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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说那些影响胃口的事了。”戚素素开口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
白晴也不希望自己的私事让王妃费更多心思，主动挑起其他话题重新活跃气氛，戚素素顺势配合，等饭菜送上来以后，有美食加分，氛围很快就热烈起来。
在交谈当中，戚素素得知白晴从白首富手里接过来的生意是胭脂水粉类后，心中微微一动，调侃道：“等本王妃的国色天香楼开了之后，恐怕对你的生意还多少有些影响呢。”
白晴微笑着摇头，“国色天香楼里的东西确实很好，就连我也很喜欢，但里面并没有寻常的胭脂水粉卖，影响应该不会太大。”
戚素素欣赏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看得清，说不定这次开了分号后，为了赚更多银子，国色天香楼里也卖起胭脂水粉呢。”
白晴：“如果生意都被国色天香楼分走了，只能证明我们家铺子的胭脂品质还不够好，以后只要不断精进就是了。”
青黛几个人看白晴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觉得白家这位小姐不亏是首富之女，这心态，相当积极向上啊。
难怪连被退婚，被整个府城的人说闲话仍然能振作起来，还大大方方地出来抛头露面经营生意，如果面对梁敏敏那流的人能够硬气地骂回去，就再完美不过了。
戚素素吃得差不多以后，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嘴，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轻轻敲了敲，沉吟一声，“其实，如果白小姐有意，未尝不可和国色天香楼合作一番。”
白晴心头一跳，“王妃的意思是？”
戚素素大致将自己的想法给她说了一下。
眼下的国色天香楼，说是胭脂铺，不如说更类似于现代的美容院，卖的都是包养皮肤的东西，面膜，药妆，由内而外调理。
东西好，价格高，有煜王府，将军府的名头在，赚钱是必然的，可有进一步丰富产品的机会，也没理由拒绝不是吗？
就目前来看，白家作为安阳府首富，做生意方面的信誉也好，产品质量，服务态度等等，都广受好评，她自己心里惦记着儿子的蛊毒，抽不出更多时间来研究新产品，和白晴合作，岂不是一箭双雕？
国色天香楼的一部分商品可以给白晴的铺子做代理，找个离‘国色’远一点的铺面，更方便离的远的客人们前往购买。
白晴听得双眼发亮，俏脸发红，显然对戚素素这个提议非常意动。
只是，最后究竟能不能成，还要容后再细谈，具体如何分配利益，还有白晴的胭脂铺胭脂水粉的质量检查都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这些就不适合在饭桌上细说了，只要知道双方都有这个意向，总归只要没有质量问题，最后合作的事差不了。
安阳府多少人想和煜王府搭上关系都找不到路子，白晴却无心插柳柳成荫，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情场失意，商场得意吧？
白晴心中欢喜，这几年在外受的委屈，白眼和听的闲话，那些心酸，不经意地再次浮上心头。
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很少会和家里提这些事，但不知怎么的，可能是楼下发生的事情有所触动，面对王妃，却忽然有了倾诉欲。
她倒是没多诉苦，只是说，这几年让家里人为她操心，祖父中风也与此有关，心中于心不安，自责的同时却又不得不振作起来，免得情况更差。
今天真正将对俞家的事释怀了，以后便该真正往前看，不能总是回首过去了。
“等过两年，再收养一个合眼缘的孩子，等我老了，能给我养老，即便不能嫁人，只要衣食无忧，老来有人送终，这样的日子我就很满足了。”
白晴说这话时带着几分憧憬，分明是当真早就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只是……怎么看着眉宇间似还有些许不舍和怅然？
观她之前不曾给俞少爷求情，应当不是还余情未了，莫非？
戚素素若有所思地看了白晴片刻，“如果你的病能治，你还想过这样的生活，对嫁人没有一点期盼吗？”
白晴身体一颤，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嘴唇微微哆嗦，眼神茫然：“我的病……能治好吗？”
青黛，红莲四人看白晴的神色颇为同情，看这样子，这几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失望，快彻底放弃了吧。
戚素素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以先做个详细的检查。”
这种身体问题，只靠号脉是无法确诊的，必须经过更细致的身体检查才行。
白晴怔怔地看着戚素素，许久后，才声音有些哑地问：“您，当真有办法为我医治吗。”
她知道在王妃的医治下，祖父已经有了一点起色，家人们都为此很高兴，但她的情况……她真的不敢抱有太大希望。
戚素素道：“没经过详细检查之前，我不敢保证你日后一定能生儿育女，但如果你愿意完全交给我，我可以保证，你日后可以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如此，只要找到一个可以接受她不能生育的，能够托付终生的男人，白晴以后就不必孤独一生。
这还只是做坏的打算。
如果白晴的身体问题不那么严重的话，或许，经过治疗后会彻底迎来新生。
第209章　分号开张了
俞家少爷在醉云楼得罪煜王妃的消息很快传开，事发当天下午，余家老爷和梁家的人亲自带着赔礼来到王府致歉，戚素素却没有见他们。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想求见她，当她是什么人？
二人只得将礼物放下失望而归。
担心被王府迁怒，连累家里产业的余家老爷回到家就收拾起了闯祸的俞少爷。
但到底是俞家唯一一个单传的儿子，哪里舍得怪罪？何况，真正最先惹事的是梁敏敏，矛头当然要对准这个不让人省心，又不能给俞家传宗接代的儿媳妇了。
没多久，俞家就闹开了。
红莲她们特意让人留意了俞家的动静，事情闹起来后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顺便还听到了更多。
之前红莲刺激梁敏敏的话还真没说错。
入门好几年只给俞家生了一个女孩的梁敏敏在婆家过得并不如意，不但要应对俞少爷或是婆婆找的侍妾，还要经常被婆婆嫌弃，俞少爷向着他娘，婆媳闹起来了就会反过来指责梁敏敏不孝顺，
偏她自己也是个脾气大的，受不住气，根本不会服输低头，每次都要大吵一番才算完。
据有关人士称，俞少爷和梁敏敏吵架时，偶尔还会蹦出来一句‘如果是白晴就不会违逆我娘’‘白晴如何如何’的话，这梁敏敏能忍得了？
难怪梁敏敏偶尔见到白晴时总要冷嘲热讽，其中有一半还是俞少爷的责任。
亲事都黄了，也另娶了妻，还把之前被他家嫌弃的前未婚妻挂在嘴边算怎么回事？让人觉得他念旧情？呸，分明就是给白晴找不自在，嫌她日子过得太舒坦，没事找事！
往常夫妻俩闹过一场没多久，梁敏敏就会主动求和，俞家和梁家有不少生意往来，又不可能真的合离，俞少爷也就顺着台阶下，两口子继续相安无事地过日子，但这回情况可不一样了。
煜王府！那是他们这些寻常商户能得罪的人物吗？
一旦王爷想追究他们对王妃不敬的责任，可能整个俞家的生意都会受到影响。
俞老爷断然不能接受这种结果，在王府有动作之前就想表明他们绝对没有和王府作对的决心，将梁敏敏休了！
这可不得了了，府城不少收到消息的商户或是寻常百姓们都暗暗咋舌，同时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关注俞家的动静。
梁家和俞家不但有合作往来，当初给梁敏敏的陪嫁也不少，更何况，两家的生意规模都差不多，谁也不比谁第一头，反而是当初俞家和白家，算是俞家高攀首富家。
现在俞家想把梁敏敏休了，梁家又怎么会乐意？
真要被王府迁怒了，也不能只他们梁家受罪，梁敏敏和白晴作对惹到王妃头上，还不是为了俞少爷？现在俞家想撇开关系？没门！
想休妻？梁家合作的那些生意先掰扯清楚，还有梁敏敏当初的陪嫁不单单只是金银首饰那些东西，还有生意，铺子，别庄，嫁过去后，这些产业多少有俞家的插手，在里头跟着分了一杯羹。
俞家要休妻，就要把这几年吃进肚子里的好处都吐出来。
商人逐利，俞老爷哪里舍得将好处都舍了，所以，嘴上说要休妻，实则真要彻底掰了，还有的掰扯。
他们闹腾期间，少不得给府城人民提供许多茶余饭后的乐子。
俞梁两家连续数日闹腾不休，百姓们看得津津有味的同时，少不得要拿白家做对比。
和这两家人得罪王府不同，白家却是整个府城所有阶层当中，最先和王府搭上关系的人家。
不但王妃愿意为白家小姐打抱不平，听说王妃还屈尊降贵，亲自给白家老太爷治疗！
这是何等的殊荣！
就这份恩宠，许多官员们都要羡慕嫉妒，以至于在俞梁两家翻脸时，白家却是门庭若市，许多有合作的，没合作的商人，或是平时不太好搭上关系的官员们都主动上门来拉关系。
如此明显的差距，再对比当初没成事的亲事，岂不让人唏嘘？
如果俞家不介意白小姐的身体，成了亲，如今俞家不但不会得罪王府，还能借着白家的光沾点好处。
至于白小姐身体的问题，俞少爷现在不也纳了不少妾室吗，大不了等妾室生子后过继到白小姐名下当嫡子抚养，只要能和首富家结亲，便是娶回去一个当摆设的夫人又如何？
可惜，这种想法不过只是马后炮，要不是出了这次的事，就是娶回去一个摆设，都不见有人乐意。
所以说，有些事就是命，羡慕不来。
白小姐亲事不顺利，但能和王府有来往，又何愁日后不能有个光明的未来？
戚素素听红莲转述过俞家，还有白家，以及外面的各种说法后，并没有什么表示。
俞家要休妻是俞家自己的事，她可什么都没说过，更没有向姬无天告状让他给俞家穿小鞋，红莲在醉云楼当场就将俞少爷夫妻俩怼得毫无颜面，已经算是给白晴出过气，后面她根本没打算再多什么。
俞家非要过度理解，自己吓自己，她也莫得办法。
她说过，她很护短的。
呵，当初城里那么多人说白晴的闲话，身为女子，白晴承受了多少才能挺过来，有今日能够坦然出门谈生意的一天？
尽管当初的事怨不得俞家，但俞家有今天，也算是风水轮流转吧。
看过了俞家的热闹，戚素素没怎么放在心上就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她自己的事情上。
那天在醉云楼问白晴是否想治病后，白晴并没有马上给出打算，而是说要回去考虑考虑。
红莲等人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但戚素素却没说什么，该说的说完了，就把此事先放到一边，让她们该发请帖发请帖，准备国色天香楼分号开张事宜。
十日后，天朗气清，风和日丽，是个宜开市的好日子。
随着‘噼里啪啦’的一阵爆竹声，牌匾上的红布被解开，分号宣布开张了。
其他铺子开张只有一群平民百姓在外面凑热闹，但这一天，提前得了消息的府城的许多达官显贵们却早早地到场，等宣布开张后，也不在意要和百姓们凑一起，一个个眉开眼笑地进去捧场。
戚素素身为王妃，自然不需要亲自出面，只让青黛和紫苑代表自己接待这些大客户们。
分号一共有三层，一楼大堂足够宽敞，可以同时接待足够多的客人，二楼的商品则价格更昂贵，是高端产品，大客户们大多被引到二楼，购物环境更加安静，服务更周到。
接风宴那会儿，戚素素让人给当时在场的女眷们每个人送了一份她从京城带过来的‘国色’产品，这些人回去后马上试用，尽管时间比较短，却都感觉到了颇为明显的效果，当然，其中有些人是早就托人带过‘国色’的东西，早有体会的。
今天好容易铺子开张了，除了给王妃面子来捧场，更多还是她们确实对这里的东西非常推崇，囤货的心思蠢蠢欲动。
一上楼，这些官家夫人或是商户夫人们都没顾上要找王妃在哪儿，弄清楚自己想要的东西在哪个柜台后，表面上气定神闲，速度却贼快地赶过去大手一挥，买买买！
每一种脂膏药丸，先要他个十几二十份！
除了自己用的，还可以送人，赏赐身边得力的部下或下人。
等所有柜台都转一遍，确定心仪的商品都已经买齐了，她们才有空和左右的其他人说笑应酬。
白家今天过来的代表是白晴，俞家也来了人，是俞少爷的母亲俞夫人。
只不过最近大家都知道俞家得罪了王妃，所以俞夫人颇受冷待，都没什么人带她一起玩，只能一个人领着个丫鬟不尴不尬地在一处柜台前看面脂，几次想融入到其他夫人们的交谈中都以失败告终。
倒是白晴那头，不少人都主动上前和她说笑。
以前她们可能不太乐意和这么个问题女子接触，但刚刚她们买东西时就发现了，这国色天香楼里竟然还有白家‘芙蓉堂’的胭脂，芙蓉堂是白家给白晴的陪嫁。
能在这里代卖芙蓉堂的胭脂，很明显白家，至少白晴和王妃关系是真不错，都合作上了！
这无疑是给了她们另一个和王妃搭上关系的机会。
曲线救国，走白晴的路子！
只要白晴能帮她们在王妃面前说几句好话，何愁不能成事！
二楼除了卖产品的柜台，还专门空出了一块给大客户们歇脚的区域，这些夫人们逛累了就直接坐下来喝点茶水点心，顺便说说话。
郑夫人，沈夫人等拉着白晴有说有笑，白晴知道自己是拖了王妃的福才让这些官夫人们对自己另眼相待，并不骄傲自得，态度一直摆得很正，谦虚恭敬。
以前郑夫人等人只是听说过白晴的事，没机会接触一个商户之女，但而今真正接触了就发现，不愧是能入得王妃眼的人，确实知进退，品性不错。
若非白晴身体有问题，便是她们都有点心思想将这样一个懂事有能干，还有首富娘家的女子娶回去做儿媳妇了。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后，戚素素这个老板一露面，官夫人们起身给她行礼问候的同时，少不得在她面前夸赞白晴几句，讨个好。
第210章　非卿不娶的人
俞夫人一看见王妃就想过去行礼，顺便当面赔礼道歉，希望王妃能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迁怒到俞家头上，可没等她凑过去，南星就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她的去路，不让她过去影响主子开业大吉的好心情。
俞夫人知道面前这位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哪里敢放肆，只能悻悻的重新退下，还要暗中给南星塞一个红包，希望对方能给自己说两句好话，给个机会。
南星面不改色地将红包收下，至于说好话？谁知道俞夫人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不好意思，看不懂。
戚素素那头可不知道俞夫人心里的焦急，和过来捧场的夫人们随意地说些闲话，夫人们夸‘国色’的产品效果好，她便毫不谦虚地认下，若是谁提出一些改进意见，或是有其他目前‘国色’没有的产品需求，也让红莲记下来，回头送信告诉傅云诗和陆青霜那边。
白晴作为小辈，除非是特意问到她头上，否则大部分时候只是作为倾听者，认真听她们说话，其他夫人们偶尔注意到后，都会满意地点点头，时不时还露出遗憾之色。
一群人说了会儿话，就看见在一楼负责接待客人的青黛忽然上来，在戚素素耳侧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国色天香楼的名气很早就传到了这边，又有煜王府的名头在，今天开张第一天生意就非常火爆，到现在为止连一个时辰都没到，销售额就已经出乎她们之前的预计，‘国色’准备的产品还好，但芙蓉堂的胭脂卖的也不是一般得好，照这个趋势下去，铺货量怕是就要不够了。
戚素素听罢，和白晴说了一声，后者当即道：“我去让人给芙蓉堂传信，尽快再送一批货过来。”
戚素素作为东道主，既然来了，把客人都撇到一边中途离开总归不会好，既然是芙蓉堂的供应不足，由白晴这个老板去处理最好不过。
和其他官夫人们打过招呼后，白晴就匆匆下了楼。
目送着白晴离开，知府夫人郑夫人感慨道：“白家小姐虽然亲事不顺，但人却是能干得很，可惜了。”
沈夫人附和了一句：“谁说不是呢，整个府城，有哪一家的女儿碰上当年那样的事之后不单没寻短见或从此一蹶不振，还能能如白小姐一样将家里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更甚者，还运气好得搭上了王妃。
驻军统领夫人方夫人快人快语道：“其实当初没嫁给俞家也是好事，那俞家小子就是个花心风流的，这才几年的功夫，后院里就养了一堆妾室，还纵容自己夫人羞辱白小姐，便是不能成夫妻，也没有这么作践人的，白首富要不是顾念着和俞家的故交，当初的事也算是有些理亏，能忍着不对俞家发作？”
几位夫人不经意地扫了眼坐在不远处另一个位置上的俞夫人，嘴上不说，但心里却都很认同方夫人。
用一句不太恰当的比喻，买卖不成仁义在，亲事没成两家不还是世交吗，何必把事情做得那么难看。
她们心里不是不好奇王府究竟会不会找俞家的麻烦，只是看王妃似乎无意提起，也就不好多问了。
“哎，左右俞家和白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不提也罢，就是白小姐真的可惜了。”
“可不是，俞家小子又不是优秀得无人能及，没什么好惦记的。”
“不是听说有个人明知道白小姐身体有疾，仍然痴心不改，非她不娶吗？”沈夫人忽然