报。我时小慢在此发誓,以后,哪怕是生命,我也愿意给您,只要您需要,我可以做一切我能做到的。谢谢您!”
    说罢,时小慢还很郑重地磕了个头,再道:“越先生,我会还您钱的,包括之前的火车票钱,我都记得的。我不是他们口中那种借钱不还的人,我真的会还的,我都记得的。”
    “……”越驰心中复杂,忽然也不想叫他立即起身。
    其他人说这样的话,越驰会觉得对方是在演戏,在装。
    也不是没有亲戚这样问他借过钱,他从来不觉得别人的生死与自己有关,哪怕是旁支亲戚。他们不是赌钱赌到破产,便是玩女人得罪了人被整治,最后只能嚎啕大哭不问尊严地来求他。他也从来都瞧不上,几乎很少借钱。偶尔遇到顺眼的,心情也好的时候才会借,那些钱借出去,他也从不指望对方还,对方也的确从未还过。
    时小慢这么说,越驰却信他是真这样想。
    这辈子,感谢过越驰的人也太多了,可是他拥有得太多,无论帮谁,那些人或多或少都觉得有些理所应当。
    而他不过帮时小慢付了几万块,时小慢却这样感谢他。
    被人这样真情实意地感谢,于越驰而言,是种格外新奇,又难得深邃的体验。
    偏偏时小慢跪在他面前,还哭得这样可怜,眼神中的怯懦被泪水洗得干干净净,满眼都是坚毅。漂亮的眼中盛满这样的情绪,不得不说,很令人心动。
    他虽跪着,倒似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挺得直。
    越驰眯了眯眼,伸手给时小慢。
    时小慢不知他心中所想,借着越驰的手站起来。解决了一桩大心事,时小慢精气神都有一些变了,他又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地再对越驰一笑:“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我真幸运啊,能够遇到越先生您。”
    越驰的手被时小慢松开,他的手掌有些空,手指伸展一番,他到底收回。
    说好不带异心,便是真不带。
    越驰起身:“你好好休息。”
    时小慢愣,他还有很多话要跟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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